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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四爺是雲寧城的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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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四爺是雲寧城的一股清流

一張黑白照片,拍的是海面和碼頭。

姰暖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番。

她告訴席盈,“這是城東碼頭的一處,看樣子是在一艘船上拍的,正對著碼頭這個方向。”

席盈看不出來,但姰暖跟江四爺出過兩次海,自然認著。

“這是一個訊號,那女子不是從雲寧城被送走的,而是在洪城的時候。照片拍的是雲寧碼頭,還是歸航的方向,這是告訴杜審,簫宜人回來了。”

席盈聽著,咬了咬唇。

她深吸口氣,說道,“我沒有隨便去給傭人看,如今小公館的傭人,只有我乳娘是貼身的,其他的那些,是阿姐那邊安排的。”

又跟姰暖解釋,“一來,這東西,混在一大堆賀禮裏,又怕是在中途,或者到了小公館後才塞進來的。”

“我不是信不過阿姐的人,只是這件事,畢竟含著點陰謀的味道,傭人知道了,會去告訴給她聽。她快要臨盆了,我不想讓她為我和杜審操心。”

姰暖淺笑點頭,“表姐知道你這樣想,心裏也會很安慰。”

也是安慰席盈,杜韻儀不會因此就怪她生分。

她斂起笑,又翻過照片看背面。

席盈舔舔唇,“我知道四表嫂一直看洋文書刊,你一定認得她寫的什麼,你譯給我聽,不用擔心我。”

姰暖眸色微緩。

她看著席盈,柔聲說:

“你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的,所以這照片可能是簫宜人親手送的,也可能會是別人。不管是誰,目的是破壞你跟杜審的感情。”

席盈正色點頭,“我知道。”33qxs.m

她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姰暖就放心了。

她垂眼看那幾行英文,翻譯給席盈聽。

“這是情詩,高山在吻碧空,河水匯入海中,月光在吻海波,浪花也相互擁抱,但這些親昵又有何益,若你不肯吻我……”

席盈聽得眉心擰成疙瘩,一臉嫌惡地摸著自己的胳膊。

姰暖櫻唇淡勾,“最後一句是疑問式,是在期待回應呢。”

席盈呢喃,“真惡心,對著別人的丈夫。”

姰暖黛眉輕挑,“是對著你。”

席盈呆了下,“啊?”

“照片放在禮盒裏,配一套名貴首飾,杜審又不戴首飾,他大概看到這樣的東西,連翻都不會翻,直接叫人拿去給你。”

席盈,“……這是挑釁?!”

姰暖好笑,“從頭到尾都是挑釁。”

席盈氣死了。

她氣到受不了,不管不顧的,一定要姰暖多說一點,有關這個簫宜人的事。

姰暖也很無奈,“你真的不要問我,我對這個人,也只聽過名字,你不如問柏溪,她消息素來靈通。”

柏溪正好送了茶水進來。

“問屬下什麼?”

席盈當即過去把她拖進門,又一把將門給關上,奪了她手裏的托盤,氣勢洶洶逼問起有關簫宜人的一切。

柏溪小心看姰暖,見她神態自然從容,這才如實跟席盈說了。

席盈聽完,又堵心又郁悶。

“真沒想到,他原來這麼紈絝不像話,還學人捧歌姬!玩兒的夠花的!”

姰暖端著茶盞,聽言笑著寬慰她:

“權貴子弟,家裏生意又不用他管,有幾個年輕時候不紈絝的?現今也都沈穩了。”

杜審過去,就是典型的紈絝公子哥兒。

從他以前一起混跡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就能看出來。

席盈不服,“四表哥還是大帥嫡子呢!比他不眾星捧月,怎麼不聽人說他前些年有花花爛賬?”

姰暖,“……”

柏溪解釋,“四爺金貴,自幼身體不好,夫人看的很緊,自然不可能像別人那樣肆意瀟灑。”

姰暖看她一眼,講話就沒那麼委婉了。

她說,“還有一個原因,正因為這獨子又是嫡子,太金貴了,才養得眼高於頂極其挑剔。四爺若不那麼挑剔,也成不了雲寧城的一股清流。”

柏溪,“……”

這話真沒錯。

杜審若不是大帥夫人的親侄子,絕不可能成為江四爺的左臂右膀。

看城裏其他那些高官子弟,哪個有資格站在太子爺身邊?

近朱者赤,近墨者才黑。

他們近不了太子爺的身,那些烏煙瘴氣的習性,自然就渲染不到江四爺身上。

若非他出去帶兵,又首戰告捷,在軍營裏熏染了數月,徹底解放了軍閥子弟骨子裏的天性,當初也不會那麼貿然跟姰暖結下這緣分。

這就像從小就憋在金籠子裏的鳥,驟然放出去見過了絢麗多姿的世面,就有點兒摟不住,很容易莽撞犯錯。

好在,姰暖是個審時度勢的,及時選擇了對彼此都合宜的方式去相處。

江四爺在男女之事上,某種意義上也是白紙一張。

遇到這麼個嬌美細膩,又懂得如何揣測心思能屈能伸又嘴甜的小女子,還不被哄得迷了心?

席盈深以為然,“還是四表哥講究。”

柏溪,“……”

姰暖撲哧失笑。

她們三個,就這件事聊了幾個小時。

下午四點鐘左右,江四爺帶著杜審和項沖回來。

他直接上樓,進屋瞧見三人坐著說話,有點意外。

姰暖起身迎他,“回來了,營地怎麼樣?”

江四爺一手攬她,又順手撈走她手裏的茶盞,對著灌了一口。

“沒事,都在過節慶祝。”

柏溪已經很有眼色的起身退了出去。

他又看了眼坐在那兒不動的席盈,見她這麼不懂事,冷淡著臉說。

“杜審正找你,還不下去看看?”

席盈過往也很識趣兒的,但她現在裝不識趣。

她坐著沒動,“他找我幹什麼?”

江四爺,“……”

他怎麼知道?

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都黏黏膩膩的避著人。

席盈不該趕緊去找自己新郎官兒?還坐在這兒妨礙別人夫妻倆說話。

她有什麼毛病?

他面上有點不耐煩了,隨手放下茶盞。

“他找你,你不去問他?”

說完,淡淡掃了眼席盈,摟著姰暖往裏屋走。

“一身的土,伺候爺更衣。”

姰暖想笑又忍住,回頭朝席盈眨了眨眼,睇眼色。

江四爺給人帶進屋,直接把門關了。

席盈很無語,只好從他們房裏出來。

她下樓,心裏還隱隱不適,也不想見杜審,就回了二樓自己先前的臥房。

誰知推門進去,就瞧見一個人正立在她的梳妝櫃前,在打量上面的脂粉盒子和首飾匣。

席盈默然。

她忘了,她跟杜審已經成親,她的臥房杜審當然進的名正言順。

杜審也聽見動靜。

他回頭看過來,見她立在門口不過來,於是笑容斯文地主動開口。

“我以為你在房裏午歇,就直接過來了,去哪兒了?”

席盈垂下眼,將房門輕輕推上,細聲解釋。

“我陪四表嫂說說話,四表哥回來,我就下來了。”

杜審點頭,看著她磨磨蹭蹭走過來,又溫和問她。

“盈盈,昨天大喜,那幫人存了壞心,我不小心被他們灌醉了,你生氣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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