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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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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秦審墨沖著老夫妻倆不怎麽友好地挑了挑眉毛, 聲音冰冷不帶溫度:“來道歉的啊,那就像樣道歉,我倒要看看你們倆想說什麽。”

法寶黏在顏若懷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爺爺奶奶。

看宋如惠從客廳裏走出來,徐國平陪著笑臉開口:“徐翔跟法寶鬧著玩兒,他是法寶二叔,不可能害法寶, 他做的那些事兒只是鬧著玩兒,我們都問過他了,他沒有壞心眼,你們可別往心裏去。”

秦審墨他覺得這道歉跟兒戲一樣一點誠意都沒有, 反而都是在包庇自己兒子, 不動聲色地問:“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夫妻倆對視一眼,高樹英補充:“還有啥說的,我們是誠心來道歉的, 我們一家也都關心法寶愛護法寶。”

秦審墨嗤笑道:“你們二兒子都二十多了, 你們對他可真是溺愛,道歉都不自己來, 讓你們老兩口代勞,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真是笑話。道歉有用?帶著你們的東西走?用不著你們道歉, 我們不接受。”

高樹英覺得自己姿態都已經夠低,可對方還是咄咄逼人, 頓感委屈, 瞬間眼圈一紅。

她這副樣子讓宋如惠看了都煩, 她冷聲重覆一遍:“我們不接受道歉,審墨送客。”

秦審墨做了個謝客的手勢, 聲音冷硬如冰刀:“走。”

高樹英委屈到想哭,說:“我們已經誠心道歉,也批評了徐翔,不至於讓我們不看孫子吧,要怎麽樣你們才肯接受道歉,我們最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顏若心說這倆人可真行,明明是來道歉的,可把人的火都拱起來,她一直都沒吱聲,這時候開口:“要道歉的話就讓徐翔自己來,你們這麽大歲數有什麽好代勞的,教書育人可自己兒子都管不好,還有臉報屈,你們倆臉很大嗎,怎麽好意思的。”

居然罵他們倆臉大,他們倆這個歲數根本就沒挨過正常人罵,運動的時候不說,之後哪個人不對他們畢恭畢敬的。

眼看徐國平看向宋如惠,想讓她管管兒媳,這時宋如惠說:“我兒媳婦說得都對。”

一句話就讓徐國平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但他可不忍心讓她媳婦兒子受委屈:“上次你們把徐翔打了一頓,他哪兒挨過打啊,我們一根指頭都沒動過他,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你們把他打壞了怎麽辦,我們今天來也沒說什麽,你們還想怎麽樣?”

顏若覺得這倆人可真是老糊塗了,一點理都不講,完全從他們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根本沒有知識分子的風範,她問道:“你們希望法寶開口說話嗎?”

高樹英抹了下眼角說:“我們是法寶的爺爺奶奶,還有人比我們更希望法寶開口說話,上次我們來,法寶不是往外蹦了倆字嗎?他會說話,就是不說。”

顏若給他們挖坑:“你們真希望法寶說話?可別嘴上說說,得想辦法。”

徐國平問:“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辦法,得看你們能不能配合。”顏若說。

“要真有辦法我們肯定配合。”徐國平說。

顏若冷哼一聲:“徐翔大概是法寶不願意說話的原因之一吧,你們要是誠心道歉就把徐翔帶來,再打他一頓,說不定法寶就開口了。”

老夫妻倆:“……”

秦審墨覺得顏若非常棒,他怎麽沒想到呢,

對啊,他媳婦腦子可真好使,就這樣。

顏若懷中的小身體一動,小家夥一手摟著她的脖頸,一只小手伸出來豎了個大拇指。

“對,真想道歉就把徐翔帶來打一頓,要不就別提什麽道歉。也別再提想讓法寶說話,這是最好的辦法。”秦審墨的聲音讓人覺得特別有壓力。

徐家老兩口覺得秦家人都瘋了,居然又要打他們兒子,他們怎麽舍得!

秦審墨做出送客手勢:“回去好好考慮,走吧,帶這你們的東西走。”

老兩口覺得顏面盡失,不走還能怎麽樣?只能灰頭土臉的走了。

——

顏若這幾天很忙,因為抓到盜賊的事兒,有電視臺跟報紙的記者要采訪她,她本人並不太在乎榮譽,但作為一個個體戶經營者,她的酒鋪需要。

報紙的記者是四點多來的,店裏已經有了顧客,顏若費勁心思幫倆記者找新聞點,她說:“你們不要拍我,我覺得抓賊只是一件小事,不好意思上報紙,你們拍酒鋪行嗎,我這家酒鋪是個體的,每天顧客都滿員,顧客很喜歡來這兒聊天,你看有新聞價值嗎?”

倆記者一個負責文字,一個是攝影記者,很意外顏若還能說出新聞價值這種專業詞匯,看著陸續到來的顧客跟良好的酒鋪氛圍說:“個體戶是新生事物,我們倒是願意報道,尤其是聽說你的酒鋪經營得很紅火。”

“你們在酒鋪喝過酒嗎?來體驗一下吧,這樣你們能更好地寫報道,我請客。”顏若說。

兩個記者確實想體驗,也就沒推辭,顏若給他們端來酒菜,又讓田春蘭去找參加抓賊的鄰居,畢竟大家一起抓賊,不能只采訪她一個。

不過田春蘭跑回大雜院一趟,還沒到下班時間,再加上有人三班倒,就找來倆人,這倆人哪裏接受過記者采訪,覺得特別光榮,五人圍著一張桌子,邊吃邊聊還挺熱鬧。

倆記者給酒鋪拍了照片,說會露出酒鋪的名字,另外他們倆還嚴守紀律,非要給酒菜錢,跟後世收車馬費的記者完全不一樣,顏若也就沒跟他們客氣,還跟他們說下次來就是朋友,一定得她請客。

顏若其實並沒想著記者一定會報道酒鋪,她並不強求,沒想到酒鋪還真的上了報紙,就是她提的紅火的個體經濟角度。

還是秦審墨的工友在閱報室先看到報紙,拉著他去看並說:“這是的嫂子的酒鋪吧,都上報紙了,嫂子可真厲害。”

秦審墨把報紙看了一遍說:“還是你們抓賊的事兒,記者去采訪順便報道酒鋪,周日中午有空吧,一起吃飯。”

下班後秦審墨趕緊往書店跑,買到三份報紙拿回家給顏若看。

“想不到記者真會報道,我要把報紙保存起來備用。”顏若說。

看他這麽重視,秦審墨覺得大老遠往書店跑一趟還挺值得。

報道對酒鋪的好處立竿見影,顧客更多,口碑更好。這個年代媒體的公信力極強,顧客當然更願意到媒體報道過的酒鋪湊熱鬧。

本來有福酒鋪開業肯定要分流一部分顧客,但就目前來看,有福酒鋪生意極其蕭條,根本就沒搶走多少顧客。

祥福酒鋪不僅沒受影響,反而比之前更好。

而有福酒鋪就有點慌,不懂為什麽拉不來顧客,不懂顧客為什麽紮堆往祥福酒鋪跑。至於陶姜說的她鹵的野兔更好吃,他們沒感覺出來,顧客肯定也沒感覺出來,要不顧客怎麽不來呢。

——

顏若敏銳地意識到秦審墨這幾天有變化,他把壓箱底的兩件新襯衣翻了出來,平時上班穿工服,下班穿最新的衣裳,跟公孔雀一樣開屏。

他不一定懂得如何吸引異性,但他肯定是有動物本能,要不他能在家裏穿幹凈整潔一絲褶皺都不能有的新襯衣嗎。

本來想不動聲色地看著秦審墨花枝招展地開屏,但秦審墨非要拉上顏若,他每天要換三次衣服,早晚各換一套睡衣,傍晚換工服,換衣服的時候一定要拉著顏若說話。

於是顏若看到他緊致的肌膚泛著健康的光澤,流暢的手臂及肩部線條,他居然還有輪廓清晰的腹肌,凸起的優美的弧度向下延伸至腰帶處。

“你說咬我,還沒咬呢。”秦審墨邊系紐扣邊說。

顏若:“……”

默了兩妙,她說:“原來你還有腹肌。”

秦審墨:媳婦終於看到了。

不過他很淡定:“嗯。”

“沒看見你鍛煉,你怎麽會有腹肌?全靠年輕嗎?”顏若問。

秦審墨很滿意媳婦視線的落點,說:“中午在廠裏吃完飯會鍛煉,下午休息時間也會運動,跑步打籃球之類的。”

顏若說:“那你得好好鍛煉,聽說男的結婚後會發福,萬一你發福的話腹t肌就沒了。”

秦審墨看著媳婦面無表情的俏臉:“……”

屋裏沒開燈,光線有點暗,兩人又離得近,身上的氣息跟呼吸都糾纏在一塊兒,媳婦的視線又沒離開過他,本來氣氛很親密很溫馨,沒想到就這麽一句話,氣氛全無。

他系好最上面一顆紐扣,嚴實地遮住脖頸,無奈地說:“好,我會好好鍛煉。”

公孔雀開屏失敗,反而被提醒註意身材,秦審墨感覺有點壓力。

秦審墨已經把獎金跟獎狀給到工友,周日,終於把這八個人集齊,他跟顏若說:“你也去吧,他們讓我務必帶上嫂子,再說陳漢民沒能參加婚禮,咱們應該請他們吃頓飯。”

顏若點頭:“好。”

倆娃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當然要帶上他們倆。

工友大部分都住在工廠附近,他們要到工廠附近的飯店請吃飯,倆娃一人拎了一只鴿籠順便去放鴿子。

“我們能順便參觀工廠嗎?”甜寶期待地問,“我跟法寶都想去。”

顏若說:“我也想去。”

秦審墨話音寵溺:“好,大老遠跑來一趟不容易,帶你們去。”

十一點鐘工友們陸續都來了,秦富二代豪氣地把招牌菜都點了一遍,還點了啤酒,給顏若三人點的是汽水,倆娃美滋滋,平時顏若控制他們倆喝汽水,現在終於敞開喝了個痛快。

吃過午飯各回各家,四人走路去了工廠。

“法寶說我們先把鴿子放了,要不鴿子會亂拉屎。”甜寶代言。

顏若非常好奇倆小豆丁只互相看兩眼,甜寶就能領會法寶的意思。

秦審墨被逗笑,說:“好,我們先放鴿子。”

倆娃的乖巧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廠區可真大,從大門口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到總裝車間門口,秦審墨把借來的四個安全帽先套到顏若頭上一個,再分別戴在倆娃頭上。

顏若低頭先給法寶調整系帶,說:“這安全帽太大。”

秦審墨在給甜寶調整帽子,說:“聊勝於無,跟著我走,很安全。”

給甜寶戴好帽子,他又伸手把顏若頭上的安全帽扶正,系好下頜處的帶子。

讓秦審墨欣慰的是,以前倆人的隊伍不好帶,現在仨人明顯好帶多了。

只要跟顏若在一起,倆娃的毛就是順的,這一點他非常服氣。

看大安全帽罩住小腦袋,顏若覺得倆小豆丁特別可愛,說:“你看他們倆像不像小鴨子。”

秦審墨點頭,唇角揚起:“我覺得像三只小鴨子。”

倆娃可愛,媳婦也很可愛。

顏若:“……你是公鴨子。”

秦審墨: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是公鴨子,你就是母鴨子。

走在高大的廠房邊緣,秦審墨給三個好奇寶寶介紹每臺機器的用途,倆娃聽不懂,但聽得津津有味。

——

有福酒鋪研究不出來鹵野兔更好的配方,陶姜只能又回去洗盤子拖地,不過他們把目光轉向祥福酒鋪。

這天中午打烊,田春蘭跟姜菜花在店裏拖地,這時進來了一個中年人,田春蘭說:“打烊了,可以打酒帶走。”

來人打了一瓶酒,之後並沒有走,開始扯閑篇,平時也有顧客愛聊的,倆人當然會應付幾句,可是等她們裏裏外外都收拾完對方還不走,田春蘭說:“要關門了,改天再來吧。”

誰知顧客不但沒走,反而跟她打探起鹵野兔的配方,田春蘭也不傻,立刻提高警惕,說:“我哪知道,都是我們掌櫃的鹵兔子。”

來人並不相信她不知道,說:“不就是個配方嗎,不讓你白說,我給你錢,要多少你開個價。”

田春蘭眉頭緊皺,問道:“你能給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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