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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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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很快便有兩個男人拿著燈火飛到屋頂上, 認出沈秀,他倆急聲道:“沈姑娘!”

沈秀第一時間摸自己的臉。臉上的人.皮.面.具不見了。

“是我是我。”沈秀往前走,踩著瓦片崴了下腳。侍衛扶住她。

“謝謝, 還請你們幫忙帶我下去。”

被侍衛帶下院子裏後,沈秀直問:“我爹娘可還好?”

“安全著。”

沈秀點點頭,直奔楊氏和沈有財的房間。

“娘, 爹。”

楊氏和沈有財躺在床上,都未入眠。夫妻倆這幾日夜不能寐, 淚水都快哭幹了。這會子他倆又在哭。

忽而聽見外頭傳來沈秀的聲音,夫妻倆哭聲一停, 四目相對, “方才是不是秀秀的聲音?”

“好像是!”

門被推開。夫妻倆借著朦朧的月光,認出沈秀的身形來,“秀秀!”他倆下床, 撲向沈秀。

他倆撲過來,沈秀差點被他倆撞飛。她連忙穩住身形。

“秀秀!你回來了?你這是去哪兒了?不是, 你這是被哪個天殺的給擄走了!”沈有財語速快到吐字不清。

沈家旁邊的宅院裏, 魏朝清輕拍魏長生, 終於將他哄睡。

他擦掉魏長生頰邊的淚,微微嘆息一聲。

“大人!大人!沈姑娘回來了!”門外侍衛敲門。

魏朝清迅疾下床。他打開門, “你方才說什麽?”

“沈姑娘回來了, 此時就在沈家院子裏!”

魏朝清快步往外走。

“大人!您的衣裳還沒————”侍衛喊道。大人外袍都沒穿,頭發也披著,就這麽出去了。

大人素來端莊沈穩, 這是侍衛第一次見大人如此失態, 失態到儀容都不顧。

侍衛去屋子裏,拿來魏朝清的外袍, 急速追上他。

沈秀正與父母說著她被擄走的原委經過,門邊忽而傳來魏朝清的聲音,“沈秀!”

她一轉頭,就見魏朝清胡亂披著外袍,長發淩亂,與從前儀容端莊的他大相徑庭。

他大步流星,步至她身前,“你可還好?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我很好,什麽事也沒有。”

魏朝清微繃的面部稍微松弛,“是誰?是誰做的?”

他剛問出這句話,司馬燁和司馬朗便沖進屋子裏。他倆同樣衣衫不整,一進來就問了與魏朝清差不多同樣的問題。

沈秀重覆,“我沒事,真的沒事。至於擄走我的人,是樓蘭人……”

魏朝清:“下蠱毒邪術?”

“是的,他們說我給他們下了蠱毒邪術,但他們抓錯人了,我說了他們也不信。不過他們現在把我放回來了,估計是知道冤枉了我。”她說。

“他們叫什麽,長什麽樣?”司馬燁咬牙切齒,惡狠狠道,“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不知道他們是誰,至於長相,他們其中一個是藍眼睛,其中一個是紅色褐眼睛……”她具體描述了他們的長相,最後補充一句,“他們有可能帶了人.皮.面.具。

魏朝清:“他們把你帶到了哪裏,你可知他們現在在何處?”

被帶走,和被帶回來時,沈秀一直都閉著眸子不敢往下看,且夜裏黑乎乎的,她也看不怎麽清楚,所以並不知月摩珈將她帶到了哪裏,那客棧也不知叫什麽。

但她能確定客棧在錦州城。只是不清楚具體在錦州城的哪裏。她仔細想了想,將客棧房間內置描述出來。

魏朝清和司馬燁還有司馬朗他們立刻派人去找人,她踟躕道:“那兩人武功很高,不動手就能殺人。之前保護我的那些暗衛就被他們……”想到那些為她而死的暗衛,她蜷縮手指,有點不敢讓侍衛們去送死。

“暗衛沒有死,只是受了傷。”

“是嗎?太好了。”壓在沈秀背上的重擔瞬間被挪開。

魏朝清道:“放心,這次不僅有大內高手,還有江湖上的高手,一定會抓住他們。”

沈秀稍微放下心,隨之滿目愧疚,“夫子,那些暗衛為我而受傷,我……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

他見她眉眼憔悴,他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不用再擔心安全。”隨後對向司馬燁等人道,“都散了吧。”

司馬燁不願離開,他一直目不轉睛,盯住沈秀,不讓她離開她的視線。

司馬朗也賴著不走,他一副緊張樣,嘴裏卻說著安撫沈秀的話,“你放心,我找了好多武功高強的高手保護你,你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沈秀:“謝謝,你們也趕緊回屋休息吧。”

最後魏朝清發了話,司馬燁才皺著眉離開。司馬朗癟著嘴,不情不願地走出屋子。

回到旁邊的宅院裏,魏朝清摸摸熟睡的魏長生,在他身側臥下,閉目許久,不得入眠。

片刻過去。他起身披衣,衣擺滑過門檻,再次進入沈家院子。

他來到沈秀住的屋子的門前,看到同樣去而覆返的司馬燁與司馬朗,他們站在門前。

淡淡的月輝下,魏朝清望著沈秀屋裏燃起的燈盞,沈靜下來。

次日。沈秀還在睡夢中,就被喚醒。

“姐姐!姐姐!”

她支起上半身,去開門,一開門,魏長生就如一個炮仗似的,沖進她懷裏,死死抱住她,“姐姐!你沒事,太好啦!”

他哽咽著,哭了兩聲,“太好了。”

“沒事了。”她輕撫他的腦袋。

哭了一會子,他哼哼道:“你昨晚就回來了,我那時睡著了,舅舅竟然不叫醒我!不然我就能早點見到你了!”

她笑,“夫子還不是為了能讓好好睡。現在見到不也是一樣的嗎。”

他又哼哼幾聲。

“秀秀,你起了?趕緊洗漱了吃早食。”楊氏手裏端著盆,走過來。

沈秀邊洗漱邊問:“早上吃什麽?”

“我原是想做豆花和羊肉索餅,但魏大人一大早就帶著菜來了咱家,說要給咱們做早食。”楊氏咂嘴,“魏大人竟也會下廚啊,不是說讀書人都不會下廚的嗎?”

“且魏大人手藝好像很不錯,那肉羹做的,老香了。”說到這裏,楊氏吸氣,一副饞得不行的模樣。

“夫子手藝極好的。”沈秀擦幹手上的水,快步去廚房裏幫忙去了。

魏朝清做的早食,全是沈秀愛吃的早食。她慢吞吞地吃著,心裏想著事情。

旁側,楊氏與沈有財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大人的手藝真真是好極了!”

魏朝清淺笑,給沈秀夾了一塊肉角子。

“夠了夠了,吃不下了。”她連連拒絕,她碗裏都快堆不下,全是魏朝清和司馬燁司馬朗他們夾的菜。

她拿碗避開,道:“夫子,那兩個人有消息了嗎?”

“沒有。”

倏而想起什麽,她又問:“夫子,之前皇上不是急召你回去?”

“沒事,我過兩日再走。”

“那皇上那邊……”

“無礙。”

沈秀沒再吱聲。吃完飯,她轉悠到侍衛面前,“你好。”

古代沒有這樣的問好方式,且沒有上級對下級這樣問好的,在侍衛眼裏沈秀就是上級,聽到她這樣的問好,侍衛僵硬不適,拱手行禮。

沈秀:“你知道謝扶光這人嗎?”

“知道。”

“之前聽說他死了,又聽說他沒死,他究竟死沒死?”

“之前聽說是死了,但有小道消息,又說他沒死,不太確定。”

“這樣麽。”沈秀沈吟,繼續問,“你可知現如今武功很高強的人有哪些?”

“你問這個做什麽。”魏朝清從身後走近。

她轉身,“夫子,我想學武功,學很厲害很厲害的武功。”

“習武很辛苦,你不用學武功,會有武功高強的人保護你。”

“別人保護自己,不如自己保護自己。我想學武功,想有自保的能力。若是可以,我想學最最厲害的武功。”

原本,她只想去武館學些武功,無論什麽武功都行。現在,她想學厲害的武功,能像謝扶光和月摩珈那樣厲害的武功。普通的武館並不能滿足她的需求。

侍衛是學武的,對這方面比較了解,所以她繼續問侍衛,有哪些人武功很高強。

“如今武功最最高強的,莫過於謝扶光,只是他生死不知。除了謝扶光,武林盟主,前武林盟主,還有前武林盟主的兒子,武功都極高強。”

武林盟主?這個世界還有武林盟主呢。沈秀點點頭,“那他們會收徒嗎?”

侍衛:“先不說他們會不會收徒,就算他們會,想做他們徒弟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很多人想拜他們為師,基本都鎩羽而歸。”

沈秀表示明白。那些武功高強的大人物,怎麽可能會隨便收徒。她沒什麽家世地位,也沒有學武的資質和根骨,要想拜他們為師,難比登天。

“那還有哪些武功高強的,會收徒弟的,然後比較容易收徒弟的?”沈秀問。

侍衛還未回答,魏朝清道:“不用問了。”

“夫子?”

“你想尋武功高強的人拜師學武,這事交給我,我會替你尋來武功高強的師父。”

聽到這話,沈秀安靜下來。以她的能力,估計沒法找到武功高強的師父願意收她為徒。除非她有極高的天賦,或許那些武功高強的師傅可能會收她。

但她沒有。她什麽也沒有。

夫子幫她,她會很麻煩他,會欠他人情。但欠人情,總比不能自保要好。她幾乎是毫不猶豫,“謝謝夫子!若我真能成功拜師,學得厲害的武功,我一定會報答好好你!”

魏朝清眉目溫潤,“不用報答我。”

“我一定會報答你。”沈秀鄭重認真地對他行了一個大禮。魏朝清能如此幫她,都是因為喜歡她。

而她明知如此,還要接受他的幫助,欠他人情,這種做法很不好,很自私。她在利用魏朝清的喜歡,可她沒辦法,在性命面前,這些都是小事。

除了回應魏朝清的感情,她盡可能地好好報答他的恩情。

待魏朝清離去後,沈秀仰首,望向屋頂,眸中帶著向往與堅定。

她想要變強,想和謝扶光和月摩珈一樣,能飛檐走壁,能百步穿楊,能斷蛟刺虎,不動手就能輕而易舉殺掉敵人。

她若能有這樣厲害的武功,便不會再那麽容易被人擄走,不會被人輕易殺死。

燕州,一處府院裏。侍從將裝滿了水的花壺遞給葉應天,“老爺。”

葉應天一身長袍,四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很是年輕。他接過花壺,慢悠悠地澆花。

澆完花,他在涼亭裏坐下,拿起之前未看完的書。看到絕妙處,他拍膝蓋,“好!寫得好!不愧是朝清!”

侍從見老爺滿面紅光,他笑著搖搖頭。老爺是學武的,卻極愛看書,尤其是魏朝清魏大學士的書。

日頭漸高,即將要吃午食,老爺卻還沈浸在書裏。侍從提醒道:“老爺,該吃飯了。”

葉應天完全沒反應。

“老爺?”

“老爺!”

他喊了好幾遍,葉應天才從書裏回神。收起書,葉應天去前廳吃飯。註意到桌上沒人,他問:“雲川呢?”

“公子他沒回來,應該是在外面吃吧。”

“這小子。”葉雲天凈手,正準備吃飯,忽有侍從前來。

“老爺,有飛鴿傳書。”

“哪裏飛來的?”

“錦州。”

“錦州?”葉應天擦幹水,接過信紙。

“朝清的信?”他訝異,掃視信紙上的內容。看完後,他蹙眉。

魏朝清寄來書信,問他可願收一女子為徒。此女子乃魏朝清好友。若他願意收徒,他必有大禮送上。

朝清應該知道,他不收徒。既知他不收徒,還寫來這樣一封書信,想來,朝清甚是看重此女子。

他很快寫完回信,系在鴿子身上。鴿子快速飛往錦州。

到傍晚時,飛了半日,鴿子抵達錦州。

魏朝清取來回信。回信上,葉應天道,他已經老胳膊老腿了,教不了徒弟。隨之問沈秀天賦如何,若是天賦好,他可以聯系他友人,看友人有人有沒有意向收徒。

拿著信紙,魏朝清陷入沈思。

沈秀想學最最厲害的武功。而如今武功最厲害的那幾位,其中一位便是葉應天。

葉應天乃是前武林盟主,前兩年因不想再參與江湖上的紛爭,便早早隱退。如今安居在燕州,每日看看書,養養花草,閑度時日。

他與葉應天本不相識,但葉應天愛看他的書,兩人便相識,有了些交情。

沈秀說想練最厲害的武功,他便想到了葉應天。他知葉應天不收徒,但他還是想替沈秀爭取一下機會。

看完信後,他執筆回信。信裏,他如實告知葉應天,沈秀資質根骨一般,並再次請他收徒。若他願意收徒,他可以向他提任何要求。

夜裏收到回信,葉應天肅色,資質根骨一般,還一定要讓他收徒?為了讓他收徒,朝清竟答應他,他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麽?葉應天沈吟。

次日淩晨,魏朝清拿到葉應天的回信。葉應天仍說自己老胳膊老腿,教不動徒弟了,但他兒子葉雲川可以教。他可以讓葉雲川收沈秀為徒。

葉應天之獨子,葉雲川,年十九,身懷天資奇骨,年紀輕輕便與其父武力值差不多相當。

因他爹隱退江湖,他也不願參與江湖上的紛爭,便同他爹一起隱退安居在燕州。

若他能收沈秀為徒,也能教得她一身厲害武功。魏朝清思及此,繼續往下看信。

葉應天提出收徒的條件。條件便是,讓魏朝清親手執筆,給他葉應天寫一本傳記,同時還要送他一百首妙絕詩詞。

沒有猶豫,魏朝清答應了葉應天的要求。

中午,飛鴿傳來魏朝清的回信。葉應天含笑放下信。他問侍從,“雲川在何處?”

“公子好像是在鴻運樓聽說書。”

“快去叫他回來。”

鴻運樓裏。站在臺子上的說書人嗓音洪亮,“說時遲那時快,葉盟主亮出長劍……”

侍從聽到說書人在說老爺之前的英雄事跡,他頗為得意地挺挺胸,上了二樓包廂。推開二樓包廂一間房,他快步入內。

包廂裏,穿著白衣的少年靠在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話本。

“公子,公子?”

少年手指微動,拿開蓋在臉上的話本。

他紮著高馬尾,幾縷額發掃過眉眼,俊秀的眉眼裏,透著濃濃的意氣風發的張揚與少年感。

此時他略帶困意,“做什麽?”

“老爺叫您回去。”

“他叫我回去幹什麽?”

“有事。”

葉雲川打打呵欠,他伸懶腰,“走吧。”

待回了家,葉應天一見他便數落道:“天天就知道去聽說書,都多大了,也不去娶個娘子回來!”

葉雲川用小指撓撓耳朵,表示已經聽煩了,“爹,你叫我回來就說這個?”

“哼!”葉應天恨鐵不成鋼,“我要你收一女子為徒。”

“收徒?誰?”

“你魏叔的友人。我已答應他,你收他友人為徒。”

葉雲川抱臂而立,“不收。我是能隨便收徒弟的人?什麽人都能做我徒弟?且教徒弟累死了,我才不收。”

“你收不收?”

“不是,爹,你讓我收徒,你都不問我願不願意,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我是你老爹!”

“那我是你兒子,我也隨便弄個人來,讓你收徒,你收不收?”

“你收不收?”

“不收!”

葉應天手掌運力,直接出掌,一陣罡風逼向葉雲川。葉雲川輕輕推手,便將這陣罡風打碎。

葉應天詫異,“你最近武力又精進了?”

“對啊,爹,你現在打不過我,別浪費力氣了。”

“好你個小子!”葉應天認真起來,出招打他。

幾個回合下來,葉應天完全落敗,且葉雲川還沒出全力。

葉應天微微喘氣,“老了,真是老了。”

“不是你老了,是我武功又長進了。”

運轉了一番體內的氣息,葉應天道:“你若是不收她為徒,那你現在就給我取個娘子回來,別人與你同樣大的年紀,孩子都兩三歲了,你連個女人都還沒有,像個什麽話!”

“那別人同我一樣的年紀還有死的呢,我要不要也去死?”

“你!你個臭小子!你這是要氣死我!你真不娶妻?你這是要我們葉家斷子絕孫?”

“爹你不還年輕著嗎,你爭取再生幾個唄。”

“你個不孝子!生你一個就險些讓你娘疼死了,你還想讓你娘生幾個?”葉應天氣得又對他出掌。

葉雲川拍開他的手掌,道:“反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娶妻,娶妻有什麽好,一個人多自在。魏叔肯定也是覺得娶妻不好,一個人自在,所以到現在也沒成婚。”

話音落下,他飛向墻頂,扔下一句話,“爹,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轉瞬便消失不見。

他一路飛檐走壁,折返鴻運樓,路途中,他倏地停下來。

下面道路上。一大漢揪著一女子道:“你個死婆娘,你趕緊跟我回去!”

女子急道:“我不認識他!他不是我丈夫!他不是我丈夫!大家救救我!”

“啪!”大漢打她的一巴掌,“這死婆娘忒不要臉,跟別的漢子私奔,被我抓住了,還說不認識我!”

周圍的行人聽到這話,對女子指指點點起來。

“私奔?偷漢子啊!天吶這女人真不守婦道!”

“嘖嘖嘖。”

“呸!真不要臉!”

女子哭道:“他騙人的,我根本就不是他妻子!救救我!”

然而周圍的人就那麽站著不動。相信大漢說辭的人,不太想管人家的家務事。而不太相信大漢說辭的人,看到大漢身後背著的大刀,也不敢亂幫忙。

終於有人不忍,站出來,“哎那個————”

“這是我們家的家裏事!閑人勿管!”大漢怒瞪說話的婦人,拖著女子往前走。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走走走,那都是人家裏事,咱別多管閑事,免得那到時候咱們還要吃官司。”

大漢強拖著女子往前走時,突然感覺手上一痛,不受控松開了女子。

緊接著,一白衣少年飛到他面前,俯視他,“你說她是你娘子,她姓甚名誰,籍貫何處?”

“她叫張翠芬!燕州西街人!”

“我不是!”女子跑到白衣少年身後,哭訴道:“少俠救命!少俠救命!我叫周婉,並不是西街的人,是未央街的人!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就是個拐子!專拐我們這種落單的婦女孩童!”

“放屁!你個死婆娘!你個偷漢子的賤人!”

“住嘴。”葉雲川道,“是與不是,去了衙門便見分曉。”

聽葉雲川說要進衙門,大漢心一虛,轉身就跑。

葉雲川笑了下。

大漢只覺渾身麻木,頓時不能動彈。

壓著大漢去衙門時,大漢威脅葉雲川,“你可知我老大是誰!你得罪了我,沒好果子吃!”

“好啊,我等著你的好果子。”葉雲川繼續道,“你可知我是誰?”

“你是誰?”

“沒聽說過小葉郎這個名號?”

大漢一驚。小葉郎!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葉郎!前武林盟主之子葉雲川。

他是葉雲川!大漢懵了。完了,自己得罪大人物了。葉家勢力盤踞在整個燕州,身後站著成千上百武功高強的高手,葉家還與眾多達官權貴交好,是整個燕州城誰都惹不起的人家!

完蛋了!大漢嚇傻了。

葉雲川直接將他扔進衙門裏,繼續前往鴻運樓。

未料他剛進包廂,就看到包廂裏坐著的葉應天。葉應天沈沈道:“你若收徒,我就不再催你成親。”

靜默半晌,葉雲川問:“此話當真?”

“當真。”

“好。”葉雲川點頭。

他已做好打算。到時候他便隨便教那位女子,而後做出不會教,教不來,不擅長做師父的姿態與表現。這樣的話,他爹肯定不會讓他再教徒弟。誰讓他爹不顧他意願,亂收徒。

“不過,不可將葉家的淩雲訣教給她,教她一些其他的功法即可。”

淩雲訣乃葉家獨門功法,怎能傳給外人。

“我知道。”葉雲川道。

此時,樓下說書人大聲道:“那葉盟主,在外面看著威風,在家裏卻很是懼內,是個耙耳朵。”

聽到這話,葉應天臉都綠了,“胡說什麽!”

“哪裏胡說了,爹你不就是個耙耳朵嗎,娘她————”

“趕緊給我回去,一天天的,凈聽一些胡編亂造的東西!”葉應天惱羞成怒,甩袖離去。

葉雲川忍俊不禁,他沒聽葉應天的話,直接躺下,繼續聽說書人說書。一邊聽一邊嗑瓜子。

晚時,得到燕州那邊傳來的消息後,魏朝清放下心來。他喚來沈秀。

“我已替你尋好師父,前武林盟主之子葉雲川,他已答應收你為徒。”

前武林盟主之子,葉雲川?沈秀沒想到魏朝清竟如此有能耐。前武林盟主之子,那可是侍衛口中所說的,江湖上最厲害的那幾人之一。

她可以拜那樣厲害的人物為師?也可以像他們那樣,變得很強很強?

一想到自己可以變成飛檐走壁,百步穿楊的強人,她激動起來,“謝謝你!夫子,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謝你,太謝謝你了!”

魏朝清:“不用如何謝我,”他語氣停了一停,“你能好好的,就當是在謝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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