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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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完結章
鄭瑉玙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 天光已經大亮。
他強忍著頭痛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找到了不在床邊，卻在床底的拖鞋。
正好響起了敲門聲。
“嗯, 進來吧。”鄭瑉玙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被凍得一激靈的同時, 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醒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韓有俊推開門進來，從衣櫃頂上拿下鄭瑉玙的背包, 往裏頭塞了兩套換洗衣物。
“出發？去哪？”鄭瑉玙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問。
“不記得了嗎？沒關系, 就當是出去玩, 快點洗完出來喔, 桌上給你留了早飯。”韓有俊笑著拉上背包的拉鏈，提著包出門了。
鄭瑉玙坐在床上，記憶才一點一點回籠。
昨晚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之前, 有吳澤和許宇載未成年的原因, 也有喝了酒怕耽誤工作的原因, 大家就算難得有空聚在一起吃飯, 也從不碰酒。
團綜錄制結束後的兩個月內，許宇載和吳澤先後成年了, 但又是出專輯, 又是準備年末，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 更沒空喝酒了。
所以昨晚, 啤酒燒酒氣泡酒堆了一桌子, 豬蹄炸雞烤肉串也堆了一桌子, 中間還有一個緊急訂購的生日蛋糕, 被挖得七零八落。
嚷嚷著酒太苦的吳澤和許宇載很快如魚得水地開始拼酒, 全烯佑將燒酒和啤酒混在一起，喝得不亦樂乎。
鄭瑉玙是不太喝酒的，但被氣氛感染，也難得多喝了幾杯，卻沒想到自己酒量——
那麽差。
喝醉了的鄭瑉玙也只是乖乖地坐在那裏，眼神清醒，膚色正常，半點看不出喝醉了的樣子，誰和他碰杯他都迎上去，淺淺沾一下唇就放下，然後被眼尖的吳澤發現了。
“哥！你不是沒喝嘛！騙人！”喝上頭的吳澤興致越發高昂，小臉紅撲撲的，扒拉著鄭瑉玙的胳膊不依不饒。
“是，我沒喝。”鄭瑉玙點點頭，誠懇地回道。
“嗯？為什麽不喝？”吳澤的臉在鄭瑉玙胳膊上壓出微鼓的一坨，嘟囔著問。
鄭瑉玙眨巴眨巴眼睛，說：“因為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許宇載也湊過來，“怎麽可能，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的，哪有人說自己喝醉的！”
崔起是最早趴下的，已經睡得打起了小呼嚕。
韓有俊叉了一塊酸蘿蔔放進嘴裏，和全烯佑碰杯。
金武鎮觀察了一會鄭瑉玙，碰了碰韓有俊的胳膊，“哥，瑉玙好像喝醉了。”
“嗯？”
鄭瑉玙還乖乖坐在椅子上，別人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吳澤：“哥，你喝醉了嗎？”
鄭瑉玙：“嗯，喝醉了。”
許宇載：“哥，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
鄭瑉玙：“宿舍。”
吳澤：“哥，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宇載？”
鄭瑉玙：“都喜歡。”
吳澤：“這樣不行啦，哥……”
吳澤還沒來得及追問，被韓有俊敲了一下腦殼，委委屈屈地揉著頭，嘟著嘴說：“有俊哥，瑉玙哥喝醉了好好玩，問什麽他就說什麽呢。”
韓有俊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鄭瑉玙：“瑉玙啊，難受嗎？要不回去睡吧。”
“不難受，現在還不想睡。”鄭瑉玙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表達依舊清晰，卻帶了點一板一眼的味道。
金武鎮將他手裏的杯子拿開：“不睡幹什麽？”
“呆在這裏，你們不是在給我過生日嘛。”鄭瑉玙指著桌子中間的生日蛋糕，抿著嘴笑：“我好久沒有過生日了呢。”
許宇載也喝得有點懵，砸吧著嘴問：“為什麽？哥不喜歡過……唔！”
全烯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許宇載的嘴，對上鄭瑉玙的眼神，說：“啊，宇載說你為什麽不吃生日蛋糕。”
許宇載被放開後才回過神來，眨眨眼睛又喝了一杯酒。
“吃了了一點點，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起哥喜歡。”鄭瑉玙伸手，抹了一點點奶油舔了舔，說。
韓有俊將崔起的凳子往外邊移了點，耐心地問：“那，我們瑉玙喜歡吃什麽呀？”
幾個還清醒的人圍著鄭瑉玙，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炯泰媽媽做的烤牛肉。”
全烯佑將酒杯一放，拖了椅子擠進來，問：“那，我們瑉玙喜歡恐怖片嗎？”
“不喜歡，烯佑哥喜歡恐怖片，小澤喜歡愛情片，我和有俊哥一樣，不喜歡看電影。”
金武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小子...喝醉了倒是很配合啊，平時都是一幅什麽都喜歡，什麽都好的樣子。”
韓有俊對著鄭瑉玙疑惑地看過來的眼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瑉玙只是，藏著不說罷了，他也才十九歲啊。”
“不是，我二十四歲了，我是哥呀。”鄭瑉玙聽到他們說自己的年齡，認真地反駁。
“哎一古，原來我們瑉玙想當哥哥呢。”
吳澤抿了一口酒，皺著眉頭，“哥，就是哥呀？”
“你也不能再喝了。”全烯佑拿走他手裏的杯子，塞了一杯水給他，吳澤來者不拒，半點沒發現自己的酒杯換成了水。
金武鎮看著鄭瑉玙，又問：“那我們瑉玙，生日了想做什麽呢？”
韓有俊和全烯佑也一同期待地看向他，許宇載撓撓頭，打了個哈欠，趴在了全烯佑胳膊上。
鄭瑉玙從混沌的思緒中扒拉出一條來，開口：“公交車。”
“莫？”
“想坐公交車，隨便上一輛車，看到感興趣的地方就下來，然後再跳上另一輛車，一直一直坐下去。”
鄭瑉玙眼睛亮晶晶的，說話的語調也上揚，嘴角噙著笑，一幅興致盎然的樣子。
幾個哥哥互相看了看，金武鎮捏捏鄭瑉玙的臉，說：“好啊，我們明天一起去坐公交車吧！”
“真的嗎？”
“嗯，所以你現在要快點睡。”
鄭瑉玙被哄著進了房間，乖乖躺到床上，將眼罩戴在頭上，卻還沒來得及拉下來，精神一松，就睡著了。
然後便是現在。
鄭瑉玙有些崩潰地捂臉，天吶，昨天都說了一些什麽呀...
他趿拉著拖鞋往洗手間走，往客廳望了一眼，吳澤腦門上青了一塊，蔫巴巴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許宇載也是精神不振的樣子，哈欠連天，幾個哥哥倒是都精神抖擻，再一看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瑉玙啊，希正哥半個小時後來接我們喔，動作快點。”
“好！”
鄭瑉玙匆匆洗漱完，穿上自己的運動套裝，匆匆跟著大家一同坐上了周希正的車。
“人太多的話就分散開來跑啊，小心點。”
下車前，周希正又叮囑了一句。
“是，謝謝哥。”
“希正哥辛苦了！”
周希正點點頭，對他們揮了揮手，“抓緊時間好好玩！”
鄭瑉玙站在陌生的站臺，看著裹著大棉襖，圍巾包得牢牢的，帽檐壓得低低的的成員們，有些茫然。
這……就開始了嗎？
他的確是最喜歡坐公交車，因為只要幾個硬幣，公交車就可以將你帶到非常遠的地方，在車上，可以聽到爺爺奶奶們充滿生活氣息的八卦，看到孩子們的笑臉，也可以拉開窗戶，感受日裏的陽光或是夜晚的雨。
但……
“坐這輛吧！這輛人不多哎！”吳澤踮著腳看向遠處緩緩駛來的公交車。
崔起環顧站臺，“隨便啦！這邊人本來就很少啊！”
於是，鄭瑉玙就被拉上了這輛陌生的公交。
“瑉玙啊，你喜歡坐哪個位置？”
“……靠窗的。”
“哥哥哥，我們坐最後一排吧！電視劇的主人公都是坐最後一排的！”
鄭瑉玙被興沖沖的吳澤拉到了最後一排坐下，其他幾個人也各自挑了位子。
等到公交車搖搖晃晃地沿著小路出發，窗外的景物慢悠悠地倒退，鄭瑉玙才有了一些實感。
他的成員們，真的因為他的一句話，陪他出來坐公交車。
真是……
鄭瑉玙笑了笑，心情好得不行。
吳澤哼著歌掏出手機拍照片，坐在前排的全烯佑塞上耳機開始聽歌，韓有俊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許宇載東歪西倒地打瞌睡，被金武鎮一把托住了下巴。
“哥，看這裏！”吳澤拉下圍巾，頭靠到鄭瑉玙肩上，鄭瑉玙也拉下口罩，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來。
吳澤笑瞇瞇地翻看著照片，“晚點再發才行，粉絲們可都是福爾摩斯呢！”
又到了一站，吳澤和鄭瑉玙眼疾手快地擋起了臉，發現並沒有人上車後，才笑聲一團。
大概是環村的線，上車的都是顫顫巍巍的大爺大媽，自來熟地開始侃大山，對坐在最後面的年輕人視若無睹。
“哥，看，牛！”
窗外慢悠悠地經過了一頭瘦骨嶙峋的老牛，前頭牽著它走的大爺悠閑地叼著煙鬥，吞雲吐霧。
吳澤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啊，想吃牛肉。”
鄭瑉玙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帽子。
車子又過了幾站，上來幾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鄭瑉玙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裝作睡覺的樣子，然後用手機交流。
韓有俊：再往裏可能要到山裏去了，我們下一站下車怎麽樣？
全烯佑：我OK。
金武鎮：希望下一站不要有太多人。
吳澤：我餓了。
結果，車子晃晃悠悠到了下一站，整車人都下了。
七個人看著不遠處的傳統市場，驚訝地張大了嘴。
“啊，挑錯地方了呢。”
吳澤拉著韓有俊的袖子：“哥，我餓了，傳統市場裏面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哥，我要去洗手間。”睡得迷迷瞪瞪的許宇載說了一聲轉身就走，金武鎮忙跟了上去。
“沒關系，這裏又沒多少年輕人，我們速戰速決吧！”鄭瑉玙看著吳澤一幅饞貓樣，說道。
“好吧。”韓有俊無奈地點點頭，在群聊房裏告訴金武鎮和許宇載他們的去向，然後便帶著弟弟們走進了傳統市場。
五個個高腿長的年輕人也不能算不惹眼，不過確實如鄭瑉玙所說的，這裏，還是老年人的地盤。
“小夥子，吃糖餅嗎？這種天氣最合適啦！”滿臉皺紋的老奶奶熱情地攬客，吳澤咽著口水點頭，然後便獲得了一個熱乎乎的糖餅。
韓有俊付了錢，一回頭，崔起已經坐在炒年糕的攤子前吃起來了。
“阿姨，再來兩份魚餅湯，一份炒年糕。”
全烯佑雙手捧著一杯魚餅湯，小口小口地喝，鄭瑉玙和吳澤用炸物幹杯，然後蘸上紅通通的炒年糕醬。
“放假了開心吧？是來爺爺奶奶家玩嗎？”攤主阿姨一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邊跟他們搭話。
“是呢！”崔起笑著應了，說：“難得回來一趟呢。”
“讀書很辛苦吧，哎一古，都長得好周正啊，朋友嗎？還是兄弟？”
“兄弟！這兩個是親弟弟，兩個是表哥和表弟。”崔起指了指鄭瑉玙和吳澤，又指了指韓有俊和全烯佑，然後指著遠處捧著烤紅薯走過來的許宇載和金武鎮說：“那邊是堂哥和堂弟。”
“哎一古，大家族呢！好好玩喔！”攤主阿姨眉開眼笑地接過錢，還送了吳澤一根烤腸。
幾個人從傳統市場順利脫身，準備搭上下一班公交車，又覺得有些遺憾。
“我們唱歌吧？跳舞吧？以前，很久以前那個電視劇，《Dream High》裏面那樣。”崔起看到遠處播放著音樂的大音響，靈機一動。
吳澤第一個舉起了手：“讚成！我想做！來吧！”
金武鎮也躍躍欲試：“來吧，就當是演唱會了，Mercury總要來一次演唱會吧！”
於是，韓有俊和金武鎮跟服裝店的老板溝通之後，服裝店的大音響裏，就傳出了《Zigzag》的旋律。
七個人站在空地上，就算是裹著笨重的冬衣，也輕盈地跟隨著節拍跳出舞步，吳澤和鄭瑉玙漂亮的高音蓋過了大音響沙沙的音質，雖然大半張臉都被擋在口罩或是圍巾下，但鄭瑉玙知道，他們都在笑著。
一小節結束，七個人一邊對著服裝店的老板道謝，一邊跑向公交車站。
“不是Mercury嗎？”
“呀，那個衣服金武鎮之前不是穿過嗎？”
“Mercury，怎麽可能？”
“……”
在更多的年輕人聚攏過來之前，鄭瑉玙他們已經跳上了公交車。
“哇，好有趣！”吳澤眼睛亮晶晶的，一邊喘著氣，一邊笑。
“跑得太快了感覺剛剛的炒年糕要吐出來了...”崔起皺著眉頭攥著全烯佑的袖子，被全烯佑嫌棄地一把推開。
“哥，這輛車要去海邊呢！”許宇載看到前方慢慢顯現出來的海岸線，高興地說。
於是他們第二次下車的地方，是海邊。
“海邊怎麽沒多少人……哦嗚，好冷！”吳澤將帽子拉得緊緊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唱嗎？”
“唱！”
吳澤舉著手機，找好位置之後，示意崔起開始。
他們唱的是《海，你》。
一個接著一個人走進鏡頭，背朝大海，面朝鏡頭大聲唱著歌，一陣海風吹過，所有人的聲音都抖了一下。
“小澤，快過來！”
鄭瑉玙朝吳澤招手。
“過來了誰拍？”吳澤茫然地發問。
崔起低著頭吼：“呀，笨蛋，自拍啊！”
鄭瑉玙只露出指尖，搖晃著手裏的手機，流淌著的音樂已經快到高潮部分，吳澤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來，舉著手機加入。
“oh 群青色的大海呀
oh 橙金色的落日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還有我深愛著的你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喔，太冷啦！”
“關掉了嗎？”
“我手凍麻了，嗚嗚。”
“呀，車來了，快走快走！”
……
等他們上了車之後，吳澤才將這段視頻發布在了個人賬號上，順便貼心地留言告訴粉絲不要過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之前在傳統市場的視頻也有人傳到了網上。
“這就是Mercury吧！”
“肯定是，好多衣服都對得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也有朋友拍到了崔起和鄭瑉玙他們在吃炒年糕，問我是不是明星。”
“大發，這是哪？”
“孩子們是去玩了嗎？”
“快去看吳澤的SNS！就是他們啊！”
“我還以為昨晚就是最後的舞臺了，流淚了。”
“孩子們看起來好幸福啊！”
“釜山？阿西我今天剛從釜山回來！”
“呀，孩子們又換地方了，在溪頭村的大樹下唱了Blooming！”
“他們這個軌跡怎麽一點規律都沒有啊！”
“Blooming，我竟有再次聽到Blooming的機會！”
“呀不能讓全烯佑拍嗎？崔起拍得也太晃了...”
“雖然只看到眼睛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幸福啊！”
“下一站會去哪？”
“我今天一天就等他們了！”
“……”
“尋找Mercury”的詞條上了趨勢，但公交車總能將他們帶到粉絲們找不到的地方，一個下午的時間，除了他們自己上傳的，粉絲們也陸陸續續上傳了好幾首歌的舞臺。
“謝謝你們，是最後的禮物呀。”
在釜山的一間小民宿裏，精疲力盡的孩子們聚在一起拍了一張合照，發布在了每個人的個人賬號上。
*
時年四月，櫻花像雪一樣灑滿街道的日子，鄭瑉玙攜首張專輯《M，Y》正式出道，同名主打歌《M，Y》，也是他的自作曲，既代表他的名字，也代表Me，You。
是他和粉絲的對話，也是，鄭民裕和鄭瑉玙的對話。
“瑉玙啊，新歌的成績非常好！”徐民驥激動地推門進來，笑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民驥哥，辛苦了。”
“說什麽呀，要喝咖啡嗎？我一會上來的時候給你帶上來。”
“嗯，謝謝哥。”
門又關上，鄭瑉玙翻著相冊，翻到了一個視頻。
是幾個月前喝醉酒的那個晚上，韓有俊錄了之後發給他的。
視頻裏，韓有俊舉著相機，身後是酣睡的崔起和許宇載，醉眼朦朧的吳澤，依舊在喝酒的全烯佑和金武鎮，還有端坐得如同小學生一般的自己。
“瑉玙啊，你現在幸福嗎？”
全烯佑毫不客氣地笑出來，“哥，你這是什麽老土的問題啊！”
韓有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麽，這可是很重要的問題啊。”
鄭瑉玙看到自己彎著唇笑起來：“嗯，我現在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韓有俊低下頭，也笑：“嗯，哥也非常幸福。”
金武鎮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我也。”
全烯佑略帶嫌棄地撇了撇嘴，但還是說：“嗯，我也很幸福，行了吧？這是什麽幸福大會嗎？”
聽得半懂不懂的吳澤左右看看，振臂一呼：“我也！超級！幸福！”
然後便一頭倒在了桌子上，額頭和桌子相碰，發出極為清脆的一聲。
“呀，怎麽沒抓住他，明天頭要青了！”
“我沒反應過來嘛...”
“我沒有手，一只手要拿杯子，一只手被宇載壓住了。”
“……”
鄭瑉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起來。
七人小群裏，有人在祝他新歌順利，有人在吐槽公司的妝造奇怪，有人在問什麽時候有空去看煙花。
雞同鴨講，偏偏又格外和諧。
幾片櫻花打著轉兒撞到鄭瑉玙房間的窗戶上，他湊過去伸手摘下來，輕輕一吹，花瓣又像小精靈一樣，撲棱棱地往下飄。
他坐下來，看著滿枝粉雪的櫻花樹。
我現在很幸福。
你也很幸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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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的內容到這裏就差不多啦，後面可能還有一點點瑣碎的內容。
開了一個新的預收，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點點收藏喔！
[娛樂圈]穿進假想結婚綜藝後
河沄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到了平行世界，馬上就要參加一檔假想結婚綜藝的第一次錄制。
這個世界沒有音樂制作人River.S，只有名不見經傳的新入行小模特河沄浠，因為搭檔人氣男演員參加熱門綜藝而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看了眼自己兩位數的存折和八字開頭一串零的違約金，河沄浠默默打消了退出的念頭，第二天乖乖打包行李，踏上了見假想老公之路。
本想錄完綜藝就去幹老本行，沒想到還沒見到假想老公，腦子裏先多了一個自稱是系統的家夥，給她發布了任務，收集三句“你真的是個壞女人啊”，才能給她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河沄浠反手就給系統放起了FTIsland的《壞女人啊》。
系統：不存在的瞳孔地震了
此路不通，河沄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假想老公李洙荷，個高腿長，清冷矜貴，我結下車前最後一次錄制，他將河沄浠攬入懷中，刻意壓低的嗓音不會被話筒捕捉到，卻清清楚楚地傳進河沄浠的耳朵裏。
“沄浠啊，你真的是個壞女人啊。”
……
完成任務後河沄浠高枕無憂地躺在家裏耍廢，高興了就寫歌，沒靈感就癱著，然後有一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餵？喔，換乘戀愛節目組啊，嗯，前男友？”
“你說哪個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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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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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瑉玙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 天光已經大亮。
他強忍著頭痛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找到了不在床邊，卻在床底的拖鞋。
正好響起了敲門聲。
“嗯, 進來吧。”鄭瑉玙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被凍得一激靈的同時, 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醒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韓有俊推開門進來，從衣櫃頂上拿下鄭瑉玙的背包, 往裏頭塞了兩套換洗衣物。
“出發？去哪？”鄭瑉玙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問。
“不記得了嗎？沒關系, 就當是出去玩, 快點洗完出來喔, 桌上給你留了早飯。”韓有俊笑著拉上背包的拉鏈，提著包出門了。
鄭瑉玙坐在床上，記憶才一點一點回籠。
昨晚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之前, 有吳澤和許宇載未成年的原因, 也有喝了酒怕耽誤工作的原因, 大家就算難得有空聚在一起吃飯, 也從不碰酒。
團綜錄制結束後的兩個月內，許宇載和吳澤先後成年了, 但又是出專輯, 又是準備年末，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 更沒空喝酒了。
所以昨晚, 啤酒燒酒氣泡酒堆了一桌子, 豬蹄炸雞烤肉串也堆了一桌子, 中間還有一個緊急訂購的生日蛋糕, 被挖得七零八落。
嚷嚷著酒太苦的吳澤和許宇載很快如魚得水地開始拼酒, 全烯佑將燒酒和啤酒混在一起，喝得不亦樂乎。
鄭瑉玙是不太喝酒的，但被氣氛感染，也難得多喝了幾杯，卻沒想到自己酒量——
那麽差。
喝醉了的鄭瑉玙也只是乖乖地坐在那裏，眼神清醒，膚色正常，半點看不出喝醉了的樣子，誰和他碰杯他都迎上去，淺淺沾一下唇就放下，然後被眼尖的吳澤發現了。
“哥！你不是沒喝嘛！騙人！”喝上頭的吳澤興致越發高昂，小臉紅撲撲的，扒拉著鄭瑉玙的胳膊不依不饒。
“是，我沒喝。”鄭瑉玙點點頭，誠懇地回道。
“嗯？為什麽不喝？”吳澤的臉在鄭瑉玙胳膊上壓出微鼓的一坨，嘟囔著問。
鄭瑉玙眨巴眨巴眼睛，說：“因為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許宇載也湊過來，“怎麽可能，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的，哪有人說自己喝醉的！”
崔起是最早趴下的，已經睡得打起了小呼嚕。
韓有俊叉了一塊酸蘿蔔放進嘴裏，和全烯佑碰杯。
金武鎮觀察了一會鄭瑉玙，碰了碰韓有俊的胳膊，“哥，瑉玙好像喝醉了。”
“嗯？”
鄭瑉玙還乖乖坐在椅子上，別人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吳澤：“哥，你喝醉了嗎？”
鄭瑉玙：“嗯，喝醉了。”
許宇載：“哥，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
鄭瑉玙：“宿舍。”
吳澤：“哥，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宇載？”
鄭瑉玙：“都喜歡。”
吳澤：“這樣不行啦，哥……”
吳澤還沒來得及追問，被韓有俊敲了一下腦殼，委委屈屈地揉著頭，嘟著嘴說：“有俊哥，瑉玙哥喝醉了好好玩，問什麽他就說什麽呢。”
韓有俊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鄭瑉玙：“瑉玙啊，難受嗎？要不回去睡吧。”
“不難受，現在還不想睡。”鄭瑉玙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表達依舊清晰，卻帶了點一板一眼的味道。
金武鎮將他手裏的杯子拿開：“不睡幹什麽？”
“呆在這裏，你們不是在給我過生日嘛。”鄭瑉玙指著桌子中間的生日蛋糕，抿著嘴笑：“我好久沒有過生日了呢。”
許宇載也喝得有點懵，砸吧著嘴問：“為什麽？哥不喜歡過……唔！”
全烯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許宇載的嘴，對上鄭瑉玙的眼神，說：“啊，宇載說你為什麽不吃生日蛋糕。”
許宇載被放開後才回過神來，眨眨眼睛又喝了一杯酒。
“吃了了一點點，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起哥喜歡。”鄭瑉玙伸手，抹了一點點奶油舔了舔，說。
韓有俊將崔起的凳子往外邊移了點，耐心地問：“那，我們瑉玙喜歡吃什麽呀？”
幾個還清醒的人圍著鄭瑉玙，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炯泰媽媽做的烤牛肉。”
全烯佑將酒杯一放，拖了椅子擠進來，問：“那，我們瑉玙喜歡恐怖片嗎？”
“不喜歡，烯佑哥喜歡恐怖片，小澤喜歡愛情片，我和有俊哥一樣，不喜歡看電影。”
金武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小子...喝醉了倒是很配合啊，平時都是一幅什麽都喜歡，什麽都好的樣子。”
韓有俊對著鄭瑉玙疑惑地看過來的眼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瑉玙只是，藏著不說罷了，他也才十九歲啊。”
“不是，我二十四歲了，我是哥呀。”鄭瑉玙聽到他們說自己的年齡，認真地反駁。
“哎一古，原來我們瑉玙想當哥哥呢。”
吳澤抿了一口酒，皺著眉頭，“哥，就是哥呀？”
“你也不能再喝了。”全烯佑拿走他手裏的杯子，塞了一杯水給他，吳澤來者不拒，半點沒發現自己的酒杯換成了水。
金武鎮看著鄭瑉玙，又問：“那我們瑉玙，生日了想做什麽呢？”
韓有俊和全烯佑也一同期待地看向他，許宇載撓撓頭，打了個哈欠，趴在了全烯佑胳膊上。
鄭瑉玙從混沌的思緒中扒拉出一條來，開口：“公交車。”
“莫？”
“想坐公交車，隨便上一輛車，看到感興趣的地方就下來，然後再跳上另一輛車，一直一直坐下去。”
鄭瑉玙眼睛亮晶晶的，說話的語調也上揚，嘴角噙著笑，一幅興致盎然的樣子。
幾個哥哥互相看了看，金武鎮捏捏鄭瑉玙的臉，說：“好啊，我們明天一起去坐公交車吧！”
“真的嗎？”
“嗯，所以你現在要快點睡。”
鄭瑉玙被哄著進了房間，乖乖躺到床上，將眼罩戴在頭上，卻還沒來得及拉下來，精神一松，就睡著了。
然後便是現在。
鄭瑉玙有些崩潰地捂臉，天吶，昨天都說了一些什麽呀...
他趿拉著拖鞋往洗手間走，往客廳望了一眼，吳澤腦門上青了一塊，蔫巴巴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許宇載也是精神不振的樣子，哈欠連天，幾個哥哥倒是都精神抖擻，再一看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瑉玙啊，希正哥半個小時後來接我們喔，動作快點。”
“好！”
鄭瑉玙匆匆洗漱完，穿上自己的運動套裝，匆匆跟著大家一同坐上了周希正的車。
“人太多的話就分散開來跑啊，小心點。”
下車前，周希正又叮囑了一句。
“是，謝謝哥。”
“希正哥辛苦了！”
周希正點點頭，對他們揮了揮手，“抓緊時間好好玩！”
鄭瑉玙站在陌生的站臺，看著裹著大棉襖，圍巾包得牢牢的，帽檐壓得低低的的成員們，有些茫然。
這……就開始了嗎？
他的確是最喜歡坐公交車，因為只要幾個硬幣，公交車就可以將你帶到非常遠的地方，在車上，可以聽到爺爺奶奶們充滿生活氣息的八卦，看到孩子們的笑臉，也可以拉開窗戶，感受日裏的陽光或是夜晚的雨。
但……
“坐這輛吧！這輛人不多哎！”吳澤踮著腳看向遠處緩緩駛來的公交車。
崔起環顧站臺，“隨便啦！這邊人本來就很少啊！”
於是，鄭瑉玙就被拉上了這輛陌生的公交。
“瑉玙啊，你喜歡坐哪個位置？”
“……靠窗的。”
“哥哥哥，我們坐最後一排吧！電視劇的主人公都是坐最後一排的！”
鄭瑉玙被興沖沖的吳澤拉到了最後一排坐下，其他幾個人也各自挑了位子。
等到公交車搖搖晃晃地沿著小路出發，窗外的景物慢悠悠地倒退，鄭瑉玙才有了一些實感。
他的成員們，真的因為他的一句話，陪他出來坐公交車。
真是……
鄭瑉玙笑了笑，心情好得不行。
吳澤哼著歌掏出手機拍照片，坐在前排的全烯佑塞上耳機開始聽歌，韓有俊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許宇載東歪西倒地打瞌睡，被金武鎮一把托住了下巴。
“哥，看這裏！”吳澤拉下圍巾，頭靠到鄭瑉玙肩上，鄭瑉玙也拉下口罩，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來。
吳澤笑瞇瞇地翻看著照片，“晚點再發才行，粉絲們可都是福爾摩斯呢！”
又到了一站，吳澤和鄭瑉玙眼疾手快地擋起了臉，發現並沒有人上車後，才笑聲一團。
大概是環村的線，上車的都是顫顫巍巍的大爺大媽，自來熟地開始侃大山，對坐在最後面的年輕人視若無睹。
“哥，看，牛！”
窗外慢悠悠地經過了一頭瘦骨嶙峋的老牛，前頭牽著它走的大爺悠閑地叼著煙鬥，吞雲吐霧。
吳澤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啊，想吃牛肉。”
鄭瑉玙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帽子。
車子又過了幾站，上來幾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鄭瑉玙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裝作睡覺的樣子，然後用手機交流。
韓有俊：再往裏可能要到山裏去了，我們下一站下車怎麽樣？
全烯佑：我OK。
金武鎮：希望下一站不要有太多人。
吳澤：我餓了。
結果，車子晃晃悠悠到了下一站，整車人都下了。
七個人看著不遠處的傳統市場，驚訝地張大了嘴。
“啊，挑錯地方了呢。”
吳澤拉著韓有俊的袖子：“哥，我餓了，傳統市場裏面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哥，我要去洗手間。”睡得迷迷瞪瞪的許宇載說了一聲轉身就走，金武鎮忙跟了上去。
“沒關系，這裏又沒多少年輕人，我們速戰速決吧！”鄭瑉玙看著吳澤一幅饞貓樣，說道。
“好吧。”韓有俊無奈地點點頭，在群聊房裏告訴金武鎮和許宇載他們的去向，然後便帶著弟弟們走進了傳統市場。
五個個高腿長的年輕人也不能算不惹眼，不過確實如鄭瑉玙所說的，這裏，還是老年人的地盤。
“小夥子，吃糖餅嗎？這種天氣最合適啦！”滿臉皺紋的老奶奶熱情地攬客，吳澤咽著口水點頭，然後便獲得了一個熱乎乎的糖餅。
韓有俊付了錢，一回頭，崔起已經坐在炒年糕的攤子前吃起來了。
“阿姨，再來兩份魚餅湯，一份炒年糕。”
全烯佑雙手捧著一杯魚餅湯，小口小口地喝，鄭瑉玙和吳澤用炸物幹杯，然後蘸上紅通通的炒年糕醬。
“放假了開心吧？是來爺爺奶奶家玩嗎？”攤主阿姨一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邊跟他們搭話。
“是呢！”崔起笑著應了，說：“難得回來一趟呢。”
“讀書很辛苦吧，哎一古，都長得好周正啊，朋友嗎？還是兄弟？”
“兄弟！這兩個是親弟弟，兩個是表哥和表弟。”崔起指了指鄭瑉玙和吳澤，又指了指韓有俊和全烯佑，然後指著遠處捧著烤紅薯走過來的許宇載和金武鎮說：“那邊是堂哥和堂弟。”
“哎一古，大家族呢！好好玩喔！”攤主阿姨眉開眼笑地接過錢，還送了吳澤一根烤腸。
幾個人從傳統市場順利脫身，準備搭上下一班公交車，又覺得有些遺憾。
“我們唱歌吧？跳舞吧？以前，很久以前那個電視劇，《Dream High》裏面那樣。”崔起看到遠處播放著音樂的大音響，靈機一動。
吳澤第一個舉起了手：“讚成！我想做！來吧！”
金武鎮也躍躍欲試：“來吧，就當是演唱會了，Mercury總要來一次演唱會吧！”
於是，韓有俊和金武鎮跟服裝店的老板溝通之後，服裝店的大音響裏，就傳出了《Zigzag》的旋律。
七個人站在空地上，就算是裹著笨重的冬衣，也輕盈地跟隨著節拍跳出舞步，吳澤和鄭瑉玙漂亮的高音蓋過了大音響沙沙的音質，雖然大半張臉都被擋在口罩或是圍巾下，但鄭瑉玙知道，他們都在笑著。
一小節結束，七個人一邊對著服裝店的老板道謝，一邊跑向公交車站。
“不是Mercury嗎？”
“呀，那個衣服金武鎮之前不是穿過嗎？”
“Mercury，怎麽可能？”
“……”
在更多的年輕人聚攏過來之前，鄭瑉玙他們已經跳上了公交車。
“哇，好有趣！”吳澤眼睛亮晶晶的，一邊喘著氣，一邊笑。
“跑得太快了感覺剛剛的炒年糕要吐出來了...”崔起皺著眉頭攥著全烯佑的袖子，被全烯佑嫌棄地一把推開。
“哥，這輛車要去海邊呢！”許宇載看到前方慢慢顯現出來的海岸線，高興地說。
於是他們第二次下車的地方，是海邊。
“海邊怎麽沒多少人……哦嗚，好冷！”吳澤將帽子拉得緊緊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唱嗎？”
“唱！”
吳澤舉著手機，找好位置之後，示意崔起開始。
他們唱的是《海，你》。
一個接著一個人走進鏡頭，背朝大海，面朝鏡頭大聲唱著歌，一陣海風吹過，所有人的聲音都抖了一下。
“小澤，快過來！”
鄭瑉玙朝吳澤招手。
“過來了誰拍？”吳澤茫然地發問。
崔起低著頭吼：“呀，笨蛋，自拍啊！”
鄭瑉玙只露出指尖，搖晃著手裏的手機，流淌著的音樂已經快到高潮部分，吳澤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來，舉著手機加入。
“oh 群青色的大海呀
oh 橙金色的落日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還有我深愛著的你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喔，太冷啦！”
“關掉了嗎？”
“我手凍麻了，嗚嗚。”
“呀，車來了，快走快走！”
……
等他們上了車之後，吳澤才將這段視頻發布在了個人賬號上，順便貼心地留言告訴粉絲不要過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之前在傳統市場的視頻也有人傳到了網上。
“這就是Mercury吧！”
“肯定是，好多衣服都對得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也有朋友拍到了崔起和鄭瑉玙他們在吃炒年糕，問我是不是明星。”
“大發，這是哪？”
“孩子們是去玩了嗎？”
“快去看吳澤的SNS！就是他們啊！”
“我還以為昨晚就是最後的舞臺了，流淚了。”
“孩子們看起來好幸福啊！”
“釜山？阿西我今天剛從釜山回來！”
“呀，孩子們又換地方了，在溪頭村的大樹下唱了Blooming！”
“他們這個軌跡怎麽一點規律都沒有啊！”
“Blooming，我竟有再次聽到Blooming的機會！”
“呀不能讓全烯佑拍嗎？崔起拍得也太晃了...”
“雖然只看到眼睛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幸福啊！”
“下一站會去哪？”
“我今天一天就等他們了！”
“……”
“尋找Mercury”的詞條上了趨勢，但公交車總能將他們帶到粉絲們找不到的地方，一個下午的時間，除了他們自己上傳的，粉絲們也陸陸續續上傳了好幾首歌的舞臺。
“謝謝你們，是最後的禮物呀。”
在釜山的一間小民宿裏，精疲力盡的孩子們聚在一起拍了一張合照，發布在了每個人的個人賬號上。
*
時年四月，櫻花像雪一樣灑滿街道的日子，鄭瑉玙攜首張專輯《M，Y》正式出道，同名主打歌《M，Y》，也是他的自作曲，既代表他的名字，也代表Me，You。
是他和粉絲的對話，也是，鄭民裕和鄭瑉玙的對話。
“瑉玙啊，新歌的成績非常好！”徐民驥激動地推門進來，笑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民驥哥，辛苦了。”
“說什麽呀，要喝咖啡嗎？我一會上來的時候給你帶上來。”
“嗯，謝謝哥。”
門又關上，鄭瑉玙翻著相冊，翻到了一個視頻。
是幾個月前喝醉酒的那個晚上，韓有俊錄了之後發給他的。
視頻裏，韓有俊舉著相機，身後是酣睡的崔起和許宇載，醉眼朦朧的吳澤，依舊在喝酒的全烯佑和金武鎮，還有端坐得如同小學生一般的自己。
“瑉玙啊，你現在幸福嗎？”
全烯佑毫不客氣地笑出來，“哥，你這是什麽老土的問題啊！”
韓有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麽，這可是很重要的問題啊。”
鄭瑉玙看到自己彎著唇笑起來：“嗯，我現在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韓有俊低下頭，也笑：“嗯，哥也非常幸福。”
金武鎮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我也。”
全烯佑略帶嫌棄地撇了撇嘴，但還是說：“嗯，我也很幸福，行了吧？這是什麽幸福大會嗎？”
聽得半懂不懂的吳澤左右看看，振臂一呼：“我也！超級！幸福！”
然後便一頭倒在了桌子上，額頭和桌子相碰，發出極為清脆的一聲。
“呀，怎麽沒抓住他，明天頭要青了！”
“我沒反應過來嘛...”
“我沒有手，一只手要拿杯子，一只手被宇載壓住了。”
“……”
鄭瑉玙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起來。
七人小群裏，有人在祝他新歌順利，有人在吐槽公司的妝造奇怪，有人在問什麽時候有空去看煙花。
雞同鴨講，偏偏又格外和諧。
幾片櫻花打著轉兒撞到鄭瑉玙房間的窗戶上，他湊過去伸手摘下來，輕輕一吹，花瓣又像小精靈一樣，撲棱棱地往下飄。
他坐下來，看著滿枝粉雪的櫻花樹。
我現在很幸福。
你也很幸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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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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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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