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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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江喃輕輕地“嗯”了一聲。
抵在她後背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韓芥川用腰際碰了碰江喃的膝蓋，示意她給自己留個位置。
她有些緊張，卻還是將腿靠到一旁。
他順勢占據了她正前方的空間。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他的唇輕輕蹭過她的鼻翼,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不知道是一天之內經歷了太多次情緒的大起大落, 還是欲/念遭受壓抑之後的強勢反撲——
當他貼靠過來的時候, 江喃無端萌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像是羽毛的尖端不斷輕掃過她的脊背，引起一陣酥癢。
她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微微前傾, 進一步擠壓兩人之間的間隙。
唇線貼近唇線, 腰際抵著腰際。她明明穩穩當當地坐在桌面上, 閉上眼睛的時候, 卻感到一陣眩暈。
好像一只在水面上航行的小舟，忽然被浪頭拋起。
而他是浩蕩江水中屹立不動的、高聳的山石，唯有緊緊地貼靠著他，才不至於被澎湃的水花掀翻。
托在她臉頰的那只掌緩緩下移, 他的指腹游走於她的纖細的脖頸，撩撥起一片越燒越旺的火。
江喃發出一聲喟嘆，但是很快又覺得不夠滿足。
猶如蘆葦叢中燒起一片烈火, 將枝桿燃燒殆盡，理智也隨之一炬。
沒了蘆葦叢的庇護，水流圍湧進來, 自沙與土的縫隙之間滲透而出, 泛起陣陣潮意。
“小叔……”
她按住他精實有力的手腕, 將他往下方帶。
衣擺的布料輕輕摩擦，發出一陣微不可查的響動。
在觸及界限的瞬間, 他的手臂忽然懸在半空，停住不動了。
江喃不大樂意地往他懷裏蹭了蹭, 疑惑地眨了眨眼。
睫毛擦過他的下頜，惹得他一陣癢。
“別急。”韓芥川柔聲哄著，吻了吻她的眼睛。
“喃喃，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
“這次做出決定，便不允許反悔了。”
他提醒道。
江喃知道，如果她現在退縮，韓芥川不會動她分毫。
但是她不想再退了。
如果明天的太陽註定要蒙上一層陰影，她願化作一只螢火蟲，以自身的光亮與之對抗。
“韓芥川。”她念出他的名字。
“我想好了，你做我男朋友吧。”
韓芥川輕輕挑開她的衣擺，小心仔細的樣子，仿佛在擺弄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好。”
平緩的話音隨著他的吻一起落了下來。
他的手並不算涼，反而是幹燥而溫暖的。饒是如此t，在觸碰到她的時候，江喃仍然打了個顫。
由於長期執筆，韓芥川的無名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每每蹭過她的皮膚，都將引發一陣顫栗。
指尖往來游走，直至搭在她窄窄的腰帶上，再次停住不動了。
江喃微皺眉頭，輕輕咬了韓芥川的下巴一口。
韓芥川“嘶”地一聲抽了口氣，瞇起的眼睛裏隱隱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而江喃對此毫無察覺。
“韓芥川，”
“如果樂樂的罐頭吃到一半，你突然把它的罐頭拿走……你覺得，它會是什麽心情？”
她的比喻相當貼切，韓芥川低哂一聲，靠近她的耳畔。
“饞貓。”
江喃哼了一聲，“你不積極，我自己來。”
說著，她拍開了他的手。
然而江喃很快就後悔了——
自己換衣服的時候為什麽不選一件寬松的款式，偏偏挑了這條要穿腰帶的修身牛仔褲？
她被金屬搭扣搞得有些煩悶，韓芥川耐心地說：“我來。”
江喃只好把手挪開。
他只是輕輕勾了勾指尖，便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哢噠”聲。
江喃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真的到了這一步，卻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她用手勾住韓芥川的肩膀，臉頰貼近他的頸窩。
兩人這樣的姿勢，韓芥川並沒有進一步操作的空間。
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江喃的發頂：“別怕。”
“我只是想幫你。”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江喃直接從脖頸紅到了耳朵。
“我之前沒這樣過。”她悶聲說。
韓芥川“嗯”了一聲，“我知道。”
江喃從他身上起來，抗議似的註視著他的眼睛。
“你說的是‘你知道’，而不是‘你也沒有’，所以你之前……”
“想什麽呢？”
停在她發頂的那只手落下，韓芥川彎曲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樣的事，我也沒做過。”
“這還差不多。”江喃小聲嘀咕。
他把她的胳膊放下來，讓她自己撐著桌面坐穩。
“喃喃，放松。”他說著，整個人忽然蹲了下去。
江喃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制止，身上便經過一道刺激的電流。
其餘的話已經說不出來，賴以仰仗的那塊山石瞬間傾倒，她被重新卷入湍流與旋渦，向深處不斷沈淪。
陌生的震顫短暫地掠過周身，隨之而來的是饜足的疲倦。
整個過程中，她的小腿一直無意識地緊繃著，驟然放松下來，一時有些酸軟。
“還好嗎？”韓芥川這才起身。
他用手背蹭掉唇角遺留的濕潤，嗓音略顯喑啞。
江喃不敢看他，極其快速地點了下頭。
“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你……”
江喃咬了下唇，才艱難地下定了說下去的決心：“你要不要漱漱口？”
韓芥川將她羞臊的樣子盡收眼底，微微彎了下唇。
而後，才緩緩地說：“好。”
書房的門這才被重新打開。
衛生間就在書房旁邊，韓芥川淑過口，又交代了江喃淋浴設備的使用方法。
接著，又找來一條米黃色的大號浴巾，還有同款拖鞋。
“這些都是新的，沒人用過。”他解釋一句。
江喃看著占據了半個浴巾的卡通圖案：“……沒想到，小叔居然會買這麽可愛的浴巾。”
韓芥川挑眉：“我倒覺得，很搭配你的睡衣。”
江喃馬上想起今天上午，自己穿著睡衣出現在他面前的場面。
……
求助怎麽讓情侶的另一方忘記自己出糗時刻？在線等，挺急的。
韓芥川哂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不過風格不同而已。”
“但是都這麽大人了，還用卡通圖案的，讓別人看見，會覺得我很幼稚啊。”江喃略感惆悵。
“不會。”韓芥川搖頭，“我不會這樣想。”
“除非，你還會讓別人看到你穿睡衣的樣子。”
“怎麽可能！”江喃當即反駁。
不過，經韓芥川一打岔，她的確沒有先前那麽局促了。
“……那我沖一個澡。”江喃抓著毛巾。
話音剛落，衛生間門口便響起一聲貓叫。
“喵嗚。”
樂樂循著兩人的動靜找了過來，歪著頭在門框上蹭了蹭癢。
韓芥川俯身，一只手托起樂樂，另一只手五指合攏，擋在它的眼前。
“你女主人要洗澡了，小貓貓不能看這個。”他說著，抱著樂樂往外屋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幫他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韓芥川並未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
直到浴室裏響起水聲，他才拿著放下樂樂，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而後，拿出了那塊兒印有“H”的硬盤。
從江喃家離開的時候，他趁她沒有註意，特意把這塊硬盤帶了出來。
看過其中的資料，搭在鍵盤上的手凸起了一道道青筋。
他合上屏幕，起身撥通了韓裕的電話。
電話那邊接的很快，似乎早有預料他會打來。
“芥川啊，是不是和那個姑娘發展的不太順利？我都跟你說過了，家裏的安排肯定是最……”
“過分了。”韓芥川淡漠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韓裕頓時收聲。
“利用她的在乎，來打壓她的自尊心——背著我為難一個姑娘，您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韓芥川冷聲說。
他明明沒有發火，話裏話外卻充滿了火藥味，讓人後頸發涼。
但韓裕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片刻後便緩過神來。
“可惜了。”
“我還以為，和你講不通的道理，能和那個姑娘達成一致呢。”
韓芥川輕哼一聲。
他沒有回應韓裕的話，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說下去：
“既然您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便不要怪我了。”
韓裕怒極反笑：“怎麽，你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外姓人，徹底和家裏斷絕關系不成？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把融曜資本的控制權交給你，你怎麽可能有如今這番成就……”
他話還沒說完，韓芥川卻不打算繼續聽。
手機拉遠，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按鍵，又順勢將韓裕的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
至於這一通操作下來，韓裕會不會被氣到跳腳，並不在韓芥川的考慮範圍。
和韓裕的關系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他早有預料，有些事情，提前也有布置和安排。
只是考慮到，他與韓裕到底同宗，若非必要，他不太希望做得太絕。
但是韓裕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思打到江喃身上。
如果他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照顧不了。
又如何擔當得起她的那聲“男朋友”。
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韓芥川把硬盤收起來，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樂樂頗為配合地一躍跳上沙發，靠著韓芥川臥了下來，下巴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腿上。
好像一人一貓一直都在沙發上似的。
“真乖。”
韓芥川的手指剛剛撫上樂樂的頭，洗手間的門便打開了。
江喃還穿著剛才的那一身，擡手用浴巾攥了攥發尾。
“小叔，我該把濕毛巾放在哪裏？”
“放在洗手間的臟衣簍就可以，之後會有保潔來打掃。”韓芥川回答。
江喃“哦”了一聲。
折返回洗手間一趟，江喃的體力徹底被耗空，挨著韓芥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幹坐著也無聊，江喃剛想提議要不要看會兒電視，卻聽韓芥川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我父親當初離開韓家，其實並非自願，而是被韓裕逐出家門的。”
江喃微微一楞。
他這是準備和她坦誠？
“小叔，如果這些事讓你覺得難過，我們可以不討論的。”
韓芥川卻搖了搖頭。
“我考慮過，韓裕找你去韓家的事，我也有責任。”
“如果我能早些向你說明……”
或許她便不會陷入自我懷疑的痛苦。
光是想想，就令他十分揪心。
他不想再讓她陷入相同的境地。
有些事情，還是開誠布公為好。
“所以，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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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占據了她正前方的空間。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他的唇輕輕蹭過她的鼻翼,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不知道是一天之內經歷了太多次情緒的大起大落, 還是欲/念遭受壓抑之後的強勢反撲——
當他貼靠過來的時候, 江喃無端萌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像是羽毛的尖端不斷輕掃過她的脊背，引起一陣酥癢。
她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微微前傾, 進一步擠壓兩人之間的間隙。
唇線貼近唇線, 腰際抵著腰際。她明明穩穩當當地坐在桌面上, 閉上眼睛的時候, 卻感到一陣眩暈。
好像一只在水面上航行的小舟，忽然被浪頭拋起。
而他是浩蕩江水中屹立不動的、高聳的山石，唯有緊緊地貼靠著他，才不至於被澎湃的水花掀翻。
托在她臉頰的那只掌緩緩下移, 他的指腹游走於她的纖細的脖頸，撩撥起一片越燒越旺的火。
江喃發出一聲喟嘆，但是很快又覺得不夠滿足。
猶如蘆葦叢中燒起一片烈火, 將枝桿燃燒殆盡，理智也隨之一炬。
沒了蘆葦叢的庇護，水流圍湧進來, 自沙與土的縫隙之間滲透而出, 泛起陣陣潮意。
“小叔……”
她按住他精實有力的手腕, 將他往下方帶。
衣擺的布料輕輕摩擦，發出一陣微不可查的響動。
在觸及界限的瞬間, 他的手臂忽然懸在半空，停住不動了。
江喃不大樂意地往他懷裏蹭了蹭, 疑惑地眨了眨眼。
睫毛擦過他的下頜，惹得他一陣癢。
“別急。”韓芥川柔聲哄著，吻了吻她的眼睛。
“喃喃，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
“這次做出決定，便不允許反悔了。”
他提醒道。
江喃知道，如果她現在退縮，韓芥川不會動她分毫。
但是她不想再退了。
如果明天的太陽註定要蒙上一層陰影，她願化作一只螢火蟲，以自身的光亮與之對抗。
“韓芥川。”她念出他的名字。
“我想好了，你做我男朋友吧。”
韓芥川輕輕挑開她的衣擺，小心仔細的樣子，仿佛在擺弄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好。”
平緩的話音隨著他的吻一起落了下來。
他的手並不算涼，反而是幹燥而溫暖的。饒是如此t，在觸碰到她的時候，江喃仍然打了個顫。
由於長期執筆，韓芥川的無名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每每蹭過她的皮膚，都將引發一陣顫栗。
指尖往來游走，直至搭在她窄窄的腰帶上，再次停住不動了。
江喃微皺眉頭，輕輕咬了韓芥川的下巴一口。
韓芥川“嘶”地一聲抽了口氣，瞇起的眼睛裏隱隱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而江喃對此毫無察覺。
“韓芥川，”
“如果樂樂的罐頭吃到一半，你突然把它的罐頭拿走……你覺得，它會是什麽心情？”
她的比喻相當貼切，韓芥川低哂一聲，靠近她的耳畔。
“饞貓。”
江喃哼了一聲，“你不積極，我自己來。”
說著，她拍開了他的手。
然而江喃很快就後悔了——
自己換衣服的時候為什麽不選一件寬松的款式，偏偏挑了這條要穿腰帶的修身牛仔褲？
她被金屬搭扣搞得有些煩悶，韓芥川耐心地說：“我來。”
江喃只好把手挪開。
他只是輕輕勾了勾指尖，便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哢噠”聲。
江喃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真的到了這一步，卻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她用手勾住韓芥川的肩膀，臉頰貼近他的頸窩。
兩人這樣的姿勢，韓芥川並沒有進一步操作的空間。
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江喃的發頂：“別怕。”
“我只是想幫你。”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江喃直接從脖頸紅到了耳朵。
“我之前沒這樣過。”她悶聲說。
韓芥川“嗯”了一聲，“我知道。”
江喃從他身上起來，抗議似的註視著他的眼睛。
“你說的是‘你知道’，而不是‘你也沒有’，所以你之前……”
“想什麽呢？”
停在她發頂的那只手落下，韓芥川彎曲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樣的事，我也沒做過。”
“這還差不多。”江喃小聲嘀咕。
他把她的胳膊放下來，讓她自己撐著桌面坐穩。
“喃喃，放松。”他說著，整個人忽然蹲了下去。
江喃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制止，身上便經過一道刺激的電流。
其餘的話已經說不出來，賴以仰仗的那塊山石瞬間傾倒，她被重新卷入湍流與旋渦，向深處不斷沈淪。
陌生的震顫短暫地掠過周身，隨之而來的是饜足的疲倦。
整個過程中，她的小腿一直無意識地緊繃著，驟然放松下來，一時有些酸軟。
“還好嗎？”韓芥川這才起身。
他用手背蹭掉唇角遺留的濕潤，嗓音略顯喑啞。
江喃不敢看他，極其快速地點了下頭。
“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你……”
江喃咬了下唇，才艱難地下定了說下去的決心：“你要不要漱漱口？”
韓芥川將她羞臊的樣子盡收眼底，微微彎了下唇。
而後，才緩緩地說：“好。”
書房的門這才被重新打開。
衛生間就在書房旁邊，韓芥川淑過口，又交代了江喃淋浴設備的使用方法。
接著，又找來一條米黃色的大號浴巾，還有同款拖鞋。
“這些都是新的，沒人用過。”他解釋一句。
江喃看著占據了半個浴巾的卡通圖案：“……沒想到，小叔居然會買這麽可愛的浴巾。”
韓芥川挑眉：“我倒覺得，很搭配你的睡衣。”
江喃馬上想起今天上午，自己穿著睡衣出現在他面前的場面。
……
求助怎麽讓情侶的另一方忘記自己出糗時刻？在線等，挺急的。
韓芥川哂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不過風格不同而已。”
“但是都這麽大人了，還用卡通圖案的，讓別人看見，會覺得我很幼稚啊。”江喃略感惆悵。
“不會。”韓芥川搖頭，“我不會這樣想。”
“除非，你還會讓別人看到你穿睡衣的樣子。”
“怎麽可能！”江喃當即反駁。
不過，經韓芥川一打岔，她的確沒有先前那麽局促了。
“……那我沖一個澡。”江喃抓著毛巾。
話音剛落，衛生間門口便響起一聲貓叫。
“喵嗚。”
樂樂循著兩人的動靜找了過來，歪著頭在門框上蹭了蹭癢。
韓芥川俯身，一只手托起樂樂，另一只手五指合攏，擋在它的眼前。
“你女主人要洗澡了，小貓貓不能看這個。”他說著，抱著樂樂往外屋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幫他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韓芥川並未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
直到浴室裏響起水聲，他才拿著放下樂樂，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而後，拿出了那塊兒印有“H”的硬盤。
從江喃家離開的時候，他趁她沒有註意，特意把這塊硬盤帶了出來。
看過其中的資料，搭在鍵盤上的手凸起了一道道青筋。
他合上屏幕，起身撥通了韓裕的電話。
電話那邊接的很快，似乎早有預料他會打來。
“芥川啊，是不是和那個姑娘發展的不太順利？我都跟你說過了，家裏的安排肯定是最……”
“過分了。”韓芥川淡漠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韓裕頓時收聲。
“利用她的在乎，來打壓她的自尊心——背著我為難一個姑娘，您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韓芥川冷聲說。
他明明沒有發火，話裏話外卻充滿了火藥味，讓人後頸發涼。
但韓裕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片刻後便緩過神來。
“可惜了。”
“我還以為，和你講不通的道理，能和那個姑娘達成一致呢。”
韓芥川輕哼一聲。
他沒有回應韓裕的話，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說下去：
“既然您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便不要怪我了。”
韓裕怒極反笑：“怎麽，你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外姓人，徹底和家裏斷絕關系不成？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把融曜資本的控制權交給你，你怎麽可能有如今這番成就……”
他話還沒說完，韓芥川卻不打算繼續聽。
手機拉遠，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按鍵，又順勢將韓裕的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
至於這一通操作下來，韓裕會不會被氣到跳腳，並不在韓芥川的考慮範圍。
和韓裕的關系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他早有預料，有些事情，提前也有布置和安排。
只是考慮到，他與韓裕到底同宗，若非必要，他不太希望做得太絕。
但是韓裕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思打到江喃身上。
如果他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照顧不了。
又如何擔當得起她的那聲“男朋友”。
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韓芥川把硬盤收起來，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樂樂頗為配合地一躍跳上沙發，靠著韓芥川臥了下來，下巴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腿上。
好像一人一貓一直都在沙發上似的。
“真乖。”
韓芥川的手指剛剛撫上樂樂的頭，洗手間的門便打開了。
江喃還穿著剛才的那一身，擡手用浴巾攥了攥發尾。
“小叔，我該把濕毛巾放在哪裏？”
“放在洗手間的臟衣簍就可以，之後會有保潔來打掃。”韓芥川回答。
江喃“哦”了一聲。
折返回洗手間一趟，江喃的體力徹底被耗空，挨著韓芥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幹坐著也無聊，江喃剛想提議要不要看會兒電視，卻聽韓芥川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我父親當初離開韓家，其實並非自願，而是被韓裕逐出家門的。”
江喃微微一楞。
他這是準備和她坦誠？
“小叔，如果這些事讓你覺得難過，我們可以不討論的。”
韓芥川卻搖了搖頭。
“我考慮過，韓裕找你去韓家的事，我也有責任。”
“如果我能早些向你說明……”
或許她便不會陷入自我懷疑的痛苦。
光是想想，就令他十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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