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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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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朝徊渡順勢接住撲進懷裏的嬌軟身子,隔著綢滑的布料,扣在她腰間的掌心被震得微微一麻。

下一秒。

男人t輕而易舉便將自投羅網的少女從沙發上抱在自己膝蓋上。

這下輪到檀灼猝不及防。

為穩住重心,她白生生的細腿用力勾了上去,夾緊了男人修勁的窄腰。

一系列動作,熟稔至極。

撞進他懷裏時,檀灼無意間吸了口男人身上幽冷蠱惑的白檀香,仿佛是條件反射地又湊過去嗅了下。

“哦謔!”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嗎?”

耳畔邊傳來姜清慈起哄的聲音,“嘿嘿嘿,還得是真夫妻呀,刺激,沒白來!!!”

薄憬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今晚的真心話大冒險終於圓滿了。果然,好戲都留在後面。

見朝徊渡沒有讓自己刪掉,薄憬直接分享到兄弟群裏。

姜清慈也趁機得到要他微信的機會,“薄總也給我分享一下~”

薄憬很大方:“沒問題。”

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的檀灼,箍著男人勁腰的纖細小腿驀然一僵。

暖玉似的小耳朵飄上淡淡的緋色,而後顏色越來越紅,慢動作回放般擡眸,剛好對上朝徊渡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

啊啊啊!

心態崩了!

黯淡光線下。

朝徊渡看著少女那雙瀲灩眸子,她眸底的慌亂羞恥無從躲避。

男人從喉間溢出淡而低沈的笑音。

還敢笑,都怪他。

檀灼恨不得捂死他,但未免繼續被看笑話,她輕籲一口氣,假裝冷靜地松手。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而後鎮定自若地撫平裙擺,理直氣壯道:“繼續吧。”

薄憬戲謔道:“那徊渡繼續回答吧,今天初一,他不喝酒。”

所以他真沒想到,朝徊渡今晚會來酒吧,畢竟又喝不了酒。

檀灼狐疑地問:“他怎麽就不能喝酒了?”

薄憬不會是為了看熱鬧故意的吧。

就連姜清慈也是這麽想的,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還能想出這種借口呢。

薄憬冤枉,解釋說:“徊渡每月初一到初十都吃素,也不碰酒。”

色不色的他不知道,總歸酒和葷是不碰的。

姜清慈:“信佛?”

他摸著下顎思索:“也可以這麽說。”

檀灼堅決不信:朝徊渡信佛?糊弄誰呢?!

昨晚還讓她……

不說昨晚,就說1小時前……

這人哪有半分對神佛的敬畏之心。

檀灼用不相信的眼神去看朝徊渡,只見他依舊慵散地靠在沙發上,一動未動,似是在平覆什麽。

等等。

平覆?!

下一刻,男人忽而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語:“別看我。”

檀灼奇妙地和他腦電波共通了,腦子自動帶出未盡之語。

靠,不會是……剛才被她一夾。

“住嘴!”

現在很想把他毒啞算了,這麽帥的男人,怎麽長了張嘴,太多餘了!

想到這男人沒羞恥心的脾性。

檀灼輕輕吐息,生怕他突然更新真心話答案,比如——現在。

她已經不想去拆穿信佛騙局,這一場游戲,檀灼像是歷劫一樣,就想著趕緊結束,直接端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烈酒:“我替他喝!”

薄憬鼓掌:“弟妹真是女中豪傑。”

“我敬你一杯。”

另外幾個人倒也拿起了酒杯,沒讓檀灼真一個人喝酒。

豈料,檀灼還未拿起,卻被朝徊渡按住了指尖,他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別急,喝這杯。”

檀灼這才發現他面前那杯被調制了許久,卻沒碰過的酒。

視線落在男人修長指間,見他拿著類似於做化學實驗那種試管,猶豫幾秒,有些不太信這能調出什麽好喝的酒,“你這是調酒呢,還是做實驗呢?”

“居然還用試管?”

有點怪怪的,不是很放心,再看一眼——

還是怪。

檀灼剛開口說了句:“到底會不會呀。”

其他人都喝完了!

下一秒。

隨著試管內那滴奶酒落下。

燃燒著藍色火焰緩慢地浮現在烈酒之中,最後化身成一只藍色水母,這是一場夢幻又斑斕的視覺盛宴。

檀灼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喝了口。

微甜的酸澀和伏特加獨有的後勁兒,巧妙融合,像是孤島中的薄霧,當薄霧散盡,徒留沁入指尖的冷氣。

這是一杯非常完美的‘深海水母’。

她莫名其妙想起游輪上那杯荔枝威士忌,眼睫猝然掀起,恍然道:“上次那杯酒,也是你調的。”

沈肆白當時在現場,想到朝徊渡那一番金屋藏嬌的言論。

輕嘖了聲,意味深長道:“是咱們朝總親手剝的荔枝皮,親手調制的,我可從未見過他這麽有耐心給別人調酒呢。”

朝徊渡不置可否,只是隨口似地問她:“喜歡嗎?”

“喜歡。”

檀灼本來不喜歡烈酒味道,可朝徊渡兩次調制的都是她能恰到好處入口的。

也不扭捏,喜歡就是喜歡。

朝徊渡輕描淡寫地應了聲,而後薄唇微啟:“還以為朝太太更喜歡追求者點的酒。”

檀灼哽住了。

到嘴邊的酒開始難以下咽。

原來在這裏等著下套呢!

幸好她誠實。

散了場才11點。

姜清慈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檀灼已經毫無姐妹愛的拒絕續攤兒陪她追愛情,自己的‘性’福自己追求。

-

當晚,朝徊渡的發小圈跟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發了同一張照片。

照片上男人無可挑剔的俊美面容在光影下,辨識度極高。

正是傳聞中眼光極高到不沾女色的朝總。

只是,此時他懷裏抱著個身材火辣的神秘大美人,還任由美人捂他的嘴,動作暧昧又危險。

能進入他們這個圈層是真正的頂級世家,不是普通新貴豪門可以媲美的,多多少少知道的更多一點,比如老爺子準備在八十大壽的壽宴上宣布與葉家結親一事。

頓時炸開了。

這位神秘大美人究竟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朝總為了她公開向朝老爺子宣戰。

*

對此一無所知的檀灼,一回泰合邸,便踢掉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自己房間跑去,“我睡了,晚安!”

在樓下都能聽到她反鎖門的聲音。

看著少女提著裙擺仿佛背後被人追的背影,朝徊渡從容不迫地解著袖扣,毫無她擔心的反應,冷靜又沈斂。

男人坐在沙發上,清雋眉眼染了極淺的倦。

想起什麽般,他漫不經心地打開私人手機,上面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於爺爺。

最後是一條消息:【徊渡,小女朋友私下寵寵也就算了。】

意思明顯,別帶回家給他添堵。

管家恭敬地上前奉茶,並提醒道:“今天初一,您還未抄經。”

朝徊渡神色毫無波動,淡淡地應了聲。

隨即簡短地敲了一個字給老爺子回過去。

【好。】

而後按滅手機。

此時的房間內,檀灼先是耳朵悄悄貼在門板上聽了陣兒,發現有腳步聲路過,但並未停留。

這才徹底放心地去浴室洗澡。

檀灼搬進來後,管家便正式詢問過她的生活習慣。

如今浴室內的精油已經換成了她平時裏慣常使用的訂制款,

淡淡的荔枝前調像極了之前在郵輪上喝的那杯荔枝威士忌,隨著熱水的浸透揮發,變成了濃郁的玫瑰香調,仿佛花汁爆開,馥郁飽滿,招搖明媚又有生命力。

這款精油,是她從小用到大的,按照她身體條件以及喜好特別訂制,不會在馬路上和人撞香。

大牌街香太多,這對於喜歡獨一無二的檀大小姐而言,很難接受。

這樣每次洗完澡,即便是沒有噴香水,身上也有淡香縈繞。

超大浴缸內,檀灼沈浸在喜歡的香氣中,濃密潮濕的睫毛慢慢搭下,今天行程真的太滿了,而且一直在鬥智鬥勇,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熱霧蒸騰。

混沌間,她看到那個素來西裝革履、矜貴清冷的男人,被噴薄而下的熱水澆得濕透,正站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解著胸前的扣子。

一顆、一顆。

襯衣幾近半透明貼在身上,潮濕布料勾描出他漂亮又幹凈的腰腹線條,人魚線若隱若現,冷白肌膚上似纏繞著密密麻麻經文小字組成的鎖鏈刺青,神秘又性感。

檀灼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偏他動作又慢又磨人。

忍不住拉長了尾音,撒嬌似的催促:“快點。”

男人卻忽而停下動作,沾了水的指節沿著少女搭在浴缸邊緣手臂,不驕不躁地往上,最後沒入水層。

密閉空間內,偏冷的音質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引誘意味:“想看嗎?”

發燙的水波晃動,窒息感陡然襲來。

檀灼潮濕的眼睫驀地睜開,懵然地看著空蕩蕩的浴室。

隨即意識到什麽。

她立刻並攏水下的雙腿,緩解那股子隱秘的不適。

嗚嗚嗚,她居然滑進浴缸內睡著了,還,還,做了個春夢。

春夢對象還是——

啊啊啊!

可惡,她一定是被那個男人引誘了!

一定是!

因為她太想看了,僅此而已!

算了,這澡是泡不下去了。

幾分鐘後。

少女烏黑發梢在半空中劃過細微弧度,最後慵懶地散在雪白脊背。

檀灼路過落地鏡時,輕輕撥弄了一下散落的長發,不經意露出頸側細密的,極具掌控欲的咬痕。

像是t示威,更像是威脅。

檀灼眼睫微微眨動,指尖輕撫著這處。

依稀記得是在酒吧洗手間時,她被親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頸側又綿密的舔噬,不疼,反而讓她不自覺輕顫。

像是……方才浴缸內短暫夢中的感覺。

*

浴室內的夢,導致檀灼第二天在餐桌前看到朝徊渡時,有點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生怕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琥珀色眼眸,把她看穿。

卻見朝徊渡泰然自若地拿起筷子,閑談般提及:“下周爺爺八十大壽,要回老宅。”

“可能會住兩天。”

檀灼落座,眼尾懶洋洋地撩起,假裝淡定地應了聲:“哦。”

其實可以不用跟她匯報行程,他們只是合作不是很‘愉快’的塑料夫妻罷了。

誰知。

朝徊渡用平淡的聲線再次道:“你也去。”

剛喝了口牛奶的檀灼:“……”

非要在她喝東西的時候,拋出這麽有信息量的話題嗎!

過了半晌,少女幽幽的嗓音響起:“雖然我漂亮又溫柔又貼心又端莊賢淑,完全符合你爺爺選孫媳的標準,但……他不是有更佳人選,會滿意我嗎?”

眼看著她自己一個人演完一整出戲,朝徊渡沈吟片刻,親手給朝太太盛了一碗清粥:“滿意。”

“那就好。”

聽他毫不猶豫的答案,不像是安慰。

檀灼終於放心的準備用餐,這次倒是敏銳地發現,餐桌上早餐涇渭分明。

自己面前葷素搭配,朝徊渡那邊是全素的。

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早晨好像也是這樣,只是她沒在意,只當他早餐吃得清淡。

“你真吃素?”

“真信佛?”

朝徊渡唇角溢出薄淡弧度,言簡意賅:“外公定下的規矩罷了。”

檀灼小聲嘟囔了句,“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規矩,沒有讓你未來太太也一起遵守吧。”

“沒有。”

“那就好。”

檀灼當著朝徊渡的面,報覆似地咬下一口水晶蝦餃。

至於那碗清粥,他自己喝吧!

然而,朝徊渡用完早餐後,慢條斯理地拿著手帕擦拭指節,突兀地開口:“昨晚你……”

正在專註吃飯的檀灼,突然炸毛:“我昨晚沒做夢!”

朝徊渡語調沈靜篤定:“夢到我了。”

不是問句。

檀灼拒絕承認:“別自戀,才沒有夢到你。”

朝徊渡:“心虛什麽?”

一大早小姑娘滿臉寫著八個大字——我有心事,我在心虛。

嗚嗚嗚,他到底是什麽精怪變得。

在他面前,還有沒有點隱私了!

檀灼睫毛亂顫,眼神閃躲:“我是夢到一個超級溫柔貼心的大帥比。”

“怕夢裏出軌對你造成精神傷害,才心虛的。”

朝徊渡起身,微微頜首。

就在檀灼松了口氣時,男人繞過餐桌,路過她身旁時,忽而一頓。

讓她小心臟又提了起來。

果然,朝徊渡微微俯身,骨節分明的長指撐在桌沿,在她耳畔低語:“夢裏‘他’對你做了什麽?”

如惡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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