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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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江喃醒過來時, 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瞬間有些茫然。
環顧四周，帶燈的化妝鏡和掛起的制服讓她生出幾分熟悉。她眨了眨眼, 總算反應過來——
這件屋子, 應該是周豫衡的化妝間。
可她不是被鎖在地下室的冷庫裏嗎……
身上還有些熱, 卻不再像先前那樣燙得嚇人。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 手背忽然感到一陣刺痛。
她迅速抽回手，註意到手背上多了個輸液貼。
齊思露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見她坐了起來, 臉上一喜：“喃喃姐, 你醒了！你不知道, 剛才你發燒到四十度，我和周老師都擔心死了！”
江喃捕捉到她句子裏的稱呼：“是周老師找到我的？”
“嗯……準確來說，是周老師把你從冷庫抱過來的。”齊思露把水遞給她。
江喃被嗆了一口，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抱過來的？”
“是啊！而且還是超級甜的公主抱, 好多同事都錄像了——你看！”齊思露拉了把椅子坐到江喃身邊，興致勃勃地點開了視頻。
江喃看著視頻畫面，果然如齊思露說的一般。
齊思露朝江喃擠了擠眼睛, 壓低聲音問：“喃喃姐，從實交代，你和周老師, 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我們……”
只是普通朋友。
江喃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完, 門口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請問, 我方便進來嗎？”
“來了！”齊思露馬上起身，小跑著去打開門。
是周豫衡。
齊思露把他讓進屋裏, 笑著說了句：“周老師，您和喃喃姐聊, 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而後，還體貼地幫兩人關上了門。
江喃：……
看起來，“普通朋友”這個稱謂即使說出來，也沒什麽可信度。
“你感覺好點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周豫衡沒有靠得太近，而是與江喃保持著兩三步遠的距離。
他面對她的態度很坦然，似乎並不在乎劇組其他人對兩人關系的猜測。
“沒事，我感覺好多了。”江喃把水杯放回桌上。
“那t就好。”周豫衡舒了口氣，“聽齊思露說，你從早上就不太舒服。下次這種情況不要勉強，還是請假休息吧。”
江喃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抱歉，給周老師和大家添麻煩了。”
周豫衡笑笑，表示沒有關系：“添麻煩談不上，只要江老師不怪我唐突就好。”
“怎麽會？要不是你發現，我還不知道要被困在冷庫多久。”
周豫衡聽完，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江喃註意到他的遲疑，緩聲問道：“周老師想說什麽？”
“江喃，如果我下一個問題涉及到你的隱私，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周豫衡微微正色，罕見地鋪墊一句。
他的態度也令江喃不自覺地嚴肅起來。
“你和韓芥川……”
“私下裏接觸過嗎？”
話音落下，房間裏異常安靜，只能聽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江喃快速地眨了眨眼，睫毛輕顫：“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第一個發現你被鎖在冷庫裏的人，並不是我。”
“而是韓芥川。”
“韓芥川”三個字仿佛一道魔咒，令江喃的心跳漏掉一拍。
周豫衡的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輕嘆一聲，把椅子擺正、坐下。
“是他第一個問起你在哪裏，也是他等不及開鎖師傅，強行用撬棍撬開了門。看見你暈倒在墻角裏，他比在場的任何人更緊張。”
“那韓總現在……”
“見到你沒事，他就先回去了。”周豫衡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秦老師的手腕也受傷了，他都不肯多留一會兒。”
江喃聽完，一時陷入沈默。
原來……她看見他的時候，並不是在做夢。
而是他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猛地想起了什麽，趕緊去摸自己的兜：“對了，我的手機呢？”
“別急，在這裏，我幫你收著的。”周豫衡把手機遞了過去。
江喃迅速解鎖，直接點進微信，打開韓芥川的聊天框。
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那只綠色氣泡。
【我想，我是有一點喜歡您吧。】
不過，那個氣泡旁，還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屏幕上方適時彈出一條通知：
【您有兩條信息發送失敗，是否需要重新發送？】
江喃趕緊點了個“忽略”，又把那條消息長按刪除。
當初發的時候，她的意識有些模糊，而且知道韓芥川接收不到消息，才敢毫無顧忌。
但要讓她在清醒的時候，親口告訴韓芥川這件事——
她沒有這個膽量。
韓芥川作為長輩，一向盡職盡責，對她這個“侄女”照顧有加。
要是知道她對他懷著那樣的心思，一定會很失望吧。
周豫衡清了清喉嚨，江喃的註意力才重新回到和他的對話上。
可是，如果韓芥川的確表現地那麽明顯……
“那，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嗎？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江喃有些擔心。
“你很關心他？”周豫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眼睛。
話說到此，周豫衡心裏想必已經有了猜測。
江喃覺得，與其讓他誤會，不如直接告訴他真相。
“我的確認識韓總。”她垂下目光，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周豫衡的表情略顯凝重，安靜地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韓總曾經受到我爺爺的邀請，在家裏借住過一段時間。按輩分算，我該叫他一聲小叔。”
“小叔？”周豫衡錯愕地重覆一遍，“我還以為你們是……”
他說到一半，默默噤了聲：“抱歉。”
江喃撐起一抹笑，“沒關系。”
氣氛有些尷尬，周豫衡不好再多說什麽，只叮囑了聲：“醫生好像說有藥要拿給你，我問問他。”
“麻煩周老師了。”江喃真誠道。
周豫衡說了聲“沒關系”，剛要開門，又被江喃叫住了。
“周老師……我們剛才的對話，可不可以別告訴別人？”
她剛剛緩過來，臉色還有些蒼白，整個人籠罩著一種破碎感。
周豫衡看著她，微微出神。
半晌，才答了個“好”。
-
跟組醫生過來看過，說她是因為壓力過大，身體虛弱，又受了涼，這才引起發燒。
他給了江喃一些退燒的藥，叮囑她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劇組已經準備收工。江喃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跟著劇組返回旅館。
收拾到一半，又有人來敲門。
“來了。”
以為是劇組的哪位同事，江喃沒有多想便打開了門。
誰知，門外站著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中式風格的立領長袍，黑色的衣襟上以暗紋的形式繡著松鶴圖案，一列盤扣嚴絲合縫地扣著。
男人手中還提著一個木箱，木箱的邊角處十分光滑，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
江喃疑惑地扶著屋門，“您是？”
“醫生，給你看病的。”對方草草回答。
“可是劇組的跟組醫生剛才來過……”
“他來不來，跟我有什麽關系。”中年男人“嘖”了聲。
“我是韓芥川的家庭醫生，你喊我陳醫生就行。他特意把我從A市喊過來，就為了給你看病。”
陳醫生的語氣並不十分友善。
韓芥川的家庭醫生？專程從A市趕來的？
可，韓芥川不是已經離開片場了嗎，居然還記掛著她……？
陳醫生反客為主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我幫你看看，看完以後還得給韓總回覆呢。”
既然是韓芥川的意思，江喃也沒有反對。陳醫生從隨身的木箱中拿出一個脈枕，示意江喃把手腕搭上來。
沒想到，陳醫生居然還是中醫。
不過聯系起他的穿著風格，似乎也沒什麽意外的。
望聞問切的手法使用一輪，陳醫生的眉心皺出一個“川”字。
“長期出於疲勞焦慮狀態，又有點著涼，導致體內寒濕困擾，肝氣郁結，所以出現了發熱的癥狀。”
陳醫生說著，收回了手。
倒是與跟組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差不多。
“我後續會註意休息的。”江喃承諾道。
陳醫生瞥了江喃一眼，“郁結不除，病情還會反覆。”
“你是遇到了什麽想不開的事情吧？”
“……中醫連這個都能看出來嗎？”江喃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
陳醫生哼笑一聲，“我靠的不僅是醫術，還有這雙老眼看人的準頭。”
“小姑娘，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是不是和韓芥川有關？”
江喃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陳醫生似乎料定她不會承認，自顧自地說下去：“花大價錢把我找來，予人恩惠，自己卻不露面。如果我不說，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他的家庭醫生——”
“這聽起來就沒有賺頭。”
剩下的話，無需他挑明，江喃也能想通。
韓芥川是個商人，做了那麽多年投資，如果不是有什麽別的原因，肯定不會做這種只虧不賺的事情。
可是……
“如果我糾結的問題，找不到解決辦法呢？”江喃盯著桌上的脈枕，微微出神。
“萬事都能找到解決方法，只看你有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陳醫生把脈枕收回箱子裏。
“行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
他背起箱子，徑直往門外走去，甚至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江喃只覺五味雜陳。
她究竟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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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喃醒過來時, 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瞬間有些茫然。
環顧四周，帶燈的化妝鏡和掛起的制服讓她生出幾分熟悉。她眨了眨眼, 總算反應過來——
這件屋子, 應該是周豫衡的化妝間。
可她不是被鎖在地下室的冷庫裏嗎……
身上還有些熱, 卻不再像先前那樣燙得嚇人。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 手背忽然感到一陣刺痛。
她迅速抽回手，註意到手背上多了個輸液貼。
齊思露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見她坐了起來, 臉上一喜：“喃喃姐, 你醒了！你不知道, 剛才你發燒到四十度，我和周老師都擔心死了！”
江喃捕捉到她句子裏的稱呼：“是周老師找到我的？”
“嗯……準確來說，是周老師把你從冷庫抱過來的。”齊思露把水遞給她。
江喃被嗆了一口，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抱過來的？”
“是啊！而且還是超級甜的公主抱, 好多同事都錄像了——你看！”齊思露拉了把椅子坐到江喃身邊，興致勃勃地點開了視頻。
江喃看著視頻畫面，果然如齊思露說的一般。
齊思露朝江喃擠了擠眼睛, 壓低聲音問：“喃喃姐，從實交代，你和周老師, 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我們……”
只是普通朋友。
江喃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完, 門口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請問, 我方便進來嗎？”
“來了！”齊思露馬上起身，小跑著去打開門。
是周豫衡。
齊思露把他讓進屋裏, 笑著說了句：“周老師，您和喃喃姐聊, 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而後，還體貼地幫兩人關上了門。
江喃：……
看起來，“普通朋友”這個稱謂即使說出來，也沒什麽可信度。
“你感覺好點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周豫衡沒有靠得太近，而是與江喃保持著兩三步遠的距離。
他面對她的態度很坦然，似乎並不在乎劇組其他人對兩人關系的猜測。
“沒事，我感覺好多了。”江喃把水杯放回桌上。
“那t就好。”周豫衡舒了口氣，“聽齊思露說，你從早上就不太舒服。下次這種情況不要勉強，還是請假休息吧。”
江喃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抱歉，給周老師和大家添麻煩了。”
周豫衡笑笑，表示沒有關系：“添麻煩談不上，只要江老師不怪我唐突就好。”
“怎麽會？要不是你發現，我還不知道要被困在冷庫多久。”
周豫衡聽完，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江喃註意到他的遲疑，緩聲問道：“周老師想說什麽？”
“江喃，如果我下一個問題涉及到你的隱私，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周豫衡微微正色，罕見地鋪墊一句。
他的態度也令江喃不自覺地嚴肅起來。
“你和韓芥川……”
“私下裏接觸過嗎？”
話音落下，房間裏異常安靜，只能聽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江喃快速地眨了眨眼，睫毛輕顫：“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第一個發現你被鎖在冷庫裏的人，並不是我。”
“而是韓芥川。”
“韓芥川”三個字仿佛一道魔咒，令江喃的心跳漏掉一拍。
周豫衡的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輕嘆一聲，把椅子擺正、坐下。
“是他第一個問起你在哪裏，也是他等不及開鎖師傅，強行用撬棍撬開了門。看見你暈倒在墻角裏，他比在場的任何人更緊張。”
“那韓總現在……”
“見到你沒事，他就先回去了。”周豫衡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秦老師的手腕也受傷了，他都不肯多留一會兒。”
江喃聽完，一時陷入沈默。
原來……她看見他的時候，並不是在做夢。
而是他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猛地想起了什麽，趕緊去摸自己的兜：“對了，我的手機呢？”
“別急，在這裏，我幫你收著的。”周豫衡把手機遞了過去。
江喃迅速解鎖，直接點進微信，打開韓芥川的聊天框。
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那只綠色氣泡。
【我想，我是有一點喜歡您吧。】
不過，那個氣泡旁，還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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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發的時候，她的意識有些模糊，而且知道韓芥川接收不到消息，才敢毫無顧忌。
但要讓她在清醒的時候，親口告訴韓芥川這件事——
她沒有這個膽量。
韓芥川作為長輩，一向盡職盡責，對她這個“侄女”照顧有加。
要是知道她對他懷著那樣的心思，一定會很失望吧。
周豫衡清了清喉嚨，江喃的註意力才重新回到和他的對話上。
可是，如果韓芥川的確表現地那麽明顯……
“那，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嗎？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江喃有些擔心。
“你很關心他？”周豫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眼睛。
話說到此，周豫衡心裏想必已經有了猜測。
江喃覺得，與其讓他誤會，不如直接告訴他真相。
“我的確認識韓總。”她垂下目光，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周豫衡的表情略顯凝重，安靜地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韓總曾經受到我爺爺的邀請，在家裏借住過一段時間。按輩分算，我該叫他一聲小叔。”
“小叔？”周豫衡錯愕地重覆一遍，“我還以為你們是……”
他說到一半，默默噤了聲：“抱歉。”
江喃撐起一抹笑，“沒關系。”
氣氛有些尷尬，周豫衡不好再多說什麽，只叮囑了聲：“醫生好像說有藥要拿給你，我問問他。”
“麻煩周老師了。”江喃真誠道。
周豫衡說了聲“沒關系”，剛要開門，又被江喃叫住了。
“周老師……我們剛才的對話，可不可以別告訴別人？”
她剛剛緩過來，臉色還有些蒼白，整個人籠罩著一種破碎感。
周豫衡看著她，微微出神。
半晌，才答了個“好”。
-
跟組醫生過來看過，說她是因為壓力過大，身體虛弱，又受了涼，這才引起發燒。
他給了江喃一些退燒的藥，叮囑她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劇組已經準備收工。江喃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跟著劇組返回旅館。
收拾到一半，又有人來敲門。
“來了。”
以為是劇組的哪位同事，江喃沒有多想便打開了門。
誰知，門外站著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中式風格的立領長袍，黑色的衣襟上以暗紋的形式繡著松鶴圖案，一列盤扣嚴絲合縫地扣著。
男人手中還提著一個木箱，木箱的邊角處十分光滑，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
江喃疑惑地扶著屋門，“您是？”
“醫生，給你看病的。”對方草草回答。
“可是劇組的跟組醫生剛才來過……”
“他來不來，跟我有什麽關系。”中年男人“嘖”了聲。
“我是韓芥川的家庭醫生，你喊我陳醫生就行。他特意把我從A市喊過來，就為了給你看病。”
陳醫生的語氣並不十分友善。
韓芥川的家庭醫生？專程從A市趕來的？
可，韓芥川不是已經離開片場了嗎，居然還記掛著她……？
陳醫生反客為主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我幫你看看，看完以後還得給韓總回覆呢。”
既然是韓芥川的意思，江喃也沒有反對。陳醫生從隨身的木箱中拿出一個脈枕，示意江喃把手腕搭上來。
沒想到，陳醫生居然還是中醫。
不過聯系起他的穿著風格，似乎也沒什麽意外的。
望聞問切的手法使用一輪，陳醫生的眉心皺出一個“川”字。
“長期出於疲勞焦慮狀態，又有點著涼，導致體內寒濕困擾，肝氣郁結，所以出現了發熱的癥狀。”
陳醫生說著，收回了手。
倒是與跟組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差不多。
“我後續會註意休息的。”江喃承諾道。
陳醫生瞥了江喃一眼，“郁結不除，病情還會反覆。”
“你是遇到了什麽想不開的事情吧？”
“……中醫連這個都能看出來嗎？”江喃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
陳醫生哼笑一聲，“我靠的不僅是醫術，還有這雙老眼看人的準頭。”
“小姑娘，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是不是和韓芥川有關？”
江喃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陳醫生似乎料定她不會承認，自顧自地說下去：“花大價錢把我找來，予人恩惠，自己卻不露面。如果我不說，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他的家庭醫生——”
“這聽起來就沒有賺頭。”
剩下的話，無需他挑明，江喃也能想通。
韓芥川是個商人，做了那麽多年投資，如果不是有什麽別的原因，肯定不會做這種只虧不賺的事情。
可是……
“如果我糾結的問題，找不到解決辦法呢？”江喃盯著桌上的脈枕，微微出神。
“萬事都能找到解決方法，只看你有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陳醫生把脈枕收回箱子裏。
“行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
他背起箱子，徑直往門外走去，甚至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江喃只覺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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