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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追憶往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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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追憶往事,不速之客

柳明安端著洗衣盆回家時,姜凝還在廚房忙活。

姜凝站在竈臺邊,身形利落,挽著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手上拿著鍋鏟彎著腰在翻動著,鍋中的熱氣撲在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柳明安莫名覺得這場面有些溫馨。

察覺到柳明安的視線,姜凝擡起眼往門外看去。柳明安端著木盆站在廚房外,嘴邊有著清淺笑意,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起來有些傻。

“回來了?飯差不多好了。”姜凝說著收回目光,找了個大碗將鍋中的蘑菇燉雞盛出來。香氣四散而開,柳明安只覺得自己饑腸轆轆。

正屋側面的梁下吊著一根長長的細竹竿,柳明安走過去將洗好的衣服抖開,搭上去晾好,再進入房中時,姜凝已經把飯菜都擺在了桌上。

柳明安中午煮了飯,做了兩個菜,姜凝熱了熱,只另外燉了半邊雞,炒了那一小碗雞血。姜凝給柳明安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雞湯,稍微吹吹涼,慢慢喝下。

野山雞的味道果然鮮美無比,再加上一起燉煮的野生蘑菇的味道,咽下去之後都唇齒留香。姜凝和柳明安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麽,這一碗熱雞湯下肚,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妥帖舒暢。

“好喝!”柳明安一口氣喝完,忍不住稱讚道。

“那就多喝點。”姜凝淡淡接話道。

“這雞肉好勁道!”

“野雞是這樣的。”

“這蘑菇我好像沒見過。”

“吃吧,不會毒死人。”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聊著,不知不覺將一桌飯菜掃了個幹凈。

等柳明安去洗碗時,姜凝來到院子中摘了些菜葉子,走到兔籠子跟前,把菜葉子撕成碎片從籠子空隙塞了進去。

三只灰兔一開始瑟縮著不敢動彈,等了半天見沒什麽危險了才大著膽子開始進食。姜凝閑得無聊,看那小巧的三瓣嘴囁嚅著啃食菜葉子覺得蠻有趣的,索性在籠子邊蹲下,興致勃勃盯著看。

柳明安洗完碗出來,看著這場景,笑道:“我還準備餵呢,沒想到你先餵上了。”

說著,柳明安也來到籠子邊蹲下,頗有興致地看兔子吃菜。

傍晚的清風穿堂而過,吹起姜凝的發絲,輕飄飄地拂在柳明安臉上,有些癢。

姜凝聽見忽然他開口道:“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餵兔子,覺得它們毛茸茸的很可愛,直到有一次,伸手去摸兔耳朵,被兔子咬了一口,我在一邊哭,我爹娘在旁邊笑,‘跟你說了兔子急了要咬人的,你還不聽,這下好了吧’,我那時才知道這小東西是真會咬人的……”

柳明安思緒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歲月,有爹有娘,一切都好,是記憶中難以忘記的時光。

“那只兔子挺肥的,跟這幾只差不多,我記得好像是賣了三百文錢,我爹還給我買了酥糖……”

姜凝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搭話。

人在觸景生情的時候說的話不需要回應,她也沒那麽重的好奇心去打聽柳明安的故事,做個聆聽者就好。

過了許久,籠中的兔子吃得差不多了,遠處的太陽也沒入群山,天光暗淡,姜凝和柳明安一同起身回到屋內。

柳明安照舊點上油燈,拿出書本,鋪上紙筆,白日一個字都沒看下去,現在終於可以好好讀會兒書。

姜凝無所事事地拿著一本《詩經》翻看,等到了快睡覺的時辰,幽幽開口道:“是你自己主動上床還是要我過來拽你?”

柳明安踟躇著,但想到昨晚的場景,覺得自己是拗不過姜凝的,於是收拾好桌子後,僵硬地躺上了床。

姜凝看著他像塊木板似得直挺挺地躺在床沿,心情頗為覆雜,搞得她好像在逼迫良家婦女一樣。

當柳明安睡著了,像昨天一樣翻來覆去最後伸手抱住她後,姜凝心情更覆雜了。

姜凝伸出一條胳膊給柳明安抱住,讓人安穩下來,不再亂動,然後合上眼,開始慢慢醞釀睡意。

入了夜,微風漸起,吹得門扉輕輕晃動,發出輕微的、有規律的“吱呀”聲。風聲,門扉晃動聲,還有柳明安輕緩的呼吸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嗒!”一聲幾不可聞地輕響傳來,半睡半醒間的姜凝猛地睜開眼。

有人!

殺手的本性讓姜凝瞬間警惕起來,困意消失得一幹二凈,渾身肌肉緊繃著,蓄勢待發。

會是那個啞娘嗎?又來送菜嗎?

姜凝聽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因為想到有可能是啞娘而沒有動彈。

直到那人走到正屋外,姜凝清楚地聽到她低聲開口咒罵:“你個狗娘養的,就憑你也想考秀才,狗屁讀書人,我呸!老娘不好好整整你,我就不姓李……”

看來是來者不善。

那女人罵完往沒有離開,躡手躡腳地往屋後去了。

姜凝想去看個究竟,奈何柳明安抱她抱得緊,胳膊抽不出來,無奈只好心念一動,鉆進了空間,利用空間脫身,然後無聲無息走出屋,跟在那個女人身後。

那女人躡手躡腳繞到了屋後,手裏攥著一塊竹片。姜凝看著她在屋後沿蹲下,接著開始用竹片刨土,不一會兒就刨了一個小坑出來。

這是要做什麽?姜凝深深疑惑。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姜凝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現代人震驚了。

只見那女人把竹片一丟,接著站起身,竟然開始脫褲子!

白花花的屁股暴露在空氣中,那女人接著從襠部取下了一個東西,巴掌大小,上面兩根長帶子。她手指勾著帶子,又接著穿褲子。

姜凝此時懂了這個不速之客的來意了,她是來下降頭的。

這女人從襠部取下的東西很顯然是古代的衛生巾,看樣子還是帶著經血的。在姜凝的記憶裏,這個東西叫“騎馬布”,就是不知道在這個大梁國還是不是這個叫法。

在古代,女子的經血被視為是汙穢之物,甚至有些朝代認為在經期的女人是臟的,是不能出門的。更有說法,男子若見了、碰了這經血,必有黴運纏身。

同時,從風水角度講,屋子正面屬陽,屋後屬陰,屋頂為上明,屋下沿為下晦。

這女人打算將帶經血的布條埋在屋後下沿,陰晦生煞氣,暗中蠶食此屋陽氣,住在此屋的人將氣運斷絕,百厄連綿,福壽盡毀,病痛縈身,官運財運都繞道而行。

姜凝之所以這麽清楚,是因為她曾經刺殺過一個商人。那個商人很迷信,就信這一套。

姜凝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是嗤之以鼻的,親眼見到有人這麽做,只覺得惡心。

柳明安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個女的,值得她大晚上來給他下這麽惡毒的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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