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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全須全尾的“真相”也傳到了其他班。
“真的啊？就因為一個玩笑。”
“取綽號怎麽了？我室友還給我取綽號呢？”
“就告老師去了, 也太小心眼了吧。”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議論。
賀厘的朋友和她一起走，聽到周圍有人說這類話，一開始還會上去反駁講道理。
但說的人太多沒有人有時間有精力去一一澄清，賀厘也不能。
一個多月多去了, 也就再沒有人刻意去提這個事情了, 所有人都覺得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是它還在賀厘心裏。
賀厘會在從走廊往班級走的時候被其他學生落過來的視線看的落荒而逃。
講完這段，賀厘的聲音已經全啞了, 眼淚還在往下掉, 但是眼皮已經開始疼了。她看著付嶼，實在說不下去剩下的部分了。
最終只用幾段話, 概括完了剩下的一年時光：“我還是想換班, 但是我不知道去哪，我感覺身邊所有人的看著我的目光都帶著指點和議論。”
“我們班主任又找我談話, 語重心長地告訴我, 現在整個年級都在議論這個事情, 問我有沒有聽到流言。我流著眼淚點了頭後，我們班主任才繼續說話。”
賀厘記得, 她站在班主任辦公桌前面。
班主任看著賀厘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但是畢竟把事情鬧到這麽大了, 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找人家澄清真相。你現在待在班裏, 我還能保護你。有人欺負你你就過來給我說。”
“做好自己就行, 別聽他們說就行。”
做好自己就行……
從回憶裏抽身，賀厘又把這幾個字念了一遍。
賀厘的手被付嶼的手緊緊包裹著。
其實直到現在，過了這麽多年，賀厘也想不通這個做好自己就行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做到。
賀厘撩著眼皮, 鼻尖哭的有些紅，她的目光落在付嶼的臉上, 和他對視。她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你知道嗎？”
付嶼的吻又輕又溫柔，落在賀厘的眼皮上：“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有時候是環境決定的，你沒有辦法。”
他的手緊緊握著賀厘的手，他的眼睫毛低垂著：“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
付嶼捏著賀厘的手。
這次也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間房子，但不同於跨年夜那晚旖旎的氣氛，臥室裏除了賀厘的抽噎聲安靜極了。
賀厘的眼淚被付嶼擦掉了，她卻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脖頸上。
賀厘仰起頭，發現付嶼的眼睛紅了。
付嶼的模樣依舊像重逢那天見面時那樣冷輕矜貴，五官英挺。
那天付嶼的眼神是冷靜的，表情冷清的，也許還帶著沒被賀厘認出來的一點失望。
但現在，他的眼神是溫柔的。
付嶼也跟著賀厘一起掉下眼淚，他不像賀厘，掉眼淚也不明顯，甚至神情都沒什麽變化。
他們的手貼在一起，賀厘突然又想起來了。
當初深陷泥潭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賀厘低下頭，去看付嶼的腿。重逢後付嶼看上去那麽正常，完全沒有腿受過傷的痕跡。
但賀厘確依然深切地記得，少年清冷的表情，瘦削的身脊，眉眼。
賀厘和沈同矢有一個同病相憐的夏天。
賀厘終於邁過自己心裏的那個坎了，也打開心裏的那把鎖了。這段時間淺淺浮在表面飄忽不定的關系忽然也就堅固下來。
賀厘也不會不好意思了。
因為付嶼已經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他開著車從另一個城市奔赴過來的時候。
賀厘靠著付嶼，她的手和付嶼的手依然在一起，但是變成了十指相扣的樣子。
她睫毛輕輕顫著，啜泣的聲音停了。她從付嶼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她的視線從付嶼的腿上移開，又到他臉上。
“你好勇敢。”
賀厘的話沒頭沒尾，但付嶼聽懂了。
付嶼也在賀厘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那些藏在他心裏很多年的很多話，最後只剩下了一句。
賀厘的額頭和付嶼的額頭輕輕碰在一起，他們的呼吸也輕輕纏繞在一起。
他們吻在一起，是很輕柔的吻，像小貓蹭蹭彼此的氣息。
在迷迷糊糊間，賀厘聽見付嶼的聲音：“你就是我的勇氣。”
夜已經很深了，月亮也藏進了雲層裏。
賀厘關掉了燈，只開了臺燈，她靠著付嶼的肩，困倦終於湧上來了，她抓著付嶼的袖子，哽咽過後，很輕很輕地說：“謝謝。”
賀厘躺在被子裏，卻睡得不是很安分。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往付嶼身邊靠。
付嶼垂著眼，探手輕輕把賀厘的眉頭撫開，親了親她的眼皮。
“你要開心。”
賀厘的身子蜷縮著，臉埋在枕頭上。
“不好的環境不需要刻意適應。”付嶼的目光落在賀厘身上，探手幫她把被子蓋好。
貓白色一團，毛茸茸的，原本已經在床腳睡著了。被付嶼撈被子的動作驚醒，三兩下跳到付嶼面前，鉆進被子裏面。
付嶼微微掀開了一個角，發現它鉆進了賀厘的懷裏。
他重新把被子給賀厘蓋好。
“我會陪著你的，以後都會的。”
他會陪她創造新的記憶，覆蓋掉所有不美好的記憶。
付嶼的聲音很低，呢喃的聲音跟著晚風一起落在夜裏。
賀厘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
付嶼準備起身走，卻發現自己的袖子還在賀厘的手裏被緊緊攥著。
半分鐘後，付嶼聽見悶在枕頭裏的聲音：“現在太晚了，你明天再走。”
付嶼的動作頓住。
——
雖然過年出去旅游了，該走的親戚還是要去看一下，所以賀厘媽媽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往往早上出門，晚上才回來。
賀堯遲跟著去了一天，果斷決定第二天不去跟著他媽一起串門了。
他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戲。
好幾次撞見他姐和付嶼在一起，賀堯遲要是再反應不過來一點什麽他就是木頭了。
但是賀堯遲私心裏又覺得不太可能，於是懷著自欺欺人的心態，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知道。
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賀堯遲最近都沒有找付嶼一起上過游戲。
而且最近付嶼不知道在忙什麽，也一直沒有上線過。
賀堯遲直接沒有睡，打完游戲就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了，一邊刷牙一邊再次點開了備註為“付哥”的聊天框。
他們上一次聊天記錄已經過去很久了。
媽媽的消息彈出來。
［在家記得給你和你姐把早飯做了，你姐最近一直沒吃早飯，你記得把她叫起來吃早飯，一直這樣不健康］
賀堯遲：“……”他媽在家都叫不起來賀厘，更何況沒在。
他暗自腹誹。
賀堯遲無語地給媽媽回了個句號過去。
刷完牙，又洗了臉，從房間裏出來後賀堯遲看見他姐的房間門還是緊閉的。
雖然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媽媽問賀厘，她說自己吃過飯了。但依照賀堯遲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懶得做飯。更何況家裏垃圾桶連個外賣盒都沒有。
賀堯遲進廚房煮了粥，本來想只煮點粥糊弄一下，但中途媽媽打了電話過來監督。
賀堯遲在媽媽一步一步指導下煮完了粥，又點了早點外賣，把一切準備妥當，對視頻電話另一頭的媽媽無奈道：“放心了吧？”
媽媽點了下頭，在賀堯遲動作之前開口：“你先別掛，去把你姐叫起來。我要看著你叫。”
媽媽對賀厘這種不規則的作息已經不滿很久了，一直想要糾正，但今天因為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一直沒找到空檔。
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等賀厘過兩天再回同舟市那邊她又管不到了。總不能天天早上打電話去問。
賀堯遲嘴角抽了抽：“……”
一晚上沒睡加上早起做早飯他實在困的厲害，踩著拖鞋就去敲賀厘房間門。
——
賀厘一大早就聽見門外動靜了。
昨天精力消耗太大，他實在困的厲害，付嶼想要起來被她拽住。
賀厘意識迷迷糊糊，但還是解釋說：“應該是我爸爸出去上班了，或者我媽媽和賀堯遲出去了，他們晚上之前都不會回來，你中午再起來也不遲。”
賀厘把臉埋進被子裏。
付嶼到底沒叫醒賀厘，又舍不得把賀厘拽著他的手扒開，陪著賀厘又賴了半個小時的床。
付嶼陪著賀厘又躺了半個多小時就起來洗漱了，賀厘房間有單獨的洗漱間，所以不需要特地出去。
賀厘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她眼睛疼，陽光照進來，有些睜不開。聲音還是啞的：“洗漱間應該有我之前買的一次性牙刷，你自己找吧，毛巾是藍色那個——”
賀厘打了個哈欠，把被子拉上去，蓋到臉上，迷迷糊糊繼續睡著了。
付嶼昨天晚上脫下的黑色外套還掛在賀厘椅子上，一晚上下來，他的衣服已經被賀厘拽的皺皺巴巴。
付嶼洗漱完，稍微整理了一下，出來就看見已經重新睡著的賀厘。
兩天只睡了淺淺幾個小時，付嶼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他從洗漱間出來，發現賀厘又睡著了，繃直了一晚上的神色終於微微露出點笑意。付嶼到床邊，幫賀厘把捂的嚴嚴實實的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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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全須全尾的“真相”也傳到了其他班。
“真的啊？就因為一個玩笑。”
“取綽號怎麽了？我室友還給我取綽號呢？”
“就告老師去了, 也太小心眼了吧。”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議論。
賀厘的朋友和她一起走，聽到周圍有人說這類話，一開始還會上去反駁講道理。
但說的人太多沒有人有時間有精力去一一澄清，賀厘也不能。
一個多月多去了, 也就再沒有人刻意去提這個事情了, 所有人都覺得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是它還在賀厘心裏。
賀厘會在從走廊往班級走的時候被其他學生落過來的視線看的落荒而逃。
講完這段，賀厘的聲音已經全啞了, 眼淚還在往下掉, 但是眼皮已經開始疼了。她看著付嶼，實在說不下去剩下的部分了。
最終只用幾段話, 概括完了剩下的一年時光：“我還是想換班, 但是我不知道去哪，我感覺身邊所有人的看著我的目光都帶著指點和議論。”
“我們班主任又找我談話, 語重心長地告訴我, 現在整個年級都在議論這個事情, 問我有沒有聽到流言。我流著眼淚點了頭後，我們班主任才繼續說話。”
賀厘記得, 她站在班主任辦公桌前面。
班主任看著賀厘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但是畢竟把事情鬧到這麽大了, 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找人家澄清真相。你現在待在班裏, 我還能保護你。有人欺負你你就過來給我說。”
“做好自己就行, 別聽他們說就行。”
做好自己就行……
從回憶裏抽身，賀厘又把這幾個字念了一遍。
賀厘的手被付嶼的手緊緊包裹著。
其實直到現在，過了這麽多年，賀厘也想不通這個做好自己就行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做到。
賀厘撩著眼皮, 鼻尖哭的有些紅，她的目光落在付嶼的臉上, 和他對視。她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你知道嗎？”
付嶼的吻又輕又溫柔，落在賀厘的眼皮上：“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有時候是環境決定的，你沒有辦法。”
他的手緊緊握著賀厘的手，他的眼睫毛低垂著：“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
付嶼捏著賀厘的手。
這次也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間房子，但不同於跨年夜那晚旖旎的氣氛，臥室裏除了賀厘的抽噎聲安靜極了。
賀厘的眼淚被付嶼擦掉了，她卻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脖頸上。
賀厘仰起頭，發現付嶼的眼睛紅了。
付嶼的模樣依舊像重逢那天見面時那樣冷輕矜貴，五官英挺。
那天付嶼的眼神是冷靜的，表情冷清的，也許還帶著沒被賀厘認出來的一點失望。
但現在，他的眼神是溫柔的。
付嶼也跟著賀厘一起掉下眼淚，他不像賀厘，掉眼淚也不明顯，甚至神情都沒什麽變化。
他們的手貼在一起，賀厘突然又想起來了。
當初深陷泥潭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賀厘低下頭，去看付嶼的腿。重逢後付嶼看上去那麽正常，完全沒有腿受過傷的痕跡。
但賀厘確依然深切地記得，少年清冷的表情，瘦削的身脊，眉眼。
賀厘和沈同矢有一個同病相憐的夏天。
賀厘終於邁過自己心裏的那個坎了，也打開心裏的那把鎖了。這段時間淺淺浮在表面飄忽不定的關系忽然也就堅固下來。
賀厘也不會不好意思了。
因為付嶼已經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他開著車從另一個城市奔赴過來的時候。
賀厘靠著付嶼，她的手和付嶼的手依然在一起，但是變成了十指相扣的樣子。
她睫毛輕輕顫著，啜泣的聲音停了。她從付嶼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她的視線從付嶼的腿上移開，又到他臉上。
“你好勇敢。”
賀厘的話沒頭沒尾，但付嶼聽懂了。
付嶼也在賀厘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那些藏在他心裏很多年的很多話，最後只剩下了一句。
賀厘的額頭和付嶼的額頭輕輕碰在一起，他們的呼吸也輕輕纏繞在一起。
他們吻在一起，是很輕柔的吻，像小貓蹭蹭彼此的氣息。
在迷迷糊糊間，賀厘聽見付嶼的聲音：“你就是我的勇氣。”
夜已經很深了，月亮也藏進了雲層裏。
賀厘關掉了燈，只開了臺燈，她靠著付嶼的肩，困倦終於湧上來了，她抓著付嶼的袖子，哽咽過後，很輕很輕地說：“謝謝。”
賀厘躺在被子裏，卻睡得不是很安分。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往付嶼身邊靠。
付嶼垂著眼，探手輕輕把賀厘的眉頭撫開，親了親她的眼皮。
“你要開心。”
賀厘的身子蜷縮著，臉埋在枕頭上。
“不好的環境不需要刻意適應。”付嶼的目光落在賀厘身上，探手幫她把被子蓋好。
貓白色一團，毛茸茸的，原本已經在床腳睡著了。被付嶼撈被子的動作驚醒，三兩下跳到付嶼面前，鉆進被子裏面。
付嶼微微掀開了一個角，發現它鉆進了賀厘的懷裏。
他重新把被子給賀厘蓋好。
“我會陪著你的，以後都會的。”
他會陪她創造新的記憶，覆蓋掉所有不美好的記憶。
付嶼的聲音很低，呢喃的聲音跟著晚風一起落在夜裏。
賀厘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
付嶼準備起身走，卻發現自己的袖子還在賀厘的手裏被緊緊攥著。
半分鐘後，付嶼聽見悶在枕頭裏的聲音：“現在太晚了，你明天再走。”
付嶼的動作頓住。
——
雖然過年出去旅游了，該走的親戚還是要去看一下，所以賀厘媽媽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往往早上出門，晚上才回來。
賀堯遲跟著去了一天，果斷決定第二天不去跟著他媽一起串門了。
他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戲。
好幾次撞見他姐和付嶼在一起，賀堯遲要是再反應不過來一點什麽他就是木頭了。
但是賀堯遲私心裏又覺得不太可能，於是懷著自欺欺人的心態，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知道。
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賀堯遲最近都沒有找付嶼一起上過游戲。
而且最近付嶼不知道在忙什麽，也一直沒有上線過。
賀堯遲直接沒有睡，打完游戲就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了，一邊刷牙一邊再次點開了備註為“付哥”的聊天框。
他們上一次聊天記錄已經過去很久了。
媽媽的消息彈出來。
［在家記得給你和你姐把早飯做了，你姐最近一直沒吃早飯，你記得把她叫起來吃早飯，一直這樣不健康］
賀堯遲：“……”他媽在家都叫不起來賀厘，更何況沒在。
他暗自腹誹。
賀堯遲無語地給媽媽回了個句號過去。
刷完牙，又洗了臉，從房間裏出來後賀堯遲看見他姐的房間門還是緊閉的。
雖然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媽媽問賀厘，她說自己吃過飯了。但依照賀堯遲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懶得做飯。更何況家裏垃圾桶連個外賣盒都沒有。
賀堯遲進廚房煮了粥，本來想只煮點粥糊弄一下，但中途媽媽打了電話過來監督。
賀堯遲在媽媽一步一步指導下煮完了粥，又點了早點外賣，把一切準備妥當，對視頻電話另一頭的媽媽無奈道：“放心了吧？”
媽媽點了下頭，在賀堯遲動作之前開口：“你先別掛，去把你姐叫起來。我要看著你叫。”
媽媽對賀厘這種不規則的作息已經不滿很久了，一直想要糾正，但今天因為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一直沒找到空檔。
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等賀厘過兩天再回同舟市那邊她又管不到了。總不能天天早上打電話去問。
賀堯遲嘴角抽了抽：“……”
一晚上沒睡加上早起做早飯他實在困的厲害，踩著拖鞋就去敲賀厘房間門。
——
賀厘一大早就聽見門外動靜了。
昨天精力消耗太大，他實在困的厲害，付嶼想要起來被她拽住。
賀厘意識迷迷糊糊，但還是解釋說：“應該是我爸爸出去上班了，或者我媽媽和賀堯遲出去了，他們晚上之前都不會回來，你中午再起來也不遲。”
賀厘把臉埋進被子裏。
付嶼到底沒叫醒賀厘，又舍不得把賀厘拽著他的手扒開，陪著賀厘又賴了半個小時的床。
付嶼陪著賀厘又躺了半個多小時就起來洗漱了，賀厘房間有單獨的洗漱間，所以不需要特地出去。
賀厘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她眼睛疼，陽光照進來，有些睜不開。聲音還是啞的：“洗漱間應該有我之前買的一次性牙刷，你自己找吧，毛巾是藍色那個——”
賀厘打了個哈欠，把被子拉上去，蓋到臉上，迷迷糊糊繼續睡著了。
付嶼昨天晚上脫下的黑色外套還掛在賀厘椅子上，一晚上下來，他的衣服已經被賀厘拽的皺皺巴巴。
付嶼洗漱完，稍微整理了一下，出來就看見已經重新睡著的賀厘。
兩天只睡了淺淺幾個小時，付嶼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他從洗漱間出來，發現賀厘又睡著了，繃直了一晚上的神色終於微微露出點笑意。付嶼到床邊，幫賀厘把捂的嚴嚴實實的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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