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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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勇敢一次
隨著那聲驚呼響起, 車內大半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齊刷刷地扭頭看向窗外。
再次見到哈日查蓋，顧如意說不出來心情究竟如何。
盡管光線不好，且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顧如意楞楞地看著窗外奔馳的身影, 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 還是夢境。
窗外，哈日查蓋單手握韁繩, 一邊控制著巴日思跟緊大巴車，一邊伸直手臂, 瘋狂揮動示意。
有乘客喊道：“你們看，他是不是想攔車啊？”
“好像是吧。”
“哎喲, 還真是！”
“......”
顧如意騰地一下站起身, 拎著背包踉蹌向前。
她決定再勇敢一次。
這番動作頓時吸引了不少視線, 她顧不得許多, 湊到司機身邊, 扯著嗓子問：“師傅, 能不能麻煩您靠邊停一下？”
人群中有人問她：“姑娘，你認識外面那人啊？”
顧如意沒回答，目光灼灼地等待司機回應。
司機常年來往在這一條線上，與周邊幾個嘎查的居民差不多都很熟撚了。他趁機瞥了一眼後視鏡, 顯然也認出了哈日查蓋, 直接一腳剎車踩下去，大巴車不堪重負, 發出巨大的“吱嘎”聲。
然後打開了車門。
“謝謝！”
顧如意甚至等不及穩住身形, 轉身三兩步跳下車。
與此同時，哈日查蓋見車停下, 也趕緊勒馬，不待巴日思站穩，他直接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也不管巴日思了，扔掉韁繩，跑向路邊。
兩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只定定地望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
車內的乘客們，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全都湊到了窗邊，就連司機也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室裏退出來，跟他們擠在一起，饒有興致地點了根煙。
兩人不說話也不動，可急壞了車內的看客們。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高聲催促：“你倆倒是動彈啊，楞著幹嘛？”
還有人喊：“小夥子，你要是再不說話，人我們可就拉走了！”
“你......”
真到了這一刻，哈日查蓋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甚至不知道沖動之下追過來對不對。
“噓。”顧如意將食指豎在唇間，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哈日查蓋乖乖閉嘴。
下一秒，只見她把背包一扔，不管不顧地向前一躍。
剎時間，哈日查蓋後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眼疾手快地攬住她。
“哦~~”車內的乘客跟著起哄。
哈日查蓋眉頭微皺，用眼神控訴她剛才的行為太過冒險。
顧如意權當沒看到，手腳並用，像只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
她笑呵呵地低頭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換來哈日查蓋楞怔在原地。
察覺到手下身軀的僵硬，顧如意t歪了歪頭，笑著問他：“怎麽？傻了？”
“我可不跟傻子談戀愛。”
她說著，作勢就要松手跳下去。
哈日查蓋回過神來，趕緊收攏手臂，將她抱緊。
他實在太激動了，激動道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低下頭想去追逐她的唇瓣，卻被她偏頭躲開。
事情做都做了，顧如意現在倒是覺出不好意思來了，她把臉埋進他的肩窩，小聲嘟囔：“身後那麽多人看著呢。”
哈日查蓋擡頭看向大巴車，目光坦蕩，任由他們打量。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他說。
司機手中的煙剛好燃盡，他把煙頭一扔，招呼眾人：“行了行了，都坐回去，該走了。”
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兩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由咂舌。
現在的年輕人喲，談起戀愛來真有意思。
而後，他一腳油門踩下去，大巴車發出劇烈的轟鳴聲，搖晃著繼續它未盡的旅途。
哈日查蓋目送大巴車遠去，他低頭看了看懷裏仍在裝鴕鳥的人，側頭貼在她耳邊，悶笑著低聲哄道：“好了，他們都走了。”
顧如意聞聲擡頭，與他目光相對，臉唰地紅了，掙紮著要跳下去。
“小心點，別摔著。”哈日查蓋沒再阻攔，虛護著把她放下，確認她站穩後才松手，上前拎起被她丟在地上的背包。
“走吧，我們回家。”
不遠處，巴日思正漫步在荒野中，低頭尋覓啃食枯草，新一茬草還沒冒尖，只有去年餘下的為數不多的草根，用來打打牙祭也還好，聊勝於無。
哈日查蓋單手拎包，他伸出另一只手想去牽顧如意，卻被她笑著躲開了。
顧如意一溜煙跑向前方，看起來十分歡快。
哈日查蓋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唇角。
在他心裏，她本來就該是這樣鮮活的姑娘。
“巴日思！”顧如意跑過去，一把抱住巴日思的脖子，幫它順毛，嘴裏念念有詞：“跑了這麽遠的路，可真是辛苦你了啊。”
騎馬追車，也虧得哈日查蓋想得出來，這得跑多遠的路才能追上。
反觀巴日思卻沒什麽反應，淡淡地用瞥她一眼，紋絲不動，仍舊低頭嚼著為數不多地幹草。
“你怎麽不說我辛苦啊。”哈日查蓋跟著走過去，又對著巴日思笑道：“晚上回去給他多加一捆草，不，兩捆！”
“是是是，你也辛苦啦。”顧如意誇張道。
然後她回身拍了拍馬脖子，湊到它耳邊大喊道：“聽到沒有！你主人說給你加餐呢！”
巴日思動了動耳朵，頭都沒擡。
顧如意吃了個閉門羹，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哈日查蓋及時出面調和：“我扶你上去。”
“哦，好。”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上馬對顧如意來說已經不算難事，她握緊韁繩，腳踩馬鐙，又有哈日查蓋在身後助力，直接輕輕松松坐上了馬背。
哈日查蓋把背包遞給她，緊跟著翻身上馬：“坐穩了。”
“呿！”
他輕勒韁繩，雙腳一夾馬腹，巴日思乖乖昂頭，調轉方向。
顧如意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你怎麽還看人下菜碟呢！”
“因為巴日思是我養大的馬。”哈日查蓋頓時覺得好笑，安慰她：“等你把萌萌養大，它也會這樣聽你的話。”
說到這個，顧如意又不吭聲了。
她又不會騎，要馬有什麽用！
兩人一馬慢悠悠地行走在曠野中，顧如意懷抱登山包，擡眸望向遠方。
太陽被厚重的雲層擋住了，勉強有幾縷光線自縫隙透出，天色灰蒙，明明還不到晚上，但已經有了日落之感。
一切的一切，都與她來時那麽像，卻又完全不同了。
風吹過臉頰，沒有了刀割般的痛感，亦如她傷痕累累的心被填滿。
“冷不冷？”哈日查蓋低聲詢問。
顧如意搖了搖頭：“不冷。”
不僅不冷，她甚至還覺得有些熱，身體裏仿佛有團火在燒，由內而外，烘得她有點上頭。
望著天上的雲層，顧如意突然想到在車上時身後兩個人的對話，她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再快一點？”
畢竟在這偌大的草原之上，連個能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她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不。”
哈日查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故意讓巴日思慢點走，就是為了跟她多待一會兒，如此情景，仿若在蒼茫天地間，他們只剩下彼此。
顧如意不解，擰身仰頭看他：“可是要下雨了哎？”
以兩人的身高差，她說話間的一呼一吸，盡數打在哈日查蓋的下巴上，掃得他心裏癢癢的。
他拉下臉，語氣生硬：“別亂動，等會掉下去我可不會管你。”
“我才不信。”
顧如意餘光瞥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心裏起了壞主意，開始得寸進尺。
她伸長胳膊，屈起指尖，像逗貓似的在他的下巴上撓了幾下。
手感不錯，除了剛冒出來的胡渣有點紮手外。
哈日查蓋氣急敗壞，松開韁繩，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強制性轉回去：“都說了讓你別亂動。”
顧如意撇了撇嘴。
又過了幾秒鐘，哈日查蓋輕嘆一口氣，妥協似的說：“不會的。”
“什麽？”顧如意問：“你說下雨，還是說不會不管我？”
“都不會。”哈日查蓋說。
“切～”
顧如意雖然語氣不屑，但翹起的嘴角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事實證明，這確實一條非常遙遠的路。
盡管哈日查蓋帶著她抄了近路，可走了許久，也沒看到嘎查的影子，只有零星幾座蒙古包闖入視線。
顧如意覺得好奇，指著不遠處地蒙古包問哈日查蓋：“那裏面有住人嗎？”
“當然。”哈日查蓋點點頭：“有些人家習慣不同，也可能草場離嘎查比較遠，所以一年四季都住在這裏。”
顧如意有些意動，她來了這麽久，還不知道蒙古包裏長什麽樣子呢！
沒等她開口，哈日查蓋又接著說：“等夏天到了，我們也要到換到夏牧場去。”
“住蒙古包？”
“對。”
“真好。”
“好什麽。”哈日查蓋有時候真想看看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他感嘆道：“跟著羊群奔波，有時候連信號都沒有，無聊得很。”
“不過沒關系，現在有你陪我了。”
“我又沒說要跟你一起去。”
“……”
哈日查蓋也不反駁，他“哈哈”一笑。
“你笑什麽？”顧如意問。
哈日查蓋並未回答，他搖著腦袋，轉而哼起他從未沒聽過的蒙古族長調，聲音越放越大，悠悠回蕩在曠野之中。
雲層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太陽即將西落，半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橘黃色，遠處，嘎查裏零星錯落的房子終於出現視野當中，身邊有牧民趕著歸家的牧群匆匆而過。
她想，她大約會一輩子都記得眼前這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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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楞楞地看著窗外奔馳的身影, 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 還是夢境。
窗外，哈日查蓋單手握韁繩, 一邊控制著巴日思跟緊大巴車，一邊伸直手臂, 瘋狂揮動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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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吧。”
“哎喲, 還真是！”
“......”
顧如意騰地一下站起身, 拎著背包踉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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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顧如意甚至等不及穩住身形, 轉身三兩步跳下車。
與此同時，哈日查蓋見車停下, 也趕緊勒馬，不待巴日思站穩，他直接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也不管巴日思了，扔掉韁繩，跑向路邊。
兩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只定定地望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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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說話也不動，可急壞了車內的看客們。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高聲催促：“你倆倒是動彈啊，楞著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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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真到了這一刻，哈日查蓋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甚至不知道沖動之下追過來對不對。
“噓。”顧如意將食指豎在唇間，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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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時間，哈日查蓋後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眼疾手快地攬住她。
“哦~~”車內的乘客跟著起哄。
哈日查蓋眉頭微皺，用眼神控訴她剛才的行為太過冒險。
顧如意權當沒看到，手腳並用，像只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
她笑呵呵地低頭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換來哈日查蓋楞怔在原地。
察覺到手下身軀的僵硬，顧如意t歪了歪頭，笑著問他：“怎麽？傻了？”
“我可不跟傻子談戀愛。”
她說著，作勢就要松手跳下去。
哈日查蓋回過神來，趕緊收攏手臂，將她抱緊。
他實在太激動了，激動道不知道該幹什麽才好，低下頭想去追逐她的唇瓣，卻被她偏頭躲開。
事情做都做了，顧如意現在倒是覺出不好意思來了，她把臉埋進他的肩窩，小聲嘟囔：“身後那麽多人看著呢。”
哈日查蓋擡頭看向大巴車，目光坦蕩，任由他們打量。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他說。
司機手中的煙剛好燃盡，他把煙頭一扔，招呼眾人：“行了行了，都坐回去，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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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查蓋目送大巴車遠去，他低頭看了看懷裏仍在裝鴕鳥的人，側頭貼在她耳邊，悶笑著低聲哄道：“好了，他們都走了。”
顧如意聞聲擡頭，與他目光相對，臉唰地紅了，掙紮著要跳下去。
“小心點，別摔著。”哈日查蓋沒再阻攔，虛護著把她放下，確認她站穩後才松手，上前拎起被她丟在地上的背包。
“走吧，我們回家。”
不遠處，巴日思正漫步在荒野中，低頭尋覓啃食枯草，新一茬草還沒冒尖，只有去年餘下的為數不多的草根，用來打打牙祭也還好，聊勝於無。
哈日查蓋單手拎包，他伸出另一只手想去牽顧如意，卻被她笑著躲開了。
顧如意一溜煙跑向前方，看起來十分歡快。
哈日查蓋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唇角。
在他心裏，她本來就該是這樣鮮活的姑娘。
“巴日思！”顧如意跑過去，一把抱住巴日思的脖子，幫它順毛，嘴裏念念有詞：“跑了這麽遠的路，可真是辛苦你了啊。”
騎馬追車，也虧得哈日查蓋想得出來，這得跑多遠的路才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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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說我辛苦啊。”哈日查蓋跟著走過去，又對著巴日思笑道：“晚上回去給他多加一捆草，不，兩捆！”
“是是是，你也辛苦啦。”顧如意誇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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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吃了個閉門羹，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哈日查蓋及時出面調和：“我扶你上去。”
“哦，好。”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上馬對顧如意來說已經不算難事，她握緊韁繩，腳踩馬鐙，又有哈日查蓋在身後助力，直接輕輕松松坐上了馬背。
哈日查蓋把背包遞給她，緊跟著翻身上馬：“坐穩了。”
“呿！”
他輕勒韁繩，雙腳一夾馬腹，巴日思乖乖昂頭，調轉方向。
顧如意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你怎麽還看人下菜碟呢！”
“因為巴日思是我養大的馬。”哈日查蓋頓時覺得好笑，安慰她：“等你把萌萌養大，它也會這樣聽你的話。”
說到這個，顧如意又不吭聲了。
她又不會騎，要馬有什麽用！
兩人一馬慢悠悠地行走在曠野中，顧如意懷抱登山包，擡眸望向遠方。
太陽被厚重的雲層擋住了，勉強有幾縷光線自縫隙透出，天色灰蒙，明明還不到晚上，但已經有了日落之感。
一切的一切，都與她來時那麽像，卻又完全不同了。
風吹過臉頰，沒有了刀割般的痛感，亦如她傷痕累累的心被填滿。
“冷不冷？”哈日查蓋低聲詢問。
顧如意搖了搖頭：“不冷。”
不僅不冷，她甚至還覺得有些熱，身體裏仿佛有團火在燒，由內而外，烘得她有點上頭。
望著天上的雲層，顧如意突然想到在車上時身後兩個人的對話，她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再快一點？”
畢竟在這偌大的草原之上，連個能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她可不想被淋成落湯雞。
“不。”
哈日查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故意讓巴日思慢點走，就是為了跟她多待一會兒，如此情景，仿若在蒼茫天地間，他們只剩下彼此。
顧如意不解，擰身仰頭看他：“可是要下雨了哎？”
以兩人的身高差，她說話間的一呼一吸，盡數打在哈日查蓋的下巴上，掃得他心裏癢癢的。
他拉下臉，語氣生硬：“別亂動，等會掉下去我可不會管你。”
“我才不信。”
顧如意餘光瞥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心裏起了壞主意，開始得寸進尺。
她伸長胳膊，屈起指尖，像逗貓似的在他的下巴上撓了幾下。
手感不錯，除了剛冒出來的胡渣有點紮手外。
哈日查蓋氣急敗壞，松開韁繩，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強制性轉回去：“都說了讓你別亂動。”
顧如意撇了撇嘴。
又過了幾秒鐘，哈日查蓋輕嘆一口氣，妥協似的說：“不會的。”
“什麽？”顧如意問：“你說下雨，還是說不會不管我？”
“都不會。”哈日查蓋說。
“切～”
顧如意雖然語氣不屑，但翹起的嘴角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事實證明，這確實一條非常遙遠的路。
盡管哈日查蓋帶著她抄了近路，可走了許久，也沒看到嘎查的影子，只有零星幾座蒙古包闖入視線。
顧如意覺得好奇，指著不遠處地蒙古包問哈日查蓋：“那裏面有住人嗎？”
“當然。”哈日查蓋點點頭：“有些人家習慣不同，也可能草場離嘎查比較遠，所以一年四季都住在這裏。”
顧如意有些意動，她來了這麽久，還不知道蒙古包裏長什麽樣子呢！
沒等她開口，哈日查蓋又接著說：“等夏天到了，我們也要到換到夏牧場去。”
“住蒙古包？”
“對。”
“真好。”
“好什麽。”哈日查蓋有時候真想看看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他感嘆道：“跟著羊群奔波，有時候連信號都沒有，無聊得很。”
“不過沒關系，現在有你陪我了。”
“我又沒說要跟你一起去。”
“……”
哈日查蓋也不反駁，他“哈哈”一笑。
“你笑什麽？”顧如意問。
哈日查蓋並未回答，他搖著腦袋，轉而哼起他從未沒聽過的蒙古族長調，聲音越放越大，悠悠回蕩在曠野之中。
雲層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太陽即將西落，半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橘黃色，遠處，嘎查裏零星錯落的房子終於出現視野當中，身邊有牧民趕著歸家的牧群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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