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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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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養花

明南知繡了一個荷包, 他剛把線咬下來,秦青灼就從院子裏過來了。

“身上有酒氣我先去洗一洗。”秦青灼跟朝臣們喝了酒,胃裏有些難受。

明南知出去讓段言和鄭哥兒把院子收拾一趟, 把廚房裏的醒酒湯端過來了。段言和馬長成家了, 明南知和秦青灼送了首飾和銀子, 他們成了家對秦家就更忠心了。

“相公, 喝點醒酒湯吧。”明南知把湯遞給秦青灼:“今日怎麽邀了這麽多人來府上用膳?”

“我本想去酒樓用膳的,但酒樓裏不安全, 還是家裏安全。”秦青灼喝了口醒酒湯,身上爽利多了。

“不用擔心, 就是朝堂中的一些事。”秦青灼做事有分寸,再說他的家人全在京城裏, 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人考慮。

明南知點點頭,把荷包給秦青灼:“這荷包我放了一些靜心的藥材, 相公可以戴在身上。”

如今秦青灼的官越做越大,來往的人也變得更有地位了。明南知去參加宴會的日子很多, 有一些不認識的人也來找他攀交情, 明南知一向很小心謹慎, 並未落下話柄。

夫夫一體,秦青灼在朝廷中地位顯赫,他在這方面也不能給相公拖後腿。

秦青灼一把撈過明南知:“南知,娶你是我三生有幸。”

明南知仰著下巴被秦青灼親。

兩個人躺在被褥裏, 秦青灼精神勁頭還好, 明南知突然想到問道:“相公, 我們有了小魚, 身體也沒有問題,為什麽就沒有第二個孩子了?”

“這是我身上的問題。”秦青灼還以為還能瞞住明南知。

“我不是那日見你生產太辛苦了, 我就偷偷找太醫配了藥,我應當沒有讓人懷孕的能力了,我們兩個人有小魚一個就好了。”秦青灼看得挺開的。

一個孩子也好,他也不是非要兒孫滿堂,他這輩子和南知在一起就好了,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孩子的事。

明南知沒說話。過了半晌,他才有些氣悶的說:“相公這事你應該跟我說,而不是找太醫?相公做事太輕率了。”

“我問了太醫沒什麽副作用,反而讓哥兒喝這種藥才是遭罪,還不如我喝了,一了百了。”

明南知挪過去抱住秦青灼。

秦青灼覺得衣襟有些濕。

“你不會是哭了吧?”秦青灼驚訝的說,伸出手就要去摸明南知的眼睛。

明南知:“……”

太討厭了!

明南知摁住秦青灼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依靠著秦青灼。

秦青灼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

……

景元帝在金鑾殿上對多出來的兩百萬畝地輕拿輕放,只是在朝堂上明顯對秦青灼有諸多不滿,這不在朝堂上又被景元帝罵了一頓。

不明真相的人覺得秦青灼好慘,這事也不好往深的查,現在只能背鍋了。

交了銀子的人覺得秦青灼真裝啊。

秦青灼被衛公公喊道中和殿了,中和殿只剩下心腹,景元帝緩和神色:“秦愛卿受苦了。”

秦青灼:“不苦。”只是命苦。

景元帝已經收到了兩百萬兩銀子,文家和王家帶頭把田地交出來了,其餘的世家見勢不妙也把田地交了,這件事還要多虧了君臣兩人的配合。

兩個人都覺得不能把世家一竿子全打殺了,這一定會激起世家的反抗,他們就想了這麽一個辦法。秦青灼收到銀子後就當著眾人的面把名單燒了,但是他又沒說他只有這一份名單,還有一份名單他早就交給景元帝。

燒的那份名單是他自己的,這也沒有違背諾言。

秦青灼心安理得。

不過這下秦青灼給不少人得罪了,文家和王家待秦家還是好的。

秦小魚做完課業就去找文瑄玩,因為明南知被周哥兒邀請到家裏去吃飯。

“以前都是你們招待我們,今天我們也做一回東。”周哥兒笑道。

文家是大世族,他們一家子都是住在一起的。這事說是周哥兒邀請明南知,實則是文次輔邀他們來文家敘舊,文次輔他們住在主院,文無塵住在另一個院子,拐過長長的走廊才到了他們的院子。

這院子外頭種著青竹,還有一個亭子,風一吹竹葉就發出聲音,這環境看著就舒服。

周哥兒笑道:“相公這院子裏的竹子種了多年了,他平時就喜歡在亭子上面煮茶看竹,我們這個院子來往的仆從也少,十分的清靜。”

“這院子挺好的,瞧著我的心都平靜下來了。”明南知誇道,他是真的覺得這兩口子過得豁達。

“我旁邊還有一座花房,南知你要不要去看看。”周哥兒起身想讓明南知在花房裏喝花茶用點糕點。

“好。”明南知欣然同意。

周哥兒的花房很明亮,從窗外都是盛開的鮮花,藤蔓爬到屋子裏來了。

明南知瞧著就好看。

另一邊文瑄帶著秦小魚去了一塊空地,那裏架了一座秋千。

秦小魚歡呼一聲自己坐上去了,然後腳下一個用力就蕩起來了。

文瑄紅著臉:“……”

“文瑄,你們家的秋千好好玩,怎麽這繩子上面還插了幾朵花,香香的。”

文瑄輕言細語:“這是阿爹的花房種出來的花,我摘了幾朵放在秋千上,就是覺得香。”

秦小魚覺得有點怪,但他是男子,文瑄是哥兒這不一樣嘛。他對這些花花草草就沒什麽興趣,就是覺得香香的也行。

他坐了一會兒見文瑄一直看著他,他就用腳剎住了秋千。

“文瑄你來坐。”

文瑄坐在秋千上他就不像秦小魚那麽糙,直接用腳蕩秋千。

他說道:“向魚,你能輕輕的推推我的背嗎?”

秦小魚推了推他的背。

“文瑄,我聽說你跟王然有婚約的,你們以後是要成親嗎?就像我爹和阿爹那樣?”秦小魚這是沒話找話,他確實很好奇。

文瑄有些著急:“我跟他沒有婚約,只是我們家和王家交好。”

秦小魚:“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著急。”

秦青灼和文無塵是從下值後一起來到文家,秦青灼到了文家先去拜訪了文次輔。

文次輔也是一副慈祥長輩的樣子:“這次這件事還多虧了你提醒無塵。”

秦青灼拱手:“這都是文家自己有魄力,這件事文大人看的清楚。”

文次輔是看出了皇帝的決心,但沒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想放棄,這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家底就敗在他手上了。他看向文無塵,心中嘆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兒子也不是蠢材,自己踏踏實實再積累一些家底。

“今日是無塵邀你過來的,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們自去吧。”

“是,文大人,晚輩告退。”

文無塵也向自己的父親告退。

文次輔看見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坐在書房內,他們這些老狐貍自然知道景元帝這是做了樣子給群臣看。混跡官場的人都知道皇帝不會大罵朝臣,因為隔著距離,罵你還不如把你砍了,反正看你不順眼。景元帝罵秦青灼還對他沒有什麽處置,這分明是親近的意思。

文次輔看透了也不會多言,他們這樣的老油條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看破不說破。

秦青灼簡在帝心,無塵跟他交好也有利於文家。

文無塵和秦青灼從書房裏出來,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兩個人相視一笑。

“文兄可以去亭子裏跟我手談一局。”

下棋啊。

秦青灼眼睛一亮:“文兄,我棋藝很差,我還有一種下法,文兄你要不要聽一聽。”

文無塵好脾氣的點點頭。

秦青灼把五子棋的玩法講給文無塵,文無塵沒這麽玩過棋子,他讓仆從把棋盤放在亭子上,兩個人就開始下五子棋了。

下正經的棋,秦青灼自然是下不過文無塵的,下五子棋兩個人有輸有贏,下起來也有幾分趣味。

“吏部提拔了幾個能官去了刑部,孫越還說他們這中還是有幾個人可以用。”

文無塵在自家的竹院裏也放松下來:“有幾個是從地方提拔過來的,還有一個是翰林院推薦的,是之前的狀元郎。還有兩個就是家世雄厚。”

他在吏部還是做著主事,但過段日子就可以轉正成侍郎了,他的家世雄厚,為人也學著點圓滑。

以前文無塵還有幾分清高,現在在官場混久了,自然也會靈活應對官場上的任何事了。

他這樣的人就是清清冷冷的,不太喜歡融入世人,好像是清心寡欲的。王生水就不同,他眼裏有野心。

“手談累了,文兄一起去走走吧。”

文無塵頷首,他們兩個人到了花園就看見秦小魚在一旁坐著,文瑄坐在秋千上在說話。

兩個大人也沒多想,現在孩子還小,文無塵不死板,沒什麽七歲不同席的禮節。

秦青灼就看得更淡了,在他眼裏兩個人都還是個崽崽。

“小魚準備用晚膳了。”

秦小魚應了一聲。

文家請的廚子做的飯好吃,還有飯後水果,秦青灼一家子在文家蹭了一頓飯就禮貌的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周哥兒還送了一些鮮花給明南知:“我見你對這些花感興趣,這幾盆花我瞧著開得正艷,你若是喜歡就帶著回去放在窗外,時常澆澆水就可以活了。”

明南知忙不疊的接過來:“多謝你了。”

周哥兒笑著:“小事。”

馬長駕著馬車離開了,周哥兒跟文無塵是出門送客的,他們送了客回到院子裏。

文無塵還有一些公務沒有處理,他先去處理公務了。文瑄噠噠的跑過來扯周哥兒的衣袖,周哥兒放下手中的剪刀怕把文瑄傷到了。

“阿爹,你和爹是怎麽在一起的?”文瑄好奇的問。

他今年有十歲了,再過五六年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周哥兒聽了這話臉紅,但也沒想糊弄文瑄。

“我跟你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文瑄的小臉皺在一起了:“啊。”

周哥兒笑道:“我們還是見了面才定下來的,如果我不滿意的話,你外公也不會把我嫁給你爹的。”

文瑄松了一口氣。

他乖乖的看著周哥兒插花,周哥兒揉了揉他的頭。

文家的嫡長子是一個哥兒,文無塵又不想納妾,他自然也不想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其他人。因著這事文無塵和文夫人就有些鬧起來了,文夫人對兒子怎麽看都是順眼的,對文無塵不滿就發在周哥兒身上了。

今天跟明南知聊了一些私心話,他是太過於看重文瑄了,對文無塵有幾分忽略,心裏也有抗拒。

每日他要是沒什麽事都會跟文瑄一起睡,晚上文瑄正要睡覺,周哥兒輕哄他:“瑄兒,你回自己的屋子睡。”

文瑄乖巧的應了一聲。

文無塵從書房辦了公務回來,在屋子裏沒有聽見文瑄的聲音,還有些納悶。

“瑄兒去哪了?”

“我讓他回自己的屋子睡了。”周哥兒有些緊張。

文無塵心下也放心了,他不用再去書房睡了。

文無塵抱著周哥兒上了床榻。

……

自打兩百萬兩銀子的事之後,秦青灼在朝廷上經常受到別人的攻擊,他從不認慫,直接開懟。

用能嘴皮子氣死人的事就不用動手了。

然後朝臣就明白秦青灼這嘴皮子很溜,沒有人在他的嘴下占到便宜。而且戶部被他防得死死的,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吝嗇鬼,從未有人在他的手裏多要一文錢。

要是其他部門想要用錢,還要寫明用途和所需要的費用。秦青灼就會挑毛病,覺得某方面用的錢太多了,是不是想貪汙了。

把朝臣氣得跳腳。

“豎子!吝嗇鬼!”

席衣站在武將的前面卻覺得很有意思,常常還會聲援秦青灼。

秦青灼:“???”

看熱鬧不嫌屁事大是吧。

紀淩又回去戍邊了,這次他是孤家寡人,不對還帶了一個侍夫一起去的,他沒有獵艷的興趣了,現在看著就挺頹廢的。

席衣跟他站在一起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意氣風發一個失意和離男人,京城中的哥兒和姑娘們都等著做侯夫人呢。

明南知帶著秦小魚去跑馬,一家人到了郊外。明南知騎馬已經騎得熟練了,他喜歡在馬上飛馳的時候。

秦青灼琢磨著要是老婆到了現代應該會喜歡奔馳的。

他穿越前還是一個大學生,家境是小□□活費不缺,自己在大學還做了兼職,但還是買不起一輛奔馳。

而且他是單身狗,突然有個男朋友,室友都要被嚇死的。

還是古代好,現在秦青灼可以說這整片馬場都為你承包,想騎哪一匹就騎哪一匹。

騎馬騎累了,他們就去了莊子上。秦小魚看見秦父和白婉就喊了一聲爺爺奶奶,這日子過得也痛快。

景元十一年,大楚的皇太子出生,景元帝在孩子一出生就封了太子,心裏很歡喜,賜名為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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