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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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出差十五夜結束後, 需要參加MV拍攝的練習生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就被帶上了大巴，前往MV拍攝場地。
“哎, 分開了呢, 那一組是去哪裏啊？”崔起望著窗外和他們分道揚鑣的另一輛大巴, 好奇地問道。
前排的跟拍PD出聲解釋道：“GO STRAIGHT今天的外景拍攝在廢棄工廠喔，有點遠。”
“啊, 那我們要去哪裏呢？”尹海誠也開口。
鄭瑉玙和全烯佑坐了一排，兩個人的眼睛一致地看向外頭寫著“全羅道”的路牌。
“我們要去地方拍攝呢, 估計還要開好久, 多吃點紫菜包飯喔。”濃眉大眼的跟拍PD扭過頭, 和善地笑笑。
“莫？？地方？？”崔起震驚地提高了聲音。
“哥，我們已經往全羅道的方向去了。”鄭瑉玙拍拍他的肩，說道。
崔起/全烯佑：！！！
用紫菜包飯填飽了肚子,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瞌睡。
鄭瑉玙用耳機聽著音樂, 偏頭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行道樹, 想著上午羅PD說的話。
難道是新一季的姜食堂？
可是, 為什麽是他呢？
而另一邊，首爾的一家小店裏。
“怎麽樣, 我說的那個孩子不錯吧？”曺圭顯給羅PD添了酒, 笑著說。
羅PD點點頭：“嗯，聰明也懂事, ……”
“誰啊, 誰？”殷知源隨口問道。
“哥肯定不知道, 最近很火的一個選秀節目, Mercury Program裏的一個練習生……”
“莫？M什麽？這是節目的名字嗎？也太奇怪了吧！”
一旁的姜虎棟和李秀艮也轉過頭來。
姜虎棟：“說什麽呢, 讓我也聽一下唄？”
曺圭顯：“最近很火的一個節目, Mercury Program……”
“算了，聽不懂，你們聊吧。”姜虎棟又轉過頭去。
“哥你也要聽聽看啊，是以後要和我們一起做節目的人啊！”羅PD無奈地開口。
“誰？”
因為電視劇拍攝而遲到了很久的安在賢才落座，也一同看向羅PD。
“閩浩和智勳不是不在嘛，姜食堂的話，你們五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圭顯就給我推薦了一個孩子，看，長得帥吧？”
羅PD從手機裏翻了張照片出來。
安在賢：“哇，真的很帥呢！”
曺圭顯：“都說了我很有看人的眼光了。”
殷知源：“我二十歲的時候……”
李秀艮：“這孩子長得很漂亮呢。”
姜虎棟：“可是，他幾歲啊？”
羅PD：“十八歲，怎麽樣，平均年齡一下子就拉低了呢！”
姜虎棟/李秀艮/殷知源：“……”
安在賢：“所以這次姜食堂要做什麽？中餐？西餐？”
曺圭顯：“能簡單一些的話就萬分感謝了。”
羅PD：“具體的內容我們還在商量中，大概要到九十月才會進行吧！”
殷知源：“啊C姜食堂，絕對不要弄什麽很覆雜的東西了！前幾次都快死了，我們年齡都多少了！”
羅PD：“所以這次不是叫了年輕的孩子來嗎？”
李秀艮：“十八歲，哎一古，我們知源年輕的時候要是闖禍的話，孩子應該也……”
殷知源：“哥！！！”
*
睡了一個多小時後，眾人被工作人員叫醒。
“有人暈船嗎？我這裏有藥。”
崔起揉揉眼睛：“什麽，還要坐船嗎？！”
五分鐘後，崔起坐在隨著波浪不斷起伏的船艙裏，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來的時候就花了這麽久，我們今天要幾點才能回去啊？”
鄭瑉玙估摸了一下時間，“十二點？”
崔起和尹海誠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哥，喝水嗎？”鄭瑉玙扭頭看向旁邊合眼休息的全烯佑，他大概是有點暈船，雖然吃了藥，臉色也還是不大好。
“謝謝。”全烯佑低低地道謝，皺著眉頭喝了點水，用力壓下反胃的感覺。
從自己家過來的金奎江是在碼頭和他們匯合的，此時正滔滔不絕地和他們說著昨晚播出的Mercury Program第五集的內容。
“我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一起看的……”
又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他們總算到了拍攝的目的地。
MV團隊到得比他們更早，已經提前布置好了場地，這個小海島上居住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年紀很大的爺爺奶奶，偶爾也能見到目光中充滿好奇的小孩子。
換好衣服又做好妝造之後，他們先到草地上開始第一組拍攝。
“一會你們從那個標記好的地方，朝著鏡頭快樂地跑過來，隊形要錯落一點，不要都擠在一起，說說笑笑也是可以的。”
導演進行了簡單的解釋，然後待他們做好準備後，便正式開始了拍攝。
“一、二、三，跑！”
“嗯，很好，但是剛剛右邊的人把後面的人擋住了，我們再來一遍啊！”
“一、二、三，跑！”
“嗯，很好，但是剛剛崔起的頭發擋住眼睛了，我們再來一遍啊！”
“一、二、三，跑！”
“……”
這個鏡頭拍攝了七八遍才過，隨後又換了個地方，拍攝群舞部分。
背後是碧藍的海和天，六個少年穿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白T牛仔褲，在沙灘上奮力起舞。
畫面很美好，但……
“先停一下，等船過去我們再繼續！”
導演用喇叭喊道。
鄭瑉玙回頭，三艘貨輪先後鳴著笛，緩緩駛過。
“啊，大海！”崔起振臂高呼。
“哥，看這裏看這裏！”金奎江拿著手機忙著給他們拍照。
“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六個人站成一排，背靠大海，對著鏡頭彎起嘴角。
“啊，水水水！”崔起突然跳了起來往前沖，站得靠後的全烯佑和尹海誠同樣一激靈快步向前。
原來是湧起的潮水。
金奎江在那個瞬間按下了快門，糊成了虛影的崔起、皺著眉頭的全烯佑、往後看的尹海誠、被旁邊的動靜驚動而偏頭的鄭瑉玙、對著鏡頭比耶的柳雋河還有咧著牙笑得一臉傻樣的自己。
真好啊。
金奎江保存了照片，加入追逐打鬧的人群。
群舞部分拍完之後，又分頭進行了個人拍攝。
鄭瑉玙穿了一件無袖的夾克外套，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褲和馬丁靴，紋身貼從脖子一直到臉上，是粉色玫瑰的造型，花朵正好盛開在他的下半張臉，黑色的造型和粉色的玫瑰帶來一種剛與柔的沖擊感。
“好……慢慢蹲下去……伸手……撿起玫瑰……湊近鼻子……閉眼……”
“阿嚏——”
不知是不是放到地上的玫瑰混了草屑，鄭瑉玙沒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連忙道歉。
“沒事沒事，再來一次就可以了，你好，把他手上的戒指和項鏈去了，喧賓奪主了。”導演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方才的鏡頭，轉頭對工作人員說道。
“好。”
沒有戒指和項鏈的裝飾後，鏡頭裏，便只剩下了那只手，和那支玫瑰。
細長的手指輕輕捏住玫瑰，鏡頭緩緩上移，框進鄭瑉玙無可挑剔的側臉，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梁抵著柔軟的花瓣，淺色的唇仿佛是吻在花上一般，臉上的紋身更添一分神秘之色。
“很好！就是這樣！”
隨後，鄭瑉玙又拍攝了一個穿梭在樹林間的鏡頭，等到所有人都結束後，正好是太陽要落下的時候。
“快快快，不能錯過時間！”
所有人被催著換上了昨天的舞臺服裝，然後站在沙灘上，迎著夕陽再次進行拍攝。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好在他們對編舞的熟悉度極高，幾乎沒有出錯。
“來來，最後一個鏡頭，跑起來，笑起來，開心一點，喔，這個動作很好……”
鄭瑉玙拎著鞋，追上前面的全烯佑，兩個人搭著肩笑起來，隨後一同看向即將完全被吞沒的太陽。
六個少年背對著鏡頭，海風鼓起他們的衣衫，吹動他們的發絲，夕陽又給他們的輪廓鍍上溫暖的橙金色。
“OK！！！辛苦了！！！”
簡單吃過了晚飯，略作休息後，又開始了晚上鏡頭的拍攝。
“哇，是煙花棒啊！”崔起看到工作人員拿過來的道具，興奮地說道。
“小心一點喔。”工作人員叮囑道，隨後給離得最近的鄭瑉玙點上了火。
“拍攝開始了！興奮地玩就好了！”導演在鏡頭背後大聲喊道。
“我我！”崔起第一個湊過去，借著鄭瑉玙的火，點燃了自己手裏的煙花棒。
一個又一個光點亮起，照明用的燈打得很暗，反而是像花一樣盛開的煙花棒照亮了一張張笑臉。
“這裏那裏都走一走，對，很好，兩只手一起，好……”
間隙裏休息的時候，崔起拎著一只點燃的煙花棒，有些懷疑地說：“這麽暗，我們的臉真的會出來嗎？”
尹海誠怕燒到自己的衣服，往旁邊躲了一點，說：“呀，重要的是氛圍啊，難道是你的臉嗎？”
鄭瑉玙也拿著一只點燃的煙花棒，專註地看著它，柳雋河看著他亮亮的眼睛，隨口問道：“瑉玙很喜歡煙花棒嗎？”
崔起和尹海誠聞言也轉過去，全烯佑見他手裏的那只快要燃盡，又拿了新的遞給他。
鄭瑉玙擡頭，眼底是真切的喜悅：“嗯，喜歡！”
崔起也笑，說：“看來是真的喜歡啊，這樣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見呢！”
尹海誠點頭，“現在才像個忙內的樣子啊。”
等晚上的拍攝結束，又坐船、坐車回到首爾，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工作人員在他們下車的時候叮囑道：“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棚內的拍攝。”
眾人應了，然後和金奎江告別，他今晚住在附近的酒店裏，明早再一起匯合。
金武鎮和車敏河回來得早，已經睡熟了，鄭瑉玙和全烯佑悄悄開門進去，沒有開臥室的大燈。
“哥，你先去洗吧。”鄭瑉玙壓低聲音說道。
全烯佑點點頭，拿好換洗衣服，躡手躡腳走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鄭瑉玙塞給他一盒溫熱的牛奶。
“哥，喝了這個胃會舒服一點。”鄭瑉玙輕聲說完，就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全烯佑握著牛奶，看到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寬口杯。
桌上的燒水壺沒有用過的痕跡，熱水應該是鄭瑉玙去樓下的飲水機接的，然後將牛奶放進去熱了一下。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崔起翻了個身，倒是金武鎮醒了過來。
“哥，吵醒你了嗎？”全烯佑小聲問道。
“嗯？不是，你們這麽晚才結束嗎？”
“嗯，瑉玙在洗澡。”
“明天還要拍攝嗎？”
“是的，明天還有棚內拍攝。”
“那快睡吧，我們明天也還有棚內拍攝。”
“好。”
鄭瑉玙洗完出來，全烯佑給他留了盞小燈。
“哥，晚安。”鄭瑉玙盡量減輕動靜，鉆進了被子。
“嗯，瑉玙，晚安。”全烯佑伸手拉掉了床頭的燈。
室內陷入了黑暗中。
鄭瑉玙又重覆了那個夢。
吱呀。
吱呀。
吱呀。
哐——
“呀！快叫救護車！”
“快！！！”
“壓到腿了嗎？還清醒嗎？”
“餵？堅持住，不要睡！”
……
現場一下子變得更加忙亂，急救隊員沖進來，將倒地的人擡到擔架上。
一只手從擔架上垂下來，手腕上戴著繁覆的首飾，最引人註目的，是一個稍寬的黑色皮質編織手繩。
擔架上的是誰？
鄭瑉玙的視線中，一會是亮白，一會是赤紅，一會又是墨一樣濃重的黑。
他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然後畫面又亮起，是溫和靜謐的淺藍。
“患者頭部……腿……骨折……神經……”
“跳舞……困難……正常行走……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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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1-01 17:22:16~2023-01-02 16:2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顧茶 2瓶；阿馮裏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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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跟拍PD出聲解釋道：“GO STRAIGHT今天的外景拍攝在廢棄工廠喔，有點遠。”
“啊, 那我們要去哪裏呢？”尹海誠也開口。
鄭瑉玙和全烯佑坐了一排，兩個人的眼睛一致地看向外頭寫著“全羅道”的路牌。
“我們要去地方拍攝呢, 估計還要開好久, 多吃點紫菜包飯喔。”濃眉大眼的跟拍PD扭過頭, 和善地笑笑。
“莫？？地方？？”崔起震驚地提高了聲音。
“哥，我們已經往全羅道的方向去了。”鄭瑉玙拍拍他的肩，說道。
崔起/全烯佑：！！！
用紫菜包飯填飽了肚子,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瞌睡。
鄭瑉玙用耳機聽著音樂, 偏頭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行道樹, 想著上午羅PD說的話。
難道是新一季的姜食堂？
可是, 為什麽是他呢？
而另一邊，首爾的一家小店裏。
“怎麽樣, 我說的那個孩子不錯吧？”曺圭顯給羅PD添了酒, 笑著說。
羅PD點點頭：“嗯，聰明也懂事, ……”
“誰啊, 誰？”殷知源隨口問道。
“哥肯定不知道, 最近很火的一個選秀節目, Mercury Program裏的一個練習生……”
“莫？M什麽？這是節目的名字嗎？也太奇怪了吧！”
一旁的姜虎棟和李秀艮也轉過頭來。
姜虎棟：“說什麽呢, 讓我也聽一下唄？”
曺圭顯：“最近很火的一個節目, Mercury Program……”
“算了，聽不懂，你們聊吧。”姜虎棟又轉過頭去。
“哥你也要聽聽看啊，是以後要和我們一起做節目的人啊！”羅PD無奈地開口。
“誰？”
因為電視劇拍攝而遲到了很久的安在賢才落座，也一同看向羅PD。
“閩浩和智勳不是不在嘛，姜食堂的話，你們五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圭顯就給我推薦了一個孩子，看，長得帥吧？”
羅PD從手機裏翻了張照片出來。
安在賢：“哇，真的很帥呢！”
曺圭顯：“都說了我很有看人的眼光了。”
殷知源：“我二十歲的時候……”
李秀艮：“這孩子長得很漂亮呢。”
姜虎棟：“可是，他幾歲啊？”
羅PD：“十八歲，怎麽樣，平均年齡一下子就拉低了呢！”
姜虎棟/李秀艮/殷知源：“……”
安在賢：“所以這次姜食堂要做什麽？中餐？西餐？”
曺圭顯：“能簡單一些的話就萬分感謝了。”
羅PD：“具體的內容我們還在商量中，大概要到九十月才會進行吧！”
殷知源：“啊C姜食堂，絕對不要弄什麽很覆雜的東西了！前幾次都快死了，我們年齡都多少了！”
羅PD：“所以這次不是叫了年輕的孩子來嗎？”
李秀艮：“十八歲，哎一古，我們知源年輕的時候要是闖禍的話，孩子應該也……”
殷知源：“哥！！！”
*
睡了一個多小時後，眾人被工作人員叫醒。
“有人暈船嗎？我這裏有藥。”
崔起揉揉眼睛：“什麽，還要坐船嗎？！”
五分鐘後，崔起坐在隨著波浪不斷起伏的船艙裏，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來的時候就花了這麽久，我們今天要幾點才能回去啊？”
鄭瑉玙估摸了一下時間，“十二點？”
崔起和尹海誠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哥，喝水嗎？”鄭瑉玙扭頭看向旁邊合眼休息的全烯佑，他大概是有點暈船，雖然吃了藥，臉色也還是不大好。
“謝謝。”全烯佑低低地道謝，皺著眉頭喝了點水，用力壓下反胃的感覺。
從自己家過來的金奎江是在碼頭和他們匯合的，此時正滔滔不絕地和他們說著昨晚播出的Mercury Program第五集的內容。
“我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一起看的……”
又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他們總算到了拍攝的目的地。
MV團隊到得比他們更早，已經提前布置好了場地，這個小海島上居住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年紀很大的爺爺奶奶，偶爾也能見到目光中充滿好奇的小孩子。
換好衣服又做好妝造之後，他們先到草地上開始第一組拍攝。
“一會你們從那個標記好的地方，朝著鏡頭快樂地跑過來，隊形要錯落一點，不要都擠在一起，說說笑笑也是可以的。”
導演進行了簡單的解釋，然後待他們做好準備後，便正式開始了拍攝。
“一、二、三，跑！”
“嗯，很好，但是剛剛右邊的人把後面的人擋住了，我們再來一遍啊！”
“一、二、三，跑！”
“嗯，很好，但是剛剛崔起的頭發擋住眼睛了，我們再來一遍啊！”
“一、二、三，跑！”
“……”
這個鏡頭拍攝了七八遍才過，隨後又換了個地方，拍攝群舞部分。
背後是碧藍的海和天，六個少年穿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白T牛仔褲，在沙灘上奮力起舞。
畫面很美好，但……
“先停一下，等船過去我們再繼續！”
導演用喇叭喊道。
鄭瑉玙回頭，三艘貨輪先後鳴著笛，緩緩駛過。
“啊，大海！”崔起振臂高呼。
“哥，看這裏看這裏！”金奎江拿著手機忙著給他們拍照。
“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六個人站成一排，背靠大海，對著鏡頭彎起嘴角。
“啊，水水水！”崔起突然跳了起來往前沖，站得靠後的全烯佑和尹海誠同樣一激靈快步向前。
原來是湧起的潮水。
金奎江在那個瞬間按下了快門，糊成了虛影的崔起、皺著眉頭的全烯佑、往後看的尹海誠、被旁邊的動靜驚動而偏頭的鄭瑉玙、對著鏡頭比耶的柳雋河還有咧著牙笑得一臉傻樣的自己。
真好啊。
金奎江保存了照片，加入追逐打鬧的人群。
群舞部分拍完之後，又分頭進行了個人拍攝。
鄭瑉玙穿了一件無袖的夾克外套，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褲和馬丁靴，紋身貼從脖子一直到臉上，是粉色玫瑰的造型，花朵正好盛開在他的下半張臉，黑色的造型和粉色的玫瑰帶來一種剛與柔的沖擊感。
“好……慢慢蹲下去……伸手……撿起玫瑰……湊近鼻子……閉眼……”
“阿嚏——”
不知是不是放到地上的玫瑰混了草屑，鄭瑉玙沒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連忙道歉。
“沒事沒事，再來一次就可以了，你好，把他手上的戒指和項鏈去了，喧賓奪主了。”導演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方才的鏡頭，轉頭對工作人員說道。
“好。”
沒有戒指和項鏈的裝飾後，鏡頭裏，便只剩下了那只手，和那支玫瑰。
細長的手指輕輕捏住玫瑰，鏡頭緩緩上移，框進鄭瑉玙無可挑剔的側臉，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梁抵著柔軟的花瓣，淺色的唇仿佛是吻在花上一般，臉上的紋身更添一分神秘之色。
“很好！就是這樣！”
隨後，鄭瑉玙又拍攝了一個穿梭在樹林間的鏡頭，等到所有人都結束後，正好是太陽要落下的時候。
“快快快，不能錯過時間！”
所有人被催著換上了昨天的舞臺服裝，然後站在沙灘上，迎著夕陽再次進行拍攝。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好在他們對編舞的熟悉度極高，幾乎沒有出錯。
“來來，最後一個鏡頭，跑起來，笑起來，開心一點，喔，這個動作很好……”
鄭瑉玙拎著鞋，追上前面的全烯佑，兩個人搭著肩笑起來，隨後一同看向即將完全被吞沒的太陽。
六個少年背對著鏡頭，海風鼓起他們的衣衫，吹動他們的發絲，夕陽又給他們的輪廓鍍上溫暖的橙金色。
“OK！！！辛苦了！！！”
簡單吃過了晚飯，略作休息後，又開始了晚上鏡頭的拍攝。
“哇，是煙花棒啊！”崔起看到工作人員拿過來的道具，興奮地說道。
“小心一點喔。”工作人員叮囑道，隨後給離得最近的鄭瑉玙點上了火。
“拍攝開始了！興奮地玩就好了！”導演在鏡頭背後大聲喊道。
“我我！”崔起第一個湊過去，借著鄭瑉玙的火，點燃了自己手裏的煙花棒。
一個又一個光點亮起，照明用的燈打得很暗，反而是像花一樣盛開的煙花棒照亮了一張張笑臉。
“這裏那裏都走一走，對，很好，兩只手一起，好……”
間隙裏休息的時候，崔起拎著一只點燃的煙花棒，有些懷疑地說：“這麽暗，我們的臉真的會出來嗎？”
尹海誠怕燒到自己的衣服，往旁邊躲了一點，說：“呀，重要的是氛圍啊，難道是你的臉嗎？”
鄭瑉玙也拿著一只點燃的煙花棒，專註地看著它，柳雋河看著他亮亮的眼睛，隨口問道：“瑉玙很喜歡煙花棒嗎？”
崔起和尹海誠聞言也轉過去，全烯佑見他手裏的那只快要燃盡，又拿了新的遞給他。
鄭瑉玙擡頭，眼底是真切的喜悅：“嗯，喜歡！”
崔起也笑，說：“看來是真的喜歡啊，這樣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見呢！”
尹海誠點頭，“現在才像個忙內的樣子啊。”
等晚上的拍攝結束，又坐船、坐車回到首爾，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工作人員在他們下車的時候叮囑道：“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棚內的拍攝。”
眾人應了，然後和金奎江告別，他今晚住在附近的酒店裏，明早再一起匯合。
金武鎮和車敏河回來得早，已經睡熟了，鄭瑉玙和全烯佑悄悄開門進去，沒有開臥室的大燈。
“哥，你先去洗吧。”鄭瑉玙壓低聲音說道。
全烯佑點點頭，拿好換洗衣服，躡手躡腳走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鄭瑉玙塞給他一盒溫熱的牛奶。
“哥，喝了這個胃會舒服一點。”鄭瑉玙輕聲說完，就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全烯佑握著牛奶，看到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寬口杯。
桌上的燒水壺沒有用過的痕跡，熱水應該是鄭瑉玙去樓下的飲水機接的，然後將牛奶放進去熱了一下。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崔起翻了個身，倒是金武鎮醒了過來。
“哥，吵醒你了嗎？”全烯佑小聲問道。
“嗯？不是，你們這麽晚才結束嗎？”
“嗯，瑉玙在洗澡。”
“明天還要拍攝嗎？”
“是的，明天還有棚內拍攝。”
“那快睡吧，我們明天也還有棚內拍攝。”
“好。”
鄭瑉玙洗完出來，全烯佑給他留了盞小燈。
“哥，晚安。”鄭瑉玙盡量減輕動靜，鉆進了被子。
“嗯，瑉玙，晚安。”全烯佑伸手拉掉了床頭的燈。
室內陷入了黑暗中。
鄭瑉玙又重覆了那個夢。
吱呀。
吱呀。
吱呀。
哐——
“呀！快叫救護車！”
“快！！！”
“壓到腿了嗎？還清醒嗎？”
“餵？堅持住，不要睡！”
……
現場一下子變得更加忙亂，急救隊員沖進來，將倒地的人擡到擔架上。
一只手從擔架上垂下來，手腕上戴著繁覆的首飾，最引人註目的，是一個稍寬的黑色皮質編織手繩。
擔架上的是誰？
鄭瑉玙的視線中，一會是亮白，一會是赤紅，一會又是墨一樣濃重的黑。
他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然後畫面又亮起，是溫和靜謐的淺藍。
“患者頭部……腿……骨折……神經……”
“跳舞……困難……正常行走……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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