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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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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嬤嬤去了沒一會兒, 就帶著梁恒過來了,跟在梁恒身後的,還有伺候他的小廝阿福, 阿福從進門後,身子便一直哆嗦個不停, 下意識就朝坐在魏老夫人身邊的傅瓊華看去。

梁恒一進門就看到了被大夫人周氏護著,眼睛哭的有些紅腫的表姑娘周妙容,如何還能猜不出為何將他叫過來。

可他到底自持身份, 覺著自己是梁老夫人娘家侄子, 與這安國公府也是正經親戚,萬不能自己先怯了,叫旁人看不起。

所以,梁恒便帶了笑意,上前拱了拱手道:“恒哥兒見過老夫人, 幾位夫人。”說著,又很是親近喊了傅瓊華一聲伯母。

傅瓊華雖對他心裏有氣,此時卻也不能不幫襯著他些,畢竟梁恒到底是婆母看重的侄孫,倘若梁恒在安國公府受了委屈,甚至被人羞辱了,她回了謝家後, 那老虔婆還不定想什麽法子折騰她呢。

再則打狗還要看主人, 今個兒若是梁恒被懲治了,她這個投靠安國公府的姑奶奶怕是要被下頭的人看低了,她哪裏會願意落到那樣的處境。

心中這般想著, 傅瓊華便開口道:“是這樣的,你昨日宴席散上是不是吃醉了酒, 一時糊塗將容姑娘認成了府裏的丫鬟這才不小心唐突了?若真有這麽一回事,你快去給容姑娘賠個不是,容姑娘大度,又最懂事不過,必不會同你計較的。”

梁恒聽著傅瓊華這話,哪裏還能不明白傅瓊華這是在偏幫他,心中閃過一抹不屑來,這便是安國公府的姑奶奶,低嫁到謝府,如今昧著良心也要替他說話的。

這般想著,梁恒心裏頭便多了幾分自得,上前一步對著周妙容拱手道:“是我醉酒糊塗認錯了人,容姑娘莫要怪我才是。”

周妙容昨個兒被他唐突受了驚嚇,這會兒見著梁恒這張臉心裏頭就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一張小臉更是煞白,眸子裏滿是抗拒和防備。

可一屋子人都在看著她,周妙容想著方才傅瓊華誇她懂事,是在逼著她原諒這梁恒的無禮,可她心裏頭委屈,著實不願意就這般輕輕將事情給揭過去。

一則若是如此,往後這府裏上上下下隨便哪個都敢欺負她了,二則她心裏頭實在是委屈,若不好好懲治這梁恒一番,難消她心裏頭的火氣。

可她只是寄居在安國公府的一個表姑娘,倘若表現得太過不饒人,姑母便罷了,魏老夫人肯定會覺著她不懂事,因著一點子委屈便抓著不放,一點兒都不顧全大局。

就在周妙容左右為難正要開口時,大夫人周氏擋在了她的身前,帶著幾分惱怒對著梁恒道:“你這是逼著容姐兒接受你的道歉,不然就是容姐兒不懂事了是不是?”

“若人人犯了錯都同你一樣,還要官府衙門和大理寺做什麽?虧得我以為你們梁家也是讀書人,沒曾想竟是這般目無禮法,欺負一個姑娘家。”

周氏將周妙容摟進自己的懷裏,手背一下下拍在她的後背安撫著,轉頭沈聲對著梁恒道:“你若真心道歉,便給我們容姐兒斟茶認錯,誠誠懇懇賠個罪,保證往後莫要湊到我們容姐兒跟前來。不然,你這樣子賠罪我這個當姑母的可不認。”

梁恒沒曾想周氏竟然是這般計較,一點兒都不饒人,他可是這安國公府的客人,今個兒若是給周妙容斟茶賠罪了,往後還有什麽臉面再住在這府裏,怕是連個灑掃的下人都敢小瞧他了。

再則梁恒打小就被梁家人給寵壞了,上頭兩個姐姐也是疼他比疼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多,更別提,梁老夫人對他這個侄孫的偏愛了。所以,梁恒覺著周氏的要求很是無禮,分明就是借著此事在作踐他,看不起謝家和梁家。

這般想著,梁恒便咬著牙看向了傅瓊華,帶著幾分諷刺道:“伯母,這便是你們安國公府的待客之道嗎?我不過是醉酒之下將她周妙容當成丫鬟不小心碰了那麽一下,連手都沒拉到,就叫我斟茶給這丫頭賠罪,我看,你家這大嫂就是看不起我梁家,看不起謝家,更不給你這個姑奶奶臉面!”

梁恒說完,又將視線看向了周妙容,他帶著幾分不屑開口道:“我可是聽說,你這平遠侯府的嫡出姑娘打小娘就死了,父親續娶,你又不得繼母喜歡,這才寄人籬下投靠了安國公府,說起來,你又哪點兒比我尊貴了?還敢叫我給你斟茶賠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要我說,你這樣的喪母長女,上趕著想要嫁到我梁家我還不要呢,昨個兒若不是醉酒認錯了,你碰都懶得碰你一根手指。”

“你莫要以為沒人知道你住在安國公府打的是什麽主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就是巴望著想要嫁給你那好表哥傅緒之嗎?瞧著你姑母疼你,想著能嫁給傅緒之往後就能長長久久留在安國公府。”

梁恒停頓一下,又帶了幾分揣測道:“說不得,還能什麽時候命好還能當個世子夫人呢。要不然,你怎麽賴在安國公府不肯走?”

饒是魏老夫人和眾人猜測到梁恒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此時也被他說出口的這些話給嚇住了。

這,這都是什麽混賬話!但凡讀過書學過字知道些禮義廉恥的人都斷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周妙容臉色煞白,拿帕子捂著嘴,眼淚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裏受得住這等話,更別說梁恒還赤/裸/裸將她的心思給說了出來,她便是有這個心思,也不敢叫人知道,當下就哽咽著伸出手去指著梁恒道:“你,你莫要胡說!”

可她到底是閨閣女子,平日裏最多不過是姑娘家的一些小心思,真到這個時候哪裏能罵出什麽話來,只顫抖著身子,眼淚一個勁兒流下來。

周氏惱怒看向梁恒,沈聲對著顧嬤嬤吩咐道:“叫人將這梁恒給我趕走,咱們安國公府可容不得這等混賬撒野!”

周氏的話音剛落,傅瓊華就一下子站起身來,對著周氏怒道:“母親都在這裏呢,嫂嫂當著母親的面抖什麽威風?怎麽,嫂嫂當了這麽些年的安國公夫人,竟連孝道二字都不知道嗎?”

她說著,又瞪了梁恒一眼,教訓道:“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你是不是昨個兒吃醉了酒,這會兒還沒清醒呢?還不回去叫人給你煮碗醒酒湯,等清醒了再來給老夫人賠罪認個錯。”

梁恒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後自己也有些後怕,聽周氏說要叫人將他趕出安國公府心裏頭也有些後悔,畢竟,這安國公府的富貴他還沒享用夠,再則若是被人趕出去一來他臉面上無光,二來他在京城裏也要租賃屋子住,他上京城時帶的銀兩雖不少,可到了京城這樣的繁華之地怕是也不夠用。便是夠用,他也舍不得用自己的銀子。

所以,聽傅瓊華這麽一說,梁恒便裝出幾分頭疼的樣子來,對著傅瓊華道:“我是有些頭疼才說了這些混賬話。”

說著,又對著周氏和周妙容拱手道:“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容姑娘就當我什麽都沒說,我保證,往後見著姑娘必定躲得遠遠的,必不會湊到姑娘跟前兒礙了姑娘的眼。”

周氏被他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平生真沒見過這樣的人,正當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時,外頭響起一道冷厲而又熟悉的聲音:“還楞著做什麽?都有人在府裏任意撒野了,還不將人趕出去!”

隨著說話聲響起,身著一身寶藍色繡竹葉紋錦衣的傅緒之便從外頭進來,走到周氏身邊,伸手護在了周氏身後。

他看了眼對面站著的傅瓊華,帶著幾分冷意道:“姑母已是外嫁之人,回安國公府小住是對祖母的一片孝心,可姑母也要知道禮數,知道長幼尊卑。我母親是姑母的長嫂,又是一品誥命夫人,姑母若是再對我母親不敬,就莫怪緒之不認姑母這個長輩了。”

傅緒之打小便是太子伴讀,經常入宮,身上自有一種沈穩和威嚴,他短短幾句話便震懾住了眾人。

很快,就有兩個身材壯實的婆子過來,將梁恒給拖了下去。

傅緒之又對著周妙容身邊的丫鬟綺湘道:“你扶你家姑娘回住處吧,你家姑娘今個兒受了驚嚇,過會兒我叫大夫給你家姑娘看看。”

綺湘應了聲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便扶著周妙容出去了。

傅緒之又看了眼大姑娘傅怡和謝姌她們,因著他氣場太大,便是大姑娘傅怡心裏頭都有幾分發怵,便帶著謝姌她們幾個離開了。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婆子見著二少爺這般臉色,也不敢待著,福了福身子便全都退了下去。

很快,屋子裏就只剩下了魏老夫人、大夫人周氏、二夫人魏氏、姑奶奶傅瓊華和傅緒之。

傅緒之扶著周氏上前坐在了魏老夫人身邊的椅子上,這才對著魏老夫人告罪道:“祖母恕罪,孫兒見著那梁恒著實不像樣,便擅自將人趕了出去,祖母莫要怪孫兒才好。”

偌大的廳內安靜得很,魏老夫人看了眼臉色煞白,幾乎要暈倒過去的女兒傅瓊華,心裏頭心疼的厲害,可傅緒之是她最疼的孫兒,也不好因著這件事怪他,所以只搖搖頭,開口道:“祖母哪裏會怪你,這梁恒著實放肆,根本就是一個混不吝,還好你來了,不然,他犯起渾來連祖母都壓不住。”

魏老夫人又看了眼傅瓊華,遲疑了一下才道:“只是,這梁恒到底是你姑母帶進京城的,是梁老夫人的侄孫,你這般將人趕出去,也不顧及你姑母的處境。”

“你也知道,你姑母這些年都沒能給謝家生個兒子,只這一點,便叫人指指點點,在謝家受盡委屈。倘若這梁恒回去......”

梁老夫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傅緒之打斷了,傅緒之看了眼臉色煞白,眼圈通紅的傅瓊華,上前拱了拱手,認真道:“姑母也是自小長在安國公府,哪怕嫁到了謝家,也不該折了了傅家人的脊梁,姑母身份貴重,落到這一步難道單單是因著沒能給謝家生個兒子嗎?緒之說句實在話,姑母今日這般不論對錯袒護著梁恒,只這一點,便可以想見姑母在謝家的處境。謝家若是人人都如這梁恒一般的性子,姑母如此行事,怎能不被謝家人拿捏住?”

“緒之知曉姑母的難處,可在緒之心裏,母親總歸是第一位的,所以緒之見不得姑母不敬母親,還望姑母體諒我這當兒子的一片孝心。”

傅瓊華一聽這話,眼睛立馬就紅了,她的心就像是針紮一般疼,可她又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此時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這般護著周氏,甚至為著周氏說出這些個傷人心的話來,傅瓊華心痛的差點兒就要暈過去。

可她不能怨恨自己的兒子,所以只將恨意全都落在了周氏身上。都是周氏的錯,若是沒有周氏,她嫡親的兒子怎麽會這般對她?

傅瓊華氣急,身子都在顫抖著,死死攥緊手中的帕子,連指甲都要刺進了肉裏,康嬤嬤哪裏不知道自家夫人此時的感受,怕她惱怒氣急之下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連忙上前握住了傅瓊華的手,道:“姑奶奶,奴婢還是先扶您回牡丹院歇著吧。”

魏老夫人也心疼女兒這樣,怕女兒氣出個好歹來,連忙開口道:“其他的話咱們往後再說,瓊華你先回牡丹院歇著。”

傅瓊華也不願意見著傅緒之這般護著周氏,聽了這話,心中再怎麽生氣此時也只能跟著康嬤嬤回去了。

鬧了這一場,魏老夫人也有些頭疼,她擺了擺手對著周氏和傅緒之他們道:“行了,都散了吧,我也有些乏了,有什麽事情往後再說。”

周氏、魏氏還有傅緒之這才告退出來。

周氏和魏氏分別後,才轉頭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傅緒之道:“你怎麽跑過來了,你這下子是將你姑母給得罪狠了。你姑母那個性子,心裏頭不知道怎麽想呢。”

傅緒之聽了卻是毫不在意道:“姑母若是真當咱們是自家人,今日便不會那般護著梁恒。姑母雖打小在安國公府長大,可自打嫁到謝家,身上早就沒有傅家人的骨氣了。再說,姑母那個性子,兒子若是不過來,母親沒得要被姑母欺負了去。那梁恒若是母親趕出府去的少不得祖母心裏頭要怪罪母親,如今是兒子要將人趕出去,祖母疼我,心裏便是心疼姑母,也不會怪我,最多是覺著我年紀小辦事不周全。”

周氏聽了他的話一楞,隨即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呀,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周氏說到這裏,眼睛有些紅,她總共生了兩個兒子,不論是長子還是次子都是孝順的。

她拿帕子拭了拭眼淚,又對著傅緒之道:“話雖這麽說,可往後你也少摻和這些內宅之事,我當了這麽些年的國公夫人,難道還真能被你姑母給欺負了。不過是顧忌著你祖母,不願意叫你祖母心裏頭難受罷了。”

周氏說著,又上前替傅緒之理了理衣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忙你的事吧,其他的我來處理。”

傅緒之應了聲是,這才朝自己所住的四宜院方向去了。

周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頭對著身後跟著的顧嬤嬤道:“這一眨眼,緒之便這般大了。方才在老夫人房裏,緒之那氣場,連我這個當娘的都給唬住了,我瞧著老夫人也被嚇了一跳。”

顧嬤嬤笑著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道:“豈止是老夫人呢,奴婢瞧著大姑娘她們不也沒敢說一句,全都退了下去。咱們二少爺打小就是太子伴讀,又時常進宮,氣勢威嚴哪裏是旁人能比的。再說,二少爺性子是比大少爺嚴肅幾分,奴婢瞧著,今個兒二少爺一動怒,竟是比國公爺都有氣場呢。”

顧嬤嬤這話說的倒是不假,傅獻雖貴為國公爺,可性子和大少爺傅賀之一樣溫和,尤其在周氏這個發妻面前,更是不愛端著國公爺的架子,反倒是時不時從外頭買些東西回來想要哄周氏開心。所以顧嬤嬤一直覺著,國公爺不如傅緒之嚴肅。

聽著顧嬤嬤這話,周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過之後,她又想起了方才在老夫人屋裏發生的事情,笑意不免淡了幾分,對著顧嬤嬤道:“咱們這姑奶奶竟比未出閣時還不懂事。”

周氏接著道:“我不是那等見不得小姑子回娘家的嫂嫂,她嫁的不好,心裏頭難受,或是其他什麽緣故住回安國公府來,我只當她是做女兒的想要在老夫人跟前兒盡孝了,左右咱們安國公府家大業大,也不是養不起她這麽一個小姑子。可她如今這行事做法,實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就今個兒她偏袒那梁恒的樣子,我真想問問她,她嫡親的女兒姌丫頭受欺負的時候,她這當娘的有沒有這般護著?要我說,她就是窩裏橫,到了謝家人面前,她哪裏敢這樣。就像緒之說的,她早被謝家那一家子給拿捏住了。”

顧嬤嬤聽著也不由得點頭,心裏卻是沒想著傅瓊華這個姑奶奶,畢竟姑奶奶再怎麽也是嫁出去的,她和謝家的事情幹系不到她們安國公府,哪怕姑奶奶一輩子不回謝家,只要謝家不來接人,他們安國公府難道還養不起?

她琢磨的,是表姑娘周妙容的事情。

顧嬤嬤微微挑了挑眉,看著周氏道:“夫人,那梁恒說得雖是混賬話,可表姑娘如今也確實到了議親的年齡,夫人心裏可有什麽想法?”

周氏聽出了顧嬤嬤話中的深意,她思忖一會兒,慢慢開口道:“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疼容丫頭的,可我依舊覺著,容丫頭不適合嫁給緒之。”

不待顧嬤嬤問,周氏又開口道:“一則老夫人那一關過不去,二則對我來說,更願意見到緒之娶一個如姜芷嫻這般的。容丫頭雖也是我打小教養長大,可因著她母親早亡,父親又娶了卞氏這麽個繼室,容丫頭身上總帶著中自卑,她這樣子,往後嫁給緒之,出去待人接物都要想了又想,不知有多辛苦。”

“不過若是緒之也喜歡容丫頭,這些便都是小事,我也不會阻攔。可你方才也見著緒之對待容丫頭的態度,明顯沒那個意思。所以,我還是想給容丫頭挑門親事的。家世不必如咱們安國公府這般顯赫,可也要在京城裏排的上號,到時候,有我這個當姑母的護著,又有緒之這個身為太子伴讀的表哥在,她的日子差不了。”

周氏說著,便對著顧嬤嬤道:“容丫頭心思多,這便去看看容丫頭吧,有些話還得跟她說清楚,不然傷了我們姑侄的情分。”

顧嬤嬤應了聲是,便陪著周氏一路去了周妙容所住的知春院。

......

這邊,謝姌回了自己所住的碧蘅院後,少不得和青黛說起方才在樨瀾院發生的事情來。

青黛拍著自己的心口道:“二少爺那氣場可真是大,當即就將在場的人全都震懾住了,虧得奴婢不需要在屋裏待著,不然都要喘不上氣呢。”

謝姌聽著這話忍不住就笑了:“他打小便是太子伴讀,又時常進宮,自然看起來是嚴肅威嚴些。”

如意在一旁聽著,擡眼看了謝姌一眼,覺著姑娘這話似乎對二少爺多了幾分熟稔,可轉念一想又覺著是自己多心了。畢竟,姑娘才隨姑奶奶進京,之前都沒和二少爺見過呢。

如此想著,如意才將這念頭拋在了腦後。

謝姌敏銳的察覺到了如意的目光,想到自己方才的話,心裏也不由得咯噔一下,開口又道:“也不知樨瀾院如今是個什麽情形。”

如意聽著自家姑娘這話,寬慰道:“左右有二少爺在,想那梁恒也不會留在咱們安國公府了。這倒是件好事,往後也省得梁恒不小心冒犯到姑娘跟前兒。”

如意說著,又道:“說起來,那梁恒也真是混不吝,竟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說容姑娘愛慕二少爺,想著要嫁給二少爺然後長長久久留在咱們安國公府。甭管容姑娘有沒有這個心思,他這話一說出來就是叫容姑娘進退兩難。她既不敢說自己有這心思,可若沒有,老夫人必定為了防著她,想要給她尋一門親事。畢竟,在老夫人眼裏,容姑娘哪怕是平遠侯府的嫡女,也是配不上二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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