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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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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肄南的辦事效率很高, 前腳剛跟寶珍承諾會派人去整理相關專業信息,後腳他們一到曼谷這邊的別墅,就有人拿著一摞厚厚的詳細資料進來, 仔細為鐘婭歆講解全球哪些高校設立了船舶與海洋工程專業、它們對升學學子的要求、以及針對她現在的情況該怎麽做準備和規劃學習, 具體到方方面面。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認真傾聽, 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翹著腳, 悠閑地望著她,暖陽透過窗欞落到寶珍身邊, 側臉輪廓柔和,白裏透粉。

聊了大半個下午,又做了一堆筆記, 鐘婭歆對未來的規劃更具體了,她抱著本子挨著沈肄南坐, 把自己寫的東西拿給他看, 興致勃勃。

“沈生,你看這些都是我記的重點, 撇開升學的功課, 還有呢,你可以再給我找一個外語老師嗎?我這次必須要學英語啦。”

沈肄南翻看她寫的類型,還挺有模有樣,他摸著小姑娘的腦袋, 拍拍後腦勺, “好,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寶珍美滋滋。

夜幕降臨, 沈肄南帶她出門玩。

十二月的曼谷有很多有意思的活動,煙火秀和燈光秀必不可少, 不過他們運氣好,還撞上一年一度的水燈節,也難怪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多。

半小時的車程,他們抵達聖堤差帕甘公園。

這是整個曼谷最受歡迎的七大知名旅游打卡點之一,今夜七點至淩晨有奇跡泰國的文化表演秀、燈光秀、水燈節、煙火秀,總計四個,囊括類型最全,因此匯聚的人流量也高得離譜,都快出現人擠人的現象,當地警署局更是派人到這維系秩序。

寶珍一下車就被右邊和後邊的人擠得暈頭轉向,一頭撞進沈肄南的懷裏,腦門磕著他結實硬朗的胸膛,險些眼冒金星。

男人握住她的手臂,失笑道:“這就是你剛剛在車上說的人多熱鬧?”

為了防止人群把他們沖散,沈肄南長臂一攬,摟著小姑娘的腰,把人拉到懷裏扣著。

“確,確實熱鬧啊。”她努力伸長脖子呼吸。

也不知道為什麽周邊的人都比她高,她陷在裏面,矮了一截,不僅擁擠,連呼吸都快跟不上了。

鐘婭歆踮著腳,舉起手上的小地圖,上面標註著今夜叁秀一節在公園具體的位置,她一邊呼吸一邊東張西望,全是黑黝黝的人頭,也無法判斷。

“沈生,我們現在在哪個位置呀?”

“還喘得上氣嗎?”

別一不留神就窒息得暈了。

“可以的,沒問題,我肺活量也不差!”寶珍死鴨子嘴硬道。

聞言,男人挑眉。

不見得,跟他接吻的時候,要麽經常喘不上氣,要麽直接兩眼一翻暈了。

寶珍看到他笑了,直覺不是什麽好事,羞惱道:“沈生!”

“來,我給你看。”他拿走小姑娘手上的地圖,摟著她的肩,手指還在她的下巴上作祟,撓啊撓,“讓你好好吃飯,看吧,不長個了。”

鐘婭歆:“……”

她氣呼呼地擰了下男人。

“第一個地方想去哪?”

“表演秀!”太嘈雜,寶珍不得不提高聲音:“我們先去這,再在去放水燈的路上看煙火秀,最後以燈光秀收尾,節省時間又不會來回跑,怎麽樣,我安排得是不是井井有條?”

沈肄南很快確定方向,聞言,低頭看了眼懷裏沾沾自喜的小姑娘,笑得好看,“是,你最聰明了。”

他獎勵性地親了口寶珍的額頭,摟著她,撥開人群往前走。

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逝,鐘婭歆怔了兩秒,微微紅了耳朵。

今夜的表演秀在叁天前就開始宣傳,此前設立的表演匯聚點在芭提雅,也就是說曼谷之前暫時沒有這一類活動,而今年十二月是第一次,為此,吸引了不少游客和當地人慕名而來,可以說這場表演秀是叁秀一節裏最火的。

野仔早就提前準備好入場票,觀賞位置極佳,在第一排。

全場熱鬧非凡,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寶珍抱著一杯可樂,吸了口,突然想到一件事,歪頭,湊到男人耳邊問:“沈生,這個表演秀應該不會出現上次在海上的那種情況吧?”

提起那次的花瓶姑娘,她就心有餘悸。

“別怕,都是假的。”他安撫提心吊膽的小姑娘。

鐘婭歆咬著吸管,看著他,點點頭。

第一排距離表演臺有很寬敞的一塊空地,據說是為了留給臺上的表演者下來和前面的人互動,寶珍伸長腿,右腳搭左腳,腳跟轉著,時不時喝了一口涼颼颼的飲品,沈肄南貴公子似的做派,擱那疊著二郎腿,給旁邊懶得動手的女孩剝碧根果。

骨碟裝滿後,他抽了張紙巾拂去殘屑,拿起一顆,手腕一轉,自然地餵到小姑娘嘴邊。

鐘婭歆垂眸掃了眼什麽東西,發現是吃的,吐了吸管,一口咬住。

吃了約三分之一,場內燈光突然變暗,周遭嘈雜的聲音頓時靜下來。

寶珍收回伸直的腿,好奇地看著臺上。

寬敞的舞臺不知何時拉起巨大的黑絲絨幕布,一道光突然打下,像一個圓柱體落在布簾上,空氣中浮動著細細的絨光。

似曾相識的畫面讓鐘婭歆心頭一緊。

她越過桌面拽住男人的小臂,有些害怕:“沈生。”

那個花瓶姑娘的開場就是這樣。

沈肄南攏住她的手,“我在。”

話音剛落,又有幾道燈光落下,一動不動的幕布朝兩側拉開,一對衣著暴露、外面披著超size羽絨衣的性感‘女郎’挽著手臂,踩著恨天高扭腰走到臺上,他們手中拿著話筒,開場就是激情高昂的腔調,瞬間調動全場的氛圍。

寶珍聽到四面八方湧來的追捧。

她眼睛都看直了,驚嘆:“沈生,這兩個姐姐好漂亮啊!好高呀,身材好好,腿又長又直還有肉感,哇塞,腰也好細,肚臍上貼的是什麽?是寶石嗎?”

沈肄南就坐在旁邊,掀了一次眼皮,很快就落下,慢條斯理地繼續剝他的夏威夷果。

他對這些人妖秀並沒有興趣,但架不住旁邊的小姑娘好奇,來聖堤差帕甘公園之前就囔囔著一定要去長長見識,還說自己長這麽大都沒有看過其他國家的表演秀,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綁著她不讓去呢。

聽到寶珍把臺上的兩位主持人從腳誇到頭,從頭誇到腳。他塞了顆奶香十足的夏威夷果到小姑娘嘴裏,笑道:“倒不用羨慕別人,你也不差。”

寶珍的目光一直在舞臺上,吃著說:“哎呀,你不懂。”

她想要一七零往上的高挑身高,也想要該肉的地方肉,還想要——

反正想要的太多了。

畢竟,誰會嫌棄自己更漂亮呢。

從皇宮到埃及的獅身人面像、牛仔酒吧到印度廣場,整個表演過程中,舞臺主題和背景都在不斷變換,萬國語言和火辣勁爆的舞姿把寶珍的魂都勾走了,以至於沈肄南給她餵瓜果和剝好的零嘴,她都給推回去了。

沈肄南氣笑,沒和她計較。

倒是沒多久,舞臺上的人下來,小姑娘扭頭問他:“沈生,你身上還有錢嗎?今天出門我給給忘了,想借一借你的。”

男人直接把自己的錢包給她,“我的都是你的,用吧。”

寶珍一打開,全是卡:“……”

“怎麽了?”

“都是卡,可是我想給小費欸,他們表演得真好,是值得的。”

在東珠,高檔的地方都需要支付小費。

出國後,寶珍發現小費無處不在,而這是對辛苦工作者的一種肯定,也是買他們對自己的服務,漸漸的她也接受這一行為。

“傻姑娘,這裏可以刷卡的。”

“真的?!”鐘婭歆驚了,“已經這麽先進了嗎?”

男人笑道:“自1987年起,泰國經濟迅速崛起,搭上產業轉移浪潮,從農業國向工業國過渡,其工業產品出口大幅度上升,經濟增長率持續超過8%,人均GDP達到中高等收入國家行列,位列亞洲四小虎之一。”

“這個時期,泰國的經濟並不差。它的一系列改進行為都是為了帶動本國經濟迅速發展而延伸的,支付的便利性很有必要。”

先前練習聽力的寶珍,經常會在新聞上聽到財經相關的話題。

雖然沒有具體的概念,但這麽一聽確實有實力,她眼睛亮亮地看著沈肄南,笑道:“沈生,你好棒呀。”

“你這話也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男人忍俊不禁,點點她的頭,“見人就誇。”

寶珍抽他那抽出一張印有外國人頭像的鈦合金材質的卡,頂端是一串英文,她夾在指尖,揚了揚,“沈生,那我刷卡啦?”

“刷吧。”

難得小姑娘興致勃勃。

這時,一個背後插著粉色羽毛翅膀、頭上戴著蝴蝶造型的頭飾、身穿性感裹胸小衣和三角辣褲的‘女郎’手持POS機走過來,寶珍很大方,刷了五千泰銖,抵得上當地中高等工作者兩個月的薪資。

美艷‘女郎’笑著說了句泰語,很感謝。

寶珍和她語言不通,只能微笑著頷首。

待人走了,她低頭把卡收好,自然沒註意到一雙眼睛在她身上匆匆掠過。

“沈生,這場表演秀應該快結束了吧?”她問:“幾點啦?”

“九點二十八分。”

“那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呀,可是感覺都演完了,不是說還有神秘福利嗎?”

話音剛落,那兩位熟悉的主持人挽著手臂出現,用慷慨激昂的泰語說了一堆,觀眾席裏突然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莫名其妙就開始熱鬧起來,甚至——

寶珍回頭看了眼嘶喊得臉紅脖子粗的一些人。

這時,燈光暗下,氣氛也變得古怪。

鐘婭歆的腦子裏鉆出暧昧兩個字,剛一回神,聚光燈大敞,照得舞臺亮如白晝,黑絲絨幕布大咧咧扯開,露出背後勁爆刺激的畫面。

寶珍整個人當場宕機,直接傻了。

沈肄南眼皮一跳,下一秒,立馬捂住小姑娘的眼睛,眉頭皺起。

“後面沒什麽好看了。”他徑直拉起寶珍離開觀眾席。

鐘婭歆也沒吭聲,被渾渾噩噩帶走,明亮的燈光將她紅得滴血的臉頰、耳朵、脖子照得一清二楚。

她剛剛一次性看到很多限制級畫面——

有垂著吊杠鈴的、有把著小孩式的進入、有小臂大小的、有設著一張單人臺直接開始的、有拿著打鼓的、還有——

總之各種各樣禁忌都有。

這場面比她跟著黛嬌學習各種體位理論知識更具沖擊力。

尤其是……

從裏面出來,寶珍感覺自己快熟了,沈肄南見她這樣,就知道這很容易害羞的單純小姑娘把不該看的都看了。

“沈生,剛剛——”

“那應該就是你之前吵著鬧著、心心念念的神秘表演福利。”男人打趣她。

“……”

沈肄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摸著女孩的頭說:“摻雜色//欲和性的成人秀而已,尺度大了些,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表演。”

寶珍尚未通人事,跺腳羞憤道:“沈生,別說了。”

裏面的表演場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小姑娘像是有鬼在背後追,拽著沈肄南趕緊離開,一兩秒,又從裏面出來一個人。

走了幾百米後,鐘婭歆才慢下來,她松了口氣,彼時漆黑的夜空開始炸開璀璨的煙火,一簇接一簇像墜落的流星瀑布。

寶珍仰頭看著滿天煙花,激動地拍了拍男人的手臂,“沈生,好巧欸,咱們正好趕上煙火秀啦。”

小姑娘就是這樣,有了新鮮玩意兒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拋之腦後,來去不留痕。

沈肄南望著她被煙火照得明亮的輪廓,從他這個角度望去,女孩眉眼幹凈,皮膚白得發光。

“走啦,咱們邊走邊看,正好到放水燈的地方呢!”

她拉著沈肄南的手,單手拿公園的地圖,來回左右對了對標識,確定後,朝著人群擁擠的地方走。

整個聖堤差帕甘公園有兩處最熱鬧,人流量也最多。其一是剛剛的表演秀,其二是放水燈的河岸。

在泰國每年一度的水燈節是一個很神聖特殊的日子,關於它的起源眾說紛紜,廣泛流傳的傳說也有待考證,不過水燈節延續至今,到現在已經發展為青年男女旖旎戀情的節日。

靠近河岸、湖泊的地方全是人,空隙的位置全靠眼疾手快占領。黑黝黝的水面飄著數不清的蓮花燈,上面插著香放著鮮花,載著許願人的心願飄向遠方。

寶珍是有打算入鄉隨俗的。

她拉了拉沈肄南的衣擺,仰頭道:“沈生,你去找位置,我去小攤子那裏買蓮花燈和香燭打火機,馬上就過來。”

“等會,我跟你一起。”

“哎呀,沒事,就在那呢,都不到三十米呢,我很快就回來。”她見人越來越多了,催促道:“你快去找位置,不然就放不了水燈啦。”

說完,小姑娘急吼吼跑了。

沈肄南目光盯著她。

鐘婭歆擠在人群裏險些出不來,好不容易卡出來,她拍著胸脯,輕輕喘著氣,指著攤子上的蓮花燈邊說邊比劃:“two!”

應該能懂吧,她想。

買燈的老奶奶笑著點點頭,給她拿了倆,寶珍墊腳,視線越過攤子,看到老人家腳邊的塑料桶,裏面放著醒好的鮮花,品相還不錯,她連忙指了指,笑著比了個耶,還是要兩支,等拿到手上覺得有點少,又趕緊比了一只收著拇指的手,這是再要四支鮮花。

一頓比劃後,鐘婭歆刷卡,拎著一大口袋準備回去,估計是表演那邊結束了,看完成人秀的游客和本地人都往這邊來了,原本寬闊的石板路變得無比擁擠,寶珍想起被擠來擠去的經歷,深吸一口氣,打算一頭栽進去,然後沖到河岸邊和沈肄南匯合。

結果,人剛栽進去,她就把一個皮膚黑黑的小男孩撞倒了。

寶珍嚇一跳,趕緊蹲下去扶,生怕慢一步就發生踩踏事件,周圍都是來往路過的人,她的手剛碰到小孩子,男孩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那只手又黑又臟,長滿了不知道是蘚還是什麽東西,看著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

鐘婭歆擡眸看著他。

小男孩沖她咧嘴一笑,露出難看得深黃發黑的牙齒,張嘴是聽不懂的泰語。

“你好啊。”

聲音和語氣卻完全不像孩童。

分明是一個成人!

寶珍瞳孔緊縮,下一秒,一張黑得發酸的帕子從背後鉆出來捂住她的口鼻。

人群更加湧動了。

沈肄南不放心鐘婭歆,沒有去占位置,而是隨便拉了一個人,答應給他幾位泰銖,對方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彼時,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還能看到小姑娘冒出的一點腦袋。

男人過去,就在他們互相走向彼此的時候,隔著一條人群帶,寶珍卻突然不見蹤影。

沈肄南臉色一變,沖過去撥開人群,並沒有半點小姑娘的影子。

一個大活人眨眼間就不見了。



叁分鐘後,整個聖堤差帕甘公園被警署人員包圍,所有人限制進出,大批警車停在外面,裏三層外三層,甚至拉起警戒線。

這事還驚動了總署長。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用泰語說:“沈先生,您放心,我們定會將人安全找到!”

說罷,又扭頭催促自己的手下,恨鐵不成鋼:“讓系統部的人快點,效率,拿出效率!”

泰國大部分市場由夏明安把控,他對本國經濟有絕對的影響力,而沈肄南雖然在這的份額少,但他活躍的地盤主要集中歐美洲,且也不是簡單的商人,那些強國的政黨還和他走得極近,甚至交好。

對方的身份地位哪是他一個警署長可以得罪的。

這時,野仔帶著一個別著黑線耳機、長相瘦小的男人過來。

“南爺,多弗來了。”

被喚作多弗的男人單手架著一臺改裝的儀器,他當著沈肄南的面敲動面板,漆黑的屏幕上彈出數不清的白色條條框框,裏面是一串接一串的字符代碼。

對方開口道:“南爺,我剛剛調取了警署系統部的衛星監控數據,目前正在根據位置做出解析,不過有不好的點是系統過於老舊,設備儲存方面可能會有點瑕疵,比例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將近一半了。

沈肄南抿唇,屏幕上頓時跳出一幀幀畫面,全是河岸附近,又著重縮到他倆五十米範圍內。

“等會,這裏。”男人指著其中一張極其隱蔽的圖,“給我調出來,盡可能放大。”

“嗯!”

多弗的手指快速敲動,周圍的畫面都消失了,只餘沈肄南剛剛手指的那張,畫面數據不斷被解析,左上角是密密匝匝的數據,隨著圖片越來越大,可視度也逐步降低,最後變成模糊的一團,但不難看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將小姑娘夾在中間做成偽裝迅速逃離現場。

不細看就像一家三口出游。

沈肄南冷笑,回想寶珍當時給他看的地圖,腦子裏印出清晰的畫面。

他直接動身過去。

*

“……哥,今,今晚怎麽回事?”

“我哪知道會直接封鎖整個公園,那群人就是吃飽了撐,平時不見積極。”

濃蔭底下,一張生銹的鐵皮長椅上坐著‘一家三口’,女孩垂頭靠著高個子男人,就算路過的人看到了,只要不細看,都不會有所察覺,彼時,一大一小正悄悄用泰語交流。

“哥,這女,女人長得細皮嫩肉,真漂亮啊。”個高的男人作勢想摸一把寶珍白嫩的臉蛋。

矮個男人一巴掌拍過去,打掉,罵罵咧咧:“碰什麽碰,這種好貨要賣給那些大老爺,那些個有錢佬都有點病,對女人要求高,有一點點瑕疵都不要,這女人一看年紀就不大,我在表演秀那裏就偷偷觀察過了,出手闊綽,直接刷卡,說明家境好,你再看她穿著,我的神啊,都是手工奢侈品,私人訂制,說明被家裏養得很好,最後,看她走路的姿勢就知道是個雛兒,這種級別的千金大小姐,肯定能出一個天價!”

“可,可是,哥,你都說她是千金大小姐,那,那咱們把人綁走了,會不會遭到報覆啊?”

趁這會沒人路過,矮個一巴掌拍在高個頭上,“報覆個屁!咱幹這行多久了,有失手過嗎?沒有!”

“也,也是,嘿嘿!”

“欸對了,把塗了藥的帕子拿出來給她捂一捂,免得待會人醒了。”

“可,可是這藥用多了催情啊。”

他們用來迷暈女人的藥都是通過暗網買的,性價比之王,藥效好,見效快,但也有不足,就是容易催情,得快點把人處理了,不過呢,正是因為這一不足,又成就他們這些年的生意。

要知道有錢人都變態。

“催了不是正好?!待會咱把人送出去,轉手一賣,那些有錢佬肯定滿意啊,還省事省藥了。”

“嘿嘿直接開幹是吧?”他掏出帕子捂著寶珍的口鼻。

“是個屁,滿腦子就想著□□那點事,你給老子把口水收起來,等過了這茬,哥帶你去瀟灑,給你弄幾個大胸大屁股的火辣美女陪你玩個夠!”

兄弟倆暢享著美好未來。

下一秒,他倆的神情同時一僵。

片刻後,兩具屍體撲通一聲栽到地上,面朝下,露出後腦勺的子彈洞,殷紅的鮮血簌簌流出,打濕身下的地板。

沈肄南從暗處走出來。

跟在他身邊的野仔示意潛伏在林中的狙擊手退下。

急匆匆跟過來的總署長看到這一幕,心臟一跳,倒不是因為死了兩個人,而是這個辦事效率和監管寬嚴。

他看到沈肄南越過那兩具屍體,把歪歪扭扭坐在長椅上的小姑娘抱起來。

“沈,沈先生——”

“總署長大人。”沈肄南皮笑肉不笑道:“聽說這兩個人是通緝犯,在逮捕的過程出現反抗,理應擊斃,對不對?”

總署長楞了一兩秒,當即明白,連忙陪笑道:“沈先生說得對,我會親自寫好辦案報告!”

沈肄南未置一詞,抱著人離開。

*

臥室裏,私人醫生給寶珍做了全身檢查,沒有受傷,只是被藥物迷暈了。

她用英語說:“沈先生,我暫時不能確定迷藥的具體成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需要對藥物進行解析。”

野仔把帶回來的帕子交給她。

一行人出去,沈肄南坐在床邊,替小姑娘掖好被子。

悶了會,昏迷的女孩開始有了反應。

男人瞧見,摸著她的頭,“寶珍。”

鐘婭歆迷迷糊糊睜開眼,“……沈生。”

“我在。”

“有點熱,你把空調開低點嘛。”

嗓音有種詭異的嬌軟,怎麽形容,摻雜媚意。

她從被子裏伸出手腳,又嫌搭在肚子上不舒服,直接一把掀了,沈肄南降低溫度,一扭頭就看到她竟然坐起來了。

“趕緊躺下。”他扶著小姑娘的肩,又把被子拉過來。

寶珍不躺也不睡,坐著看向他,突然對他笑了,大著膽子捧著男人的臉。

“沈生,你真的長得好好看呀。”

“你知不知道,初夏六月的時候,我第一次在宗祠見到你,就喜歡你的長相啦。”

明顯不對勁,平時連句喜歡都不講的小姑娘,今天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對他表白心意的話,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那個藥。

“你是不是不信呀,真的,都是真的!”

寶珍跪起來,捧著他的臉親上去,她親了親男人的臉,腦袋亂拱,又親了親他的脖子,像在探索奧秘,鼻息溫熱彌散,混著她逐漸亂掉的語氣和聲音。

“好喜歡你……”

“真的好喜歡啊。”

她的手順著男人的臉滑落到頸側,而後抱住,小嘴不停啄碾著沈肄南的薄唇,似乎覺得這樣不夠,或者根本解不了渴,轉而啃咬著他的嘴。

沈肄南眸色漸暗,垂眸看著已經失了理智的小姑娘,他擁著女孩單薄的腰,單膝跪在床邊,抱著她倒下,但卻是輕輕地放在床上。

唇舌交纏共渡著一個吻,室內氣氛逐漸變得灼熱。

寶珍摟著男人的脖頸,望著他,既委屈又嬌媚,明明喘氣都顧不上,還在勾引他繼續。

“沈生,我還要。”

這要是再晚點或者那兩個人起了賊心,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沈肄南第一次失誤,差點把人照顧丟了,萬幸,萬幸的是他把小姑娘找回來了,現在就在他的身下,就乖乖躺在床上抱著他的脖子等著他親。

他掰開女孩的嘴,發狠地吻上去,行徑比剛剛多了幾分粗魯,卻惹得懷裏的女孩發出哼哼唧唧的舒服笑聲,嬌嬌軟軟,粘糊得緊。

“沈生,就這樣,我好喜歡。”

她抱住他。

男人的五指埋入她的發絲,逐漸失控的吻脫離那張腫脹的粉唇,沿著小小的下巴、優雅的天鵝頸、一路抵達鎖骨,那一圈被他親了個遍,小姑娘抱著他的肩膀,微微揚起脖子,因為急促的喘氣,胸口劇烈起伏著,沈肄南的手指挑開女孩的紐扣,被束縛著裹起來的雪白有著好看的弧形,小小兩枚,像沒長大的桃子,卻又在催熟中散發著可以采摘的果香。他的掌心一碰,也不敢太用勁,藏在樹葉細縫中的果子顫栗著,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落地,啪嗒一聲摔碎,溢出馥郁的果汁,男人近乎惡劣地推上去,讓新鮮的、剛剛成熟的、散發著香氣的果子自動越過樹葉的遮掩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徹徹底底地接觸室內的冷空氣,而後引得蓓蕾在他眼中逐漸發生變化,最後成了兩粒更加細小的果實落入沈肄南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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