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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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鄭瑉玙盯著兔子玩偶看了會，歪了下頭，收起手機，繼續往前走。
這附近的路對他來說都是熟悉又陌生的，說熟悉，是因為記憶裏都走過無數次，說陌生，是因為於他而言，卻是第一次走。
他的眼睛往右一瞥，綠化帶的灌木叢大概是今天才修剪過，露著新鮮的斷枝，齊整得很。
愈發強烈的既視感讓鄭瑉玙心底生出一絲不安，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驅趕似的，他不由漸漸加快了腳步。
在能看清遠處的十字路口時，鄭瑉玙突然冒出了冷汗。
夢境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席卷過來，他清晰地“看到”，夢中那個穿著白色衛衣的男孩高興地朝他招手。
“哥！！！”
是吳澤。
他飛快地掏出手機，群聊裏，吳澤始終沒有回覆消息，而那張照片裏，穿著白色衛衣笑得燦爛的吳澤，和車輪旁漸漸被血色籠罩的身影重合。
鄭瑉玙擡頭，信號燈正好跳了紅色。
他指尖發顫，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想要確認吳澤的情況，可吳澤卻始終沒有接電話。
不要後悔。
鄭瑉玙一邊繼續撥打電話，一邊扭頭往右邊的路跑去。
“我說，你怎麽不看路啊！”
鄭瑉玙後退著匆匆道歉，卻在擡頭的瞬間看到了被他撞到的女人背著的小包。
是紅色的。
“沒事，走路小心點，嗯，剛剛有個人跑過去撞到我了，夜宵吃什麽？啊，我？我在城西路呢……”
女人講著電話走遠了，鄭瑉玙卻如墜冰窟。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他收起手機往前跑去，從小路穿過店鋪都關了門的街道，拐角的酒吧正好有醉醺醺的人叼著煙出來透氣，鄭瑉玙繞開他拐彎，繼續往前，遠遠地，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個白色的背影。
“小澤，你……”他拍了拍那人的肩，喘了一大口氣，才開口，就看到那人疑惑地看著他。
“對不起，認錯人了。”
鄭瑉玙快速道了歉，又繼續往前。
能看到路口了。
紅燈讀著秒，十五、十四、十三……
“小澤！”
鄭瑉玙站在吳澤面前，用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瑉玙哥？你怎麽在這裏？”
吳澤驚訝地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人，拉下了衛衣的帽子。
“我……”鄭瑉玙喉嚨幹疼，耳邊全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攥著吳澤的手極用力，指骨都泛了白。
吳澤眨眨眼，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怎……”
巨大的撞擊聲蓋住了他說話的聲音。
鄭瑉玙擡起頭，看向五米開外的路口。
路燈急促地閃爍了幾下，滅了，下方，一輛紅色的跑車側翻過來，發出急促的警報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
從警察局做了筆錄出來，鄭瑉玙的心都還沒完全松下來。
“太嚇人了，如果那裏有人等著過馬路的話，豈不是就要被撞到了？”吳澤還在後怕，不停地說著話。
“哥，可是你怎麽在這裏啊？你住在附近嗎？”吳澤念叨了一會，才發現鄭瑉玙還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
“嗯？嗯，住在附近。”鄭瑉玙稍稍回神，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吳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
“哥，你是不是嚇到了？臉色好差。”
“有一點，沒事。”鄭瑉玙閉了閉眼，努力擦去腦海中關於夢境的記憶。
“哥，先坐一下，水。”吳澤拉著他到長椅上坐下，又在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水遞給他。
鄭瑉玙猛灌了大半瓶水，捂著臉平覆了一下呼吸，才問：“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啊，手機沒電關機了，有什麽事情嗎？哥剛剛這麽急著跑過來，是怎麽了嗎？”吳澤撓撓臉，解釋道。
“……沒事，喔，就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帖子，怕你一個人躲起來哭。”鄭瑉玙先否認，看吳澤不相信的樣子，還是找了個借口。
吳澤笑笑：“哥，我哪裏會哭，就為了這個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啊，好巧！”
鄭瑉玙：“你不是在群裏說了在城西路這邊，我剛好也在附近買了炸雞，見你不回電話，有點擔心，沒想到碰巧就遇到你了。”
“炸雞？哥還沒吃飯嗎？”
“喔，現在回去……等等，我炸雞呢？”
最後，鄭瑉玙在綠化帶附近找到了情急之下被自己丟下的炸雞和可樂，又送吳澤回了家，拒絕了吳澤讓他上去吃飯的邀請，拎著東西往家走。
發生事故的路口還在處理中，人方才就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鄭瑉玙在路口站了許久，才緩緩走回家。
開門，關門，開燈，換鞋，將冷掉的炸雞放進微波爐。
現在是夢，還是現實？
微波爐“叮”地一聲，鄭瑉玙端著熱騰騰的炸雞，甜辣的香氣飄過鼻端，才讓他生出一些“不是做夢”的念頭。
拉開可樂的拉環，能聽到爭先恐後的氣泡噗呲噗呲的聲音。
是現實啊。
“哥，我剛充上電，到家了嗎？”
鄭瑉玙回了吳澤的消息，填飽了肚子，將沒吃完的炸雞放進冰箱，洗漱完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他做的夢怎麽會變成現實呢？還是他現在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夢境中？
還是，他有什麽特殊的能力，能預知未來？
揣著這樣的疑惑，鄭瑉玙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拉下眼罩陷入了睡眠中。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鄭瑉玙醒來，頂著一頭亂發呆楞地目視前方。
果然，只是個巧合嘛，是現實和夢太像了，才讓他以為自己能夢到未來。
夢到自己一晚上都在和吳澤逃亡、打喪屍、逃亡、打喪屍的鄭瑉玙一身輕松地起床，哼著歌兒翻看著手機上收到的消息。
節目組有過通知，離開的練習生必須在今晚六點之前回到宿舍，他現在起床吃個飯再休息會，也就該離開了。
群聊房裏。
吳澤：“哥，我們下午一起走吧？”
權炯泰：“莫？怎麽不帶我？”
吳澤：“我和瑉玙哥離得近才叫他的，哥現在在哪？”
權炯泰：“[圖片][圖片][圖片]”
權炯泰：“購物中，你們在哪？近的話我也過來。”
吳澤：“城西路附近。”
鄭瑉玙：“小澤，到時候我到你家樓下等你好了。”
權炯泰：“加上我，我也挺近的，好了，我先和我媽吃飯去了。”
吳澤：“好~”
下午四點，拖著行李箱的三人集合，一同打車去往錄制場所。
晚上吃過飯之後，工作人員通知說宿舍樓下還有周圍建築內的電視機都可以自由使用，想看節目的練習生可以自行前往，不會進行錄制。
於是，吳澤便拉著權炯泰和鄭瑉玙一同找了個小房間看第二期Mercury Program。
“好想看別人的評價啊，怎麽今天就收手機了。”
開頭就是彩排，權炯泰手癢地摸出節目組發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放了回去，專註到節目上。
鄭瑉玙他們和樸成賢的沖突部分沒有在節目中放出來，只用字幕解釋了一下鄭瑉玙是不小心受了傷。
彩排的鏡頭過得很快，只占了非常少的時間，然後便開始了舞臺部分的放送。
前面三首歌的舞臺他們都在臺下看了，但從屏幕上看到的感覺又很不一樣。
“哇，韓有俊抓鏡頭的能力好強啊。”
“李正峰也不賴嘛。”
“這部分太強了。”
“三組確實差好多。”
“絕對不要和韓有俊對上。”
權炯泰和吳澤一左一右，仿佛什麽舞臺點評員一般不帶歇地說著話，鄭瑉玙只有在他們問到自己的時候才會應兩聲。
“不愧是全烯佑。”
“燈光真好啊。”
“我們小澤唱得真好。”
“REALLY REALLY真好聽啊。”
最後，終於到了HOT組，而他們候場時沒能看到的六組的舞臺，也終於能看到了。
“崔起這段高音好輕松啊……”
“他們對舞蹈的改動不多哎。”
“李多勳的表情太完美了。”
“啊，我們要出來了。”
“這瞬間我是這樣的嗎，也太傻了。”
“宇載的眼鏡真不錯。”
“瑉玙和多利哥這段舞太流暢了。”
……
鄭瑉玙蹙著眉，以審視的目光看完了整場舞臺，然後便是公布票數的部分，對他們的吸引力便沒那麽大。
權炯泰還在和吳澤興奮地說著什麽，被鄭瑉玙打斷。
“你，第二段副歌轉身的地方，慢了。”
權炯泰：……
權炯泰：“小澤啊，我們去喝牛奶吧，哥請客。”
鄭瑉玙搖搖頭，跟上他們。
明天的第二次淘汰賽，又會有怎樣的挑戰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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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瑉玙盯著兔子玩偶看了會，歪了下頭，收起手機，繼續往前走。
這附近的路對他來說都是熟悉又陌生的，說熟悉，是因為記憶裏都走過無數次，說陌生，是因為於他而言，卻是第一次走。
他的眼睛往右一瞥，綠化帶的灌木叢大概是今天才修剪過，露著新鮮的斷枝，齊整得很。
愈發強烈的既視感讓鄭瑉玙心底生出一絲不安，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驅趕似的，他不由漸漸加快了腳步。
在能看清遠處的十字路口時，鄭瑉玙突然冒出了冷汗。
夢境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席卷過來，他清晰地“看到”，夢中那個穿著白色衛衣的男孩高興地朝他招手。
“哥！！！”
是吳澤。
他飛快地掏出手機，群聊裏，吳澤始終沒有回覆消息，而那張照片裏，穿著白色衛衣笑得燦爛的吳澤，和車輪旁漸漸被血色籠罩的身影重合。
鄭瑉玙擡頭，信號燈正好跳了紅色。
他指尖發顫，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想要確認吳澤的情況，可吳澤卻始終沒有接電話。
不要後悔。
鄭瑉玙一邊繼續撥打電話，一邊扭頭往右邊的路跑去。
“我說，你怎麽不看路啊！”
鄭瑉玙後退著匆匆道歉，卻在擡頭的瞬間看到了被他撞到的女人背著的小包。
是紅色的。
“沒事，走路小心點，嗯，剛剛有個人跑過去撞到我了，夜宵吃什麽？啊，我？我在城西路呢……”
女人講著電話走遠了，鄭瑉玙卻如墜冰窟。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他收起手機往前跑去，從小路穿過店鋪都關了門的街道，拐角的酒吧正好有醉醺醺的人叼著煙出來透氣，鄭瑉玙繞開他拐彎，繼續往前，遠遠地，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個白色的背影。
“小澤，你……”他拍了拍那人的肩，喘了一大口氣，才開口，就看到那人疑惑地看著他。
“對不起，認錯人了。”
鄭瑉玙快速道了歉，又繼續往前。
能看到路口了。
紅燈讀著秒，十五、十四、十三……
“小澤！”
鄭瑉玙站在吳澤面前，用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
“瑉玙哥？你怎麽在這裏？”
吳澤驚訝地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人，拉下了衛衣的帽子。
“我……”鄭瑉玙喉嚨幹疼，耳邊全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攥著吳澤的手極用力，指骨都泛了白。
吳澤眨眨眼，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怎……”
巨大的撞擊聲蓋住了他說話的聲音。
鄭瑉玙擡起頭，看向五米開外的路口。
路燈急促地閃爍了幾下，滅了，下方，一輛紅色的跑車側翻過來，發出急促的警報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
從警察局做了筆錄出來，鄭瑉玙的心都還沒完全松下來。
“太嚇人了，如果那裏有人等著過馬路的話，豈不是就要被撞到了？”吳澤還在後怕，不停地說著話。
“哥，可是你怎麽在這裏啊？你住在附近嗎？”吳澤念叨了一會，才發現鄭瑉玙還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
“嗯？嗯，住在附近。”鄭瑉玙稍稍回神，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吳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
“哥，你是不是嚇到了？臉色好差。”
“有一點，沒事。”鄭瑉玙閉了閉眼，努力擦去腦海中關於夢境的記憶。
“哥，先坐一下，水。”吳澤拉著他到長椅上坐下，又在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水遞給他。
鄭瑉玙猛灌了大半瓶水，捂著臉平覆了一下呼吸，才問：“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啊，手機沒電關機了，有什麽事情嗎？哥剛剛這麽急著跑過來，是怎麽了嗎？”吳澤撓撓臉，解釋道。
“……沒事，喔，就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帖子，怕你一個人躲起來哭。”鄭瑉玙先否認，看吳澤不相信的樣子，還是找了個借口。
吳澤笑笑：“哥，我哪裏會哭，就為了這個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啊，好巧！”
鄭瑉玙：“你不是在群裏說了在城西路這邊，我剛好也在附近買了炸雞，見你不回電話，有點擔心，沒想到碰巧就遇到你了。”
“炸雞？哥還沒吃飯嗎？”
“喔，現在回去……等等，我炸雞呢？”
最後，鄭瑉玙在綠化帶附近找到了情急之下被自己丟下的炸雞和可樂，又送吳澤回了家，拒絕了吳澤讓他上去吃飯的邀請，拎著東西往家走。
發生事故的路口還在處理中，人方才就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鄭瑉玙在路口站了許久，才緩緩走回家。
開門，關門，開燈，換鞋，將冷掉的炸雞放進微波爐。
現在是夢，還是現實？
微波爐“叮”地一聲，鄭瑉玙端著熱騰騰的炸雞，甜辣的香氣飄過鼻端，才讓他生出一些“不是做夢”的念頭。
拉開可樂的拉環，能聽到爭先恐後的氣泡噗呲噗呲的聲音。
是現實啊。
“哥，我剛充上電，到家了嗎？”
鄭瑉玙回了吳澤的消息，填飽了肚子，將沒吃完的炸雞放進冰箱，洗漱完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他做的夢怎麽會變成現實呢？還是他現在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夢境中？
還是，他有什麽特殊的能力，能預知未來？
揣著這樣的疑惑，鄭瑉玙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拉下眼罩陷入了睡眠中。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鄭瑉玙醒來，頂著一頭亂發呆楞地目視前方。
果然，只是個巧合嘛，是現實和夢太像了，才讓他以為自己能夢到未來。
夢到自己一晚上都在和吳澤逃亡、打喪屍、逃亡、打喪屍的鄭瑉玙一身輕松地起床，哼著歌兒翻看著手機上收到的消息。
節目組有過通知，離開的練習生必須在今晚六點之前回到宿舍，他現在起床吃個飯再休息會，也就該離開了。
群聊房裏。
吳澤：“哥，我們下午一起走吧？”
權炯泰：“莫？怎麽不帶我？”
吳澤：“我和瑉玙哥離得近才叫他的，哥現在在哪？”
權炯泰：“[圖片][圖片][圖片]”
權炯泰：“購物中，你們在哪？近的話我也過來。”
吳澤：“城西路附近。”
鄭瑉玙：“小澤，到時候我到你家樓下等你好了。”
權炯泰：“加上我，我也挺近的，好了，我先和我媽吃飯去了。”
吳澤：“好~”
下午四點，拖著行李箱的三人集合，一同打車去往錄制場所。
晚上吃過飯之後，工作人員通知說宿舍樓下還有周圍建築內的電視機都可以自由使用，想看節目的練習生可以自行前往，不會進行錄制。
於是，吳澤便拉著權炯泰和鄭瑉玙一同找了個小房間看第二期Mercury Program。
“好想看別人的評價啊，怎麽今天就收手機了。”
開頭就是彩排，權炯泰手癢地摸出節目組發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放了回去，專註到節目上。
鄭瑉玙他們和樸成賢的沖突部分沒有在節目中放出來，只用字幕解釋了一下鄭瑉玙是不小心受了傷。
彩排的鏡頭過得很快，只占了非常少的時間，然後便開始了舞臺部分的放送。
前面三首歌的舞臺他們都在臺下看了，但從屏幕上看到的感覺又很不一樣。
“哇，韓有俊抓鏡頭的能力好強啊。”
“李正峰也不賴嘛。”
“這部分太強了。”
“三組確實差好多。”
“絕對不要和韓有俊對上。”
權炯泰和吳澤一左一右，仿佛什麽舞臺點評員一般不帶歇地說著話，鄭瑉玙只有在他們問到自己的時候才會應兩聲。
“不愧是全烯佑。”
“燈光真好啊。”
“我們小澤唱得真好。”
“REALLY REALLY真好聽啊。”
最後，終於到了HOT組，而他們候場時沒能看到的六組的舞臺，也終於能看到了。
“崔起這段高音好輕松啊……”
“他們對舞蹈的改動不多哎。”
“李多勳的表情太完美了。”
“啊，我們要出來了。”
“這瞬間我是這樣的嗎，也太傻了。”
“宇載的眼鏡真不錯。”
“瑉玙和多利哥這段舞太流暢了。”
……
鄭瑉玙蹙著眉，以審視的目光看完了整場舞臺，然後便是公布票數的部分，對他們的吸引力便沒那麽大。
權炯泰還在和吳澤興奮地說著什麽，被鄭瑉玙打斷。
“你，第二段副歌轉身的地方，慢了。”
權炯泰：……
權炯泰：“小澤啊，我們去喝牛奶吧，哥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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