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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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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害你

溫以瑾回到住處之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到自己當時以為南騫堯傷害了趙新知,於是沖到他公司質問他,罵他,甚至伸手要打他。

後來,她又拿這件事諷刺他。

她不懂為什麽南騫堯不跟她說實話?

他為什麽不告訴她這件事不是他幹的?他為什麽要跟她嘴硬?

溫以瑾心理十分覆雜,又是愧疚,又是生氣。

她輕輕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又用拳頭抵了抵,實在是難受的睡不著,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旁邊的手機,翻出了南騫堯的聯系方式。

如果這件事不說清楚的話,她怕是一直都睡不著了。

左思右想之後,她還是給南騫堯打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淩晨12點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接。

過了40秒,手機裏頭傳來一道沙啞的男人聲音,像睡夢中剛醒過來,“誰呀?”

這兩個字,帶著一絲不耐煩。

溫以瑾冰涼的手心冒出冷汗,“不好意思,是我。”

聽到她熟悉的聲音,南騫堯恍然間驚醒,睡意全無,“阿瑾?”

“我,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南騫堯心裏頓時慌了起來,她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了?

他鎮定道:“什麽事?”

“去年,趙新知在停車場被打的半死,我以為是你做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沒有做這件事?”

南騫堯微微一楞,“好端端的提這個幹什麽?”

這件事一提起來讓他心裏堵得慌。

溫以瑾:“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南騫堯:“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當時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

南騫堯突然苦笑一聲,“我沒說嗎?你好好想想,當時你去我公司找我,在辦公室裏我說了什麽。”

南騫堯這麽一提醒,溫以瑾忽然想起南騫堯好像是跟她說過不是他做的,可是她不信,反而諷刺他,說他敢做不敢當。

後來南騫堯也怒了,於是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當時大家都在氣頭上。

想到這個,溫以瑾心裏十分自責。

她居然還傻傻地打過去問他為什麽不說。

他早就已經說了實話,可是她不信,她情緒上頭,把事情賴在他身上。

原來小醜居然是自己。

“那件事很抱歉,我誤會了你。”

“你打給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溫以瑾:“是的,就是為了這事。”

南騫堯那頭,也沈默了,他還以為她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

那件事他的確敢做不敢當。

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懦弱。

溫以瑾又說:“對了,你當時為什麽要派人跟著趙新知、”

南騫堯坦誠地回答道:“為了警告他,讓他離你遠一點,不然我對他不客氣。”

溫以瑾:“……”

她無奈一笑,“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了,你……你先睡吧。我就先掛了。”

溫以瑾剛要將手機掛斷。那頭南騫堯卻忽然開口,“你把我吵的睡不著了。”

“呃……”溫以瑾問:“那怎麽辦?”

“沒辦法。哦,對了,前段時間有個孤兒院給我打電話,說感謝我捐捐了100萬,我不記得我做過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溫以瑾:“是的,那天我生日,你把放滿現金的盒子給我,我第2天就捐出去了,以你的名義還留了你的號碼。”

“你就那麽不待見我嗎?錢都不想要,留著花不行嗎?”

“都已經捐出去了,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

“你後悔了嗎?那我再給你。”

溫以瑾:“不用了,我不後悔。南騫堯,我打給你也是為了跟你說趙新知受傷那件事,現在事已經說完了,我就先掛了,我要睡了,你好好休息吧,再見。”

她將手機掛斷。

她不知道再說下去會怎麽樣,她的心裏慌的很。

自從離婚之後,她好像沒再跟南騫堯這麽心平氣和地說過話,每次見面都是爭吵,爭執,最後一肚子氣。

手機掛斷沒多久,南騫堯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我們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了嗎?]

溫以瑾躺在床上將這條消息反覆看了好幾遍,想到她跟南騫堯的種種過往,她也明白,大多都帶著情緒化。

但是南騫堯沒有傷害趙新知這件事,與她和南騫堯離婚的原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即便這件事澄清了,可是她跟南騫堯依然離婚了,在她跟南騫堯之間的問題也沒有任何解決,也不可能會解決。

都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糾結那麽多,她回覆:[我們會過好各自的生活。只要不見面,就不會針鋒相對。]

黑夜之中,南騫堯拿著手機看到屏幕上面冰冷的文字。

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有好轉,可最後她還是不想和他見面。

算了,不見就不見吧。

南騫堯躺回到床上,隨手將床邊的一條裙子拉過來摟在懷裏。



幾天後。

溫以瑾剛下班,步行幾分鐘走到公交車站,正等公交車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

車門被打開趙新知直接從車上下來。

溫以瑾一看到趙新知,轉身就要走。

趙新知沖上前攔住了她:“等一下。”

溫以瑾避開他的眼睛,“我跟你沒話說。”

趙新知臉色有些憔悴,這幾天似乎是沒睡好眼睛裏隱隱看到紅血絲。“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

溫以瑾打斷他的話,“你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信了。”

她轉身就要走,趙新知沖著她的背影說:“你現在跳不了舞,全都是南騫堯害的,是他算計了你!”

溫以瑾腳步一停,轉過頭錯愕地望著他,“你說什麽?”

趙新知走上前說:“是他害的你再也無法跳舞。”

溫以瑾被氣笑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又要挑撥離間?”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當初你受傷,你的腿是可以治療的,當時已經有了一種治療法,可以讓你的腿覆原,可以跳舞,可是南騫堯隱瞞了你,他不讓醫生告訴你這件事,直接讓醫生用傳統的治療方法,讓你再也不能跳舞。”

溫以瑾震驚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騙我。”

“我沒騙你,當初為你治療的那些醫生全都跟南騫堯串通,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上次我帶你去醫院,遇見了我表弟,他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告訴我的。”

“我不信!”溫以瑾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為什麽突然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以為你編造這種謊言,我就會相信你嗎!”

“他說漏嘴了,所以把這事告訴了我,你如果不信你去問南騫堯,你可以當面跟他對質。你可以聽聽他怎麽說。”

趙新知靠近她,用力地握住她的肩,“如果不是他故意的,你的腿早就已經覆原了,你現在依然站在舞臺上。只有你的腿受傷了,沒法再回到舞臺上了,他才能得到你。他才是最自私最歹毒的男人,你受傷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策劃的。”

“你給我閉嘴!”溫以瑾情緒激動地推開他,淚流滿面,“我不相信你,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我會滾!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你就去問南騫堯吧,你問問他那場手術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他不承認,我可以找到當初給你治療的每一個醫生,找他們對質。”

這件事他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也不會貿然來找溫以瑾。

那天溫以瑾離開之後,趙新知又氣又急,後來他想到了在醫院裏的表弟上次說漏嘴。

他便接近他表弟,把他給灌醉了,從他嘴裏套出了話。

他如果得不到溫以瑾,那南騫堯也別想得到,自己最多只是撒了謊,可是南騫堯對溫以瑾做的事情,要比這嚴重百倍,他倒要看看南騫堯還能拿什麽爭。

等到溫以瑾徹底恨上南騫堯了,那麽自己撒謊那件事,也就慢慢會淡化,相比之下根本就不算什麽。

這時,公交車到了,溫以瑾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上了公交車。

回到住處之後,溫以瑾食不下咽,回想著趙新知跟她說的話。

她不信他,她不相信南騫堯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那些話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

她晚餐下了一碗面,可是沒吃兩口,實在吃不下就放在了冰箱裏。



綠茵場上,南騫堯揮舞著網球拍,身體充滿力量。

砰的一聲響,網球打了出去,馮正卿沒接住,懊惱地將網球拍扔在一旁。

“不打了不打了,煩死了。”

打了好幾局了,老是輸給南騫堯。

“歇一會兒吧。”馮正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擰開礦泉水瓶。

南騫堯將網球拍丟在旁邊,坐在他身邊。

雖然上次馮正卿和南騫堯發生了爭執,馮正卿怪南騫堯害他和郭如依離婚了,不過最後馮正卿還是原諒南騫堯了。

看到馮正卿一臉得意的樣子,南騫堯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如依答應我,明天我可以去看兒子。”

郭如意去年年底生了,馮正卿高興的上躥下跳。

南騫堯喝了一口水:“哦。”

“經過我不懈的努力,她現在對我有那麽一點點的改觀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得好好利用孩子,讓她回到我身邊。”

馮正卿感慨道:“幸好當初我在我老婆肚子裏留了顆種子,現在還能拿孩子當借口,往她身邊湊,我真是給力啊。”

南騫堯扯了扯唇,苦澀一笑,意思是說他不給力了?

“不過話說回來啊。”馮正卿說:“當初你跟溫以瑾要是有個孩子,可能現在就不會搞成這樣了吧。女人很容易為孩子妥協的,這是她們的天性。”

趙新知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認為你老婆是為了孩子才跟你妥協的?”

馮正卿點頭:“肯定是,相當大的一部分原因。”

南騫堯冷哼一聲,“你要沒跟個舔狗似的,恨不得跪在地上給她磕頭,你看她還會不會為了孩子妥協。”

她要是真的會為了孩子妥協,就不會懷著孕離婚了。

八成是馮正卿舔的太過頭了,郭如依有點感動了。

馮正卿臉色一僵,“誰,誰舔狗了?我才沒有舔狗呢,你別胡說。”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舔狗呢。

“是嗎?”南騫堯問道:“你有沒有不斷地追她,為她做任何事情,不顧自己的感受?”

馮正卿:“當然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南騫堯又問:“你有沒有一次又一次的表達對她的愛,告訴她你不能沒有她。”

馮正卿:“……”

他想到有一天晚上,他哭著抱著她的腿,求是原諒他,他不能沒有她,要不然他會死掉的。

只要她願意回到他身邊,他可以當她的狗。

南騫堯:“你有沒有偷窺她的社交媒體,每次都點讚、評論她的照片或動態?”

馮正卿:“……”

他今天一大早起來,還點讚她的照片,誇她長得好美,然後她把那條動態刪了,他抑郁了一上午。

南騫堯:“你有沒有不顧自尊地迎合她的喜好?”

馮正卿:“……”

他想到了郭如依讓他學狗,她就讓他抱孩子,他學了。

南騫堯:“你有沒有妒忌她身邊的男人,用十分誇張的手段與他們競爭?”

馮正卿:“……”

他直接擋在了郭如依的追求者面前,瞪大了雙眼說,他可以為了郭如依連命都不要,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別說別人的命。

然後當著對方的面,掰折自己一根小拇指給對方警告。

等對方嚇跑了之後,他疼得嗷嗷叫。

南騫堯:“你有沒有不顧場合地說愛她?”

馮正卿:“……”

那天郭如玉的父母邀請他一起吃飯,結果他只顧著給郭如依夾菜,郭如依嫌煩,罵了他一句,他可憐兮兮地說:“沒辦法,我太愛你了。”

當時郭如依一杯水潑在他臉上,直接不吃了。

南騫堯:“是不是無論她怎麽言語羞辱你,讓你滾,她討厭你,她嫌你煩,你還是義無反顧地黏著她,纏著她。哪怕她不回你的消息,你也會單方面的一直給她發。”

馮正卿:“……”

沒辦法,他追老婆嘛,就是得纏著她,不纏怎麽能追到老婆。

南騫堯:“你是不是對她的每一個反饋都過於敏感,過度解讀她的言行舉止,在她面前完全放棄自我,失去了個人的獨立性和魅力。”

馮正卿:“……”

他前幾天去他家裏看孩子,郭如依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當時他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抱著孩子哭了好久,不停地解讀她那個冷漠的眼神是什麽意思,甚至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希望了,然後一時沖動抱著孩子到她面前大哭,搞得郭如依一頭霧水。

“這……這算什麽舔狗啊?”馮正卿不服氣,“這是我愛她的表現,愛一個人不就是要這樣嗎?我只是對她好,對她溫柔體貼。”

“占個一兩條是正常,可每條都占了,你確定不是舔狗?”

為了追求對方,連自尊都不要了,可不就是舔狗。

馮正卿抓了抓頭發,“唉,得了得了,懶得跟你說,你根本就不懂愛,別忘了,你追老婆都沒機會,因為你們沒有孩子呀,哈哈哈,我當爹了,我好開心?。

他是懂怎麽往南騫堯身上打紮刀子的。

正在這時,南騫堯的手機響了,他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

突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立刻將手機接通:“餵。”

“你要跟我見面,你確定?”

過了會兒,南騫堯將手機掛斷。

馮正卿問道:“誰呀?”

南騫堯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溫以瑾打來的,要跟我見面。”

馮正卿驚道:“她要跟你見面?為什麽呀?”

“不知道,她沒說。”

南騫堯冷哼了一聲,“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她說走就走,說見就見,當我是什麽了?我是她想見就能見的男人嗎?”

話剛落音,他就往網球區外面走。

馮正卿轉過頭問道:“你要去哪兒啊?”

南騫堯:“公司有事。”

馮正卿:“……”

有個毛線事,他分明要去見溫以瑾。

真是放的話有多狠,舔的就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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