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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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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上

人的情緒的確是會隨著時間推移而產生變化的。

譬如一開始, 鄭書夏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是真的想和林與驍要和小孩,全心全意。

而現在知道了所有情況,她非但沒有崩潰, 而且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把人生計劃朝著另一個方向規劃。

兩個人真的也挺好的,有些‘責任’天生不該是她的,那她就不用強求。

鄭書夏是個堅韌的女孩兒, 從娘胎到骨子裏就是如此,伴隨著長大後各種各樣的磨練, 這種‘硬’也只會讓她越來越強大。

畢竟,她是比鉆石還要珍貴的女空飛。

如果她的時間和情緒都浪費在悲春傷秋和多愁善感上面, 那她早就在這麽多次的危險任務中死去了。

在知道自己很難有孩子之後,鄭書夏就真的沒怎麽想過孩子的事兒。

日子又恢覆到了從前的模樣,周一到周五在部隊訓練,周末放假回家休息, 幾點一線。

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和林與驍胡天胡地的廝混, 但也不耽誤她和梁谷音樊湘謝裴知等人一起玩兒, 基本每天都很開心。

除了偶爾會被趙緣和江姝妍暗示著催促的時候。

但鄭書夏知道現在不是和她們說實話的最佳時機,只能拖著。

等過幾年了她們都煩了,沒力氣催了,再說出真相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無論如何,她就這個樣子了。

時光如流水,過得很快。

周六晚上,小夫妻窩在自家新房裏,頭碰著頭一起看地圖。

“去年去小島出任務, 結束後有一天的空當時間,季匪帶著我跳傘。”鄭書夏指尖指著地圖上蔚藍的海域, 有些向往:“和隊裏的訓練還不一樣,那種在沒有保護的天空裏一躍而下的感覺特別刺激。”

就好像天地開闊,但一瞬間擁抱了整個世界。

他們是開殲擊機的空軍兵種,和季匪那種空降兵不一樣,平時有跳傘訓練有肯定是有,但基本也都是在規定區域內完成的。

那種自由的跳傘,鄭書夏還是第一次嘗試,並且至今都有些念念不忘。

“行啊,背著我和季匪一起玩兒。”林與驍掐了掐她的臉蛋,有些酸:“等哪次有機會,我帶你去大堡礁跳。”

“好啊。”鄭書夏笑了笑,歪頭的模樣很皮:“就是不知道你的水平有沒有季匪那麽專業。”

小姑娘故意強調了‘專業’兩個字,明擺著是意有所指。

林與驍磨了磨牙,把人拉到懷裏蹂躪:“欠收拾了是吧?”

他說著,修長的手指靈活的伸到女孩兒睡衣扣子指尖的縫隙裏,抓住一塊軟肉就慢條斯理地磨。

房間逐漸安靜下來,只有兩個人沈重的呼吸聲,鄭書夏被他揉成了一灘水,細聲細氣的哼著。

情到濃時,實木的床似乎都有些單薄。

鄭書夏被男人擺弄成跪趴的姿勢,要=腰被按住,他從後面。

一下子就滿到漲了,撐的她嗚咽。

“不行……”她瑩潤修長的手抓著床頭的欄桿,搖頭:“太深了……”

林與驍哼笑:“寶寶,你明明喜歡的。”

結婚這些年,鄭書夏在他孜孜不倦的‘教導’下已經再也不是那個純潔到連葷話都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已經被養成了被蜜糖泡久了的孩子,分別幾天,也會主動一些。

雖然她不會主動說,但林與驍善於觀察,知道她喜歡他在最深處的感覺。

“嗚……”鄭書夏沒反駁,只是哭。

她被欺負的眼睛鼻子都紅了,水潤的眼角掉珍珠。

“小可憐。”林與驍喃喃道,湊過去吻她。

他見好就收,沒持續性的把人欺負到頭暈眼花,只是又磨了幾下才釋放。

鄭書夏被燙的一個哆嗦,渾身都痙攣了下。

不得不說這種沒有縫隙接觸的感覺……還挺好的。

兩個人一起去洗澡,在浴缸裏又胡來了一次,

回到床上林與驍仍意猶未盡,修長的手指在她鎖骨下方徘徊把玩。

“不行了。”鄭書夏小手抓住睡衣扣子,很是警惕:“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不能鬧了。”

明天是謝裴知的預產期,鄭其川是長子,鄭家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基本全都會到。

她本來今晚不打算做,畢竟明天還要跟著忙活,只是……沒經受住誘惑。

林與驍動作停了下來,下意識仔細瞧了瞧鄭書夏的神色,

女孩兒眉梢眼角還帶著暧昧的羞紅和未褪的水汽,潔白貝齒咬著嘴唇的模樣很勾人,唯獨沒有不自然。

挺好,她不會為了別人的事情聯想到自己而失落,是他的好夏夏。

“嗯。”林與驍心情好了起來,配合的按滅床頭燈:“睡覺。”

-

謝裴知是和鄭其川林與驍同年生的同齡人,雖然算不上大齡產婦但也年過三十,她沒什麽猶豫直接選的剖腹產,整個過程都很順利。

早晨九點,新生兒呱呱墜地,哭聲洪亮。

守在病房外面等著的一堆人都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向手術室門口。

“恭喜恭喜,是個大胖小子。”護士用包被裹著嬰兒出來,笑吟吟道:“七斤六兩,很健康。”

“謝謝,護士,我老婆……”鄭其川急急看向手術室內。

“鄭太太已經從後面被推到病房裏了,直接回病房就能見到。”護士囑咐一句:“除了丈夫以外,其他異性家屬最好不要進去。

刨腹產後也有許多流程,鄭書夏本想著進去看看孩子,結果病房門一關,她就看見幾個護士走進來。

趁著麻藥勁兒還沒過,兩個護士扳起謝裴知的兩條腿,另外一個使勁兒擠壓她的肚子,淤血一點一點排了出來。

就算麻藥勁兒還沒過,謝裴知也是痛的嗚咽了一聲。

她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流淚。

鄭其川急的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抓住護士的手臂:“這個流程非做不可麽?有沒有什麽止痛的……”

“先生,您冷靜一點,術後排淤血是必要的,否則這留在你妻子肚子裏不是很嚇人麽?”護士哭笑不得:“止痛藥不得已不要吃,有效的同時也有副作用呀。”

說著,她幹脆利落的繼續動作,就像對待豬羊一般的熟練看的鄭書夏脊背一麻。

尤其是弄完這次,她還說兩個小時就會過來幫忙排一次。

“哎。”鄭書夏嘆了口氣,走過去用棉簽蘸了水,細心的塗抹謝裴知幹裂的唇瓣:“真遭罪。”

以前沒有真切的見過生產環節還體會不到,現在真明白了那句‘兒的生日娘的苦日’這句話了。

回去後她得對江姝妍更好一點,小姑娘默默的想著。

鄭書夏說完這句話,發現病房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沈默。

她回過頭,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鄭其川望向窗外,正在……哭?

“哥?”鄭書夏大驚,立刻走了過去:“你……”

兒時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楚了,但成年後,她是第一次見到哥哥哭。

“沒什麽。”鄭其川掩飾性的別過頭,下頜線繃緊:“夏夏,你先出去。”

“我單獨和你嫂子待會兒。”

鄭書夏點頭,乖乖離開了vip病房。

林與驍在外面的長椅上等她,見人出來了就站起來拉住她的手:“怎麽樣?”

“嫂子還好,就是術後挺遭罪的……”鄭書夏把外套穿上,一邊和他一起向外走一邊嘆息著:“女人生孩子真的是難過一個檻。”

從懷孕到生產到術後休養,處處都是難關。

林與驍側頭,看著她很平靜地談論這件事,笑了笑:“是啊。”

每個願意生孩子的人都很有勇氣,來執行世人口中的‘責任義務’,但是這種所謂光榮的權利,實際上有些像一個逼著她們履行任務的枷鎖。

“老公。”鄭書夏看著他,笑了笑:“我們去買點東西補血的營養品吧,第二天帶過來。”

謝裴知肚子上被劃了一刀,一定是元氣大傷。

“好。”林與驍攥住她的手。

-

有專業的陪護團隊和月嫂看顧,謝裴知的恢覆和孩子的成長都很有保障。

江姝妍作為一開始反對他們的封建家長,到現在已經是每天熬好了湯送到醫院裏來監督謝裴知補身體了。

她和鄭其川的小孩兒名叫鄭知航,因為出生的日子正好是九月九號,小名就叫久久。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不點,辦滿月酒那天收到的紅包就厚到可以塞滿一個保險箱了。

鄭書夏和林與驍挑了一套金飾當作滿月禮物,挑的是做工最精巧的那種,但女孩兒還是擔心黃澄澄的會有些俗氣。

“俗就俗吧,金子本來就俗。”林與驍給出樸實的看法:“保值。”

“……”倒也是。

九九滿月宴不是周末,夫妻倆不放假,晚上下班後才趕回鄭宅。

屋裏屋外都是人滿為患,兩個人幾乎是擠進去的,鄭其川夫妻倆被圍在正中央,此刻熱度就像是頂流明星一樣。

林與驍送完禮物,機靈的拉著鄭書夏想要逃走——結果被鄭其川徹了回去?

“我的好妹夫,你有沒有點義氣?”他皮笑肉不笑,把人扣了下來:“來了就想跑?做夢。”

林與驍只得被強迫留在那兒幫著他應酬。

要說鄭其川也是私心不淺,像是林與驍這種商圈世家子弟加上光榮的特種兵隊長的身份自然更容易招人攀談,他把他留住,順便解放了自己老婆。

鄭書夏無視了自家老公求救的目光,笑著把謝裴知拉了下來,兩個人一起躲到後花園去透風。

“嫂子,你身材恢覆的好棒。”鄭書夏看著謝裴知穿著晚禮服的小蠻腰,目光驚艷:“才一個月就瘦回來啦!”

“有意識在督促自己減肥啦……”謝裴知皺了皺鼻子,有些調皮的笑了下:“畢竟瘦慣了,都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胖的樣子。”

身材焦慮是個壞習慣,但沒那麽容易改。

“夏夏。”謝裴知看著她,溫柔笑著的眼睛裏仿佛盛滿了星光:“其實你比世界上所有姑娘都要漂亮。”

鄭書夏被誇的楞了下,隨後就是很不好意思。

“哪有……”她耳朵都紅了,囁嚅著:“嫂子,你,你看我帶濾鏡啦。”

“不是的,無論在國內還是在倫敦留學,我都見過很多漂亮的女生,各式各樣的。”謝裴知擡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聲音很溫柔:“可打扮的精致,穿著錦衣華服並不是漂亮,血液裏帶著蓬勃生命力的人才是真的漂亮。”

“每次見到你,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健康蓬勃,身軀小小卻很強壯,這是年覆一年日覆一日的堅持,才能鍛煉出來的生命力。”

鄭書夏擡眸和她看著同一片天空,沈默不語,心情很開闊。

是的,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所以她不空虛,不自卑。

國慶過後,鄭書夏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裏,她心裏還惦記著林與驍之前承諾過的大堡礁跳傘。

可也知道現在肯定去不了,只能先暫且擱置,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

眨眼又到了年末,照例是一起在林家熱熱鬧鬧吃的飯。

一家人都很開心,因為顧姿的肚子裏又有了動靜,是年前剛剛檢查出來的。

夫妻兩個人都有要二胎的打算,但總覺得還要專註於林星岑的教育怕忽略了他,所以一直擱置了下來。

如今林星岑七歲了,去年就已經上小學了,夫妻倆這才安心想要二胎——他們一直都很想要個女孩子的。

飯後,趙緣見鄭書夏和林星岑玩兒的不亦樂乎,親自指點要林與驍去廚房刷碗。

後者最討厭的家務活就是刷碗,聞言沒骨頭似的站了起來,不情不願走向廚房,還抱怨著:“這麽多碗,你要累死你親兒子……”

眾人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出任務的時候兩天兩夜都合不上眼開飛機的時候都沒喊累,這麽幾個碗算什麽啊餵!

趙緣跟著他一起進去,順手關上了廚房門。

伴隨著‘哢噠’一聲,林與驍側頭看著她,知曉她是有事要說。

女人臉上卸下因為過年齊聚才偽裝出來的喜悅,眉宇間憂愁濃厚。

林與驍沒說話,他都已經適應了——自從他‘無意’間把自己偽造出來的報告單讓趙緣看見過,她就哭了好幾次也不能釋懷。

“老二,你和夏夏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趙緣皺眉,嘆息著:“總得想點辦法……”

“能想什麽辦法?”林與驍挑眉,聲音淡淡:“媽,我們倆過得挺好的。”

“現在是挺好的,等以後怎麽辦?你們總得有個孩子養老。”老一輩的觀念總是很難改,趙緣頓了下,若有所思道:“要不然你大哥大嫂這二胎……”

“媽。”林與驍滿是泡沫的手把碗一扔,嚴肅道:“您別打這個主意成麽?”

“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不容易,你不把我大嫂當人啊?”

“你!”趙緣怒:“你說什麽呢?!”

“我說您真不用想我的問題了,我壓根不喜歡孩子。”林與驍面無表情道:“生不了正好。”

“你氣死我得了!”趙緣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

“媽,您年紀也不小了,小心高血壓。”林與驍掃了一眼鍋裏的剩菜,‘嘖’了聲:“味覺也有點退化,有點鹹……”

對話是以趙緣一巴掌扇在親兒子臉上結束的。

晚上睡覺時,林與驍心情頗好。

笑瞇瞇的把鄭書夏摟在懷裏親來親去,咬她翹翹的小鼻尖,在上面留下一個不算很明顯的齒痕。

“幹嘛啊……”她在這種環境下總是放不開,抓著睡衣小小聲:“明天回家再做行不行?”

林與驍沒勉強,很遺憾的同意了。

鄭書夏滿足的笑笑,窩在他懷裏,甕聲甕氣:“媽今天和你說什麽了呀?”

她註意到兩個人在廚房待了好一陣子。

“還能是什麽。”林與驍並不瞞她,打了個哈欠:“就那點事兒唄,媽說想把大哥家二胎過繼給我們。”

……

鄭書夏不得不說趙緣簡直是個奇人。

她抓緊林與驍的領子,忙問:“你沒同意吧?”

“當然沒有。”林與驍挑眉:“你老公是什麽人啊?能撿這現成便宜?”

鄭書夏松了口氣。

“沒同意就好。”她笑了笑:“那樣就太對不起大哥大嫂了。”

“而且,我現在特別喜歡二人世界。”

伴隨著成長,她也見識了周遭不少姐妹的懷孕,生產,越看她就越覺得……嗯,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

初五那天,鄭書夏接到了梁谷音的電話。

她十分興奮——這家夥半年前忽然張羅著下江南,說要到那邊感受一下溫柔水鄉的氣氛,住一陣子再回來。

結果一住就是半年,如果不是春節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呢。

鄭書夏果斷放了林與驍的鴿子,去赴了梁谷音的約。

兩個姑娘找了個清吧坐著,絮絮叨叨的說話聊天。

從梁谷音口中得知,原來她兩個月之前就回來了,就是狡兔三窟的窩著,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你連我都不告訴了……”鄭書夏有點不開心。

“寶貝,抱歉啊。”在去過一趟江南後仿佛更從容淡定的梁谷音笑了笑,從前身上那股風風火火的熱鬧氣被歲月沈澱成了少許的穩重。

“我需要自己想一些事情。”她瞳孔看著酒杯,聲音喃喃:“我這些天……一直在悄悄跟蹤傅赟。”

“什麽?”鄭書夏一口蘇打水差點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跟蹤傅哥幹什麽啊?”

“分手這一年我過的一點也不好。”梁谷音說著,眼眶一下子紅了:“我看看他是不是也不好。”

……

鄭書夏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梁谷音這行為了。

“他也不怎麽樣。”梁谷音啜了口酒,像是醉了一樣的傻乎乎笑:“看到我就放心了。”

“……音音,你不會又打算纏著傅哥?”鄭書夏想起他們之前分手那次傅赟明顯的失魂落魄,有些不忍:“還是別了吧。”

“什麽叫纏著。”梁谷音哼了聲,很是不滿地說:“我是要對他負責好不好?”

她拍了拍隨身的包:“戶口本在這兒呢,這次他要是想領證,隨時都可以啊。”

鄭書夏呆呆的看著她,也不知道進度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這倆人不是分手了之後一直沒聯系麽?梁谷音的腦回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野馬脫韁。

不過她要是真的定下來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梁谷音喝著喝著就開始耍酒瘋,一會兒嚷嚷著要把所有好酒喝一遍不醉不歸,一會兒又說要去大溪地結婚度蜜月,一會兒又嗚嗚哭了說她對不起傅赟……

鄭書夏聽的頭都大了,特別想把她一棒子打暈。

“呵呵,夏夏,我跟你說我沒醉,我一點都沒醉……”她摟著鄭書夏的脖子,還要給她餵酒:“這酒可好喝了,這我朋友開的店,可、可好喝了……”

梁谷音斷斷續續哼著,鄭書夏也只好皺著眉喝了幾口。

她心情並不好,所以她陪著她,可這酒真的挺烈的,一口下去,她覺得胃部都有種燒灼感。

鄭書夏在晚上九點左右給林與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要陪著梁谷音住一宿。

後者哼哼唧唧的有點不樂意,但也沒說什麽。

她笑了笑,隔著電話哄了他一會兒。

掛斷電話後,她把耍酒瘋的姑娘敲暈,叫了代駕開去華庭苑——梁谷音最常住的地方在哪兒,她心知肚明。

睡到半夜,鄭書夏胃裏因為那兩口酒的燒灼感都沒有緩解,反倒有種愈演愈烈的感覺,整個小腹都有種沈沈的墜痛感。

她一向是能忍的,直到感覺到腿根有一股灼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鄭書夏一楞,擡手按亮床頭燈,掀開被子,潔白的睡裙已經有了一灘紅色。

“音音。”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去推旁邊的梁谷音。

梁谷音揉著眼睛醒過來,本來混沌的腦子在看到鄭書夏裙子上那一灘血時打了個激靈,立刻清醒了。

“夏、夏夏……”她聲音顫抖:“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鄭書夏搖頭,倒是比她冷靜許多:“送我去醫院。”

“我、你都這樣了我哪敢開車,酒精也不知道有沒有稀釋。”梁谷音哆哆嗦嗦摸過手機:“我叫救護車。”

淩晨三點,救護車刺耳的聲音進入華庭苑接走鄭書夏。

梁谷音自然是一起去的,在路上顫著聲音給林與驍打了電話。

面對後者凜冽的質問,她糊裏糊塗的只能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鄭書夏拍了拍梁谷音的手,示意別慌。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身體一直很好,總不能因為喝了一杯酒就肚子流血了吧?

“沒什麽大事,就是肚子有點疼。”鄭書夏害怕林與驍心急如焚,開車的時候出事,搶過手機柔聲安撫:“你慢點開車,我這邊有醫生呢。”

而且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也沒剛才疼了。

林與驍睡衣都來不及換,根據梁谷音發來的地址匆匆趕到市醫院,一路都在瘋狂給嚴鶴聲打電話。

後者今天正巧是值夜班,聽到他聲音嚴肅如同臘月飛雪,就急忙跑下樓去看。

畢竟他深知,能讓林與驍慌成這樣的就他那寶貝媳婦兒了。

林與驍跑到病房門口時,就和裏面走出來的嚴鶴聲撞了個正著。

“操。”常年站手術臺的清瘦醫生哪兒經得起他這麽一撞,整個抵抗不住頭暈眼花,氣得他把手裏的文件夾扔他臉上:“你他媽長點眼啊!”

“別礙事。”林與驍急的要命,嫌棄的推他。

“先別趕著去投胎,我跟你說件事兒。”嚴鶴聲抓住要往裏面沖的男人,面容嚴肅:“你知不知道你媳婦兒懷孕了?六周,她這種情況為了保胎前四個月最好住院,結果還去喝酒?你長沒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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