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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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
事態發展似乎越來越出乎預料。
顧如意確實如願走進了衛生間, 但不應該是以這種方式啊！
她心裏別扭，但身體反應騙不了人，簡直氣得牙癢癢，不知道在心裏罵了他幾百遍了。
哈日查蓋總覺得哪裏不夠, 後退一步, 掐著她的腰調轉方向。
為配合整體裝修風格, 浴室墻面也用了木板，外面塗了層防水漆料, 比瓷磚好點，起碼不冰手, 顧如意沒由來得想到這裏。
察覺到她分神，哈日查蓋也不出言提醒, 直接幾下用力, 猝不及防地, 顧如意瞬間尖叫出聲, 腿都軟了, 顫顫巍巍發抖, 胳膊也使不上力氣，要不是他撐著，早就滑下去了。
計謀得逞，哈日查蓋對她的反應表示非常滿意, 甚至故意使壞, 湊到她耳邊，低聲詢問：“冷嗎？怎麽抖得這麽厲害。”
顧如意回頭瞪他, 換來他更肆無忌憚地笑聲。
哈日查蓋低頭, 於她光潔的脊背上落下輕飄飄的一個吻：“我愛你。”
情欲沾染下的情話聽起來格外動人，顧如意那點話都到嘴邊了, 硬生生又被堵了回去，最後變成一句：“你動靜小點。”
“好嘞。”哈日查蓋應得痛快，動作卻不見有絲毫收斂。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確實舒服極了。
只是後來，她咬緊唇瓣，任他如何哄騙，都不肯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次再被聽見，那就真的再沒臉見人了！
......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緣故，又或許是他真的打算將那句話落於實處，今晚哈日查蓋似乎格外興奮，纏著她幾次不願放開，最後結束的時候，顧如意感覺這副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能用胳膊勾著他的脖子，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任由他擺布。
淋雨被打開，熱水兜頭澆下，哈日查蓋魘足，勤勤懇懇地進行善後服務。
顧如意累極了，下巴擔在她肩膀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哼哼唧唧地催他能不能快點。
“馬上。”
哈日查蓋手上的動作迅速加快，幫她沖掉身上泡沫，探手扯過旁邊的浴巾，把人裹成粽子，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光腳走了出去。
縱使到了盛夏，草原的夜晚已經很涼，出了浴室門，宛如一腳踏入另一個世界，氣溫驟降。
顧如意打了個哆嗦，一下子就不困了，睜開眼發現他沒穿衣服，不由皺眉：“小心感冒。”
哈日查蓋把她塞進被子裏，大手撫過她的濕發，於額間落下一吻：“等我一下，馬上回來給你吹頭發。”
“好。”
顧如意仰著腦袋，眼巴巴地看他，那模樣別提有多乖了。
哈日查蓋怕自己再忍不住，趕緊轉身離開。
不多時，“嘩啦”水聲再度響起，顧如意沒了睡意，只能盯著天花板發呆，一動不動。
哈日查蓋再出來時，手裏多了個吹風機。
他走過去，把她扶起來，怕沾濕被子等下沒辦法睡覺，於是將長發撩起，在她腦後墊了條毛巾，同時還不忘用被子把人裹緊。
顧如意看到他只穿一條短褲，上半身還掛著未幹的水珠，又皺了皺眉，問他：“你不冷嗎？”
“你覺得呢？”
顧如意從被子下方把手伸出去，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發現溫度驚人，哪有半點冷的樣子。
她又沈默地縮了回去。
吹風機被打開，噪音巨大，兩人都默契選擇不說話。
哈日查蓋幫她吹頭發都吹出經驗來了，吹風機勻速搖擺，另一只手也不閑著，手掌攬起全部發絲，又一點點散落。
顧如意頭發不少，這半年又長長了，吹頭發可不是件易事，有時候她自己都吹煩了，頂著一頭半幹的頭發就想往外跑，然後就會被他抓回來，按在凳子上老實坐著，他來吹。
每當這時，她就總說他這是把她當成生活不能自立了。
等到頭發吹完，關了吹風機，顧如意卻沒有任何反應，哈日查蓋覺得奇怪，繞到她前面一看，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估計是真累了，不如怎麽坐著也能睡得這樣熟。
哈日查蓋又輕手輕腳地扶著她躺下，其間她半點反應也沒有，腦袋一沾到枕頭，立刻翻了個身，裹著被子鉆到最裏面去了，連個被角都沒留下。
他低頭看著空蕩蕩的半張床，不知道說什麽好。
要是顧如意此刻醒著，勢必要說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所幸是夏天，並不算太冷，哈日查蓋找了件幹凈的外袍，和衣躺下，長臂一撈，連人帶被子都抱進懷裏，也跟著睡了過去。
......
人在身體疲憊，但神經卻保持興奮的狀態下似乎很容易做夢，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顧如意是這樣的。
在夢中，她又回到了那片草原上，與哈日查蓋十指相扣，依舊在向前奔跑，好像沒有目的地，也永遠不知道疲倦。
有風吹來，推著雲前行，沒幾分鐘在頭頂上方累積了一大堆，太陽被密不透風的雲層擋在後面，周遭立刻暗了下來，旋即大風四起，夾雜著灰塵沙礫，逼得人無法睜眼。
顧如意條件反射地擡起胳膊擋在眼睛上，忽然覺得手中一空，耳邊風聲散了，她試探著睜開眼，發現眼前的景象變了，草綠不見了，田野重新出現。
她茫然地打量四周，胳膊上傳來灼灼刺痛感，讓人實在無法忽略。
顧如意低頭去看，眼前這雙手是如此瘦小，粗糙的指節和斑駁疤痕，還有手背上遍布的紅點，完全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小孩。
她惶惶回神，似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了。
怎麽就...又回來了呢？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極為熟悉的尖銳女聲：“死丫頭片子！”
顧如意循聲望過去，看到李美如站在路邊田埂上，估計是氣急了，連形象都顧不上了，指著她歇斯底裏地破口大罵：“你個賠錢貨，讓你幹點活都幹不好，你倒是還委屈上了，學會離家出走了是吧！”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你掐死，白浪費這麽多年糧食！”
“......”
顧如意其實已經聽不太懂李美如在罵什麽了，潛意識告訴她必須要逃離。
她轉身就跑，奈何人長得瘦小，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李美如追上了。
那只手像鉗子一樣卡住她幹瘦的胳膊，指甲死命往她的肉裏紮，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沒辦法逃脫。
眼前的景象跟電影慢放鏡頭似的，顧如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美如的巴掌高高揚起，又落下。
......
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
顧如意猛然驚醒，“騰”地坐起來，身體醒了，意識卻沒跟著蘇醒，視線環顧四周，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面對陌生環境，她下意識去尋找哈日查蓋的身影，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於是下意識喊了聲：“哈日查蓋！”
極為短促的一聲，似是十分著急的樣子。
“怎麽了？”
哈日查蓋聽到動靜，顧不得臉上的剃須泡沫還沒刮幹凈，立刻從衛生間裏快步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她滿臉慌亂無措的表情。
他走過去，側身坐在床邊，擡手將她黏在額前的淩亂碎發撫開，掖在耳後。
哈日查蓋故意活躍氣氛：“才幾分鐘沒見，這麽想我啊。”
顧如意看著他，想到剛才在夢裏突然被他拋下，莫名覺得特別委屈，她扁起嘴巴，眼看就要落淚。
“你......”
哈日查蓋自認這次絕對沒有惹到她。
下一秒，顧如意直接撲了上去，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雙臂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仿佛這樣才能確保他不會再次離開自己。
哈日查蓋先是一楞，然後趕緊擡高下巴，生怕把泡沫蹭到她頭發上。
他擡手扣住她腦後，輕輕安撫，試探著猜測：“做噩夢了？”
顧如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抱著他的胳膊又收緊了幾分。
她不吭聲t，哈日查蓋也就沒再說什麽，任由她這樣掛在自己身上。
鼻腔裏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薄荷牙膏味，還是顧如意挑的。
哈日查蓋沒穿上衣，肌膚想貼，不留一絲縫隙，感受到對方火熱的體溫，給足了她安全感，原本瘋狂躁動的心緒逐漸平覆，胳膊上的力道也跟著松了幾分。
景區窗簾的遮光效果不太好，陽光從穿透纖維落在地面上，又是新的一天了。
“幾點了？”顧如意啞著嗓子問。
“七點多了。”哈日查蓋拍拍她，語氣半哄道：“起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收拾一下，等等去吃早餐。”
“嗯。”
“那我繼續刮胡子了？”
“好。”
哈日查蓋去衛生間了，顧如意呆坐了兩秒，聽到裏面傳來水聲，一把掀開被子，趿拉上拖鞋，也跟著擠進去。
兩人並肩站在洗手池前，顧如意一邊刷牙，一邊偷瞄哈日查蓋，覺得他認真刮胡子的模樣特帥、特性感。
哈日查蓋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瞥她一眼，隨手甩掉剃須刀上的沫子，說：“看什麽呢？”
顧如意喊著牙刷，含糊不清道：“看你唄，好看。”
“想看你就正大光明看。”哈日查蓋收回手，繼續刮胡子：“我渾身上下你哪裏沒看過，別整得跟做賊似的。”
“不要臉。”
顧如意端起水杯剛要漱口，擡眼忽然掃到鏡子，裏面哈日查蓋下巴上掛著一半剃須泡沫，而她嘴角是溢出來的牙膏沫，看著都挺狼狽。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咧開嘴，對著鏡子呲了呲牙，然後沒由來地開始笑。
可哈日查蓋就是捕捉到了她的意圖。
他憋著笑，嫌棄道：“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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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查蓋總覺得哪裏不夠, 後退一步, 掐著她的腰調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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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回頭瞪他, 換來他更肆無忌憚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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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哈日查蓋應得痛快，動作卻不見有絲毫收斂。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確實舒服極了。
只是後來，她咬緊唇瓣，任他如何哄騙，都不肯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次再被聽見，那就真的再沒臉見人了！
......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緣故，又或許是他真的打算將那句話落於實處，今晚哈日查蓋似乎格外興奮，纏著她幾次不願放開，最後結束的時候，顧如意感覺這副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能用胳膊勾著他的脖子，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任由他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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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累極了，下巴擔在她肩膀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哼哼唧唧地催他能不能快點。
“馬上。”
哈日查蓋手上的動作迅速加快，幫她沖掉身上泡沫，探手扯過旁邊的浴巾，把人裹成粽子，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光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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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顧如意仰著腦袋，眼巴巴地看他，那模樣別提有多乖了。
哈日查蓋怕自己再忍不住，趕緊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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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
顧如意從被子下方把手伸出去，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發現溫度驚人，哪有半點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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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這時，她就總說他這是把她當成生活不能自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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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真累了，不如怎麽坐著也能睡得這樣熟。
哈日查蓋又輕手輕腳地扶著她躺下，其間她半點反應也沒有，腦袋一沾到枕頭，立刻翻了個身，裹著被子鉆到最裏面去了，連個被角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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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顧如意此刻醒著，勢必要說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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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又回來了呢？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極為熟悉的尖銳女聲：“死丫頭片子！”
顧如意循聲望過去，看到李美如站在路邊田埂上，估計是氣急了，連形象都顧不上了，指著她歇斯底裏地破口大罵：“你個賠錢貨，讓你幹點活都幹不好，你倒是還委屈上了，學會離家出走了是吧！”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你掐死，白浪費這麽多年糧食！”
“......”
顧如意其實已經聽不太懂李美如在罵什麽了，潛意識告訴她必須要逃離。
她轉身就跑，奈何人長得瘦小，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李美如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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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
顧如意猛然驚醒，“騰”地坐起來，身體醒了，意識卻沒跟著蘇醒，視線環顧四周，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面對陌生環境，她下意識去尋找哈日查蓋的身影，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於是下意識喊了聲：“哈日查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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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哈日查蓋聽到動靜，顧不得臉上的剃須泡沫還沒刮幹凈，立刻從衛生間裏快步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她滿臉慌亂無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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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看著他，想到剛才在夢裏突然被他拋下，莫名覺得特別委屈，她扁起嘴巴，眼看就要落淚。
“你......”
哈日查蓋自認這次絕對沒有惹到她。
下一秒，顧如意直接撲了上去，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雙臂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仿佛這樣才能確保他不會再次離開自己。
哈日查蓋先是一楞，然後趕緊擡高下巴，生怕把泡沫蹭到她頭發上。
他擡手扣住她腦後，輕輕安撫，試探著猜測：“做噩夢了？”
顧如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抱著他的胳膊又收緊了幾分。
她不吭聲t，哈日查蓋也就沒再說什麽，任由她這樣掛在自己身上。
鼻腔裏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薄荷牙膏味，還是顧如意挑的。
哈日查蓋沒穿上衣，肌膚想貼，不留一絲縫隙，感受到對方火熱的體溫，給足了她安全感，原本瘋狂躁動的心緒逐漸平覆，胳膊上的力道也跟著松了幾分。
景區窗簾的遮光效果不太好，陽光從穿透纖維落在地面上，又是新的一天了。
“幾點了？”顧如意啞著嗓子問。
“七點多了。”哈日查蓋拍拍她，語氣半哄道：“起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收拾一下，等等去吃早餐。”
“嗯。”
“那我繼續刮胡子了？”
“好。”
哈日查蓋去衛生間了，顧如意呆坐了兩秒，聽到裏面傳來水聲，一把掀開被子，趿拉上拖鞋，也跟著擠進去。
兩人並肩站在洗手池前，顧如意一邊刷牙，一邊偷瞄哈日查蓋，覺得他認真刮胡子的模樣特帥、特性感。
哈日查蓋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瞥她一眼，隨手甩掉剃須刀上的沫子，說：“看什麽呢？”
顧如意喊著牙刷，含糊不清道：“看你唄，好看。”
“想看你就正大光明看。”哈日查蓋收回手，繼續刮胡子：“我渾身上下你哪裏沒看過，別整得跟做賊似的。”
“不要臉。”
顧如意端起水杯剛要漱口，擡眼忽然掃到鏡子，裏面哈日查蓋下巴上掛著一半剃須泡沫，而她嘴角是溢出來的牙膏沫，看著都挺狼狽。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咧開嘴，對著鏡子呲了呲牙，然後沒由來地開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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