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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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答案令陸景淮覺得有些荒唐, 他低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樂於助人罷了, 況且她是我帶來的人, 我得對她負責。”
程也覺得陸景淮的這個說法荒唐，笑著拍他肩膀，沒拆穿他, “嘴是會騙人的，但你的心不會。”
“陸景淮, 你心裏還有她。”
沒多說些什麽, 程也讓他自個兒好好想想，然後就被人招呼著走了。
只有他還停在原地，手裏的酒杯已空, 他的視線再次緩緩落過去，漆黑深邃的眼瞳裏, 這次多了好多不一樣的情緒。
是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的情緒。
“阿淮。”
陸蔓在他出神的空隙間從旁邊走過來, 她身上穿著的是梁初楹為她特別設計的晚禮服, 水藍色的抹胸晚禮服，裙擺遮到小腿, 優雅又漂亮。
她很高，版型偏瘦的裙身勾襯著她窈窕的腰肢，光潔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連同後背的兩片蝴蝶骨, 脆弱，且伶仃。
很優美, 有一股成熟女人的獨家韻味。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楹楹呢？”
陸景淮收回視線, 落到陸蔓的臉上，她今天刻意打扮，一張臉白皙精致，被大廳裏璀璨的燈光照耀，漂亮得惹人眼。
他朝旁邊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淡淡的說：“那邊呢。”
陸蔓順著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表情在下一秒生動，“喲，這麽快就有人搭訕了啊，我們楹楹這麽受人喜歡啊，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不賴的。”
“是挺不賴的。”遠處的男人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如沐春風一般的清朗，卻讓陸景淮覺得刺眼，語氣尖酸的冷嘲：“人模狗樣而已。”
“……”
梁初楹跟秦卓也沒聊太久，後者被人喊走後，她這才想起來陸景淮。視線隨意的掃過來一眼，她看見陸蔓。
提著裙擺向她走來。
“陸小姐，您什麽時候來的？”
陸蔓彎了彎嬌艷欲滴的紅唇，俏皮的跟她講話，“你跟剛剛那位先生講話的時候咯。”
“他誰啊，你們認識？”陸蔓好奇的出聲，連身旁的陸景淮都忍不住瞥眼看來。
梁初楹跟他們簡單解釋，“一個朋友。”
“你哪門子朋友？”陸景淮淡淡插話，是質問的語氣。臉上是收斂好情緒的過分冷淡，有某種淩厲感。
梁初楹解釋說：“我媽媽朋友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
“跟你很熟？”
不知道為何他會這樣問，梁初楹有些楞的搖頭，“也……沒有。”
“那既然都不熟了，剛剛聊那麽久幹什麽？”他單手插著兜，身上有股慵懶的氣質，又是那副大少爺的做派。
他唇角微勾著，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諷，“剛回來就這麽迫不及待，這人沒安什麽好心。”
“……”
“……”
這話，讓不只是梁初楹驚訝，連陸蔓也向他投去了訝異的目光。
覺得驚訝也沒錯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陸景淮這樣的反應，以前的他對周圍的事物都漠不關心，別說關心了，連半個眼神她都未曾看見過。
現在的他不僅一直緊緊盯著，還有點爭風吃醋。
對，就是吃醋。
陸蔓覺得稀奇，湊近了他點，悄聲悄氣的說：“你現在怎麽都這麽說話了？吃醋啊？”
“……”
聲音雖然小，但因為三人距離得很近，還是被梁初楹聽見。
大腦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熱，連臉頰也微微薄燙，她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抿抿唇，假裝沒聽見。
微垂著眼，纖細的眼睫輕撲閃。
陸景淮的視線從她身上淡淡掃過，並未回答陸蔓的問題。從路過的酒保托盤裏換了杯新的酒，然後就轉身離開。
梁初楹在陸景淮剛轉過身時擡眼，目光裏是他挺拔的背影。
她輕舒了口氣。
之後的時間裏，梁初楹一直和陸蔓待著，中途不妨有過來跟她打招呼的人，陸蔓從容應對，也拉著她跟他們介紹。
送走了在醫學領域上有重要研究的某個院長，陸蔓笑著轉身扭頭看向她，“楹楹，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嗯。”梁初楹微笑著點頭，“挺好的。”
“剛剛那個裴教授跟我是老相識了，他年輕的時候我們就認識，是很好的朋友。”
“這樣啊……”梁初楹感嘆，“陸小姐您認識的人還真多。”
“朋友都是一步步慢慢撿來的。”陸蔓說：“你還年輕，以後也會有很多朋友的。”
想起什麽，她忽然補充一句：“就比如剛剛那個。”
梁初楹笑著讚同。
這場宴會的開展本來就是為了各界人士的相互交流，陸蔓的社交圈子廣，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富太過來圍擁著她，誇她的晚禮服好看。
“是我旁邊這位梁小姐設計的，她是設計師。”陸蔓高興的跟那幾個富太介紹梁初楹。
那幾個富太的視線瞬間就落在她身上，很猝不及防的，有點讓梁初楹招架不住。
她禮貌的跟她們打招呼，“你們好。”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白色魚尾裙晚禮服更是襯得她潔白似玉，漂亮的臉蛋，瀲灩多情的雙目，勾攝得人驚心動魄。
“陸小姐身上這件晚禮服真是你設計的？”他們其中有個富太在問，那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竟這麽能幹。”
“當然咯，我們楹楹可是設計圈中的人才，是塊兒好玉。”
“……”
“……”
那些人在七嘴八舌的誇讚，有人甚至還說下一次的宴會也讓梁初楹幫忙設計晚禮服，這讓梁初楹驚喜又意外，連連點頭答應說好。
能被陌生人誇讚自己的設計，她是真的很開心。
都說女孩子聊天很天馬行空，那幾個富太太聚在一起，聊著聊著就從剛開始的晚禮服說到了圈子裏的八卦。
梁初楹聽不太懂，也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當他們的忠實聽眾。
但沒過多久，富太太們就又變了話題，還拉著陸蔓一起，去了另外的地方。陸蔓推脫不了，只好先離開一步。
等她們都走後，那裏就又只剩下梁初楹一個人。
偌大的宴會廳被璀璨萬分的燈光照亮，並不顯得冷清，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笑著交談，唯獨梁初楹一個人落了單。
她挨著邊緣的展禮臺緩慢的走了一圈，腳還是有點疼。找了個不被打擾的位置，她停下來，手剛要去拿展禮臺上盛著酒液的酒杯時，旁邊傳來一道挺傲慢的女聲。
“喲，我瞧著這是誰啊，梁初楹？”
梁初楹聞聲扭頭，看見了向她走來的姜雨柔，她一襲紅裙，細吊帶的款式，領口略低，很明顯的露出胸前隆起的線條，微卷的長發搭在肩膀上，垂落至胸口，嫵媚動人。
她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細細搖晃。嘴角勾起的弧度略帶輕嘲。
不是很想在這兒見到她，梁初楹皺了下眉，她並未理會，伸手從展禮臺拿過一杯酒，認真品嘗了一口。
半分目光都沒再給她。
見她這麽不待見自己，姜雨柔輕笑了聲，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不屑，說著話嘲諷，“你以為攀上陸景淮就高明了？”
捏著酒杯的手指一頓，梁初楹扭頭看向她，目光冷淡。
“提醒你，別做夢了。”她嘴角的笑有些發瘋似的可怖，“陸景淮是不會看上你的。”
“你知道為什麽嗎？”
“像他這麽高地位的男人，不會找被別的男人玩兒過的。”她聲音慢條斯理的，明明沒用幾分力氣，卻刺得梁初楹憋著怒氣的火一忍再忍。
捏著酒杯的手指都不由得緊了幾分。
“哦，還有，”她裝模作樣的故意，“不僅陸景淮看不上你，其他的也都看不上你。”
“所以呢？”梁初楹冷冷的勾唇，卻沒有笑意。她將手裏的那杯酒重新放到展禮臺上，不急不緩的，“你急著告訴我這個，是來證明你有多受男人喜歡嗎？”
“你恐怕是忘記了吧，你現在的這個男朋友，在很久以前是我的。”一張素凈白嫩的臉，笑起來單純無害，但一口的伶牙俐齒，又字字戳中要害，“現在我丟了垃圾，而你撿起來，這又怎麽能證明，誰比誰高貴呢。”
“你……”
“姜小姐，你明明很討厭我，卻還要撿我扔掉的垃圾，這好像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是姜小姐難以捉摸了吧。”那雙瀲灩水色的眼睛蘊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在嘲諷，“我不知道姜小姐到底哪裏來的優越感能讓你在我面前這麽自傲，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搭理你的。”
梁初楹說完，就要走。
不料卻被姜雨柔抓住胳膊，她用力一扯，手裏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往前面一帶，酒水脫杯而出，撲向了梁初楹。
她被潑了個滿懷。
紅酒漬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染了潔白的晚禮服，狼狽不堪。
這邊的動靜也挺大的，有不少人都扭頭遞來視線，就只在霎時間裏，她成了宴會大廳裏唯一的焦點。耳邊的碎發都濕漉漉的，那些刻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梁初楹擡起胳膊抹了抹臉上的水漬，然後垂下頭去。
難堪占據心頭。
直到一件寬大西裝從她面前向後蓋住，煙草味的溫暖將她包圍。
熟悉的味道撲入她的鼻尖裏，梁初楹擡起頭向後轉身看去，陸景淮就站在她身後，身上只留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小扣子松開一顆，懶散而矜貴。
他眼底浸冷，薄薄的眼皮輕壓著，有股危險的壓迫。視線直勾勾的，毫不遮掩的落在那位穿著性感晚禮裙的姜雨柔身上，讓人忍不住發抖。
手掌撐著梁初楹薄薄的肩膀，往自己旁邊一帶，她一個趔趄後退，他穩穩攬住。梁初楹怔楞著看向他，男人眼底有情緒翻滾，很濃烈的，被刻意壓制住。
在場人的註意力無一不落向了這邊。
男人從容的攬著她肩膀，淡淡眼神睨著她，只是冷聲問：“你潑的？”
心跳都跟著抖了幾下，姜雨柔咽了咽嗓，沒反駁他的問題，但語氣是那麽的無所謂，“我又不是故意的。”
陸景淮冷笑，“那就是你潑的了。”
他上位者姿態明顯，唇角扯出一絲冷弧，又囂張，“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人，你家那位是忘記告訴你還是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姜雨柔雖然害怕，但看見他那樣護著梁初楹，氣就不打一處來，皺著眉，尖酸刻薄的反駁，“倒是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小肚雞腸？”這個詞實在是好笑，但陸景淮嘴角的笑卻不達眼底，“那你還真是猜對了。”
他直接叫來了保安，懶散的跟他們朝姜雨柔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把她扔出去。”
“你……”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但那兩個保安很快就上前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根本來不及多想，氣急敗壞的看著被陸景淮摟在懷裏的梁初楹。
不過在經過陸景淮身邊時，男人忽然又慢條斯理的開口，“慢著。”
那兩個保安依話停下，卻死死摁住姜雨柔的胳膊，她動彈不得。
只見陸景淮從旁邊的展禮臺上拿過一杯紅酒，手指托著杯底輕輕搖晃，杯子裏的酒液慢條斯理的蕩漾。
他擡起眼皮，視線落在她難堪的臉上，嘴角的寡淡笑意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墮入地獄的惡魔。
就那樣盯著她，妖孽又危險，姜雨柔的心臟在胸口狂跳。
聲音很慢條斯理的，卻很冷很涼，讓人顫栗。
陸景淮看著姜雨柔，直勾勾的提醒她。
“你是自己潑，還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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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答案令陸景淮覺得有些荒唐, 他低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樂於助人罷了, 況且她是我帶來的人, 我得對她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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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淮, 你心裏還有她。”
沒多說些什麽, 程也讓他自個兒好好想想，然後就被人招呼著走了。
只有他還停在原地，手裏的酒杯已空, 他的視線再次緩緩落過去，漆黑深邃的眼瞳裏, 這次多了好多不一樣的情緒。
是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的情緒。
“阿淮。”
陸蔓在他出神的空隙間從旁邊走過來, 她身上穿著的是梁初楹為她特別設計的晚禮服, 水藍色的抹胸晚禮服，裙擺遮到小腿, 優雅又漂亮。
她很高，版型偏瘦的裙身勾襯著她窈窕的腰肢，光潔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連同後背的兩片蝴蝶骨, 脆弱，且伶仃。
很優美, 有一股成熟女人的獨家韻味。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楹楹呢？”
陸景淮收回視線, 落到陸蔓的臉上，她今天刻意打扮，一張臉白皙精致，被大廳裏璀璨的燈光照耀，漂亮得惹人眼。
他朝旁邊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淡淡的說：“那邊呢。”
陸蔓順著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表情在下一秒生動，“喲，這麽快就有人搭訕了啊，我們楹楹這麽受人喜歡啊，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不賴的。”
“是挺不賴的。”遠處的男人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如沐春風一般的清朗，卻讓陸景淮覺得刺眼，語氣尖酸的冷嘲：“人模狗樣而已。”
“……”
梁初楹跟秦卓也沒聊太久，後者被人喊走後，她這才想起來陸景淮。視線隨意的掃過來一眼，她看見陸蔓。
提著裙擺向她走來。
“陸小姐，您什麽時候來的？”
陸蔓彎了彎嬌艷欲滴的紅唇，俏皮的跟她講話，“你跟剛剛那位先生講話的時候咯。”
“他誰啊，你們認識？”陸蔓好奇的出聲，連身旁的陸景淮都忍不住瞥眼看來。
梁初楹跟他們簡單解釋，“一個朋友。”
“你哪門子朋友？”陸景淮淡淡插話，是質問的語氣。臉上是收斂好情緒的過分冷淡，有某種淩厲感。
梁初楹解釋說：“我媽媽朋友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
“跟你很熟？”
不知道為何他會這樣問，梁初楹有些楞的搖頭，“也……沒有。”
“那既然都不熟了，剛剛聊那麽久幹什麽？”他單手插著兜，身上有股慵懶的氣質，又是那副大少爺的做派。
他唇角微勾著，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諷，“剛回來就這麽迫不及待，這人沒安什麽好心。”
“……”
“……”
這話，讓不只是梁初楹驚訝，連陸蔓也向他投去了訝異的目光。
覺得驚訝也沒錯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陸景淮這樣的反應，以前的他對周圍的事物都漠不關心，別說關心了，連半個眼神她都未曾看見過。
現在的他不僅一直緊緊盯著，還有點爭風吃醋。
對，就是吃醋。
陸蔓覺得稀奇，湊近了他點，悄聲悄氣的說：“你現在怎麽都這麽說話了？吃醋啊？”
“……”
聲音雖然小，但因為三人距離得很近，還是被梁初楹聽見。
大腦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熱，連臉頰也微微薄燙，她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抿抿唇，假裝沒聽見。
微垂著眼，纖細的眼睫輕撲閃。
陸景淮的視線從她身上淡淡掃過，並未回答陸蔓的問題。從路過的酒保托盤裏換了杯新的酒，然後就轉身離開。
梁初楹在陸景淮剛轉過身時擡眼，目光裏是他挺拔的背影。
她輕舒了口氣。
之後的時間裏，梁初楹一直和陸蔓待著，中途不妨有過來跟她打招呼的人，陸蔓從容應對，也拉著她跟他們介紹。
送走了在醫學領域上有重要研究的某個院長，陸蔓笑著轉身扭頭看向她，“楹楹，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嗯。”梁初楹微笑著點頭，“挺好的。”
“剛剛那個裴教授跟我是老相識了，他年輕的時候我們就認識，是很好的朋友。”
“這樣啊……”梁初楹感嘆，“陸小姐您認識的人還真多。”
“朋友都是一步步慢慢撿來的。”陸蔓說：“你還年輕，以後也會有很多朋友的。”
想起什麽，她忽然補充一句：“就比如剛剛那個。”
梁初楹笑著讚同。
這場宴會的開展本來就是為了各界人士的相互交流，陸蔓的社交圈子廣，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富太過來圍擁著她，誇她的晚禮服好看。
“是我旁邊這位梁小姐設計的，她是設計師。”陸蔓高興的跟那幾個富太介紹梁初楹。
那幾個富太的視線瞬間就落在她身上，很猝不及防的，有點讓梁初楹招架不住。
她禮貌的跟她們打招呼，“你們好。”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白色魚尾裙晚禮服更是襯得她潔白似玉，漂亮的臉蛋，瀲灩多情的雙目，勾攝得人驚心動魄。
“陸小姐身上這件晚禮服真是你設計的？”他們其中有個富太在問，那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竟這麽能幹。”
“當然咯，我們楹楹可是設計圈中的人才，是塊兒好玉。”
“……”
“……”
那些人在七嘴八舌的誇讚，有人甚至還說下一次的宴會也讓梁初楹幫忙設計晚禮服，這讓梁初楹驚喜又意外，連連點頭答應說好。
能被陌生人誇讚自己的設計，她是真的很開心。
都說女孩子聊天很天馬行空，那幾個富太太聚在一起，聊著聊著就從剛開始的晚禮服說到了圈子裏的八卦。
梁初楹聽不太懂，也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當他們的忠實聽眾。
但沒過多久，富太太們就又變了話題，還拉著陸蔓一起，去了另外的地方。陸蔓推脫不了，只好先離開一步。
等她們都走後，那裏就又只剩下梁初楹一個人。
偌大的宴會廳被璀璨萬分的燈光照亮，並不顯得冷清，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笑著交談，唯獨梁初楹一個人落了單。
她挨著邊緣的展禮臺緩慢的走了一圈，腳還是有點疼。找了個不被打擾的位置，她停下來，手剛要去拿展禮臺上盛著酒液的酒杯時，旁邊傳來一道挺傲慢的女聲。
“喲，我瞧著這是誰啊，梁初楹？”
梁初楹聞聲扭頭，看見了向她走來的姜雨柔，她一襲紅裙，細吊帶的款式，領口略低，很明顯的露出胸前隆起的線條，微卷的長發搭在肩膀上，垂落至胸口，嫵媚動人。
她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細細搖晃。嘴角勾起的弧度略帶輕嘲。
不是很想在這兒見到她，梁初楹皺了下眉，她並未理會，伸手從展禮臺拿過一杯酒，認真品嘗了一口。
半分目光都沒再給她。
見她這麽不待見自己，姜雨柔輕笑了聲，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不屑，說著話嘲諷，“你以為攀上陸景淮就高明了？”
捏著酒杯的手指一頓，梁初楹扭頭看向她，目光冷淡。
“提醒你，別做夢了。”她嘴角的笑有些發瘋似的可怖，“陸景淮是不會看上你的。”
“你知道為什麽嗎？”
“像他這麽高地位的男人，不會找被別的男人玩兒過的。”她聲音慢條斯理的，明明沒用幾分力氣，卻刺得梁初楹憋著怒氣的火一忍再忍。
捏著酒杯的手指都不由得緊了幾分。
“哦，還有，”她裝模作樣的故意，“不僅陸景淮看不上你，其他的也都看不上你。”
“所以呢？”梁初楹冷冷的勾唇，卻沒有笑意。她將手裏的那杯酒重新放到展禮臺上，不急不緩的，“你急著告訴我這個，是來證明你有多受男人喜歡嗎？”
“你恐怕是忘記了吧，你現在的這個男朋友，在很久以前是我的。”一張素凈白嫩的臉，笑起來單純無害，但一口的伶牙俐齒，又字字戳中要害，“現在我丟了垃圾，而你撿起來，這又怎麽能證明，誰比誰高貴呢。”
“你……”
“姜小姐，你明明很討厭我，卻還要撿我扔掉的垃圾，這好像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是姜小姐難以捉摸了吧。”那雙瀲灩水色的眼睛蘊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在嘲諷，“我不知道姜小姐到底哪裏來的優越感能讓你在我面前這麽自傲，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搭理你的。”
梁初楹說完，就要走。
不料卻被姜雨柔抓住胳膊，她用力一扯，手裏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往前面一帶，酒水脫杯而出，撲向了梁初楹。
她被潑了個滿懷。
紅酒漬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染了潔白的晚禮服，狼狽不堪。
這邊的動靜也挺大的，有不少人都扭頭遞來視線，就只在霎時間裏，她成了宴會大廳裏唯一的焦點。耳邊的碎發都濕漉漉的，那些刻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梁初楹擡起胳膊抹了抹臉上的水漬，然後垂下頭去。
難堪占據心頭。
直到一件寬大西裝從她面前向後蓋住，煙草味的溫暖將她包圍。
熟悉的味道撲入她的鼻尖裏，梁初楹擡起頭向後轉身看去，陸景淮就站在她身後，身上只留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小扣子松開一顆，懶散而矜貴。
他眼底浸冷，薄薄的眼皮輕壓著，有股危險的壓迫。視線直勾勾的，毫不遮掩的落在那位穿著性感晚禮裙的姜雨柔身上，讓人忍不住發抖。
手掌撐著梁初楹薄薄的肩膀，往自己旁邊一帶，她一個趔趄後退，他穩穩攬住。梁初楹怔楞著看向他，男人眼底有情緒翻滾，很濃烈的，被刻意壓制住。
在場人的註意力無一不落向了這邊。
男人從容的攬著她肩膀，淡淡眼神睨著她，只是冷聲問：“你潑的？”
心跳都跟著抖了幾下，姜雨柔咽了咽嗓，沒反駁他的問題，但語氣是那麽的無所謂，“我又不是故意的。”
陸景淮冷笑，“那就是你潑的了。”
他上位者姿態明顯，唇角扯出一絲冷弧，又囂張，“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人，你家那位是忘記告訴你還是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姜雨柔雖然害怕，但看見他那樣護著梁初楹，氣就不打一處來，皺著眉，尖酸刻薄的反駁，“倒是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小肚雞腸？”這個詞實在是好笑，但陸景淮嘴角的笑卻不達眼底，“那你還真是猜對了。”
他直接叫來了保安，懶散的跟他們朝姜雨柔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把她扔出去。”
“你……”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但那兩個保安很快就上前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根本來不及多想，氣急敗壞的看著被陸景淮摟在懷裏的梁初楹。
不過在經過陸景淮身邊時，男人忽然又慢條斯理的開口，“慢著。”
那兩個保安依話停下，卻死死摁住姜雨柔的胳膊，她動彈不得。
只見陸景淮從旁邊的展禮臺上拿過一杯紅酒，手指托著杯底輕輕搖晃，杯子裏的酒液慢條斯理的蕩漾。
他擡起眼皮，視線落在她難堪的臉上，嘴角的寡淡笑意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墮入地獄的惡魔。
就那樣盯著她，妖孽又危險，姜雨柔的心臟在胸口狂跳。
聲音很慢條斯理的，卻很冷很涼，讓人顫栗。
陸景淮看著姜雨柔，直勾勾的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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