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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9章 誰更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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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初默默地抽完半只雪茄,將剩下的雪茄遞給自己的生活秘書。

生活秘書拿出一個特制的密封金屬盒,將雪茄裝在裏面。

隔絕了空氣的雪茄很快熄滅,就等著回去之後被銷毀,然後溶進水裏。

“報告首長,全部抓捕完畢!”

何之初擡了擡手,“送到軍事法庭,派專人看管。”

沒過多久,去另外兩家按照逮捕令抓人的軍官也給他打電話回覆:“報告首長,全部抓捕完畢。”

何之初長長籲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瀲灩的桃花眼瞇了起來,“辛苦了。把人送到軍事法庭,派專人看管。”

說完頓了一下,又說:“……聖誕快樂。”

“首長聖誕快樂!”那邊的軍官躊躇滿志,高興得大聲回應。

將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後,何之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從父親身死,顧念之離開,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

這三個多月裏,他是拼著一口氣,一邊緬懷著自己的父親,壓抑著對顧念之的掛念,一邊計劃著這一次“一網打盡”的策略。

雖然他原本的志向並不在此,但是父親和祖父用生命捍衛的東西,他不能白白放手。

再說以他的家世,就算他主動放手,不是被囚禁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流亡海外。

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可能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趕下那個位置。

何之初臉色冷了幾分。

“走,回家。”

身後剛才還彩燈閃爍歡聲笑語的大宅,現在黑黢黢的,一片靜謐,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

何之初帶著自己的衛隊回到西山別墅。

這裏也在舉行聖誕晚宴。

不同的是,這裏是謝清影一手主持的,除了賓客名單,那是何之初交給她的。

從目前來看,她做的還算不錯。

何之初眸色漸暖,緩步走上臺階。

大廳裏回蕩著歡快的聖誕音樂,是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鈴兒響叮當》。

何之初默不作聲地走進去。

剛在客廳的玄關處站定,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沒頭沒腦地沖了過來,抱住他的大腿,笑嘻嘻地說:“何哥哥你可回來了!”

她穿著小白鯨骨裙,裙擺撐得很開,就像一朵小小的盛放著的夜曇花。

何之初一陣恍惚,垂眸看著那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仿佛看見了當年的顧念之……

他站在那裏沒有動,只是這樣面無表情看著她。

那小姑娘笑了一會兒,見沒有回應,有些沒趣了。

放開他的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噥道:“……一句話不說,難道是啞巴?”

謝清影這時匆匆忙忙地走過來,對那小姑娘微慍說道:“謝清芬,你這麽沒禮貌,小心我一會兒告訴你爸爸!”

“大堂姐要嫁的堂姐夫是個啞巴!”謝清芬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朝謝清影做了個鬼臉。

何之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寒聲說:“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少。”

說罷目不轉睛地走了進去,路過謝清影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不講禮貌的孩子,就應該趕出去。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謝清影楞了一下,繼而臉上火辣辣的。

謝清芬雖然有些膽大妄為,但到底是她親侄女,是她五叔謝北辰的小女兒,最為嬌寵。

如果就這樣將她趕出去,得罪的是五叔,以後她在謝家如何做人?

在謝家,謝清影的父親只是旁支,跟首相謝北辰這一支其實已經出了五服。

不過謝家是大家族,謝北辰這一輩親戚之間的排行還是按照整個家族來排的。

所以謝北辰雖然是他那一支的嫡長子,但是在整個宗族裏,排行第五。

謝清影這一輩的小輩為表親熱熟稔,平時都叫他五叔。

對著外人才叫他首相。

謝清影也是因為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借著自己的專業所學,幫謝北辰競選,才得了他的青睞,平時親戚之間的走動才親熱起來。

親戚的情份本來就是靠走動的。

血緣關系再近,如果常年不來往,那關系還不如那些沾了一點邊,但架不住天天能看見的遠親。

謝清影囁嚅了一會兒,跟著何之初從玄關進側門,避開大廳裏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二樓。

二樓的隔音非常好,關上房門,外面一點聲音都傳不進來。

謝清影接過何之初脫下來的黑色狐毛鬥篷,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一邊為謝清芬求情:“何少,清芬年紀小,我們全家都很疼她。又是第一次來我們家,格外興奮是有的。她一直都知道你的名字,很崇拜你,今天也是太激動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何之初脫下軍裝外套,又在門口換上在家裏穿的便鞋,擡眸看著謝清影,淡淡地說:“……她多大了?”

謝清影忙說:“剛剛才滿十二歲,不過她比較胖,長得也不高,所以經常有人以為她才**歲。”

“十二歲,不是小孩子了。”何之初走進衣帽間,拿一件便服穿上,頭也不回地說:“以後別讓我看見這個人。”

謝清影驚愕不已,“何少,您真的這麽不喜歡清芬?她也沒做什麽吧?至於說您是啞巴,不就是小孩子挽尊的習慣用語嗎?你真的要跟她一般見識?”

何之初看了她一眼,心想平時看著挺精明,在這件事上居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對勁?

他思考著要不要提醒她,可看她這麽護著自己的堂妹,他心裏又有些不忍。

一個人在沙發坐下來,何之初說:“給我倒杯紅酒。”

謝清影去酒櫃裏找了一會兒,給他倒一杯法國波爾多八三年的紅酒,只是淺淺地蓋住了杯底。

她把紅酒放在何之初面前,低聲說:“要不要吃點東西?”

何之初點了點頭,“給我弄點吃的。”

謝清影離開他歇息的起居室,去一樓吩咐廚房給何之初準備夜宵。

這時她的五叔首相謝北辰走了過來,著急地說:“清影,何少呢?回來了嗎?”

“剛回來,怎麽了。”謝清影有些不安的問,還以為五叔是來為他的小女兒謝清芬出頭了。

“我剛剛接到消息,何少帶人抓了六個人!”謝北辰說著,手一攤,露出一張寫著那六個人名字的字條。

謝清影看了一眼,頓時呼吸都凝滯了。

“不會吧?!這六個人都被抓了?!”

謝北辰臉色漸漸變了,“對,所以我要問問何少,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這是要做什麽?!如果軍部突然出現這麽大的動蕩,靠他一個人,如何能服眾?!”

謝清影定了定神,下意識幫何之初說話:“……五叔,何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三個月來,何少深居簡出,為何上將守墓舉哀,可是這些人不斷給他使絆子,他能怎麽樣?”

“再使絆子,他也不能這樣啊!”謝北辰急得頭發都白了,“這人都抓了,誰來主持工作?!我華夏的軍部出現這麽大的變動,外媒會怎麽說?!”

“誰管他們怎麽說!”謝清影更不願意聽這話了,“我也是做媒體的,外媒要是敢亂說話,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對方全身都是窟窿,還想著挑別人的刺,莫不是覺得別人都是瞎子,不知道該怎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也這麽說!”謝北辰急得直轉圈,“你反正做不了主!給我找何少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謝清影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怎麽做不了何少的主?

她都訂婚了……

不過見謝北辰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了一會兒,才說:“一會兒我給何少送夜宵上去,您跟我一起去吧。”

謝北辰等不了了,“你先去催夜宵,我自己上去。”

謝清影只好給何之初打電話,“何少,我北辰叔有急事要見你。”

何之初同意了,“讓他上來。”

謝北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二樓起居室,門也不敲就進去了。

何之初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間裏,屋裏的燈很暗,只能看見他高大的輪廓在燈光下影影綽綽。

“謝首相來了,請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謝北辰卻沒有坐下長談的意思,惱怒說:“何少,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協議,這件事要徐徐圖之,你怎麽一下子就把他們都抓了?!”

何之初定定地看著謝北辰,面色不變說:“我什麽時候跟你達成過協議?把我簽字的協議拿出來看看。”

謝北辰語塞,過了一會兒,說:“我以為我們已經心照不宣了。”

“那都是你以為,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的提議?”何之初站了起來,兩手插在褲兜裏。

雖然他的軍裝都已經換下來了,但是站在那裏,還是有股軍人的威壓。

謝北辰不安地舔舔了嘴唇,說:“……可是就算如此,你也太急了啊……”

“我有謝首相急嗎?”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裏露出譏嘲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說:“您那十二歲的胖女兒,花了多少時間學習念之的言行舉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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