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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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千羽》是個仙俠覆仇劇, 講的是女主角在宗門被血洗滅門後，臥薪嘗膽混入仇敵門內，偷仇敵的寶物, 學仇敵的絕密心法, 拐仇敵最得意的天才弟子, 最後揪出道貌岸然的幕後黑手，破壞其滅世陰謀報仇雪恨的故事。
江舒綰試鏡的小師妹, 就是女主角原來宗門中的小師妹。
小師妹是個武癡，是所有師兄弟姐妹中天賦最高、修行也最用心的。
她的心中只有道, 一輩子也只做一件事，就是修行。
可哪怕小師妹天賦過人，努力刻苦，修行終究也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
小師妹年紀太小了。
宗門被血洗滅門那日，小師妹拼盡所有, 用燃燒生命的代價，也不過只傷了敵首的一只手，然後就被憤怒的敵首一掌擊碎天靈，神魂俱滅。
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就這樣夭折在了尚且稚嫩的時候。
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女，就這樣夭折在了最美好的年華。
小師妹只是滅門慘案中無數赤羽門弟子中的一個，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鮮活生命就這樣一個個葬送於血海，成為了僥幸茍活下來的女主角心中的痛和燃燒的火，在之後的歲月裏，支撐著她克服重重艱難險阻。
這個故事其實跟《攝政王》裏葉的身世有點像。
從劇情就可以看出來，小師妹的戲份不多, 也就故事開頭，赤羽門一派祥和的時候出現了一下, 後面再出現就是女主角的回憶裏了。
但是這個人物又很重要，她是女主角當做親妹妹般疼愛、感情最好的小師妹，是曾經赤羽門上下公認能讓宗門恢覆百年前榮光的最大希望，也是用生命給仇敵留下暗傷、為女主角識破仇敵最終戰勝仇敵埋下伏筆的人。
偏偏這個角色又是最難選人的。
能演少女的整個影視城一抓一大把，能演天才的卻真的鳳毛麟角。
表演經驗豐富的，往往演不出少女的天真靈動，表演經驗少的，又根本抓不住天才的那種神韻。
然而這些在別人來說最難的特質，對江舒綰來說卻再簡單不過。
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天才，哪怕她自己覺得自己資質平平，但她身上天然就有那種獨屬於天才的心無旁騖和天真純粹。
神韻有了，演技也可圈可點，完全不像才演戲幾個月的。
完美！
馮淶興奮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說：“行了，小師妹就你了！”
*
江舒綰從試鏡室出來，外面等著的人下意識好奇擡頭看過來，沒有從她平靜的面孔中獲取到任何“過了”或者是“沒過”的信息，於是很快又沈浸回手裏的片段臺詞中。
畢竟別人過沒過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過。
江舒綰跨越人群走到季涵章身前，季涵章收起手機起身，問：“怎麽樣？”
江舒綰用實驗成功後的歡快語調：“導演說，小師妹就你了。”說著，微微揚起了下巴，略有些得意的樣子。
季涵章莞爾笑道：“那回去吧，唔，為了慶祝江小姐首個角色試鏡成功，我請你吃飯？”
江舒綰驚訝道：“哎，不是應該我請季老師吃飯嗎？”
感謝他幫忙介紹角色之類的。
季涵章笑著搖頭：“既然是慶祝，按規矩當然是我請你吃飯。”
江舒綰嘀咕：“你們娛樂圈的規矩是這樣的嗎？”
H大的規矩可是誰實驗成功了誰請吃飯，所以她就成了那個經常被師兄師姐們敲詐的冤大頭。
季涵章面不改色道：“嗯，是這樣的。”
江舒綰也就沒有再提出異議，畢竟誰請客都沒關系，如果規矩是這樣的話，頂多下回季影帝出演新角色，她再回請就好了。
兩人並肩向外走去，沒有註意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舉著臺詞本的女生，偷偷從臺本後面探出了半張臉，兩雙八卦的眼睛火熱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走過轉角看不見為止。
“那人之前不還破銅鑼嗓子嗎，怎麽變正常了？”女生A說，“不對，不是正常了，是特別特別好聽！媽呀，就那身材，那嗓子，就算臉長得不行，戴個口罩去跳擦邊，準也能迷死萬千少女！”
女生B若有所思說：“你沒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嗎，而且那個女的喊他季老師哎！”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不會是季影帝吧！”
這麽一想，不管是身形還是聲音，真的都很像啊！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季影帝，那個女生是誰，季影帝居然親自陪著過來試鏡？！
而且，好像還主動請對方吃飯。
甚至為了請對方吃飯還用了點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小伎倆。
如果是季影帝，那也太勁爆了吧！
女生A喃喃說：“不可能吧，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應該只是聲音像吧？”
女生B搖了搖手機，得意道：“我剛剛眼疾手快拍下了他們的背影，回頭去季影帝超話裏問問。”
女生A比了個大拇指：“你贏了。”
*
季涵章對影視城周邊很熟悉，車子拐著小路，就進了一家不怎麽起眼的私房菜館。
菜館就開在老板家的小院子裏，老板夫婦倆自己掌勺，所謂的包間其實也就是小院子裏騰空的一個小房間，不過收拾得很幹凈。包間墻壁上掛了一張照片，是季涵章和老板夫婦倆的合影，照片角落裏還有季涵章的簽名，甚至還簽了年月日，差不多是七八年前了。
江舒綰好奇地看著照片。
照片裏的季涵章看上去很年輕，當然，季影帝現在也還年輕，只是照片裏的他看上去是那種青蔥少年的年輕，穿一身襯衣西褲，朝氣而挺拔，小白楊似的。
江舒綰莫名覺得這個樣子的季影帝有些眼熟。
同時又覺得自己這個莫名的想法非常莫名，畢竟她認識現在的季影帝，看到從前的季影帝覺得眼熟，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那時候還是大學三年級，剛簽了公司，接到了一個小角色。”季涵章站在她身旁解釋說，“那時候飯量大，劇組盒飯吃不飽，就隔三差五地跑出來打牙祭，偶然發現的這家店，於是就經常跑過來。”
他笑了下，說：“老板娘那時候非得說我會成大明星，拉著我拍了照，還把照片洗出來讓我簽名。”
正好老板娘端著菜進來，聽到這話於是笑著說：“嗐，我就說我火眼金睛，眼光好著呢，好像也沒過幾年吧，你不就成大明星了？我這個包廂現在還是那什麽，網紅景點呢，時不時就有粉絲過來打卡的。”
老板娘把托盤裏的菜放到桌上，好奇看了江舒綰一眼，笑瞇瞇說：“季老師還是頭一回帶姑娘過來吃飯呢。”
江舒綰還在看照片，聞言沒過腦子地搭了個腔：“嗯，季老師的團隊沒有女生呢。”
出了名的光棍團隊。
老板娘噗嗤笑了出來，看向季涵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哎喲，小季看來你還要加把勁兒喲。”
她也沒再多打擾倆人，笑呵呵地就出去了。
江舒綰又看了幾眼照片，轉頭就撞上了季涵章的視線，她眨眨眼，說：“比起那時候，季老師好像沒有變老，反而更好看了。”
這句話應該藏在心裏說的，但是沒忍住突然就說出來了。
季涵章深深看著江舒綰，其實一開始的瞬間，他是以為自己聽到的是江舒綰的心聲，直到看到江舒綰可有些慌張的表情，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看來是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想到剛才老板娘說的，季涵章眸色微深，問：“江小姐覺得我好看嗎？”
“哪裏好看呢？”
江舒綰：“……”
為什麽感覺季影帝忽然變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而且，她的心臟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跳了，她甚至都懷疑，離她並不遠的季涵章是不是也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仿佛要從胸腔t裏跳出來似的。
哪裏好看呢？
【為什麽要問哪裏好看呢，明明哪裏都好看呀。】
季涵章垂頭笑了聲。
【但是，好看不能當飯吃。拒絕戀愛腦，從我做起。】
季涵章錯愕擡頭。
江舒綰收回視線，倉促回了句“季老師當然好看啊”，就趕緊幾步走到餐桌旁：“季老師，咱們先吃飯吧，一會兒菜涼了。嗯，這家店真不錯，都是家常菜，跟我姥姥做的菜很像，看上去每一個菜都很好吃的樣子，快過來吃吧！”
季涵章看她一眼，隨即無奈失笑。
看來真的有點緊張，都語無倫次，快進化成話嘮了。
*
回到劇組時，早已等候在劇組的小張默默給季涵章遞上了手機：“季老師，你又上熱搜了。”
小張看一眼旁邊的江舒綰：“還有你，江小姐。”
江舒綰：“？？？”
她自覺最近相當安分，連瓜都沒怎麽吃，按理不可能有機會被瓜主連累上熱搜？
江舒綰掏出手機打開微博，然後就沈默了。
#季涵章 現身《千羽》劇組#
#季涵章 親自陪同神秘女子試鏡#
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自己連累了季影帝，還是自己被季影帝給連累了。
畢竟，要不是為了陪她去試鏡，季影帝也不會被拍到。
但是，要不是季影帝，也不可能有人會拍她。
不過。
【幸好拍到的是背影，季影帝是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我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居然還有網友評論問季影帝身上這件衣服是從哪裏撿來的，說自己也有一件，標價兩百九十九還給打了八折。還有更損的，問《攝政王》劇組是不是真的要歇菜了，季影帝是不是投了錢，賠得快沒錢買衣服了的那種。】
江舒綰忽然感受到了路人甲的快樂，暗戳戳在心裏幸災樂禍。
嘴上說的卻是：“不好意思季老師，都是我連累你了。”
季涵章看了江舒綰一眼，要不是能聽見她的心聲，還真是要被她這副乖巧的模樣給騙了。
他劃拉了下手機，看到自己最新一條營業微博下面被頂上來一條新的評論：老季，神秘女子是誰，你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找嫂子了吧？
季涵章挑了下眉，想了想，在這條評論下面回覆：親戚。
幾乎一刷新，這條回覆就被點了上萬的讚，粉絲緊跟著回覆：哪種親戚，一起上戶口本領證的那種嗎？
季涵章沒再回覆，直接把手機遞還給小張。
小張拿到手機下意識看了眼，隨即馬上瞪大了眼睛。
不是，季影帝平時連微博都懶得看，微博賬號也是他在打理的，平時也就是轉發一下代言品牌商的廣告什麽的，小張之前甚至一度懷疑季影帝可能連微博怎麽發都不知道。
現在小張知道了，季影帝回覆起評論來手法簡直不要太嫻熟。
可是，為什麽要回覆評論？
而且，為什麽是回覆親戚啊？
江小姐跟你有哪門子的親戚關系啊，這種謊話根本一戳就穿的好嗎？
小張不理解，小張萬分震撼，小張甚至懷疑自家影帝出門一趟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江舒綰也表示不理解：“季老師為什麽要回覆親戚？”
雖然她自己每次不知道怎麽介紹韓家人，包括韓守業和韓斳舟的時候，都會籠統地說是親戚。
當然，這種機會非常非常少。
畢竟她和韓家那邊的關系並不親近。
但是，怎麽說韓家人確實也算她血源上的親戚，她跟季影帝不應該是……朋友嗎？
季涵章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回覆朋友的話，網友可能會亂猜，回覆親戚比較妥當。而且我投資的劇都快拍不下去了，賠錢賠得衣服都買不起了，送親戚去別的劇組打工還債，聽起來似乎挺合理的不是嗎？”
小張：“……”
哪裏妥當，哪裏合理？你莫名其妙回個親戚，網友才會亂猜好嗎？
不對，按照你的人設就不應該回覆，不然網友都會亂猜。
江舒綰：“是這樣嗎？”
雖然但是，為什麽莫名有點心虛？
賠錢賠得衣服都買不起了這種話是季影帝剛才在網上看到的嗎？
還有，總覺得今天季影帝好像暴露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跟平時不太一樣呢。
*
《攝政王》劇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劇組，像是這種季涵章現身其他劇組被拍到的熱搜，已經完全無法在劇組裏掀起一絲一毫的浪花了。
反正現在劇組裏的人都知道，季影帝給這部戲投了不少錢，就算真去其他劇組客串演戲，也不可能放棄他們劇組的。
倒是季影帝賠錢賠得連衣服都買不起了……劇組的人頓時更萎靡了。
羅導是真能花錢啊，瞧瞧這些布景，看看這些妝造，再瞅瞅這一撥又一撥的特約、前景還有群演，這一天天的，都是錢，都是錢吶。
肯定是應玉山還躺在醫院裏，沒人管著羅導花錢，他才這麽使勁地造。
等應玉山出院回劇組怕是就得哭死。
不過萎靡歸萎靡，這幫人跟著羅慶堯幹慣了的，對待工作倒是仍舊一絲不茍。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截至目前劇組也沒有克扣他們工資。
只要能領到工資，打工人都能堅持下去。
因為要補蘇曉薇的戲，這段時間劇組行程排得挺滿的，尤其是陳爾雅基本就是連軸轉。
這一天，劇組照常拍戲。陳爾雅連著一整天都有戲，拍到下午的時候她狀態肉眼可見的變差，疲憊感掩飾都掩飾不住，NG了好幾次。
羅慶堯發火直接摔了劇本，宣布休息半小時，讓陳爾雅自己找找狀態。
陳爾雅沮喪地縮到角落裏，看上去就像一個散發著綠色氣體的蘑菇。
然後蹲在附近的江舒綰就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看上去有些斯文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片場的男人，走到陳爾雅面前，居高臨下說：“出來談談吧。”
看到這個男人，陳爾雅似乎瑟縮了下，不過很快就聽話地站了起來，跟著男人走出了片場。
【這個男人叫洪志高，就是陳爾雅的經紀人。他在演藝圈還挺有名氣的，手底下有好幾個咖位不小的藝人。】
【不過這個洪志高是個極端利己主義者，藝人在他手裏，就是他掙錢的工具。而且他很喜歡用養蠱的方式來培養藝人，比如說他會同時簽十個人，然後把十個人塞進類似的選秀節目或者小劇組裏，十個人裏面有那麽一兩個如果能出頭的話，他就會集中資源捧這一兩個，其他的人就會被雪藏放棄。】
【再比如同時期有幾個熱度比較高的，他會把他們進行分組，兩兩捉對，故意營銷矛盾的人設來增加熱度，或者說是通過一個吸一個血的方式，來鞏固流量。】
【就比如說陳爾雅吧，她的人設是高冷美艷女明星，洪志高手下還有一個和她同時期出道的藝人許欣欣，她的人設就是溫柔貼心小仙女。洪志高曾經故意安排她們進同一檔真人秀綜藝，然後用陳爾雅的高冷不合群來襯托許欣欣的溫柔貼心。那檔綜藝，陳爾雅被罵得體無完膚，許欣欣卻吸粉無數。】
【其實嚴格來說，陳爾雅就是洪志高捧紅許欣欣的工具人。】
江舒綰一邊聽著吃瓜系統的機械音，一邊跟了上去。她現在對片場的角角落落都非常熟悉，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既能偷聽吃瓜又不會被發現的位置。
不遠處，洪志高表情冷漠地站在那裏，聲音聽上去也很冷漠，字裏行間卻又透露著一種我為你好的態度：
“你說是不是聽我的安排更好？我都說了正在給你接觸一部網劇，等‘蒼蠅拍’的事情平息一點了，你還不是照樣拍戲？你倒好，急吼吼地就跑來接了《攝政王》的戲，呵，二十萬，他們這是把你當叫花子呢！”
圈內不少人把全網最討厭明星獎稱作蒼蠅拍。
陳爾雅低著頭沒說話。
“你這種水平的演技，演偶像劇的惡毒女配都夠嗆了，你居然異想天開要挑戰羅慶堯電影的女主角？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會挑上你，你總不會天真到以為是認可你的演技吧？呵，還不是因為其他人都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真以為天上掉餡餅砸你頭上了呢？你啊，就是太單純了，被他們忽悠了。”
洪志高眼神鄙夷：“別以為自己撿到寶了，這部電影八成是要黃的，你死磕在這裏也沒用。晚上跟導演請個假，我帶你去制作人的晚宴，多認識幾個人，好好推銷推銷自己，這才是正經，不然等這部電影黃了，你才是真的要退圈了。”
陳爾雅終於說話了t，聲音低低的：“可是我昨晚已經請過假了，天天請假導演會罵人的。”
昨晚洪志高讓她請假去應酬，她酒量好，把幾個投資人都給喝趴了，但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今天的狀態。
洪志高嗤笑：“得了吧，一個S+的項目搞成這樣，你瞧好了，羅慶堯也算完了。他業務再好有什麽用，投資人都是要掙錢的，就他這種喝涼水都要塞牙縫的倒黴樣兒，誰還敢投資他的項目？”
“行了，就這麽決定了，你是自己去跟導演說，還是我去說？”
陳爾雅忙搖頭：“我自己去說。”
她怕洪志高去說，會跟導演提更過分的要求。
之前一部劇就是，他直接找導演給她請了三天假，就為了給一個莫名其妙的綜藝當飛行嘉賓，參加完綜藝，除了一點點通告費，她什麽也沒得到，甚至還被網友追著罵了好幾天。
傍晚，陳爾雅找到羅慶堯請假。
羅慶堯眉頭皺成了川字形：“怎麽又請假，不是昨天剛請過假嗎？雖然晚上沒有你的夜戲，可趁這個時間，不是正好可以再熟悉熟悉臺詞、調整調整狀態？你昨天出去了，今天狀態可就不太好。”
陳爾雅：“經紀人要帶我去參加制作人晚宴，找工作機會……”
羅慶堯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戲還要拍兩個月呢，現在找什麽工作機會？”
“可是，可是……”
這時，江舒綰一副剛巧路過的模樣：“陳老師，制作人晚宴好不好玩，能帶我去嗎？”
陳爾雅一臉懵：“啊，哎，你也想去嗎，可以，應該可以的。”
江舒綰轉頭對羅慶堯說：“羅導，那我和陳老師一起請個假吧，你放心，我們就是去見見世面，一定很快就回來。”
羅慶堯：“……”
他能說不同意嗎，現在劇組靠著誰的資金在運轉，他也是知道的，他難道還會對金主說不能請假？
這可真是。
虎落平陽被犬欺。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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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是個仙俠覆仇劇, 講的是女主角在宗門被血洗滅門後，臥薪嘗膽混入仇敵門內，偷仇敵的寶物, 學仇敵的絕密心法, 拐仇敵最得意的天才弟子, 最後揪出道貌岸然的幕後黑手，破壞其滅世陰謀報仇雪恨的故事。
江舒綰試鏡的小師妹, 就是女主角原來宗門中的小師妹。
小師妹是個武癡，是所有師兄弟姐妹中天賦最高、修行也最用心的。
她的心中只有道, 一輩子也只做一件事，就是修行。
可哪怕小師妹天賦過人，努力刻苦，修行終究也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
小師妹年紀太小了。
宗門被血洗滅門那日，小師妹拼盡所有, 用燃燒生命的代價，也不過只傷了敵首的一只手，然後就被憤怒的敵首一掌擊碎天靈，神魂俱滅。
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就這樣夭折在了尚且稚嫩的時候。
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女，就這樣夭折在了最美好的年華。
小師妹只是滅門慘案中無數赤羽門弟子中的一個，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鮮活生命就這樣一個個葬送於血海，成為了僥幸茍活下來的女主角心中的痛和燃燒的火，在之後的歲月裏，支撐著她克服重重艱難險阻。
這個故事其實跟《攝政王》裏葉的身世有點像。
從劇情就可以看出來，小師妹的戲份不多, 也就故事開頭，赤羽門一派祥和的時候出現了一下, 後面再出現就是女主角的回憶裏了。
但是這個人物又很重要，她是女主角當做親妹妹般疼愛、感情最好的小師妹，是曾經赤羽門上下公認能讓宗門恢覆百年前榮光的最大希望，也是用生命給仇敵留下暗傷、為女主角識破仇敵最終戰勝仇敵埋下伏筆的人。
偏偏這個角色又是最難選人的。
能演少女的整個影視城一抓一大把，能演天才的卻真的鳳毛麟角。
表演經驗豐富的，往往演不出少女的天真靈動，表演經驗少的，又根本抓不住天才的那種神韻。
然而這些在別人來說最難的特質，對江舒綰來說卻再簡單不過。
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天才，哪怕她自己覺得自己資質平平，但她身上天然就有那種獨屬於天才的心無旁騖和天真純粹。
神韻有了，演技也可圈可點，完全不像才演戲幾個月的。
完美！
馮淶興奮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說：“行了，小師妹就你了！”
*
江舒綰從試鏡室出來，外面等著的人下意識好奇擡頭看過來，沒有從她平靜的面孔中獲取到任何“過了”或者是“沒過”的信息，於是很快又沈浸回手裏的片段臺詞中。
畢竟別人過沒過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過。
江舒綰跨越人群走到季涵章身前，季涵章收起手機起身，問：“怎麽樣？”
江舒綰用實驗成功後的歡快語調：“導演說，小師妹就你了。”說著，微微揚起了下巴，略有些得意的樣子。
季涵章莞爾笑道：“那回去吧，唔，為了慶祝江小姐首個角色試鏡成功，我請你吃飯？”
江舒綰驚訝道：“哎，不是應該我請季老師吃飯嗎？”
感謝他幫忙介紹角色之類的。
季涵章笑著搖頭：“既然是慶祝，按規矩當然是我請你吃飯。”
江舒綰嘀咕：“你們娛樂圈的規矩是這樣的嗎？”
H大的規矩可是誰實驗成功了誰請吃飯，所以她就成了那個經常被師兄師姐們敲詐的冤大頭。
季涵章面不改色道：“嗯，是這樣的。”
江舒綰也就沒有再提出異議，畢竟誰請客都沒關系，如果規矩是這樣的話，頂多下回季影帝出演新角色，她再回請就好了。
兩人並肩向外走去，沒有註意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舉著臺詞本的女生，偷偷從臺本後面探出了半張臉，兩雙八卦的眼睛火熱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走過轉角看不見為止。
“那人之前不還破銅鑼嗓子嗎，怎麽變正常了？”女生A說，“不對，不是正常了，是特別特別好聽！媽呀，就那身材，那嗓子，就算臉長得不行，戴個口罩去跳擦邊，準也能迷死萬千少女！”
女生B若有所思說：“你沒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嗎，而且那個女的喊他季老師哎！”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不會是季影帝吧！”
這麽一想，不管是身形還是聲音，真的都很像啊！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季影帝，那個女生是誰，季影帝居然親自陪著過來試鏡？！
而且，好像還主動請對方吃飯。
甚至為了請對方吃飯還用了點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小伎倆。
如果是季影帝，那也太勁爆了吧！
女生A喃喃說：“不可能吧，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應該只是聲音像吧？”
女生B搖了搖手機，得意道：“我剛剛眼疾手快拍下了他們的背影，回頭去季影帝超話裏問問。”
女生A比了個大拇指：“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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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涵章對影視城周邊很熟悉，車子拐著小路，就進了一家不怎麽起眼的私房菜館。
菜館就開在老板家的小院子裏，老板夫婦倆自己掌勺，所謂的包間其實也就是小院子裏騰空的一個小房間，不過收拾得很幹凈。包間墻壁上掛了一張照片，是季涵章和老板夫婦倆的合影，照片角落裏還有季涵章的簽名，甚至還簽了年月日，差不多是七八年前了。
江舒綰好奇地看著照片。
照片裏的季涵章看上去很年輕，當然，季影帝現在也還年輕，只是照片裏的他看上去是那種青蔥少年的年輕，穿一身襯衣西褲，朝氣而挺拔，小白楊似的。
江舒綰莫名覺得這個樣子的季影帝有些眼熟。
同時又覺得自己這個莫名的想法非常莫名，畢竟她認識現在的季影帝，看到從前的季影帝覺得眼熟，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那時候還是大學三年級，剛簽了公司，接到了一個小角色。”季涵章站在她身旁解釋說，“那時候飯量大，劇組盒飯吃不飽，就隔三差五地跑出來打牙祭，偶然發現的這家店，於是就經常跑過來。”
他笑了下，說：“老板娘那時候非得說我會成大明星，拉著我拍了照，還把照片洗出來讓我簽名。”
正好老板娘端著菜進來，聽到這話於是笑著說：“嗐，我就說我火眼金睛，眼光好著呢，好像也沒過幾年吧，你不就成大明星了？我這個包廂現在還是那什麽，網紅景點呢，時不時就有粉絲過來打卡的。”
老板娘把托盤裏的菜放到桌上，好奇看了江舒綰一眼，笑瞇瞇說：“季老師還是頭一回帶姑娘過來吃飯呢。”
江舒綰還在看照片，聞言沒過腦子地搭了個腔：“嗯，季老師的團隊沒有女生呢。”
出了名的光棍團隊。
老板娘噗嗤笑了出來，看向季涵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哎喲，小季看來你還要加把勁兒喲。”
她也沒再多打擾倆人，笑呵呵地就出去了。
江舒綰又看了幾眼照片，轉頭就撞上了季涵章的視線，她眨眨眼，說：“比起那時候，季老師好像沒有變老，反而更好看了。”
這句話應該藏在心裏說的，但是沒忍住突然就說出來了。
季涵章深深看著江舒綰，其實一開始的瞬間，他是以為自己聽到的是江舒綰的心聲，直到看到江舒綰可有些慌張的表情，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看來是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想到剛才老板娘說的，季涵章眸色微深，問：“江小姐覺得我好看嗎？”
“哪裏好看呢？”
江舒綰：“……”
為什麽感覺季影帝忽然變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而且，她的心臟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跳了，她甚至都懷疑，離她並不遠的季涵章是不是也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仿佛要從胸腔t裏跳出來似的。
哪裏好看呢？
【為什麽要問哪裏好看呢，明明哪裏都好看呀。】
季涵章垂頭笑了聲。
【但是，好看不能當飯吃。拒絕戀愛腦，從我做起。】
季涵章錯愕擡頭。
江舒綰收回視線，倉促回了句“季老師當然好看啊”，就趕緊幾步走到餐桌旁：“季老師，咱們先吃飯吧，一會兒菜涼了。嗯，這家店真不錯，都是家常菜，跟我姥姥做的菜很像，看上去每一個菜都很好吃的樣子，快過來吃吧！”
季涵章看她一眼，隨即無奈失笑。
看來真的有點緊張，都語無倫次，快進化成話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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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劇組時，早已等候在劇組的小張默默給季涵章遞上了手機：“季老師，你又上熱搜了。”
小張看一眼旁邊的江舒綰：“還有你，江小姐。”
江舒綰：“？？？”
她自覺最近相當安分，連瓜都沒怎麽吃，按理不可能有機會被瓜主連累上熱搜？
江舒綰掏出手機打開微博，然後就沈默了。
#季涵章 現身《千羽》劇組#
#季涵章 親自陪同神秘女子試鏡#
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自己連累了季影帝，還是自己被季影帝給連累了。
畢竟，要不是為了陪她去試鏡，季影帝也不會被拍到。
但是，要不是季影帝，也不可能有人會拍她。
不過。
【幸好拍到的是背影，季影帝是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我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居然還有網友評論問季影帝身上這件衣服是從哪裏撿來的，說自己也有一件，標價兩百九十九還給打了八折。還有更損的，問《攝政王》劇組是不是真的要歇菜了，季影帝是不是投了錢，賠得快沒錢買衣服了的那種。】
江舒綰忽然感受到了路人甲的快樂，暗戳戳在心裏幸災樂禍。
嘴上說的卻是：“不好意思季老師，都是我連累你了。”
季涵章看了江舒綰一眼，要不是能聽見她的心聲，還真是要被她這副乖巧的模樣給騙了。
他劃拉了下手機，看到自己最新一條營業微博下面被頂上來一條新的評論：老季，神秘女子是誰，你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找嫂子了吧？
季涵章挑了下眉，想了想，在這條評論下面回覆：親戚。
幾乎一刷新，這條回覆就被點了上萬的讚，粉絲緊跟著回覆：哪種親戚，一起上戶口本領證的那種嗎？
季涵章沒再回覆，直接把手機遞還給小張。
小張拿到手機下意識看了眼，隨即馬上瞪大了眼睛。
不是，季影帝平時連微博都懶得看，微博賬號也是他在打理的，平時也就是轉發一下代言品牌商的廣告什麽的，小張之前甚至一度懷疑季影帝可能連微博怎麽發都不知道。
現在小張知道了，季影帝回覆起評論來手法簡直不要太嫻熟。
可是，為什麽要回覆評論？
而且，為什麽是回覆親戚啊？
江小姐跟你有哪門子的親戚關系啊，這種謊話根本一戳就穿的好嗎？
小張不理解，小張萬分震撼，小張甚至懷疑自家影帝出門一趟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江舒綰也表示不理解：“季老師為什麽要回覆親戚？”
雖然她自己每次不知道怎麽介紹韓家人，包括韓守業和韓斳舟的時候，都會籠統地說是親戚。
當然，這種機會非常非常少。
畢竟她和韓家那邊的關系並不親近。
但是，怎麽說韓家人確實也算她血源上的親戚，她跟季影帝不應該是……朋友嗎？
季涵章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回覆朋友的話，網友可能會亂猜，回覆親戚比較妥當。而且我投資的劇都快拍不下去了，賠錢賠得衣服都買不起了，送親戚去別的劇組打工還債，聽起來似乎挺合理的不是嗎？”
小張：“……”
哪裏妥當，哪裏合理？你莫名其妙回個親戚，網友才會亂猜好嗎？
不對，按照你的人設就不應該回覆，不然網友都會亂猜。
江舒綰：“是這樣嗎？”
雖然但是，為什麽莫名有點心虛？
賠錢賠得衣服都買不起了這種話是季影帝剛才在網上看到的嗎？
還有，總覺得今天季影帝好像暴露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跟平時不太一樣呢。
*
《攝政王》劇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劇組，像是這種季涵章現身其他劇組被拍到的熱搜，已經完全無法在劇組裏掀起一絲一毫的浪花了。
反正現在劇組裏的人都知道，季影帝給這部戲投了不少錢，就算真去其他劇組客串演戲，也不可能放棄他們劇組的。
倒是季影帝賠錢賠得連衣服都買不起了……劇組的人頓時更萎靡了。
羅導是真能花錢啊，瞧瞧這些布景，看看這些妝造，再瞅瞅這一撥又一撥的特約、前景還有群演，這一天天的，都是錢，都是錢吶。
肯定是應玉山還躺在醫院裏，沒人管著羅導花錢，他才這麽使勁地造。
等應玉山出院回劇組怕是就得哭死。
不過萎靡歸萎靡，這幫人跟著羅慶堯幹慣了的，對待工作倒是仍舊一絲不茍。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截至目前劇組也沒有克扣他們工資。
只要能領到工資，打工人都能堅持下去。
因為要補蘇曉薇的戲，這段時間劇組行程排得挺滿的，尤其是陳爾雅基本就是連軸轉。
這一天，劇組照常拍戲。陳爾雅連著一整天都有戲，拍到下午的時候她狀態肉眼可見的變差，疲憊感掩飾都掩飾不住，NG了好幾次。
羅慶堯發火直接摔了劇本，宣布休息半小時，讓陳爾雅自己找找狀態。
陳爾雅沮喪地縮到角落裏，看上去就像一個散發著綠色氣體的蘑菇。
然後蹲在附近的江舒綰就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看上去有些斯文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片場的男人，走到陳爾雅面前，居高臨下說：“出來談談吧。”
看到這個男人，陳爾雅似乎瑟縮了下，不過很快就聽話地站了起來，跟著男人走出了片場。
【這個男人叫洪志高，就是陳爾雅的經紀人。他在演藝圈還挺有名氣的，手底下有好幾個咖位不小的藝人。】
【不過這個洪志高是個極端利己主義者，藝人在他手裏，就是他掙錢的工具。而且他很喜歡用養蠱的方式來培養藝人，比如說他會同時簽十個人，然後把十個人塞進類似的選秀節目或者小劇組裏，十個人裏面有那麽一兩個如果能出頭的話，他就會集中資源捧這一兩個，其他的人就會被雪藏放棄。】
【再比如同時期有幾個熱度比較高的，他會把他們進行分組，兩兩捉對，故意營銷矛盾的人設來增加熱度，或者說是通過一個吸一個血的方式，來鞏固流量。】
【就比如說陳爾雅吧，她的人設是高冷美艷女明星，洪志高手下還有一個和她同時期出道的藝人許欣欣，她的人設就是溫柔貼心小仙女。洪志高曾經故意安排她們進同一檔真人秀綜藝，然後用陳爾雅的高冷不合群來襯托許欣欣的溫柔貼心。那檔綜藝，陳爾雅被罵得體無完膚，許欣欣卻吸粉無數。】
【其實嚴格來說，陳爾雅就是洪志高捧紅許欣欣的工具人。】
江舒綰一邊聽著吃瓜系統的機械音，一邊跟了上去。她現在對片場的角角落落都非常熟悉，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既能偷聽吃瓜又不會被發現的位置。
不遠處，洪志高表情冷漠地站在那裏，聲音聽上去也很冷漠，字裏行間卻又透露著一種我為你好的態度：
“你說是不是聽我的安排更好？我都說了正在給你接觸一部網劇，等‘蒼蠅拍’的事情平息一點了，你還不是照樣拍戲？你倒好，急吼吼地就跑來接了《攝政王》的戲，呵，二十萬，他們這是把你當叫花子呢！”
圈內不少人把全網最討厭明星獎稱作蒼蠅拍。
陳爾雅低著頭沒說話。
“你這種水平的演技，演偶像劇的惡毒女配都夠嗆了，你居然異想天開要挑戰羅慶堯電影的女主角？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會挑上你，你總不會天真到以為是認可你的演技吧？呵，還不是因為其他人都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真以為天上掉餡餅砸你頭上了呢？你啊，就是太單純了，被他們忽悠了。”
洪志高眼神鄙夷：“別以為自己撿到寶了，這部電影八成是要黃的，你死磕在這裏也沒用。晚上跟導演請個假，我帶你去制作人的晚宴，多認識幾個人，好好推銷推銷自己，這才是正經，不然等這部電影黃了，你才是真的要退圈了。”
陳爾雅終於說話了t，聲音低低的：“可是我昨晚已經請過假了，天天請假導演會罵人的。”
昨晚洪志高讓她請假去應酬，她酒量好，把幾個投資人都給喝趴了，但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今天的狀態。
洪志高嗤笑：“得了吧，一個S+的項目搞成這樣，你瞧好了，羅慶堯也算完了。他業務再好有什麽用，投資人都是要掙錢的，就他這種喝涼水都要塞牙縫的倒黴樣兒，誰還敢投資他的項目？”
“行了，就這麽決定了，你是自己去跟導演說，還是我去說？”
陳爾雅忙搖頭：“我自己去說。”
她怕洪志高去說，會跟導演提更過分的要求。
之前一部劇就是，他直接找導演給她請了三天假，就為了給一個莫名其妙的綜藝當飛行嘉賓，參加完綜藝，除了一點點通告費，她什麽也沒得到，甚至還被網友追著罵了好幾天。
傍晚，陳爾雅找到羅慶堯請假。
羅慶堯眉頭皺成了川字形：“怎麽又請假，不是昨天剛請過假嗎？雖然晚上沒有你的夜戲，可趁這個時間，不是正好可以再熟悉熟悉臺詞、調整調整狀態？你昨天出去了，今天狀態可就不太好。”
陳爾雅：“經紀人要帶我去參加制作人晚宴，找工作機會……”
羅慶堯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戲還要拍兩個月呢，現在找什麽工作機會？”
“可是，可是……”
這時，江舒綰一副剛巧路過的模樣：“陳老師，制作人晚宴好不好玩，能帶我去嗎？”
陳爾雅一臉懵：“啊，哎，你也想去嗎，可以，應該可以的。”
江舒綰轉頭對羅慶堯說：“羅導，那我和陳老師一起請個假吧，你放心，我們就是去見見世面，一定很快就回來。”
羅慶堯：“……”
他能說不同意嗎，現在劇組靠著誰的資金在運轉，他也是知道的，他難道還會對金主說不能請假？
這可真是。
虎落平陽被犬欺。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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