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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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6 章
逗了韓老頭一下, 謝熙辰心情好了，他和韓老頭一起去基礎院校，在洛爾的帶領下到處轉了轉。
韓老頭楞怔了下：“真的來看基礎院校啊？”
謝熙辰無奈攤手：“說不擔心是假的, 我也很想去, 但我怕我們去反而讓他們更危險了。”
就像是之前韓老頭做的，他讓盧修斯一個勁地倒黴, 就是希望盧修斯的幸運能積攢起來, 在最需要的時候，救他一命。
謝熙辰也很擔心, 自己若是插手了，然後被法則認定他們這邊更強更不符合規則, 於是傾斜向另一邊怎麽辦？
納維斯那一次是那個神明主動把謝熙辰釣過去的，然後納維斯完成了節點，謝熙辰這才讓江雪陪著納維斯去收尾的。
這一次……
他們沒有仇怨, 到底很難讓墮神想到他了。
韓老頭摸摸胡子：“你有分寸就好。”
他們確實不適合過去, 但是……
“等到關鍵時候，我可以帶你看。”韓老頭擠眉弄眼對謝熙辰道。
謝熙辰面不改色：“我自己也可以看, 韓老師, 我準備得很充分的。”
韓老頭這個是信的，謝熙辰就跟看著自己兒子女兒們外出的媽一樣, 沒有最擔心，只有更擔心。
“校長？”洛爾叫回了謝熙辰和韓老頭。
謝熙辰嗯了一聲, 主動問道：“教輔上有什麽問題嗎？”
洛爾思索片刻, “沒有太多問題, 但是我們什麽都免費, 我已經看見了好幾個學生，嗯, 比較……目中無人了，我有些擔心，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最初的時候，洛爾找學生來上課，說免費義務教基礎的學習，最主要就是識字，以及知曉帝國和魔法的歷史。
大家都很忐忑，上課也很用心。
可是在一切都很美好，且免費的時候，尤其是，校長還會親自去告訴他們讀書的好處，讓他們好好讀書，有一部分的學生心態就變了。
他們心想，一定是自己天賦很好，自己未來很厲害，不然校長也不會親自來找他們，要他們去上課。
校長那麽強大，都要對他們這麽好了，這不就是說明他們就是會很厲害嗎？
貴族算什麽，他們的天賦註定會讓他們走得更遠的！
所以，這部分的學生，就開始有些自大，對那些認真的學生嗤之以鼻，甚至對老師們也有種，老師們也要來討好他們的心態。
更是動輒就罷課，要求更厲害的人來教導他們，不要浪費他們的天賦。
洛爾不好直截了當地打擊他們的信心，但洛爾也認為，這樣不會讓他們未來更好。
他相信，斯克裏奇招收學生的要求卡得很嚴，到時候他們豈不是反而害了這些學生？
謝熙辰楞怔了一下，是他忘記了這個世界和自己世界的差別，沒有註意到這些細節。
“洛爾，多虧你了，我都沒有註意到這些地方，”謝熙辰誠意地表達了自己的疏忽，“是我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他只是著急地想要增加大家的識字率，卻忘了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一個貴族校長會這麽以禮待人，溫聲細語，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現象。
謝熙辰的學院學生不會這麽想，除了他們精挑細選以外，也是因為他們是真正地在學習魔法的路上了，也見證了那些老師們的強大。
他們更會把思緒引導到，老師們只是負責，且為他們好，而不是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萬中挑一，讓老師們提前投資的人。
因為真的能看到眾多比自己優秀且努力的人，他們不敢懈怠。
但基礎學院的學生們現在連魔法的邊緣都沒有摸到，大多數學生甚至沒有過魔法天賦測試。
在這種情況下，洛爾對他們的特殊，不是讓他們惴惴不安，就是讓他們往另一個極端走。
所以……
“增加點鍛煉的課程吧。”對此，謝熙辰解決的辦法是，多練。
“每天一視同仁地跑步，鍛煉身體，不跑的就罰跑，多次不跑的就記過，記過三次的就勸退，給他們說清楚，該嚴就嚴，該松就松，累了就不會想這些了。”
謝熙辰傳授技巧：“別忘了給他們畫餅……不，是構建美好的藍圖，讓他們明白，你就是一個理想主義的校長，你希望能像我一樣，能讓更多沒有魔法天賦的，魔法天賦不好的學生學會魔法，讓魔法天賦不錯的學生，魔法更加精進。”
“當他們累的時候，可以適當激勵，比如，學報上的學生們揮灑汗水的過程，問他們有沒有超越的信心，或者是給他們看一些普通平民和貴族生活的對比，問他們想不想讓自己未來更加精彩。”
謝熙辰又給洛爾出了幾個點子，洛爾一邊聽一邊記錄，越聽越對謝熙辰佩服。
“難怪您的學生那麽敬重您！”
謝熙辰：“……咳，我對他們，主要也是以真心還真心。”
韓老頭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可不是嗎，一下就釣回來二十一個兒女，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謝熙辰微微一笑：“韓老師，請註意言辭，按照年齡，我說不定只能當您的曾曾曾孫呢！”
韓老頭：“……哦？那叫一聲曾曾曾爺爺聽聽？”
“也可以，”謝熙辰沈吟，“既然是一家人，那上課就算是義務勞動了，這工資……”
“我叫你爺爺，我叫你爺爺行了吧？”韓老頭搖頭，嘆氣，“年輕人，怎麽一點虧都不肯吃呢？”
謝熙辰面不改色：“我們繼續逛逛吧。”
洛爾笑著帶他們繼續逛基礎學院。
在洛爾的管理下，基礎學院整體上是一派欣欣向榮的。
老師們除了上課，基本都會紮堆在圖書館內，這也是洛爾把人說服來教書的好處之一。
他給謝熙辰說了下更改後的教學計劃：“您之前說，還打算弄個副校，教學生們的魔法綜合的，以後的魔法學院就可以專門教專業內容了。”
“所以我準備招收的學生，除了前幾屆的掃盲式，找各種十來歲的小家夥以外，之後會盡量選擇六歲左右的孩童。”
“進行五年的教學，前三年學習歷史和認字等基礎課程，後兩年給他們上魔法基礎，讓他們對魔法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不會去到附屬學院學習基礎的時候，和貴族學生們差一大截，讓老師們的授課最後兩極分化。”
“做得好！”謝熙辰不吝誇獎，“洛爾，你想得真周到！”
洛爾靦腆笑了下：“是您帶得好。”
謝熙辰隨即就道：“那你現在得培養左右手了。”
洛爾一楞：“校長？”
謝熙辰含笑打量了洛爾：“你那麽優秀，我們附屬學院要是不讓你來，豈不是虧死了？”
他故意垂下眼瞼：“哦，我忘了，你是瑪利姆的秘書，讓你參與斯克裏奇附屬學院的建設，太為難你了。”
洛爾沈默了。
是啊，他是瑪利姆的秘書，他怎麽就是瑪利姆的秘書呢？！
斯克裏奇校長這麽看重他，明明知道附屬學院那麽重要，也要讓他過去當校長，可他……
洛爾試探問：“之前我們不是說，我負責嗎？”
“是啊，我手裏沒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尤其現在看基礎學院，我更是覺得，這個位置只有你才能坐了，”
謝熙辰說著嘆氣，“可附屬學院到底還是要掛上斯克裏奇的名字的，喬恩那邊我倒是能說，但洛爾你到底是喬恩的秘書，我擔心你不樂意。”
洛爾二話不說就道：“我樂意的！”
謝熙辰摸摸下巴：“真的？我可以和喬恩商量，對外界就說是我搶了喬恩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這樣你的名聲就不會受損了。”
“洛爾，相信我，只要是你擔憂的，我都能為你掃清，可我唯一不能掃清的，是喬恩對你的恩情。”
“你不情願，我理解的。”
洛爾更加感動了，這是什麽為人著想的校長！
他直截了當問：“您什麽時候需要校長？”
謝熙辰詫異了一瞬，洛爾接著解釋道：“可以給我三年時間嗎？我可以在三年內培養出更優秀的校長繼承人，然後和喬恩校長正式請辭。”
他會負責，但他也不會放棄追夢，更不會放掉來自斯克裏奇校長的好意！
謝熙辰二話不說地答應了：“有困難隨時找我，我協助你。”
“不過也先別答應我，洛爾，到時候不僅我，喬恩，赫爾溫斯，我們都需要附屬院校的校長，相信我，你會很搶手的。”
洛爾被謝熙辰誇得熱血沸騰。
“但我只會選擇您！”
他給謝熙辰保證再保證。
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謝熙辰笑瞇瞇地拍拍洛爾的肩膀，和洛爾繼續了別的話題。
點到為止，告訴洛爾，到時候大家都會爭搶他，那就不會對瑪利姆還有很深的愧疚了。
還恩情還完了，後面就是靠本事選擇未來，怎麽會愧疚呢？
謝熙辰打著小算盤，看得韓老頭又是搖頭感慨，他真的太適合了，上面的眼光，確實很好。
謝熙辰在洛爾這裏待了三天，也看了各個學院，給了些建議，確定大方向沒問題了之後，謝熙辰正式和洛爾告了別。
他和韓老頭坐著馬車，慢悠悠地趕去巫師學院周圍。
不是為了小家夥們，他只是去看他的教育局產業，保真！
小謝和韓老頭彼此心照不宣地來到了教育局設立在這附近的書店，和偽裝的奧菲利亞打了個照面。
為了低調，他倆也是偽裝過的，奧菲利亞並沒有意識到不對。
“歡迎光臨，”奧菲利亞微笑著提供引導服務，“請問兩位需要哪方面的書呢？”
謝熙辰假裝自己是個傲慢的貴族，他敲敲桌面，不耐煩道：“都有什麽書？”
“馬斯，你不要那麽粗魯，”韓老頭悠悠地跟著演戲，“大人說了，先來看看都是什麽書，你這樣，把人家店員都嚇到了。”
說著，他吹了口哨，“別緊張小姑娘，我們就是來看看，傳說中資料齊全的教育局都有什麽好看的書。”
奧菲利亞習以為常地忽視掉兩人的粗魯，仔細介紹道：“我們魔法教育局是幾位魔法校長合力組建的，他們將適合學生學習的魔法書籍整合成課本，教輔，以及一些資料，放在教育局中進行印刷。可以說，我們這裏有著學生們夢寐以求的各種基礎教輔。”
“這麽會說大話？”謝熙辰說著，大大咧咧地隨手抽出一本書準備看。
奧菲利亞表情不善：“先生，請不要將書本弄壞，不然您需要十倍賠償的。”
說著，她展現了下自己的氣息，那高級魔法師的波動，足夠勸退眾多找事的人。
謝熙辰沒感受到什麽魔法威壓，他隨意地翻閱著，嘴裏可沒有一句好話：“看著也就這樣，就是這個讓我們魔法協會的名譽受到了影響？”
韓老頭樂呵呵的：“或許吧，我也看著沒多有用，全都是大家都懂的東西。”
奧菲利亞驚訝於兩人都不受自己威壓影響，這還是第一次！
她更加警惕了，挺直了脊背，笑容不變，但是換了一個方針：“兩位閣下是大魔導師嗎？”
“請原諒我實力低微，看不出兩位的實力，像兩位閣下這樣厲害的人，我們的基礎教輔自然對您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不過對我們這些初入魔法界的菜鳥來說，它們還是很重要的。”
謝熙辰哦了一聲，隨手將教輔扔在櫃臺上，惹得奧菲利亞一陣氣大。
要不是打不過，這個時候她一定已經將這兩個粗魯的男人趕出書店了！
不行，不能這麽認慫，不然他們……
“對了馬斯，我聽說巫師學院抓到了不少的間諜，準備將他們送給神靈當祭品呢。”
韓老頭繪聲繪色的描述一下讓奧菲利亞回神，奧菲利亞猛地攥緊了手指，驚疑不定低看著面前的兩人，不清楚他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只是在八卦。
可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亂了，她擔心自己的朋友們，被抓了出來。
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了，打聽消息的芙瑞雅還沒回來。
謝熙辰隨口道：“他們巫師會總是這樣，說些大家都不信的話，估計又是想要祭祀神靈了吧，之前咱們魔法協會不也祭祀過一次？”
說著，他玩味一笑：“可惜，讓那個小家夥逃跑了，那可是難得一見的時間系，到哪不能當祭品呢？”
奧菲利亞面色大變，絲毫不懷疑，對方說的就是納維斯！
她顫抖著手，低著頭開始擺弄校易通，甚至不在意對方會不會看見了。
奧菲利亞一一在群內@了自己的同學們，結果不少人都沒有回應！
出事了？
那邊，兩個客人一邊無所事事地翻著書，一邊繼續道：“看時間，差不多已經開始祭祀了，是在無人區的那個黑暗祭壇上吧？也不知道這次巫師會能不能得償所願。”
“噢，那我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得償所願，畢竟，我們都沒討得了好，不是嗎？”
“算了，看這些教輔，也影響不到我們在魔法師中的地位，太基礎了，別浪費時間了馬斯。”
“好吧好吧，我看完最後這一點，我還挺想去圍觀一下他們神靈覆活的場景……”
“嘭！”
謝熙辰和韓老頭看過去，奧菲利亞笑容勉強：“兩位，我們家裏有事，店面要關門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謝熙辰皺眉：“可我們還沒……”
奧菲利亞等不及了，她單手撐在櫃臺上直接跳了出去，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謝熙辰低頭看了看自己假裝翻開的書本，遲疑：“我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韓老頭掐指算了算：“不過分啊，我還往輕了說呢，你學生都快死了。”
“是我們的學生，”謝熙辰糾正道，看了眼自己這邊的監視情況，“還好，殘血，應該還在混戰。”
韓老頭一頓，稀奇地看向謝熙辰：“你不擔心了？”
“擔心，”謝熙辰點頭，“但是他們竟然能和對面打得有來有回，只有盧修斯是殘血，說明，還在掌控中。”
既然對面沒有出動法聖以上的選手，那應該是出了些什麽事情，或者是世界意識的參與，暫時給了幾個小家夥公平。
正是因為如此，謝熙辰可以慫恿奧菲利亞去救場，他自己卻不能動。
“你說，是他們沒空管，還是世界意識？”謝熙辰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向韓老頭再三確認。
韓老頭也給學生們算了算，就是涉及到世界意識方面的事情，難免還是會吐幾口血。
謝熙辰趕忙給韓老頭餵丹藥。
韓老頭不在意地擺擺手：“小事，這可算不上逆天改命。”
“不用擔心，有你那兩個特殊學生在，他們這些有牽連的學生，只需要和墮神對上就行。”
謝熙辰面色大變：“和墮神對上？！”
韓老頭沒好氣：“你忘了還是怎麽的？墮神只能奪取身體，能夠使用的手段有限啊。”
謝熙辰關心則亂，忘了之前奧菲利亞他們去拿神像時候，那個時間系神靈最多也就是將他們困在其中，篩選適合自己地身體。
同樣的，在祭壇上，哪怕他們能動手，但是實力還是有限，若是讓學生們和他們的信眾對上，那才叫真的死亡。
謝熙辰嘆氣：“我有些緊張了。”
韓老頭懂，誰不是這麽過來的呢。
“安心，還有納維斯呢，那小子不會受影響的，應該。”韓老頭也不敢把話說滿，一邊隨意掐算一邊道，“倒是光明教會那邊，你有安排人準備事後救場嗎？小艾米利亞怕是會不樂觀。”
“艾米利亞？”謝熙辰不知為何，有些心亂，“不行，我們去光明教會，我總覺得那邊會出事。”
雖然光明教會有拉瑟爾，但是拉瑟爾不算是全部的自己人，謝熙辰不是很放心。
怎麽艾米利亞還到光明教會那邊去了？
當然，謝熙辰也沒想到的是，拉瑟爾確實靠不住。
他感應到自家兒子體內維系生命的神格破碎時，面色大變，連偽裝都忘了，匆匆忙忙地就往黑暗祭壇這邊趕。
明明一切都已經設計好了，也告訴了自己不要插手了，可拉瑟爾還是不能容忍任何一點可能出現的意外。
他必須趕過去，必要時候，必要時候……
給他的孩子送上真正的神壇。
哪怕他就此消亡。
——
納維斯護著博瑞，正在一步步地後退。
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
納維斯和博瑞在“套路”娃娃之後，總算徹底確定了盧修斯他們被關押的地方。
可他們進不去。
這個地方似乎有空間法則，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闖入。
就在兩人焦急不已的時候，奧瑞斯趕過來了。
他也是察覺到不對勁後，匆匆趕來的人之一，見到納維斯他們還沒有進去，奧瑞斯松了口氣。
“奧西多說，你們可能需要我，”他喘著氣，努力沈穩下來，“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納維斯簡單說了下他們的發現，奧瑞斯沈吟片刻：“我可以開門，但是我自己暫時進不去門，所以……”
“讓我們進去，”博瑞堅定道，“他們肯定不止關了盧修斯他們，我和納維斯進去隨機應變，你們在外面接應。”
奧瑞斯沈穩答應了：“行，我會盡量在周圍躲好，想辦法把你們弄出來。”
也是因為他的天賦特殊，召喚空間系，他可以暫時以開門但不召喚的方式，無視這個混亂的空間秩序，將人送進去。
但隔著混亂的空間，奧瑞斯做不到在裏面開門。
不過這也算是柳暗花明了，納維斯和博瑞在奧瑞斯的幫助下，快速進入了門內，奧瑞斯則快速收起門，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躲了起來。
他剛剛動靜有些大，希望不要被發現。
納維斯和博瑞很順利地通過了門，直接進入到了這個地牢內。
地牢十分黑，幾乎看不見路，納維斯和博瑞甚至不敢照明，他們敏銳發現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魔法元素！
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特殊，那就只能抹黑找人了。
還好這一塊地牢不算特別大，納維斯和博瑞他們盡可能無聲地掠過每一個牢籠，感應牢籠中的人身體中的魔法元素。
慢了一些，但是精準無聲。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找到盧修斯和安娜，反倒先找到了維爾拉和克裏斯！
博瑞左右看看，剛想低聲詢問，納維斯一把捂住了博瑞的嘴。
他找了個角落，讓博瑞和自己躲進去，很快，他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博瑞面色凝重，豎起了耳朵。
聲音的主人停在了他們剛剛的位置，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一個昏迷著的人又被扔進了牢籠中。
“這送去光明教會的人也太多了吧？”有人憤懣道，“他們不過是給我們幫了點小忙，我們還要這麽對他們？”
“當然不是，這邊，是給我主的，”那個腳步聲的主人聲音媚而張揚，博瑞一下就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那個傳說中，已經被處理了的管理！
管理似乎是在自己的地盤，也不裝了，冷笑一聲道：“我能給教會提供合適的人選，已經是給他們臉了。”
“至於這幾個……”管理哼了一聲，“自以為是的小鬼們，都去當我的誘餌好了。”
“這個神靈，我也想當當呢。”
管理彎了彎眉眼，“走吧，趁現在亂，再抓一些……”
“大人！”一個人匆匆趕過來，“剛剛，空間儀動了！”
管理面色大變。
上一次巫師會的空間被有心人直接利用，他們排查了好久都沒找到，現在竟然自己找死……
“算了，等我們祭祀完，再去找那人的麻煩，”管理努力冷靜下來，冷酷道，“轉移牢籠，這就開始祭祀。”
她不能再等了，這一次的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管理帶著下屬匆匆離開，博瑞皺緊眉頭，聽不見聲音了，他想去把大家救了先跑，但是納維斯依舊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有任何動彈。
博瑞一動都不敢動，他們甚至屏住了呼吸，像是和黑暗融為一體。
十分鐘後，管理陰冷的聲音再次出現：“不上當啊……給我搜，點燈，把落網的全都搜出來。”
博瑞&納維斯：“……？”
這麽不講武德？
然後，他倆就無可奈何地，被管理生擒了。
好消息是，他們很符合這一次管理的祭祀，也被扔到了牢籠裏。
壞消息是，他們引起了管理的警惕，管理決定提前動手。
“完了。”博瑞感受到了無力，“我怎麽覺得，我們這一次的計劃漏洞百出呢？”
“有心算無心，我們時間緊迫，到底還是該先調查一下的，”納維斯倒是很冷靜，“可時間來不及，不能錯過，不如直接入局。”
就像盧修斯當時聽見後當機立斷做出的決定一樣。
這是與他們相關的局，他們需要入局，打破現在停滯的局面。
博瑞嘆氣：“主要是大家都不在一塊，我有些擔心。”
聽管理的意思，還有送去光明教會的，那邊……
“那邊有拉瑟爾殿下在，而且斯克裏奇不會想不到的，”納維斯一如既往地對謝熙辰有信心，“我們只要穩住這邊的局面就好了。”
或許？
當時的納維斯很自信，直到他們好幾個人被直接綁上了祭臺上之後，納維斯還是沈默了。
他看了看周圍被放在核心的人。
芙瑞雅，伊莎貝拉，克裏斯，納撒尼爾，維爾拉，赫伯特，博瑞。
而最裏圈，有自己，盧修斯，安娜，奧瑞斯。
大家整整齊齊。
他心中一沈，這個怎麽，怎麽這麽的讓人不安呢？
好巧不巧，他們的系別都不一樣，而且囊括了大類的魔法系別。
金木水火土風雷，時間空間光明黑暗。
全都齊全了。
巫師會的管理到底想要做什麽？
沒等納維斯想明白，管理作為主持的祭祀，心狠手辣地在這些祭品手臂上都劃了一道，她高聲念著咒語，一點都沒有反派死於話多的缺點。
納維斯捏緊了手指，下意識地看向博瑞，他們可以使用魔法，能很輕易地將身上的繩子解除。
只是周圍的法聖太多了，甚至還可能有傳奇法師留守，他們不一定能逃出去。
該怎麽辦……
納維斯想著，旁邊的盧修斯小幅度地搖搖頭。
他有預感，這，就是他們的節點了。
不等納維斯再猶豫，面前的巫師管理高聲念到了最後一個字符，整個祭臺光芒大勝，她也大聲又狂妄地笑了出來。
“快了，快了！偉大的神靈啊，請進入我們給您預選好的身體裏，再次在大陸降臨吧！”
成為神靈？
哈，要是這幫愚蠢的神靈真的那麽好，為什麽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寧可成為墮神，來找新的殼子呢？
她可不想當神靈，她想……
操縱神靈！
管理再也不遮掩她的野心，甚至毫不避諱地，靠整個大祭壇，吸引了魔法協會和教會供奉的神靈們。
來吧，都來吧！
都將是屬於她的神靈，都是她的了！
魔法大陸上，魔法協會總部，隱藏在暗處的傳奇法師們怒發沖冠：“走，去黑暗祭壇！”
那個賤人，竟然敢算計他們！
同一時間，光明教會禱告室內，教皇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他終於離開了教會，可惜，迎接他的，註定只有毀滅。”
“這是一個萬神隕落的時代，不論是偉大的光明神，還是無處不在的黑暗神，迎接他們的註定只有毀滅。”
“但這也是一個新神成神的時機，是我的機會。”教皇笑容微微斂起，“她的心太大了，眼底卻滿是迷霧。”
教皇低頭嘆息：“耶德魯，準備吧，我們要驅逐黑暗了。”
一個蒙面騎士單膝跪地：“是，我主！”
雖然有些匆忙，但是結果一定會是好的。
——
納維斯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混沌中。
自己周圍是一個接一個的白色光團，只有他沒有。
但他的左眼微微發著燙。眼底禁錮著的，早已經碎成碎片的靈魂還在蠢蠢欲動著。
納維斯摸出一個黑色眼罩，將眼睛罩上，靈魂安靜了。
周圍的十個光團中，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他的同學們了。
這是他們的節點，只有他們自己能過，斯克裏奇不能插手。
但是……
他可以。
他是這個變數，他已經過了自己的節點。
納維斯掃了一圈大家，他們都很安靜，每一個人的光團內都躺著一個熟睡的夥伴，他們正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若是運氣好，還能拿到墮神的神格，和他一樣，得到成神的資格。
納維斯最應該做的，是盤腿坐在原地，觀察到哪一個夥伴弱勢的時候，就過去幫忙。
可……
納維斯擔憂地看著博瑞，他不想錯過博瑞，不想像自己看見的那樣，錯過對方。
他隱隱感覺，那個場景是真實的，他是時間系，他卻不能確定那是未來還是過去，但他明白，那是真實的。
所以。
納維斯再看了眼其他幾個光團，最終咬牙，還是直接進入了屬於博瑞的光團。
他對不起自己的同學們，可他不能對不起博瑞。
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在意的朋友。
納維斯選擇過後，屬於博瑞的光團驟然擴大，納維斯再度睜眼時，看見了一個類似鬥獸場的場景。
而博瑞，正渾身是血地，咬牙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底滿是堅定。
博瑞對面，一個渾身魁梧的男人，舉著法杖，面色不善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納維斯。
“納維斯？”博瑞也看見了納維斯，“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
納維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眼神狠辣的男人：“墮神？”
男人眼神一冷：“你倒是很會激怒神靈。”
說著，墮神冷笑一聲：“神界就要坍塌了，也只有你們這群蠢貨，才還夢想著吞噬神靈，一步登天。”
他一看就知道時間之神沒有奪取成功，對納維斯有著深深的忌憚。
但是這不足以讓他放棄，博瑞的身體實在是太適合他了，他可舍不得。
博瑞哪聽得出對方話裏的意思？但他知道對方在嘲諷納維斯！
博瑞齜牙咧嘴維護道：“那你們這群蠢貨不也想找個殼子，繼續延續你們那又臭又長又沒意義的生命嗎？”
“我們怎麽選擇，是我們的事情，這是我們的時代;而你們，註定只是被時代拋棄的可憐蟲，沒有任何發言權！”
他的話語讓這個神靈臉色一下沈了下來。
“你們懂什麽！”男人捏緊了法杖，“是法則自己無能，造就了這個世界的衰弱，我們也不過是做了神靈該做的事，順應法則而已。”
“命運之神說了，天下生靈註定只是我們的養料，法則只會向有用的生靈傾斜。”
男人不再和博瑞多嘴了，而是咧嘴看向納維斯：“小家夥，雖然祂的無能讓你占盡了便宜，我勸你可別參與我們的鬥爭，法則不會允許的。”
納維斯面色冷淡：“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憑什麽認為我會相信？”
男人臉色難看：“不信，那你就試試好了。”
納維斯確實也不敢隨便嘗試，當時的自己，也確確實實是自己挺過來的，可博瑞他……
“不需要！”博瑞十分豪氣地對墮神道，“你的對手是我，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占著我的殼子，還要和納維斯稱兄道弟！”
“這是我的朋友，我的身體，我的世界，這是屬於我的，”博瑞說著，手中凝聚出了一把超大的巨劍，“所以，我誓死捍衛自己的權利！”
說著，博瑞不顧納維斯叫小心的緊張聲音，腳一蹬，直接朝著男人沖了過去。
他躲避著男人隨手就能招來的雷霆，咬著牙，一鼓作氣地沖到了對方的面前，直接將雷霆附著在巨劍身上，不要命地砍向男人。
墮神眼睛微瞇，瞬間後退了幾米，“有點意思，但神靈的力量，不是你們這些螻蟻可以想象的。”
他擡起法杖，甚至不需要念咒，空中就醞釀著巨龍一般的雷霆，那雷霆泛著冷酷的藍紫光芒，追擊著博瑞所在的方向，直直地擊打了過去。
博瑞躲閃不及，一下被劈了個正著，納維斯忍無可忍，綠色的眸底亮起一個法陣，將博瑞的時間倒回到了沒有被劈之前。
可墮神再怎麽墮落，也是帶著法則之力的！納維斯現在哪怕有奇遇，也不過是一個魔導師而已！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幫博瑞回溯時間讓他和博瑞的神戰死死捆綁在了一起，但他隱隱能感受到，束縛自己的那一層薄膜，正在漸漸消弭。
墮神這次是真的面容發黑了：“你這麽做，是想要瓜分他搶神格嗎？”
“他輸了，你們一起死，他贏了，沒有神格，你們一死一生，這就是你想要的？”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納維斯關心則亂，根本沒有質疑過話語的真實性，反倒是開始思考怎麽才能保住博瑞。
見納維斯動搖了，墮神心滿意足，他沒有繼續勸說，反倒是做出了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雖然你們一起，我會難辦一些，但能拿到時間之神的神格，也能增加我的實力了。”
“是嗎？”博瑞撐著劍站起來，他臉上帶著細碎的傷痕，卻無所謂地抹開，很是認真地問，“你們不是不願意成神嗎？要神格做什麽？”
墮神眼神微沈：“聊天時間結束了……”
“讓我猜猜，偉大的神靈突然說漏嘴，話裏話外就是譴責納維斯幫我的原因，”博瑞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怎麽能讓未來時間之神吞噬我存活的唯一可能呢？倒不如騙騙他，等他們一起死了，還能當我的養料。”
博瑞含著笑，語氣冰冷：“你說得對，我們確實綁定在了一起，他也能掠奪我即將到手的神格，但都綁在一起了，哪還能分你我？”
“親愛的，你話太多了，”博瑞笑容收斂，一步步地回到納維斯身邊，做出保護的動作，“斯克裏奇說……”
“納維斯！”
納維斯下意識地跟著出手，毫不吝嗇地動用神靈碎片的力量，也不在意自己身體的耗損。
【禁咒·時間長河】
霎時間墮神一下掉入了滿是時間碎片的長河中，他看見了每一塊自己失敗的碎片，可他一個都不敢觸碰。
時間長河裏的碎片是絕對真實的，是一個既定的未來，若是不能打破這個未來，所觸皆為真實！
可博瑞敢！這是納維斯的領域，他沒有絲毫的擔憂！
隨著他的巨劍快速地揮動，墮神越發的狼狽，時間碎片如蛆附骨般緊緊跟隨，千萬碎片中，他根本找不到那個屬於他勝利的唯一！
到底藏在哪了？！
沒有等他找出，博瑞一鼓作氣，雷霆萬鈞的劍意迸發，他雙眼亮起越發覆雜的陣紋，那把巨劍終於像個常勝將軍一般，狠狠地壓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墮神雙眼滿是驚恐：“不，這不可能，這……”
他的聲音淹沒在大片閃耀的雷光裏。
那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絕技。
“斯克裏奇說……反派死於話多啊兄弟，”博瑞吹了吹自己劉海，輕松轉身，“納維斯，我們成功啦！納……納維斯？！”
他才剛茫然一瞬，納維斯蒼白著臉，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博瑞緊張兮兮的上前扶住納維斯，“是不是消耗太大了？早知道我就快一些了，快出去快出去……”
納維斯彎著眼睛，“好，出去吧。”
他僅存的能看見的眼睛下斂，瞥了眼掌心的碎片，隨手拋掉，消失在整片時間長河裏。
那是萬千碎片中，書寫著墮神唯一勝利結果的碎片。
厭惡不已的長河主人本不會占據這一塊他最恐懼的小碎片，這是長河禁咒出於對求生者的憐憫，給予對方的唯一生路。
可這一次，長河主人攥緊了碎片，進入那個可怖的未來，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帶著勇氣和溫暖的友人，送來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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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了韓老頭一下, 謝熙辰心情好了，他和韓老頭一起去基礎院校，在洛爾的帶領下到處轉了轉。
韓老頭楞怔了下：“真的來看基礎院校啊？”
謝熙辰無奈攤手：“說不擔心是假的, 我也很想去, 但我怕我們去反而讓他們更危險了。”
就像是之前韓老頭做的，他讓盧修斯一個勁地倒黴, 就是希望盧修斯的幸運能積攢起來, 在最需要的時候，救他一命。
謝熙辰也很擔心, 自己若是插手了，然後被法則認定他們這邊更強更不符合規則, 於是傾斜向另一邊怎麽辦？
納維斯那一次是那個神明主動把謝熙辰釣過去的，然後納維斯完成了節點，謝熙辰這才讓江雪陪著納維斯去收尾的。
這一次……
他們沒有仇怨, 到底很難讓墮神想到他了。
韓老頭摸摸胡子：“你有分寸就好。”
他們確實不適合過去, 但是……
“等到關鍵時候，我可以帶你看。”韓老頭擠眉弄眼對謝熙辰道。
謝熙辰面不改色：“我自己也可以看, 韓老師, 我準備得很充分的。”
韓老頭這個是信的，謝熙辰就跟看著自己兒子女兒們外出的媽一樣, 沒有最擔心，只有更擔心。
“校長？”洛爾叫回了謝熙辰和韓老頭。
謝熙辰嗯了一聲, 主動問道：“教輔上有什麽問題嗎？”
洛爾思索片刻, “沒有太多問題, 但是我們什麽都免費, 我已經看見了好幾個學生，嗯, 比較……目中無人了，我有些擔心，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最初的時候，洛爾找學生來上課，說免費義務教基礎的學習，最主要就是識字，以及知曉帝國和魔法的歷史。
大家都很忐忑，上課也很用心。
可是在一切都很美好，且免費的時候，尤其是，校長還會親自去告訴他們讀書的好處，讓他們好好讀書，有一部分的學生心態就變了。
他們心想，一定是自己天賦很好，自己未來很厲害，不然校長也不會親自來找他們，要他們去上課。
校長那麽強大，都要對他們這麽好了，這不就是說明他們就是會很厲害嗎？
貴族算什麽，他們的天賦註定會讓他們走得更遠的！
所以，這部分的學生，就開始有些自大，對那些認真的學生嗤之以鼻，甚至對老師們也有種，老師們也要來討好他們的心態。
更是動輒就罷課，要求更厲害的人來教導他們，不要浪費他們的天賦。
洛爾不好直截了當地打擊他們的信心，但洛爾也認為，這樣不會讓他們未來更好。
他相信，斯克裏奇招收學生的要求卡得很嚴，到時候他們豈不是反而害了這些學生？
謝熙辰楞怔了一下，是他忘記了這個世界和自己世界的差別，沒有註意到這些細節。
“洛爾，多虧你了，我都沒有註意到這些地方，”謝熙辰誠意地表達了自己的疏忽，“是我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他只是著急地想要增加大家的識字率，卻忘了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一個貴族校長會這麽以禮待人，溫聲細語，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現象。
謝熙辰的學院學生不會這麽想，除了他們精挑細選以外，也是因為他們是真正地在學習魔法的路上了，也見證了那些老師們的強大。
他們更會把思緒引導到，老師們只是負責，且為他們好，而不是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萬中挑一，讓老師們提前投資的人。
因為真的能看到眾多比自己優秀且努力的人，他們不敢懈怠。
但基礎學院的學生們現在連魔法的邊緣都沒有摸到，大多數學生甚至沒有過魔法天賦測試。
在這種情況下，洛爾對他們的特殊，不是讓他們惴惴不安，就是讓他們往另一個極端走。
所以……
“增加點鍛煉的課程吧。”對此，謝熙辰解決的辦法是，多練。
“每天一視同仁地跑步，鍛煉身體，不跑的就罰跑，多次不跑的就記過，記過三次的就勸退，給他們說清楚，該嚴就嚴，該松就松，累了就不會想這些了。”
謝熙辰傳授技巧：“別忘了給他們畫餅……不，是構建美好的藍圖，讓他們明白，你就是一個理想主義的校長，你希望能像我一樣，能讓更多沒有魔法天賦的，魔法天賦不好的學生學會魔法，讓魔法天賦不錯的學生，魔法更加精進。”
“當他們累的時候，可以適當激勵，比如，學報上的學生們揮灑汗水的過程，問他們有沒有超越的信心，或者是給他們看一些普通平民和貴族生活的對比，問他們想不想讓自己未來更加精彩。”
謝熙辰又給洛爾出了幾個點子，洛爾一邊聽一邊記錄，越聽越對謝熙辰佩服。
“難怪您的學生那麽敬重您！”
謝熙辰：“……咳，我對他們，主要也是以真心還真心。”
韓老頭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可不是嗎，一下就釣回來二十一個兒女，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謝熙辰微微一笑：“韓老師，請註意言辭，按照年齡，我說不定只能當您的曾曾曾孫呢！”
韓老頭：“……哦？那叫一聲曾曾曾爺爺聽聽？”
“也可以，”謝熙辰沈吟，“既然是一家人，那上課就算是義務勞動了，這工資……”
“我叫你爺爺，我叫你爺爺行了吧？”韓老頭搖頭，嘆氣，“年輕人，怎麽一點虧都不肯吃呢？”
謝熙辰面不改色：“我們繼續逛逛吧。”
洛爾笑著帶他們繼續逛基礎學院。
在洛爾的管理下，基礎學院整體上是一派欣欣向榮的。
老師們除了上課，基本都會紮堆在圖書館內，這也是洛爾把人說服來教書的好處之一。
他給謝熙辰說了下更改後的教學計劃：“您之前說，還打算弄個副校，教學生們的魔法綜合的，以後的魔法學院就可以專門教專業內容了。”
“所以我準備招收的學生，除了前幾屆的掃盲式，找各種十來歲的小家夥以外，之後會盡量選擇六歲左右的孩童。”
“進行五年的教學，前三年學習歷史和認字等基礎課程，後兩年給他們上魔法基礎，讓他們對魔法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不會去到附屬學院學習基礎的時候，和貴族學生們差一大截，讓老師們的授課最後兩極分化。”
“做得好！”謝熙辰不吝誇獎，“洛爾，你想得真周到！”
洛爾靦腆笑了下：“是您帶得好。”
謝熙辰隨即就道：“那你現在得培養左右手了。”
洛爾一楞：“校長？”
謝熙辰含笑打量了洛爾：“你那麽優秀，我們附屬學院要是不讓你來，豈不是虧死了？”
他故意垂下眼瞼：“哦，我忘了，你是瑪利姆的秘書，讓你參與斯克裏奇附屬學院的建設，太為難你了。”
洛爾沈默了。
是啊，他是瑪利姆的秘書，他怎麽就是瑪利姆的秘書呢？！
斯克裏奇校長這麽看重他，明明知道附屬學院那麽重要，也要讓他過去當校長，可他……
洛爾試探問：“之前我們不是說，我負責嗎？”
“是啊，我手裏沒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尤其現在看基礎學院，我更是覺得，這個位置只有你才能坐了，”
謝熙辰說著嘆氣，“可附屬學院到底還是要掛上斯克裏奇的名字的，喬恩那邊我倒是能說，但洛爾你到底是喬恩的秘書，我擔心你不樂意。”
洛爾二話不說就道：“我樂意的！”
謝熙辰摸摸下巴：“真的？我可以和喬恩商量，對外界就說是我搶了喬恩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這樣你的名聲就不會受損了。”
“洛爾，相信我，只要是你擔憂的，我都能為你掃清，可我唯一不能掃清的，是喬恩對你的恩情。”
“你不情願，我理解的。”
洛爾更加感動了，這是什麽為人著想的校長！
他直截了當問：“您什麽時候需要校長？”
謝熙辰詫異了一瞬，洛爾接著解釋道：“可以給我三年時間嗎？我可以在三年內培養出更優秀的校長繼承人，然後和喬恩校長正式請辭。”
他會負責，但他也不會放棄追夢，更不會放掉來自斯克裏奇校長的好意！
謝熙辰二話不說地答應了：“有困難隨時找我，我協助你。”
“不過也先別答應我，洛爾，到時候不僅我，喬恩，赫爾溫斯，我們都需要附屬院校的校長，相信我，你會很搶手的。”
洛爾被謝熙辰誇得熱血沸騰。
“但我只會選擇您！”
他給謝熙辰保證再保證。
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謝熙辰笑瞇瞇地拍拍洛爾的肩膀，和洛爾繼續了別的話題。
點到為止，告訴洛爾，到時候大家都會爭搶他，那就不會對瑪利姆還有很深的愧疚了。
還恩情還完了，後面就是靠本事選擇未來，怎麽會愧疚呢？
謝熙辰打著小算盤，看得韓老頭又是搖頭感慨，他真的太適合了，上面的眼光，確實很好。
謝熙辰在洛爾這裏待了三天，也看了各個學院，給了些建議，確定大方向沒問題了之後，謝熙辰正式和洛爾告了別。
他和韓老頭坐著馬車，慢悠悠地趕去巫師學院周圍。
不是為了小家夥們，他只是去看他的教育局產業，保真！
小謝和韓老頭彼此心照不宣地來到了教育局設立在這附近的書店，和偽裝的奧菲利亞打了個照面。
為了低調，他倆也是偽裝過的，奧菲利亞並沒有意識到不對。
“歡迎光臨，”奧菲利亞微笑著提供引導服務，“請問兩位需要哪方面的書呢？”
謝熙辰假裝自己是個傲慢的貴族，他敲敲桌面，不耐煩道：“都有什麽書？”
“馬斯，你不要那麽粗魯，”韓老頭悠悠地跟著演戲，“大人說了，先來看看都是什麽書，你這樣，把人家店員都嚇到了。”
說著，他吹了口哨，“別緊張小姑娘，我們就是來看看，傳說中資料齊全的教育局都有什麽好看的書。”
奧菲利亞習以為常地忽視掉兩人的粗魯，仔細介紹道：“我們魔法教育局是幾位魔法校長合力組建的，他們將適合學生學習的魔法書籍整合成課本，教輔，以及一些資料，放在教育局中進行印刷。可以說，我們這裏有著學生們夢寐以求的各種基礎教輔。”
“這麽會說大話？”謝熙辰說著，大大咧咧地隨手抽出一本書準備看。
奧菲利亞表情不善：“先生，請不要將書本弄壞，不然您需要十倍賠償的。”
說著，她展現了下自己的氣息，那高級魔法師的波動，足夠勸退眾多找事的人。
謝熙辰沒感受到什麽魔法威壓，他隨意地翻閱著，嘴裏可沒有一句好話：“看著也就這樣，就是這個讓我們魔法協會的名譽受到了影響？”
韓老頭樂呵呵的：“或許吧，我也看著沒多有用，全都是大家都懂的東西。”
奧菲利亞驚訝於兩人都不受自己威壓影響，這還是第一次！
她更加警惕了，挺直了脊背，笑容不變，但是換了一個方針：“兩位閣下是大魔導師嗎？”
“請原諒我實力低微，看不出兩位的實力，像兩位閣下這樣厲害的人，我們的基礎教輔自然對您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不過對我們這些初入魔法界的菜鳥來說，它們還是很重要的。”
謝熙辰哦了一聲，隨手將教輔扔在櫃臺上，惹得奧菲利亞一陣氣大。
要不是打不過，這個時候她一定已經將這兩個粗魯的男人趕出書店了！
不行，不能這麽認慫，不然他們……
“對了馬斯，我聽說巫師學院抓到了不少的間諜，準備將他們送給神靈當祭品呢。”
韓老頭繪聲繪色的描述一下讓奧菲利亞回神，奧菲利亞猛地攥緊了手指，驚疑不定低看著面前的兩人，不清楚他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只是在八卦。
可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亂了，她擔心自己的朋友們，被抓了出來。
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了，打聽消息的芙瑞雅還沒回來。
謝熙辰隨口道：“他們巫師會總是這樣，說些大家都不信的話，估計又是想要祭祀神靈了吧，之前咱們魔法協會不也祭祀過一次？”
說著，他玩味一笑：“可惜，讓那個小家夥逃跑了，那可是難得一見的時間系，到哪不能當祭品呢？”
奧菲利亞面色大變，絲毫不懷疑，對方說的就是納維斯！
她顫抖著手，低著頭開始擺弄校易通，甚至不在意對方會不會看見了。
奧菲利亞一一在群內@了自己的同學們，結果不少人都沒有回應！
出事了？
那邊，兩個客人一邊無所事事地翻著書，一邊繼續道：“看時間，差不多已經開始祭祀了，是在無人區的那個黑暗祭壇上吧？也不知道這次巫師會能不能得償所願。”
“噢，那我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得償所願，畢竟，我們都沒討得了好，不是嗎？”
“算了，看這些教輔，也影響不到我們在魔法師中的地位，太基礎了，別浪費時間了馬斯。”
“好吧好吧，我看完最後這一點，我還挺想去圍觀一下他們神靈覆活的場景……”
“嘭！”
謝熙辰和韓老頭看過去，奧菲利亞笑容勉強：“兩位，我們家裏有事，店面要關門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謝熙辰皺眉：“可我們還沒……”
奧菲利亞等不及了，她單手撐在櫃臺上直接跳了出去，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謝熙辰低頭看了看自己假裝翻開的書本，遲疑：“我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韓老頭掐指算了算：“不過分啊，我還往輕了說呢，你學生都快死了。”
“是我們的學生，”謝熙辰糾正道，看了眼自己這邊的監視情況，“還好，殘血，應該還在混戰。”
韓老頭一頓，稀奇地看向謝熙辰：“你不擔心了？”
“擔心，”謝熙辰點頭，“但是他們竟然能和對面打得有來有回，只有盧修斯是殘血，說明，還在掌控中。”
既然對面沒有出動法聖以上的選手，那應該是出了些什麽事情，或者是世界意識的參與，暫時給了幾個小家夥公平。
正是因為如此，謝熙辰可以慫恿奧菲利亞去救場，他自己卻不能動。
“你說，是他們沒空管，還是世界意識？”謝熙辰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向韓老頭再三確認。
韓老頭也給學生們算了算，就是涉及到世界意識方面的事情，難免還是會吐幾口血。
謝熙辰趕忙給韓老頭餵丹藥。
韓老頭不在意地擺擺手：“小事，這可算不上逆天改命。”
“不用擔心，有你那兩個特殊學生在，他們這些有牽連的學生，只需要和墮神對上就行。”
謝熙辰面色大變：“和墮神對上？！”
韓老頭沒好氣：“你忘了還是怎麽的？墮神只能奪取身體，能夠使用的手段有限啊。”
謝熙辰關心則亂，忘了之前奧菲利亞他們去拿神像時候，那個時間系神靈最多也就是將他們困在其中，篩選適合自己地身體。
同樣的，在祭壇上，哪怕他們能動手，但是實力還是有限，若是讓學生們和他們的信眾對上，那才叫真的死亡。
謝熙辰嘆氣：“我有些緊張了。”
韓老頭懂，誰不是這麽過來的呢。
“安心，還有納維斯呢，那小子不會受影響的，應該。”韓老頭也不敢把話說滿，一邊隨意掐算一邊道，“倒是光明教會那邊，你有安排人準備事後救場嗎？小艾米利亞怕是會不樂觀。”
“艾米利亞？”謝熙辰不知為何，有些心亂，“不行，我們去光明教會，我總覺得那邊會出事。”
雖然光明教會有拉瑟爾，但是拉瑟爾不算是全部的自己人，謝熙辰不是很放心。
怎麽艾米利亞還到光明教會那邊去了？
當然，謝熙辰也沒想到的是，拉瑟爾確實靠不住。
他感應到自家兒子體內維系生命的神格破碎時，面色大變，連偽裝都忘了，匆匆忙忙地就往黑暗祭壇這邊趕。
明明一切都已經設計好了，也告訴了自己不要插手了，可拉瑟爾還是不能容忍任何一點可能出現的意外。
他必須趕過去，必要時候，必要時候……
給他的孩子送上真正的神壇。
哪怕他就此消亡。
——
納維斯護著博瑞，正在一步步地後退。
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
納維斯和博瑞在“套路”娃娃之後，總算徹底確定了盧修斯他們被關押的地方。
可他們進不去。
這個地方似乎有空間法則，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闖入。
就在兩人焦急不已的時候，奧瑞斯趕過來了。
他也是察覺到不對勁後，匆匆趕來的人之一，見到納維斯他們還沒有進去，奧瑞斯松了口氣。
“奧西多說，你們可能需要我，”他喘著氣，努力沈穩下來，“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納維斯簡單說了下他們的發現，奧瑞斯沈吟片刻：“我可以開門，但是我自己暫時進不去門，所以……”
“讓我們進去，”博瑞堅定道，“他們肯定不止關了盧修斯他們，我和納維斯進去隨機應變，你們在外面接應。”
奧瑞斯沈穩答應了：“行，我會盡量在周圍躲好，想辦法把你們弄出來。”
也是因為他的天賦特殊，召喚空間系，他可以暫時以開門但不召喚的方式，無視這個混亂的空間秩序，將人送進去。
但隔著混亂的空間，奧瑞斯做不到在裏面開門。
不過這也算是柳暗花明了，納維斯和博瑞在奧瑞斯的幫助下，快速進入了門內，奧瑞斯則快速收起門，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躲了起來。
他剛剛動靜有些大，希望不要被發現。
納維斯和博瑞很順利地通過了門，直接進入到了這個地牢內。
地牢十分黑，幾乎看不見路，納維斯和博瑞甚至不敢照明，他們敏銳發現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魔法元素！
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特殊，那就只能抹黑找人了。
還好這一塊地牢不算特別大，納維斯和博瑞他們盡可能無聲地掠過每一個牢籠，感應牢籠中的人身體中的魔法元素。
慢了一些，但是精準無聲。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找到盧修斯和安娜，反倒先找到了維爾拉和克裏斯！
博瑞左右看看，剛想低聲詢問，納維斯一把捂住了博瑞的嘴。
他找了個角落，讓博瑞和自己躲進去，很快，他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博瑞面色凝重，豎起了耳朵。
聲音的主人停在了他們剛剛的位置，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一個昏迷著的人又被扔進了牢籠中。
“這送去光明教會的人也太多了吧？”有人憤懣道，“他們不過是給我們幫了點小忙，我們還要這麽對他們？”
“當然不是，這邊，是給我主的，”那個腳步聲的主人聲音媚而張揚，博瑞一下就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那個傳說中，已經被處理了的管理！
管理似乎是在自己的地盤，也不裝了，冷笑一聲道：“我能給教會提供合適的人選，已經是給他們臉了。”
“至於這幾個……”管理哼了一聲，“自以為是的小鬼們，都去當我的誘餌好了。”
“這個神靈，我也想當當呢。”
管理彎了彎眉眼，“走吧，趁現在亂，再抓一些……”
“大人！”一個人匆匆趕過來，“剛剛，空間儀動了！”
管理面色大變。
上一次巫師會的空間被有心人直接利用，他們排查了好久都沒找到，現在竟然自己找死……
“算了，等我們祭祀完，再去找那人的麻煩，”管理努力冷靜下來，冷酷道，“轉移牢籠，這就開始祭祀。”
她不能再等了，這一次的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管理帶著下屬匆匆離開，博瑞皺緊眉頭，聽不見聲音了，他想去把大家救了先跑，但是納維斯依舊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有任何動彈。
博瑞一動都不敢動，他們甚至屏住了呼吸，像是和黑暗融為一體。
十分鐘後，管理陰冷的聲音再次出現：“不上當啊……給我搜，點燈，把落網的全都搜出來。”
博瑞&納維斯：“……？”
這麽不講武德？
然後，他倆就無可奈何地，被管理生擒了。
好消息是，他們很符合這一次管理的祭祀，也被扔到了牢籠裏。
壞消息是，他們引起了管理的警惕，管理決定提前動手。
“完了。”博瑞感受到了無力，“我怎麽覺得，我們這一次的計劃漏洞百出呢？”
“有心算無心，我們時間緊迫，到底還是該先調查一下的，”納維斯倒是很冷靜，“可時間來不及，不能錯過，不如直接入局。”
就像盧修斯當時聽見後當機立斷做出的決定一樣。
這是與他們相關的局，他們需要入局，打破現在停滯的局面。
博瑞嘆氣：“主要是大家都不在一塊，我有些擔心。”
聽管理的意思，還有送去光明教會的，那邊……
“那邊有拉瑟爾殿下在，而且斯克裏奇不會想不到的，”納維斯一如既往地對謝熙辰有信心，“我們只要穩住這邊的局面就好了。”
或許？
當時的納維斯很自信，直到他們好幾個人被直接綁上了祭臺上之後，納維斯還是沈默了。
他看了看周圍被放在核心的人。
芙瑞雅，伊莎貝拉，克裏斯，納撒尼爾，維爾拉，赫伯特，博瑞。
而最裏圈，有自己，盧修斯，安娜，奧瑞斯。
大家整整齊齊。
他心中一沈，這個怎麽，怎麽這麽的讓人不安呢？
好巧不巧，他們的系別都不一樣，而且囊括了大類的魔法系別。
金木水火土風雷，時間空間光明黑暗。
全都齊全了。
巫師會的管理到底想要做什麽？
沒等納維斯想明白，管理作為主持的祭祀，心狠手辣地在這些祭品手臂上都劃了一道，她高聲念著咒語，一點都沒有反派死於話多的缺點。
納維斯捏緊了手指，下意識地看向博瑞，他們可以使用魔法，能很輕易地將身上的繩子解除。
只是周圍的法聖太多了，甚至還可能有傳奇法師留守，他們不一定能逃出去。
該怎麽辦……
納維斯想著，旁邊的盧修斯小幅度地搖搖頭。
他有預感，這，就是他們的節點了。
不等納維斯再猶豫，面前的巫師管理高聲念到了最後一個字符，整個祭臺光芒大勝，她也大聲又狂妄地笑了出來。
“快了，快了！偉大的神靈啊，請進入我們給您預選好的身體裏，再次在大陸降臨吧！”
成為神靈？
哈，要是這幫愚蠢的神靈真的那麽好，為什麽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寧可成為墮神，來找新的殼子呢？
她可不想當神靈，她想……
操縱神靈！
管理再也不遮掩她的野心，甚至毫不避諱地，靠整個大祭壇，吸引了魔法協會和教會供奉的神靈們。
來吧，都來吧！
都將是屬於她的神靈，都是她的了！
魔法大陸上，魔法協會總部，隱藏在暗處的傳奇法師們怒發沖冠：“走，去黑暗祭壇！”
那個賤人，竟然敢算計他們！
同一時間，光明教會禱告室內，教皇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他終於離開了教會，可惜，迎接他的，註定只有毀滅。”
“這是一個萬神隕落的時代，不論是偉大的光明神，還是無處不在的黑暗神，迎接他們的註定只有毀滅。”
“但這也是一個新神成神的時機，是我的機會。”教皇笑容微微斂起，“她的心太大了，眼底卻滿是迷霧。”
教皇低頭嘆息：“耶德魯，準備吧，我們要驅逐黑暗了。”
一個蒙面騎士單膝跪地：“是，我主！”
雖然有些匆忙，但是結果一定會是好的。
——
納維斯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混沌中。
自己周圍是一個接一個的白色光團，只有他沒有。
但他的左眼微微發著燙。眼底禁錮著的，早已經碎成碎片的靈魂還在蠢蠢欲動著。
納維斯摸出一個黑色眼罩，將眼睛罩上，靈魂安靜了。
周圍的十個光團中，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他的同學們了。
這是他們的節點，只有他們自己能過，斯克裏奇不能插手。
但是……
他可以。
他是這個變數，他已經過了自己的節點。
納維斯掃了一圈大家，他們都很安靜，每一個人的光團內都躺著一個熟睡的夥伴，他們正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若是運氣好，還能拿到墮神的神格，和他一樣，得到成神的資格。
納維斯最應該做的，是盤腿坐在原地，觀察到哪一個夥伴弱勢的時候，就過去幫忙。
可……
納維斯擔憂地看著博瑞，他不想錯過博瑞，不想像自己看見的那樣，錯過對方。
他隱隱感覺，那個場景是真實的，他是時間系，他卻不能確定那是未來還是過去，但他明白，那是真實的。
所以。
納維斯再看了眼其他幾個光團，最終咬牙，還是直接進入了屬於博瑞的光團。
他對不起自己的同學們，可他不能對不起博瑞。
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在意的朋友。
納維斯選擇過後，屬於博瑞的光團驟然擴大，納維斯再度睜眼時，看見了一個類似鬥獸場的場景。
而博瑞，正渾身是血地，咬牙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底滿是堅定。
博瑞對面，一個渾身魁梧的男人，舉著法杖，面色不善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納維斯。
“納維斯？”博瑞也看見了納維斯，“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
納維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眼神狠辣的男人：“墮神？”
男人眼神一冷：“你倒是很會激怒神靈。”
說著，墮神冷笑一聲：“神界就要坍塌了，也只有你們這群蠢貨，才還夢想著吞噬神靈，一步登天。”
他一看就知道時間之神沒有奪取成功，對納維斯有著深深的忌憚。
但是這不足以讓他放棄，博瑞的身體實在是太適合他了，他可舍不得。
博瑞哪聽得出對方話裏的意思？但他知道對方在嘲諷納維斯！
博瑞齜牙咧嘴維護道：“那你們這群蠢貨不也想找個殼子，繼續延續你們那又臭又長又沒意義的生命嗎？”
“我們怎麽選擇，是我們的事情，這是我們的時代;而你們，註定只是被時代拋棄的可憐蟲，沒有任何發言權！”
他的話語讓這個神靈臉色一下沈了下來。
“你們懂什麽！”男人捏緊了法杖，“是法則自己無能，造就了這個世界的衰弱，我們也不過是做了神靈該做的事，順應法則而已。”
“命運之神說了，天下生靈註定只是我們的養料，法則只會向有用的生靈傾斜。”
男人不再和博瑞多嘴了，而是咧嘴看向納維斯：“小家夥，雖然祂的無能讓你占盡了便宜，我勸你可別參與我們的鬥爭，法則不會允許的。”
納維斯面色冷淡：“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憑什麽認為我會相信？”
男人臉色難看：“不信，那你就試試好了。”
納維斯確實也不敢隨便嘗試，當時的自己，也確確實實是自己挺過來的，可博瑞他……
“不需要！”博瑞十分豪氣地對墮神道，“你的對手是我，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占著我的殼子，還要和納維斯稱兄道弟！”
“這是我的朋友，我的身體，我的世界，這是屬於我的，”博瑞說著，手中凝聚出了一把超大的巨劍，“所以，我誓死捍衛自己的權利！”
說著，博瑞不顧納維斯叫小心的緊張聲音，腳一蹬，直接朝著男人沖了過去。
他躲避著男人隨手就能招來的雷霆，咬著牙，一鼓作氣地沖到了對方的面前，直接將雷霆附著在巨劍身上，不要命地砍向男人。
墮神眼睛微瞇，瞬間後退了幾米，“有點意思，但神靈的力量，不是你們這些螻蟻可以想象的。”
他擡起法杖，甚至不需要念咒，空中就醞釀著巨龍一般的雷霆，那雷霆泛著冷酷的藍紫光芒，追擊著博瑞所在的方向，直直地擊打了過去。
博瑞躲閃不及，一下被劈了個正著，納維斯忍無可忍，綠色的眸底亮起一個法陣，將博瑞的時間倒回到了沒有被劈之前。
可墮神再怎麽墮落，也是帶著法則之力的！納維斯現在哪怕有奇遇，也不過是一個魔導師而已！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幫博瑞回溯時間讓他和博瑞的神戰死死捆綁在了一起，但他隱隱能感受到，束縛自己的那一層薄膜，正在漸漸消弭。
墮神這次是真的面容發黑了：“你這麽做，是想要瓜分他搶神格嗎？”
“他輸了，你們一起死，他贏了，沒有神格，你們一死一生，這就是你想要的？”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納維斯關心則亂，根本沒有質疑過話語的真實性，反倒是開始思考怎麽才能保住博瑞。
見納維斯動搖了，墮神心滿意足，他沒有繼續勸說，反倒是做出了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雖然你們一起，我會難辦一些，但能拿到時間之神的神格，也能增加我的實力了。”
“是嗎？”博瑞撐著劍站起來，他臉上帶著細碎的傷痕，卻無所謂地抹開，很是認真地問，“你們不是不願意成神嗎？要神格做什麽？”
墮神眼神微沈：“聊天時間結束了……”
“讓我猜猜，偉大的神靈突然說漏嘴，話裏話外就是譴責納維斯幫我的原因，”博瑞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怎麽能讓未來時間之神吞噬我存活的唯一可能呢？倒不如騙騙他，等他們一起死了，還能當我的養料。”
博瑞含著笑，語氣冰冷：“你說得對，我們確實綁定在了一起，他也能掠奪我即將到手的神格，但都綁在一起了，哪還能分你我？”
“親愛的，你話太多了，”博瑞笑容收斂，一步步地回到納維斯身邊，做出保護的動作，“斯克裏奇說……”
“納維斯！”
納維斯下意識地跟著出手，毫不吝嗇地動用神靈碎片的力量，也不在意自己身體的耗損。
【禁咒·時間長河】
霎時間墮神一下掉入了滿是時間碎片的長河中，他看見了每一塊自己失敗的碎片，可他一個都不敢觸碰。
時間長河裏的碎片是絕對真實的，是一個既定的未來，若是不能打破這個未來，所觸皆為真實！
可博瑞敢！這是納維斯的領域，他沒有絲毫的擔憂！
隨著他的巨劍快速地揮動，墮神越發的狼狽，時間碎片如蛆附骨般緊緊跟隨，千萬碎片中，他根本找不到那個屬於他勝利的唯一！
到底藏在哪了？！
沒有等他找出，博瑞一鼓作氣，雷霆萬鈞的劍意迸發，他雙眼亮起越發覆雜的陣紋，那把巨劍終於像個常勝將軍一般，狠狠地壓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墮神雙眼滿是驚恐：“不，這不可能，這……”
他的聲音淹沒在大片閃耀的雷光裏。
那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絕技。
“斯克裏奇說……反派死於話多啊兄弟，”博瑞吹了吹自己劉海，輕松轉身，“納維斯，我們成功啦！納……納維斯？！”
他才剛茫然一瞬，納維斯蒼白著臉，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博瑞緊張兮兮的上前扶住納維斯，“是不是消耗太大了？早知道我就快一些了，快出去快出去……”
納維斯彎著眼睛，“好，出去吧。”
他僅存的能看見的眼睛下斂，瞥了眼掌心的碎片，隨手拋掉，消失在整片時間長河裏。
那是萬千碎片中，書寫著墮神唯一勝利結果的碎片。
厭惡不已的長河主人本不會占據這一塊他最恐懼的小碎片，這是長河禁咒出於對求生者的憐憫，給予對方的唯一生路。
可這一次，長河主人攥緊了碎片，進入那個可怖的未來，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帶著勇氣和溫暖的友人，送來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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