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5 章
以為喝完東西就能離開, 哪知肖晗還是不肯放人，只說這會時辰還早，鳳棲宮那處皇後每日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稍作休息, 既然如此，那不若就在東宮多陪他一會。
但朝露怎肯這樣, 自從兩人之間那點子心照不宣窺探到天光之後，她心裏就有種周圍人都在看他們的錯覺, 尤其是當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 她的表現尤為明顯，不主動同他說話便罷，就連行事都恨不得離他八竿子遠, 就算他主動朝她靠近, 也會引起她的慌亂和躲避。
“今兒個就已經十七了，怎做事還這般沒輕沒重。”
她著急的要回去，沒顧得上手裏那碗血燕的溫度, 接過他遞過來的碗後匆匆就往嘴裏塞，第一口就被燙到了舌頭。
肖晗看到了她被燙的整個過程, 這會正緊皺的眉頭在細細看她舌頭上起的一粒粒透明的小籽, 嘴上雖說是在責怪, 但心裏卻是心疼的緊。
朝露接過他遞過來稍微涼一些的溫水含在口中，半晌才忍著火辣辣的澀意咽下去, 裝作滿不在乎的回答：
“就一口罷了，不礙事。”
她拂開他掐著自己下頜的大掌，知曉他是個什麽性子，沒讓他繼續在一旁絮叨, 她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小心翼翼般的端起那碗還有些餘溫的血燕, 學著他方才的樣子，也用勺子攪了攪，等到徹底不燙之後才一口口緩慢的吞下。
一對腮幫被塞得鼓鼓的同時一副討好的眼神看著他，遞過來讓他看的空碗裏也被喝的見了底，知曉她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能盡早回去，肖晗最終還是嘆氣，妥協之餘還是帶有一絲強硬的態度在裏面:
“外面還在下雪，再多待一炷香，等身上徹底暖和了再走。”
朝露擰著眉看了眼窗外，眼下正月已經開始，再往後就該越來越暖和了，流民的事情今日過後也該越來越順暢。
但肖晗依舊是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即便今日不用出宮，這會在內廷也是未曾休息過。
不想他在忙碌之餘還要繼續牽掛著自己，她今日難得的順從聽話，生等到身上暖和了才離開。
二人在東宮內的一室溫情甚是難得，鳳棲宮的皇後卻是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起因在昨夜的除夕夜宴，那久未見面的林佳嘉在開宴過半的時候突然舉著酒杯說來敬她。
因著之前肖晗和她的事情過於的明顯，內廷和宮外都一度傳的沸沸揚揚，說林佳嘉已經是她屬意的太子妃人選，半只腳都已經踏進了東宮。
起先肖晗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都誤以為是真的，可令她也沒想到的是，在那場看似是在撮合二人的中秋猜燈謎夜宴，卻反而成了兩人分崩離析的源頭，自那之後，就算是她親自出面，肖晗也不一定會來見林佳嘉，時日一久，這‘板上釘釘’的事情也就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坊間謠言又四起，說太子殿下最終還是婉拒了這林家大小姐，至於原因大家俱是不敢妄猜，也只能私下談論，京城高門中裏的仆婦們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皇後因為這事也自覺愧對林佳嘉，是以事後也在多方尋機會補償她，今日她主動求見，皇後亦是欣喜若狂，當即就招徠身側坐下。
三兩句寒暄過後，她也替肖晗表示了歉意，說太子這會也是心系萬名，對男女之事沒大心思，也是害怕繼續這樣不清不楚的下去恐會耽誤林佳嘉，所以才會想到快刀斬亂麻。
這種以退為進的說辭，實則是在給大家面子，卻不妨林佳嘉今日卻沒想順著梯子往下爬，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
“娘娘此言差矣，殿下非是對男女之事無動於衷，只是佳嘉不才，沒能入了殿下的眼罷了。”
她這話說的坦蕩，皇後反倒不知說什麽，也只能惋惜二人沒有緣分，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及時止住也未嘗有所不妥。
“娘娘就不好奇，殿下是怎樣拒絕的臣女嗎？”
肖晗的性子她最明白不過，喜就是喜，不喜便是不喜，如同他做事那般，從不拖泥帶水，但至於是如何拒絕的，皇後倒真沒想過。
林佳嘉一臉的諱莫如深，眼神掃了一圈大殿，依然含糊其辭：
“殿下說，不是因為對臣女有意才會來見臣女的，他每次同意來相見，不過是別有所求，想見的另有其人罷了…”
林佳嘉說完也便退下了，徒留下她一人在那裏苦思冥想那話中的意思。
心隨意動，眼神便也就下意識的朝著肖晗的方向看去，方才還坐在上面聽戲的人，這會已經不知所蹤了，而順著視線過來的第二張桌案，是受她吩咐，去後殿拿東西的朝露的桌案。
思緒回籠，林佳嘉的話這會不受控制的就在腦海裏無限的徘徊。
不知林佳嘉那番話是不是意有所指，但總歸她這會的心裏是有無數把的鼓槌在心裏輕輕擂動。
她想了好一會，才終於憶起了一些她之前沒太在意的細枝末節。
細數林佳嘉和肖晗之間少有的幾次見面裏，為了不讓陌生的二人相處尷尬，她每次都刻意讓朝露也一道去，熱絡氣氛是一方面，也是害怕肖晗沒有同旁的女子相處過，恐會唐突怠慢了佳人。
可這會卻被林佳嘉告知，肖晗同她之前的每一次會面中，俱是因為想見的另有其人，而每次除了林佳嘉外，所謂的別人就只有朝露了。
她也被這個認知驚了一瞬，畢竟肖晗和朝露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血親關系，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情誼，眼下又是少年慕艾，情竇初開的年紀，要說他們對彼此起了些別樣的心思，那也是情有可原。
她不得不多次反思林佳嘉的那幾句看似的無心之言，又憶起除夕當夜，先是吩咐朝露去後殿取東西，姍姍來遲之際，她用略帶覆雜的眼光又重新審視了一番兩人。
雖說只是看到兄妹二人一前一後的從外間回來，又因為分發銅錢的緣故起了一些小小的不快，從表面看來，相處的樣子倒是和從前無異，但人的心裏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認知，難免會在潛意識裏朝著那不由自主往那個可能性去想。
她從內心而言是不相信林佳嘉所說，但總歸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往日裏頭看起來就是兄妹之間的正常往來，但在那個晚上那個不合時宜的時間裏，她都會覺得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是以，當這會朝露又遲遲不歸的時候她心裏難免又在犯嘀咕，不過兩人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然也是願意相信他們之間並沒有像林佳嘉所說的那般不堪。
只是，兩人而今到底不再年幼，男女有別，兄長和妹妹的這種有些敏感的關系處置還是要把握好，所以她故意讓朝露今日去東宮送東西，也是想打消自己心裏的那絲顧慮。
主殿門被推開，朝露還是拎著那個食盒款款而來，她擡眼瞧了瞧天色，狀似無意的問：
“怎去了這樣久，是太子有什麽事嗎？”
肖晗因為受命處理城中流民的事情，已經許久未曾回宮，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妥的關系，那今日難得一次的見面必然會有所動作。
譬如，有什麽過密的舉動，以及會因為思念甚深而彼此不舍以致會遲些回來。
她已經看了眼這會的天色，不算晚，但若只是去東宮送東西的話，卻有些久了，她一瞬不瞬盯著朝露那張無辜的臉問，期待著她接下來的回答。
朝露早便找好了托詞，這會不疾不徐的回答：
“外面的雪有些大，昭昭的鞋襪不小心濕了，皇兄得知後便讓我去偏殿休息，等鞋幹了才回來的。”
這理由說的合情合理，當妹妹的去看望哥哥，不小心弄濕了鞋襪，兄長出於內疚，讓她能鞋襪幹了再回去，聽起來倒沒什麽問題。
皇後擡頭看了眼窗外，年前鵝毛柳絮般的大雪這會已經和粗鹽差不多大小了，地上松軟的雪經過一整個冬季已經被人踩的嚴實，滲出了不少的雪水，弄濕鞋襪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是林佳嘉昨日那番話的讓她有些慌亂，即便是朝露今日沒有耽誤按時的回來，她心裏也未必不會去懷疑，而懷疑的程度只是取決於她當下的思緒和朝露回答的態度。
這件事她不想去揣測，結果和等待結果的過程明顯是後者更熬人些，而憑她在內廷這麽多年的經驗看來，現在最重要不是去剖開表面尋求結果，而是杜絕一切可能，不管事實如何，不能讓其真的發展成為那最壞的結果。
“本宮今日同你說的事，你既應了，那明日便先過來吧，宮裏事務繁瑣，你而今多學一些，日後許了人家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會讓人看輕了去。”
她所能做的，只有盡力的將其中一人置於她的眼皮下面，哪怕他們真的有不軌或是逾矩的心思，她也能力所能及的拽回其中一個，以保證事情不會發展到最差的地步。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以為喝完東西就能離開, 哪知肖晗還是不肯放人，只說這會時辰還早，鳳棲宮那處皇後每日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稍作休息, 既然如此，那不若就在東宮多陪他一會。
但朝露怎肯這樣, 自從兩人之間那點子心照不宣窺探到天光之後，她心裏就有種周圍人都在看他們的錯覺, 尤其是當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 她的表現尤為明顯，不主動同他說話便罷，就連行事都恨不得離他八竿子遠, 就算他主動朝她靠近, 也會引起她的慌亂和躲避。
“今兒個就已經十七了，怎做事還這般沒輕沒重。”
她著急的要回去，沒顧得上手裏那碗血燕的溫度, 接過他遞過來的碗後匆匆就往嘴裏塞，第一口就被燙到了舌頭。
肖晗看到了她被燙的整個過程, 這會正緊皺的眉頭在細細看她舌頭上起的一粒粒透明的小籽, 嘴上雖說是在責怪, 但心裏卻是心疼的緊。
朝露接過他遞過來稍微涼一些的溫水含在口中，半晌才忍著火辣辣的澀意咽下去, 裝作滿不在乎的回答：
“就一口罷了，不礙事。”
她拂開他掐著自己下頜的大掌，知曉他是個什麽性子，沒讓他繼續在一旁絮叨, 她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小心翼翼般的端起那碗還有些餘溫的血燕, 學著他方才的樣子，也用勺子攪了攪，等到徹底不燙之後才一口口緩慢的吞下。
一對腮幫被塞得鼓鼓的同時一副討好的眼神看著他，遞過來讓他看的空碗裏也被喝的見了底，知曉她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能盡早回去，肖晗最終還是嘆氣，妥協之餘還是帶有一絲強硬的態度在裏面:
“外面還在下雪，再多待一炷香，等身上徹底暖和了再走。”
朝露擰著眉看了眼窗外，眼下正月已經開始，再往後就該越來越暖和了，流民的事情今日過後也該越來越順暢。
但肖晗依舊是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即便今日不用出宮，這會在內廷也是未曾休息過。
不想他在忙碌之餘還要繼續牽掛著自己，她今日難得的順從聽話，生等到身上暖和了才離開。
二人在東宮內的一室溫情甚是難得，鳳棲宮的皇後卻是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起因在昨夜的除夕夜宴，那久未見面的林佳嘉在開宴過半的時候突然舉著酒杯說來敬她。
因著之前肖晗和她的事情過於的明顯，內廷和宮外都一度傳的沸沸揚揚，說林佳嘉已經是她屬意的太子妃人選，半只腳都已經踏進了東宮。
起先肖晗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都誤以為是真的，可令她也沒想到的是，在那場看似是在撮合二人的中秋猜燈謎夜宴，卻反而成了兩人分崩離析的源頭，自那之後，就算是她親自出面，肖晗也不一定會來見林佳嘉，時日一久，這‘板上釘釘’的事情也就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坊間謠言又四起，說太子殿下最終還是婉拒了這林家大小姐，至於原因大家俱是不敢妄猜，也只能私下談論，京城高門中裏的仆婦們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皇後因為這事也自覺愧對林佳嘉，是以事後也在多方尋機會補償她，今日她主動求見，皇後亦是欣喜若狂，當即就招徠身側坐下。
三兩句寒暄過後，她也替肖晗表示了歉意，說太子這會也是心系萬名，對男女之事沒大心思，也是害怕繼續這樣不清不楚的下去恐會耽誤林佳嘉，所以才會想到快刀斬亂麻。
這種以退為進的說辭，實則是在給大家面子，卻不妨林佳嘉今日卻沒想順著梯子往下爬，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
“娘娘此言差矣，殿下非是對男女之事無動於衷，只是佳嘉不才，沒能入了殿下的眼罷了。”
她這話說的坦蕩，皇後反倒不知說什麽，也只能惋惜二人沒有緣分，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及時止住也未嘗有所不妥。
“娘娘就不好奇，殿下是怎樣拒絕的臣女嗎？”
肖晗的性子她最明白不過，喜就是喜，不喜便是不喜，如同他做事那般，從不拖泥帶水，但至於是如何拒絕的，皇後倒真沒想過。
林佳嘉一臉的諱莫如深，眼神掃了一圈大殿，依然含糊其辭：
“殿下說，不是因為對臣女有意才會來見臣女的，他每次同意來相見，不過是別有所求，想見的另有其人罷了…”
林佳嘉說完也便退下了，徒留下她一人在那裏苦思冥想那話中的意思。
心隨意動，眼神便也就下意識的朝著肖晗的方向看去，方才還坐在上面聽戲的人，這會已經不知所蹤了，而順著視線過來的第二張桌案，是受她吩咐，去後殿拿東西的朝露的桌案。
思緒回籠，林佳嘉的話這會不受控制的就在腦海裏無限的徘徊。
不知林佳嘉那番話是不是意有所指，但總歸她這會的心裏是有無數把的鼓槌在心裏輕輕擂動。
她想了好一會，才終於憶起了一些她之前沒太在意的細枝末節。
細數林佳嘉和肖晗之間少有的幾次見面裏，為了不讓陌生的二人相處尷尬，她每次都刻意讓朝露也一道去，熱絡氣氛是一方面，也是害怕肖晗沒有同旁的女子相處過，恐會唐突怠慢了佳人。
可這會卻被林佳嘉告知，肖晗同她之前的每一次會面中，俱是因為想見的另有其人，而每次除了林佳嘉外，所謂的別人就只有朝露了。
她也被這個認知驚了一瞬，畢竟肖晗和朝露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血親關系，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情誼，眼下又是少年慕艾，情竇初開的年紀，要說他們對彼此起了些別樣的心思，那也是情有可原。
她不得不多次反思林佳嘉的那幾句看似的無心之言，又憶起除夕當夜，先是吩咐朝露去後殿取東西，姍姍來遲之際，她用略帶覆雜的眼光又重新審視了一番兩人。
雖說只是看到兄妹二人一前一後的從外間回來，又因為分發銅錢的緣故起了一些小小的不快，從表面看來，相處的樣子倒是和從前無異，但人的心裏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認知，難免會在潛意識裏朝著那不由自主往那個可能性去想。
她從內心而言是不相信林佳嘉所說，但總歸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往日裏頭看起來就是兄妹之間的正常往來，但在那個晚上那個不合時宜的時間裏，她都會覺得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是以，當這會朝露又遲遲不歸的時候她心裏難免又在犯嘀咕，不過兩人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然也是願意相信他們之間並沒有像林佳嘉所說的那般不堪。
只是，兩人而今到底不再年幼，男女有別，兄長和妹妹的這種有些敏感的關系處置還是要把握好，所以她故意讓朝露今日去東宮送東西，也是想打消自己心裏的那絲顧慮。
主殿門被推開，朝露還是拎著那個食盒款款而來，她擡眼瞧了瞧天色，狀似無意的問：
“怎去了這樣久，是太子有什麽事嗎？”
肖晗因為受命處理城中流民的事情，已經許久未曾回宮，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妥的關系，那今日難得一次的見面必然會有所動作。
譬如，有什麽過密的舉動，以及會因為思念甚深而彼此不舍以致會遲些回來。
她已經看了眼這會的天色，不算晚，但若只是去東宮送東西的話，卻有些久了，她一瞬不瞬盯著朝露那張無辜的臉問，期待著她接下來的回答。
朝露早便找好了托詞，這會不疾不徐的回答：
“外面的雪有些大，昭昭的鞋襪不小心濕了，皇兄得知後便讓我去偏殿休息，等鞋幹了才回來的。”
這理由說的合情合理，當妹妹的去看望哥哥，不小心弄濕了鞋襪，兄長出於內疚，讓她能鞋襪幹了再回去，聽起來倒沒什麽問題。
皇後擡頭看了眼窗外，年前鵝毛柳絮般的大雪這會已經和粗鹽差不多大小了，地上松軟的雪經過一整個冬季已經被人踩的嚴實，滲出了不少的雪水，弄濕鞋襪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是林佳嘉昨日那番話的讓她有些慌亂，即便是朝露今日沒有耽誤按時的回來，她心裏也未必不會去懷疑，而懷疑的程度只是取決於她當下的思緒和朝露回答的態度。
這件事她不想去揣測，結果和等待結果的過程明顯是後者更熬人些，而憑她在內廷這麽多年的經驗看來，現在最重要不是去剖開表面尋求結果，而是杜絕一切可能，不管事實如何，不能讓其真的發展成為那最壞的結果。
“本宮今日同你說的事，你既應了，那明日便先過來吧，宮裏事務繁瑣，你而今多學一些，日後許了人家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會讓人看輕了去。”
她所能做的，只有盡力的將其中一人置於她的眼皮下面，哪怕他們真的有不軌或是逾矩的心思，她也能力所能及的拽回其中一個，以保證事情不會發展到最差的地步。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