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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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丁一一等了一天都沒等到簡茜堯的回電, 下班之後直奔她家，進門就覺得屋子裏變得幹凈整潔了不少。
“你失心瘋了？”丁一一細細打量正準備在沙發上給腳趾甲做美甲的簡茜堯，今天又不是打掃阿姨上班的日子，她什麽時候開始打掃起衛生來了？
簡茜堯擡頭, 又想到周圍的環境, 解釋：“周一帆弄的。”
丁一一驚得下巴脫臼：“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昨天晚上喝完酒。”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一筆帶過。
“？？？”
丁一一火速去門後拿了兩包零食, 坐到沙發上, “快！展開說說！”
簡茜堯就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大部分記憶殘缺不全, 她只撿了自己記得的。
剛開始他們約在酒吧, 被清場之後好像還去了KTV，所以她才嗓子啞了，她一直以為是喝酒喝的，還覺得是不是自己身體素質不行了, 怎麽還不到30歲就開始呈下滑趨勢呢，嚇得她馬上買了一大堆保健品。
“說重點。”丁一一聽著聽著，話題已經再跟她討論那個牌子的保健品比較好吸收了。
“沒有重點了，後面我都不記得了。再次有意識是你電話打來, 我們倆在床上睡著。”簡茜堯補充，“很純潔的睡覺。”
“……”
看來現在跟她講她和謝曉樓的事，完全沒必要。
丁一一聽了她的故事之後，想到謝曉樓大學的時候也老拿自己當擋箭牌，讓他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也行。
與簡茜堯滿不在乎的情況有所不同, 周一帆回去之後跟趙清螢炫耀一番他們倆的關系有了突飛猛進質一般的飛躍。
“你真的覺得人家在乎嗎？”趙清螢一個反問把他整不會了。
趙清螢雖然沒有跟簡茜堯同學過, 但是大學時候她跟丁一一就形影不離，而丁一一又跟謝曉樓走得近, 她多少對她還是了解的t，周一帆這種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玩玩而已，入不了她的眼。
趙清螢永遠能一針見血的戳他痛處，他吃的癟，打算在謝曉樓那裏找回來，顯然也問錯了人。
“你衡量‘質的飛躍’的依據是什麽呢？我請問。”
謝曉樓論文寫的正入神，被他的電話打斷，有些煩躁，摘掉眼鏡揉揉被壓的酸酸的鼻梁，說話也沒了好脾氣。
“……”
電話那頭的周一帆沈默許久，一聲不響的掛掉電話。
謝曉樓怕他想到反駁的理由再打電話來，打擾他的思路，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我是怎麽想的找他倆說呢，本來他倆就不看好他和簡茜堯。
丁一一和簡茜堯吃完飯回來已經十點多，到家時看到謝曉樓屋裏的燈還亮著，想著他還在寫論文，就給他發了個【加油，別太辛苦】的信息。
直到臨睡前都沒等到回覆。
小氣鬼。
怎麽還在生氣。
就又給他發信息：【小氣鬼略略略】
早上睜眼看到謝曉樓淩晨兩點二十五的回覆【剛剛手機靜音沒聽到】
過了三分鐘又回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
又過了兩分鐘他回覆：【你才小氣鬼！！】
丁一一回覆道：【你看你發的，你不是小氣鬼誰是呢】
……
一連幾天，謝曉樓閉關寫論文，丁一一起早貪黑扮演者社畜。
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倆線上聊天一直保持著時差，謝曉樓的導師在國外，他需要和導師保持一致的作息，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幾乎保持著晝伏夜出的習慣。
丁一一就是正常的作息時間，他們倆的交集是偶爾下班時，謝曉樓起床在陽臺上回神，丁一一下班路過樓下，兩人遙遙地打聲招呼。
“早上好啊，謝曉樓！”她在樓下雙手搖的像大擺錘，如果他不回答一樣的句式，她就會一直說下去。
“晚上好啊，丁一一！”謝曉樓吃過一次打招呼只說“晚上好”的虧，現在句式對的格外工整。
“來我家吃飯嗎？”
“明天。”
……
都是一些沒營養的對話，但是在雙方父母眼裏便是打情罵俏的證據。
丁一一能從雙方父母的反應當中察覺到他們倆演技還是相當可以的。
自從葉嵐嵐那天跟文高倩說起來兩個孩子在談戀愛的事情，謝晉鵬和文高倩也很高興，一來是他們不用擔心兒子這麽多年不近女色是要找別的什麽人，二來一一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脾氣秉性最了解不過，跟兒子雖然偶爾吵架拌嘴，但關系一直很好，倆家人知根知底又住的這麽近，怎麽都是最歡喜圓滿的結局。
丁一一工作也忙的不可開交，機器少了一臺後，所有的調度都要跟著轉變，她要平衡工人和機器之間的關系，還要跟機器生產廠家那裏協調，畢竟一個大型機器的買進也需要流程。
雷潤秋偶爾也會和她閑聊幾下，大都是一些問候和風景，她看到感興趣的就回會兩句。雷潤秋謙遜有禮，說話真誠的同時又帶著不自知的冷幽默，兩人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沒有一點生疏和距離感。
有時關於生產設計方面的東西，雷潤秋也會以他自己的專業角度給她一些建議，托雷潤秋的福，這段時間丁一一送過去的方案連丁建山都說進步了不少。
忙忙碌碌半個多月的時間，丁一一終於把機器敲定，下周二她和李師傅去提貨。
周末兩位媽媽約著一塊去附近的山莊住兩天避避暑，正好缺個司機，便把註意打到了準備好好休息的丁一一身上。
出發那天謝曉樓牛仔褲白T恤，背著一個大書包過來，手裏還拖著一個小行李箱。
“你要去怎麽不早告訴我？！”丁一一眼前一亮，感覺像是好久沒見他，都有點瘦了。
謝曉樓把東西放到後備箱，面無表情的補上一句：“Surprise。”站在她旁邊一起迎接兩位女士的到來，“聽說那裏比較安靜，適合放松一下大腦。”
“聽說那裏可好玩了。”丁一一一臉憧憬，她早就想去，奈何時間一直不允許。
兩位媽媽出門看到他們二人並排而站，腦補了一下結婚的時候在酒店外迎賓的場景，相視一笑，眼中皆是喜悅的神情。
“反正離得不遠，要是覺得好玩，可以常去。”謝曉樓順著她的話說，看到兩位媽媽來，大踏步上前，接過他們手裏拎著的小包，“阿姨給我吧。”
葉嵐嵐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車子上了高速，兩位媽媽在後排閉目養神，謝曉樓充當丁一一的左膀右臂，跟她看路，時不時說幾句話防止她產生困意，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目的地是百公裏外的一個度假山莊，新開不久，雖然許多項目並沒有得到更好的完善，但周邊城市的人們已經開始周末去那裏玩。
丁一一也是聽簡茜堯說過，在她手機上看到圖片，看著很好玩的樣子。
本來想說有空去，沒想到跟媽媽們想到一塊去了。
“你論文寫的怎麽樣了？”
“還有一點數據，過段時間飛回去，跟老師商討一下細節。”
“那是不是就是要畢業了！”
謝曉樓終於要成為偉大的醫生了！哈哈！
“也沒有那麽快，”謝曉樓本來想解釋一下畢業和行醫的區別，看到丁一一目視前方，耳朵傾過來的工作，瞬間了然，“但是也很快！”
丁一一腦袋瞬間回正，“我就說嘛，你那麽厲害，肯定比別人快。”
“你機器訂好了嗎？”記得她前兩天還在為這件事情苦惱。
“訂好了，周二跟李師傅一塊去那邊選貨品，直接卡車拉過來了。”
說起自己的工作，丁一一話便收不住。她剛畢業剛開始進工廠時，每天都要打電話和遠在大洋彼岸的謝曉樓打電話哭訴，說為什麽出國留學不叫她，現在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紀天天在工廠裏擰螺絲真的很暴殄天物。
全然不提當初是她自己當初義正言辭地拒絕學習，還說打死她也不會再讀書了。
謝曉樓那時候正因為臨床試驗數據總是不對焦頭爛額中，每天起床後，戴著耳機聽她滔滔不絕講她這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些碎碎念便像是某種梵音一樣，凈化著他，把他的渾渾噩噩消弭。
慢慢的他發現工作日覆一日一次又一次失敗後的數據都是在為成功鋪路，便放棄焦灼，開始更加努力的鉆研。她也知道成就感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她這種通過努力讓人們穿上漂亮的衣服，和謝曉樓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人們恢覆健康是一樣的道理，都在為人們的幸福生活做貢獻。
她便開始熱愛起自己的事業來。
丁一一講起自己的工作總是眉飛色舞，枯燥的車間生活被她形容出來就會有很多樂趣。
謝曉樓從小就知道，丁一一的註意力總是在旁人註意不到的地方，她總是能發現旁人發現不了的有趣事情。
謝曉樓擰開一杯水，遞給她，口幹舌燥的丁一一拿起來猛灌了兩口，遞給他水瓶之後又接過他的紙擦擦剛剛浸濕的嘴角。
丁一一晃晃僵硬的脖子，有些疲倦的抱怨道：“你駕照打算什麽時候去補啊，我什麽時候才能不開車啊。”
謝曉樓眼睛望了一下窗外，綠化帶上的樹在飛馳的車速面前，形成一道道殘影，像一道碧綠的屏障。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真相，自己會被丟進這綠化帶裏吧？
還沒等謝曉樓回答，她就想到他現在肯定全身心的都撲在論文上，怎麽被一個小小的駕照分心，再說他們又不是經常跑這麽遠，沒必要臨時抱佛腳的去處理駕照的事情，有什麽事不能畢了業再說呢。
“不過你現在肯定得以學業為重。”丁一一說罷還自己點點頭。
謝曉樓見狀，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怎麽會有傻的這麽天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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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一等了一天都沒等到簡茜堯的回電, 下班之後直奔她家，進門就覺得屋子裏變得幹凈整潔了不少。
“你失心瘋了？”丁一一細細打量正準備在沙發上給腳趾甲做美甲的簡茜堯，今天又不是打掃阿姨上班的日子，她什麽時候開始打掃起衛生來了？
簡茜堯擡頭, 又想到周圍的環境, 解釋：“周一帆弄的。”
丁一一驚得下巴脫臼：“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昨天晚上喝完酒。”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一筆帶過。
“？？？”
丁一一火速去門後拿了兩包零食, 坐到沙發上, “快！展開說說！”
簡茜堯就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大部分記憶殘缺不全, 她只撿了自己記得的。
剛開始他們約在酒吧, 被清場之後好像還去了KTV，所以她才嗓子啞了，她一直以為是喝酒喝的，還覺得是不是自己身體素質不行了, 怎麽還不到30歲就開始呈下滑趨勢呢，嚇得她馬上買了一大堆保健品。
“說重點。”丁一一聽著聽著，話題已經再跟她討論那個牌子的保健品比較好吸收了。
“沒有重點了，後面我都不記得了。再次有意識是你電話打來, 我們倆在床上睡著。”簡茜堯補充，“很純潔的睡覺。”
“……”
看來現在跟她講她和謝曉樓的事，完全沒必要。
丁一一聽了她的故事之後，想到謝曉樓大學的時候也老拿自己當擋箭牌，讓他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也行。
與簡茜堯滿不在乎的情況有所不同, 周一帆回去之後跟趙清螢炫耀一番他們倆的關系有了突飛猛進質一般的飛躍。
“你真的覺得人家在乎嗎？”趙清螢一個反問把他整不會了。
趙清螢雖然沒有跟簡茜堯同學過, 但是大學時候她跟丁一一就形影不離，而丁一一又跟謝曉樓走得近, 她多少對她還是了解的t，周一帆這種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玩玩而已，入不了她的眼。
趙清螢永遠能一針見血的戳他痛處，他吃的癟，打算在謝曉樓那裏找回來，顯然也問錯了人。
“你衡量‘質的飛躍’的依據是什麽呢？我請問。”
謝曉樓論文寫的正入神，被他的電話打斷，有些煩躁，摘掉眼鏡揉揉被壓的酸酸的鼻梁，說話也沒了好脾氣。
“……”
電話那頭的周一帆沈默許久，一聲不響的掛掉電話。
謝曉樓怕他想到反駁的理由再打電話來，打擾他的思路，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我是怎麽想的找他倆說呢，本來他倆就不看好他和簡茜堯。
丁一一和簡茜堯吃完飯回來已經十點多，到家時看到謝曉樓屋裏的燈還亮著，想著他還在寫論文，就給他發了個【加油，別太辛苦】的信息。
直到臨睡前都沒等到回覆。
小氣鬼。
怎麽還在生氣。
就又給他發信息：【小氣鬼略略略】
早上睜眼看到謝曉樓淩晨兩點二十五的回覆【剛剛手機靜音沒聽到】
過了三分鐘又回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
又過了兩分鐘他回覆：【你才小氣鬼！！】
丁一一回覆道：【你看你發的，你不是小氣鬼誰是呢】
……
一連幾天，謝曉樓閉關寫論文，丁一一起早貪黑扮演者社畜。
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倆線上聊天一直保持著時差，謝曉樓的導師在國外，他需要和導師保持一致的作息，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幾乎保持著晝伏夜出的習慣。
丁一一就是正常的作息時間，他們倆的交集是偶爾下班時，謝曉樓起床在陽臺上回神，丁一一下班路過樓下，兩人遙遙地打聲招呼。
“早上好啊，謝曉樓！”她在樓下雙手搖的像大擺錘，如果他不回答一樣的句式，她就會一直說下去。
“晚上好啊，丁一一！”謝曉樓吃過一次打招呼只說“晚上好”的虧，現在句式對的格外工整。
“來我家吃飯嗎？”
“明天。”
……
都是一些沒營養的對話，但是在雙方父母眼裏便是打情罵俏的證據。
丁一一能從雙方父母的反應當中察覺到他們倆演技還是相當可以的。
自從葉嵐嵐那天跟文高倩說起來兩個孩子在談戀愛的事情，謝晉鵬和文高倩也很高興，一來是他們不用擔心兒子這麽多年不近女色是要找別的什麽人，二來一一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脾氣秉性最了解不過，跟兒子雖然偶爾吵架拌嘴，但關系一直很好，倆家人知根知底又住的這麽近，怎麽都是最歡喜圓滿的結局。
丁一一工作也忙的不可開交，機器少了一臺後，所有的調度都要跟著轉變，她要平衡工人和機器之間的關系，還要跟機器生產廠家那裏協調，畢竟一個大型機器的買進也需要流程。
雷潤秋偶爾也會和她閑聊幾下，大都是一些問候和風景，她看到感興趣的就回會兩句。雷潤秋謙遜有禮，說話真誠的同時又帶著不自知的冷幽默，兩人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沒有一點生疏和距離感。
有時關於生產設計方面的東西，雷潤秋也會以他自己的專業角度給她一些建議，托雷潤秋的福，這段時間丁一一送過去的方案連丁建山都說進步了不少。
忙忙碌碌半個多月的時間，丁一一終於把機器敲定，下周二她和李師傅去提貨。
周末兩位媽媽約著一塊去附近的山莊住兩天避避暑，正好缺個司機，便把註意打到了準備好好休息的丁一一身上。
出發那天謝曉樓牛仔褲白T恤，背著一個大書包過來，手裏還拖著一個小行李箱。
“你要去怎麽不早告訴我？！”丁一一眼前一亮，感覺像是好久沒見他，都有點瘦了。
謝曉樓把東西放到後備箱，面無表情的補上一句：“Surprise。”站在她旁邊一起迎接兩位女士的到來，“聽說那裏比較安靜，適合放松一下大腦。”
“聽說那裏可好玩了。”丁一一一臉憧憬，她早就想去，奈何時間一直不允許。
兩位媽媽出門看到他們二人並排而站，腦補了一下結婚的時候在酒店外迎賓的場景，相視一笑，眼中皆是喜悅的神情。
“反正離得不遠，要是覺得好玩，可以常去。”謝曉樓順著她的話說，看到兩位媽媽來，大踏步上前，接過他們手裏拎著的小包，“阿姨給我吧。”
葉嵐嵐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車子上了高速，兩位媽媽在後排閉目養神，謝曉樓充當丁一一的左膀右臂，跟她看路，時不時說幾句話防止她產生困意，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目的地是百公裏外的一個度假山莊，新開不久，雖然許多項目並沒有得到更好的完善，但周邊城市的人們已經開始周末去那裏玩。
丁一一也是聽簡茜堯說過，在她手機上看到圖片，看著很好玩的樣子。
本來想說有空去，沒想到跟媽媽們想到一塊去了。
“你論文寫的怎麽樣了？”
“還有一點數據，過段時間飛回去，跟老師商討一下細節。”
“那是不是就是要畢業了！”
謝曉樓終於要成為偉大的醫生了！哈哈！
“也沒有那麽快，”謝曉樓本來想解釋一下畢業和行醫的區別，看到丁一一目視前方，耳朵傾過來的工作，瞬間了然，“但是也很快！”
丁一一腦袋瞬間回正，“我就說嘛，你那麽厲害，肯定比別人快。”
“你機器訂好了嗎？”記得她前兩天還在為這件事情苦惱。
“訂好了，周二跟李師傅一塊去那邊選貨品，直接卡車拉過來了。”
說起自己的工作，丁一一話便收不住。她剛畢業剛開始進工廠時，每天都要打電話和遠在大洋彼岸的謝曉樓打電話哭訴，說為什麽出國留學不叫她，現在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紀天天在工廠裏擰螺絲真的很暴殄天物。
全然不提當初是她自己當初義正言辭地拒絕學習，還說打死她也不會再讀書了。
謝曉樓那時候正因為臨床試驗數據總是不對焦頭爛額中，每天起床後，戴著耳機聽她滔滔不絕講她這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些碎碎念便像是某種梵音一樣，凈化著他，把他的渾渾噩噩消弭。
慢慢的他發現工作日覆一日一次又一次失敗後的數據都是在為成功鋪路，便放棄焦灼，開始更加努力的鉆研。她也知道成就感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她這種通過努力讓人們穿上漂亮的衣服，和謝曉樓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人們恢覆健康是一樣的道理，都在為人們的幸福生活做貢獻。
她便開始熱愛起自己的事業來。
丁一一講起自己的工作總是眉飛色舞，枯燥的車間生活被她形容出來就會有很多樂趣。
謝曉樓從小就知道，丁一一的註意力總是在旁人註意不到的地方，她總是能發現旁人發現不了的有趣事情。
謝曉樓擰開一杯水，遞給她，口幹舌燥的丁一一拿起來猛灌了兩口，遞給他水瓶之後又接過他的紙擦擦剛剛浸濕的嘴角。
丁一一晃晃僵硬的脖子，有些疲倦的抱怨道：“你駕照打算什麽時候去補啊，我什麽時候才能不開車啊。”
謝曉樓眼睛望了一下窗外，綠化帶上的樹在飛馳的車速面前，形成一道道殘影，像一道碧綠的屏障。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真相，自己會被丟進這綠化帶裏吧？
還沒等謝曉樓回答，她就想到他現在肯定全身心的都撲在論文上，怎麽被一個小小的駕照分心，再說他們又不是經常跑這麽遠，沒必要臨時抱佛腳的去處理駕照的事情，有什麽事不能畢了業再說呢。
“不過你現在肯定得以學業為重。”丁一一說罷還自己點點頭。
謝曉樓見狀，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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