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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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擂缽街，芥川龍之介如往常那樣在街上游蕩，試圖尋找一些能吃的食物。外人可能認為這種行為很蠢，實際上不是這樣。
能住進擂缽街的人成分覆雜，有無家可歸的孤兒或者落魄的流浪漢黑戶，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通緝犯，一群人自發的聚集在這裏隨意的建造幾間破房子就入住，而有人的地方自然會形成各色的勢力，擂缽街儼然是另一個小社會。
在這個小社會裏，有過得淒慘的底層人，自然也有過得滋潤的高等人。有為了生存自發組織起來的自衛隊，自然也有不方便接觸他人而躲藏在暗處茍且的存在。
而芥川要找的就是後者。這類人一般是獨居，他們習慣一次性購買足夠的食物放在藏身處，平日不與人接觸。盡管這類人一般都不好惹，可在他的異能面前並非無懈可擊。
芥川今年六歲，諵諷他有一位四歲的妹妹。在去年他還是一個富裕家庭的小少爺，然而人為的意外摧毀了他的家庭，最後只剩下他和妹妹逃亡，他身無分文的帶著妹妹顛沛流離，最後在擂缽街落腳。
他已經選定了一個目標，對方就住在下水道裏，聽說有一截下水道被對方改造成了一個房間，一般隔十天半個月才會出來一次。那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但芥川並不認為打劫一名老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聽說那名老人年輕時壞事做盡，黑吃黑被追殺才會躲到擂缽街。就算沒有這些罪名，那又如何呢？為了能養活自己和妹妹，芥川什麽都可以做。
他在街上走著，沿路看到他的人都紛紛躲避他，年幼的六歲孩童在這些成年人眼裏就像是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
甚至芥川還聽到有人稱呼他為‘瘋狗’。
對芥川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外號，至少能震懾一些不長眼的人。他來到了一處井蓋早就不翼而飛的下水道口前，剛想發動異能下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他。
“那、那個，芥川君——有人找你。”
芥川看向了發聲處，那是一個僅比他大兩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衣著襤褸，顫抖著身體，看著芥川的眼神滿是懼怕。
但還是說：“有人找你，那個……你要見見嗎？”
如果這是一個成年人或者男的，恐怕芥川就直接用異能將對方打倒在地，但既然是個女孩……父母生前的教導還在芥川心裏留下影子，他說：“是誰在找在下？”
他不笨，想也知道這名小女孩是拿了錢才來找他的。有人找他……這種事第一反應是應該馬上離開，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如果離開的話，誰知道下次找的會不會是他的妹妹。在擂缽街這種地方，只要給錢，就沒有什麽安全的居所。
還不如直接找上那個人，套出對方的目的之後殺死，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小女孩搖搖頭，說：“不知道，他是外面的人。”指的是對方不是擂缽街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壞蛋，他會對我笑還給了糖果。”
說著小女孩掏了口袋，取出兩枚包裝精美的糖果。這可不是廉價的色素水果糖，能隨手將這種糖果送人，想來是有點小錢的。
小女孩：“他說了，通知你去東邊的小樹林找他，這糖果就屬於我了。”
芥川：“……”他覺得這個比他大幾歲的小女孩是個笨蛋。既然沒有完成委托的酬勞，直接將糖果昧掉走人不就行了麽？何必再來找他傳話。
但芥川沒有說出口，而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步伐堅定的朝著東邊走去。他心裏想著，打不過的話就逃，帶著妹妹換一個藏身處。打得過的話，這不比那個老罪犯更有錢？
老罪犯那裏很可能只有吃的，但找他的神秘人應該身上有錢，有錢的話就能去便利店給妹妹買牛奶。牛奶可是好東西，母親在世時說過了，女孩子的身體不比男孩，需要更精心的養育，補充各類的營養，不然以後嫁人生孩子會受苦。
芥川沒想到妹妹以後嫁人生子什麽樣，他還處於拒絕思考這個問題的年紀，他記住的是前面那段話。哦，還能有錢帶妹妹去洗個澡，妹妹跟他這個沒用的哥哥受了這麽多罪，已經好些天不能洗個痛快的澡了。
六歲的好哥哥很快就到達了地點，但在看到站在那裏的兩個人時，他楞住了。白頭發穿著和服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強大，而讓芥川認出的是他旁邊那個笑吟吟的黑發男人。
——是橫濱警察局的局長。
有一回芥川意外聽到幾個人的對話，他們說殺死這個男人能得到很多賞金。但這夥人沒說幾句就被尋來的仇家殺死，芥川去了現場，看到了其中一人手裏死死攥著的照片，上面的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名男子。
但是……
高高在上的警察局長為什麽會在這裏？還點名要找他？
芥川有點懵，而對方說的話更是讓他懵在原地。這位警察局長竟然說……要資助他和妹妹去上學？會替他租下一間房子，也會出生活費。甚至還要替他和妹妹辦理孤兒補助和未成年福利補助。
芥川不知道後面那兩個是什麽，他還不知道當個孤兒，當個未成年竟然還能夠從國家那裏領錢。他在意的是，對方為什麽要找自己。
他也是這麽問的。
江戶川先生看著面前跟野生的狼崽沒兩樣的小少年，說道：“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的父母與我有舊。我以前不是橫濱人，是一名刑警，曾經辦理過的案件中與你父母接觸過。”
這倒不是謊言，江戶川先生調查芥川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他記憶力不錯，還記得對方父母的長相。芥川的父親是一名出版社的社長，但因為大力在報紙上抨擊主戰派，在戰後被懷恨於心的仇家雇兇殺死，全家就只有一對小兒女逃過一劫。
主戰派這類的存在，可能是處理不盡的吧。
對方提到父母，芥川的呼吸一緊，他才失去家人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父母，需要死死的握拳，指甲掐進肉裏才能維持冷靜，不讓眼眶轉紅。
江戶川先生繼續道：“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你是異能者。我知道你的異能很強大，而擂缽街很覆雜，你在這裏帶著妹妹生存，會有許多非法組織覬覦你的力量，而我作為橫濱警察局的局長，可不想看到自己要打擊的犯罪者組織裏出現你這麽強大的成員。所以，送你和你妹妹去上學，讓你們有個安穩的環境和光明的未來，不要走上歧途，對我是有利的。”
如果江戶川先生說什麽同情憐憫，又或者是代替死去的友人照顧對方留下來的骨血之類的話，芥川不會有什麽觸動。畢竟在此之前他沒有見過對方去過自己原先的家，也沒有聽過父母提起對方。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疼惜，對他而言就是個笑話。
他帶著妹妹曾經去過親戚甚至父母的故交家裏求助，那些人要麽閉門不出要麽將他們趕走。早就看慣了人走茶涼、人情冷暖。
要不是在來橫濱的路上他覺醒了異能，他和妹妹早就被壞人擄走了。
而同情憐憫之類的東西，會讓生性自尊心極強的芥川反感。
但江戶川先生給出的理由都不是以上兩者，他用對待大人的態度那般，分析了資助芥川兄妹對他帶來的利益。
有孤兒和未成年補助金在，加上孤兒上學的學費免費，對方只需要承當租房子的擔保和一定的生活費加書本費，江戶川先生明確說了他只會補上夠他們生活的那部分錢，而不是口氣很大大包大攬的給予一筆能讓他們過得富足的金錢。
如此，對方出的錢並不多，不會對江戶川先生家裏造成什麽負擔。而他只需要出這麽點錢，就能夠讓自己這個危險的異能者連同他牽掛的妹妹送去讀書，不用擔心哪天被非法組織招攬成為他們的打手，反過來威脅治安。
對江戶川先生來說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而對芥川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如果不是沒錢沒有門路，又沒有能震住他人的靠山，他早就帶著妹妹離開擂缽街了。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好，他每次出門都會擔心妹妹被人傷害，甚至要讓妹妹假裝成男孩子。
有江戶川先生做擔保，就算是父母的仇家也不敢對他和妹妹趕盡殺絕，而且對方能搞定辦理孤兒證明的一類證件，一旦妹妹或者自己生病了，能光明正大的去正規醫院治療，去醫院治病可是免費的。
芥川覺得自己不應該輕易相信一個人，但江戶川先生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這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而利益這種事情可比感情更能讓人相信。
芥川深吸口氣：“你想要在下為你做什麽？”
江戶川先生笑了：“什麽都不用。只要你以後不加入非法組織，和警察對著幹，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芥川心情覆雜，他看著江戶川先生瘦弱的身軀，又看向他旁邊強大的保鏢。
心裏想著：在下才不欠人情。
雖然確實是對這個局長有利的事情，可芥川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不接受這份恩情。他聽說對方還有個兒子，既然大的不需要保護，那順手保護一下對方的兒子，也算是償還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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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缽街，芥川龍之介如往常那樣在街上游蕩，試圖尋找一些能吃的食物。外人可能認為這種行為很蠢，實際上不是這樣。
能住進擂缽街的人成分覆雜，有無家可歸的孤兒或者落魄的流浪漢黑戶，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通緝犯，一群人自發的聚集在這裏隨意的建造幾間破房子就入住，而有人的地方自然會形成各色的勢力，擂缽街儼然是另一個小社會。
在這個小社會裏，有過得淒慘的底層人，自然也有過得滋潤的高等人。有為了生存自發組織起來的自衛隊，自然也有不方便接觸他人而躲藏在暗處茍且的存在。
而芥川要找的就是後者。這類人一般是獨居，他們習慣一次性購買足夠的食物放在藏身處，平日不與人接觸。盡管這類人一般都不好惹，可在他的異能面前並非無懈可擊。
芥川今年六歲，諵諷他有一位四歲的妹妹。在去年他還是一個富裕家庭的小少爺，然而人為的意外摧毀了他的家庭，最後只剩下他和妹妹逃亡，他身無分文的帶著妹妹顛沛流離，最後在擂缽街落腳。
他已經選定了一個目標，對方就住在下水道裏，聽說有一截下水道被對方改造成了一個房間，一般隔十天半個月才會出來一次。那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但芥川並不認為打劫一名老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聽說那名老人年輕時壞事做盡，黑吃黑被追殺才會躲到擂缽街。就算沒有這些罪名，那又如何呢？為了能養活自己和妹妹，芥川什麽都可以做。
他在街上走著，沿路看到他的人都紛紛躲避他，年幼的六歲孩童在這些成年人眼裏就像是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
甚至芥川還聽到有人稱呼他為‘瘋狗’。
對芥川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外號，至少能震懾一些不長眼的人。他來到了一處井蓋早就不翼而飛的下水道口前，剛想發動異能下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他。
“那、那個，芥川君——有人找你。”
芥川看向了發聲處，那是一個僅比他大兩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衣著襤褸，顫抖著身體，看著芥川的眼神滿是懼怕。
但還是說：“有人找你，那個……你要見見嗎？”
如果這是一個成年人或者男的，恐怕芥川就直接用異能將對方打倒在地，但既然是個女孩……父母生前的教導還在芥川心裏留下影子，他說：“是誰在找在下？”
他不笨，想也知道這名小女孩是拿了錢才來找他的。有人找他……這種事第一反應是應該馬上離開，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如果離開的話，誰知道下次找的會不會是他的妹妹。在擂缽街這種地方，只要給錢，就沒有什麽安全的居所。
還不如直接找上那個人，套出對方的目的之後殺死，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小女孩搖搖頭，說：“不知道，他是外面的人。”指的是對方不是擂缽街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壞蛋，他會對我笑還給了糖果。”
說著小女孩掏了口袋，取出兩枚包裝精美的糖果。這可不是廉價的色素水果糖，能隨手將這種糖果送人，想來是有點小錢的。
小女孩：“他說了，通知你去東邊的小樹林找他，這糖果就屬於我了。”
芥川：“……”他覺得這個比他大幾歲的小女孩是個笨蛋。既然沒有完成委托的酬勞，直接將糖果昧掉走人不就行了麽？何必再來找他傳話。
但芥川沒有說出口，而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步伐堅定的朝著東邊走去。他心裏想著，打不過的話就逃，帶著妹妹換一個藏身處。打得過的話，這不比那個老罪犯更有錢？
老罪犯那裏很可能只有吃的，但找他的神秘人應該身上有錢，有錢的話就能去便利店給妹妹買牛奶。牛奶可是好東西，母親在世時說過了，女孩子的身體不比男孩，需要更精心的養育，補充各類的營養，不然以後嫁人生孩子會受苦。
芥川沒想到妹妹以後嫁人生子什麽樣，他還處於拒絕思考這個問題的年紀，他記住的是前面那段話。哦，還能有錢帶妹妹去洗個澡，妹妹跟他這個沒用的哥哥受了這麽多罪，已經好些天不能洗個痛快的澡了。
六歲的好哥哥很快就到達了地點，但在看到站在那裏的兩個人時，他楞住了。白頭發穿著和服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強大，而讓芥川認出的是他旁邊那個笑吟吟的黑發男人。
——是橫濱警察局的局長。
有一回芥川意外聽到幾個人的對話，他們說殺死這個男人能得到很多賞金。但這夥人沒說幾句就被尋來的仇家殺死，芥川去了現場，看到了其中一人手裏死死攥著的照片，上面的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名男子。
但是……
高高在上的警察局長為什麽會在這裏？還點名要找他？
芥川有點懵，而對方說的話更是讓他懵在原地。這位警察局長竟然說……要資助他和妹妹去上學？會替他租下一間房子，也會出生活費。甚至還要替他和妹妹辦理孤兒補助和未成年福利補助。
芥川不知道後面那兩個是什麽，他還不知道當個孤兒，當個未成年竟然還能夠從國家那裏領錢。他在意的是，對方為什麽要找自己。
他也是這麽問的。
江戶川先生看著面前跟野生的狼崽沒兩樣的小少年，說道：“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的父母與我有舊。我以前不是橫濱人，是一名刑警，曾經辦理過的案件中與你父母接觸過。”
這倒不是謊言，江戶川先生調查芥川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他記憶力不錯，還記得對方父母的長相。芥川的父親是一名出版社的社長，但因為大力在報紙上抨擊主戰派，在戰後被懷恨於心的仇家雇兇殺死，全家就只有一對小兒女逃過一劫。
主戰派這類的存在，可能是處理不盡的吧。
對方提到父母，芥川的呼吸一緊，他才失去家人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父母，需要死死的握拳，指甲掐進肉裏才能維持冷靜，不讓眼眶轉紅。
江戶川先生繼續道：“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你是異能者。我知道你的異能很強大，而擂缽街很覆雜，你在這裏帶著妹妹生存，會有許多非法組織覬覦你的力量，而我作為橫濱警察局的局長，可不想看到自己要打擊的犯罪者組織裏出現你這麽強大的成員。所以，送你和你妹妹去上學，讓你們有個安穩的環境和光明的未來，不要走上歧途，對我是有利的。”
如果江戶川先生說什麽同情憐憫，又或者是代替死去的友人照顧對方留下來的骨血之類的話，芥川不會有什麽觸動。畢竟在此之前他沒有見過對方去過自己原先的家，也沒有聽過父母提起對方。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疼惜，對他而言就是個笑話。
他帶著妹妹曾經去過親戚甚至父母的故交家裏求助，那些人要麽閉門不出要麽將他們趕走。早就看慣了人走茶涼、人情冷暖。
要不是在來橫濱的路上他覺醒了異能，他和妹妹早就被壞人擄走了。
而同情憐憫之類的東西，會讓生性自尊心極強的芥川反感。
但江戶川先生給出的理由都不是以上兩者，他用對待大人的態度那般，分析了資助芥川兄妹對他帶來的利益。
有孤兒和未成年補助金在，加上孤兒上學的學費免費，對方只需要承當租房子的擔保和一定的生活費加書本費，江戶川先生明確說了他只會補上夠他們生活的那部分錢，而不是口氣很大大包大攬的給予一筆能讓他們過得富足的金錢。
如此，對方出的錢並不多，不會對江戶川先生家裏造成什麽負擔。而他只需要出這麽點錢，就能夠讓自己這個危險的異能者連同他牽掛的妹妹送去讀書，不用擔心哪天被非法組織招攬成為他們的打手，反過來威脅治安。
對江戶川先生來說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而對芥川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如果不是沒錢沒有門路，又沒有能震住他人的靠山，他早就帶著妹妹離開擂缽街了。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好，他每次出門都會擔心妹妹被人傷害，甚至要讓妹妹假裝成男孩子。
有江戶川先生做擔保，就算是父母的仇家也不敢對他和妹妹趕盡殺絕，而且對方能搞定辦理孤兒證明的一類證件，一旦妹妹或者自己生病了，能光明正大的去正規醫院治療，去醫院治病可是免費的。
芥川覺得自己不應該輕易相信一個人，但江戶川先生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這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而利益這種事情可比感情更能讓人相信。
芥川深吸口氣：“你想要在下為你做什麽？”
江戶川先生笑了：“什麽都不用。只要你以後不加入非法組織，和警察對著幹，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芥川心情覆雜，他看著江戶川先生瘦弱的身軀，又看向他旁邊強大的保鏢。
心裏想著：在下才不欠人情。
雖然確實是對這個局長有利的事情，可芥川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不接受這份恩情。他聽說對方還有個兒子，既然大的不需要保護，那順手保護一下對方的兒子，也算是償還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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