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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難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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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難道不能

秦青灼的衣衫沾了水, 白婉眼尖的看見了。

“你先去把衣衫換一換,免得生病了。”白婉說道。

秦父也從屋子裏走出來,一見自家兒子眼中帶著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 你先去修整一番, 等會再過來和爹娘說話。”

秦青灼點點頭:“那我先回屋了。”

明南知跟著秦青灼一起回屋, 秦青灼回到屋子裏就隨便找了一件衣裳,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相公, 我幫你把包袱裏的東西拿出來吧?”明南知看見秦青灼當著他的面脫下了外衫,他慌忙低下頭問。

“好的, 謝謝你了。”

明南知拆開了包袱,把書本, 衣衫,筆墨硯臺放好, 突然一個精致的盒子從包袱裏掉了下來。

圓滾滾的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碰撞聲,明南知聽見這聲音有些心虛。

見秦青灼並沒有出聲。

他大著膽子把盒子拿在手中打算放好, 在看清楚這精致的盒子長什麽樣子後, 明南知抿了抿唇。

他很少用胭脂水粉, 在明家時,明蘆有胭脂水粉,但他沒有。唯一一次就是在嫁給秦青灼時,花了一點淡妝, 淺淺的塗了口脂。

這盒子這般精致, 價錢應當不便宜。

所以這是送給誰的。

會是他嗎?

明南知含著一點期待。

或者是相公有其他的相好了?

青秦灼長得那麽好看, 有姑娘和哥兒喜歡也是正常的。在村子裏有一戶人家, 他家的男人就常常去勾欄裏胡混,把錢都交代在勾欄裏了。

不管有沒有錢, 總會有欲.望。

秦青灼換好衣衫,把臟衣衫扔進竹筐裏,他走了過來,明南知若無其事的把精致盒子塞進包袱裏:“相公,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秦青灼接過自己的包袱,正打算再說一句辛苦了……嗯?

他從包袱裏拿出珍珠粉,很自然的遞給明南知:“包袱裏還有這盒珍珠粉沒拿出來,我在平縣逛街的時候順便買的。”

“送給你了。”他耳尖紅了一下,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很淡定。

“啊。”明南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秦青灼,十分的漂亮。他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衣服,這才接過了這盒精致的珍珠粉。

臉上染上了一層嫣紅:“謝謝相公,太破費了。”

“沒事,我得了縣令的賞賜,有足足五十兩銀子。”秦青灼說這話絲毫沒有藏私。

“我們自己留二十兩銀子,還有三十兩銀子遞給爹娘。”秦青灼早在平縣就把銀票換成了銀兩。

他把兩個十兩的銀子遞給明南知:“家裏的錢交給你。”

明南知被秦青灼硬懟了兩個十兩的銀子,他楞了一下。

這可是二十兩銀子,就這麽給他了。還說“家裏的錢交給你”,這,這太讓人驚訝了。

白婉掌管著家中的錢財,這不代表著他也能掌管他們小家裏的錢。這是秦青灼對他的信任和認可。

“相公,我不會亂花錢的。”明南知慎重的說。

“我們家裏差什麽,你拿銀子去買就行了。”秦青灼移開了眼神:“這錢給你,你也可以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買點簪子,買點胭脂水粉什麽的。”

“錢嘛,沒有了再賺就好了。”秦青灼一直就是這樣想的。他身強體壯,現在有了秀才的功名,下一步他就要去參加鄉試,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他定是要考到殿試去,再讓朝廷授官。

而且明南知現在名義上是他的夫郎,他沒在家時,他在家也辛苦了,他得要對他好。

“相公對我太好了。”明南知真心的說。

咳,他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麽好。

秦青灼腦子裏下意識這麽想。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住了,落荒而逃:“南知,我先去把銀子遞給爹娘。”

明南知笑了笑。

相公……有點可愛。

他想捏了捏秦青灼的臉。

屋子裏沒有梳妝臺,只有一面銅鏡放在櫃子裏,明南知一般都不拿出來照,他向來對自己美貌沒什麽概念。

別人說他長得貌美,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好看。

他把銅鏡立了起來,銅鏡上的芙蓉面瞧得不真切,他打開了珍珠粉,撲面迎來一股子香氣。

明南知躊躇的用指尖點了一點抹在臉上,水潤潤的,有點舒服。

女為悅己者容,明南知是哥兒也不例外,他的眼中含著一池春水。

……

秦青灼回到堂前,把縣令賞賜他的事給秦父和白婉說了。

秦父連聲說道:“好好好,我的兒子出息了。這三十兩銀子你自己留著,我聽說院試通過後,你還要接著往上考,以後要花的錢多著,還要去京城呢。”

秦青灼摸了摸頭:“爹,我離去京城還遠著。”

“縣太爺賞識你,你就別辜負了縣太爺,好好讀書,爭取當個官。”白婉很讚同秦父的話,她笑得合不攏嘴。

他們家世代都是泥腿子,現在出了一個秀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秦青灼還考得這麽好,以後沒準當的官比縣太爺還要大。

“知道了,娘。”秦青灼汗顏。

“對了,爹娘,成了秀才就不用去參加徭役了,而且還有五十畝地不用交賦稅了。”

白婉面上一喜:“你爹的身子大不如前,能不去徭役最好,我們的田地也不用交稅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五十畝地。”秦父突然想起來:“對了,南知也到了年紀,官府要給南知分地。”

女子和哥兒嫁人後授十畝地。為了保障女子和哥兒婚後的生活,官府要求女子和哥兒嫁人一年後才能得到這十畝地。

秦家有十畝地,有五畝良田。這良田的產量多,可比十畝旱田都要來得好。

“對了,青灼過幾日你就去鎮上請人來授田。”秦父說道。

“知道了,爹。”

秦父點點頭:“你考得這樣好,也不驕傲。今兒讓你娘和你夫郎好好做幾個菜,咱好好的喝一杯。”

“這是對的,爹娘也要為你接風洗塵。”白婉覺得這事要辦。

秦青灼這事沒法反駁。

秦父想著把過年沒喝完的酒拿了出來。

明南知也從屋子出來了,秦父喊道:“南知,你去雞圈裏抓一只老公雞燉湯。”

“知道了,娘。”

“青灼,你去劉大娘家裏買兩塊豆腐回來。”秦父吩咐完去上山找一些野花椒。

白婉聽聞數了四文錢給秦青灼:“一塊豆腐兩文錢。”

秦青灼拿著四文錢去了劉大娘家裏。

他去時,劉大娘正巧在家裏,劉大娘一見秦青灼就放下了手裏的活:“青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秦青灼拿著鬥笠笑道:“來大娘這裏買兩塊豆腐。”

“好,大娘給你挑兩塊好豆腐。”劉大娘收下銅錢,給秦青灼裝好兩塊豆腐。

“我聽秦正誼說你在什麽縣試考得很好,你考上秀才沒?”劉大娘眼中帶著笑,語氣很是好奇。

“考上了。”秦青灼說道。

“我的天老爺啊,你已經是秀才公了,這得是多大的學問。”劉大娘眼中震驚:“你真是讀書的料,你爹娘要享福了。”

“只是運氣好。”秦青灼謙虛說。

秦青灼提著豆腐回家了,他不知道的是劉大娘得到這個消息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宣揚出去了。

今天在下雨,村子裏很多人都蹲在家裏,男人就在家劈柴或者抽一根旱煙,女子和哥兒就繡花。

劉大娘首先去了朱燕家裏,朱燕還在帶自己兒子的小娃娃。

“朱燕,你知道嗎?秦青灼回來了!”劉大娘急急忙忙說道。

“他從縣城裏回來了?我就在他們隔壁竟然沒瞧見他。”朱燕把小娃娃放在床邊。

“你在家帶娃怎麽註意得到這事,青灼小子來我這來買豆腐,我才知道他回來了,我問他考上秀才沒,他說考上了!”劉大娘也不賣關子。

“秀才?!”朱燕嚇了一跳,臉上滿是震驚。

“那可不是,青灼小子在鎮上都可以當私塾先生了,鎮上的官吏也要給他面子哩。”劉大娘酸溜溜的說道。

“秦青灼秀才公,我可太後悔了。”朱燕恨得拍大腿:“以前白婉給秦青灼說親事時,還找我,要讓我侄子給秦青灼當夫郎,我給拒了。早知如此,我拒什麽拒,現在也能當個秀才的親戚,沾沾光。”

“我還不是,心裏後悔得很。”劉大娘也想起這茬:“白婉當時也打聽了我外甥的情況,我直接含糊過去,不然我也要風光風光。”

“現在全便宜了明家!”

“對啊,明家的明蘆嫁給了鎮上的李家大郎,明南知這個二嫁的,竟然嫁給了秀才,這比好多頭一次嫁的還要嫁得好,真是便宜他了。”

村子中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了秦青灼考上了秀才,那村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聽說了嗎?秦青灼已經是秀才公了!”

“天啊,我們村子裏出了一個秀才!”

“白家和秦家這要樂壞了吧,不對,還有明家呢,這明家是秦青灼的岳父和岳母。”

……

明家

“秦青灼考上秀才了?!”李金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村子裏都傳遍了,你兒婿是正正經經的秀才公,天上的文曲星啊。要恭喜你了,有這麽一門親戚,以後也有面子。”

李金花勉強的笑了笑。

要是明蘆的相公李大郎考上秀才了,她才要高興得手舞足蹈。這是明南知的相公中舉了,她有什麽好高興了,這又不是她親生的!

這小畜生的夫家這麽風光,她心裏氣還不順,怎麽考上秀才的就不是李大郎,偏偏是那秦青灼。

明父聽了這話倒是眉梢間都是笑意:“我們待在家裏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多虧你來跟我們說,我這個兒婿是個有本事的。”

那人又說了一些話就離開了。

等人走後明父臉上的喜悅無法掩飾,李金花看得心堵。

“明南知的相公考上秀才你可高興壞了吧,你對大兒子不聞不問,他還跟你找了一個好兒婿,怎麽,現在就想去秦家聯絡一下感情了?”李金花諷刺道。

“婦人之見!”明父被李金花戳中了心中所想,有些惱羞成怒。

“秦青灼考上秀才了,這對我們家裏不好嗎?明蘆嫁到鎮上了,李家看得上我們明家嗎?那婚宴席上我如坐毛氈,明蘆嫁人後回來幾次哪次是高高興興的。”

“現在秦青灼考上秀才,不管怎麽樣,明蘆和明南知是兄弟,那秦青灼就是明蘆的哥夫。還有明景還小,有這麽一個哥夫在,以後說親的時候也好說。”明父搖搖頭:“你就是心胸太狹窄了。”

李金花被明父這麽一說,心中一跳。

這邊明家的爭吵秦青灼並不知道,他回到家後就給竈膛裏加柴火準備燉雞。家裏的香腸也切了一些,把青菜煮熟了做涼菜吃。

另一個鍋裏煮著白米飯,秦青灼吃這種柴燒飯時,最喜歡喝米湯了,有一種米飯淡淡的香氣,喝著也不粘稠。

白婉還烙了幾塊肉餅,塗上香油,撒上蔥花,聞著就香,那肉餅金燦燦的,裏面飽鼓鼓的,灌了不少肉。

家裏還有腌制的魚,這時要吃有些來不及了。白婉就讓秦父用熱水泡開,然後用來做一道魚湯。

家裏還有一些粉條,白婉抓了鹹菜,先把鹹菜用油炒了,再呈出。然後再炒粉條,把粉條炒好了,再把鹹菜放下去混著一起炒,這樣炒出來的粉條鹹菜更好吃。

“南知,你去泡一壺茶。”

“知道了,娘。”

爺倆要吃酒,他們就喝點茶。

明南知把茶泡好了也沒閑著,把蘿蔔幹拿出來用辣椒做了味道。家裏還有南瓜,他負責把南瓜切片,然後蒸南瓜吃。

“老秦,前幾天秦生不是抓了一條蛇嗎?你去問問賣沒有賣,把蛇買回來。”

秦父應了一聲。

秦青灼一見這架勢,他連忙說道:“娘,隨便弄點菜就行了。”

“這可是我們家的好日子,這怎麽能隨便。”白婉不滿的說道:“你往竈膛裏加柴就行了。”

秦父把蛇給買回來了,白婉幹凈利落就把蛇頭給砍了。

秦青灼:“……”

白婉打算把蛇做成蛇羹。

“只是今天沒什麽新鮮的肉,家裏只有臘肉。”白婉遺憾的說。

等天色差不多晚了,白婉就讓家裏的人來端菜了。

秦父也美滋滋的拿出了自己的酒。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秦父拿著酒杯就和秦青灼一起喝酒,幸好是古代這種酒,不然秦青灼就要吃醉了。

“今天是好日子,婉娘你和南知也喝喝酒,這酒好喝。”秦父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就喝一杯,當給青灼慶祝。”白婉笑著說道。

明南知也倒了一杯酒:“祝相公前程似錦。”

他淺淺的抿了一口,整個臉都紅了,捂著嘴輕輕的咳嗽。

秦青灼端著杯子,低頭嗅了嗅,沒有什麽酒氣。

他記得明南知在新婚之夜也跟他喝過合苞酒,那記憶有些模糊了,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有看明南知的臉。

沒有看過他喝酒臉紅的樣子。

秦青灼覺得自己有些醉意了。

……

吃完酒了,秦青灼臉上帶著兩坨紅,俊美的臉上還是帶著笑。

他自己走進了屋子裏。

等明南知回到屋子時,秦青灼已經很乖的躺在被褥裏了。

明南知坐在床邊,遲疑的伸出手把散落在秦青灼臉上的頭發撥開,秦青灼的雙頰還有淡淡的紅。

秦青灼咂咂嘴。

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我……不狗……”

明南知沒聽清楚,只隱約聽見一個“狗”字。

明南知掀開被褥躺了進去,還沒把被褥蓋好,整個人就被秦青灼抱住了,如同抱住了失而覆得的珍寶一樣。

他用脖子蹭了蹭明南知的脖頸。

明南知紅著臉,咬著下唇並沒有推開他,反而細微的朝他的懷裏靠了靠。

“主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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