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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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江喃稍微有些低落, 但很快便調整好了。
就算他這次不在也沒關系。
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機會。
走出劇場的時候，陳婭一手摟著江喃的胳膊，另一只手還拿著紙巾才擦眼睛。
“你不知道, 當我看見原著作者給你鞠躬的時候, 我突然就哭出來了。”陳婭悶聲悶氣地說。
“喃喃, 你這一趟, 忙活得值了！”
江喃好笑地把紙巾遞過去，“我還沒激動呢, 你先幫我激動上了。”
“喏, 這是最後一包紙巾了, 用完了可就沒有了。”
陳婭接過, 眼角的淚珠還在連續不停地往下滾。
走到劇場的停車場，江喃掏出手機，剛想叫一輛網約車，卻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從道路的另一端緩緩開了過來。
陳婭眼尖, 一眼看清了車牌號：“喃喃，這不是你家那位的車嗎？”
“你是不是看錯了？他今天出差去C市了呀……”
江喃瞇起眼睛，仔細辨認著車牌上的數字。
隨著車子靠t近, 模糊的視野終於清晰起來。
……還真是韓芥川的車。
她的視線上移，透過車子前端的擋風玻璃向車內望去。
然而由於光線反射的緣故，她只能看到司機的一雙手, 以及一截黑色的袖口。
心跳逐漸加快, 她站在原地, 等待車子緩緩停穩。
駕駛室的門打開，下來的男人肩寬腿長——
可不就是她家那位。
她下意識地上前兩步, 想要與他擁抱。
雙手已經扶上了他的腰際，但她馬上又意識到陳婭還在身邊, 不太好意思地頓在原地。
陳婭配合地捂住眼睛：“你們抱抱還是親親請隨意，我不看。”
江喃的耳垂紅得發燙，比剛才更局促了。韓芥川卻若無其事般地俯下脖頸，親了親她的唇。
那是一個極其輕柔的吻，只停留在她的唇瓣，並未過多深入。
他穿著一件薄風衣，身上不僅有慣常的清冷氣息，還有旅途奔波沾染上的飛塵味道。
他幫江喃把衛衣領口的抽繩拽到齊平，“怎麽，看到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你……”不提還好，一提她便有點懊惱。
“你錯過了好多事情！而且你不是說要去C市出差，沒時間來看點映嗎？”
“我的確剛從C市開會回來。”韓芥川說著，拉開了後排車門。
“先上車吧。”
車上的配備和上次接江喃下班時候差不多，同樣是許多零食、奶茶，還有各式各樣的下午茶點。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韓芥川把每份零食都準備了兩份。
江喃已經領教過了他的豪橫，但陳婭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她抱著一大袋子的茶點，袋子的開口幾乎可以把她的頭套進去。
“這些都可以現在吃嗎？”她難以置信地問。
韓芥川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從中掃了一眼後排的情況。
他思忖片刻，才回答道：“你也可以帶走，不過最佳食用時間是四個小時之內。”
“啥？”陳婭楞了楞，才反應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喃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然可以吃，韓總那麽大方，總不至於收你的錢。”
陳婭這才戰戰兢兢地拿出了一盒彩色馬卡龍。
江喃剛想打開自己的袋子，卻被韓芥川出聲叫住。
她疑惑地擡起頭，卻見到前排座椅之間的空隙中遞來了一捧鮮花。
一朵朵盛放的月季，天然生長出了半白半藍的顏色。
通透純凈的白，暈染開深淺變幻的藍，每一朵月季都是獨一無二的圖案。
零星點綴上金黃色的小雛菊和霜綠色的尤加利葉，使得整捧花束看起來頗具調性。
“當初殺青時，只敢將花偷偷放進你的禮物袋。”
韓芥川的聲線沈緩，好像石洞深處靜靜流淌的暗流。
“如今，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花束遞給你。”
“這是給你的點映賀禮。”
江喃伸手結果，忍不住捏了一下月季花的花瓣。
光滑的、厚絲綢般的質地，飽滿得好像能掐出水來。
“我的天哪。”陳婭把一塊馬卡龍放進嘴裏，“這狗糧撒的……我就不應該上你們的車。”
江喃成功被她一句話惹笑。
她把花束抱在懷裏，動作十分小心，生怕碰掉花瓣。
“你居然寧願為了一束花，虧待你的肚子。”
陳婭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從自己的馬卡龍盒子裏分出一個，送到江喃嘴邊。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餵你了。”
前排的韓芥川輕咳一聲。
“？”陳婭不明所以地扒著前排座椅的靠背，探出頭去。
江喃趕緊拉住好閨蜜，“別理他，咱們聊咱們的。”
她接過了陳婭手中的馬卡龍，入口一嘗，甜度正合適，還有清香的橙子香味。
“這個馬卡龍好好吃啊，我還想再要一個。”江喃忍不住讚嘆道。
“好好好，我再給你拿一個。”陳婭說著，又從塑料盒裏拿出一只。
韓芥川在前排，默默看著兩人的互動，冷不丁插話道：
“當然好吃，那可是你男朋友提前聯系甜品店，特別定制的。”
陳婭撇了撇嘴，把第二個馬卡龍餵給江喃以後，掏出手機來，在兩人的微信聊天框裏打下了幾行字。
【陳婭：你家這位吧，論美貌，論財力，還是論體貼，樣樣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有一點——這也太愛吃醋了。】
她打完字以後，還用手指了指前座的人，故意做了個鬼臉。
江喃抱著一捧花，憋笑憋得很艱難，就連懷裏的花都被她抖得亂顫。
韓芥川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出聲：“陳婭。”
“到。”陳婭猝不及防被點到名，連忙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韓芥川沒有立刻說話，江喃適時提醒：“你家的地址再說一下吧。”
-
把陳婭送回家後，車裏的氣氛安靜不少。
江喃剛才陪著陳婭坐在後座，這會兒閨蜜走了，她便換到了副駕駛來。
她手裏還抱著那捧花，稍微傾斜一些，試探地問：“這樣會不會妨礙你看後視鏡？”
韓芥川側目瞥了一眼，“不會，放心。”
“哦，好。”江喃這才放松下來。
韓芥川狀似無意地問：“今天點映，主創團隊都有誰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吧，”江喃認真地數起來，“駱姐、韋導、幾個部門的主管，哦，還有周老師和秦清苒。”
韓芥川敏銳地捕捉到最後一個名字：“秦清苒？”
江喃知道他是擔心秦清苒私下裏又對她說了什麽，趕緊解釋道：
“你放心，我們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碰了個面。”
“她只是向我抱怨，最近她過得很不好，曾經有的機會都沒了，想要再爬起來需要花費不少力氣。”
韓芥川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江喃聳了聳肩，“就跟她直說了，我並不關心她過得怎麽樣。”
她說完，忐忑地看向韓芥川。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啊？畢竟是同事一場，我卻能說出這樣漠不關心的話……”
越是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就越小。
韓芥川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車門的窗框上。
隔了半晌，才緩緩回答道：“不會。”
“她從最初決定采取用這種方式逼迫我做決定開始，就應當預料到了自己會面對什麽。”
“即使與她合作的甲方沒有反悔，”
“我也會讓她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說得很從容，好像並不是在談論一個演員的職業生涯，而是在討論如何捏死一只蚊蟲。
江喃感覺，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退下了在她面前的那層溫和包容，顯露出殺伐果斷的一面。
那是他作為韓總時，真正的一面。
她心裏一驚，下意識出聲道：“別。”
“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不是嗎？”她仔細審視著韓芥川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他的想法。
“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背上落井下石的惡名。”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駛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車裏的光線一黑，江喃眨了眨眼，沒能立刻適應昏暗，也因此錯失了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韓芥川停車，熄火，一氣呵成。
而後，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喃喃說是便是。”
即使是坐著的姿態，他的身高依然比她更高。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向她俯下身，姿態虔誠。
車裏的光線看不太清，江喃只感覺被他吻過的地方泛起陣陣酥麻。
“哎……別……”江喃試圖抽回手。
然而手腕卻被他握得更緊。
車子正前方的墻上掠過一道人影，咳嗽的聲音在車庫裏蕩出回音。
江喃下意識地放輕聲音：“這裏有人，萬一被看見……”
後面的話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手中的捧花一松，掉在了車裏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隔壁車位的保時捷閃了閃燈，江喃瞬間打了個激靈。
剛才走過的那個人不知怎麽，居然繞到了他們這邊來。
韓芥川呼吸沈重，力道稍微松開一些，卻沒有完全放開她。
“沒事。”
“車窗的防窺膜效果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即使他們繼續下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江喃聽出他的潛臺詞，忐忑地看向車窗外。
只見那個男人慢條斯理地來到車子的後方，站定，在後備箱裏翻找起東西，暫時沒有註意到他們這邊。
江喃收回目光，看向他的眼睛。
那雙褐色的眼睛微微瞇起，在陰影裏反射著一點亮光，好像一只正在狩獵的狐貍。
他探過身子，跨過前排中間的扶手箱，輕輕托起江喃的下巴。
下一秒，再次吻了下來。
江喃眼睜睜地t看著旁邊的那個男人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提包，從兩車之間的空隙走過。
她的目光跟隨著對方而移動，生怕男人突然轉頭。
嘴唇上傳來一陣痛感，江喃輕吸了一口氣。
“喃喃。”
“專心點。”
韓芥川說著，指尖向下滑動，掠過江喃的脖頸。
旁邊的那輛車終於發動，引擎的轟鳴聲掩蓋住了她的震顫。
周圍重新歸入靜寂，只能聽見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
車廂之中的空氣不斷升溫，韓芥川的前額處，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喃喃，我們去後面好不好？”
“車裏是不是……”江喃緩了口氣，才勉強調整好呼吸的節奏。
“……沒有那個？”
“哪個？”韓芥川唇角微勾。
又在明知故問了。
江喃牽了牽唇角。
他低低的笑了聲，身體靠得更近了一些，幾乎要與她相擁。
然而手臂卻未攬過她的後背，而是按開了手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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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喃稍微有些低落, 但很快便調整好了。
就算他這次不在也沒關系。
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機會。
走出劇場的時候，陳婭一手摟著江喃的胳膊，另一只手還拿著紙巾才擦眼睛。
“你不知道, 當我看見原著作者給你鞠躬的時候, 我突然就哭出來了。”陳婭悶聲悶氣地說。
“喃喃, 你這一趟, 忙活得值了！”
江喃好笑地把紙巾遞過去，“我還沒激動呢, 你先幫我激動上了。”
“喏, 這是最後一包紙巾了, 用完了可就沒有了。”
陳婭接過, 眼角的淚珠還在連續不停地往下滾。
走到劇場的停車場，江喃掏出手機，剛想叫一輛網約車，卻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從道路的另一端緩緩開了過來。
陳婭眼尖, 一眼看清了車牌號：“喃喃，這不是你家那位的車嗎？”
“你是不是看錯了？他今天出差去C市了呀……”
江喃瞇起眼睛，仔細辨認著車牌上的數字。
隨著車子靠t近, 模糊的視野終於清晰起來。
……還真是韓芥川的車。
她的視線上移，透過車子前端的擋風玻璃向車內望去。
然而由於光線反射的緣故，她只能看到司機的一雙手, 以及一截黑色的袖口。
心跳逐漸加快, 她站在原地, 等待車子緩緩停穩。
駕駛室的門打開，下來的男人肩寬腿長——
可不就是她家那位。
她下意識地上前兩步, 想要與他擁抱。
雙手已經扶上了他的腰際，但她馬上又意識到陳婭還在身邊, 不太好意思地頓在原地。
陳婭配合地捂住眼睛：“你們抱抱還是親親請隨意，我不看。”
江喃的耳垂紅得發燙，比剛才更局促了。韓芥川卻若無其事般地俯下脖頸，親了親她的唇。
那是一個極其輕柔的吻，只停留在她的唇瓣，並未過多深入。
他穿著一件薄風衣，身上不僅有慣常的清冷氣息，還有旅途奔波沾染上的飛塵味道。
他幫江喃把衛衣領口的抽繩拽到齊平，“怎麽，看到我，沒有什麽想說的？”
“你……”不提還好，一提她便有點懊惱。
“你錯過了好多事情！而且你不是說要去C市出差，沒時間來看點映嗎？”
“我的確剛從C市開會回來。”韓芥川說著，拉開了後排車門。
“先上車吧。”
車上的配備和上次接江喃下班時候差不多，同樣是許多零食、奶茶，還有各式各樣的下午茶點。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韓芥川把每份零食都準備了兩份。
江喃已經領教過了他的豪橫，但陳婭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她抱著一大袋子的茶點，袋子的開口幾乎可以把她的頭套進去。
“這些都可以現在吃嗎？”她難以置信地問。
韓芥川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從中掃了一眼後排的情況。
他思忖片刻，才回答道：“你也可以帶走，不過最佳食用時間是四個小時之內。”
“啥？”陳婭楞了楞，才反應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喃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然可以吃，韓總那麽大方，總不至於收你的錢。”
陳婭這才戰戰兢兢地拿出了一盒彩色馬卡龍。
江喃剛想打開自己的袋子，卻被韓芥川出聲叫住。
她疑惑地擡起頭，卻見到前排座椅之間的空隙中遞來了一捧鮮花。
一朵朵盛放的月季，天然生長出了半白半藍的顏色。
通透純凈的白，暈染開深淺變幻的藍，每一朵月季都是獨一無二的圖案。
零星點綴上金黃色的小雛菊和霜綠色的尤加利葉，使得整捧花束看起來頗具調性。
“當初殺青時，只敢將花偷偷放進你的禮物袋。”
韓芥川的聲線沈緩，好像石洞深處靜靜流淌的暗流。
“如今，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花束遞給你。”
“這是給你的點映賀禮。”
江喃伸手結果，忍不住捏了一下月季花的花瓣。
光滑的、厚絲綢般的質地，飽滿得好像能掐出水來。
“我的天哪。”陳婭把一塊馬卡龍放進嘴裏，“這狗糧撒的……我就不應該上你們的車。”
江喃成功被她一句話惹笑。
她把花束抱在懷裏，動作十分小心，生怕碰掉花瓣。
“你居然寧願為了一束花，虧待你的肚子。”
陳婭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從自己的馬卡龍盒子裏分出一個，送到江喃嘴邊。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餵你了。”
前排的韓芥川輕咳一聲。
“？”陳婭不明所以地扒著前排座椅的靠背，探出頭去。
江喃趕緊拉住好閨蜜，“別理他，咱們聊咱們的。”
她接過了陳婭手中的馬卡龍，入口一嘗，甜度正合適，還有清香的橙子香味。
“這個馬卡龍好好吃啊，我還想再要一個。”江喃忍不住讚嘆道。
“好好好，我再給你拿一個。”陳婭說著，又從塑料盒裏拿出一只。
韓芥川在前排，默默看著兩人的互動，冷不丁插話道：
“當然好吃，那可是你男朋友提前聯系甜品店，特別定制的。”
陳婭撇了撇嘴，把第二個馬卡龍餵給江喃以後，掏出手機來，在兩人的微信聊天框裏打下了幾行字。
【陳婭：你家這位吧，論美貌，論財力，還是論體貼，樣樣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有一點——這也太愛吃醋了。】
她打完字以後，還用手指了指前座的人，故意做了個鬼臉。
江喃抱著一捧花，憋笑憋得很艱難，就連懷裏的花都被她抖得亂顫。
韓芥川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出聲：“陳婭。”
“到。”陳婭猝不及防被點到名，連忙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韓芥川沒有立刻說話，江喃適時提醒：“你家的地址再說一下吧。”
-
把陳婭送回家後，車裏的氣氛安靜不少。
江喃剛才陪著陳婭坐在後座，這會兒閨蜜走了，她便換到了副駕駛來。
她手裏還抱著那捧花，稍微傾斜一些，試探地問：“這樣會不會妨礙你看後視鏡？”
韓芥川側目瞥了一眼，“不會，放心。”
“哦，好。”江喃這才放松下來。
韓芥川狀似無意地問：“今天點映，主創團隊都有誰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吧，”江喃認真地數起來，“駱姐、韋導、幾個部門的主管，哦，還有周老師和秦清苒。”
韓芥川敏銳地捕捉到最後一個名字：“秦清苒？”
江喃知道他是擔心秦清苒私下裏又對她說了什麽，趕緊解釋道：
“你放心，我們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碰了個面。”
“她只是向我抱怨，最近她過得很不好，曾經有的機會都沒了，想要再爬起來需要花費不少力氣。”
韓芥川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江喃聳了聳肩，“就跟她直說了，我並不關心她過得怎麽樣。”
她說完，忐忑地看向韓芥川。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啊？畢竟是同事一場，我卻能說出這樣漠不關心的話……”
越是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就越小。
韓芥川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車門的窗框上。
隔了半晌，才緩緩回答道：“不會。”
“她從最初決定采取用這種方式逼迫我做決定開始，就應當預料到了自己會面對什麽。”
“即使與她合作的甲方沒有反悔，”
“我也會讓她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說得很從容，好像並不是在談論一個演員的職業生涯，而是在討論如何捏死一只蚊蟲。
江喃感覺，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退下了在她面前的那層溫和包容，顯露出殺伐果斷的一面。
那是他作為韓總時，真正的一面。
她心裏一驚，下意識出聲道：“別。”
“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不是嗎？”她仔細審視著韓芥川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他的想法。
“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背上落井下石的惡名。”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駛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車裏的光線一黑，江喃眨了眨眼，沒能立刻適應昏暗，也因此錯失了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韓芥川停車，熄火，一氣呵成。
而後，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喃喃說是便是。”
即使是坐著的姿態，他的身高依然比她更高。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向她俯下身，姿態虔誠。
車裏的光線看不太清，江喃只感覺被他吻過的地方泛起陣陣酥麻。
“哎……別……”江喃試圖抽回手。
然而手腕卻被他握得更緊。
車子正前方的墻上掠過一道人影，咳嗽的聲音在車庫裏蕩出回音。
江喃下意識地放輕聲音：“這裏有人，萬一被看見……”
後面的話被他悉數堵了回去。
手中的捧花一松，掉在了車裏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隔壁車位的保時捷閃了閃燈，江喃瞬間打了個激靈。
剛才走過的那個人不知怎麽，居然繞到了他們這邊來。
韓芥川呼吸沈重，力道稍微松開一些，卻沒有完全放開她。
“沒事。”
“車窗的防窺膜效果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即使他們繼續下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江喃聽出他的潛臺詞，忐忑地看向車窗外。
只見那個男人慢條斯理地來到車子的後方，站定，在後備箱裏翻找起東西，暫時沒有註意到他們這邊。
江喃收回目光，看向他的眼睛。
那雙褐色的眼睛微微瞇起，在陰影裏反射著一點亮光，好像一只正在狩獵的狐貍。
他探過身子，跨過前排中間的扶手箱，輕輕托起江喃的下巴。
下一秒，再次吻了下來。
江喃眼睜睜地t看著旁邊的那個男人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提包，從兩車之間的空隙走過。
她的目光跟隨著對方而移動，生怕男人突然轉頭。
嘴唇上傳來一陣痛感，江喃輕吸了一口氣。
“喃喃。”
“專心點。”
韓芥川說著，指尖向下滑動，掠過江喃的脖頸。
旁邊的那輛車終於發動，引擎的轟鳴聲掩蓋住了她的震顫。
周圍重新歸入靜寂，只能聽見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
車廂之中的空氣不斷升溫，韓芥川的前額處，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喃喃，我們去後面好不好？”
“車裏是不是……”江喃緩了口氣，才勉強調整好呼吸的節奏。
“……沒有那個？”
“哪個？”韓芥川唇角微勾。
又在明知故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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