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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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處碰壁
和周穎初見面後，溫以瑾回去立刻打電話給衛桀，質問他為什麽睡了她朋友。
“我撮合你們見面，沒讓你第一天就睡她，你還撲過去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溫以瑾倒不是在憤怒，而是帶著點調侃，畢竟這事兒周穎初都不介意，她一個外人介意什麽？他們成年男女之間的事，她沒什麽好批判，只是覺得意外。
手機那頭楞了許久，問：“她跟你說是我撲過去的嗎？”
溫以瑾，“不然呢，難不成是她撲過去的？我說你一個大男人……”
突然，溫以瑾楞住了，想到穎初當時尷尬的表情，遮遮掩掩的眼神，眼中頓時透出一絲了然。
難道她反過來說的？
衛桀尷尬地笑了笑，“反正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周穎初那天晚上撲過來時，他都懵了。
“那你們倆以後還會聯系嗎？”溫以瑾問。
“這個要看穎初吧，以後再說吧，我也不確定。”
“那行吧，你們看著辦，不過你不許傷害她，要不然我饒不了你。”溫以瑾警告道。
衛桀：“放心，我哪兒敢。”
溫以瑾也信了他。
“對了衛助理，南騫堯這幾天找你麻煩了嗎？”
溫以瑾又問了一遍衛桀。
前幾天溫以瑾也問過衛桀，因為之前南騫堯也看到了衛桀和自己私下見面，不過好在有周穎初在場，再加上自己解釋的夠清楚，南騫堯沒有當場追究。
所以這事兒她就暫且沒有告訴衛桀。
她不確定南騫堯會不會私下裏給衛桀穿小鞋，所以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衛桀說：“沒有啊，還是像之前那樣，南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有找你麻煩就好。”
看來南騫堯的確不打算找衛助理的麻煩了，要不然早就找了。
既然這樣，那上次被南騫堯看到的事兒，溫以瑾覺得也沒必要說了，省得衛桀知道之後心裏瞎緊張，在那裏亂猜，影響工作。
又說了幾句後，兩人互相掛了手機。
＊
自那天跟周穎初見面之後，又過了幾天溫以瑾一直在找工作，可是都碰了一鼻子灰。
無論是去學校還是一些舞蹈機構，有些先讓她跳一段舞，對她進行了一些考核，都很滿意，可是商量之後，又滿臉遺憾地拒絕了她，但是會表示給她提供其他崗位，並不是跳舞，而是一些文職，不需要任何體力活。
被溫以瑾拒絕了。
而有些面試官一看到她的簡歷，甚至連簡歷都沒看完，就直接說他們不招舞蹈老師，但是有其他職位空缺，跟跳舞無關，可以讓她試試。
一兩次的時候溫以瑾還覺得正常，可是接連五六次，她感覺到一股針對，好像刻意不招她擔任舞蹈老師，但是每次都要給她安排別的崗位。
後來有兩次，面試方對她很滿意，但是有人走出來在面試官耳邊說了些什麽，面試的人隨後拒絕了溫以瑾，並且告訴她，可以給她提供其他崗位。
溫以瑾拒絕了，離開時留了個心眼，看下一個面試的人，很顯然不如她，但是卻被招聘了。
她心裏隱隱的不安，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之後溫以瑾又到了一家舞蹈學校應聘，這學校規模挺大，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招聘她，不過她想要盡最大的努力試試。
面試過程之中很順利，面試官對她也非常滿意，而且這面試官也看過她在網絡上爆火的那個跳舞視頻。
就在溫以瑾覺得這事兒可能要成了之後，面試官突然笑道：“是這樣的溫小姐，我們這兒舞蹈老師工作負擔很重，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這兒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更輕松的崗位，而且薪資要比舞蹈老師前幾個月的試用期要更高，後面還會漲。”
又是同樣的操作，溫以瑾這一次不得不懷疑了，她試探性地問道：“行政助理？你確定？”
“是啊，工作其實很簡單的，負責處理學校的行政事務，包括接待、電話、文件管理、日程安排這類。”
“哦對了。”對方又接著說：“關鍵是你坐的椅子會非常舒服，因為要長時間坐著，所以專門配了一個人體工學椅，坐著非常舒服，能夠保護你的背呀，腿呀之類的，讓你的身體舒適。”
“是嗎？聽著挺好的。”溫以瑾假意附和。
對方又說：“的確是很好，這崗位又輕松，薪水還不錯，五險一金齊全，節假日有禮物，加班三倍薪水，而且你又不用受累。你要是感興趣，我帶你去看看，讓你熟悉一下工作。”
溫以瑾拎起一旁的包背在背上，“不必了，你們如果不想讓我當舞蹈老師，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
溫以瑾似乎生氣了，一臉冷色地轉身。
面試官急忙追上來，“溫小姐，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只是我們這的舞蹈老師真的很累，我看你也是個能吃苦的，要不這樣，這行政的職位你先做著，過段時間你熟悉咱們學校了，再給你安排舞蹈老師的崗位也不遲呀，你說是吧。”
哪有面試是這樣的，對方根本就是提前準備好了這番說辭。
“是南騫堯讓你們這麽做的嗎？”這太不正常，事到如今溫以瑾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想。
對方的臉色很明顯僵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看到對方的表情，溫以瑾顯然已經明白了一切，她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你們不用這樣，我只想跳舞，如果不能給我這個職位，其他的職位我也不想要。”
她轉身離開。
＊
溫以瑾獨自走在人行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變得混沌，整顆心像是跌入谷底，怎麽也找不到，人都變得渾渾噩噩。
直到一個公用電話亭闖進了她的視線裏，溫以瑾緩緩的走上前，走進了電話亭。
在這個人人都有手機的時代，電話亭幾乎都沒有人用了，不過有些大城市依然會設立這樣的電話亭，以備路人不時之需。
這電話在小亭子裏，免了風吹雨打，看著倒挺幹凈，只是很舊，小亭子裏又熱，電話的話筒拿起來像一個熱水袋似的在發燙。
溫以瑾投下硬幣，按照記憶裏的那個號碼按了下去。
＊
會議室內。
南騫堯正在與幾個高層開會，空氣壓抑又安靜，幾個人都默不作聲，南騫堯臉色似乎不好，帶著一股冷意。
健行醫療科技有限公司同意被益明集團收購。
這件事讓南騫堯發了不小的火，負責收購的部門負責人驚得滿頭汗，原本這事兒談的妥妥的，對方也傾向華領醫療，可不知怎麽了，突然要跟益明簽收購協議。
說是益明那邊派了新的負責人來跟他們談，條件他們非常滿意，華領條件雖好，但他們還是選擇益明。
華領這邊開的條件很豐厚。但是健行負責人跟益明那邊的負責人到底是怎麽談的，目前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過南騫堯倒也能猜到個大概。
這事已經結束了，該批評的南騫堯也都批評了，讓負責的部門寫了一份檢討書，之後會議就準備結束。
南騫堯讓其他幾個高層先離開，他和衛桀還留在會議室裏，衛桀坐在他身側說道：“南總，健行被益明收購，倒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主要的問題是那邊有個專利技術，有利於完善NRA的研發，如果他被益明收購了，那這專利技術咱們也拿不到了。”
NRA是神經再生助力裝置的英文縮寫，內部的人都直接稱呼縮寫英文。
南騫堯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衛桀說：“要不我派人去查查，或者我再跟健行負責人談，看看能不能有回旋的餘地。”
“不用了。”南騫堯低沈地開口道：“有些事到時媒體肯定會披露，不需要浪費時間去調查，至於健行那邊，肯定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之前想要收購他們的集團很多，他們偏向華領，可現在突然變卦，想必對方談的條件一定是他們拒絕不了的，別的地方也給不了。”
衛桀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這次的收購失敗的確是意料之外，之前的消息是健行公司對益明那邊負責談的趙家的大公子提的條件毫無興趣，怎麽現在突然又反悔了？會不會是公司有內鬼，洩露了我們這邊的條件，所以對方加碼了？”
“我們給的條件一般公司給不了，益明也給不了，他們肯定提出了別的條件，讓健行無法拒絕。”南騫堯手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
“南總，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那項專利技術如果能拿到，對NRA很有幫助。”
南騫堯不惜花重金收購這家公司，就是為了這個專利技術盡快完善NRA，其他的都不重要，結果現在還收購失敗，衛桀不敢想象南騫堯現在是什麽心情，他越是不表現出來，越是令人膽寒。
南騫堯冷哼了一聲，“技術不也是人弄出來的。”
衛桀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把對方的團隊挖過來？”
南騫堯：“挖人這件事情就交給你，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把人給我挖過來。”
衛桀點頭，“好的，我現在就開始計劃。不過對方應該也能猜到我們會挖人，肯定有防範的手段。”
南騫堯：“所以得調查清楚團隊成員私人情況，還有他們的合同條款，聯合法務部一一突破，瞄準核心成員。”
南騫堯隨後又交代了衛桀幾句，總之話裏話外，能概括成了個字：不擇手段。
他也會讓法務部那邊所有的律師做好準備，有一場硬仗要打。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一串座機電話的號碼。
不認識的座機號碼，南騫堯一律當成詐騙電話。
可剛掛斷之後，沒過幾秒對方又打過來。
南騫堯又掛斷。
他和衛桀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可剛到辦公室門口，衛桀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餵。”
溫以瑾：“衛助理，南騫堯在你身邊嗎？可不可以把手機給他？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發生什麽事了？”
“是有事，我不好讓你轉達，我得親口跟他說。”
溫以瑾的聲音落寞頹然。
猶豫片刻後，衛桀追上南騫堯，“南總。”
“怎麽了？”南騫堯停下腳步。
衛桀將手機遞給他，“是溫小姐打來的，她說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南騫堯臉色一凝，眉頭頓時緊蹙，想到上次他們的分別，那樣的決絕，她現在居然還主動聯系他。
心裏雖有怨氣，但他還是將手機接通，“餵。”
溫以瑾並沒有歇斯底裏，十分平靜，“我可以當面跟你談談嗎？”
“怎麽，後悔上次那麽對我了？”
“我想跟你談談，當面說。”溫以瑾鄭重其事地重覆了這句話，不理會他言語中的挑釁。
“不見。你當我是什麽？你想見就見，想甩就甩的男人嗎？”
南騫堯直接掛斷手機，不理她，上次這女人都這麽絕了，他何必心軟。他又不是這女人的馬仔，讓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掛斷後，南騫堯直接將手機扔給衛桀，“你跟她還怪熟的，聯系不上我，她就聯系你。”
衛桀心頭一驚，解釋道：“她可能只是急著找你，所以才迫不得已聯系我。”
“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很熟呢，會私下經常聯系。”南騫堯話裏有話，上次衛桀跟溫以瑾私下見面，溫以瑾還把朋友介紹給衛桀的事兒，南騫堯就當不就當不知道，後來衛桀回公司上班，南騫堯也沒提到這事。
衛桀尷尬地笑了笑，“我和溫小姐沒有很熟。”
不過他現在跟溫以瑾的朋友倒是很熟，熟到已經不能再熟了。
南騫堯知道衛桀在撒謊，但也沒跟他計較這事，他派人私下裏去查了，衛桀跟那個周穎初已經睡了，所以衛桀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威脅，他跟溫以瑾湊不到一塊。
南騫堯進了辦公室之後，衛桀去做事了。
南修永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工作，將一切看在眼裏。
很顯然衛桀在跟南騫堯撒謊，而南騫堯也知道衛桀在撒謊，可是卻沒有拆穿。
難道南騫堯跟衛桀之間已經生了嫌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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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穎初見面後，溫以瑾回去立刻打電話給衛桀，質問他為什麽睡了她朋友。
“我撮合你們見面，沒讓你第一天就睡她，你還撲過去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溫以瑾倒不是在憤怒，而是帶著點調侃，畢竟這事兒周穎初都不介意，她一個外人介意什麽？他們成年男女之間的事，她沒什麽好批判，只是覺得意外。
手機那頭楞了許久，問：“她跟你說是我撲過去的嗎？”
溫以瑾，“不然呢，難不成是她撲過去的？我說你一個大男人……”
突然，溫以瑾楞住了，想到穎初當時尷尬的表情，遮遮掩掩的眼神，眼中頓時透出一絲了然。
難道她反過來說的？
衛桀尷尬地笑了笑，“反正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周穎初那天晚上撲過來時，他都懵了。
“那你們倆以後還會聯系嗎？”溫以瑾問。
“這個要看穎初吧，以後再說吧，我也不確定。”
“那行吧，你們看著辦，不過你不許傷害她，要不然我饒不了你。”溫以瑾警告道。
衛桀：“放心，我哪兒敢。”
溫以瑾也信了他。
“對了衛助理，南騫堯這幾天找你麻煩了嗎？”
溫以瑾又問了一遍衛桀。
前幾天溫以瑾也問過衛桀，因為之前南騫堯也看到了衛桀和自己私下見面，不過好在有周穎初在場，再加上自己解釋的夠清楚，南騫堯沒有當場追究。
所以這事兒她就暫且沒有告訴衛桀。
她不確定南騫堯會不會私下裏給衛桀穿小鞋，所以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衛桀說：“沒有啊，還是像之前那樣，南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有找你麻煩就好。”
看來南騫堯的確不打算找衛助理的麻煩了，要不然早就找了。
既然這樣，那上次被南騫堯看到的事兒，溫以瑾覺得也沒必要說了，省得衛桀知道之後心裏瞎緊張，在那裏亂猜，影響工作。
又說了幾句後，兩人互相掛了手機。
＊
自那天跟周穎初見面之後，又過了幾天溫以瑾一直在找工作，可是都碰了一鼻子灰。
無論是去學校還是一些舞蹈機構，有些先讓她跳一段舞，對她進行了一些考核，都很滿意，可是商量之後，又滿臉遺憾地拒絕了她，但是會表示給她提供其他崗位，並不是跳舞，而是一些文職，不需要任何體力活。
被溫以瑾拒絕了。
而有些面試官一看到她的簡歷，甚至連簡歷都沒看完，就直接說他們不招舞蹈老師，但是有其他職位空缺，跟跳舞無關，可以讓她試試。
一兩次的時候溫以瑾還覺得正常，可是接連五六次，她感覺到一股針對，好像刻意不招她擔任舞蹈老師，但是每次都要給她安排別的崗位。
後來有兩次，面試方對她很滿意，但是有人走出來在面試官耳邊說了些什麽，面試的人隨後拒絕了溫以瑾，並且告訴她，可以給她提供其他崗位。
溫以瑾拒絕了，離開時留了個心眼，看下一個面試的人，很顯然不如她，但是卻被招聘了。
她心裏隱隱的不安，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之後溫以瑾又到了一家舞蹈學校應聘，這學校規模挺大，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招聘她，不過她想要盡最大的努力試試。
面試過程之中很順利，面試官對她也非常滿意，而且這面試官也看過她在網絡上爆火的那個跳舞視頻。
就在溫以瑾覺得這事兒可能要成了之後，面試官突然笑道：“是這樣的溫小姐，我們這兒舞蹈老師工作負擔很重，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這兒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更輕松的崗位，而且薪資要比舞蹈老師前幾個月的試用期要更高，後面還會漲。”
又是同樣的操作，溫以瑾這一次不得不懷疑了，她試探性地問道：“行政助理？你確定？”
“是啊，工作其實很簡單的，負責處理學校的行政事務，包括接待、電話、文件管理、日程安排這類。”
“哦對了。”對方又接著說：“關鍵是你坐的椅子會非常舒服，因為要長時間坐著，所以專門配了一個人體工學椅，坐著非常舒服，能夠保護你的背呀，腿呀之類的，讓你的身體舒適。”
“是嗎？聽著挺好的。”溫以瑾假意附和。
對方又說：“的確是很好，這崗位又輕松，薪水還不錯，五險一金齊全，節假日有禮物，加班三倍薪水，而且你又不用受累。你要是感興趣，我帶你去看看，讓你熟悉一下工作。”
溫以瑾拎起一旁的包背在背上，“不必了，你們如果不想讓我當舞蹈老師，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
溫以瑾似乎生氣了，一臉冷色地轉身。
面試官急忙追上來，“溫小姐，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只是我們這的舞蹈老師真的很累，我看你也是個能吃苦的，要不這樣，這行政的職位你先做著，過段時間你熟悉咱們學校了，再給你安排舞蹈老師的崗位也不遲呀，你說是吧。”
哪有面試是這樣的，對方根本就是提前準備好了這番說辭。
“是南騫堯讓你們這麽做的嗎？”這太不正常，事到如今溫以瑾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想。
對方的臉色很明顯僵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看到對方的表情，溫以瑾顯然已經明白了一切，她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你們不用這樣，我只想跳舞，如果不能給我這個職位，其他的職位我也不想要。”
她轉身離開。
＊
溫以瑾獨自走在人行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變得混沌，整顆心像是跌入谷底，怎麽也找不到，人都變得渾渾噩噩。
直到一個公用電話亭闖進了她的視線裏，溫以瑾緩緩的走上前，走進了電話亭。
在這個人人都有手機的時代，電話亭幾乎都沒有人用了，不過有些大城市依然會設立這樣的電話亭，以備路人不時之需。
這電話在小亭子裏，免了風吹雨打，看著倒挺幹凈，只是很舊，小亭子裏又熱，電話的話筒拿起來像一個熱水袋似的在發燙。
溫以瑾投下硬幣，按照記憶裏的那個號碼按了下去。
＊
會議室內。
南騫堯正在與幾個高層開會，空氣壓抑又安靜，幾個人都默不作聲，南騫堯臉色似乎不好，帶著一股冷意。
健行醫療科技有限公司同意被益明集團收購。
這件事讓南騫堯發了不小的火，負責收購的部門負責人驚得滿頭汗，原本這事兒談的妥妥的，對方也傾向華領醫療，可不知怎麽了，突然要跟益明簽收購協議。
說是益明那邊派了新的負責人來跟他們談，條件他們非常滿意，華領條件雖好，但他們還是選擇益明。
華領這邊開的條件很豐厚。但是健行負責人跟益明那邊的負責人到底是怎麽談的，目前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過南騫堯倒也能猜到個大概。
這事已經結束了，該批評的南騫堯也都批評了，讓負責的部門寫了一份檢討書，之後會議就準備結束。
南騫堯讓其他幾個高層先離開，他和衛桀還留在會議室裏，衛桀坐在他身側說道：“南總，健行被益明收購，倒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主要的問題是那邊有個專利技術，有利於完善NRA的研發，如果他被益明收購了，那這專利技術咱們也拿不到了。”
NRA是神經再生助力裝置的英文縮寫，內部的人都直接稱呼縮寫英文。
南騫堯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衛桀說：“要不我派人去查查，或者我再跟健行負責人談，看看能不能有回旋的餘地。”
“不用了。”南騫堯低沈地開口道：“有些事到時媒體肯定會披露，不需要浪費時間去調查，至於健行那邊，肯定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之前想要收購他們的集團很多，他們偏向華領，可現在突然變卦，想必對方談的條件一定是他們拒絕不了的，別的地方也給不了。”
衛桀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這次的收購失敗的確是意料之外，之前的消息是健行公司對益明那邊負責談的趙家的大公子提的條件毫無興趣，怎麽現在突然又反悔了？會不會是公司有內鬼，洩露了我們這邊的條件，所以對方加碼了？”
“我們給的條件一般公司給不了，益明也給不了，他們肯定提出了別的條件，讓健行無法拒絕。”南騫堯手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
“南總，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那項專利技術如果能拿到，對NRA很有幫助。”
南騫堯不惜花重金收購這家公司，就是為了這個專利技術盡快完善NRA，其他的都不重要，結果現在還收購失敗，衛桀不敢想象南騫堯現在是什麽心情，他越是不表現出來，越是令人膽寒。
南騫堯冷哼了一聲，“技術不也是人弄出來的。”
衛桀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把對方的團隊挖過來？”
南騫堯：“挖人這件事情就交給你，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把人給我挖過來。”
衛桀點頭，“好的，我現在就開始計劃。不過對方應該也能猜到我們會挖人，肯定有防範的手段。”
南騫堯：“所以得調查清楚團隊成員私人情況，還有他們的合同條款，聯合法務部一一突破，瞄準核心成員。”
南騫堯隨後又交代了衛桀幾句，總之話裏話外，能概括成了個字：不擇手段。
他也會讓法務部那邊所有的律師做好準備，有一場硬仗要打。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一串座機電話的號碼。
不認識的座機號碼，南騫堯一律當成詐騙電話。
可剛掛斷之後，沒過幾秒對方又打過來。
南騫堯又掛斷。
他和衛桀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可剛到辦公室門口，衛桀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餵。”
溫以瑾：“衛助理，南騫堯在你身邊嗎？可不可以把手機給他？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發生什麽事了？”
“是有事，我不好讓你轉達，我得親口跟他說。”
溫以瑾的聲音落寞頹然。
猶豫片刻後，衛桀追上南騫堯，“南總。”
“怎麽了？”南騫堯停下腳步。
衛桀將手機遞給他，“是溫小姐打來的，她說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南騫堯臉色一凝，眉頭頓時緊蹙，想到上次他們的分別，那樣的決絕，她現在居然還主動聯系他。
心裏雖有怨氣，但他還是將手機接通，“餵。”
溫以瑾並沒有歇斯底裏，十分平靜，“我可以當面跟你談談嗎？”
“怎麽，後悔上次那麽對我了？”
“我想跟你談談，當面說。”溫以瑾鄭重其事地重覆了這句話，不理會他言語中的挑釁。
“不見。你當我是什麽？你想見就見，想甩就甩的男人嗎？”
南騫堯直接掛斷手機，不理她，上次這女人都這麽絕了，他何必心軟。他又不是這女人的馬仔，讓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掛斷後，南騫堯直接將手機扔給衛桀，“你跟她還怪熟的，聯系不上我，她就聯系你。”
衛桀心頭一驚，解釋道：“她可能只是急著找你，所以才迫不得已聯系我。”
“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很熟呢，會私下經常聯系。”南騫堯話裏有話，上次衛桀跟溫以瑾私下見面，溫以瑾還把朋友介紹給衛桀的事兒，南騫堯就當不就當不知道，後來衛桀回公司上班，南騫堯也沒提到這事。
衛桀尷尬地笑了笑，“我和溫小姐沒有很熟。”
不過他現在跟溫以瑾的朋友倒是很熟，熟到已經不能再熟了。
南騫堯知道衛桀在撒謊，但也沒跟他計較這事，他派人私下裏去查了，衛桀跟那個周穎初已經睡了，所以衛桀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威脅，他跟溫以瑾湊不到一塊。
南騫堯進了辦公室之後，衛桀去做事了。
南修永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工作，將一切看在眼裏。
很顯然衛桀在跟南騫堯撒謊，而南騫堯也知道衛桀在撒謊，可是卻沒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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