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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趙新知發現溫以瑾心不在焉，思維不知飄到了哪兒去，他叫了她一聲：“以瑾？”
溫以瑾像沒聽見似的，眼神有些渙散。
趙新知又叫了她一聲：“以瑾？”
溫以瑾回過神：“怎麽了？”
“你怎麽了？一直在發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溫以瑾搖搖頭：“沒，沒什麽事兒。”
看到溫以瑾憂郁的模樣，趙新知似乎猜到什麽。
“是不是因為上次南騫堯的那個新聞？”
他想，除了南騫堯的事，還有什麽能讓溫以瑾失魂落魄？
溫以瑾，“不是。”
“真的不是嗎？”趙新知並不完全相信她的否認，“如果你心裏有事，可以跟我聊聊，就算是因為南騫堯也沒關系。”
溫以瑾笑了笑，“真的不是因為他的事，雖然上次那個新聞讓我很震驚，可是都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他的事已經跟我無關了，我想的不是他的事。”
趙新知放下手中的筷子，“這麽說你心裏的確有事兒，工作出問題了嗎？”
“的確是遇到一些事，心裏覺得疑惑。”
溫以瑾將她兩個學生的事告訴了趙新知。
趙新知聽完之後認真思考，“聽你這麽說，那個叫於琪的的確是有動機這麽做，但是得有證據才行，也不能聽王雲羽的一面之詞。”
溫以瑾：“是呀，所以我現在就在想這件事，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我也不能直接去問於琪，萬一不是她幹的，那我豈不是冤枉她了，畢竟沒有證據的事我也不能瞎說，就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趙新知認真道：“可是你心理傾向是相信王雲羽對不對？”
溫以瑾將手肘抵在桌面，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一臉愁容，“是有點，但是萬一我是錯的怎麽辦？我會不會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只是太有同理心了，而且你的腿也曾經受過傷，所以你不由自主的偏向她，很正常。”
想到自己的腿，溫以瑾的心又跟著疼了一下，她揉著自己的左腿。
其實工作的這段時間，她的腿隱隱作痛，不過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她嘆了口氣說道：“沒有證據，我無論偏向誰也沒有意義。”
“那別想了，我們可以去找證據。”
溫以瑾垂著的眸子擡起，“怎麽找？”
＊
溫以瑾聯系了王雲羽，問了她關於那天摔倒的具體內容。
之後，溫以瑾和趙新知來到了王雲羽當初摔倒的地方，這是一個階梯，兩個人站在中間，快到下面還剩30多個小階，這個位置王雲羽被絆倒，滾了下去。
趙新知算了一下距離，說：“從這裏摔下去不會致命，但是絕對會受傷，如果於琪真的是故意的，那她肯定算好了，只能說既聰明又陰險。”
溫以瑾：“可是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幹的。”
趙新知環顧四周，往前走了一段，看到旁邊的山壁上掛著監控，他擡手指了指，“以瑾，你看。”
看到監控，溫以瑾露出笑容。
很快兩個人去找了工作人員。
監控平時不能隨意調取，溫以瑾和趙新知想要看監控時，對方立刻拒絕了。
溫以瑾正發愁時，趙新知打了個電話，不到兩分鐘，工作人員立刻一改之前的冷漠，熱情地招待兩個人，將他們帶到監控室，按照他們的要求調取監控。
監控畫面裏，人群正在走下臺階，溫以瑾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學生。
“這個就是。”溫以瑾指著屏幕，“她是王雲羽，她是於琪，還有另外兩個學生。”
溫以瑾認真地盯著屏幕，屏幕裏王雲羽摔下了階梯。
周圍的游客嚇了一跳，於琪和另外兩個同學飛奔在下了階梯，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溫以瑾沒有看清王雲羽是怎麽跌倒的。
溫以瑾立刻跟工作人員說：“麻煩把剛剛那段重新播放一下。”
對方立刻點擊了退回，將王雲羽摔倒的畫面又重新播放。
王雲羽和於琪前面還走著一群人，正好擋住了後面的畫面，所以根本就沒有拍到王雲於是怎麽摔倒的。
溫以瑾來來回回看了三遍。
趙新知站在她身邊，單手撐著桌子，仔細地盯著監控，隨後跟工作人員說：“慢放。”
工作人員按照趙新知的要求，將監控畫面調慢。
忽然，趙新知說：“停。”
工作人員點擊的鼠標，畫面停止。
趙新知指著畫面說道：“你看這個。於琪低著頭，按照她的視線軌跡，她應該在看王雲羽的腿。”
溫以瑾靠近了監控，認真地看，“好像是的。”
趙新知跟工作人員說：“繼續播放。”
畫面又接著慢速播放。
趙新知直接將鼠標拿過來，要自己控制畫面，他將速度調得更慢，又過了一會兒，他將畫面暫停在一處，“以瑾你看，於琪的確把腳伸出來了。”
趙新知指著畫面，前面兩個人露出了一條窄窄的縫隙，縫隙裏剛好看到後面於琪的鞋子，但只看到那麽一點點，如果正常畫面播放根本就看不出來。
趙新知將這畫面放大。
“於琪那天穿的是不是白色的鞋子？”他問。
溫以瑾立刻拿出手機打給了王雲羽，問她於琪那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鞋子。
王雲羽直接回答：“白色。”
真相已經全部解開。
＊
溫以瑾和趙新知將這段監控錄像保存後離開了。
車內，溫以瑾一直沒說話，情緒像是跌到了谷底，她甚至背脊都在發涼，想到那個看著十分禮貌甜美可愛的女孩，居然能做出這麽陰毒的事情，她為了得到一個比賽的機會，居然把她的好朋友絆下了樓梯。
而且於琪知道她這麽幹很可能讓她的好朋友這輩子都跳不了舞，但她依然這麽做了。
溫以瑾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無論是善良的還是惡毒的，現在卻被她親眼看到，而且還是她身邊的人。
感覺太過真實，也太過殘忍。
突然，她的手抓住自己的膝蓋，那裏隱隱作痛。
趙新知見狀立刻問道：“怎麽了，腿不舒服嗎？”
溫以瑾：“我只是在想，我當初受傷是不是也是別人害我？”
當年她受傷之後，警察調查過。
不過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證據證明是別人故意害她。
這件事最後就以意外結案。
不過相關的工作人員因為沒見到維護好舞臺安全的責任，全都負起了民事責任。
給她的賠償，扣除醫藥費的部分，剩下的她都捐給了殘疾人基金。
趙新知：“你之前跟我說，警察經過調查之後，將那件事定為意外，而你也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沒有過多久你就嫁給了南騫堯。”
溫以瑾：“是呀，當初警察也查不出什麽證據，而且我實在想不到誰會害我。當時整個舞蹈團所有人都被調查了，哪怕是最有嫌疑的人也沒查出什麽。”
趙新知：“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溫以瑾苦笑一聲，“還能怎麽想呢？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只能把它當成是一場意外，也希望這是一場意外，否則我肯定會更痛苦。”
趙新知：“如果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我隨時都在你身邊。”
溫以瑾原本陷入了過去裏的情緒和懷疑，聽到他溫柔的語調時，她轉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認真的側臉被窗外的路燈打上了一層柔光。
她心頭一顫，視線落在左側那束花上，想到之前在商場，趙新知看著她的眼神。
感受到一股沈悶的沈默，趙新知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溫以瑾鼓起勇氣道：“新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老實回答我嗎？”
“什麽問題？”
溫以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說的不是朋友那種喜歡。”
對於這個問題，趙新知也沒有太意外，因為他知道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來。
他輕嗯了一聲，“是。”
他看了她一眼後，又迅速將視線移開，認真地看著前方。
原本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層紗，可是現在那層紗被掀開了，溫以瑾有些無所適從。
見她不說話，趙新知開口道：“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什麽，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回應我。”
溫以瑾不想給他虛無縹緲的期待，於是她說：“你是個好人。”
突然，趙新知將車停在了路邊。
天已經黑了，道路兩旁的路燈，一早就亮了起來。
趙新知將車裏的燈打開，看清她的模樣。
“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基本上發了這個卡，就等於沒戲了。
溫以瑾有些尷尬，“你的確是個好人，我這是在誇你。”
“可是我不喜歡聽你這麽誇我。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溫以瑾垂著眸子避開他的視線。
“我離婚也沒多久，你也知道我的事，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其他的我不想多想，真是對不起。”
趙新知松開方向盤，無力地往後靠去，“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都是我一廂情願。”
溫以瑾：“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趙新知：“以瑾，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溫以瑾：“什麽事？”
“給我一個喜歡你的機會，你現在接不接受我，喜不喜歡我都沒關系，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這是一個我們做朋友的機會。”
溫以瑾：“我們還是好朋友，你不需要我給你機會。”
“以瑾，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咱們倆今天把這事捅破了，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做朋友了。”他嚴肅道。
溫以瑾：“……”
趙新知：“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你不要因為我喜歡你這種有壓力。”
“可是我給不了你什麽回應。”
她害怕傷害到這個男人。
趙新知：“我清楚這一點，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麽的，我會調節好我自己的狀態。你不用擔心我，如果你不理我了，我會更難過。”
溫以瑾：“……”
趙新知將旁邊的花拿起來扔在了後座，“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送了。”
他輕輕抽了抽鼻子。
溫以瑾吃驚地看著他，“你，你哭了嗎？”
趙新知：“我沒有哭，我怎麽會哭呢？”
趙新知笑了起來，可是眼睛有點紅。
溫以瑾：“你別這樣，我不配。”
趙新知：“以瑾，別說這種話。”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溫以瑾心中糾結，可是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要是拒絕了，她感覺自己狼心狗肺，畢竟他幫了她很多。
“新知，我們還是好朋友，但是你不要對我抱有愛情方面的希望。”
有些事提前說清楚，總比以後痛苦要好。
趙新知原本悲傷的臉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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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瑾回過神：“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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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溫以瑾憂郁的模樣，趙新知似乎猜到什麽。
“是不是因為上次南騫堯的那個新聞？”
他想，除了南騫堯的事，還有什麽能讓溫以瑾失魂落魄？
溫以瑾，“不是。”
“真的不是嗎？”趙新知並不完全相信她的否認，“如果你心裏有事，可以跟我聊聊，就算是因為南騫堯也沒關系。”
溫以瑾笑了笑，“真的不是因為他的事，雖然上次那個新聞讓我很震驚，可是都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他的事已經跟我無關了，我想的不是他的事。”
趙新知放下手中的筷子，“這麽說你心裏的確有事兒，工作出問題了嗎？”
“的確是遇到一些事，心裏覺得疑惑。”
溫以瑾將她兩個學生的事告訴了趙新知。
趙新知聽完之後認真思考，“聽你這麽說，那個叫於琪的的確是有動機這麽做，但是得有證據才行，也不能聽王雲羽的一面之詞。”
溫以瑾：“是呀，所以我現在就在想這件事，不知道有什麽辦法，我也不能直接去問於琪，萬一不是她幹的，那我豈不是冤枉她了，畢竟沒有證據的事我也不能瞎說，就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趙新知認真道：“可是你心理傾向是相信王雲羽對不對？”
溫以瑾將手肘抵在桌面，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一臉愁容，“是有點，但是萬一我是錯的怎麽辦？我會不會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只是太有同理心了，而且你的腿也曾經受過傷，所以你不由自主的偏向她，很正常。”
想到自己的腿，溫以瑾的心又跟著疼了一下，她揉著自己的左腿。
其實工作的這段時間，她的腿隱隱作痛，不過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她嘆了口氣說道：“沒有證據，我無論偏向誰也沒有意義。”
“那別想了，我們可以去找證據。”
溫以瑾垂著的眸子擡起，“怎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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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瑾聯系了王雲羽，問了她關於那天摔倒的具體內容。
之後，溫以瑾和趙新知來到了王雲羽當初摔倒的地方，這是一個階梯，兩個人站在中間，快到下面還剩30多個小階，這個位置王雲羽被絆倒，滾了下去。
趙新知算了一下距離，說：“從這裏摔下去不會致命，但是絕對會受傷，如果於琪真的是故意的，那她肯定算好了，只能說既聰明又陰險。”
溫以瑾：“可是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幹的。”
趙新知環顧四周，往前走了一段，看到旁邊的山壁上掛著監控，他擡手指了指，“以瑾，你看。”
看到監控，溫以瑾露出笑容。
很快兩個人去找了工作人員。
監控平時不能隨意調取，溫以瑾和趙新知想要看監控時，對方立刻拒絕了。
溫以瑾正發愁時，趙新知打了個電話，不到兩分鐘，工作人員立刻一改之前的冷漠，熱情地招待兩個人，將他們帶到監控室，按照他們的要求調取監控。
監控畫面裏，人群正在走下臺階，溫以瑾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學生。
“這個就是。”溫以瑾指著屏幕，“她是王雲羽，她是於琪，還有另外兩個學生。”
溫以瑾認真地盯著屏幕，屏幕裏王雲羽摔下了階梯。
周圍的游客嚇了一跳，於琪和另外兩個同學飛奔在下了階梯，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溫以瑾沒有看清王雲羽是怎麽跌倒的。
溫以瑾立刻跟工作人員說：“麻煩把剛剛那段重新播放一下。”
對方立刻點擊了退回，將王雲羽摔倒的畫面又重新播放。
王雲羽和於琪前面還走著一群人，正好擋住了後面的畫面，所以根本就沒有拍到王雲於是怎麽摔倒的。
溫以瑾來來回回看了三遍。
趙新知站在她身邊，單手撐著桌子，仔細地盯著監控，隨後跟工作人員說：“慢放。”
工作人員按照趙新知的要求，將監控畫面調慢。
忽然，趙新知說：“停。”
工作人員點擊的鼠標，畫面停止。
趙新知指著畫面說道：“你看這個。於琪低著頭，按照她的視線軌跡，她應該在看王雲羽的腿。”
溫以瑾靠近了監控，認真地看，“好像是的。”
趙新知跟工作人員說：“繼續播放。”
畫面又接著慢速播放。
趙新知直接將鼠標拿過來，要自己控制畫面，他將速度調得更慢，又過了一會兒，他將畫面暫停在一處，“以瑾你看，於琪的確把腳伸出來了。”
趙新知指著畫面，前面兩個人露出了一條窄窄的縫隙，縫隙裏剛好看到後面於琪的鞋子，但只看到那麽一點點，如果正常畫面播放根本就看不出來。
趙新知將這畫面放大。
“於琪那天穿的是不是白色的鞋子？”他問。
溫以瑾立刻拿出手機打給了王雲羽，問她於琪那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鞋子。
王雲羽直接回答：“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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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瑾和趙新知將這段監控錄像保存後離開了。
車內，溫以瑾一直沒說話，情緒像是跌到了谷底，她甚至背脊都在發涼，想到那個看著十分禮貌甜美可愛的女孩，居然能做出這麽陰毒的事情，她為了得到一個比賽的機會，居然把她的好朋友絆下了樓梯。
而且於琪知道她這麽幹很可能讓她的好朋友這輩子都跳不了舞，但她依然這麽做了。
溫以瑾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無論是善良的還是惡毒的，現在卻被她親眼看到，而且還是她身邊的人。
感覺太過真實，也太過殘忍。
突然，她的手抓住自己的膝蓋，那裏隱隱作痛。
趙新知見狀立刻問道：“怎麽了，腿不舒服嗎？”
溫以瑾：“我只是在想，我當初受傷是不是也是別人害我？”
當年她受傷之後，警察調查過。
不過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證據證明是別人故意害她。
這件事最後就以意外結案。
不過相關的工作人員因為沒見到維護好舞臺安全的責任，全都負起了民事責任。
給她的賠償，扣除醫藥費的部分，剩下的她都捐給了殘疾人基金。
趙新知：“你之前跟我說，警察經過調查之後，將那件事定為意外，而你也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沒有過多久你就嫁給了南騫堯。”
溫以瑾：“是呀，當初警察也查不出什麽證據，而且我實在想不到誰會害我。當時整個舞蹈團所有人都被調查了，哪怕是最有嫌疑的人也沒查出什麽。”
趙新知：“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溫以瑾苦笑一聲，“還能怎麽想呢？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只能把它當成是一場意外，也希望這是一場意外，否則我肯定會更痛苦。”
趙新知：“如果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我隨時都在你身邊。”
溫以瑾原本陷入了過去裏的情緒和懷疑，聽到他溫柔的語調時，她轉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認真的側臉被窗外的路燈打上了一層柔光。
她心頭一顫，視線落在左側那束花上，想到之前在商場，趙新知看著她的眼神。
感受到一股沈悶的沈默，趙新知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溫以瑾鼓起勇氣道：“新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老實回答我嗎？”
“什麽問題？”
溫以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說的不是朋友那種喜歡。”
對於這個問題，趙新知也沒有太意外，因為他知道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來。
他輕嗯了一聲，“是。”
他看了她一眼後，又迅速將視線移開，認真地看著前方。
原本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層紗，可是現在那層紗被掀開了，溫以瑾有些無所適從。
見她不說話，趙新知開口道：“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什麽，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回應我。”
溫以瑾不想給他虛無縹緲的期待，於是她說：“你是個好人。”
突然，趙新知將車停在了路邊。
天已經黑了，道路兩旁的路燈，一早就亮了起來。
趙新知將車裏的燈打開，看清她的模樣。
“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基本上發了這個卡，就等於沒戲了。
溫以瑾有些尷尬，“你的確是個好人，我這是在誇你。”
“可是我不喜歡聽你這麽誇我。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溫以瑾垂著眸子避開他的視線。
“我離婚也沒多久，你也知道我的事，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其他的我不想多想，真是對不起。”
趙新知松開方向盤，無力地往後靠去，“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都是我一廂情願。”
溫以瑾：“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趙新知：“以瑾，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溫以瑾：“什麽事？”
“給我一個喜歡你的機會，你現在接不接受我，喜不喜歡我都沒關系，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這是一個我們做朋友的機會。”
溫以瑾：“我們還是好朋友，你不需要我給你機會。”
“以瑾，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咱們倆今天把這事捅破了，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做朋友了。”他嚴肅道。
溫以瑾：“……”
趙新知：“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你不要因為我喜歡你這種有壓力。”
“可是我給不了你什麽回應。”
她害怕傷害到這個男人。
趙新知：“我清楚這一點，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麽的，我會調節好我自己的狀態。你不用擔心我，如果你不理我了，我會更難過。”
溫以瑾：“……”
趙新知將旁邊的花拿起來扔在了後座，“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送了。”
他輕輕抽了抽鼻子。
溫以瑾吃驚地看著他，“你，你哭了嗎？”
趙新知：“我沒有哭，我怎麽會哭呢？”
趙新知笑了起來，可是眼睛有點紅。
溫以瑾：“你別這樣，我不配。”
趙新知：“以瑾，別說這種話。”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溫以瑾心中糾結，可是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要是拒絕了，她感覺自己狼心狗肺，畢竟他幫了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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