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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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無所知的江舒綰回到了酒店, 剛到酒店不久，房門就被敲響了，她打開門, 發現是小張。
小張手裏提著個很大的保溫袋, 看著應該就挺重的, 江舒綰忙將人讓進來。
把保溫袋放到餐桌上，小張邊小心打開袋子邊說：“江小姐, 這是季老師特地為你訂的雞湯。這家的雞都是農戶自家養的土雞，而且他們燉雞湯的時候會放很多姜, 燉的雞湯又香又濃，這種天氣喝還能驅驅寒氣。”
江舒綰回憶之前朋友圈的留言，明白了。
這就是季影帝之前說的給她準備的福利吧。
還挺貼心的。
“季老師還在片場嗎？”江舒綰問，她記得今天晚上季涵章應該有夜戲。
果然，小張點頭：“晚上夜戲可能要拍到挺晚。”
江t小姐想不想包養他們家季影帝還是未知數, 不過小張覺得，他們家季影帝確實有點不對勁。
雖說是江小姐先送的禮物，但是那麽貴的禮物，季影帝最後真的收下了，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蹊蹺。
作為一直照料季涵章生活起居的助理，小張還是很了解季涵章的。
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送過貴重的禮物，他們季影帝可是號稱人間絕色，那張臉在圈內基本是男女通殺，房子車子玉器古董，但凡季影帝點個頭，自然有人排著隊送上門。
但是季涵章從來就沒收過。
所以小張之前還以為, 他會把那本據說很貴的書送還給江舒綰的，但結果竟然並沒有, 那個精致的樟木盒子現在還在季涵章床頭擺著呢。
這就很奇怪了。
然後，季涵章親自打電話幫江舒綰訂雞湯就更奇怪了。
要知道，娛樂圈別說異性藝人之間了，就是同性藝人之間，也是要保持距離的。尤其像季涵章這樣，有流量有演技的年輕男明星，一不小心就容易跟人傳緋聞被人蹭熱度。
平時接觸都要小心的，更不要說主動給人送湯了。
這種事情他們季影帝以前不都是敬謝不敏的嗎，別人給他送吃送喝送溫暖，他躲得跟什麽似的，現在居然主動給人送雞湯？
小張甚至還鬥膽提醒了一下，表示萬一被人知道容易傳緋聞。
哪知季涵章沈吟三秒後，說他跟江小姐不是早就傳上緋聞了嗎，他們還有CP超話，好像也並沒有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而且一罐雞湯而已，朋友之間互相關心是很正常的事情，讓小張不要過度解讀。
小張無語凝噎，再次懷疑自家季影帝是不是被下了降頭或者是被人奪舍了。
行吧，你高興就好。
小張懷著覆雜的心情離開了頂層套房。
江舒綰先打電話給周經理，請餐廳只準備一點素菜和米飯就可以了，然後就舀了碗雞湯坐下喝。
雞湯裏確實放了很姜，所以沒有一點腥味，非常的鮮美。
這種天氣，尤其是中午盒飯還不好吃，這麽美美地喝上一碗雞湯，簡直不要太舒服。
季影帝果然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江舒綰邊喝湯邊想，季影帝是真心當她是朋友，她卻時不時地對季影帝產生一些“非分之想”，這顯然是不對的。
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做戀愛腦，那麽就該摒棄掉從前“以貌取人”的陋習，用平常心去看待身邊的人。
像季影帝這樣相貌特別出眾的朋友，正是她用來錘煉自我的良好參照物。
嗯。
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想起當初拍湯池戲時看到的，穿著松垮淺青色長袍的季影帝，那修長的腿，那勁瘦的腰，那若隱若現的鎖骨……哎，太難了！
朋友他不止臉長得好看，他身材也好。
手機響了幾下，江舒綰邊喝湯邊打開了微信，是辛莉發來的。
其實看到是辛莉發來的，她已經預感有些不對了，但是手還是比腦子快了一步，直接就把圖片給點開了。
噗嗤。
雞湯噴了出來，江舒綰還被嗆到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找紙巾，把被雞湯濺到的桌面擦了擦——
關鍵時刻，她條件反射舉高了手機，手機幸免於難，手機屏幕上側臥長榻衣襟半開的季涵章，深邃沈靜的眼眸，仿佛正在看著她。
忽略為他包紮傷口的那位軍醫的話。
江舒綰想要控制自己不看，但是視線不受控制。
她的朋友，真的不但臉好看，身材也……江舒綰忽然理解了女兒國國王看到唐僧的感覺了。
這個比喻好像哪裏怪怪的，但感覺就是這麽個感覺。
哪怕知道不應該，可確實是忍不住。
過了幾秒，她點了下屏幕，圖片重新縮小。
江舒綰蜷了蜷手指，她剛剛，手指，好像，點在，季影帝身上了。
咳咳。
沒事，沒有人知道。
然後她就看到辛莉發來了文字：姐妹，看看這活色生香的人間絕色，你真的能忍住不心動嗎？
江舒綰：“……”
要不還是拉黑辛莉幾天吧。
她直接切出對話框，準備來個視而不見，然後就看到季涵章給她發了消息。
季：雞湯還合胃口嗎？
有一種幹壞事被人抓住的心虛，江舒綰戳著屏幕飛速回了一句。
幾秒鐘後，對面回覆：？
江舒綰定睛一看，頓時眼前一黑，她本來想回覆是“非常好吃，很合胃口，謝謝季老師”。
但是手沒有聽腦子的使喚，實際回覆的卻是——
第九實驗室小江：非常好看，很合胃口，謝謝人間絕色。
江舒綰：“……”
根本沒過腦子，她的手又條件反射地按在了那條消息上，點了撤回。
然後她就對著屏幕上的“你撤回了一條消息重新編輯”楞住了。
感覺更尷尬了。
對面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季：今天怕是看不到了，明天？
江舒綰：“……”
接著又發了一條。
季：開玩笑的，明天沒有夜戲，一起吃晚飯吧？
再不回覆就顯得她心裏有鬼了，江舒綰拍拍發熱的臉頰，戳著屏幕回覆：好的。
*
第二天《千羽》劇組的夥食就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沒辦法人家投資人效率高得不得了，當晚就拉了劇組的投資人、制片人和導演開了個線上會議，征得其他投資人同意，並商議了相關條款後，直接就跟劇組簽了電子合同，然後當晚錢就到賬了。
簡直雷厲風行。
別說馮淶懵了，其他幾個投資人和制片人也懵。
一個是從沒見過談生意、打錢都這麽幹脆利落的，一千萬在生意場上來說雖然不是什麽大錢，可也不是小錢啊，他們這個電視劇總投資也才四千萬好不好！
感覺對方拿出一千萬，就跟給孩子拿幾個零花錢那麽輕松隨意。
明明一下子成了劇組的第二大投資人。
還有一個就是對方奇葩的要求，要求夥食費提高三倍，還鄭重其事地把這一條寫進了合同，並一再申明劇組如果不落實這一條款，把資金挪作他用，他們會通過法律手段追究違約責任。
總之就是相當離譜且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不就是提高餐標嘛，提提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夥食費才多少錢，就算提高三倍，也不過九牛一毛，大頭的錢還是可以花在制作上。
之前舍不得租的那個場地可以租下來了。
之前準備盡量省著點拍的血洗宗門和覆仇之夜兩個大場景，現在可以放開手拍了。
還有演員的服裝，也可以加急再做幾套了。
再給後期多留幾百萬的預算。
簡直完美。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多了這麽一大筆投資，馮淶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跟制片人商量過後，大手一揮，給工作人員加發了一筆獎金。
雖然錢不多，但是也夠劇組的工作人員意外驚喜了。
要知道馮淶的劇組是出了名的摳搜，要不是奔著給簡歷增加點看頭，還真沒多少人願意選擇他的劇組。勞務費比其他劇組低不說，獎金什麽的更是完全不用想，甚至聚餐都是極少的。
這回居然發了獎金，簡直喜出望外啊！
馮淶：我那是摳搜嗎，我那不是沒錢嗎？有錢我也不摳搜的！
江舒綰雖然很意外劇組拍攝中途還能拉到一筆大投資，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
不用問吃瓜系統，她都知道這部劇應該能火，大火不一定，小火肯定可以的。
劇組不接受帶資進組，也就沒有什麽關系戶，所以演員的整體演技都還挺不錯，而且大家都是靠演技進來的，也就是說在劇組裏是要憑實力說話的，所以汙七八糟的事情就很少了，幾乎沒有人鬧什麽幺蛾子，大家都是認認真真地演戲。
然後馮淶自身業務水平很不錯，態度又極其的認真，在他的帶領下，整個劇組雖然氣氛有些沈悶，但工作氛圍卻非常認真高效。
重重因素疊加，在劇本也還可以的情況下，這個劇基本就是穩了。
不管是誰投資這個劇，都不會虧錢就是了。
基本就是雙贏的局面。
說回來，由於《攝政王》劇組已經被“清洗”了一遍，能吃的瓜都被她吃過了，嚴重的甚至已經要去踩縫紉機了，現在劇組裏特別的寧靜祥和，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非常的低調踏實，就連吃瓜系統都表示在這個劇組已經吃不到什麽瓜了。
原本江舒綰轉戰《千羽》劇組，吃瓜系統還挺高興來著，換個地方，換一撥人，應該就有瓜可以吃了吧？
結果，在《千羽》劇組待了一整t天後，吃瓜系統就放棄了，表示這個系統雖然也有一些瓜，比如馮淶明明業務水平很不錯卻因為性格還有不肯接受帶資進組所以每次拉投資都非常艱難坎坷啦，比如副導演金松其實腦袋已經禿成了地中海大家看到的其實是假發啦，比如劇組的某個化妝師其實跟某個小配角在談戀愛啦……諸如此類完全沒有爆點的瓜。
別說江舒綰，就是吃瓜系統自己也都沒什麽吃瓜的興致。
簡直寂寞如雪啊！
江舒綰寂寞如雪地又拍完了一天的戲，騎著她心愛的小電驢回到了挽舟酒店。
剛停放好小電驢走進酒店大堂，夏向陽就迎面走了過來：“張英達張總請我們吃火鍋，你坐我車去吧？”
夏向陽的公司給他派了個新的助理，然後就在昨天，準確地說是《攝政王》劇組的新聞稿滿天飛，沒錢要黃的謠言被擊碎並且再也沒有人相信，電影要爆的說法甚囂塵上的時候，公司火速地又給夏向陽換了一輛新的保姆車。
如果《攝政王》電影真的爆火，夏向陽這個男二絕對會跟著擡咖，有了這個成績，以後接大制作的男一可能都不是問題了，到時候夏向陽的地位就會從公司的幾棵普通搖錢樹之一變成重要搖錢樹了。
雖說這個事還不一定，但從這兩天網上的熱度來看，基本也八九不離十了。
真等到人家成一線明星的時候再提高待遇就晚了，公司趕緊開了個緊急會議，迅速地就把夏向陽的待遇給提上來了。
夏向陽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他心裏可記著江舒綰的情，要不是江舒綰，他恐怕早就涼了，哪裏還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聽說張英達請他們吃飯，夏向陽早早地就在大堂等著了，準備請江舒綰坐一坐他的新車。
江舒綰之前已經接到王有德的通知，也不意外，把鑰匙交到前臺，問：“其他人呢，已經過去了嗎？”
夏向陽：“王導他們已經先過去了，沈老師他們上樓了，應該馬上下來。”
正說著，王秀茹、劉心遠他們下來了。
“哎，小夏，聽說公司給你換了新車啊，要不我們就搭你的車過去吧？”王秀茹說。
夏向陽：“可以的，車子已經停在電梯口。”
其他人嘰嘰喳喳地：“對對對，我們也沾光坐一坐夏老師的新車。”
劉心遠看了看：“那我們是不是多了一兩個人啊？”
他看向人群後面的季涵章：“季老師是自己過去吧？”
季涵章微笑點頭：“嗯。”
蔡元希點了點人數，說：“好像還多一個。”
其實既然季涵章自己車過去，他們完全可以分一些人到季涵章的車，但不知道為什麽，幾個年輕演員縮縮脖子，都沒敢開口。
季涵章看著溫和，可他的這種溫和像是隔岸觀花、隔水看月，是帶著只可遠觀的距離感的。
真說要近距離接觸，其實大家都有點發怵。
這可能就是高嶺之花自帶的氣場吧。
季涵章笑笑，說：“江小姐坐我車嗎，正好有事想要請教。”
江舒綰原本並沒有打算搭季涵章的車。
無他，心虛爾。
在發現自己對“朋友”的非分之想似乎與日俱增並沒有被理智馴服後，在看過“朋友”衣襟半開的劇照並且很可恥地心動了之後，在沒過腦子就把內心真實的想法發給“朋友”並且還掩耳盜鈴地撤回之後……老實說，她暫時不太想面對這位朋友。
不過季影帝都說有事要請教……雖說江舒綰也不明白季涵章有什麽事需要“請教”到她，但是她肯定不能在人前駁朋友的面子，於是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蔡元希聽說江舒綰也搭季涵章的車，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怕季涵章了，嚷嚷著表示也要跟著一起。
王秀茹看一眼季涵章，又看一眼江舒綰，露出個頗有深意的笑容，一把拽過蔡元希就走：“季老師有事情跟江老師說呢，你去湊什麽熱鬧，走，咱們還是去瞧瞧夏老師的新車。”
蔡元希還想反抗：“車可以下次看得，江姐姐……”
劉心遠拽著他的另一側：“走吧，江老師有事呢。”
果然是小孩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夏向陽撓撓頭：“既然季老師有事情，那江小姐下次再坐我車帶你兜風。”
說完跟季涵章打了個招呼，匆匆追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心裏有些莫名其妙，剛剛跟季影帝說再見的時候，怎麽感覺季影帝的眼神有點冷？
應該是錯覺吧。
季影帝那麽古道熱腸的一個人。
眼見其他人都走了，季涵章含笑道：“我們也走吧？”
江舒綰沈默著點了點頭。
【兩天不見，季影帝似乎更好看了。】
【不行，我怎麽能對朋友有這種非分之想？以貌取人更要不得。】
季涵章轉頭看向江舒綰，卻見她一臉嚴肅，光看表情的話，總感覺不像是去吃飯，更像是去談判。
他彎了彎唇角，主動挑起個話題：“聽說《千羽》劇組夥食改善了？”
其實不止是改善，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舒綰還聽見那天吐槽的化妝師小姐姐說，這下他們劇組的夥食成攝政王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嗯，吊打影視城一眾劇組，僅次於《攝政王》劇組。
“嗯，據說餐標提高了三倍。”江舒綰解釋說，“聽說是突然有人投資了一千萬，對方的特地要求提高餐標。”
其實江舒綰聽說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自己就是個很隨性的投資人了，沒想到有人比她還隨性。
人還怪好的。
這麽關心劇組人員的飲食情況。
江舒綰忽然皺了皺眉，覺得這個事情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季涵章看她一眼，他自然也聽說有人投資《千羽》的事了，甚至他其實比其他人知道的還要多一些。
據說那位投資人是昨天傍晚突然找上馮淶的，開口就是一千萬的投資，什麽附加條件都沒有，唯一就是要求提高劇組的夥食標準。
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投資人，劇組這邊在磋商過後，自然也緊急調查了對方。
對方是一個新成立的影視公司，名不見經傳，看上去毫不起眼。馮淶這邊輾轉打聽才知道，對方看上去雖然很像隨便成立起來騙錢的皮包公司，但其實跟韓氏集團有關系，好像是韓氏內部誰個人出資成立的一個新公司，算得上“出身名門”了。
這個公司的成立時間，似乎就在槍擊案後不久。
準確的說，是韓斳舟出現在影視城後不久。
韓氏集團涉足產業眾多，卻並沒有涉足過文娛產業，所以業內有些人都在猜測，這個影視公司是不是韓氏試水影視行業的產物。
不過，這個公司成立至今並沒有任何動靜，給《千羽》的一千萬投資是他們的第一個動作。
外界看來，這個公司的種種，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其實如果只看公司成立的時間和公司的第一筆投資……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不過，看來江舒綰並不清楚內情。
如此大費周章的親戚嗎？
季涵章垂了垂眼，轉了話題：“那冊蔡襄的詩集，有一兩頁有些酸化的跡象，不知道江小姐有沒有認識的修覆機構或者修覆師？”
既然是拿出來拍賣的東西，品相肯定是很好的，而且也做過了一定的保護處理，不過紙張這種東西，保護得再好也難免漸漸老化，需要請專業的人士經常予以保護處理。
果然，江舒綰馬上被轉移了註意力，想了想，說：“我原來學校有師兄會做，回頭介紹給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停車場。
是那天去《千羽》劇組試鏡時季涵章開過的那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並不引人註目的牌子。
季涵章幫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後，就繞過車頭進了駕駛位。
紳士但並不刻意，是會讓人覺得舒服的度。
車緩緩啟動，江舒綰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方向盤上的那雙手。
“好看嗎？”
身側忽然響起低沈悅耳的聲音。
江舒綰下意識點點頭：“好看。”
然後她就聽見身旁的人低低地笑了起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江舒綰只覺轟地一下，火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耳廓燙得不行。
“唔，很合胃口？”季涵章含笑又問。
江舒綰：“……”
感覺不止是臉，耳廓都要燒起來了。
而且，為什麽季影帝突然變得、突然變得這麽……這個朋友真是一分鐘都做不下去了！
季涵章側眸笑道t：“開個玩笑，江小姐覺得好看，不勝榮幸。”
江舒綰：“……季老師，朋友之間開玩笑也要掌握分寸。”
不然容易當真。
季涵章點點頭：“江小姐說的是，下次註意。”
江舒綰：“……”
還有下次？
這個朋友感覺也可以先拉黑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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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知的江舒綰回到了酒店, 剛到酒店不久，房門就被敲響了，她打開門, 發現是小張。
小張手裏提著個很大的保溫袋, 看著應該就挺重的, 江舒綰忙將人讓進來。
把保溫袋放到餐桌上，小張邊小心打開袋子邊說：“江小姐, 這是季老師特地為你訂的雞湯。這家的雞都是農戶自家養的土雞，而且他們燉雞湯的時候會放很多姜, 燉的雞湯又香又濃，這種天氣喝還能驅驅寒氣。”
江舒綰回憶之前朋友圈的留言，明白了。
這就是季影帝之前說的給她準備的福利吧。
還挺貼心的。
“季老師還在片場嗎？”江舒綰問，她記得今天晚上季涵章應該有夜戲。
果然，小張點頭：“晚上夜戲可能要拍到挺晚。”
江t小姐想不想包養他們家季影帝還是未知數, 不過小張覺得，他們家季影帝確實有點不對勁。
雖說是江小姐先送的禮物，但是那麽貴的禮物，季影帝最後真的收下了，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蹊蹺。
作為一直照料季涵章生活起居的助理，小張還是很了解季涵章的。
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送過貴重的禮物，他們季影帝可是號稱人間絕色，那張臉在圈內基本是男女通殺，房子車子玉器古董，但凡季影帝點個頭，自然有人排著隊送上門。
但是季涵章從來就沒收過。
所以小張之前還以為, 他會把那本據說很貴的書送還給江舒綰的，但結果竟然並沒有, 那個精致的樟木盒子現在還在季涵章床頭擺著呢。
這就很奇怪了。
然後，季涵章親自打電話幫江舒綰訂雞湯就更奇怪了。
要知道，娛樂圈別說異性藝人之間了，就是同性藝人之間，也是要保持距離的。尤其像季涵章這樣，有流量有演技的年輕男明星，一不小心就容易跟人傳緋聞被人蹭熱度。
平時接觸都要小心的，更不要說主動給人送湯了。
這種事情他們季影帝以前不都是敬謝不敏的嗎，別人給他送吃送喝送溫暖，他躲得跟什麽似的，現在居然主動給人送雞湯？
小張甚至還鬥膽提醒了一下，表示萬一被人知道容易傳緋聞。
哪知季涵章沈吟三秒後，說他跟江小姐不是早就傳上緋聞了嗎，他們還有CP超話，好像也並沒有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而且一罐雞湯而已，朋友之間互相關心是很正常的事情，讓小張不要過度解讀。
小張無語凝噎，再次懷疑自家季影帝是不是被下了降頭或者是被人奪舍了。
行吧，你高興就好。
小張懷著覆雜的心情離開了頂層套房。
江舒綰先打電話給周經理，請餐廳只準備一點素菜和米飯就可以了，然後就舀了碗雞湯坐下喝。
雞湯裏確實放了很姜，所以沒有一點腥味，非常的鮮美。
這種天氣，尤其是中午盒飯還不好吃，這麽美美地喝上一碗雞湯，簡直不要太舒服。
季影帝果然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江舒綰邊喝湯邊想，季影帝是真心當她是朋友，她卻時不時地對季影帝產生一些“非分之想”，這顯然是不對的。
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做戀愛腦，那麽就該摒棄掉從前“以貌取人”的陋習，用平常心去看待身邊的人。
像季影帝這樣相貌特別出眾的朋友，正是她用來錘煉自我的良好參照物。
嗯。
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想起當初拍湯池戲時看到的，穿著松垮淺青色長袍的季影帝，那修長的腿，那勁瘦的腰，那若隱若現的鎖骨……哎，太難了！
朋友他不止臉長得好看，他身材也好。
手機響了幾下，江舒綰邊喝湯邊打開了微信，是辛莉發來的。
其實看到是辛莉發來的，她已經預感有些不對了，但是手還是比腦子快了一步，直接就把圖片給點開了。
噗嗤。
雞湯噴了出來，江舒綰還被嗆到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找紙巾，把被雞湯濺到的桌面擦了擦——
關鍵時刻，她條件反射舉高了手機，手機幸免於難，手機屏幕上側臥長榻衣襟半開的季涵章，深邃沈靜的眼眸，仿佛正在看著她。
忽略為他包紮傷口的那位軍醫的話。
江舒綰想要控制自己不看，但是視線不受控制。
她的朋友，真的不但臉好看，身材也……江舒綰忽然理解了女兒國國王看到唐僧的感覺了。
這個比喻好像哪裏怪怪的，但感覺就是這麽個感覺。
哪怕知道不應該，可確實是忍不住。
過了幾秒，她點了下屏幕，圖片重新縮小。
江舒綰蜷了蜷手指，她剛剛，手指，好像，點在，季影帝身上了。
咳咳。
沒事，沒有人知道。
然後她就看到辛莉發來了文字：姐妹，看看這活色生香的人間絕色，你真的能忍住不心動嗎？
江舒綰：“……”
要不還是拉黑辛莉幾天吧。
她直接切出對話框，準備來個視而不見，然後就看到季涵章給她發了消息。
季：雞湯還合胃口嗎？
有一種幹壞事被人抓住的心虛，江舒綰戳著屏幕飛速回了一句。
幾秒鐘後，對面回覆：？
江舒綰定睛一看，頓時眼前一黑，她本來想回覆是“非常好吃，很合胃口，謝謝季老師”。
但是手沒有聽腦子的使喚，實際回覆的卻是——
第九實驗室小江：非常好看，很合胃口，謝謝人間絕色。
江舒綰：“……”
根本沒過腦子，她的手又條件反射地按在了那條消息上，點了撤回。
然後她就對著屏幕上的“你撤回了一條消息重新編輯”楞住了。
感覺更尷尬了。
對面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季：今天怕是看不到了，明天？
江舒綰：“……”
接著又發了一條。
季：開玩笑的，明天沒有夜戲，一起吃晚飯吧？
再不回覆就顯得她心裏有鬼了，江舒綰拍拍發熱的臉頰，戳著屏幕回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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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千羽》劇組的夥食就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沒辦法人家投資人效率高得不得了，當晚就拉了劇組的投資人、制片人和導演開了個線上會議，征得其他投資人同意，並商議了相關條款後，直接就跟劇組簽了電子合同，然後當晚錢就到賬了。
簡直雷厲風行。
別說馮淶懵了，其他幾個投資人和制片人也懵。
一個是從沒見過談生意、打錢都這麽幹脆利落的，一千萬在生意場上來說雖然不是什麽大錢，可也不是小錢啊，他們這個電視劇總投資也才四千萬好不好！
感覺對方拿出一千萬，就跟給孩子拿幾個零花錢那麽輕松隨意。
明明一下子成了劇組的第二大投資人。
還有一個就是對方奇葩的要求，要求夥食費提高三倍，還鄭重其事地把這一條寫進了合同，並一再申明劇組如果不落實這一條款，把資金挪作他用，他們會通過法律手段追究違約責任。
總之就是相當離譜且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不就是提高餐標嘛，提提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夥食費才多少錢，就算提高三倍，也不過九牛一毛，大頭的錢還是可以花在制作上。
之前舍不得租的那個場地可以租下來了。
之前準備盡量省著點拍的血洗宗門和覆仇之夜兩個大場景，現在可以放開手拍了。
還有演員的服裝，也可以加急再做幾套了。
再給後期多留幾百萬的預算。
簡直完美。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多了這麽一大筆投資，馮淶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跟制片人商量過後，大手一揮，給工作人員加發了一筆獎金。
雖然錢不多，但是也夠劇組的工作人員意外驚喜了。
要知道馮淶的劇組是出了名的摳搜，要不是奔著給簡歷增加點看頭，還真沒多少人願意選擇他的劇組。勞務費比其他劇組低不說，獎金什麽的更是完全不用想，甚至聚餐都是極少的。
這回居然發了獎金，簡直喜出望外啊！
馮淶：我那是摳搜嗎，我那不是沒錢嗎？有錢我也不摳搜的！
江舒綰雖然很意外劇組拍攝中途還能拉到一筆大投資，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
不用問吃瓜系統，她都知道這部劇應該能火，大火不一定，小火肯定可以的。
劇組不接受帶資進組，也就沒有什麽關系戶，所以演員的整體演技都還挺不錯，而且大家都是靠演技進來的，也就是說在劇組裏是要憑實力說話的，所以汙七八糟的事情就很少了，幾乎沒有人鬧什麽幺蛾子，大家都是認認真真地演戲。
然後馮淶自身業務水平很不錯，態度又極其的認真，在他的帶領下，整個劇組雖然氣氛有些沈悶，但工作氛圍卻非常認真高效。
重重因素疊加，在劇本也還可以的情況下，這個劇基本就是穩了。
不管是誰投資這個劇，都不會虧錢就是了。
基本就是雙贏的局面。
說回來，由於《攝政王》劇組已經被“清洗”了一遍，能吃的瓜都被她吃過了，嚴重的甚至已經要去踩縫紉機了，現在劇組裏特別的寧靜祥和，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非常的低調踏實，就連吃瓜系統都表示在這個劇組已經吃不到什麽瓜了。
原本江舒綰轉戰《千羽》劇組，吃瓜系統還挺高興來著，換個地方，換一撥人，應該就有瓜可以吃了吧？
結果，在《千羽》劇組待了一整t天後，吃瓜系統就放棄了，表示這個系統雖然也有一些瓜，比如馮淶明明業務水平很不錯卻因為性格還有不肯接受帶資進組所以每次拉投資都非常艱難坎坷啦，比如副導演金松其實腦袋已經禿成了地中海大家看到的其實是假發啦，比如劇組的某個化妝師其實跟某個小配角在談戀愛啦……諸如此類完全沒有爆點的瓜。
別說江舒綰，就是吃瓜系統自己也都沒什麽吃瓜的興致。
簡直寂寞如雪啊！
江舒綰寂寞如雪地又拍完了一天的戲，騎著她心愛的小電驢回到了挽舟酒店。
剛停放好小電驢走進酒店大堂，夏向陽就迎面走了過來：“張英達張總請我們吃火鍋，你坐我車去吧？”
夏向陽的公司給他派了個新的助理，然後就在昨天，準確地說是《攝政王》劇組的新聞稿滿天飛，沒錢要黃的謠言被擊碎並且再也沒有人相信，電影要爆的說法甚囂塵上的時候，公司火速地又給夏向陽換了一輛新的保姆車。
如果《攝政王》電影真的爆火，夏向陽這個男二絕對會跟著擡咖，有了這個成績，以後接大制作的男一可能都不是問題了，到時候夏向陽的地位就會從公司的幾棵普通搖錢樹之一變成重要搖錢樹了。
雖說這個事還不一定，但從這兩天網上的熱度來看，基本也八九不離十了。
真等到人家成一線明星的時候再提高待遇就晚了，公司趕緊開了個緊急會議，迅速地就把夏向陽的待遇給提上來了。
夏向陽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他心裏可記著江舒綰的情，要不是江舒綰，他恐怕早就涼了，哪裏還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聽說張英達請他們吃飯，夏向陽早早地就在大堂等著了，準備請江舒綰坐一坐他的新車。
江舒綰之前已經接到王有德的通知，也不意外，把鑰匙交到前臺，問：“其他人呢，已經過去了嗎？”
夏向陽：“王導他們已經先過去了，沈老師他們上樓了，應該馬上下來。”
正說著，王秀茹、劉心遠他們下來了。
“哎，小夏，聽說公司給你換了新車啊，要不我們就搭你的車過去吧？”王秀茹說。
夏向陽：“可以的，車子已經停在電梯口。”
其他人嘰嘰喳喳地：“對對對，我們也沾光坐一坐夏老師的新車。”
劉心遠看了看：“那我們是不是多了一兩個人啊？”
他看向人群後面的季涵章：“季老師是自己過去吧？”
季涵章微笑點頭：“嗯。”
蔡元希點了點人數，說：“好像還多一個。”
其實既然季涵章自己車過去，他們完全可以分一些人到季涵章的車，但不知道為什麽，幾個年輕演員縮縮脖子，都沒敢開口。
季涵章看著溫和，可他的這種溫和像是隔岸觀花、隔水看月，是帶著只可遠觀的距離感的。
真說要近距離接觸，其實大家都有點發怵。
這可能就是高嶺之花自帶的氣場吧。
季涵章笑笑，說：“江小姐坐我車嗎，正好有事想要請教。”
江舒綰原本並沒有打算搭季涵章的車。
無他，心虛爾。
在發現自己對“朋友”的非分之想似乎與日俱增並沒有被理智馴服後，在看過“朋友”衣襟半開的劇照並且很可恥地心動了之後，在沒過腦子就把內心真實的想法發給“朋友”並且還掩耳盜鈴地撤回之後……老實說，她暫時不太想面對這位朋友。
不過季影帝都說有事要請教……雖說江舒綰也不明白季涵章有什麽事需要“請教”到她，但是她肯定不能在人前駁朋友的面子，於是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蔡元希聽說江舒綰也搭季涵章的車，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怕季涵章了，嚷嚷著表示也要跟著一起。
王秀茹看一眼季涵章，又看一眼江舒綰，露出個頗有深意的笑容，一把拽過蔡元希就走：“季老師有事情跟江老師說呢，你去湊什麽熱鬧，走，咱們還是去瞧瞧夏老師的新車。”
蔡元希還想反抗：“車可以下次看得，江姐姐……”
劉心遠拽著他的另一側：“走吧，江老師有事呢。”
果然是小孩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夏向陽撓撓頭：“既然季老師有事情，那江小姐下次再坐我車帶你兜風。”
說完跟季涵章打了個招呼，匆匆追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心裏有些莫名其妙，剛剛跟季影帝說再見的時候，怎麽感覺季影帝的眼神有點冷？
應該是錯覺吧。
季影帝那麽古道熱腸的一個人。
眼見其他人都走了，季涵章含笑道：“我們也走吧？”
江舒綰沈默著點了點頭。
【兩天不見，季影帝似乎更好看了。】
【不行，我怎麽能對朋友有這種非分之想？以貌取人更要不得。】
季涵章轉頭看向江舒綰，卻見她一臉嚴肅，光看表情的話，總感覺不像是去吃飯，更像是去談判。
他彎了彎唇角，主動挑起個話題：“聽說《千羽》劇組夥食改善了？”
其實不止是改善，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舒綰還聽見那天吐槽的化妝師小姐姐說，這下他們劇組的夥食成攝政王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嗯，吊打影視城一眾劇組，僅次於《攝政王》劇組。
“嗯，據說餐標提高了三倍。”江舒綰解釋說，“聽說是突然有人投資了一千萬，對方的特地要求提高餐標。”
其實江舒綰聽說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自己就是個很隨性的投資人了，沒想到有人比她還隨性。
人還怪好的。
這麽關心劇組人員的飲食情況。
江舒綰忽然皺了皺眉，覺得這個事情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季涵章看她一眼，他自然也聽說有人投資《千羽》的事了，甚至他其實比其他人知道的還要多一些。
據說那位投資人是昨天傍晚突然找上馮淶的，開口就是一千萬的投資，什麽附加條件都沒有，唯一就是要求提高劇組的夥食標準。
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投資人，劇組這邊在磋商過後，自然也緊急調查了對方。
對方是一個新成立的影視公司，名不見經傳，看上去毫不起眼。馮淶這邊輾轉打聽才知道，對方看上去雖然很像隨便成立起來騙錢的皮包公司，但其實跟韓氏集團有關系，好像是韓氏內部誰個人出資成立的一個新公司，算得上“出身名門”了。
這個公司的成立時間，似乎就在槍擊案後不久。
準確的說，是韓斳舟出現在影視城後不久。
韓氏集團涉足產業眾多，卻並沒有涉足過文娛產業，所以業內有些人都在猜測，這個影視公司是不是韓氏試水影視行業的產物。
不過，這個公司成立至今並沒有任何動靜，給《千羽》的一千萬投資是他們的第一個動作。
外界看來，這個公司的種種，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其實如果只看公司成立的時間和公司的第一筆投資……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不過，看來江舒綰並不清楚內情。
如此大費周章的親戚嗎？
季涵章垂了垂眼，轉了話題：“那冊蔡襄的詩集，有一兩頁有些酸化的跡象，不知道江小姐有沒有認識的修覆機構或者修覆師？”
既然是拿出來拍賣的東西，品相肯定是很好的，而且也做過了一定的保護處理，不過紙張這種東西，保護得再好也難免漸漸老化，需要請專業的人士經常予以保護處理。
果然，江舒綰馬上被轉移了註意力，想了想，說：“我原來學校有師兄會做，回頭介紹給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停車場。
是那天去《千羽》劇組試鏡時季涵章開過的那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並不引人註目的牌子。
季涵章幫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後，就繞過車頭進了駕駛位。
紳士但並不刻意，是會讓人覺得舒服的度。
車緩緩啟動，江舒綰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方向盤上的那雙手。
“好看嗎？”
身側忽然響起低沈悅耳的聲音。
江舒綰下意識點點頭：“好看。”
然後她就聽見身旁的人低低地笑了起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江舒綰只覺轟地一下，火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耳廓燙得不行。
“唔，很合胃口？”季涵章含笑又問。
江舒綰：“……”
感覺不止是臉，耳廓都要燒起來了。
而且，為什麽季影帝突然變得、突然變得這麽……這個朋友真是一分鐘都做不下去了！
季涵章側眸笑道t：“開個玩笑，江小姐覺得好看，不勝榮幸。”
江舒綰：“……季老師，朋友之間開玩笑也要掌握分寸。”
不然容易當真。
季涵章點點頭：“江小姐說的是，下次註意。”
江舒綰：“……”
還有下次？
這個朋友感覺也可以先拉黑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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