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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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奧菲利亞她們接的這一次委托是去尋找一尊雕像。
委托人給的地址非常清晰, 還有大體的雕像樣貌描述，據說是在離開的時候，委托人忘記將雕像拿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 發現自己做事不順，猜測是沒有將幸運雕像帶走的原因, 所以找了傭兵協會去掛上委托。
本身這最初只是c級, 只是屢次被接了任務的傭兵退單，更是在不久前, 這邊爆發了一次法聖大戰，使得這個地方變得更加諱莫如深起來。
由於長期沒有人接, 委托等級就自然而然地被慢慢提到了a級。
然後一下這個委托就尷尬了起來。它的委托金並沒有提高，也沒有實際上a級的難度，還有一個屢次退單的buff, 很多能接的傭兵小隊都不願意去接, 低等級的偶爾有人接，但也依舊是沒多久就回來退單了。
奧菲利亞最初也很遲疑, 這樣的一個委托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猶豫很久後, 她還是接下了。
這個任務不算困難，她們也有保命的底牌, 甚至還有斯克裏奇兜底，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 去看一趟也沒什麽的。
最壞的情況就是和之前的傭兵一樣退單。
當然, 若不是沒有辦法, 她們也不會走這個最壞的情況。
為了保證任務的順利進行, 她們還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希爾裏鎮是一所早早就被廢棄了的小鎮，這裏大約在20年前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 原鎮民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後來由於小鎮所屬的領主失蹤，這裏也正式廢棄了下來。”
奧菲利亞小聲地給自己的同伴科普信息：“理論上來說，這裏並不屬於艾斯帝國，唔……情況有些覆雜，但現在小鎮算是無主之地，不用太擔心。”
不然，也不至於還有法聖在這個地方約戰了。
說實話，奧菲利亞並不覺得奇怪，很多魔法師們為了彰顯自己的善良，總會去一些安全但是沒有人的地方約戰，然後勝者將會大肆報道自己的強大和厲害，敗者也能少丟些臉，只需要不承認就行了，沒有人能看見。
當然，或許也有這麽一層原因，所以艾斯帝國邊境線也有不少的荒廢小鎮，不僅是艾斯帝國，別的帝國也是這樣。
大家早早就將這些難以建設，又能給魔法師們一點留下的理由的地方，歸為了無主之地。
反正他們地盤很大，不需要擔心土地不夠用。
對於奧菲利亞來說，這塊土地有機會還是要收回帝國的，怎麽說土地夠不夠用，也只是針對那些貴族來說。
奧菲利亞隱去心底的心思，繼續給同伴們說一下註意事項：“我打聽過了，最近沒有法師們約戰這個地方，我們還是很安全的，只需要找到具體的地方，將雕像打包帶出來，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這麽簡單？”佛芮知道奧菲利亞說得很合理，但一個a級，是不是，有些過於輕松了？
她可不像是另外三個女孩一樣，無條件地相信奧菲利亞，佛芮覺得，若不是隊伍裏還有一個相對理智的自己，奧菲利亞自己有時候被帶溝裏去了，都沒人能發現。
奧菲利亞輕輕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如果這麽簡單，我就不會直接接下這個委托了。”
說到底，到底是a級任務，哪怕最初評級很低，若是沒有沾a級的邊，傭兵協會也不至於弄到這麽高的評價不是？
奧菲利亞沈聲道：“接下來說的就是比較重要的地方了。”
“由於常年廢棄，這裏也被稱為黑暗的聚集地，簡單說，我們在這裏可能會遇上一些黑暗教會的瘋子，所以還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黑暗教會並不是指一個教會，而是將一群不知道信奉什麽邪惡神靈的，行事瘋狂的人籠統地看成了一份子。
他們中或許有的只是因為自身邪惡相關屬性被排擠的，也有真正的狂熱份子，很不好區分，誰也不能保證來這裏會遇上的是什麽。
除了那些自恃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大多數人都寧願避著這些地方走。
奧菲利亞也是這樣，但這不是有人兜底了嘛~
她輕咳一聲：“大家把傳送卷軸準備好，見到事情不對立刻給自己送走，任務不重要。”
吉納維芙若有所思：“那這裏，其實也挺長見識的吧？有點期待呢。”
佛芮無奈極了：“吉納維芙，你不怕斯克裏奇沒法第一時間關註到我們嗎？”
瓦蓮蒂娜摸摸下巴：“不會吧？咱們校長還挺靠譜的，說不定現在就在看著我們呢。”
“萬一是在看別的小隊呢？”芙瑞雅其實也有些擔心，“殿下，要不我們還是……”
她當然是完全支持公主的，但是她更加擔憂公主的安全。
要知道，撕毀傳送卷軸離開也是需要時間的，若是遇上高級魔法師，甚至更高的魔法師，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們撕毀卷軸的時間。
是，魔法師發動攻擊是需要念咒，但實力強勁的魔法師們，自然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困住他們的任務目標，給自己足夠的念咒時間。
不然，魔法師們怎麽會比劍士還要令人推崇呢？
奧菲利亞知道芙瑞雅的擔心，她也不是專/制的那種隊長，肯定會聽取大家的意見。
現在不算她，已經形成了二對二的票數，她自己也是很想去看看的，所以出於私信，奧菲利亞還是選擇了說服佛芮和芙瑞雅。
“是的，是有這個風險，”奧菲利亞並不否認，“我們一共二十個學生，斯克裏奇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們並不能就認為斯克裏奇會一直註視著我們。”
“但芙瑞雅，我覺得可以去試一試，”奧菲利亞摸了摸自己肩頭的娃娃，“我們有能擋住致命一擊的娃娃，有傳送卷軸，還有可能出現的斯克裏奇，我想，安全還是不用太擔心的。”
芙瑞雅眉頭皺緊：“可是……”
佛芮卻神色微動：“那走吧，按照最開始說好的，三二分？”
芙瑞雅下意識地看向佛芮：“佛芮，怎麽你也……”
佛芮沈默了兩秒，不答反問：“我和奧菲利亞去找路，你們三人打探消息，可以嗎？”
芙瑞雅楞住，旁邊的瓦蓮蒂娜已經開始抗議起來：“不行，不可以，憑什麽我不能跟公主一起走？”
佛芮冷酷無情：“因為我們四個中，只有我不粘公主，這樣最公平。”
瓦蓮蒂娜：“QAQ！”
吉納維芙撇撇嘴，“行吧，那你們要小心了，這裏氣息很雜亂，別被人發現你們好欺負了。”
她們三言兩語地就說好了歸屬，芙瑞雅震驚不已，下意識地看向奧菲利亞：“殿下……”
奧菲利亞無奈地眨眨眼：“芙瑞雅，兩個小家夥就要靠你了，說實話，我們幾個裏面，你是最靠譜的呢，可別讓她們帶著你到溝子裏呀。”
芙瑞雅被輕易地說服了。
好吧，她總是很不擅長拒絕公主。
奧菲利亞對這樣的分組並沒有什麽意見，她只是也很好奇，為什麽佛芮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她們一行五人披上了黑色的兜帽，將整個人都裹進黑暗中，深怕自己被發現的她們甚至還都戴上了面具。
很快，擅長說話的吉納維芙順著自己的第六感，很快找到方便收集信息的地方，和芙瑞雅她們離開了。
奧菲利亞靜靜站在佛芮旁邊，見佛芮沒有動作，她略微歪了歪頭：“佛芮？”
佛芮壓低聲音，跟奧菲利亞說了下自己的想法：“我還是覺得這個任務不太對，所以由我們倆先去找路，如果可以就將任務完成，到時候和她們聚在一起，在這邊逛一逛，也能起到開闊眼界的作用的。”
“理由，”奧菲利亞眉頭微皺，不是很讚同，“不讓她們參與的理由？佛芮，我們是一個小隊的。”
“我是空間系天賦，”佛芮沈默了兩秒，繼續道，“這裏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尤其是那。”
佛芮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正是她們得到的地圖上所說的，需要拿雕像的目的地。
奧菲利亞面色大變：“和空間變化相關？那你為什麽不說服我……”
奧菲利亞懊惱不已，對自己的私心感到濃濃的羞愧。
她竟然差一點，就將自己的隊友，朋友，同學，帶到了最容易出意外的委托裏！
奧菲利亞現在是一點都不打算做這個任務了，要知道，一旦涉及到空間，時間，亡靈，黑暗光明這樣特殊的字眼，都不可能是一般的事情，也不可能是她們現在能夠牽扯上的事情。
黑暗還可以找光明教會，空間時間稀少到甚至她們都沒有辦法找人求救，更恐怖的地方在於，一旦這裏的空間有問題，那她們的傳送卷軸很有可能會失靈！
這絕對不是奧菲利亞想看到的畫面。
“別緊張別緊張，”佛芮趕忙攔住心急的奧菲利亞，無奈指了指自己的娃娃，“你也說了，相信斯克裏奇。”
頓了頓，佛芮臉色陰陰的，不情不願地開口：“我輕易地被你說服，娃娃卻沒有讓我申訴，也沒有讓我扣分，奧菲利亞，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奇怪嗎？”
“之前可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奧菲利亞楞怔了下，漂亮的眸子緩緩眨了眨，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麽。
她試探問：“會不會是壞了？”
佛芮也故意問：“可能是我之前話太多了？我只是想試試娃娃的規則而已，這麽不經用？”
謝熙辰揉揉眉心，不得不出聲道：“我明白你們想套路我出來，但孩子們，請不要質疑斯克裏奇送出去的東西，它是絕對不會壞掉的，只會在守護你們之後，消失。”
佛芮&奧菲利亞：“……斯克裏奇？”
謝熙辰嘆了口氣：“是我沒做好調查了，我還以為，小佛芮一定很少和娃娃說話呢。”
佛芮面無表情地冷呵一聲：“那賤兮兮的娃娃？我當然不想！可是你說娃娃要算分的，我有什麽辦法？”
佛芮，最初的斯克裏奇沈默小透明，在尤金老師的迫害下，光榮地成為了一名老分奴。
可以罵她蠢笨如豬，可以說她沒有天賦，但絕對不能坑害她一分貢獻點，甚至是0.1的分數！
哦對，還有做煉金藥劑的時候，佛芮可以說是不計較時間成本，但一定計較自己的材料成本。
因為用料多了或者少了會被尤金念叨：）
扯遠了，佛芮不搭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斯克裏奇，轉而對奧菲利亞道：“那裏還是比較危險，人越多，越不好控制，我們力量弱小，並不能起到人多力量大的作用，更何況有斯克裏奇在，我們也不會出事，不如就我們兩人一起，去玩個大的。”
佛芮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奧菲利亞一個全系選手，在哪都不會很吃虧，她倆一起去，就算任務失敗了也沒什麽大問題。
但那三個小隊友中但凡一個跟著來了，一旦出了什麽意外，她們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著去保護奧菲利亞，這樣反而容易拖慢她們的任務進程。
佛芮還是很想要這個a級委托的分的。
奧菲利亞仔細一想，也猜出來了佛芮的顧慮，她無奈地點頭：“好吧，那接下來還是我指揮？”
佛芮無所謂地點頭：“可以，我聽指揮。”
奧菲利亞彎了彎眉眼，並沒有因為佛芮多想而不悅，她甚至因此反思了自己，確實發現這一次的組隊的弊端。
在她們還不夠強大時，這些所謂的擔憂和保護，其實反而是一種不利於進步的累贅。
她說出想法，隊友只會無條件附和她，或者擔憂她，卻不會有別的想法。
她有了危險，隊友會第一時間關註她，幫助她，但卻容易忽視了自身，或者別的隊友。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更應該打散這個隊伍，她們現在還不夠強大，不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奧菲利亞跟著佛芮一起往前走，心底思索著各種問題，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她還是太稚嫩了啊。
.
隔著娃娃的另一邊，因為沒有好好關註，導致這一次的潛伏依舊不成功，謝熙辰也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以後不能再犯經驗主義錯誤了。
至於奧菲利亞和佛芮的擔憂，謝熙辰聽見了，很欣慰，也期待著看見孩子們的轉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謝熙辰是打算給他們都抽簽打散的，這樣才能最快速度的培養對彼此的信任，默契，也能最快程度地成長。
但考慮到小家夥們第一次出門，謝熙辰還是心軟地放過了他們，未來時間還長著呢。
他想了想，打開了另一個小隊中的一個視角，專註地守著小家夥們，還是暫時不打算搞事。
等沒什麽危險了再送點小禮物吧。
謝熙辰心想著，翻了翻系統商城，看看有沒有什麽適合的。
有備無患！
——
佛芮和奧菲利亞一前一後地朝著目的地快步走過去。
她們帶著兜帽，和小鎮上偶爾出沒的神秘人差不多的打扮，加上走得十分低調，基本上沒有人關註。
偶爾有人註意到她們所前往的方向的，也只是暗中看好戲，似乎他們也明白著，那裏有什麽東西。
從武力值上來說，兩人都不算特別強，奧菲利亞雖然能用更多的魔法，但是作為初級魔法師的她也是需要念咒的，起到的作用很是有限。
而佛芮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現在她能使用一個空間轉移的魔法，但是只能局限於一個人，距離最多不到五米，而且還需要很長的魔法咒，其實很是雞肋。
有這個功夫，她自己都能跑五米了！
佛芮不住吐槽著這個天賦雞肋難怪人少，動作倒是不慢，這個時候的她們無比感激斯克裏奇教導她們的一切。
不然她們連探索的資格都沒有了。
“到了。”奧菲利亞眉眼凝重，看著面前這個破舊的莊園，大鐵門破破爛爛地掛著，好像歷史十分悠久了一般。
她遲疑片刻，不是很確定地分析道：“不像是荒廢二十年的效果，這裏……會有時間影響嗎？”
如果有，那就更嚴重了。
“應該沒有，”佛芮搖搖頭，她只是感覺到這一片空間不太對勁，但是她可沒有那種，另一個時空的感覺。
“進去看看？”
奧菲利亞沈吟片刻，點頭：“小心一些，對了老師，裏面若是空間不穩定的話，能將我們傳送離開嗎？”
奧菲利亞不是很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謝熙辰似乎也是在和誰核對，幾秒後非常肯定地開口了：“可以，博瑞他們空間封鎖了都能挪走，放心，不是一個體系的，妨礙不到你們。”
理論上來說，是更高層次的文明對低文明的降維打擊，怎麽說也是統領萬千小世界的主神界出產的物品，非常有保障。
奧菲利亞和佛芮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甚至註意到了一個比較容易被忽視的點：“博瑞？”
謝熙辰笑瞇瞇的：“是呀，就是傳送卷軸傳送的地點比較隨機，欸，也不知道小家夥們現在聚集了沒有。”
他有空可要去關註關註才行。
奧菲利亞沈默兩秒，若無其事地看向佛芮：“我們走吧，這地方奇怪，慢就慢點，還是不要分開走了。”
真的很怕一不小心就被斯克裏奇傳送走了啊！
佛芮點點頭，和奧菲利亞近乎背貼背，十分小心地跨進了這個雜草叢生的莊園裏。
莊園很大，也很荒蕪，她們對照著地圖上的軌跡，找到了一條看起來相對安全的路後，收起地圖，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往目的地走。
“簌簌簌~”
奧菲利亞聽見了一陣響動，她下意識拽住佛芮，目光警惕地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草叢。
“簌簌簌~”
草叢像是有東西在不住地掙紮一般，將周圍的植物摩擦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響聲，卻一直沒有看見什麽東西出現。
奧菲利亞甚至沒有出聲去詢問是不是有什麽人，或者是去揭開草叢看一看是什麽東西，她捏緊佛芮的手，語速極快：“跑！”
話音落下，佛芮也不拖後腿地跟上了奧菲利亞，兩人甚至都沒有時間回頭，埋著頭一個勁地朝著目的地跑。
謝熙辰操縱著娃娃艱難地扭了頭，只能看見草叢中緩慢爬出了一個鮮紅色的生物，那生物身上似乎布滿了鎖鏈，用一種十分陰沈的目光，看著兩個少女的背影。
這到底是什麽？
謝熙辰心中冒出了些許的不安。
難道，曾經接過委托的那些傭兵，都是看見了這些奇特的東西，於是當機立斷離開的？
不，不應該是這樣，不可能所有傭兵都這麽膽小，而且傭兵們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不會因為一個特殊的生物就裹足不前。
哪怕是奧菲利亞她們，都會不死心地往目的地湊呢，也有不少底牌的傭兵可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棄。
只能繼續多關註一些了。
奧菲利亞和佛芮一起快速跑進那間供著雕像的小房子，二話不說地就關緊了房間門，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裏也並不安全，緊張地四處檢查著這個新的地方。
這就是一個相對正常的小屋子，只有一層，裏面很空曠，也很大，只有正中央放著一個十分豪奢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不算小的雕像。
是一個手裏握著魔法杖，身邊環繞著一圈圈由眼睛構成的圓環，看不清臉，也看不出性別，祂的權杖頂端有一些凹陷，好像缺了一塊什麽東西一般。
“這就是要我們帶走的雕像？”奧菲利亞好奇地走上前，圍著神像打轉，“怎麽有種很順利的感覺？”
除了門口那個不知名生物嚇到了她們以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十分順利。
佛芮沒有那麽多的感慨，她當機立斷伸手去拿雕像，不管是什麽，先帶走了再說。
奧菲利亞心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她看見佛芮的手指，面色一變：“佛芮，等……”
她聲音未落，面前的雕像突然發出了一陣渾濁的白光，佛芮一下就倒在了神像面前。
“佛芮！”奧菲利亞下下意識地摟住佛芮，目光滿是慌亂，“老師，我們……”
“別急，”謝熙辰輸入地點坐標，二話不說地就使用了傳送陣，“等著，老師這就過來。”
奧菲利亞咬緊下唇，不住地點頭：“好的老師，我……”
她想要說些什麽穩定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沒等謝熙辰進入這一片空間，她也像是受到了什麽感應一般，猛地失去了意識。
等謝熙辰跨地域到達的時候，只能看見兩個躺倒在地面上的學生，以及一尊看不清表情的雕像了。
謝熙辰臉色一沈：“校校，看好她們，我進去……”
“宿主，宿主你先冷靜，你進不去的！”校校趕忙阻止，語速極快，“這是神靈困境，她們只會看見自己未來的一條時間線，挺過去就好了，真……”
真不真校校不知道，它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盤腿坐下，沒有動靜了的謝熙辰，不由得沈默了下來。
校校滿臉的震撼。
不是，謝熙辰不是它從別的小世界帶來的嗎？也能進去？
校校頓時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起來。
欸，可不要出什麽問題才好啊！
但事實上，事情並不像校校想象的那麽糟糕。
這裏確實是一個神靈困境，但並不是完全的神靈困境，更像是一個分/身，或者一個墮落後神力所剩無幾的神靈留下的神靈困境。
一般來說，神靈困境更像是一個法則給神靈們的慷概，簡單說，每一個成神後的神靈，也都是有可能死亡的。
但除了是因為新神取代舊神這樣的原因隕落以外，別的死亡，都可能讓神靈得到一次重生。
而獲得重生機會的神靈則會被困在一個地方，或許是一尊平平無奇的雕像，或許是一棟小房子，又或者是一本書。
這些作為媒介的東西，被人們觸碰到後，就會觸發一個小困境，將觸發者送到神靈的面前。
若是神靈看不上這個人，那神靈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給對方一點點恩賜，大多數都和神靈的身份相關。
比如一個魔法的學習，比如一次小小的魔法灌註。
但若是神靈看上了這個殼子，就可以給予更大的恩惠，在對方接受恩惠後，他們就自動簽訂了一個契約，神靈也就有從這個人類身上覆生的機會。
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神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記憶，自己對魔法的感悟，甚至有可能因為沒搶贏這個人類，最終成為人類的養料。
最後一種情況很稀少。
總的來說，如果是完全的神靈困境，那謝熙辰可能沒什麽事，像他這樣的麻瓜，能被看上的概率太小了。
但是特殊系的佛芮和全系的奧菲利亞，還是有一定概率被神靈取代的，只是在校校的計算中，概率不會很大，畢竟是一個掌控時間的神靈。
對不上號。
而這裏是一個殘缺的神靈困境的話，力量並不強大，甚至並不一定能遇上神靈，那就更安全了。
事實也是如此，這個地方讓謝熙辰有種虎頭蛇尾，浪費了他的校長值的感覺。
比如現在，謝熙辰發現，這個所謂的困境，更像是一種看電影。
他在圍觀自己學生可能出現的一條未來軌跡，一條，最可能實現的未來軌跡。
而他的學生們，也正在茫然地站在他身邊，看著面前一張張圖像的衍變，有些摸不著頭腦。
奧菲利亞看著畫面中的自己已經垂頭喪氣地帶著芙瑞雅離開了斯克裏奇，眼底的茫然更加真實了。
“這到底……是什麽？”
佛芮沈默兩秒，也搖了搖頭：“有個聲音跟我說，這是我們的未來，可是……”
謝熙辰沈默兩秒，擔心孩子們因此沈浸進去，他出聲解釋：“大概是，老師沒抵擋住誘惑，賣了祖宗家業後，產生的一系列連鎖反應的未來吧。”
欸，畫面中那個“斯克裏奇”諂媚又害怕的樣子，讓他都沒眼看。
他知道他的學生對他會這麽多東西有所疑惑，只是都很貼心地沒有深究。
可這個神靈困境直接就是把他的馬給袒露在學生面前了。
謝熙辰沈默極了，他當然可以不承認，但他也一點都不想承認，原主是他。
他要面子的。
或許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謝熙辰也沒預料到，竟然沒有想到還有哄騙學生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個方法。
一下承認了自己的特殊。
可佛芮和奧菲利亞也好不到哪去。
不像是盧修斯，有了個神靈父親，在父親或多或少的暗示下，覺得斯克裏奇不對勁還能陰差陽錯對上號，知道斯克裏奇不是這個小世界的人。
她們只是覺得斯克裏奇很厲害，家底很豐厚，很神秘，可能不是印象中，傳說中的斯克裏奇。
但也沒有那種，這個斯克裏奇不是原來的斯克裏奇，是別的世界的斯克裏奇的想法的。
頂多，頂多就是懷疑斯克裏奇有什麽不小的奇遇，比如，去過了神秘的東方，得到了一個叫謝熙辰的名字和一些麻瓜學習魔法的技巧？
然後才敢提出來無天賦學生也可以學習魔法的大膽理論嘛。
現在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斯克裏奇後，世界觀完全崩塌了。
這個，怎麽也不像是一個人啊？
“那這裏也太扯淡了，就這樣也要我們相信嗎？”佛芮都沒忍住吐槽，“這一看就不是您，連氣質都不一樣……”
頓了下，佛芮大驚：“不會吧？真的不是一個人嗎？”
奧菲利亞辯解：“別這樣佛芮，這裏可能是一個幻境，都是假的東西……”
謝熙辰扶額：“你們就當是假的吧，先想辦法出去？”
佛芮面色更古怪了。
奧菲利亞小聲解釋：“老師，我們腦海中給了我們一點信息，說是看完我們的未來就能離開了。”
謝熙辰：“……”
是是是，就針對他是吧？
那幹嘛還要讓他進來呢？
謝熙辰覺得，有時候他也該聽一聽校校的意見。
可真要讓他不擔心地在外面等，他也是做不到的。
幹脆心寬體胖，難得擺爛地跟在小家夥們身後看了一場需要他花一萬校長值購買的原著電影了。
奧菲利亞拉著佛芮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看著自己面前的“斯克裏奇”在轉讓了學院後，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身影殺死，不由得火大。
“肯定是魔法協會，他們太霸道了！”
佛芮嗯嗯點頭：“是這樣，我家那邊的魔法協會，會長也就是一個中級魔法師，看著還沒克裏斯厲害呢，眼睛簡直長到了天上。”
奧菲利亞哼哼了聲，沒想到場景一變，變成了她的樣子。
她穿著破爛的舊衣服，臉上濺著血漬，單膝跪在草地上，身前躺了一條黑色的巨龍。
巨龍的角還沒發育好，身上的鱗片也都被武器傷得滿是血跡，但依舊蜷成了一個圈，將她好好地，包裹在身體裏。
奧菲利亞楞住了：“是瓦蓮蒂娜……”
她低聲喃喃，看著這個無聲的影像，不知為何，眼淚從眼角突然掉落，巨大的悲傷湧上了自己的心口。
她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人，親人，朋友，同伴……
她好像犯了很多的錯誤，給親人，朋友，同伴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她好像做了很多很多的無能的錯事。
然後頗具嘲諷地，在敵人惡臭嘴臉下，滿是自責，懊悔地離開。
離開前，她還在不解地質問自己：為什麽？
為什麽要那麽驕傲，為什麽一定要去登上那個位置？
為什麽在知道自己沒有能力的情況下，還要不服氣地搶過職權？
發生的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她的自大嗎？
如果當初，父母放棄了自己……
“奧菲利亞，”謝熙辰微涼的手搭載奧菲利亞的肩膀，微微收緊，傳遞了力量，“這不是真實的孩子，別忘了，你還要跟老師回學校的。”
奧菲利亞僵硬地伸著手，擦幹臉頰上的淚，她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了。
“真的嗎？”
像是現在這個承受不住真相的孩子在詢問，也像那個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和事的孩子在詢問。
好像很沒有底氣，卻又依舊固執地，想要得到一星半點的肯定。
她這一生，獲得的肯定屈指可數，帶來的災難卻罄竹難書。
她……
“你在斯克裏奇，你是斯克裏奇的寶藏，有著無限的可能，”謝熙辰認真回答，輕聲反問，“為什麽會不真呢？”
“斯克裏奇的一切，都是為你們存在的，就連老師，也是要給你們量身打造的。”
“奧菲利亞，如果你的未來，瓦蓮蒂娜的未來，真的這麽糟糕，那一定是老師的問題。是老師沒有給你們帶來更好的未來，耽誤了你們無限的發展。”
“才不是！”奧菲利亞搖頭，紅著眼瘋狂否認，“不是的，老師才不會有問題，老師很好，要不是老師，我也不會有學會魔法的一天的！”
謝熙辰輕笑了起來：“那就走出來吧。”
“和那個奧菲利亞說，她擔心的，永遠都不會發生。”
“因為你不允許，斯克裏奇不允許，老師也不允許它發生。”
奧菲利亞好像從這簡簡單單的三個排比中，獲得了反抗的力量。
她從那股巨大的悲傷和自厭情緒中擺脫，她擦幹自己臉上的淚水，她挺直了脊背，克制又顫抖地，對久久不能瞑目的“奧菲利亞”，聲音很輕地告了別。
“再見。”
是的，她不允許，不允許這樣糟糕的一切發生。
她會變得無比強大，成為敵人口中的災禍，也成為自己人口中的新生。
【恭喜校長完成成就任務——奧菲利亞的心事！請校長積極完成任務，點亮更多成就點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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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利亞她們接的這一次委托是去尋找一尊雕像。
委托人給的地址非常清晰, 還有大體的雕像樣貌描述，據說是在離開的時候，委托人忘記將雕像拿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 發現自己做事不順，猜測是沒有將幸運雕像帶走的原因, 所以找了傭兵協會去掛上委托。
本身這最初只是c級, 只是屢次被接了任務的傭兵退單，更是在不久前, 這邊爆發了一次法聖大戰，使得這個地方變得更加諱莫如深起來。
由於長期沒有人接, 委托等級就自然而然地被慢慢提到了a級。
然後一下這個委托就尷尬了起來。它的委托金並沒有提高，也沒有實際上a級的難度，還有一個屢次退單的buff, 很多能接的傭兵小隊都不願意去接, 低等級的偶爾有人接，但也依舊是沒多久就回來退單了。
奧菲利亞最初也很遲疑, 這樣的一個委托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猶豫很久後, 她還是接下了。
這個任務不算困難，她們也有保命的底牌, 甚至還有斯克裏奇兜底，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 去看一趟也沒什麽的。
最壞的情況就是和之前的傭兵一樣退單。
當然, 若不是沒有辦法, 她們也不會走這個最壞的情況。
為了保證任務的順利進行, 她們還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希爾裏鎮是一所早早就被廢棄了的小鎮，這裏大約在20年前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 原鎮民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後來由於小鎮所屬的領主失蹤，這裏也正式廢棄了下來。”
奧菲利亞小聲地給自己的同伴科普信息：“理論上來說，這裏並不屬於艾斯帝國，唔……情況有些覆雜，但現在小鎮算是無主之地，不用太擔心。”
不然，也不至於還有法聖在這個地方約戰了。
說實話，奧菲利亞並不覺得奇怪，很多魔法師們為了彰顯自己的善良，總會去一些安全但是沒有人的地方約戰，然後勝者將會大肆報道自己的強大和厲害，敗者也能少丟些臉，只需要不承認就行了，沒有人能看見。
當然，或許也有這麽一層原因，所以艾斯帝國邊境線也有不少的荒廢小鎮，不僅是艾斯帝國，別的帝國也是這樣。
大家早早就將這些難以建設，又能給魔法師們一點留下的理由的地方，歸為了無主之地。
反正他們地盤很大，不需要擔心土地不夠用。
對於奧菲利亞來說，這塊土地有機會還是要收回帝國的，怎麽說土地夠不夠用，也只是針對那些貴族來說。
奧菲利亞隱去心底的心思，繼續給同伴們說一下註意事項：“我打聽過了，最近沒有法師們約戰這個地方，我們還是很安全的，只需要找到具體的地方，將雕像打包帶出來，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這麽簡單？”佛芮知道奧菲利亞說得很合理，但一個a級，是不是，有些過於輕松了？
她可不像是另外三個女孩一樣，無條件地相信奧菲利亞，佛芮覺得，若不是隊伍裏還有一個相對理智的自己，奧菲利亞自己有時候被帶溝裏去了，都沒人能發現。
奧菲利亞輕輕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如果這麽簡單，我就不會直接接下這個委托了。”
說到底，到底是a級任務，哪怕最初評級很低，若是沒有沾a級的邊，傭兵協會也不至於弄到這麽高的評價不是？
奧菲利亞沈聲道：“接下來說的就是比較重要的地方了。”
“由於常年廢棄，這裏也被稱為黑暗的聚集地，簡單說，我們在這裏可能會遇上一些黑暗教會的瘋子，所以還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黑暗教會並不是指一個教會，而是將一群不知道信奉什麽邪惡神靈的，行事瘋狂的人籠統地看成了一份子。
他們中或許有的只是因為自身邪惡相關屬性被排擠的，也有真正的狂熱份子，很不好區分，誰也不能保證來這裏會遇上的是什麽。
除了那些自恃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大多數人都寧願避著這些地方走。
奧菲利亞也是這樣，但這不是有人兜底了嘛~
她輕咳一聲：“大家把傳送卷軸準備好，見到事情不對立刻給自己送走，任務不重要。”
吉納維芙若有所思：“那這裏，其實也挺長見識的吧？有點期待呢。”
佛芮無奈極了：“吉納維芙，你不怕斯克裏奇沒法第一時間關註到我們嗎？”
瓦蓮蒂娜摸摸下巴：“不會吧？咱們校長還挺靠譜的，說不定現在就在看著我們呢。”
“萬一是在看別的小隊呢？”芙瑞雅其實也有些擔心，“殿下，要不我們還是……”
她當然是完全支持公主的，但是她更加擔憂公主的安全。
要知道，撕毀傳送卷軸離開也是需要時間的，若是遇上高級魔法師，甚至更高的魔法師，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們撕毀卷軸的時間。
是，魔法師發動攻擊是需要念咒，但實力強勁的魔法師們，自然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困住他們的任務目標，給自己足夠的念咒時間。
不然，魔法師們怎麽會比劍士還要令人推崇呢？
奧菲利亞知道芙瑞雅的擔心，她也不是專/制的那種隊長，肯定會聽取大家的意見。
現在不算她，已經形成了二對二的票數，她自己也是很想去看看的，所以出於私信，奧菲利亞還是選擇了說服佛芮和芙瑞雅。
“是的，是有這個風險，”奧菲利亞並不否認，“我們一共二十個學生，斯克裏奇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們並不能就認為斯克裏奇會一直註視著我們。”
“但芙瑞雅，我覺得可以去試一試，”奧菲利亞摸了摸自己肩頭的娃娃，“我們有能擋住致命一擊的娃娃，有傳送卷軸，還有可能出現的斯克裏奇，我想，安全還是不用太擔心的。”
芙瑞雅眉頭皺緊：“可是……”
佛芮卻神色微動：“那走吧，按照最開始說好的，三二分？”
芙瑞雅下意識地看向佛芮：“佛芮，怎麽你也……”
佛芮沈默了兩秒，不答反問：“我和奧菲利亞去找路，你們三人打探消息，可以嗎？”
芙瑞雅楞住，旁邊的瓦蓮蒂娜已經開始抗議起來：“不行，不可以，憑什麽我不能跟公主一起走？”
佛芮冷酷無情：“因為我們四個中，只有我不粘公主，這樣最公平。”
瓦蓮蒂娜：“QAQ！”
吉納維芙撇撇嘴，“行吧，那你們要小心了，這裏氣息很雜亂，別被人發現你們好欺負了。”
她們三言兩語地就說好了歸屬，芙瑞雅震驚不已，下意識地看向奧菲利亞：“殿下……”
奧菲利亞無奈地眨眨眼：“芙瑞雅，兩個小家夥就要靠你了，說實話，我們幾個裏面，你是最靠譜的呢，可別讓她們帶著你到溝子裏呀。”
芙瑞雅被輕易地說服了。
好吧，她總是很不擅長拒絕公主。
奧菲利亞對這樣的分組並沒有什麽意見，她只是也很好奇，為什麽佛芮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她們一行五人披上了黑色的兜帽，將整個人都裹進黑暗中，深怕自己被發現的她們甚至還都戴上了面具。
很快，擅長說話的吉納維芙順著自己的第六感，很快找到方便收集信息的地方，和芙瑞雅她們離開了。
奧菲利亞靜靜站在佛芮旁邊，見佛芮沒有動作，她略微歪了歪頭：“佛芮？”
佛芮壓低聲音，跟奧菲利亞說了下自己的想法：“我還是覺得這個任務不太對，所以由我們倆先去找路，如果可以就將任務完成，到時候和她們聚在一起，在這邊逛一逛，也能起到開闊眼界的作用的。”
“理由，”奧菲利亞眉頭微皺，不是很讚同，“不讓她們參與的理由？佛芮，我們是一個小隊的。”
“我是空間系天賦，”佛芮沈默了兩秒，繼續道，“這裏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尤其是那。”
佛芮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正是她們得到的地圖上所說的，需要拿雕像的目的地。
奧菲利亞面色大變：“和空間變化相關？那你為什麽不說服我……”
奧菲利亞懊惱不已，對自己的私心感到濃濃的羞愧。
她竟然差一點，就將自己的隊友，朋友，同學，帶到了最容易出意外的委托裏！
奧菲利亞現在是一點都不打算做這個任務了，要知道，一旦涉及到空間，時間，亡靈，黑暗光明這樣特殊的字眼，都不可能是一般的事情，也不可能是她們現在能夠牽扯上的事情。
黑暗還可以找光明教會，空間時間稀少到甚至她們都沒有辦法找人求救，更恐怖的地方在於，一旦這裏的空間有問題，那她們的傳送卷軸很有可能會失靈！
這絕對不是奧菲利亞想看到的畫面。
“別緊張別緊張，”佛芮趕忙攔住心急的奧菲利亞，無奈指了指自己的娃娃，“你也說了，相信斯克裏奇。”
頓了頓，佛芮臉色陰陰的，不情不願地開口：“我輕易地被你說服，娃娃卻沒有讓我申訴，也沒有讓我扣分，奧菲利亞，你不覺得這樣有些奇怪嗎？”
“之前可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奧菲利亞楞怔了下，漂亮的眸子緩緩眨了眨，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麽。
她試探問：“會不會是壞了？”
佛芮也故意問：“可能是我之前話太多了？我只是想試試娃娃的規則而已，這麽不經用？”
謝熙辰揉揉眉心，不得不出聲道：“我明白你們想套路我出來，但孩子們，請不要質疑斯克裏奇送出去的東西，它是絕對不會壞掉的，只會在守護你們之後，消失。”
佛芮&奧菲利亞：“……斯克裏奇？”
謝熙辰嘆了口氣：“是我沒做好調查了，我還以為，小佛芮一定很少和娃娃說話呢。”
佛芮面無表情地冷呵一聲：“那賤兮兮的娃娃？我當然不想！可是你說娃娃要算分的，我有什麽辦法？”
佛芮，最初的斯克裏奇沈默小透明，在尤金老師的迫害下，光榮地成為了一名老分奴。
可以罵她蠢笨如豬，可以說她沒有天賦，但絕對不能坑害她一分貢獻點，甚至是0.1的分數！
哦對，還有做煉金藥劑的時候，佛芮可以說是不計較時間成本，但一定計較自己的材料成本。
因為用料多了或者少了會被尤金念叨：）
扯遠了，佛芮不搭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斯克裏奇，轉而對奧菲利亞道：“那裏還是比較危險，人越多，越不好控制，我們力量弱小，並不能起到人多力量大的作用，更何況有斯克裏奇在，我們也不會出事，不如就我們兩人一起，去玩個大的。”
佛芮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奧菲利亞一個全系選手，在哪都不會很吃虧，她倆一起去，就算任務失敗了也沒什麽大問題。
但那三個小隊友中但凡一個跟著來了，一旦出了什麽意外，她們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著去保護奧菲利亞，這樣反而容易拖慢她們的任務進程。
佛芮還是很想要這個a級委托的分的。
奧菲利亞仔細一想，也猜出來了佛芮的顧慮，她無奈地點頭：“好吧，那接下來還是我指揮？”
佛芮無所謂地點頭：“可以，我聽指揮。”
奧菲利亞彎了彎眉眼，並沒有因為佛芮多想而不悅，她甚至因此反思了自己，確實發現這一次的組隊的弊端。
在她們還不夠強大時，這些所謂的擔憂和保護，其實反而是一種不利於進步的累贅。
她說出想法，隊友只會無條件附和她，或者擔憂她，卻不會有別的想法。
她有了危險，隊友會第一時間關註她，幫助她，但卻容易忽視了自身，或者別的隊友。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更應該打散這個隊伍，她們現在還不夠強大，不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奧菲利亞跟著佛芮一起往前走，心底思索著各種問題，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她還是太稚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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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娃娃的另一邊，因為沒有好好關註，導致這一次的潛伏依舊不成功，謝熙辰也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以後不能再犯經驗主義錯誤了。
至於奧菲利亞和佛芮的擔憂，謝熙辰聽見了，很欣慰，也期待著看見孩子們的轉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謝熙辰是打算給他們都抽簽打散的，這樣才能最快速度的培養對彼此的信任，默契，也能最快程度地成長。
但考慮到小家夥們第一次出門，謝熙辰還是心軟地放過了他們，未來時間還長著呢。
他想了想，打開了另一個小隊中的一個視角，專註地守著小家夥們，還是暫時不打算搞事。
等沒什麽危險了再送點小禮物吧。
謝熙辰心想著，翻了翻系統商城，看看有沒有什麽適合的。
有備無患！
——
佛芮和奧菲利亞一前一後地朝著目的地快步走過去。
她們帶著兜帽，和小鎮上偶爾出沒的神秘人差不多的打扮，加上走得十分低調，基本上沒有人關註。
偶爾有人註意到她們所前往的方向的，也只是暗中看好戲，似乎他們也明白著，那裏有什麽東西。
從武力值上來說，兩人都不算特別強，奧菲利亞雖然能用更多的魔法，但是作為初級魔法師的她也是需要念咒的，起到的作用很是有限。
而佛芮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現在她能使用一個空間轉移的魔法，但是只能局限於一個人，距離最多不到五米，而且還需要很長的魔法咒，其實很是雞肋。
有這個功夫，她自己都能跑五米了！
佛芮不住吐槽著這個天賦雞肋難怪人少，動作倒是不慢，這個時候的她們無比感激斯克裏奇教導她們的一切。
不然她們連探索的資格都沒有了。
“到了。”奧菲利亞眉眼凝重，看著面前這個破舊的莊園，大鐵門破破爛爛地掛著，好像歷史十分悠久了一般。
她遲疑片刻，不是很確定地分析道：“不像是荒廢二十年的效果，這裏……會有時間影響嗎？”
如果有，那就更嚴重了。
“應該沒有，”佛芮搖搖頭，她只是感覺到這一片空間不太對勁，但是她可沒有那種，另一個時空的感覺。
“進去看看？”
奧菲利亞沈吟片刻，點頭：“小心一些，對了老師，裏面若是空間不穩定的話，能將我們傳送離開嗎？”
奧菲利亞不是很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謝熙辰似乎也是在和誰核對，幾秒後非常肯定地開口了：“可以，博瑞他們空間封鎖了都能挪走，放心，不是一個體系的，妨礙不到你們。”
理論上來說，是更高層次的文明對低文明的降維打擊，怎麽說也是統領萬千小世界的主神界出產的物品，非常有保障。
奧菲利亞和佛芮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甚至註意到了一個比較容易被忽視的點：“博瑞？”
謝熙辰笑瞇瞇的：“是呀，就是傳送卷軸傳送的地點比較隨機，欸，也不知道小家夥們現在聚集了沒有。”
他有空可要去關註關註才行。
奧菲利亞沈默兩秒，若無其事地看向佛芮：“我們走吧，這地方奇怪，慢就慢點，還是不要分開走了。”
真的很怕一不小心就被斯克裏奇傳送走了啊！
佛芮點點頭，和奧菲利亞近乎背貼背，十分小心地跨進了這個雜草叢生的莊園裏。
莊園很大，也很荒蕪，她們對照著地圖上的軌跡，找到了一條看起來相對安全的路後，收起地圖，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往目的地走。
“簌簌簌~”
奧菲利亞聽見了一陣響動，她下意識拽住佛芮，目光警惕地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草叢。
“簌簌簌~”
草叢像是有東西在不住地掙紮一般，將周圍的植物摩擦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響聲，卻一直沒有看見什麽東西出現。
奧菲利亞甚至沒有出聲去詢問是不是有什麽人，或者是去揭開草叢看一看是什麽東西，她捏緊佛芮的手，語速極快：“跑！”
話音落下，佛芮也不拖後腿地跟上了奧菲利亞，兩人甚至都沒有時間回頭，埋著頭一個勁地朝著目的地跑。
謝熙辰操縱著娃娃艱難地扭了頭，只能看見草叢中緩慢爬出了一個鮮紅色的生物，那生物身上似乎布滿了鎖鏈，用一種十分陰沈的目光，看著兩個少女的背影。
這到底是什麽？
謝熙辰心中冒出了些許的不安。
難道，曾經接過委托的那些傭兵，都是看見了這些奇特的東西，於是當機立斷離開的？
不，不應該是這樣，不可能所有傭兵都這麽膽小，而且傭兵們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不會因為一個特殊的生物就裹足不前。
哪怕是奧菲利亞她們，都會不死心地往目的地湊呢，也有不少底牌的傭兵可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棄。
只能繼續多關註一些了。
奧菲利亞和佛芮一起快速跑進那間供著雕像的小房子，二話不說地就關緊了房間門，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裏也並不安全，緊張地四處檢查著這個新的地方。
這就是一個相對正常的小屋子，只有一層，裏面很空曠，也很大，只有正中央放著一個十分豪奢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不算小的雕像。
是一個手裏握著魔法杖，身邊環繞著一圈圈由眼睛構成的圓環，看不清臉，也看不出性別，祂的權杖頂端有一些凹陷，好像缺了一塊什麽東西一般。
“這就是要我們帶走的雕像？”奧菲利亞好奇地走上前，圍著神像打轉，“怎麽有種很順利的感覺？”
除了門口那個不知名生物嚇到了她們以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十分順利。
佛芮沒有那麽多的感慨，她當機立斷伸手去拿雕像，不管是什麽，先帶走了再說。
奧菲利亞心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她看見佛芮的手指，面色一變：“佛芮，等……”
她聲音未落，面前的雕像突然發出了一陣渾濁的白光，佛芮一下就倒在了神像面前。
“佛芮！”奧菲利亞下下意識地摟住佛芮，目光滿是慌亂，“老師，我們……”
“別急，”謝熙辰輸入地點坐標，二話不說地就使用了傳送陣，“等著，老師這就過來。”
奧菲利亞咬緊下唇，不住地點頭：“好的老師，我……”
她想要說些什麽穩定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沒等謝熙辰進入這一片空間，她也像是受到了什麽感應一般，猛地失去了意識。
等謝熙辰跨地域到達的時候，只能看見兩個躺倒在地面上的學生，以及一尊看不清表情的雕像了。
謝熙辰臉色一沈：“校校，看好她們，我進去……”
“宿主，宿主你先冷靜，你進不去的！”校校趕忙阻止，語速極快，“這是神靈困境，她們只會看見自己未來的一條時間線，挺過去就好了，真……”
真不真校校不知道，它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盤腿坐下，沒有動靜了的謝熙辰，不由得沈默了下來。
校校滿臉的震撼。
不是，謝熙辰不是它從別的小世界帶來的嗎？也能進去？
校校頓時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起來。
欸，可不要出什麽問題才好啊！
但事實上，事情並不像校校想象的那麽糟糕。
這裏確實是一個神靈困境，但並不是完全的神靈困境，更像是一個分/身，或者一個墮落後神力所剩無幾的神靈留下的神靈困境。
一般來說，神靈困境更像是一個法則給神靈們的慷概，簡單說，每一個成神後的神靈，也都是有可能死亡的。
但除了是因為新神取代舊神這樣的原因隕落以外，別的死亡，都可能讓神靈得到一次重生。
而獲得重生機會的神靈則會被困在一個地方，或許是一尊平平無奇的雕像，或許是一棟小房子，又或者是一本書。
這些作為媒介的東西，被人們觸碰到後，就會觸發一個小困境，將觸發者送到神靈的面前。
若是神靈看不上這個人，那神靈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給對方一點點恩賜，大多數都和神靈的身份相關。
比如一個魔法的學習，比如一次小小的魔法灌註。
但若是神靈看上了這個殼子，就可以給予更大的恩惠，在對方接受恩惠後，他們就自動簽訂了一個契約，神靈也就有從這個人類身上覆生的機會。
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神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記憶，自己對魔法的感悟，甚至有可能因為沒搶贏這個人類，最終成為人類的養料。
最後一種情況很稀少。
總的來說，如果是完全的神靈困境，那謝熙辰可能沒什麽事，像他這樣的麻瓜，能被看上的概率太小了。
但是特殊系的佛芮和全系的奧菲利亞，還是有一定概率被神靈取代的，只是在校校的計算中，概率不會很大，畢竟是一個掌控時間的神靈。
對不上號。
而這裏是一個殘缺的神靈困境的話，力量並不強大，甚至並不一定能遇上神靈，那就更安全了。
事實也是如此，這個地方讓謝熙辰有種虎頭蛇尾，浪費了他的校長值的感覺。
比如現在，謝熙辰發現，這個所謂的困境，更像是一種看電影。
他在圍觀自己學生可能出現的一條未來軌跡，一條，最可能實現的未來軌跡。
而他的學生們，也正在茫然地站在他身邊，看著面前一張張圖像的衍變，有些摸不著頭腦。
奧菲利亞看著畫面中的自己已經垂頭喪氣地帶著芙瑞雅離開了斯克裏奇，眼底的茫然更加真實了。
“這到底……是什麽？”
佛芮沈默兩秒，也搖了搖頭：“有個聲音跟我說，這是我們的未來，可是……”
謝熙辰沈默兩秒，擔心孩子們因此沈浸進去，他出聲解釋：“大概是，老師沒抵擋住誘惑，賣了祖宗家業後，產生的一系列連鎖反應的未來吧。”
欸，畫面中那個“斯克裏奇”諂媚又害怕的樣子，讓他都沒眼看。
他知道他的學生對他會這麽多東西有所疑惑，只是都很貼心地沒有深究。
可這個神靈困境直接就是把他的馬給袒露在學生面前了。
謝熙辰沈默極了，他當然可以不承認，但他也一點都不想承認，原主是他。
他要面子的。
或許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謝熙辰也沒預料到，竟然沒有想到還有哄騙學生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個方法。
一下承認了自己的特殊。
可佛芮和奧菲利亞也好不到哪去。
不像是盧修斯，有了個神靈父親，在父親或多或少的暗示下，覺得斯克裏奇不對勁還能陰差陽錯對上號，知道斯克裏奇不是這個小世界的人。
她們只是覺得斯克裏奇很厲害，家底很豐厚，很神秘，可能不是印象中，傳說中的斯克裏奇。
但也沒有那種，這個斯克裏奇不是原來的斯克裏奇，是別的世界的斯克裏奇的想法的。
頂多，頂多就是懷疑斯克裏奇有什麽不小的奇遇，比如，去過了神秘的東方，得到了一個叫謝熙辰的名字和一些麻瓜學習魔法的技巧？
然後才敢提出來無天賦學生也可以學習魔法的大膽理論嘛。
現在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斯克裏奇後，世界觀完全崩塌了。
這個，怎麽也不像是一個人啊？
“那這裏也太扯淡了，就這樣也要我們相信嗎？”佛芮都沒忍住吐槽，“這一看就不是您，連氣質都不一樣……”
頓了下，佛芮大驚：“不會吧？真的不是一個人嗎？”
奧菲利亞辯解：“別這樣佛芮，這裏可能是一個幻境，都是假的東西……”
謝熙辰扶額：“你們就當是假的吧，先想辦法出去？”
佛芮面色更古怪了。
奧菲利亞小聲解釋：“老師，我們腦海中給了我們一點信息，說是看完我們的未來就能離開了。”
謝熙辰：“……”
是是是，就針對他是吧？
那幹嘛還要讓他進來呢？
謝熙辰覺得，有時候他也該聽一聽校校的意見。
可真要讓他不擔心地在外面等，他也是做不到的。
幹脆心寬體胖，難得擺爛地跟在小家夥們身後看了一場需要他花一萬校長值購買的原著電影了。
奧菲利亞拉著佛芮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看著自己面前的“斯克裏奇”在轉讓了學院後，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身影殺死，不由得火大。
“肯定是魔法協會，他們太霸道了！”
佛芮嗯嗯點頭：“是這樣，我家那邊的魔法協會，會長也就是一個中級魔法師，看著還沒克裏斯厲害呢，眼睛簡直長到了天上。”
奧菲利亞哼哼了聲，沒想到場景一變，變成了她的樣子。
她穿著破爛的舊衣服，臉上濺著血漬，單膝跪在草地上，身前躺了一條黑色的巨龍。
巨龍的角還沒發育好，身上的鱗片也都被武器傷得滿是血跡，但依舊蜷成了一個圈，將她好好地，包裹在身體裏。
奧菲利亞楞住了：“是瓦蓮蒂娜……”
她低聲喃喃，看著這個無聲的影像，不知為何，眼淚從眼角突然掉落，巨大的悲傷湧上了自己的心口。
她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人，親人，朋友，同伴……
她好像犯了很多的錯誤，給親人，朋友，同伴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她好像做了很多很多的無能的錯事。
然後頗具嘲諷地，在敵人惡臭嘴臉下，滿是自責，懊悔地離開。
離開前，她還在不解地質問自己：為什麽？
為什麽要那麽驕傲，為什麽一定要去登上那個位置？
為什麽在知道自己沒有能力的情況下，還要不服氣地搶過職權？
發生的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她的自大嗎？
如果當初，父母放棄了自己……
“奧菲利亞，”謝熙辰微涼的手搭載奧菲利亞的肩膀，微微收緊，傳遞了力量，“這不是真實的孩子，別忘了，你還要跟老師回學校的。”
奧菲利亞僵硬地伸著手，擦幹臉頰上的淚，她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了。
“真的嗎？”
像是現在這個承受不住真相的孩子在詢問，也像那個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和事的孩子在詢問。
好像很沒有底氣，卻又依舊固執地，想要得到一星半點的肯定。
她這一生，獲得的肯定屈指可數，帶來的災難卻罄竹難書。
她……
“你在斯克裏奇，你是斯克裏奇的寶藏，有著無限的可能，”謝熙辰認真回答，輕聲反問，“為什麽會不真呢？”
“斯克裏奇的一切，都是為你們存在的，就連老師，也是要給你們量身打造的。”
“奧菲利亞，如果你的未來，瓦蓮蒂娜的未來，真的這麽糟糕，那一定是老師的問題。是老師沒有給你們帶來更好的未來，耽誤了你們無限的發展。”
“才不是！”奧菲利亞搖頭，紅著眼瘋狂否認，“不是的，老師才不會有問題，老師很好，要不是老師，我也不會有學會魔法的一天的！”
謝熙辰輕笑了起來：“那就走出來吧。”
“和那個奧菲利亞說，她擔心的，永遠都不會發生。”
“因為你不允許，斯克裏奇不允許，老師也不允許它發生。”
奧菲利亞好像從這簡簡單單的三個排比中，獲得了反抗的力量。
她從那股巨大的悲傷和自厭情緒中擺脫，她擦幹自己臉上的淚水，她挺直了脊背，克制又顫抖地，對久久不能瞑目的“奧菲利亞”，聲音很輕地告了別。
“再見。”
是的，她不允許，不允許這樣糟糕的一切發生。
她會變得無比強大，成為敵人口中的災禍，也成為自己人口中的新生。
【恭喜校長完成成就任務——奧菲利亞的心事！請校長積極完成任務，點亮更多成就點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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