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156 章
為了保證不犯錯, 教官們非常地敬業，在得到通知的當天晚上，甚至沒有睡覺, 直接去冥想室研究起了這個機器。
——斯克裏奇的幫助下。
大家先圍著斯克裏奇, 看著斯克裏奇是怎麽操縱機器的，然後露出了驚嘆。
“天哪, 竟然這麽簡單！”
“還有這個, 這個畫面，我都沒想象得出來！”
“啊, 我當初要是看見了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想離開。”
“說得好像你看了自己想的場面就想離開了一樣。”
“伊莎貝拉！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揍你哦！”
苗苗們嘰嘰喳喳地鬧起來, 為這個儀器的好用和神奇感到驚嘆。
謝熙辰也不避著他們：“這個東西不是我們世界的，所以最好不要讓新生們知道，你們躲在觀察室操控, 明白嗎？”
“明白！”苗苗們齊聲道。
“好的, 那我們繼續學習，”謝熙辰說著, 又帶著他們看了不少的基礎幻境, “我們的新生們能見到的大場面有限，有的孩子甚至可能連魔法都沒怎麽見過, 讓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的未來，很難將他們吸引, 給他們動力。”
“所以這個時候, 就需要我們的基礎背景輔助, ”謝熙辰一邊弄了一個劍士幻境, 一邊給學生們講解，“最初的幻境背景套入後, 他們會自發地開始有所需求，而這個需求，就是你們需要使勁的地方了。”
“慢慢引導，從他們想象的天花板，突破到他們不敢想的未來，再到他們想象不出的未來，層層加碼，當他們看見了那個自己從沒想過卻唾手可得的未來時，當他們明白，只要留在斯克裏奇，這就是他們演變的未來時，他們就會自發地向著這個未來努力了。”
很多小家夥的擺爛，感覺更像是一種內驅力不足的表現，他們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也不相信自己能夠達到這樣的未來，於是他們選擇不去努力。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光榮地告訴世界，不是他不行，只是他不願意努力而已。
謝熙辰心想，這時候就得推一把了，不能是直接拿出那個十分完美的未來，太假了。
要一層層地拔高，一層層地給出去，每一次都會讓小家夥們覺得，這是自己可能達到的，只要自己肯努力，這就是自己的未來。
那麽，再努力一點呢？自己的未來是不是更精彩？更有魅力？更想要去為之奮鬥？
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當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糖果時，回首再看，發現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覺得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好像都很輕松的完成了。
這是一種成就感，一種，斯克裏奇魔法學院樂意一點點給他們自信添磚加瓦的，成就感。
苗苗們若有所思，結合自己曾經看到的畫面，克裏斯沈吟：“所以，當時我看見自己建立起一個法師塔，其實是您引導的？”
“也不算吧，”謝熙辰承認了一半，“我看出你並沒有滿足，所以就引導著你思考，去想象，自己可能得到的更圓滿的未來。”
謝熙辰說著還有些遺憾：“本來想讓你成神的，但是你當時太古板固執了，我怕你覺得太假，只能停留在那一步了。”
克裏斯：“……”
謝熙辰想到了自己忘記強調的點：“對，你們這兩周應該了解一些自己帶的訓練生了，一定要根據他們的性格選擇未來，有的學生敢想，就精彩一些滿足他，有的學生務實，就踏實一點滿足他，你們都學過微表情學了，這個不困難吧？”
苗苗們沈默了下，遲疑：“應該……不困難？”
謝熙辰微笑：“如果做不到可以提前說，我讓愛麗兒老師輔助你們。”
苗苗們雙眼一亮，謝熙辰悠悠補充：“然後給我補考去，剛好你們新學期該系統地學習厚黑學了，結合一下，說不定大有收獲。”
苗苗：“……”
每次他們覺得斯克裏奇做人的時候，斯克裏奇總會給他們重重一擊。
苗苗們閉眼立下軍令狀：“絕對沒問題！”
謝熙辰狐疑地看了眼他們：“這次很重要，涉及到能不能盡可能將新生留下來，我還是讓愛麗兒老師幫忙看著點吧。”
“要是愛麗兒老師不小心出手幫忙了，被幫忙的學生就補考去。”
苗苗們：“……”
威脅！絕對是威脅！
可那能怎麽辦呢？
這可是斯克裏奇啊！他有不威脅他們的時候嗎？
沒有！
苗苗們含淚應下，並表示絕對不可能給愛麗兒老師出手的機會，也希望愛麗兒老師不要隨隨便便對他們出手。
可以說是非常地有求生欲了！
謝熙辰忍笑答應了，又詳細地教了他們，同時給他們看了看儀器內存儲的各種幻境背景讓他們熟悉。
在這些背景中，有那位一直還沒教他們的x老師扛著一種叫“槍”的東西各種魔法掃射的熱血畫面，有墨須子老師一拳定山海的畫面，有奧萊拉老師操縱法則一招解決千軍萬馬的酷炫，還有……
除了儀器自帶，其他幾乎都是老師們幫忙錄下的前情提要，但想想也能明白，老師們可以說是他們現在能接觸的，甚至是未來能接觸到的天花板了。
這些畫面，別說是新生們，就是苗苗們看了，感覺自己代入的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潑開朗成什麽樣子。
博瑞感慨：“突然發現，或許在學院內，老師們絕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強的人了吧？”
“不論是哪個領域的。”
“在別的學院不敢保證，但我們學院，是的，”納維斯嚴謹地補充，“至少，老師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老師們，甚至可能是我們這輩子都碰不上的天花板。”
他還記得自己在博瑞的成長影像中看見的，墨須子和奧萊拉的決鬥場面，當時他就很遺憾，若是自己能早一些來到斯克裏奇，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麽多精彩的畫面了？
不過現在，似乎也是剛剛好。
納維斯看了眼謝熙辰，笑容重新洋溢起來：“老師也是我這輩子只能遇上一次的奇跡了。”
盧修斯這次沒有反駁，也沒有陰陽怪氣，反倒是跟著點了頭：“你們也是我這輩子只能遇上一次的奇跡。”
博瑞不懷好意地笑了：“哎喲，看不出啊盧修斯，你還挺會肉麻的。”
盧修斯冷笑一聲：“除了博瑞。”
博瑞哽住。
要不要這麽小氣啊！
謝熙辰抱著手看學生們互動，懶聲插嘴：“不用這麽羨慕，以後你們也能成為像老師們一樣，是別人一輩子都碰不上的天花板。”
苗苗們：“……”
奧菲利亞若無其事道：“我們繼續研究吧，得給他們最好的體驗才行。”
“是呀是呀，我聽公主的！”瓦蓮蒂娜樂呵呵地湊過去，蹭蹭奧菲利亞，好奇地看著奧菲利亞學習，教她使用儀器。
其他學生也各有各的忙，像是沒聽見謝熙辰的那句安慰一樣。
謝熙辰好氣又好笑，“又不是難為你們，不搭理老師，是想延畢了？”
苗苗們：“……”
欸，斯克裏奇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胡話啊！
博瑞苦哈哈的回應：“斯克裏奇，韓老師已經給我批命，說我在這個世界別想找到桃花了，我真的不想成真應驗啊。”
“可韓老師算卦就沒算錯的時候啊，”謝熙辰眨眨眼，“為了脫單，你不應該更加抓緊修煉，爭取早日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去找自己的桃花嗎？”
博瑞哽住，他絞盡腦汁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我突然不想要桃花了。”
謝熙辰搖頭，很是失望的樣子：“博瑞，你心不誠。”
博瑞兩眼汪汪。
他還要怎麽誠啊，他真的真的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被留在學校，看著斯克裏奇那張笑瞇瞇的臉，然後很死亡地問他：“今天的你成神了嗎？沒有啊，那你在做什麽呢？不想畢業了嗎？”
恐怖至極！
博瑞覺得不能想了，再想他怕是都沒辦法和納維斯和諧相處了！
周圍的苗苗們都有種不顧同伴死活的美，反正是有多遠跑多遠。
雖然他們也明白，斯克裏奇不會隨便把他們留到成神，但是萬一呢，怕啊！
大家埋頭裝模做樣地研究，突然聽見謝熙辰和納維斯嘮嗑道：“納維斯，你還記得自己眼睛裏封印著什麽吧？”
納維斯一楞，沒想到怎麽突然從玩鬧變得這麽正經。
但他還是很正式地走到謝熙辰旁邊，微微彎腰聽著謝熙辰的話：“是的老師，是墮神的碎片。”
“記得就好，”謝熙辰眼睛彎起來，像個老狐貍一樣，“我和江雪老師說好了，等你帶完一個月，新生重新選教官的時候，你就暫時不帶新生了，和江雪老師一起，去把剩下的碎片都收集起來。”
“放在外面到底不放心，放在自己身上慢慢吸收，吸收完了，你也差不多實力能沖擊傳奇法師了。”
謝熙辰這為他著想的心，讓納維斯差點忍不住掉金豆豆！
他瘋狂眨眼，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好好吸收的。”
謝熙辰嗯了一聲：“本來想讓你在學院就吸收完的，有老師在不危險，但確實時間有些緊，幹脆把帶有靈魂的碎片先吸收了，剩下的再說。”
納維斯差點脫口而出他吸收完再畢業。
不過很快回想起自己可是要和博瑞一起游歷大陸的，雖然還沒有和博瑞說吧，但他不能放博瑞一個人出去。
心頭總有種陰影，好像博瑞一個人離開，就會出事一樣。
到底壓制住了他的激動，訕訕地應下，心中愧疚不已。
老師以誠待他，他竟然還這麽對待老師，他真該死啊！
在納維斯心事重重地離開時，博瑞嘴賤地撩閑謝熙辰：“謝哥，你這不患寡而患不均了啊，怎麽只單獨給納維斯開小竈呢？”
“終於問出來了。”謝熙辰欣慰不已，那表情看得其他苗苗心口一震，忙不疊地想要反駁博瑞的話，但是來不及了。
謝熙辰笑得很慈祥：“老師也這樣想，都是老師的學生，納維斯有的，你們也要有，別著急，我已經打探好各個墮神的據點了，哦，還有不是墮神但是在魔法大陸狂攬魔法，造成大陸魔法元素失衡的那些神靈們。”
盧修斯心道不好，面上不動聲色道：“原來魔法大陸這麽多年大家學習魔法效率低的原因是這個。”
快，快反駁他，快說原因有很多，快轉移話題！
盧修斯內心瘋狂吶喊著，可惜……
謝熙辰有一個轉移話題超強的摸魚同事，盧修斯嘴一張，他都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他微微一笑：“剛好找了二十個相關神靈，二年級的游學目標，就定這個吧。”
“對了，盧修斯剛剛說了什麽？需要老師幫忙解惑嗎？”
苗苗們：“……”
盧修斯：“……不，用！”
可惡的斯克裏奇！
奧菲利亞沒忍住問謝熙辰：“老師，這個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謝熙辰點頭：“是有一些，你們怕是得吃些苦了，畢竟既定節點老師們不能插手，得靠你們自己挺過去。知道什麽是既定節點嗎？就是韓老師經常給你們說的死劫，今年年末都給渡過了，未來一片坦途，多好啊。”
苗苗們：“……”
可，可他們到時候，最多也不過高級魔法師，真的能好嗎？
苗苗們看看自己被紮得千瘡百孔的心，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成長的代價，才勉強穩定下來。
好好發揮，好好留下學弟學妹，這樣以後才有能坑的人。
苗苗們突然找到了無限努力的動力。
一舉多得的謝熙辰心滿意足。
——
轉眼就到了周五的中午，吃過飯的新生們再度被教官們叫過來集合。
他們現在已經習慣了各種突發的情況，甚至和斯克裏奇的宿舍地板都睡出了感情。
當然，能讓他們這麽淡定的，主要是明天就要考核了。
想要過關的這些日子都很努力，心中雖然有些打怵，但是也都還算有信心，他們已經能逐漸跟上進度了。
不想要通過考核的數著的日子就要到了，自然很高興，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受難的最後一天，自然也不會再垮著一張臉了。
所以當聽到教官們又有新活動帶他們去體驗時，他們的表情都很淡定。
直到知道，今天下午不訓練，只是去上一個班會時，學生們懵了。
“上……班會？”
“這是在做什麽？都最後半天了，不訓練了嗎？我會不會因此過不了考核啊！”
“總感覺這個班會怪怪的，我的淘汰不會出事吧？”
大家議論紛紛，好奇又糾結，對這個班會不太看好。
但他們沒有反駁的機會，只能跟著教官們一起去進行新的活動。
新生們依次跟著進入了一個冥想室，室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接一個的圓形坐墊，以及一些看著就讓人很放松的小裝飾。
新生們滿頭霧水地按照順序坐下，然後仰著頭，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教官們，表情更加疑惑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教官們表現得非常的嚴肅認真，哪怕是最喜歡開玩笑的博瑞教官，都有種即將說大事情的表現。
這讓大家不由自主地，也挺直了脊背，認真傾聽起來。
“我想，大家都沒有忘記我們考核的日子，明天後天，就要開始第一輪的考核，然後淘汰不符合斯克裏奇要求的訓練生了，”教官們先說了前情，慢慢引導，“我明白，這些天訓練的花樣，讓不少同學覺得，斯克裏奇並不符合自己的第一選擇，也有不少同學在擔憂，自己不能通過斯克裏奇的考核。”
“大家有著各種各樣的憂慮，甚至有可能，兩天後，你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將和我們進行告別，這甚至可能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說到這，教官停住話語，安靜地看向新生們，新生們心跳漸漸加速起來，那些打定主意要走的，不知為何，突然湧現了一股不舍。
可，斯克裏奇的訓練實在是強度太大了，他們覺得，這樣根本得不到更好的收獲，反而有種，會越來越累的感覺。
新生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短短兩周而已，他們竟然有種，若是留下來也挺好的想法。
他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教官們留白足夠後，笑瞇瞇地道：“作為你們的教官，有可能的未來學長/學姐，我們總得給你們一個來自斯克裏奇魔法學院的禮物，作為遲來的見面禮才是。”
“今天，就是我們送禮的地方了。”
鋪墊了這麽久，總算到重點了，教官們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大家想象過自己的未來嗎？”
奧菲利亞以引導式的方式，引導著大家進入主題，“比如，想成為一個機械師，像成為一個強大的劍士，想當一個舉世聞名的魔法師，想要當神秘的黑巫師，想要……”
她並沒有一來就讓他們去看自己的未來，而是利用部分影像，一點點地，掀起他們內心的熱血和渴望，增加他們自己的想象，讓這個未來的展現，更加真實可靠。
在她面前的黑板上，一個接一個的影像閃現，除了宣傳片上不算過火的那些老師們，還有不少其他老師們的風姿。
謝天謝地，斯克裏奇魔法學院的老師們精通各個技能，他們的出現，給學生們的未來展現了更多的路徑。
新生們看著一個又一個老師的英姿，一個又一個領域中意氣風發的存在，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
奧菲利亞見計劃成功，笑容更加溫柔了：“這是老師們日常的訓練影像，也代表著未來你們可能達到的高度，問一問你們的內心，你們想要的未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
“你們更想要自己實力超群，還是想象鮮花滿地，又或者是家人朋友們那驕傲又自豪的聲音，訴說著你帶來的一次次的驕傲？”
有相對理智的新生努力把自己發散的腦子給扯回來，“您的意思是說，留在斯克裏奇，這些都能達成嗎？”
他是赫爾曼，一個高魔法天賦的初級魔法師，本來是打算去瑪利姆的，但是想到自己的魔法天賦是偏向黑暗系的，擔心瑪利姆會有所偏見，所以還是先來了斯克裏奇。
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別的退路，實在不行，巫師會也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他就是想要考核淘汰的學生之一，斯克裏奇的教育方式太跳脫了，他覺得不是很適合他。
奧菲利亞看出了他眼底的不以為意，笑容擴大：“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無限的未來，如果要說只有留在斯克裏奇才能有自己的未來，那未免太自大，也太膚淺了。”
赫爾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那您的意思是？”
奧菲利亞聳肩：“我引導你們想象，只是為了待會兒的班會課主題而已。”
說著，她背後的黑板閃過一串字母，內容大意是：你無限美好的未來。
好像之前說的話，真的都是一個引導詞，僅此而已。
赫爾曼沈默了。
好吧，是他有些應激了，總覺得斯克裏奇在努力留住他們一樣。
奇怪，他怎麽會有這種自大的想法？
沒等他想清楚，面前的奧菲利亞笑吟吟地繼續道：“想必你們明白，我們學院有兩個預言系老師，一個是大家都有所耳聞的薇薇安老師，一個是曾經招待你們入學的韓老師。”
“在兩位老師的幫助下，我們斯克裏奇擁有了一個，短暫圍觀未來的儀器，在這裏，你們可以看見，屬於你們的，可能的未來。”
大家下意識地睜大了眼，“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呢？窺探未來可是要折壽的！
哪怕是魔法協會的預言系長老，都不會隨便給人做出預言！
奧菲利亞面不改色：“你們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反正韓老師倒是經常給我們預言，弄得我們對他又愛又恨的。”
說著，奧菲利亞又笑瞇瞇地打補丁：“當然，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神奇，它是一個總是朝著最好去呈現的儀器，你們是清楚的，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有著很多的可能。”
“可能你們隨便做下的一個決定，都會改變你們的命運，所以，這個儀器看到的，只是屬於你們的，相對好的，對你們來說目前最好的一條命運線。”
“一條，你們努努力就能茍到的命運線，想看一看嗎？”
新生們沈默了。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哪怕他們其實不想早早的知道自己的命運。
教官已經說了，這只是其中的一條命運線，它不代表最終，它代表的，是一種可能性。
一種推測，推測自己能夠達到的高度。
新生們沈默得很久，奧菲利亞也不繼續誘惑，而是慢悠悠地道：“那就當你們想了，別緊張大家，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說不定，你們能從中得到不少的收獲呢？”
她眨眨眼，打開了一個隱藏著的小門，然後到：“給你們十分鐘的討論時間，十分鐘後，我就要啟動儀器了，可能開始有些眩暈，但是很快，你們就能親自體驗，獨屬於自己的未來了。”
“我想，那一定是一個絢爛又精彩的未來。”
給足了暗示的奧菲利亞一下跨進了觀察室中，開始忙碌地設定各個初始場景。
新生們最初可不會有太過火的想法，甚至是太成熟的想法，他們必須根據新生們的性格和觀察到的習慣，去給他們設定一個最能激發他們想象的幻境，讓他們順利聯想。
同時在後面引導的時候，還不能暴露這是一個隨他們想象的幻境的事實，只能說，操縱起來難度確實很大。
奧菲利亞不由得想，當時斯克裏奇操縱儀器時，是不是也會這麽手忙腳亂。
畢竟，雖然他們只有二十人，但他們都不是那麽好糊弄，還來自各個種族，一不小心就有露餡的風險。
“欸，每次都能發現斯克裏奇的強大。”奧菲利亞搖頭失笑，專註地繼續操縱儀器起來。
希望，他們能留下來吧，這也是她對這些各個帝國未來中堅力量的最真誠的期盼了。
——
幾乎是前後時間的，教官們齊齊啟動了儀器，開始心無旁騖地操縱幻境起來。
同一時間，不止愛麗兒，其他老師們也專註地看著苗苗們的動作，隨時準備救場。
當然，除非苗苗們出了大簍子，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插手，這對苗苗們來說是一種歷練，一次困難，他們只會暗中輔助，不會隨意讓苗苗們因此產生心理落差和愧疚。
二十一個冥想室內，所有的新生們齊齊倒頭睡下，他們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一陣暈厥後，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阿亞是最先回過神的，因為她在的這裏，是一個造型很奇特的實驗室。
她好奇地左顧右盼，突然，她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了。
她本人自發地往前走了幾步，面前，一個戴著面具的老師問他：“準備得怎麽樣了？”
阿亞下意識開口道：“都準備好了老師。”
老師點了點頭，帶著她走到一個地下室，冰冷的聲線中帶著欣慰：“很好，你終於學會了將魔法和器械結合，來試試吧，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魔法和……器械結合？
阿亞略帶茫然地歪了歪頭，自己的未來，會學這麽高深的東西嗎？雖然她是有羨慕過那個扛著槍超級酷炫的老師，但是，她也可以嗎？
正在她懷疑自己時，“自己”動了。
自己在空中熟練地畫出一個陣法，掏出了一把比自己還要大的器械，扛在了肩膀上。
她略微扭頭，看見旁邊有一面全身鏡，鏡子裏的自己，笑容張揚又得意，眉宇間全是自信：“老師，您看好了！”
她沈穩有力的聲音是阿亞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富有力量感，隨著老師開啟陣法，無數的魔獸從陣法中冒出來，阿亞目光堅定，一點都不露怯地朝著這些魔獸對轟了起來。
無數的魔法因子聚集在槍口上，然後又漸漸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光球，毫不留情地，展現著自己的威力。
魔獸們在槍林彈雨中無處躲避，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可阿亞卻越打越興奮，好像漸入佳境了一般，動作也漸漸地不再生疏。
她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自己好像有了自己的思考，但這些招式就像是肌肉記憶一般，一點都沒有生疏感。
阿亞熱淚盈眶，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露出了一個，獨屬於她阿亞的，得意又自信的笑。
那笑容陽光又瀟灑，好像再也不會為自己身份自卑，不會為自己天賦難過。
好像她，生來就該如此耀眼。
……
赫爾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沒有多少人在的別墅裏。
他正在門外，一聲不吭，聽著裏面的人的各種談論聲。
“瘟疫之神現在漸漸虛弱了，我們提供的黑暗相關天賦的人還不夠多。”
“不是從斯克裏奇抓來了一批學生嗎？斯克裏奇也真是的，將這些學生密不透風地保護著，要不是他們出來游學了，還不一定能抓到呢。”
“我就是有些擔心瘟疫神不滿意，你知道的，斯克裏奇的學生好多都無天賦，獻祭給瘟疫神，我都嫌晦氣。”
“我記得好像有一個高魔法天賦的，叫……赫爾曼？就他當引子，其他學生當養料！”
那個蒼老的聲音一錘定音，赫爾曼被這無比真實的對話弄得怒火上漲。
怎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就該是養料嗎？
這難道就是未來的巫師會？
赫爾曼不是沒想過質疑斯克裏奇的儀器，但是之前巫師會爆出的暗拍消息他也聽說過，他並不懷疑這個場景的真實性。
如果這將是他的未來，那……
“不打算反擊嗎？”
赫爾曼面色大變：“誰？”
“我就是你，我是你的內心，”那個聲音好像在赫爾曼心中響起，“我是未來的你，我打算一腳踹進去，將這幫腐朽的，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墮落巫師們，一鍋端掉，你想嗎？”
赫爾曼有些猶豫：“可我只是一個初級魔法師。”
“不不不，我們已經是大魔導師了，”聲音誘惑道，“我是斯克裏奇的學生，我精通魔法和武技，我能越階挑戰，一群不過區區法聖而已，只要受些小傷，至少能保住我的同學，我的本心。”
“我就是你，我有膽量去闖一闖，你願意，借我的身體，去闖一闖嗎？”
赫爾曼被說中心事，熱血沸騰起來：“當然願意！”
他也想像納維斯那樣，光憑肉身就能應對一群的高級魔法師，像學院的那些教官一樣，面對遠超自己等級的老師和陪練，也能游刃有餘。
但他可以嗎？
他可以！
在他回答願意後，他像是和未來的自己合二為一了一般，他們召喚出自己的法杖，一腳踹開了巫師會的大門，揚起下巴，笑容不屑：“想讓我當引子？”
“我這就送你們和你們的墮神團聚！”
話音落下，他雙腳一蹬，猛地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幾個法聖沖了過去。
他不畏生死，他享受著戰鬥的樂趣，他努力在生與死之間掙紮，將武技和魔法結合得無比地完美。
終於，他將自己的法杖，狠狠地插進了最後一個法聖的心臟中，他洩了這口氣，往後一倒，面上是無盡的放松，和痛快。
他遍體鱗傷，但他感覺自己好像真正的活過來了。
“還想往後面看看嗎？”那個未來的自己問他，“看看我們，還能走到多遠。”
赫爾曼下意識喃喃：“傳奇法師……”
聲音嗤笑一聲：“你就這點膽子？”
赫爾曼目光漸漸凝聚，聲音發顫，是激動的。
“神靈……”
他想去未來看看，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裏，看看他若是成神，會有多麽的……
意氣風發。
……
一千多個訓練生，每一個人都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們處在最愛幻想的年紀，他們的每一個想法，好像都能衍生出無限可能。
教官們操縱著儀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任勞任怨，越發地覺得斯克裏奇辛苦。
欸，想讓大家都滿意，真的好難啊！
時間一點點走到一小時，他們緩緩松了口氣。
總算要結束了。
加快個別新生的進度，然後按下結束按鈕，教官們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收拾整齊自己的衣服，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推開了觀察室的門。
大家都在神采奕奕，就他們累得像狗，未免也太丟人了吧？
教官們心想著，面上倒是嚴肅得不行。
他們安靜地等著新生們緩過勁，用茫然的目光看向自己，然後，笑容漸漸擴大，“歡迎回到斯克裏奇。”
“今天這節課下課後，明天就是我們的考核了，”教官們笑吟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給他們，“今天的訓練就暫停了，等到晚上記得正常過來進行煉體。”
好說話得不要不要的教官們，敲敲腦袋，像是剛想起什麽似的：“哦對了，考核不難，都是我們練過的訓練的變形，第一次只要合格就行，沒有那麽難以挑戰。”
“本來，斯克裏奇說，要像是當時提前招的旁聽生一般，給不積極考核的新生們留下多加訓兩周，讓他們學會認真的態度，但是！”
教官們在新生們驚恐的目光中，懶洋洋地開口：“你們多了旁聽生們沒有的觀測可能的未來這一個班會活動，斯克裏奇校長說，若是在看了自己的可觀未來後，還是很堅定地要離開，那他們一定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未來。”
“既然連當事人都覺得自己不適合斯克裏奇，那麽，我們也沒有強求的必要，這註定只是一次有緣無分的相遇了。”
新生們沈默下來。
確實，已經見證了留在斯克裏奇能得到的奇跡後，他們誰又甘心這麽離開呢？
真的想離開的，連自己最想要的未來都能舍棄的，就算再加訓，想必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沒有必要做無用功了。
但是……
他們聽見教官們這麽說，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得勁的感覺，好希望教官們，再說些什麽，再說些什麽呢……
教官們定定地看著新生們覆雜的神情，展顏一笑：“下課了，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準備，好好考慮吧。”
“希望在兩個月後，我們能有機會，和在座的大家，再度說一次，斯克裏奇歡迎你們，學弟學妹們。”
新生們心頭一震，感覺自己好像總算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聲，來自教官的挽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為了保證不犯錯, 教官們非常地敬業，在得到通知的當天晚上，甚至沒有睡覺, 直接去冥想室研究起了這個機器。
——斯克裏奇的幫助下。
大家先圍著斯克裏奇, 看著斯克裏奇是怎麽操縱機器的，然後露出了驚嘆。
“天哪, 竟然這麽簡單！”
“還有這個, 這個畫面，我都沒想象得出來！”
“啊, 我當初要是看見了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想離開。”
“說得好像你看了自己想的場面就想離開了一樣。”
“伊莎貝拉！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揍你哦！”
苗苗們嘰嘰喳喳地鬧起來, 為這個儀器的好用和神奇感到驚嘆。
謝熙辰也不避著他們：“這個東西不是我們世界的，所以最好不要讓新生們知道，你們躲在觀察室操控, 明白嗎？”
“明白！”苗苗們齊聲道。
“好的, 那我們繼續學習，”謝熙辰說著, 又帶著他們看了不少的基礎幻境, “我們的新生們能見到的大場面有限，有的孩子甚至可能連魔法都沒怎麽見過, 讓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的未來，很難將他們吸引, 給他們動力。”
“所以這個時候, 就需要我們的基礎背景輔助, ”謝熙辰一邊弄了一個劍士幻境, 一邊給學生們講解，“最初的幻境背景套入後, 他們會自發地開始有所需求，而這個需求，就是你們需要使勁的地方了。”
“慢慢引導，從他們想象的天花板，突破到他們不敢想的未來，再到他們想象不出的未來，層層加碼，當他們看見了那個自己從沒想過卻唾手可得的未來時，當他們明白，只要留在斯克裏奇，這就是他們演變的未來時，他們就會自發地向著這個未來努力了。”
很多小家夥的擺爛，感覺更像是一種內驅力不足的表現，他們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也不相信自己能夠達到這樣的未來，於是他們選擇不去努力。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光榮地告訴世界，不是他不行，只是他不願意努力而已。
謝熙辰心想，這時候就得推一把了，不能是直接拿出那個十分完美的未來，太假了。
要一層層地拔高，一層層地給出去，每一次都會讓小家夥們覺得，這是自己可能達到的，只要自己肯努力，這就是自己的未來。
那麽，再努力一點呢？自己的未來是不是更精彩？更有魅力？更想要去為之奮鬥？
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當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糖果時，回首再看，發現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覺得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好像都很輕松的完成了。
這是一種成就感，一種，斯克裏奇魔法學院樂意一點點給他們自信添磚加瓦的，成就感。
苗苗們若有所思，結合自己曾經看到的畫面，克裏斯沈吟：“所以，當時我看見自己建立起一個法師塔，其實是您引導的？”
“也不算吧，”謝熙辰承認了一半，“我看出你並沒有滿足，所以就引導著你思考，去想象，自己可能得到的更圓滿的未來。”
謝熙辰說著還有些遺憾：“本來想讓你成神的，但是你當時太古板固執了，我怕你覺得太假，只能停留在那一步了。”
克裏斯：“……”
謝熙辰想到了自己忘記強調的點：“對，你們這兩周應該了解一些自己帶的訓練生了，一定要根據他們的性格選擇未來，有的學生敢想，就精彩一些滿足他，有的學生務實，就踏實一點滿足他，你們都學過微表情學了，這個不困難吧？”
苗苗們沈默了下，遲疑：“應該……不困難？”
謝熙辰微笑：“如果做不到可以提前說，我讓愛麗兒老師輔助你們。”
苗苗們雙眼一亮，謝熙辰悠悠補充：“然後給我補考去，剛好你們新學期該系統地學習厚黑學了，結合一下，說不定大有收獲。”
苗苗：“……”
每次他們覺得斯克裏奇做人的時候，斯克裏奇總會給他們重重一擊。
苗苗們閉眼立下軍令狀：“絕對沒問題！”
謝熙辰狐疑地看了眼他們：“這次很重要，涉及到能不能盡可能將新生留下來，我還是讓愛麗兒老師幫忙看著點吧。”
“要是愛麗兒老師不小心出手幫忙了，被幫忙的學生就補考去。”
苗苗們：“……”
威脅！絕對是威脅！
可那能怎麽辦呢？
這可是斯克裏奇啊！他有不威脅他們的時候嗎？
沒有！
苗苗們含淚應下，並表示絕對不可能給愛麗兒老師出手的機會，也希望愛麗兒老師不要隨隨便便對他們出手。
可以說是非常地有求生欲了！
謝熙辰忍笑答應了，又詳細地教了他們，同時給他們看了看儀器內存儲的各種幻境背景讓他們熟悉。
在這些背景中，有那位一直還沒教他們的x老師扛著一種叫“槍”的東西各種魔法掃射的熱血畫面，有墨須子老師一拳定山海的畫面，有奧萊拉老師操縱法則一招解決千軍萬馬的酷炫，還有……
除了儀器自帶，其他幾乎都是老師們幫忙錄下的前情提要，但想想也能明白，老師們可以說是他們現在能接觸的，甚至是未來能接觸到的天花板了。
這些畫面，別說是新生們，就是苗苗們看了，感覺自己代入的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潑開朗成什麽樣子。
博瑞感慨：“突然發現，或許在學院內，老師們絕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強的人了吧？”
“不論是哪個領域的。”
“在別的學院不敢保證，但我們學院，是的，”納維斯嚴謹地補充，“至少，老師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老師們，甚至可能是我們這輩子都碰不上的天花板。”
他還記得自己在博瑞的成長影像中看見的，墨須子和奧萊拉的決鬥場面，當時他就很遺憾，若是自己能早一些來到斯克裏奇，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麽多精彩的畫面了？
不過現在，似乎也是剛剛好。
納維斯看了眼謝熙辰，笑容重新洋溢起來：“老師也是我這輩子只能遇上一次的奇跡了。”
盧修斯這次沒有反駁，也沒有陰陽怪氣，反倒是跟著點了頭：“你們也是我這輩子只能遇上一次的奇跡。”
博瑞不懷好意地笑了：“哎喲，看不出啊盧修斯，你還挺會肉麻的。”
盧修斯冷笑一聲：“除了博瑞。”
博瑞哽住。
要不要這麽小氣啊！
謝熙辰抱著手看學生們互動，懶聲插嘴：“不用這麽羨慕，以後你們也能成為像老師們一樣，是別人一輩子都碰不上的天花板。”
苗苗們：“……”
奧菲利亞若無其事道：“我們繼續研究吧，得給他們最好的體驗才行。”
“是呀是呀，我聽公主的！”瓦蓮蒂娜樂呵呵地湊過去，蹭蹭奧菲利亞，好奇地看著奧菲利亞學習，教她使用儀器。
其他學生也各有各的忙，像是沒聽見謝熙辰的那句安慰一樣。
謝熙辰好氣又好笑，“又不是難為你們，不搭理老師，是想延畢了？”
苗苗們：“……”
欸，斯克裏奇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胡話啊！
博瑞苦哈哈的回應：“斯克裏奇，韓老師已經給我批命，說我在這個世界別想找到桃花了，我真的不想成真應驗啊。”
“可韓老師算卦就沒算錯的時候啊，”謝熙辰眨眨眼，“為了脫單，你不應該更加抓緊修煉，爭取早日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去找自己的桃花嗎？”
博瑞哽住，他絞盡腦汁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我突然不想要桃花了。”
謝熙辰搖頭，很是失望的樣子：“博瑞，你心不誠。”
博瑞兩眼汪汪。
他還要怎麽誠啊，他真的真的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被留在學校，看著斯克裏奇那張笑瞇瞇的臉，然後很死亡地問他：“今天的你成神了嗎？沒有啊，那你在做什麽呢？不想畢業了嗎？”
恐怖至極！
博瑞覺得不能想了，再想他怕是都沒辦法和納維斯和諧相處了！
周圍的苗苗們都有種不顧同伴死活的美，反正是有多遠跑多遠。
雖然他們也明白，斯克裏奇不會隨便把他們留到成神，但是萬一呢，怕啊！
大家埋頭裝模做樣地研究，突然聽見謝熙辰和納維斯嘮嗑道：“納維斯，你還記得自己眼睛裏封印著什麽吧？”
納維斯一楞，沒想到怎麽突然從玩鬧變得這麽正經。
但他還是很正式地走到謝熙辰旁邊，微微彎腰聽著謝熙辰的話：“是的老師，是墮神的碎片。”
“記得就好，”謝熙辰眼睛彎起來，像個老狐貍一樣，“我和江雪老師說好了，等你帶完一個月，新生重新選教官的時候，你就暫時不帶新生了，和江雪老師一起，去把剩下的碎片都收集起來。”
“放在外面到底不放心，放在自己身上慢慢吸收，吸收完了，你也差不多實力能沖擊傳奇法師了。”
謝熙辰這為他著想的心，讓納維斯差點忍不住掉金豆豆！
他瘋狂眨眼，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好好吸收的。”
謝熙辰嗯了一聲：“本來想讓你在學院就吸收完的，有老師在不危險，但確實時間有些緊，幹脆把帶有靈魂的碎片先吸收了，剩下的再說。”
納維斯差點脫口而出他吸收完再畢業。
不過很快回想起自己可是要和博瑞一起游歷大陸的，雖然還沒有和博瑞說吧，但他不能放博瑞一個人出去。
心頭總有種陰影，好像博瑞一個人離開，就會出事一樣。
到底壓制住了他的激動，訕訕地應下，心中愧疚不已。
老師以誠待他，他竟然還這麽對待老師，他真該死啊！
在納維斯心事重重地離開時，博瑞嘴賤地撩閑謝熙辰：“謝哥，你這不患寡而患不均了啊，怎麽只單獨給納維斯開小竈呢？”
“終於問出來了。”謝熙辰欣慰不已，那表情看得其他苗苗心口一震，忙不疊地想要反駁博瑞的話，但是來不及了。
謝熙辰笑得很慈祥：“老師也這樣想，都是老師的學生，納維斯有的，你們也要有，別著急，我已經打探好各個墮神的據點了，哦，還有不是墮神但是在魔法大陸狂攬魔法，造成大陸魔法元素失衡的那些神靈們。”
盧修斯心道不好，面上不動聲色道：“原來魔法大陸這麽多年大家學習魔法效率低的原因是這個。”
快，快反駁他，快說原因有很多，快轉移話題！
盧修斯內心瘋狂吶喊著，可惜……
謝熙辰有一個轉移話題超強的摸魚同事，盧修斯嘴一張，他都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他微微一笑：“剛好找了二十個相關神靈，二年級的游學目標，就定這個吧。”
“對了，盧修斯剛剛說了什麽？需要老師幫忙解惑嗎？”
苗苗們：“……”
盧修斯：“……不，用！”
可惡的斯克裏奇！
奧菲利亞沒忍住問謝熙辰：“老師，這個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謝熙辰點頭：“是有一些，你們怕是得吃些苦了，畢竟既定節點老師們不能插手，得靠你們自己挺過去。知道什麽是既定節點嗎？就是韓老師經常給你們說的死劫，今年年末都給渡過了，未來一片坦途，多好啊。”
苗苗們：“……”
可，可他們到時候，最多也不過高級魔法師，真的能好嗎？
苗苗們看看自己被紮得千瘡百孔的心，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成長的代價，才勉強穩定下來。
好好發揮，好好留下學弟學妹，這樣以後才有能坑的人。
苗苗們突然找到了無限努力的動力。
一舉多得的謝熙辰心滿意足。
——
轉眼就到了周五的中午，吃過飯的新生們再度被教官們叫過來集合。
他們現在已經習慣了各種突發的情況，甚至和斯克裏奇的宿舍地板都睡出了感情。
當然，能讓他們這麽淡定的，主要是明天就要考核了。
想要過關的這些日子都很努力，心中雖然有些打怵，但是也都還算有信心，他們已經能逐漸跟上進度了。
不想要通過考核的數著的日子就要到了，自然很高興，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受難的最後一天，自然也不會再垮著一張臉了。
所以當聽到教官們又有新活動帶他們去體驗時，他們的表情都很淡定。
直到知道，今天下午不訓練，只是去上一個班會時，學生們懵了。
“上……班會？”
“這是在做什麽？都最後半天了，不訓練了嗎？我會不會因此過不了考核啊！”
“總感覺這個班會怪怪的，我的淘汰不會出事吧？”
大家議論紛紛，好奇又糾結，對這個班會不太看好。
但他們沒有反駁的機會，只能跟著教官們一起去進行新的活動。
新生們依次跟著進入了一個冥想室，室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接一個的圓形坐墊，以及一些看著就讓人很放松的小裝飾。
新生們滿頭霧水地按照順序坐下，然後仰著頭，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教官們，表情更加疑惑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教官們表現得非常的嚴肅認真，哪怕是最喜歡開玩笑的博瑞教官，都有種即將說大事情的表現。
這讓大家不由自主地，也挺直了脊背，認真傾聽起來。
“我想，大家都沒有忘記我們考核的日子，明天後天，就要開始第一輪的考核，然後淘汰不符合斯克裏奇要求的訓練生了，”教官們先說了前情，慢慢引導，“我明白，這些天訓練的花樣，讓不少同學覺得，斯克裏奇並不符合自己的第一選擇，也有不少同學在擔憂，自己不能通過斯克裏奇的考核。”
“大家有著各種各樣的憂慮，甚至有可能，兩天後，你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將和我們進行告別，這甚至可能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說到這，教官停住話語，安靜地看向新生們，新生們心跳漸漸加速起來，那些打定主意要走的，不知為何，突然湧現了一股不舍。
可，斯克裏奇的訓練實在是強度太大了，他們覺得，這樣根本得不到更好的收獲，反而有種，會越來越累的感覺。
新生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短短兩周而已，他們竟然有種，若是留下來也挺好的想法。
他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教官們留白足夠後，笑瞇瞇地道：“作為你們的教官，有可能的未來學長/學姐，我們總得給你們一個來自斯克裏奇魔法學院的禮物，作為遲來的見面禮才是。”
“今天，就是我們送禮的地方了。”
鋪墊了這麽久，總算到重點了，教官們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大家想象過自己的未來嗎？”
奧菲利亞以引導式的方式，引導著大家進入主題，“比如，想成為一個機械師，像成為一個強大的劍士，想當一個舉世聞名的魔法師，想要當神秘的黑巫師，想要……”
她並沒有一來就讓他們去看自己的未來，而是利用部分影像，一點點地，掀起他們內心的熱血和渴望，增加他們自己的想象，讓這個未來的展現，更加真實可靠。
在她面前的黑板上，一個接一個的影像閃現，除了宣傳片上不算過火的那些老師們，還有不少其他老師們的風姿。
謝天謝地，斯克裏奇魔法學院的老師們精通各個技能，他們的出現，給學生們的未來展現了更多的路徑。
新生們看著一個又一個老師的英姿，一個又一個領域中意氣風發的存在，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
奧菲利亞見計劃成功，笑容更加溫柔了：“這是老師們日常的訓練影像，也代表著未來你們可能達到的高度，問一問你們的內心，你們想要的未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
“你們更想要自己實力超群，還是想象鮮花滿地，又或者是家人朋友們那驕傲又自豪的聲音，訴說著你帶來的一次次的驕傲？”
有相對理智的新生努力把自己發散的腦子給扯回來，“您的意思是說，留在斯克裏奇，這些都能達成嗎？”
他是赫爾曼，一個高魔法天賦的初級魔法師，本來是打算去瑪利姆的，但是想到自己的魔法天賦是偏向黑暗系的，擔心瑪利姆會有所偏見，所以還是先來了斯克裏奇。
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別的退路，實在不行，巫師會也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他就是想要考核淘汰的學生之一，斯克裏奇的教育方式太跳脫了，他覺得不是很適合他。
奧菲利亞看出了他眼底的不以為意，笑容擴大：“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無限的未來，如果要說只有留在斯克裏奇才能有自己的未來，那未免太自大，也太膚淺了。”
赫爾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那您的意思是？”
奧菲利亞聳肩：“我引導你們想象，只是為了待會兒的班會課主題而已。”
說著，她背後的黑板閃過一串字母，內容大意是：你無限美好的未來。
好像之前說的話，真的都是一個引導詞，僅此而已。
赫爾曼沈默了。
好吧，是他有些應激了，總覺得斯克裏奇在努力留住他們一樣。
奇怪，他怎麽會有這種自大的想法？
沒等他想清楚，面前的奧菲利亞笑吟吟地繼續道：“想必你們明白，我們學院有兩個預言系老師，一個是大家都有所耳聞的薇薇安老師，一個是曾經招待你們入學的韓老師。”
“在兩位老師的幫助下，我們斯克裏奇擁有了一個，短暫圍觀未來的儀器，在這裏，你們可以看見，屬於你們的，可能的未來。”
大家下意識地睜大了眼，“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呢？窺探未來可是要折壽的！
哪怕是魔法協會的預言系長老，都不會隨便給人做出預言！
奧菲利亞面不改色：“你們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反正韓老師倒是經常給我們預言，弄得我們對他又愛又恨的。”
說著，奧菲利亞又笑瞇瞇地打補丁：“當然，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神奇，它是一個總是朝著最好去呈現的儀器，你們是清楚的，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有著很多的可能。”
“可能你們隨便做下的一個決定，都會改變你們的命運，所以，這個儀器看到的，只是屬於你們的，相對好的，對你們來說目前最好的一條命運線。”
“一條，你們努努力就能茍到的命運線，想看一看嗎？”
新生們沈默了。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哪怕他們其實不想早早的知道自己的命運。
教官已經說了，這只是其中的一條命運線，它不代表最終，它代表的，是一種可能性。
一種推測，推測自己能夠達到的高度。
新生們沈默得很久，奧菲利亞也不繼續誘惑，而是慢悠悠地道：“那就當你們想了，別緊張大家，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說不定，你們能從中得到不少的收獲呢？”
她眨眨眼，打開了一個隱藏著的小門，然後到：“給你們十分鐘的討論時間，十分鐘後，我就要啟動儀器了，可能開始有些眩暈，但是很快，你們就能親自體驗，獨屬於自己的未來了。”
“我想，那一定是一個絢爛又精彩的未來。”
給足了暗示的奧菲利亞一下跨進了觀察室中，開始忙碌地設定各個初始場景。
新生們最初可不會有太過火的想法，甚至是太成熟的想法，他們必須根據新生們的性格和觀察到的習慣，去給他們設定一個最能激發他們想象的幻境，讓他們順利聯想。
同時在後面引導的時候，還不能暴露這是一個隨他們想象的幻境的事實，只能說，操縱起來難度確實很大。
奧菲利亞不由得想，當時斯克裏奇操縱儀器時，是不是也會這麽手忙腳亂。
畢竟，雖然他們只有二十人，但他們都不是那麽好糊弄，還來自各個種族，一不小心就有露餡的風險。
“欸，每次都能發現斯克裏奇的強大。”奧菲利亞搖頭失笑，專註地繼續操縱儀器起來。
希望，他們能留下來吧，這也是她對這些各個帝國未來中堅力量的最真誠的期盼了。
——
幾乎是前後時間的，教官們齊齊啟動了儀器，開始心無旁騖地操縱幻境起來。
同一時間，不止愛麗兒，其他老師們也專註地看著苗苗們的動作，隨時準備救場。
當然，除非苗苗們出了大簍子，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插手，這對苗苗們來說是一種歷練，一次困難，他們只會暗中輔助，不會隨意讓苗苗們因此產生心理落差和愧疚。
二十一個冥想室內，所有的新生們齊齊倒頭睡下，他們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一陣暈厥後，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阿亞是最先回過神的，因為她在的這裏，是一個造型很奇特的實驗室。
她好奇地左顧右盼，突然，她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了。
她本人自發地往前走了幾步，面前，一個戴著面具的老師問他：“準備得怎麽樣了？”
阿亞下意識開口道：“都準備好了老師。”
老師點了點頭，帶著她走到一個地下室，冰冷的聲線中帶著欣慰：“很好，你終於學會了將魔法和器械結合，來試試吧，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魔法和……器械結合？
阿亞略帶茫然地歪了歪頭，自己的未來，會學這麽高深的東西嗎？雖然她是有羨慕過那個扛著槍超級酷炫的老師，但是，她也可以嗎？
正在她懷疑自己時，“自己”動了。
自己在空中熟練地畫出一個陣法，掏出了一把比自己還要大的器械，扛在了肩膀上。
她略微扭頭，看見旁邊有一面全身鏡，鏡子裏的自己，笑容張揚又得意，眉宇間全是自信：“老師，您看好了！”
她沈穩有力的聲音是阿亞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富有力量感，隨著老師開啟陣法，無數的魔獸從陣法中冒出來，阿亞目光堅定，一點都不露怯地朝著這些魔獸對轟了起來。
無數的魔法因子聚集在槍口上，然後又漸漸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光球，毫不留情地，展現著自己的威力。
魔獸們在槍林彈雨中無處躲避，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可阿亞卻越打越興奮，好像漸入佳境了一般，動作也漸漸地不再生疏。
她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自己好像有了自己的思考，但這些招式就像是肌肉記憶一般，一點都沒有生疏感。
阿亞熱淚盈眶，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露出了一個，獨屬於她阿亞的，得意又自信的笑。
那笑容陽光又瀟灑，好像再也不會為自己身份自卑，不會為自己天賦難過。
好像她，生來就該如此耀眼。
……
赫爾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沒有多少人在的別墅裏。
他正在門外，一聲不吭，聽著裏面的人的各種談論聲。
“瘟疫之神現在漸漸虛弱了，我們提供的黑暗相關天賦的人還不夠多。”
“不是從斯克裏奇抓來了一批學生嗎？斯克裏奇也真是的，將這些學生密不透風地保護著，要不是他們出來游學了，還不一定能抓到呢。”
“我就是有些擔心瘟疫神不滿意，你知道的，斯克裏奇的學生好多都無天賦，獻祭給瘟疫神，我都嫌晦氣。”
“我記得好像有一個高魔法天賦的，叫……赫爾曼？就他當引子，其他學生當養料！”
那個蒼老的聲音一錘定音，赫爾曼被這無比真實的對話弄得怒火上漲。
怎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就該是養料嗎？
這難道就是未來的巫師會？
赫爾曼不是沒想過質疑斯克裏奇的儀器，但是之前巫師會爆出的暗拍消息他也聽說過，他並不懷疑這個場景的真實性。
如果這將是他的未來，那……
“不打算反擊嗎？”
赫爾曼面色大變：“誰？”
“我就是你，我是你的內心，”那個聲音好像在赫爾曼心中響起，“我是未來的你，我打算一腳踹進去，將這幫腐朽的，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墮落巫師們，一鍋端掉，你想嗎？”
赫爾曼有些猶豫：“可我只是一個初級魔法師。”
“不不不，我們已經是大魔導師了，”聲音誘惑道，“我是斯克裏奇的學生，我精通魔法和武技，我能越階挑戰，一群不過區區法聖而已，只要受些小傷，至少能保住我的同學，我的本心。”
“我就是你，我有膽量去闖一闖，你願意，借我的身體，去闖一闖嗎？”
赫爾曼被說中心事，熱血沸騰起來：“當然願意！”
他也想像納維斯那樣，光憑肉身就能應對一群的高級魔法師，像學院的那些教官一樣，面對遠超自己等級的老師和陪練，也能游刃有餘。
但他可以嗎？
他可以！
在他回答願意後，他像是和未來的自己合二為一了一般，他們召喚出自己的法杖，一腳踹開了巫師會的大門，揚起下巴，笑容不屑：“想讓我當引子？”
“我這就送你們和你們的墮神團聚！”
話音落下，他雙腳一蹬，猛地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幾個法聖沖了過去。
他不畏生死，他享受著戰鬥的樂趣，他努力在生與死之間掙紮，將武技和魔法結合得無比地完美。
終於，他將自己的法杖，狠狠地插進了最後一個法聖的心臟中，他洩了這口氣，往後一倒，面上是無盡的放松，和痛快。
他遍體鱗傷，但他感覺自己好像真正的活過來了。
“還想往後面看看嗎？”那個未來的自己問他，“看看我們，還能走到多遠。”
赫爾曼下意識喃喃：“傳奇法師……”
聲音嗤笑一聲：“你就這點膽子？”
赫爾曼目光漸漸凝聚，聲音發顫，是激動的。
“神靈……”
他想去未來看看，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裏，看看他若是成神，會有多麽的……
意氣風發。
……
一千多個訓練生，每一個人都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們處在最愛幻想的年紀，他們的每一個想法，好像都能衍生出無限可能。
教官們操縱著儀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任勞任怨，越發地覺得斯克裏奇辛苦。
欸，想讓大家都滿意，真的好難啊！
時間一點點走到一小時，他們緩緩松了口氣。
總算要結束了。
加快個別新生的進度，然後按下結束按鈕，教官們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收拾整齊自己的衣服，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推開了觀察室的門。
大家都在神采奕奕，就他們累得像狗，未免也太丟人了吧？
教官們心想著，面上倒是嚴肅得不行。
他們安靜地等著新生們緩過勁，用茫然的目光看向自己，然後，笑容漸漸擴大，“歡迎回到斯克裏奇。”
“今天這節課下課後，明天就是我們的考核了，”教官們笑吟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給他們，“今天的訓練就暫停了，等到晚上記得正常過來進行煉體。”
好說話得不要不要的教官們，敲敲腦袋，像是剛想起什麽似的：“哦對了，考核不難，都是我們練過的訓練的變形，第一次只要合格就行，沒有那麽難以挑戰。”
“本來，斯克裏奇說，要像是當時提前招的旁聽生一般，給不積極考核的新生們留下多加訓兩周，讓他們學會認真的態度，但是！”
教官們在新生們驚恐的目光中，懶洋洋地開口：“你們多了旁聽生們沒有的觀測可能的未來這一個班會活動，斯克裏奇校長說，若是在看了自己的可觀未來後，還是很堅定地要離開，那他們一定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未來。”
“既然連當事人都覺得自己不適合斯克裏奇，那麽，我們也沒有強求的必要，這註定只是一次有緣無分的相遇了。”
新生們沈默下來。
確實，已經見證了留在斯克裏奇能得到的奇跡後，他們誰又甘心這麽離開呢？
真的想離開的，連自己最想要的未來都能舍棄的，就算再加訓，想必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沒有必要做無用功了。
但是……
他們聽見教官們這麽說，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得勁的感覺，好希望教官們，再說些什麽，再說些什麽呢……
教官們定定地看著新生們覆雜的神情，展顏一笑：“下課了，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準備，好好考慮吧。”
“希望在兩個月後，我們能有機會，和在座的大家，再度說一次，斯克裏奇歡迎你們，學弟學妹們。”
新生們心頭一震，感覺自己好像總算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聲，來自教官的挽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