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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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魔法協會內, 新任的會長看著一封過分客氣的信件，眼底滿是疑惑和猜疑。
“安辰·斯克裏奇拿自己的學生和我們投誠？”會長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旁邊的秘書倒是猜測了一番：“難不成是在鑒定會的時候他們拉眾多校長加入教育局, 現在擔心我們找他們算賬了？”
說不好。
會長也是更加相信這個理由, 更何況……
“他說，他學生的身體裏, 有完整的神格。”會長再次重覆了這句話, 喃喃自語，“是哪一個神明的呢……”
秘書倒是很快明白了會長的意思。
他微微躬身, 退下去給長老們回覆消息，同時給斯克裏奇一封樂意幫忙的信件。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眾多的長老們的手中。
倒不是多信任斯克裏奇, 而是他們渴望這是一個真實的消息。
魔法協會的長老們，甚至是會長，可都不是單純又虔誠的信徒, 他們一生都在追名逐利。
會願意去供奉墮神, 也只是為了讓魔法協會更上一層樓而已。
既然墮神們體內的神格破碎，只能尋找人附身, 成神也需要重修, 那麽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可以給墮神們尋找新鮮的傀儡身體。
——協會符合他們要求的身體很多很多。
只要簽訂最苛刻的魔法契約, 這些墮神們覆生後，也只能聽命於他們的。
在找到能夠無害吸收破碎神格的辦法之前, 他們就是魔法協會無堅不摧的武器。
墮神們當然也明白對方的算計, 只是他們也確實需要他們的幫忙, 所以只能暗中找別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巫師會那邊設立了合適的祭壇, 墮神們有一個算一個，跑得賊快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斯克裏奇告訴他們，他的學生體內，有一個完整的神格！
這代表什麽，代表只要成功得到神格，他們就能領悟法則成神！
他們從不懷疑斯克裏奇為什麽願意讓出神格來討好他們。
首先，他的學生實力不夠，擁有神格也只是慢性自殺，其次，神格對應的魔法天賦他們斯克裏奇沒有，只有魔法協會才能找出合適的人選。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拿這個雞肋的神格去做生意，去討好可能會針對自己的龐然大物呢？
長老們說服了自己，甚至覺得這是上天對他們的垂憐，對魔法協會的認可！
“會是什麽種類的神格？”
“之前的祭壇已經讓不少墮神離開了，協會現在沒有幾個墮神留存。”
“會不會是……命運？”
提出這個猜測的長老說完，所有人都沈默下來。
命運……倒是有這個可能，祂是那麽地狡猾惜命。
但同樣的，若是命運……
“不論如何，神格必須在我們手上。”
所有的神靈，都比不上一個命運神靈。
噢，或許時間神靈能夠比較一番，可惜，那位時間神靈過於愚蠢，讓那個幸運的小子，拿到了神格碎片。
真是令人遺憾。
長老們相互討論著可能的神格，那個秘書帶著笑意匆匆趕來。
“冕下們，斯克裏奇校長說，他希望自己的學生們能來魔法協會學習半年，穩固一下他們的收獲。”
“他還說，他可以代表自己的學生，和協會簽訂契約，只希望大家能不藏私地，教導他的學生們。”
沈默，整個暗室都沈默下來。
一秒，兩秒……
“哈哈哈！”
有人大聲笑了出來。
“斯克裏奇校長，可真是我們協會的幸運石啊！”
這不就是瞌睡來了枕頭嗎？
太令人驚喜了！
秘書也是這麽想的，只要學生們和斯克裏奇簽訂血契，全權交由斯克裏奇代理，斯克裏奇又和他們簽訂苛刻的血契，那一個月後，交易達成，他們就可以拿到神格碎片以及魔法協會的最強武器了！
“告訴會長，只要是他想要的條件，盡量滿足，”一個頗有威嚴的長老出聲道，“只要他願意簽訂協議，我們可以把這些學生們，當作親生的孩子教養！”
反正最後都是他們協會的自己人，有什麽不能傳授的呢？
秘書樂呵呵地去回覆會長了，長老們更是直接不裝了，有一個算一個，笑容就沒有落下面容。
真好啊！
……
“……總之，老師已經和協會商量好了，到時候你們就像吸水的海綿一樣瘋狂吸收知識就好了，半年後，老師親自來接你們，知道嗎？”
謝熙辰再次叮囑道：“不用擔心惹事，在魔法協會，你們就是最核心的學生，橫著走都沒問題的那種。”
二十一個學生表情覆雜，但還是點了頭表示明白。
雖然不清楚斯克裏奇怎麽做到的，但是，真的好神奇啊。
這才多久，就和魔法協會化幹戈為玉帛了？
“倒也不是，”聽見盧修斯質疑，謝熙辰誠懇回答，“魔法協會底蘊這麽深，既然他們願意教你們送你們，當然得盡可能地撈一筆再打架了。”
苗苗們：“……”
克裏斯難以理解：“那他們為什麽心甘情願？”
謝熙辰嘆氣：“還有什麽，當然是看中了你們的才華。”
“或許他們還會和你們挑撥離間，但是相信老師半年後一定會來接你們的就好。”
苗苗們楞怔了下，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
這兩年時間足夠他們懂了斯克裏奇的各種潛臺詞和外部情緒信號，至少這一刻，斯克裏奇的頭繩告訴他們，他很快樂。
估摸著真的在算計什麽不好給他們知道的事情呢。
苗苗們幹脆也不多想，反正到最後，斯克裏奇總會解決的。
馬車晃晃悠悠地跑到王城的魔法協會總部，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下車，謝熙辰將納維斯，博瑞，奧菲利亞還有盧修斯叫住，說是要簡單地交待他們一些事。
確定學生們都下了車，他弄了個屏障，長話短說：“這次來，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
果然！
幾個學生都表情認真起來。
“首先是博瑞，”謝熙辰翻出一堆的藥劑和符咒，“奧西多體內有完整的神格以及神靈靈魂，等到了協會，我會和他們交易取出神格，這半年你負責照顧奧西多，調整好他的身體。”
將神格取出來，肯定會有損傷的，他可不信協會的人會好心顧及奧西多。
但他的人設是來賣崽的，再去關註一個“廢人”奧西多，顯然十分崩人設，只能給博瑞了。
博瑞瞳孔皺縮，從沒想過奧西多竟然還遭遇了這種事情！
謝熙辰低聲道：“這段時間可能是他的節點，博瑞，照顧好夥伴。”
博瑞嚴肅點頭：“老師放心，我會的。”
謝熙辰放心了一半，看向下一個學生。
“納維斯，你和盧修斯一起掩護大家，多註意協會的那位預言長老，一旦他出現被取代或者參悟法則的狀態，就借助道具制造意外，將他的神格打碎。”
“不急著讓奧西多吸收，之後的事情學院老師會輔助你們，你們首先保護好自己，其次就盡可能搗亂就好。”
謝熙辰沒有給他們太多的負擔，怎麽說小家夥們除了納維斯，現在也不過是差點跨入大魔導師的領域，和傳奇法師比起來，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也不過是仗著有魔法道具，以及各種不著痕跡的搗亂，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納維斯和盧修斯一向謹慎，盧修斯身份上還是擁有神格的黑暗之子，魔法協會只要不傻，都會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兩人也知道這個任務的危險性，沒有托大，納維斯保證道：“我會制定詳細的計劃再動手。”
謝熙辰最後看向奧菲利亞。
奧菲利亞挺直了脊背，等著接任務。
謝熙辰卻道：“知道協會為什麽願意照顧你們嗎？”
奧菲利亞楞怔了下：“為什麽？”
謝熙辰淡定道：“你們不是有傳承就是有神格碎片，在沒成神前，就是人形兵器，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神格存儲器，當然得對你們好了。”
奧菲利亞卡了一下，“可是，他們不擔心我們心……”
謝熙辰笑吟吟地：“所以，我給你們賣給協會了呀。”
奧菲利亞幾人：“？”
謝熙辰簡單解釋了下操作，然後道：“我的契約是不具有效應的，所以你們也不奏效，就走個形式。”
至於魔法協會那邊嘛，當然是想著現在讓學生們多學點，能滿足就滿足，反正以後能操控他們的身體，乃至靈魂，也不需要他們聽話洗/腦。
奧菲利亞聽完謝熙辰的解釋，更是滿臉的怪異，她是明白斯克裏奇多損的，但是真沒想到斯克裏奇這是空手套白狼。
不，應該說打家劫舍了。
謝熙辰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不想這樣的，他們底蘊太深厚了，你們不多拿點，以後學院怎麽把協會取締了呢？”
“反正能說的都給你們說了，你們幾個找演技好的可以幫忙搗搗亂，哦對，奧西多那邊一定得瞞著，我也說不好命運的能力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他們知道輕重，確定他們都明白了這一趟的最終目的後，謝熙辰不再浪費時間，拉著他們出了馬車。
不過幾分鐘時間，魔法協會接待他們的人就朝謝熙辰投去疑惑的目光。
謝熙辰面不改色地拍拍奧菲利亞幾人的頭，然後道：“去吧，盡量讓大家都簽字。”
奧菲利亞捏著契約書，重重點頭：“我知道的老師，您都是為了我們好，我會和同學們好好說的。”
苗苗們：“？？？”
奧菲利亞怎麽突然也變得這麽奇怪？
大家目光交接，很快又互相避開，好像明白了自己應該拿什麽樣的人設。
維爾拉當機立斷就揚起下巴：“簽什麽字？奧菲利亞，你可不要隨便糊弄我，我們才是一方的！”
奧菲利亞眨眨眼，很是無奈道：“維爾拉，相信老師不會害你的。”
維爾拉嘀嘀咕咕地，到底還是拿來契約書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謝熙辰那邊也不在意，徑直走向等待的秘書，帶著歉意一笑：“久等了，學生們需要好好地溝通。”
秘書哽了哽，實在是不懂這個校長怎麽把賣學生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
他引著謝熙辰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問：“你不會心疼嗎？”
“當然心疼，他們可花了我不少的代價，”謝熙辰說著，嘆氣，“可不知道是不是使用藥劑太多了，他們現在的實力也停滯了下來，身體還有不少的暗傷，怕是……”
頓了下，他若無其事道：“我要是將學生們送到協會，後續出什麽問題，應該也和斯克裏奇沒關系了吧？”
原來如此！
秘書恍然大悟，他就說怎麽可能有學生一年就到高級魔法師甚至是魔導師，原來是因為壓榨了學生們的天賦和潛力，甚至可能還有壽命！
秘書鄙視地看了眼謝熙辰，倒是回覆得很及時：“放心，送到魔法協會，自然就是魔法協會的人了。”
謝熙辰又支支吾吾道：“我，我跟他們說，就來這邊學習半年，要是半年後他們不樂意，還得你們幫忙找個借口，我就不來了。”
秘書更加鄙夷了。
果然，之前造勢這麽厲害，就是為了斯克裏奇的崛起吧，現在學生招到了，斯克裏奇又籠絡了一堆的校長和學院，自然無所畏懼，也不需要這麽幾個抱住他們學院的遲暮老將了。
秘書都有些可憐這些孩子了。
尤其是在謝熙辰還得寸進尺地要了不少協會的好處後。
秘書威脅謝熙辰道：“斯克裏奇校長，我想，這些已經足夠你們學院發展數十年了，您說呢？”
謝熙辰訕訕地摸摸鼻子：“好吧好吧，我只是有些激動，你懂的，我為了這些小家夥，付出可不少。”
呵，貪婪！
秘書面無表情，並不答話。
謝熙辰小心翼翼地比了一根手指：“最後一個……”
見秘書面露不耐，謝熙辰抓緊時間道：“我想看我學生取出神格，希望不要要他的名，不然，其他學生怕是不相信我了。”
秘書楞了下，皺緊眉頭，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保住命的話，取神格可沒有那麽容易呢……
謝熙辰焦慮地抿唇，面上帶著些擔憂和緊張，秘書思考了下得失，到底還是答應了。
——但是得由斯克裏奇親自動手。
他們要粉碎這些學生一些天真的想法。
殊不知這恰好如了謝熙辰的意。
可不是他想要插手奧西多的命運節點的噢，是協會的人強求他插手的。
怕出意外，直到要動手的那一刻，謝熙辰都是一副膽小怯懦又緊張的樣子，看得二十個學生牙酸。
——天哪，從沒想過斯克裏奇那張算計人的狐貍臉上，會出現這麽無辜且懦弱的表情！
太崩人設了！
但他們不敢說，都紛紛側過頭，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異樣。
也是恰好更加符合他們的性子了，不然還真容易被發現。
謝熙辰抱著暈倒過去的奧西多，在長老們的遠程指點下，十分輕巧又安全地取出了完整的神格。
完全沒有驚動神格中的那個活的靈魂。
謝熙辰擔心事情有變，二話不說地將還在重傷的奧西多推給了博瑞，然後匆匆帶著神格去送給了預言長老。
對方很滿意謝熙辰的識時務，在吸收神格前，還給謝熙辰說了些保證：“到底也是預言系天賦的魔法師，我會親自指點他的。”
謝熙辰當場就感動得不行，然後又馬上糾結起來：“他若是學成了，會不會怨懟我？”
沒有人回答他，他已經沒有作用了。
謝熙辰也不在意，他自顧自地演戲，又溜溜達達地陪學生們待了幾天，直到奧西多清醒後，他才和協會簽訂最後的契約，選擇離開魔法協會。
離開前，謝熙辰還特意再度招到學生們，告訴他們自己的苦衷。
“學院實在是沒有足夠的師資和魔法資源了，你們在協會好好學習，半年而已，半年後老師就來接你們了。”
——至多半年，把魔法協會打散，老師要接管魔法協會。
“你們不要怨老師，老師也是為了你們好，協會人多眼雜，但你們天賦那麽好，他們肯定著重培養你們，不用怕。”
——拿不到就搶，反正他們不敢拿你們怎麽樣，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有問題盡量去找長老們，實在想我了，就看看我給你們的魔法娃娃吧，他們代表我對你們的關心。”
——他會隔著娃娃，看著他們，不用擔心。
謝熙辰說的每一句怯懦膽小的碎碎念，都在給學生們各種提醒。
學生們也不傻，嗯嗯點頭的同時，還不忘記和謝熙辰飆戲：“你好啰嗦啊校長，我們會好好學的。”
帶著些不耐煩，又不情不願的樣子，簡直將白眼狼演繹著淋漓盡致。
好家夥，這師生互相算計呢！
協會的人再也沒有懷疑了，謝熙辰依依不舍地和學生們告別，進入馬車中，一下就放松地笑了出來。
“脫手半年啊，這半年我可得好好規劃。”
要是這樣的機會能多一些就好了。
小謝遺憾地想著。
另一邊，二十一個苗苗也正式入住了總部的魔法協會。
第一天，苗苗們就分批去魔法協會的圖書室瀏覽起來。
第二天，苗苗們開始找各個魔法師切磋，然後表現出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騙取各種藥植和珍貴藥劑吊命。
第三天，苗苗們開始拜訪各個長老學習技能，同時揍翻了一群挑釁的魔法師，再度出現要死了的癥狀，被鐵青著臉的長老們灌藥送藥。
第……
苗苗們回去休息的時候，摸摸娃娃，也不由得感慨：“這樣的日子能多一些就好了。”
天天補身體，天天能欺負別人，還不需要寫作業考試，被當作祖宗供著，還可以坑別的魔法師。
爽啊！
魔法協會收獲了契約，謝熙辰收獲了自由，學生們收獲了快樂。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三贏呢？！
——
這半年的時間可以說過得風平浪靜，也可以說是跌宕起伏。
風平浪靜是謝熙辰這邊的。
新生招生們都有老師和二年級生負責，他只需要偶爾出面就可以了。
謝熙辰全部的時間，都放在完善教育局，推進教育局的發展上面了。
效果也非常喜人，半年下來，幾乎所有的魔法學院都加入了教育局，其中有至少一半的學院在感受到了各種魔法教輔的便利後，開始萌生了創造附屬魔法學院的念頭。
他們也擔心自己一步沒有跟上，以後就再也跟不上了。
既然幾個領頭的都不惜成本地創建新學院，他們跟風一下，也不會吃虧不是？
而最具有顯著效果的，無疑是謝熙辰的基礎學院了。
在洛爾的管理下，基礎學院也擴增了不少，就差明年跟著招生了。
普及識字率確實是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但若是生產力跟不上，也沒有那麽多的學生，於是謝熙辰開始研究魔法藥劑增產。
——不是他研究，是他找老師研究。
反正，總結這半年的生活，就是平穩，且舒坦。
算算日子，也到了去接學生們的時候了，最近學生們三天兩頭地鬧出各種事情，謝熙辰也該去幫著收尾了。
小謝嘆氣，招來芬妮給了些第一線的八卦，坐著馬車慢悠悠地前往了魔法協會。
而學生們跌宕起伏的協會生活，也即將畫上一個句號。
“噢天哪納維斯，魔法協會的底蘊真的很深厚，還好斯克裏奇讓我們來了，不然得虧本多少。”已經收獲滿滿的博瑞翻著自己一個又一個樸實無華的空間戒指，搖頭感慨，“也不知道奧菲利亞怎麽說服他們的，竟然真的讓我們當存儲器了。”
納維斯低聲解釋道：“我們的契約是半年制，半年之期一到，就可以隨時被他們轉化成受控制的傀儡，當然願意讓我們當存儲器了。”
而且他們本身實力可不小，還是神格存儲器，多存儲一些重要的協會寶物，也是理所應當的，還能展現協會對他們的重視，麻痹他們，多好。
博瑞當然明白，但他不明白奧菲利亞怎麽就讓摳門的魔法協會同意的。
要知道之前這些東西可都是放在協會長老身上呢！
奧菲利亞笑吟吟地走過來，也多解釋了幾句：“預言長老發現他的存儲空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進入，很安全。”
他們這些擁有神格碎片的，豈不是更安全？
而且，現在正是緊要關頭，預言長老即將徹底消化掉神靈的靈魂，拿到去參悟法則的機會，自然得更加小心的。
博瑞給奧菲利亞豎了大拇指，看著手中大把的空間戒指，還是咧嘴笑了出來：“真爽，真爽啊！”
半年時間，大魔導師拿到手了，寶物金錢拿到手了，就差奧西多的神格沒到手了。
等回去後，轉化成貢獻點，媽欸，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是多麽富裕的學生！
“那邊有波動了，”盧修斯匆匆趕過來，看向納維斯，“我們現在行動？還是再等等？”
納維斯推算了下時間，大概還有一天，他們的契約書到期，那……
“先弄些動靜，明天動手，然後逃跑。”
讓他們去搶神格顯然不現實，但是搗亂還是可以的。
讓整個總部一團亂麻後，就能順利地從總部逃出去，斯克裏奇接應到他們後，協會的死活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當然，雖然想象很美好，實際上還是需要多方面地籌謀，以及大家的合作。
奧西多這半年身體剛剛調養好，就讓納撒保護他，在混亂時提前離開。
其他人分工協作，盡可能地讓協會亂起來！
大家商量好彼此的工作，一起伸出手，低聲說了聲加油，也是給謝熙辰的一個信號。
午夜零點，大家四散開來，開始行動。
夜深人靜，安靜寂寥的魔法協會總部突然發生了多場大爆炸，讓所有魔法師都驚醒了。
他們本來並不在意，因為魔法協會有足夠多的保護陣法。
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陣法竟然不管用了！
大片大片的建築被炸飛起來，魔法師們趕忙聚集在一起救災，而二十來個小家夥們，一邊搗亂一邊找著離開的道路，匆匆離開。
協會並沒有猜到是他們搗鬼的，因為最近也是預言長老的關鍵時期！
說不定就是命運垂死掙紮！
也正是這一層猜測，給了苗苗們逃跑的時間，他們有餘力的還多炸了幾處建築，沒餘力的就全力逃跑。
跑到老師身邊，就安全了！
“快，神格存儲器呢？別讓他們跑了！”
“該死的，我在啟動契約了，為什麽沒有反應？”
“怎麽回事？人呢？命運那邊撐不住了，快來幫忙……”
亂糟糟的環境中，苗苗們逆流而出，他們如影子般快速竄出，在最後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順利跑到了魔法協會外面。
謝熙辰趕忙將他們一個個地拉到馬車裏，然後就開始瘋狂逃竄了。
魔法協會大爆炸，和他們斯克裏奇有什麽關系？
小謝不僅不反思，甚至還掏出手帕給學生們擦臉：“沒出事吧？”
“沒呢！”博瑞洋洋得意，“他們的那些魔法陣都被我動過幾筆，哼哼，炸不死他們！”
謝熙辰：“……好樣的。”
納維斯倒是還惦記著神格的事：“老師，我們只是幹擾了他們，沒有搗亂成功。”
“不，你們很成功。”謝熙辰誇讚道，“太混亂了，奧萊拉去偷個人簡直輕輕松松。”
學生們：“……”
克裏斯震驚：“奧萊拉偷人？！”
謝熙辰點頭：“是啊，咱們學院目前明面上的傳奇法師也只有她了。”
“放心，奧萊拉可是有法師塔的，最近領悟了不少，沒誰敢招惹她。”
再說了，誰會相信，一個水系傳奇法師，會去把預言系傳奇法師偷走呢？
又沒有任何用處。
只要把學生們偷回去，這一次的意外事件，他們斯克裏奇就可以完美隱身了。
“對了，契約你們偷出來沒？”
“沒有，”奧菲利亞搖搖頭，“我們直接燒了。”
謝熙辰：“……好樣的。”
小謝還能說什麽呢？
到底學生們還是長大了啊。
馬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晃悠回了學院，到家之後，他們才齊齊松了口氣，二話不說地將自己從魔法協會淘到的寶藏都掏了出來。
“看，斯克裏奇！這都是我們的啦！”博瑞兩眼亮晶晶的。
“對呀對呀，”維爾拉也摸出了大把的存儲道具，“真是一只超級肥的羊啊。”
謝熙辰哭笑不得：“你們冒險拿回來的，你們自己分吧，用不上的去任務中心換取貢獻點就好。”
話音落下，學生們齊齊驚嘆起來：“真的？”
“這得兌換多少貢獻點啊！”
“富了富了哈哈哈！”
謝熙辰不得不提醒學生們：“我的孩子們，你們未來兩年半的時間內，都沒有時間賺取貢獻點，我想你們應該擔心一下，這個貢獻點到底夠不夠用。”
苗苗們：“……”
“呃，我能問問，為什麽，沒有時間嗎？”朱利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謝熙辰眨眨眼：“因為我要把你們培養成法聖，還是理論和實踐都很優秀，生活技能和副業都足夠專業的全能法聖，兩年半，就算是一直進小黑屋，也是時間很緊的。”
朱利安：“……”
啊！他可以不當這個全能法聖嗎？
“而且，你們浪費了半年時間，今年的考試更得註意了，以後的考試說不定還強制要求作弊，你們要是不行，又是一大筆的貢獻點開銷，還有……”
謝熙辰的還有沒說完，學生們就已經非常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打滾了。
這就是第一屆的痛苦嗎？
哪家學院強制要求作弊的？他們洗心革面了都不行嗎？
學生們開始計算自己的未來開銷，博瑞更是直接翻找起空間戒指，想看看把這堆東西都當了能拿多少貢獻點。
謝熙辰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打算，抱臂哼笑道：“孩子們，你們別忘記了，我們約定畢業十年後……”
傳奇法師！
謝熙辰見他們想起來了，點了點頭：“多攢點好東西，總不能當上傳奇法師後，一個法師塔都搶不到手吧？”
“恰好十二年後差不多要到奪塔時間……”
一個接一個的大餅砸下來，疼得他們眼冒金星。
機靈點的更是直接說累了，和謝熙辰當場告辭。
受不住受不住，真怕多待幾分鐘，他們的畢業要求就變成成神了。
謝熙辰看著他們又活蹦亂跳地逃跑的樣子，搖頭失笑，倒也放過了他們。
還早呢，都是一群小家夥，未來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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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協會內, 新任的會長看著一封過分客氣的信件，眼底滿是疑惑和猜疑。
“安辰·斯克裏奇拿自己的學生和我們投誠？”會長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旁邊的秘書倒是猜測了一番：“難不成是在鑒定會的時候他們拉眾多校長加入教育局, 現在擔心我們找他們算賬了？”
說不好。
會長也是更加相信這個理由, 更何況……
“他說，他學生的身體裏, 有完整的神格。”會長再次重覆了這句話, 喃喃自語，“是哪一個神明的呢……”
秘書倒是很快明白了會長的意思。
他微微躬身, 退下去給長老們回覆消息，同時給斯克裏奇一封樂意幫忙的信件。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眾多的長老們的手中。
倒不是多信任斯克裏奇, 而是他們渴望這是一個真實的消息。
魔法協會的長老們，甚至是會長，可都不是單純又虔誠的信徒, 他們一生都在追名逐利。
會願意去供奉墮神, 也只是為了讓魔法協會更上一層樓而已。
既然墮神們體內的神格破碎，只能尋找人附身, 成神也需要重修, 那麽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可以給墮神們尋找新鮮的傀儡身體。
——協會符合他們要求的身體很多很多。
只要簽訂最苛刻的魔法契約, 這些墮神們覆生後，也只能聽命於他們的。
在找到能夠無害吸收破碎神格的辦法之前, 他們就是魔法協會無堅不摧的武器。
墮神們當然也明白對方的算計, 只是他們也確實需要他們的幫忙, 所以只能暗中找別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巫師會那邊設立了合適的祭壇, 墮神們有一個算一個，跑得賊快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斯克裏奇告訴他們，他的學生體內，有一個完整的神格！
這代表什麽，代表只要成功得到神格，他們就能領悟法則成神！
他們從不懷疑斯克裏奇為什麽願意讓出神格來討好他們。
首先，他的學生實力不夠，擁有神格也只是慢性自殺，其次，神格對應的魔法天賦他們斯克裏奇沒有，只有魔法協會才能找出合適的人選。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拿這個雞肋的神格去做生意，去討好可能會針對自己的龐然大物呢？
長老們說服了自己，甚至覺得這是上天對他們的垂憐，對魔法協會的認可！
“會是什麽種類的神格？”
“之前的祭壇已經讓不少墮神離開了，協會現在沒有幾個墮神留存。”
“會不會是……命運？”
提出這個猜測的長老說完，所有人都沈默下來。
命運……倒是有這個可能，祂是那麽地狡猾惜命。
但同樣的，若是命運……
“不論如何，神格必須在我們手上。”
所有的神靈，都比不上一個命運神靈。
噢，或許時間神靈能夠比較一番，可惜，那位時間神靈過於愚蠢，讓那個幸運的小子，拿到了神格碎片。
真是令人遺憾。
長老們相互討論著可能的神格，那個秘書帶著笑意匆匆趕來。
“冕下們，斯克裏奇校長說，他希望自己的學生們能來魔法協會學習半年，穩固一下他們的收獲。”
“他還說，他可以代表自己的學生，和協會簽訂契約，只希望大家能不藏私地，教導他的學生們。”
沈默，整個暗室都沈默下來。
一秒，兩秒……
“哈哈哈！”
有人大聲笑了出來。
“斯克裏奇校長，可真是我們協會的幸運石啊！”
這不就是瞌睡來了枕頭嗎？
太令人驚喜了！
秘書也是這麽想的，只要學生們和斯克裏奇簽訂血契，全權交由斯克裏奇代理，斯克裏奇又和他們簽訂苛刻的血契，那一個月後，交易達成，他們就可以拿到神格碎片以及魔法協會的最強武器了！
“告訴會長，只要是他想要的條件，盡量滿足，”一個頗有威嚴的長老出聲道，“只要他願意簽訂協議，我們可以把這些學生們，當作親生的孩子教養！”
反正最後都是他們協會的自己人，有什麽不能傳授的呢？
秘書樂呵呵地去回覆會長了，長老們更是直接不裝了，有一個算一個，笑容就沒有落下面容。
真好啊！
……
“……總之，老師已經和協會商量好了，到時候你們就像吸水的海綿一樣瘋狂吸收知識就好了，半年後，老師親自來接你們，知道嗎？”
謝熙辰再次叮囑道：“不用擔心惹事，在魔法協會，你們就是最核心的學生，橫著走都沒問題的那種。”
二十一個學生表情覆雜，但還是點了頭表示明白。
雖然不清楚斯克裏奇怎麽做到的，但是，真的好神奇啊。
這才多久，就和魔法協會化幹戈為玉帛了？
“倒也不是，”聽見盧修斯質疑，謝熙辰誠懇回答，“魔法協會底蘊這麽深，既然他們願意教你們送你們，當然得盡可能地撈一筆再打架了。”
苗苗們：“……”
克裏斯難以理解：“那他們為什麽心甘情願？”
謝熙辰嘆氣：“還有什麽，當然是看中了你們的才華。”
“或許他們還會和你們挑撥離間，但是相信老師半年後一定會來接你們的就好。”
苗苗們楞怔了下，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
這兩年時間足夠他們懂了斯克裏奇的各種潛臺詞和外部情緒信號，至少這一刻，斯克裏奇的頭繩告訴他們，他很快樂。
估摸著真的在算計什麽不好給他們知道的事情呢。
苗苗們幹脆也不多想，反正到最後，斯克裏奇總會解決的。
馬車晃晃悠悠地跑到王城的魔法協會總部，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下車，謝熙辰將納維斯，博瑞，奧菲利亞還有盧修斯叫住，說是要簡單地交待他們一些事。
確定學生們都下了車，他弄了個屏障，長話短說：“這次來，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
果然！
幾個學生都表情認真起來。
“首先是博瑞，”謝熙辰翻出一堆的藥劑和符咒，“奧西多體內有完整的神格以及神靈靈魂，等到了協會，我會和他們交易取出神格，這半年你負責照顧奧西多，調整好他的身體。”
將神格取出來，肯定會有損傷的，他可不信協會的人會好心顧及奧西多。
但他的人設是來賣崽的，再去關註一個“廢人”奧西多，顯然十分崩人設，只能給博瑞了。
博瑞瞳孔皺縮，從沒想過奧西多竟然還遭遇了這種事情！
謝熙辰低聲道：“這段時間可能是他的節點，博瑞，照顧好夥伴。”
博瑞嚴肅點頭：“老師放心，我會的。”
謝熙辰放心了一半，看向下一個學生。
“納維斯，你和盧修斯一起掩護大家，多註意協會的那位預言長老，一旦他出現被取代或者參悟法則的狀態，就借助道具制造意外，將他的神格打碎。”
“不急著讓奧西多吸收，之後的事情學院老師會輔助你們，你們首先保護好自己，其次就盡可能搗亂就好。”
謝熙辰沒有給他們太多的負擔，怎麽說小家夥們除了納維斯，現在也不過是差點跨入大魔導師的領域，和傳奇法師比起來，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也不過是仗著有魔法道具，以及各種不著痕跡的搗亂，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納維斯和盧修斯一向謹慎，盧修斯身份上還是擁有神格的黑暗之子，魔法協會只要不傻，都會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兩人也知道這個任務的危險性，沒有托大，納維斯保證道：“我會制定詳細的計劃再動手。”
謝熙辰最後看向奧菲利亞。
奧菲利亞挺直了脊背，等著接任務。
謝熙辰卻道：“知道協會為什麽願意照顧你們嗎？”
奧菲利亞楞怔了下：“為什麽？”
謝熙辰淡定道：“你們不是有傳承就是有神格碎片，在沒成神前，就是人形兵器，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神格存儲器，當然得對你們好了。”
奧菲利亞卡了一下，“可是，他們不擔心我們心……”
謝熙辰笑吟吟地：“所以，我給你們賣給協會了呀。”
奧菲利亞幾人：“？”
謝熙辰簡單解釋了下操作，然後道：“我的契約是不具有效應的，所以你們也不奏效，就走個形式。”
至於魔法協會那邊嘛，當然是想著現在讓學生們多學點，能滿足就滿足，反正以後能操控他們的身體，乃至靈魂，也不需要他們聽話洗/腦。
奧菲利亞聽完謝熙辰的解釋，更是滿臉的怪異，她是明白斯克裏奇多損的，但是真沒想到斯克裏奇這是空手套白狼。
不，應該說打家劫舍了。
謝熙辰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不想這樣的，他們底蘊太深厚了，你們不多拿點，以後學院怎麽把協會取締了呢？”
“反正能說的都給你們說了，你們幾個找演技好的可以幫忙搗搗亂，哦對，奧西多那邊一定得瞞著，我也說不好命運的能力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他們知道輕重，確定他們都明白了這一趟的最終目的後，謝熙辰不再浪費時間，拉著他們出了馬車。
不過幾分鐘時間，魔法協會接待他們的人就朝謝熙辰投去疑惑的目光。
謝熙辰面不改色地拍拍奧菲利亞幾人的頭，然後道：“去吧，盡量讓大家都簽字。”
奧菲利亞捏著契約書，重重點頭：“我知道的老師，您都是為了我們好，我會和同學們好好說的。”
苗苗們：“？？？”
奧菲利亞怎麽突然也變得這麽奇怪？
大家目光交接，很快又互相避開，好像明白了自己應該拿什麽樣的人設。
維爾拉當機立斷就揚起下巴：“簽什麽字？奧菲利亞，你可不要隨便糊弄我，我們才是一方的！”
奧菲利亞眨眨眼，很是無奈道：“維爾拉，相信老師不會害你的。”
維爾拉嘀嘀咕咕地，到底還是拿來契約書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謝熙辰那邊也不在意，徑直走向等待的秘書，帶著歉意一笑：“久等了，學生們需要好好地溝通。”
秘書哽了哽，實在是不懂這個校長怎麽把賣學生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
他引著謝熙辰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問：“你不會心疼嗎？”
“當然心疼，他們可花了我不少的代價，”謝熙辰說著，嘆氣，“可不知道是不是使用藥劑太多了，他們現在的實力也停滯了下來，身體還有不少的暗傷，怕是……”
頓了下，他若無其事道：“我要是將學生們送到協會，後續出什麽問題，應該也和斯克裏奇沒關系了吧？”
原來如此！
秘書恍然大悟，他就說怎麽可能有學生一年就到高級魔法師甚至是魔導師，原來是因為壓榨了學生們的天賦和潛力，甚至可能還有壽命！
秘書鄙視地看了眼謝熙辰，倒是回覆得很及時：“放心，送到魔法協會，自然就是魔法協會的人了。”
謝熙辰又支支吾吾道：“我，我跟他們說，就來這邊學習半年，要是半年後他們不樂意，還得你們幫忙找個借口，我就不來了。”
秘書更加鄙夷了。
果然，之前造勢這麽厲害，就是為了斯克裏奇的崛起吧，現在學生招到了，斯克裏奇又籠絡了一堆的校長和學院，自然無所畏懼，也不需要這麽幾個抱住他們學院的遲暮老將了。
秘書都有些可憐這些孩子了。
尤其是在謝熙辰還得寸進尺地要了不少協會的好處後。
秘書威脅謝熙辰道：“斯克裏奇校長，我想，這些已經足夠你們學院發展數十年了，您說呢？”
謝熙辰訕訕地摸摸鼻子：“好吧好吧，我只是有些激動，你懂的，我為了這些小家夥，付出可不少。”
呵，貪婪！
秘書面無表情，並不答話。
謝熙辰小心翼翼地比了一根手指：“最後一個……”
見秘書面露不耐，謝熙辰抓緊時間道：“我想看我學生取出神格，希望不要要他的名，不然，其他學生怕是不相信我了。”
秘書楞了下，皺緊眉頭，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保住命的話，取神格可沒有那麽容易呢……
謝熙辰焦慮地抿唇，面上帶著些擔憂和緊張，秘書思考了下得失，到底還是答應了。
——但是得由斯克裏奇親自動手。
他們要粉碎這些學生一些天真的想法。
殊不知這恰好如了謝熙辰的意。
可不是他想要插手奧西多的命運節點的噢，是協會的人強求他插手的。
怕出意外，直到要動手的那一刻，謝熙辰都是一副膽小怯懦又緊張的樣子，看得二十個學生牙酸。
——天哪，從沒想過斯克裏奇那張算計人的狐貍臉上，會出現這麽無辜且懦弱的表情！
太崩人設了！
但他們不敢說，都紛紛側過頭，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異樣。
也是恰好更加符合他們的性子了，不然還真容易被發現。
謝熙辰抱著暈倒過去的奧西多，在長老們的遠程指點下，十分輕巧又安全地取出了完整的神格。
完全沒有驚動神格中的那個活的靈魂。
謝熙辰擔心事情有變，二話不說地將還在重傷的奧西多推給了博瑞，然後匆匆帶著神格去送給了預言長老。
對方很滿意謝熙辰的識時務，在吸收神格前，還給謝熙辰說了些保證：“到底也是預言系天賦的魔法師，我會親自指點他的。”
謝熙辰當場就感動得不行，然後又馬上糾結起來：“他若是學成了，會不會怨懟我？”
沒有人回答他，他已經沒有作用了。
謝熙辰也不在意，他自顧自地演戲，又溜溜達達地陪學生們待了幾天，直到奧西多清醒後，他才和協會簽訂最後的契約，選擇離開魔法協會。
離開前，謝熙辰還特意再度招到學生們，告訴他們自己的苦衷。
“學院實在是沒有足夠的師資和魔法資源了，你們在協會好好學習，半年而已，半年後老師就來接你們了。”
——至多半年，把魔法協會打散，老師要接管魔法協會。
“你們不要怨老師，老師也是為了你們好，協會人多眼雜，但你們天賦那麽好，他們肯定著重培養你們，不用怕。”
——拿不到就搶，反正他們不敢拿你們怎麽樣，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有問題盡量去找長老們，實在想我了，就看看我給你們的魔法娃娃吧，他們代表我對你們的關心。”
——他會隔著娃娃，看著他們，不用擔心。
謝熙辰說的每一句怯懦膽小的碎碎念，都在給學生們各種提醒。
學生們也不傻，嗯嗯點頭的同時，還不忘記和謝熙辰飆戲：“你好啰嗦啊校長，我們會好好學的。”
帶著些不耐煩，又不情不願的樣子，簡直將白眼狼演繹著淋漓盡致。
好家夥，這師生互相算計呢！
協會的人再也沒有懷疑了，謝熙辰依依不舍地和學生們告別，進入馬車中，一下就放松地笑了出來。
“脫手半年啊，這半年我可得好好規劃。”
要是這樣的機會能多一些就好了。
小謝遺憾地想著。
另一邊，二十一個苗苗也正式入住了總部的魔法協會。
第一天，苗苗們就分批去魔法協會的圖書室瀏覽起來。
第二天，苗苗們開始找各個魔法師切磋，然後表現出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騙取各種藥植和珍貴藥劑吊命。
第三天，苗苗們開始拜訪各個長老學習技能，同時揍翻了一群挑釁的魔法師，再度出現要死了的癥狀，被鐵青著臉的長老們灌藥送藥。
第……
苗苗們回去休息的時候，摸摸娃娃，也不由得感慨：“這樣的日子能多一些就好了。”
天天補身體，天天能欺負別人，還不需要寫作業考試，被當作祖宗供著，還可以坑別的魔法師。
爽啊！
魔法協會收獲了契約，謝熙辰收獲了自由，學生們收獲了快樂。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三贏呢？！
——
這半年的時間可以說過得風平浪靜，也可以說是跌宕起伏。
風平浪靜是謝熙辰這邊的。
新生招生們都有老師和二年級生負責，他只需要偶爾出面就可以了。
謝熙辰全部的時間，都放在完善教育局，推進教育局的發展上面了。
效果也非常喜人，半年下來，幾乎所有的魔法學院都加入了教育局，其中有至少一半的學院在感受到了各種魔法教輔的便利後，開始萌生了創造附屬魔法學院的念頭。
他們也擔心自己一步沒有跟上，以後就再也跟不上了。
既然幾個領頭的都不惜成本地創建新學院，他們跟風一下，也不會吃虧不是？
而最具有顯著效果的，無疑是謝熙辰的基礎學院了。
在洛爾的管理下，基礎學院也擴增了不少，就差明年跟著招生了。
普及識字率確實是一個迫在眉睫的事情，但若是生產力跟不上，也沒有那麽多的學生，於是謝熙辰開始研究魔法藥劑增產。
——不是他研究，是他找老師研究。
反正，總結這半年的生活，就是平穩，且舒坦。
算算日子，也到了去接學生們的時候了，最近學生們三天兩頭地鬧出各種事情，謝熙辰也該去幫著收尾了。
小謝嘆氣，招來芬妮給了些第一線的八卦，坐著馬車慢悠悠地前往了魔法協會。
而學生們跌宕起伏的協會生活，也即將畫上一個句號。
“噢天哪納維斯，魔法協會的底蘊真的很深厚，還好斯克裏奇讓我們來了，不然得虧本多少。”已經收獲滿滿的博瑞翻著自己一個又一個樸實無華的空間戒指，搖頭感慨，“也不知道奧菲利亞怎麽說服他們的，竟然真的讓我們當存儲器了。”
納維斯低聲解釋道：“我們的契約是半年制，半年之期一到，就可以隨時被他們轉化成受控制的傀儡，當然願意讓我們當存儲器了。”
而且他們本身實力可不小，還是神格存儲器，多存儲一些重要的協會寶物，也是理所應當的，還能展現協會對他們的重視，麻痹他們，多好。
博瑞當然明白，但他不明白奧菲利亞怎麽就讓摳門的魔法協會同意的。
要知道之前這些東西可都是放在協會長老身上呢！
奧菲利亞笑吟吟地走過來，也多解釋了幾句：“預言長老發現他的存儲空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進入，很安全。”
他們這些擁有神格碎片的，豈不是更安全？
而且，現在正是緊要關頭，預言長老即將徹底消化掉神靈的靈魂，拿到去參悟法則的機會，自然得更加小心的。
博瑞給奧菲利亞豎了大拇指，看著手中大把的空間戒指，還是咧嘴笑了出來：“真爽，真爽啊！”
半年時間，大魔導師拿到手了，寶物金錢拿到手了，就差奧西多的神格沒到手了。
等回去後，轉化成貢獻點，媽欸，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是多麽富裕的學生！
“那邊有波動了，”盧修斯匆匆趕過來，看向納維斯，“我們現在行動？還是再等等？”
納維斯推算了下時間，大概還有一天，他們的契約書到期，那……
“先弄些動靜，明天動手，然後逃跑。”
讓他們去搶神格顯然不現實，但是搗亂還是可以的。
讓整個總部一團亂麻後，就能順利地從總部逃出去，斯克裏奇接應到他們後，協會的死活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當然，雖然想象很美好，實際上還是需要多方面地籌謀，以及大家的合作。
奧西多這半年身體剛剛調養好，就讓納撒保護他，在混亂時提前離開。
其他人分工協作，盡可能地讓協會亂起來！
大家商量好彼此的工作，一起伸出手，低聲說了聲加油，也是給謝熙辰的一個信號。
午夜零點，大家四散開來，開始行動。
夜深人靜，安靜寂寥的魔法協會總部突然發生了多場大爆炸，讓所有魔法師都驚醒了。
他們本來並不在意，因為魔法協會有足夠多的保護陣法。
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陣法竟然不管用了！
大片大片的建築被炸飛起來，魔法師們趕忙聚集在一起救災，而二十來個小家夥們，一邊搗亂一邊找著離開的道路，匆匆離開。
協會並沒有猜到是他們搗鬼的，因為最近也是預言長老的關鍵時期！
說不定就是命運垂死掙紮！
也正是這一層猜測，給了苗苗們逃跑的時間，他們有餘力的還多炸了幾處建築，沒餘力的就全力逃跑。
跑到老師身邊，就安全了！
“快，神格存儲器呢？別讓他們跑了！”
“該死的，我在啟動契約了，為什麽沒有反應？”
“怎麽回事？人呢？命運那邊撐不住了，快來幫忙……”
亂糟糟的環境中，苗苗們逆流而出，他們如影子般快速竄出，在最後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順利跑到了魔法協會外面。
謝熙辰趕忙將他們一個個地拉到馬車裏，然後就開始瘋狂逃竄了。
魔法協會大爆炸，和他們斯克裏奇有什麽關系？
小謝不僅不反思，甚至還掏出手帕給學生們擦臉：“沒出事吧？”
“沒呢！”博瑞洋洋得意，“他們的那些魔法陣都被我動過幾筆，哼哼，炸不死他們！”
謝熙辰：“……好樣的。”
納維斯倒是還惦記著神格的事：“老師，我們只是幹擾了他們，沒有搗亂成功。”
“不，你們很成功。”謝熙辰誇讚道，“太混亂了，奧萊拉去偷個人簡直輕輕松松。”
學生們：“……”
克裏斯震驚：“奧萊拉偷人？！”
謝熙辰點頭：“是啊，咱們學院目前明面上的傳奇法師也只有她了。”
“放心，奧萊拉可是有法師塔的，最近領悟了不少，沒誰敢招惹她。”
再說了，誰會相信，一個水系傳奇法師，會去把預言系傳奇法師偷走呢？
又沒有任何用處。
只要把學生們偷回去，這一次的意外事件，他們斯克裏奇就可以完美隱身了。
“對了，契約你們偷出來沒？”
“沒有，”奧菲利亞搖搖頭，“我們直接燒了。”
謝熙辰：“……好樣的。”
小謝還能說什麽呢？
到底學生們還是長大了啊。
馬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晃悠回了學院，到家之後，他們才齊齊松了口氣，二話不說地將自己從魔法協會淘到的寶藏都掏了出來。
“看，斯克裏奇！這都是我們的啦！”博瑞兩眼亮晶晶的。
“對呀對呀，”維爾拉也摸出了大把的存儲道具，“真是一只超級肥的羊啊。”
謝熙辰哭笑不得：“你們冒險拿回來的，你們自己分吧，用不上的去任務中心換取貢獻點就好。”
話音落下，學生們齊齊驚嘆起來：“真的？”
“這得兌換多少貢獻點啊！”
“富了富了哈哈哈！”
謝熙辰不得不提醒學生們：“我的孩子們，你們未來兩年半的時間內，都沒有時間賺取貢獻點，我想你們應該擔心一下，這個貢獻點到底夠不夠用。”
苗苗們：“……”
“呃，我能問問，為什麽，沒有時間嗎？”朱利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謝熙辰眨眨眼：“因為我要把你們培養成法聖，還是理論和實踐都很優秀，生活技能和副業都足夠專業的全能法聖，兩年半，就算是一直進小黑屋，也是時間很緊的。”
朱利安：“……”
啊！他可以不當這個全能法聖嗎？
“而且，你們浪費了半年時間，今年的考試更得註意了，以後的考試說不定還強制要求作弊，你們要是不行，又是一大筆的貢獻點開銷，還有……”
謝熙辰的還有沒說完，學生們就已經非常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打滾了。
這就是第一屆的痛苦嗎？
哪家學院強制要求作弊的？他們洗心革面了都不行嗎？
學生們開始計算自己的未來開銷，博瑞更是直接翻找起空間戒指，想看看把這堆東西都當了能拿多少貢獻點。
謝熙辰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打算，抱臂哼笑道：“孩子們，你們別忘記了，我們約定畢業十年後……”
傳奇法師！
謝熙辰見他們想起來了，點了點頭：“多攢點好東西，總不能當上傳奇法師後，一個法師塔都搶不到手吧？”
“恰好十二年後差不多要到奪塔時間……”
一個接一個的大餅砸下來，疼得他們眼冒金星。
機靈點的更是直接說累了，和謝熙辰當場告辭。
受不住受不住，真怕多待幾分鐘，他們的畢業要求就變成成神了。
謝熙辰看著他們又活蹦亂跳地逃跑的樣子，搖頭失笑，倒也放過了他們。
還早呢，都是一群小家夥，未來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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