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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這麽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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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這麽乖就好了

家庭醫生很快趕過來, 檢查以後說是膝關節損傷,最好還是到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一家人又趕緊叫司機開車,把夏江南擡了上去。

袁庭業本想跟著去看看, 但看了眼江茶,又止住了腳步。

“我們一起去醫院吧。”江茶說,袁庭業一定會擔心夏江南到底有沒有事。

袁庭業點頭, 他的司機就在夏家車庫旁的房間裏隨時候命,得到通知後開出來了袁庭業常用的黑色賓利。

坐上車後, 袁庭業將隔音擋板升了起來。

袁庭業的手按在江茶的腦後, 低頭與她接吻。

背扣被勾開, 江茶輕輕喘氣,任由他探尋。

淺嘗輒止, 袁庭業就停了下來, 幫她重新扣上bra背扣。

江茶睜大眼睛看他,淩晨三點的路燈照在車內忽明忽暗, 袁庭業垂眼整理她的衣服,低聲說:“一直都這麽乖就好了。”

從淮惜島那晚後,他們就沒有再做過。

江茶替他心酸, 每一個人都喜歡袁庭業,只有她總是會傷害他。

到了醫院, 醫生給夏江南做了全面檢查, 最後確認是膝關節損傷和軟組織腫脹。

總之就是,夏大總裁千金貴體, 養尊處優,跪了11個小時把膝蓋跪腫了。

夏江南感覺很丟人,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就把人都轟走了,只留下了好兄弟袁庭業, 病房裏剩他們三人。

江茶給胡卓發微信,告知他們,夏總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VIP病房,夏江南膝的腿上放著熱敷理療器械,他仰著頭對袁庭業說:“不要告訴你二叔。”

袁庭業冷淡說:“我二叔正在陪洋嬸,沒空搭理你。”

夏江南:“……”

江茶:“……”

夏江南討好的說:“別生氣了唄,下次絕對不會了。”

這個認錯態度絕對是跟胡卓學的。

江茶好奇的看著他倆,不理解為什麽袁庭業在夏家還賣了二叔,這會兒又對夏江南這幅態度。

江茶說:“那個,我大半夜跑過來不容易,有啥瓜說出來讓我聽聽?”

袁庭業靠著窗臺站,室外的燈光勾勒著高挑的身形,他一副深惡痛絕閉口不言的樣子,但又想順著江茶,於是冷冰冰瞪了眼夏江南。

夏江南舉手投降,“我坦白,我全都坦白。你男朋友之所以生氣,是我沒跟我家人說清楚。”

江茶挑眉,說:“那你現在可以解釋清楚了。”

夏江南摸摸鼻子,悻悻說:“我家人知道我的對象是他們幾個裏的其中一個,但不知道是誰,呃,我可能說了不恰當的話,我父母就一直以為是庭業。”

袁庭業一聽這個,決定再給床上的混蛋來一拳。

江茶攔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眼睛轉了轉,“那你和袁律師吵架……”

夏江南尷尬的說:“也是這個原因。”

袁逸本來打算元宵節去拜見夏江南的家人,雖然說都認識,但還是第一次以兒子對象的身份去。

結果夏江南不讓去,不小心說出來他家裏人其實一直以為和他談對象的是袁庭業,不是袁逸……他還沒坦白。

袁逸就惱火了,兩個人大吵一架,袁逸收拾東西回美國了。

夏江南覺得自己也挺委屈,他對袁庭業絕對絕對絕對沒有非分之想,他也想過坦白,可他回家剛提起袁逸,他爸就說‘好久沒見袁二弟了,不知道這次回來能不能帶個弟媳婦。’

夏江南當時都麻木了,難道他能說,‘爸,你弟媳婦來了,就在你面前,就是你兒子’這種話嗎。

江茶聽了他的為難之處,覺得可以理解,同時也可以理解袁庭業自從夏江南和袁逸吵架以後對夏江南的冷言冷語是為什麽了,袁庭業對同性戀不歧視,但非常討厭別人把他牽扯進去。

也難怪袁庭業一聽夏江南提起此事,就一副殺他而後快的樣子,袁庭業應該是早就知道兩個人吵架的內情了。

吃完了八卦,江茶打個哈欠,袁庭業立刻說:“我們走吧。”

夏江南說:“是啊,趕快回去睡吧,庭業啊,你和江茶真仗義,這麽晚了還為我的事奔波,你們倆不愧是一對。”

急著走的袁庭業現在不急著走了,朝夏江南一挑下巴,“再多說點。”

江茶:“……”

她推著袁庭業的後背將他往病房門口推,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拐過來說:“夏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夏江南看一眼袁庭業,堅定得仿佛要入黨,說:“沒愛過!”

江茶:“……”

袁庭業:“……”

打死他算了。

江茶認真說:“不是那個問題,我是想問,你跪了11個小時,中間有沒有過想上廁所?每次看到電視劇裏有這種劇情,我都很好奇要是跪著跪著想上廁所了怎麽辦。”

夏江南:“……”

袁庭業:“……”

夏江南說:“……咳,我跪之前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提前兩個小時就沒喝水沒進食了。”

“明智。”

江茶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轉頭又去推袁庭業,像動物園推稻草的網紅小猩猩似的,把袁庭業推了出去。

回江濱府的路上,江茶就趴在袁庭業懷裏睡著了,被他抱上了樓都不知道,一覺睡到了鬧鐘響。

她睜開眼,看到袁庭業的臥室屋頂上那盞漂亮的頂燈。

“還睡嗎?”袁庭業按掉她的手機鈴聲,從上方出現,“只睡了四個小時。”

江茶說不睡了,要起床。

袁庭業從身後勾出一串車鑰匙,“開這輛車去公司吧。”

車鑰匙很新,江茶之前沒見過。

“新買的?”

“給你買的。”

江茶楞一下,想到昨天早上上班時袁庭業讓她同乘一輛車她不肯,讓她開他的車,她也不願意。

袁庭業又補了一句,“二十萬左右的車,是你能消費起的。”

她不想惹人註目,也不想被人知道兩個人的關系,袁庭業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退了一萬步,讓秘書置辦了一輛符合江茶職員身份的轎車。

江茶和他對視,袁庭業英俊的眸子裏清清楚楚的寫著‘只要江茶接受,他怎麽樣都可以’,袁庭業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但在江茶面前永遠都是這樣。

江茶感覺愧疚和痛苦,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唇瓣蹭他的臉,喃喃說:“袁庭業,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袁庭業側頭吻她的臉,額頭,唇角,然後是唇瓣。

昨夜被他親手換上睡袍一碰就掉,白皙的肩頭下肌膚滑膩。

江茶輕哼吃痛,蜷起了腿。

雖然知道袁庭業已經在盡快結束,但時間不等人,江茶洗漱後穿好衣服,已經來不及化妝了。

“不化妝也很好看。”饜足的男人在她身後說,手指還想往她身上蠢蠢欲動。

江茶拍掉他的手,袁庭業在她身後感慨,不用上班就好了。

買給她的車,車牌已經錄入了公司產業園物業系統,江茶能將車直接開進公司地下車庫。

剛停好車,有人敲了她的車窗。

江茶下車,看到賈曉斌。

小賈說:“喲,江茶,買車啦?”

江茶笑嘻嘻點點頭。

小賈說:“別停這裏,這幾個車位據說是給袁總留的。”

江茶都停好了,拿著鑰匙出來,“不想挪了,不管了,走吧。”

他們往電梯走,小賈說:“你現在不挪,一會兒物業也會給你打電話挪車。”江茶說:“給我打電話了再說吧。”

小賈打量她一下,說:“嘖嘖,不愧是被袁總親自頒發過獎狀的員工,就是比我們這些人橫。”

江茶說:“你還和袁總吃過飯呢。”

到了工位,小賈給其他同事說江茶買了新車。

小易問什麽車,小賈回答,又問江茶多少錢買的。

江茶哪裏知道,只記得袁庭業說二十萬左右。

小賈在網上搜了一下,說:“江茶,二十八萬八的車也叫二十萬左右?”

江茶尷尬,“反正沒超過三十萬。”

小易說:“你這個車我在網上看過,小型車,適合女士開,外觀不錯,但是性價比不高,都快三十萬了,江茶,你買車怎麽不問我,我幫你參考參考。”

江茶知道他是好意,怕自己不懂車被坑了。

江茶只好說:“我男朋友送我的。”

小易頓時不吭聲了。

小賈說:“江茶,你真的在和那個男團明星談戀愛?”

他們竟然也看到了那個緋聞,江茶以為沒幾個人註意到。

江茶拿起桌上的杯子,說:“我去接水。”就走了。

小賈拍拍小易的肩膀,“兄弟,別想了,明星掙得比我們多,又長的那麽帥,現在女孩兒都喜歡這種。”

項目推進中,前期構架已經完成了七七八八,江茶負責配合測試小組修訂bug。

早上出門前袁庭業告訴江茶中午要上來和他一起吃飯。

十一點半,江茶突然接到了郭傑的電話,問她這會兒有沒有空下來拿她要的檔案,他已經到她的公司門口了。

江茶以為郭傑會郵寄給她,沒想到他親自送來了。

江茶給小賈說了一聲,讓幫忙留意著領導的動靜,她有點事,要偷偷先撤。

江茶跑到產業園外面,郭傑站在路邊。

“郭叔叔,您怎麽……”

郭傑笑著看她,說:“是想發快遞給你,但想了想決定借這個機會來看看你,我就坐高鐵過來了。”

江茶說:“快中午了,我請您吃飯。”

江茶去地庫開出車,載著郭傑,找了個很不錯的餐廳,點過菜後,郭傑打量著江茶,說:“氣色比年初的時候好了很多。”

袁庭業等江茶等到十二點十分,忍不住給江茶打了電話,江茶按了拒接。

發了微信消息也沒回。

袁庭業在辦公室裏站了一會兒,出門下了電梯,徑直走到系統部的職場。

這會兒人都去吃飯了,只剩下一兩個減肥的女職員一邊沖咖啡一邊玩手機。

看到他突然出現,一個嚇得把頭縮進電腦後面,一個緊張的站起來叫‘袁總好’‘袁總是找王總嗎’。

袁庭業環顧職場,視線落在江茶的工位上,空的,她去哪裏?為什麽拒接電話?也不回微信?

袁庭業的眉頭漸漸蹙起,沒說話,大步離開了系統部的職場。

兩個女員工看著他的背影,對視一眼。

“嚇死我了,袁總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們王總是不是又該倒黴了?”

袁庭業看著滿桌子的菜,眼神暗沈,一口也沒吃。

江茶答應他要陪他吃午飯的,可她又食言。

江茶翻了幾頁郭傑帶來的文件,說:“證人都沒有名字?”

郭傑說:“為了保護證人,身份信息進行了脫敏。”

江茶垂下眼,睫毛微顫,往後翻了翻,然後擡起頭,說:“郭叔叔,你聽過徐雪柔這個名字嗎?”

“徐雪柔?”郭傑仔細回想,“沒印象,和江照炎案件有關嗎?”

江茶說:“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來的,可能哪裏聽過吧。”

她收斂神色,說:“郭叔叔,你能弄來沒有脫敏的文件嗎?”

郭傑皺起眉,“開心,你想做什麽?”

江茶低下頭,片刻後笑了,說:“不做什麽,我只是想更清楚的了解過去,我那時候年紀小,精神狀態不好,很多事都記得渾渾噩噩,心理醫生說只有清楚明白的把過去攤開,才能治好我的病。”

理由很牽強,但放在江開心的身上就不牽強了。

因為郭傑參與過江開心的成長期,親眼看過她滿身虐待的傷痕,見過她麻木冰冷,被江照炎的親屬在臉上抓出血痕,她不哭不怒,張嘴咬掉對方的手指,吐著鮮血古怪詭異的輕笑。

江開心的心理狀態是讓人聽了會覺得可怕驚駭的,周安晶治了她那麽多年,用的方法是逃避,教她改名,讓她遠離噩夢般的地方,永遠的逃開——可顯然效果不佳。

如果逃避是錯誤的治療方法,那‘面對’也許能有出乎意料的效果,至少眼前的江茶比以往的她都好得很多。

郭傑說:“我想想辦法,只要你能好,郭叔願意幫你找。”

江茶彎唇,給他倒茶水,“謝謝您。”

菜上來了,吃了幾口,江茶低頭看手機,她剛剛掛斷電話後袁庭業就再也沒有打過來了。

她又對他食言了。

江茶臉色微黯,袁庭業會不高興吧。

郭傑給她夾菜,詢問她工作累不累,有沒有交朋友。

江茶欲言又止,猶豫片刻,說:“郭叔叔,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郭傑說:“你說。”

江茶摩挲著茶杯,說:“我想請您見見我男朋友。”

郭傑一楞,“好啊。”

江茶有些靦腆的笑起來,“我打電話問他能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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