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雲耀從中心學校到了雨露星,作為東道主,作為邀請人,陸源壓根沒出去迎接，這讓雲耀氣得差點兒轉身就走，當然,最後他摸摸鼻子，自己去了陸家。

相比較於陸源的冷漠,陸家其他人對雲耀熱情許多,這讓雲耀的心裏終於好受一點兒,然後他就急巴巴的找虐，不，去找陸源了，問問他找自己到底有什麽事兒。

即使在視訊上看到陸源，雲耀看到陸源後還是長嘆一聲：“三個月前我來看你,你比那時候更瘦了。”

“我沒事，這個你吃了。”陸源從空間紐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順手扔給雲耀。

雲耀還是那般沒心眼，完全沒想過如果陸源要害他怎麽辦，給他一顆藥，他先吞下肚,甚至連藥是幹啥的都沒問。

陸源一邊迅速帶上呼吸器一邊吐槽：“你就不能長點兒腦子嗎？什麽東西都往嘴裏扔,被人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雲耀想反駁他,結果嘴都張不開,渾身上下又麻又疼，那滋味兒讓雲耀深刻懷疑陸源在捉弄他。

當初陸源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暈了過去，雲耀沒有，他哇哇大叫的跑去洗浴室，然後當天晚上睡在了陸家，第二天一早離開的時候成為了中階戰士。

三天之後，雲耀學校一次小考，雲耀無一敗績，大獲全勝，教導他的老師很驚奇，雲耀的天資好他知道，但是絕對沒好成這樣，他們班還有孟家子弟呢，平時兩個人都是不相上下，這一次雲耀卻是碾壓的姿態，這小子吃什麽了？

還有，他這中階晉升的也快，按照他的經驗評估，雲耀最少還需要一年時間才能晉升中階。

“雲耀，你是不是吃了什麽藥？”老師憂心忡忡，他知道雲耀的出身，也信得過雲家教養孩子的方式，但是他擔心雲耀年輕氣盛好勝心強自己找來什麽藥物吃，吃藥不可怕，可怕的是萬一留有隱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雖然他心底覺得雲耀不時那樣的人，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看著老師千變萬化的臉色，雲耀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咧嘴一笑，點點頭：“吃了。”

真吃了！老師瞪大眼睛，拽住雲耀就奔著檢測室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緊張兮兮的問：“你吃的什麽藥？有多少副作用，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吃藥嗎？你家長輩知道不知道？”

“長輩不知道，應該沒有副作用吧。”雲耀完全沒抓住重點。

老師一聽，一口氣兒差點兒沒上來，這死小子在作死，長輩不知道，果然是偷吃的，這麽一想，腳下加緊奔著檢測室走去。

“什麽叫應該？藥也是亂吃的嗎？你家裏是藥物世家，你應該比別人都清楚，藥物雖然有用，可吃多了對身體還是不好的……”碎碎念的老師讓你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名中階高級戰士。

雲耀乖乖閉嘴，他老師什麽都好，就是聽說當年在前線的時候為了執行一個任務，自己一個人在某個要塞呆了五年，身邊只有各種機器人，從那裏出來以後就留下了不開口則以，開口就話癆的毛病，如今退役當老師，這個毛病不但沒有變好反而變本加厲。

同學們都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接口否則就等著被嘮叨至死吧，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乖巧不吭聲，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來到檢測室，雲耀適時的開口：“老師，我去檢測。”

“呃，嗯。”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嗆到，老師點點頭，終於停止了念叨。

學校裏面的檢測設備非常好，雲耀第一次檢查的是身體，老師擔心藥物有副作用，他自然從善如流先檢查這個，結果，非常好，好的機器在結果評估中建議他去檢測資質。

雲耀和他的老師都一臉懵逼，檢測資質？為什麽？不過既然機器的評估結論是這個，那就檢查一下吧。費點兒時間就費點兒時間。

看雲耀躺在檢測艙中，老師漫不經心的說：“我記得你是高階戰士的天賦對吧？”

“嗯，高階初級的天賦，八十九分，只要我肯努力，高階中級應該沒問題。”雲耀說起這個還是挺驕傲的。

天賦數值百分為滿分，這個是神級天賦，沒有人達到過，五十分為及格，也就是說有成為戰士的機會，六十分為初階天賦，七十五分為中階天賦，八十五分為高階天賦，九十分是高階中級，九十五分是高階高級。

並且就算都是初階天賦也是不一樣的，看分數就知道，六十分勉強的初階天賦同七十四分差一點兒的中階天賦縱然都是初階那結果也不一樣。

宇宙中有戰士天賦的人是千裏挑一，能成為初階戰士的是萬裏挑一，能成為中階戰士的是百萬分之一，高階戰士更難，怕是要十億裏面有個一。

當然，這是在戰士剛開始出現的時候，現在孕體，戰士，世家這種階層已經固化，平明百姓十億裏面也未必有這個一，而世家大族，比如他們雲家，差不多五個孩子就能出現這個一。

可即使如此，大多數世家的孩子天賦也就是高級初級八十五分，高級中級極為罕見，雲家又是藥物世家，與孟家不同，雲耀直逼高階中級八十九分的天賦讓他在雲家十分受到重視，這樣的天賦加上他後天努力以及雲家的藥物，將來成為高階高級戰士絕對不是空想，所以雲耀在家裏那是真的受寵。

雲耀想東想西，猛然發現他的老師沒了聲音，怪了，有心看看老師在做什麽，結果想起自己在檢測艙不能亂動，只好小心的問：“老師？”

“別說話。”聲音裏充滿了緊張。

雲耀一臉懵逼，隨即又有些緊張，發生了什麽事？老師的聲音裏面怎麽有緊張？

羅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檢測艙上面的數字，心臟提的老高，他覺得他從來沒這麽緊張過，哪怕當年孤身被蟲族包圍他都沒這麽緊張過，現在他緊張的把身下的椅子扶手硬生生按出五指痕跡，那可是純剛的。

看著上面的數字一點點拔高，最終定在九十一分的時候，羅普開了口，只是嗓音嘶啞異常，他甚至懷疑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

“雲耀，你吃的是什麽藥？”

“啊？什麽藥啊？我吃的是……”從檢測艙中出來的雲耀站在羅普的身後，眼睛看到那串數值之後，剩下的話全部吞在肚子，他嚇傻了好嗎。

雲耀本身就是名人，今天又出了大風頭，關註他的人更多，羅普老師帶著他來檢測室不是秘密，當時就有一些喜歡湊熱鬧以及心思陰暗的人跟過來，只不過不好明目張膽的圍觀，所以大家都打擦邊球。

出了那些人原本檢測室也有人都在關註這邊，眼看這對兒師生臉色古怪，那些湊熱鬧的人紛紛安耐不住自己，蹭過去偷偷找個角落看數值。

“我擦，我特麽眼花了？”

“我屮艸芔茻……這是怎麽回事？”

“機器壞了嗎？”

……原本沒關註的人看那些人大驚小怪的表情，紛紛有了興趣，然後過去看數值，結果——檢測室徹底炸開鍋。

雲耀的天賦在哪裏每個人都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此時的數值才更加刺眼，八十九分的雲耀為何會變成九十一分，別看只有兩分，可結果天差地別，八十九分想成為高階高級戰士那是非常難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可九十一分想成為高階高級戰士那成功率有百分之四十，這就是差距。

“隨便進去個人，再測。”羅普的嗓音依舊有些嘶啞，雖然他不認為是儀器壞了，但是有人改了資質？這結果太驚悚，他要小心求證。

那麽多看熱鬧的人自然願意實驗的自然有，一個小時後所有人確定機器沒壞，羅普老師再次讓雲耀進行二次檢測，再次躺在檢測艙中雲耀心中滋味兒難明，他吃了什麽他比誰都清楚，是金戈的去汙散嗎？

想到金戈，雲耀的心有點兒疼，好朋友都不見了呢。

“雲耀，你吃的什麽藥？”開口問雲耀的是他班級的好友，羅普的目光也落在雲耀身上。

“我吃的是去汙散。”也就是沒心眼的雲耀，人家問就實話實說，壓根沒想過保密什麽的。

“去汙散？是那名天才藥師研制出來的去汙散？那名天才藥師找到了？”有人立刻發問，目光裏充滿熱切。

數值再次停在九十一分那裏，雲耀的資質提升了，這一點毋庸置疑。這一次整個檢測室的人都圍了過來，堪稱裏三層外三層。

羅普心中一突，今天這事兒他好像有些冒失，能夠改變人資質的藥，這比打破傳統還要讓人心醉，那天的直播他也看了，瞳孔緊縮，他記得金戈說過，初級藥師可以制作，這……

“沒找到。”雲耀悶悶不樂的從檢測艙中起身，順便說：“這是陸源給我的，金戈以前制作好給他，讓他給我的，他心情不好，前兩天才想起這個事兒，我才吃了。”

一片沈默，這件事知道的人這麽多，當然不可能成為秘密，檢測室轟動之後就是學校，然後就是幾大家族的人全知道了。

雲瑞誠看著孫子的資質數值目瞪口呆。竟然能改變資質，這太可怕了，幾乎在一瞬間，這些大家族的人湧入到雨露星找陸源，視訊什麽的完全不能滿足他們現在那好奇的心。

同時，大皇子殿下那邊和柯家也都派人到了雨露星，並且詭異的，兩方人馬暫時停火。

雲瑞誠得到的消息慢一步，可他就在雨露星，陸源就是他曾孫，顧不得所有的事情，陸宏闊直接到了陸源休息的房間。

陸源沒休息，而是望著一株牡丹花發呆，正是那株送給金戈的金枝玉葉，非常不可思議，那片區域已經成了死地，可偏偏這珠牡丹開的正艷，大概是那些不停低落的營養液給她提供了無限生機。

看到這珠牡丹，雲瑞誠一頓，隨即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源兒，你去那裏了？你……”

“報廢幾個機器人帶出來的。”陸源直接打斷陸宏闊的疑問，很沒禮貌。

陸宏闊自知理虧，沒在這件小事上糾纏，直接問那件大事：“你把去汙散給了雲耀？你知不知道去汙散真正的功效？”

“金戈讓我給雲耀的。”陸源低著頭，神色莫名：“什麽真正的藥效？”

“你吃了去汙散之後有檢測你自己的資質嗎？”雲瑞誠滿臉緊張。

陸源沈默，好一會兒才說：“有。”

“那你的資質呢？”

“提升一分。”

雲瑞誠幾乎噴出一口老血，這麽重要的事兒你怎麽不早說？如果他知道去汙散如此逆天，當初柯家追殺金戈，他就算傾家之力也會來幫忙而不是袖手旁觀。

“五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陸元白得知中心星球的消息後放下手邊的一切事情，立刻跑來陸源這裏，正好聽到陸源與曾爺爺的對話，他也嘔的要死。

“陸源，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早說？”陸巍山也沖了進來。

陸源臉上依舊低垂著頭，臉陷入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不過陸源倒是開了口，沒拒絕回話：“前幾天我去檢查身體，機器提醒我去重新檢測資質，那時候才知道。”

陸宏闊，陸巍山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陸源沒有指責，可言下之意很明確，我在家裏檢測的，你們都不知道結果，怪誰？怪陸源嗎？

“你怎麽把藥給了雲耀？”陸元白很生氣，這等好東西就應該留給自家人。

陸源沈默了一下，在其餘四個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陸源這才輕聲說：“那是金戈指明給雲耀的，那是她送給朋友的藥。”

陸元白心在滴血，陸宏闊卻徹底沈默，他在後悔，非常後悔，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陸巍山看了一眼爺爺，最後忍不住問：“源兒，那個去汙散你還有沒有？”

陸宏闊瞬間從懊悔中回神，眼睛也看著陸源，陸源搖搖頭：“沒了，這是上星網的前一天制作的，當時時間不多，她還給木木吃了一顆。原本，她是想同陸家合作成立實驗室的……”後面的話，陸源化作一聲長嘆。

合情合理，也確實是當初發生的事兒，可越是這樣，陸宏闊就心痛得要吐血，如果、如果……

“老太爺，雲會長來訪，還有聯邦那邊王部長想同您視訊……”

陸宏闊的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好不容易送走那些瘟神，陸宏闊將自己關在書房中幾乎快嘔死了，就算那些人明面上不說，私底下說什麽他也都知道。無外乎就那幾句。

“鼠目寸光，丟了西瓜撿芝麻，眼界狹隘，當不起大事……”

基本上就這些說辭，看，他自己都知道，要陸宏闊說，他還可以再加一個詞，偏於懦弱。陸宏闊在反思，也在反省，年輕時候的傷讓他不能進階高階戰士，不單單讓子孫移了性情，他也是移了的。

曾幾何時，年少恣意的陸宏闊成了今日謹小慎微，只敢當墻頭草的陸宏闊？時間殘酷，人生艱難。

長嘆一聲，陸宏闊下意識的摸摸眼角，他老了，但是他絕不認輸，感慨只是一瞬間，錯誤已經鑄成，後悔毫無用處，現在想的是當下，當下如何讓曾孫對自己別再有戒心。可要怎麽辦呢？陸宏闊頭疼。

雲瑞誠也頭疼，他從陸家離開之後回到雨露星的雲家別業立刻召開家族視訊會議，雲瑞誠立刻把這件事同自己的子孫說清楚，這裏不包括雲耀。

“爸，這件事您怎麽看？”

“你們怎麽看？”雲瑞誠低垂著眼睛，沒有說出自己的看法。

雲家子弟都沒吭聲，好一會兒雲耀的二哥，雲青山咳嗽兩聲後，這才說：“曾爺爺，我記得當時在臺子上，金戈說初級藥師可制，陸源是初級藥師，您說陸源有沒有可能會制作？”

雲家好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雲素直接否定：“青山，陸源的是戰士，勉強學制藥，他的天賦非常低，而且如此逆天的藥物，那金戈怎麽會輕易教給別人？”

“姑姑，我覺得有可能的。”雲青山再次咳嗽兩聲，在回長輩話的時候非常不禮貌的又喝了點水，這才繼續說：“如此珍貴的藥物，她不是給陸源吃？還給小耀吃了麽？而且我從以往的資料來看，她對朋友很好，非常護短，既然如此，初級藥師就能學的藥物，她有很大的幾率教給陸源，甚至還有那名叫林君玉的女孩。”

“青山說的對，我也有這個疑問，素素，人品素常，不要以我們的想法去推測別人的行為，金戈，她確實非常護短。”雲瑞誠教育自己的孫女。

“是，爺爺。”雲素沒有分辨，低頭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實如此，每個人的行為模式都不同，不能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考慮別人的行事準則。

“爸，我們現在聯系小耀，問問他？”

“三爺爺，怕是不妥當，小耀人比較單純，直接問恐怕不合適。”其實所謂的不合適就是擔心讓雲耀難過，雲青山一貫寵弟弟。

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陸源那消瘦的模樣。突然，有人輕笑出聲：“那陸宏闊一貫謹小慎微，毫無魄力，這次可真是入寶山空手回。”

“哈哈，可不是，這次幸虧柯家動手快，不然真是便宜了他們家。”

“唯一的一次翻身機會徹底葬送，想必陸宏闊現在快嘔死了。”

……雲家內部沒有柯家那麽團結，不過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們不介意一起調侃一下，何況這是事實，陸宏闊自以為不得罪柯家放任他們對金戈的追殺，又困住陸源不讓他同金戈接觸，這是典型的丟了西瓜撿芝麻，戰錯隊伍。

這些年陸家一直被雲家欺壓，陸家真的翻身對雲家來說不是好事兒，如今陸宏闊把事情搞砸了，雲家豈能不樂？

雲瑞誠垂著眼睛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現在小耀是下課時間嗎？如果是，接通視訊。”

管家稍微查閱一下就知道，雲耀正巧下課，接通視訊看到家族裏面的人都齊聚一堂後，他有點兒蒙，這幹啥？

“曾爺爺？”雲耀的眼睛永遠那麽清澈見底，一如他的人一般單純。

“金戈給你去汙散這件事兒你知道嗎？”雲瑞誠沒直接問別的，而是挑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事兒問。

雲耀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才說：“有，在臺子上的時候木木和我說過，說金戈給我制作一顆去汙散，讓我有空去拿，我當時比較忙，所以就說有空去，後來她們就出事了……”

說謊的藝術在於謊言半真半假，導致你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那麽說謊的可怕就在於老實厚道人睜眼說瞎話。

雲耀是一枚陽光好少年，真正的陽光好少年，善良誠實又懂事，沒有人能想過他會睜眼說瞎話，還是對著一群親人說瞎話，所以包括他的曾爺爺，以老狐貍著稱的雲瑞誠也被蒙混過關，或者說壓根就沒想過懷疑雲耀的說辭。

雲瑞誠點點頭，又問：“那木木？就是林君玉對吧，還同你說了什麽嗎？”不得不說，雲家很寵雲耀，這時候還顧念著雲耀的情緒。

雲耀歪頭想了想，努力回憶道：“沒啥了，就是她們原本要成立實驗室，好好研究怎麽量產，啊，我想起來了，木木說這個去汙散不單單誰都能吃，而且一生可以吃很多次。”

“什麽！”有些定力不好的雲家人直接站起身來，真是目瞪口呆。

“不過究竟能吃多少次，好像與藥的品相有關，我也不太知道，當時我也沒仔細聽，這些還是……”說道這裏，雲耀難過的紅了眼眶，低下頭，小聲說：“還是蘭澤同木木聊天的時候我隨便聽聽的。”

雲瑞誠發現這話他有點兒問不下去，不過這件事太重要，不好問也要問：“這個藥對人類來說很重要，現在金戈消失，你回憶一下，金戈或者木木有沒有還說些什麽？如果有，那樣我們家研究也有個方向，早日研究出來對全人類都是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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