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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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考那天, 天氣晴朗明媚，初夏的陽光溫柔而和煦。
由於柏安蒂也被列入了考場，今天校園裏人來人往的也有許多外校的學生。
荊月和沈欣這會兒已經在候考室裏落座了。
兩個人一邊檢查著考試用具,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沈欣翻了翻手中的覆習資料, 隨口問著：“月月，你覺得祁隊這次能考過嗎？”
說實話, 沈欣真的覺得祁安這次會考懸得很......
會考雖然簡單, 卻也架不住祁安已經兩年沒好好看過書了。
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突擊了一個多禮拜。
學科會考都是等級制的, 相當於末位淘汰，全體考生的最後5%人都會被直接劃入不合格。
曾經的祁安, 毫無疑問地肯定就在那幾個分子裏。
假如祁安沒突擊過這個一個禮拜。
他就算是考了個門門不合格回來，沈欣也絕對不會感到意外。
但經過這幾天, 沈欣也切實感受到了祁安堅定的態度。
現在，她也不知道祁安是不是真能通過會考了。
荊月核對著準考證，神色柔和地說著：“他會順利通過的。”
-
“叮鈴鈴！！”
考試的鈴聲乍然響起, 候考室裏的學生們也都紛紛拿上東西趕往考場。
一時間, 人潮湧動。
荊月仿佛忽然感受到了什麽似的, 下意識地回眸望去——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一眼就瞧見了身後離她不遠處的祁安。
祁安的神情淡漠，面上毫無波瀾。
但他對上荊月視線的那一刻，他臉龐的線條卻好似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祁安表面上看著平靜。
但荊月卻瞬間看穿了他平靜外表掩飾下的緊繃神情。
見狀, 荊月心下也有些不忍。
周遭的人們都在往前面的樓梯而去，唯有荊月逆著人.流駐足停下。
荊月不知道隔著人群, 祁安能不能看清她。
但她還是歪了歪頭, 朝著祁安的方向微微一笑。她的唇瓣微動，像是說了什麽。
他們二人之間確實相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但以祁安體育生的動態視力, 還是清楚地看懂了那句溫柔的“加油”。
他不動聲色地朝著前方微微頷首，隨後錯開荊月的視線，順著人流繼續往考場而去。
這時，沈欣也突然發現了沒有跟上來的荊月。
沈欣回頭，疑惑地喚了聲，“月月？”
荊月也馬上應道：“嗯，我在這呢。”
“走吧。”荊月沖著沈欣莞爾一笑。
然後荊月輕輕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以免因為考生太多，再度和她走散。
-
柏安蒂裏很多有資歷的年輕老師都會參與這次會考的監考任務。
祁安所在的考場，便正巧由李子延擔任其中的監考老師之一。
祁安在教室外過了安檢，進來落座後，李老師還格外“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裏滿載著欣慰，有種自家的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最近李老師為了學校監考的事情，一直在忙著開會，都沒怎麽顧得上班裏。
不過，他也從各個任課老師的口中，看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祁安。
聽說最近祁安學習勤勉、刻苦，宛若脫胎換骨了一般，帶了他兩年的這些老師們都表示非常震驚。
但祁安卻好似對李老師激勵的眼神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盯著黑板發呆。
見此，李老師的神情裏也明顯透出了幾分受傷……
不過李子延這會兒也暫時沒空搭理祁安。
沒過多久，李子延便和其他另外兩位監考員開始一起維持考試秩序。
隨著廣播的通知響起，李老師他們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密卷展示流程。
緊接著，他們才開始一張張送到手裏地為學生們分發試卷。
考試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李子延在教室裏來回地穿行監考，而所有的考生們也都在專註地答題。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李子延巡視的腳步卻忽然頓住了……
他看著祁安又趴在桌上睡著了的模樣，不由嘴角一抽。
李子延瞧見這一幕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沈起來！
又睡！
祁安竟然又睡著了！！
李子延同剩下的兩位監考老師輪番用銳利的目光為祁安洗禮，可他依舊睡得安穩，完全不為所動。
李老師也終於忍無可忍，他幾步走上講臺，垂眸，伸手拿了一根粉筆。
隨後，李子延的指間微動，那根粉筆便碎成了好幾節。
他拾起其中一段就直接向著祁安的方向丟了出去！
“嘶。”祁安被粉筆頭砸中，猛然擡頭。
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睡夠的關系，祁安的眼尾還隱隱有些泛紅。
他帶了點起床氣，面色不虞地瞥見了講臺上那位將他吵醒的人。
但見是老熟人，祁安的臉色倒是忽然緩和了不少。
他看了看腕間的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擡眸對上了李老師的視線。
祁安的薄唇微勾，聲音平淡道：“老師，我交卷。”
聞言，李子延額角的t青筋瞬間跳了一下。
他看著祁安，語氣不善地輕聲問道：“時候還早，你不再檢查一下嗎？”
祁安看著他，眼底含笑地朝他搖了搖頭，像極了他平日裏在班上和李老師擡杠的模樣。
而教室裏幾個柏安蒂的考生們也都忍不住悄悄擡頭，目睹了這場紛爭。
另一位正在考生中巡視的外校老師，不懂他們二人之間的修羅場。
但為了不繼續打擾其他的考生，他便走過去，直接收走了祁安的試卷。
祁安朝老師點點頭，隨後便開始低頭收拾起筆袋，準備提前走人了。
李子延瞧見了這一幕後，頓時雙眸微睜。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祁安，咬著後槽牙，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但當那位監考老師拿著祁安的卷子，走過來放到講臺上時，李子延臉上的慍色卻是忽然就消散了。
祁安的卷子上，雖然還是有幾處空著的地方。但大部分被他填上的地方，答案都是正確的。
李子延心下一驚，倒是真沒想到祁安能對這麽多。
他之前還想著祁安能擦個邊過線，他就謝天謝地了呢，沒成想祁安直接給了他一個驚喜。
祁安理完東西後，就從位置上起身往門口這邊走來。
他路過講臺時，還朝李老師微微頷首。
而李子延見狀，則是板著臉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
但李老師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意。
他的神情平靜，那隱隱上翹的嘴角甚至還透露著幾分些喜悅。
-
只是祁安考場裏上演的這一出，在別人眼裏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中午吃飯時，沈欣坐在荊月的對面煞有其事道：“月月，你知道嗎？祁隊他竟然又提前交卷了！”
“聽說祁隊正好碰上李老師監考，開考沒多久祁隊就提前交卷了。李老師看到他的答題紙之後，好像當場就氣笑了。”
“平時也就算了，這次的考試雖然簡單，但怎麽也算是我們經歷過的第一場正規考試啊。”
沈欣牙咬著筷子，無語道：“祁隊竟然又這麽肆無忌憚。”
祁安以前考試也是這樣，考試經常寫了沒幾題就開始趴在桌上睡覺。
被老師喊醒了，他就直接交卷。沒人搭理他的話，他就會一覺睡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但沈欣見祁安最近那麽努力學習，還以為他轉性了呢。
誰想到，他竟然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欣都替荊月覺得不值！
荊月勞心勞力給祁安補習，可人根本不領情，甚至對這些事一點也不上心！！
“沒想到祁隊之前那副認真刻苦的樣子竟然是裝出來的，我也真是無語了。”
沈欣用力地咬了咬筷子尖，憤憤不平道：“他不會是故意要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的吧，簡直居心歹毒啊！！”
沈欣腦子裏的“陰謀論”滾了又滾。
她現在十分懷疑祁安是不滿李老師讓荊月帶著他學習，故意演了這出給荊月下馬威的！
荊月見沈欣如此生氣，倒是直接笑了起來。
荊月笑道，“你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祁安人很好的嗎，怎麽突然這麽說他了？”
沈欣卻一副“你不懂”的模樣，朝著荊月慢慢搖了搖頭。
“這不一樣。”
沈欣語重心長地看著荊月，“祁隊逃避學習，是原則性上的問題。”
“他希望向家人證明棒球的意義，所以恐怕不可能會這麽輕易屈服的。”
祁安這次，恐怕是故意在李老師面前表決心的。
但荊月卻是顯然沒有將沈欣的話放在心上。
荊月的笑容溫柔而恬靜，她看著對面的沈欣輕聲道：“我相信祁安，他一定會順利通過這次會考的。”
荊月也相信，祁安不會這麽故意設計騙她。
沈欣皺了皺眉，奇怪道：“月月你為什麽這麽篤定？”
沈欣和祁安同班快兩年了，祁隊對於學習的抗拒人盡皆知。
她不懂荊月明明剛認識祁安不久，怎麽就會這麽相信他？
荊月朝著沈欣淺淺一笑，“因為剛開學時，你和我說過祁安的人品很好啊。”
“或許他真的很抗拒學習，但是……”
荊月側了側頭，繼續道，“他不可能對我撒一個這麽大的謊言。”
荊月的聲音溫和，聽得出來她的內心平靜無波，似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懷疑過祁安的真誠。
沈欣想了想，心下也頓時生出了幾分愧疚。
她吐了吐舌頭，心虛道：“抱歉，我不該怎麽惡意揣測祁隊的。”
隨後荊月便見她忽然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蒼天在上，小的有眼無珠惡意，揣度上意。”
“小人已誠心悔過，可千萬別讓祁隊知道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沈欣發瘋的時候，祁安卻突然聞聲走了過來。
他站在沈欣身後，低聲問：“別讓我知道什麽？”
“啊！！”聽見熟悉的聲音，沈欣頓時嚇了一大跳。
“祁、祁隊中午好！”說著，沈欣起身端著餐盤就要走，“我吃完了，祁隊你們慢聊。”
祁安蹙眉端著餐盤坐下，他看著荊月狐疑地問道：“沈欣這是又在發什麽瘋呢？”
而荊月自然也不會出賣朋友，只是搖了搖頭，笑著回了句，“沒什麽。”
隨後她直接扯開了話題，“怎麽樣，祁隊早上考得還可以嗎？”
荊月問他的時候聲音溫柔，像是根本不計較結果如何，只是隨口一問，似是不想在言語上給他造成負擔。
祁安也是朝她微微勾唇，“考得還可以，只是希望荊教練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就好。”
聞言，荊月也是相當淡定地搖頭道：“我沒忘。”
她眼底染笑地看著祁安，根本不上當，“不過，我記得，我當時好像說的是期末考試。”
祁安聞言挑眉看她，眸色深邃地同樣從容回道：
“你沒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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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柏安蒂也被列入了考場，今天校園裏人來人往的也有許多外校的學生。
荊月和沈欣這會兒已經在候考室裏落座了。
兩個人一邊檢查著考試用具,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沈欣翻了翻手中的覆習資料, 隨口問著：“月月，你覺得祁隊這次能考過嗎？”
說實話, 沈欣真的覺得祁安這次會考懸得很......
會考雖然簡單, 卻也架不住祁安已經兩年沒好好看過書了。
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突擊了一個多禮拜。
學科會考都是等級制的, 相當於末位淘汰，全體考生的最後5%人都會被直接劃入不合格。
曾經的祁安, 毫無疑問地肯定就在那幾個分子裏。
假如祁安沒突擊過這個一個禮拜。
他就算是考了個門門不合格回來，沈欣也絕對不會感到意外。
但經過這幾天, 沈欣也切實感受到了祁安堅定的態度。
現在，她也不知道祁安是不是真能通過會考了。
荊月核對著準考證，神色柔和地說著：“他會順利通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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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 人潮湧動。
荊月仿佛忽然感受到了什麽似的, 下意識地回眸望去——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一眼就瞧見了身後離她不遠處的祁安。
祁安的神情淡漠，面上毫無波瀾。
但他對上荊月視線的那一刻，他臉龐的線條卻好似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祁安表面上看著平靜。
但荊月卻瞬間看穿了他平靜外表掩飾下的緊繃神情。
見狀, 荊月心下也有些不忍。
周遭的人們都在往前面的樓梯而去，唯有荊月逆著人.流駐足停下。
荊月不知道隔著人群, 祁安能不能看清她。
但她還是歪了歪頭, 朝著祁安的方向微微一笑。她的唇瓣微動，像是說了什麽。
他們二人之間確實相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但以祁安體育生的動態視力, 還是清楚地看懂了那句溫柔的“加油”。
他不動聲色地朝著前方微微頷首，隨後錯開荊月的視線，順著人流繼續往考場而去。
這時，沈欣也突然發現了沒有跟上來的荊月。
沈欣回頭，疑惑地喚了聲，“月月？”
荊月也馬上應道：“嗯，我在這呢。”
“走吧。”荊月沖著沈欣莞爾一笑。
然後荊月輕輕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以免因為考生太多，再度和她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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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安蒂裏很多有資歷的年輕老師都會參與這次會考的監考任務。
祁安所在的考場，便正巧由李子延擔任其中的監考老師之一。
祁安在教室外過了安檢，進來落座後，李老師還格外“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裏滿載著欣慰，有種自家的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最近李老師為了學校監考的事情，一直在忙著開會，都沒怎麽顧得上班裏。
不過，他也從各個任課老師的口中，看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祁安。
聽說最近祁安學習勤勉、刻苦，宛若脫胎換骨了一般，帶了他兩年的這些老師們都表示非常震驚。
但祁安卻好似對李老師激勵的眼神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盯著黑板發呆。
見此，李老師的神情裏也明顯透出了幾分受傷……
不過李子延這會兒也暫時沒空搭理祁安。
沒過多久，李子延便和其他另外兩位監考員開始一起維持考試秩序。
隨著廣播的通知響起，李老師他們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密卷展示流程。
緊接著，他們才開始一張張送到手裏地為學生們分發試卷。
考試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李子延在教室裏來回地穿行監考，而所有的考生們也都在專註地答題。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李子延巡視的腳步卻忽然頓住了……
他看著祁安又趴在桌上睡著了的模樣，不由嘴角一抽。
李子延瞧見這一幕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沈起來！
又睡！
祁安竟然又睡著了！！
李子延同剩下的兩位監考老師輪番用銳利的目光為祁安洗禮，可他依舊睡得安穩，完全不為所動。
李老師也終於忍無可忍，他幾步走上講臺，垂眸，伸手拿了一根粉筆。
隨後，李子延的指間微動，那根粉筆便碎成了好幾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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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睡夠的關系，祁安的眼尾還隱隱有些泛紅。
他帶了點起床氣，面色不虞地瞥見了講臺上那位將他吵醒的人。
但見是老熟人，祁安的臉色倒是忽然緩和了不少。
他看了看腕間的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擡眸對上了李老師的視線。
祁安的薄唇微勾，聲音平淡道：“老師，我交卷。”
聞言，李子延額角的t青筋瞬間跳了一下。
他看著祁安，語氣不善地輕聲問道：“時候還早，你不再檢查一下嗎？”
祁安看著他，眼底含笑地朝他搖了搖頭，像極了他平日裏在班上和李老師擡杠的模樣。
而教室裏幾個柏安蒂的考生們也都忍不住悄悄擡頭，目睹了這場紛爭。
另一位正在考生中巡視的外校老師，不懂他們二人之間的修羅場。
但為了不繼續打擾其他的考生，他便走過去，直接收走了祁安的試卷。
祁安朝老師點點頭，隨後便開始低頭收拾起筆袋，準備提前走人了。
李子延瞧見了這一幕後，頓時雙眸微睜。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祁安，咬著後槽牙，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但當那位監考老師拿著祁安的卷子，走過來放到講臺上時，李子延臉上的慍色卻是忽然就消散了。
祁安的卷子上，雖然還是有幾處空著的地方。但大部分被他填上的地方，答案都是正確的。
李子延心下一驚，倒是真沒想到祁安能對這麽多。
他之前還想著祁安能擦個邊過線，他就謝天謝地了呢，沒成想祁安直接給了他一個驚喜。
祁安理完東西後，就從位置上起身往門口這邊走來。
他路過講臺時，還朝李老師微微頷首。
而李子延見狀，則是板著臉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
但李老師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意。
他的神情平靜，那隱隱上翹的嘴角甚至還透露著幾分些喜悅。
-
只是祁安考場裏上演的這一出，在別人眼裏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中午吃飯時，沈欣坐在荊月的對面煞有其事道：“月月，你知道嗎？祁隊他竟然又提前交卷了！”
“聽說祁隊正好碰上李老師監考，開考沒多久祁隊就提前交卷了。李老師看到他的答題紙之後，好像當場就氣笑了。”
“平時也就算了，這次的考試雖然簡單，但怎麽也算是我們經歷過的第一場正規考試啊。”
沈欣牙咬著筷子，無語道：“祁隊竟然又這麽肆無忌憚。”
祁安以前考試也是這樣，考試經常寫了沒幾題就開始趴在桌上睡覺。
被老師喊醒了，他就直接交卷。沒人搭理他的話，他就會一覺睡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但沈欣見祁安最近那麽努力學習，還以為他轉性了呢。
誰想到，他竟然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欣都替荊月覺得不值！
荊月勞心勞力給祁安補習，可人根本不領情，甚至對這些事一點也不上心！！
“沒想到祁隊之前那副認真刻苦的樣子竟然是裝出來的，我也真是無語了。”
沈欣用力地咬了咬筷子尖，憤憤不平道：“他不會是故意要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的吧，簡直居心歹毒啊！！”
沈欣腦子裏的“陰謀論”滾了又滾。
她現在十分懷疑祁安是不滿李老師讓荊月帶著他學習，故意演了這出給荊月下馬威的！
荊月見沈欣如此生氣，倒是直接笑了起來。
荊月笑道，“你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祁安人很好的嗎，怎麽突然這麽說他了？”
沈欣卻一副“你不懂”的模樣，朝著荊月慢慢搖了搖頭。
“這不一樣。”
沈欣語重心長地看著荊月，“祁隊逃避學習，是原則性上的問題。”
“他希望向家人證明棒球的意義，所以恐怕不可能會這麽輕易屈服的。”
祁安這次，恐怕是故意在李老師面前表決心的。
但荊月卻是顯然沒有將沈欣的話放在心上。
荊月的笑容溫柔而恬靜，她看著對面的沈欣輕聲道：“我相信祁安，他一定會順利通過這次會考的。”
荊月也相信，祁安不會這麽故意設計騙她。
沈欣皺了皺眉，奇怪道：“月月你為什麽這麽篤定？”
沈欣和祁安同班快兩年了，祁隊對於學習的抗拒人盡皆知。
她不懂荊月明明剛認識祁安不久，怎麽就會這麽相信他？
荊月朝著沈欣淺淺一笑，“因為剛開學時，你和我說過祁安的人品很好啊。”
“或許他真的很抗拒學習，但是……”
荊月側了側頭，繼續道，“他不可能對我撒一個這麽大的謊言。”
荊月的聲音溫和，聽得出來她的內心平靜無波，似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懷疑過祁安的真誠。
沈欣想了想，心下也頓時生出了幾分愧疚。
她吐了吐舌頭，心虛道：“抱歉，我不該怎麽惡意揣測祁隊的。”
隨後荊月便見她忽然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蒼天在上，小的有眼無珠惡意，揣度上意。”
“小人已誠心悔過，可千萬別讓祁隊知道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沈欣發瘋的時候，祁安卻突然聞聲走了過來。
他站在沈欣身後，低聲問：“別讓我知道什麽？”
“啊！！”聽見熟悉的聲音，沈欣頓時嚇了一大跳。
“祁、祁隊中午好！”說著，沈欣起身端著餐盤就要走，“我吃完了，祁隊你們慢聊。”
祁安蹙眉端著餐盤坐下，他看著荊月狐疑地問道：“沈欣這是又在發什麽瘋呢？”
而荊月自然也不會出賣朋友，只是搖了搖頭，笑著回了句，“沒什麽。”
隨後她直接扯開了話題，“怎麽樣，祁隊早上考得還可以嗎？”
荊月問他的時候聲音溫柔，像是根本不計較結果如何，只是隨口一問，似是不想在言語上給他造成負擔。
祁安也是朝她微微勾唇，“考得還可以，只是希望荊教練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就好。”
聞言，荊月也是相當淡定地搖頭道：“我沒忘。”
她眼底染笑地看著祁安，根本不上當，“不過，我記得，我當時好像說的是期末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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