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的耳朵動了兩下，忙說：“要查浴室裏有沒有監聽和監控設施？我已經查過了，這裏沒有任何監聽監控設施。”

霍紹恒：“……”

顧念之捂著嘴偷笑，從霍紹恒背後探出頭來，笑著說：“那太好了。爸，不過我膽兒小，有個人在外面候著我覺得更安全。不然萬一你們都走了，有人闖進來怎麽辦？”

這麽一說，路近也掙紮著要回屋裏，“沒關系，我在這裏陪你……念之……”

路遠看不下去了，拽著他的胳膊大步往外走，一邊說：“你留在這裏能怎麽樣？真的有人闖進來，你是會開槍呢，還是會打架？不會到時候還要念之幫你吧？”

路近戀戀不舍地回頭看著剛剛關上的門，嘀咕道：“……我跟人杠還需要打架開槍？直接高頻率聲波武器，讓對方精神錯亂……或者使用可以媲美化學武器的防狼噴霧，一管可以癱瘓一個班的士兵……”

路遠：“……”

……

關上門，霍紹恒垂眸看著顧念之，再一次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雖然顧念之這一次不算真的“失而覆得”，但當他得知謝清影的公司突然進了綁匪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瞬間停滯了幾秒鐘。

這一次的經歷再一次讓他認識到，這裏不是他的家，不是他的地盤。

幸虧何之初給力，幸虧他們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推著他，說：“我真的要去洗澡，你不覺得難受我覺得難受。”

霍紹恒雙手握住她的臂膀，珍惜萬分地說：“……你沒事，幸虧你沒事……”

“嗯，我沒事。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我的。”顧念之伸臂抱住他的脖頸，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現在我真的要去洗澡了。”

霍紹恒依依不舍地跟過去，不過在浴室門口就被顧念之推出來了。

他心情很好，也不介意，一個人在客廳裏打開了電視。

轉到新聞頻道，正好看見一條時事新聞。

雖然是俄語，他也聽得懂。

新聞說的是華夏帝國的何承堅上將，應蘇聯國家一把手普辛的邀請，對蘇聯進行為期五天的國事訪問。

霍紹恒微微笑了一下。

看來，何承堅也到位了。

因為今天何承堅已經到了蘇聯首都莫斯城。

他看了一會兒電視，等顧念之洗澡出來，他的手機卻又響了。

拿起來看了一下，是何之初的電話。

霍紹恒：“……”

他對顧念之做了個手勢，然後劃開手機接通了電話。

何之初的聲音蒼茫而遼遠，好像在很空曠的地方給他打電話。

霍紹恒站了起來，“何少，出了什麽事？”

“沒事，洛勒那邊，你都談妥了嗎？”

霍紹恒想了一下，說：“還沒完全說定。我需要洛勒明天也在場。何少，清場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何之初點了點頭，“我會盡力。但是洛勒的身份不一般，你得有一個萬全之策。”

霍紹恒決定親自去看看他們明天要去的地方。

他說了一句：“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霍紹恒歉意地看著顧念之：“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

“沒關系，你去忙你的吧。”顧念之用毛巾擦著頭發，笑瞇瞇地說，“是何少的電話？他也來這裏了？怎麽不來見我？”

“他還有任務。”霍紹恒面不改色地說，“秦霸業也到了，你晚上不要出去走動。彼得會在這裏的客廳住一晚。”

顧念之的眉毛剛挑起來，霍紹恒又說：“你父親和路總都會來陪你。”

顧念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她可受不了再跟彼得單獨住一個房間。

霍紹恒給路遠打了個電話，等他們來敲門，自己才起身離去。

路近笑瞇瞇地走進來，拍拍霍紹恒的肩膀，“這還差不多！”

霍紹恒：“……”

路遠關了房門，說：“先坐下吧，不然有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只有一個晚上了。

只要這個晚上扛過去，明天就能大功告成！

顧念之笑著跟路近和路遠開了幾句玩笑，就打著哈欠去臥室睡覺了。

沒過多久，彼得也來了。

他對房間裏的路遠和路近都當沒看見一樣，進來找了沙發躺下，用胳膊枕著頭開始閉目養神。

路遠朝路近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多話。

路近卻忍不住了，拿出手機大聲說：“我來玩游戲，你會不會玩‘吃雞’？”

路遠：“……”

彼得的眼皮顫了顫，繼續睡覺。

……

霍紹恒從酒店裏出來，先給洛勒打了個電話。

洛勒是今天早上到的，比霍紹恒他們早十幾個小時。

霍紹恒他們終於來到這裏，洛勒也很激動。

他接了電話，笑著問道：“彼得先生，人您已經帶來了吧？”

“當然帶來了。”霍紹恒點了一支煙醒神，淡淡地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如何處理她的問題。”

“哈哈，不是說好了嗎？從西伯利亞往北，經過白令海峽去美國。她當然得跟我走。”

“不是吧？”霍紹恒瞇起雙眸，“我們說好的是秦霸業跟你去美國，秦瑤光，我們還得再討論討論。”

“討論什麽？”洛勒的臉色沈了下來，“你知道我的目的只有秦瑤光。”

“嗯，我們的目的一致。”霍紹恒吐出一口煙圈，“我們克格勃，也需要她做實驗。”

“再說，出人出力將她弄出來的，都是我們的人。您憑白就想分一杯羹，有這麽便宜的事嗎？”

洛勒聽了這話，不僅疑慮全消，而且更加信任霍紹恒了。

在他看來，只有不斷的獅子大開口，才是真正做生意的方式。

不開價，怎麽談判？

如果對方真的什麽都不要，就把秦瑤光拱手讓出，他反而還會懷疑整件事是不是有詐……

幸虧對方沒有這麽做，而是一直跟他斤斤計較，恨不得甩開他獨自行動。

這種做法，恰恰合了洛勒的心意，將他牢牢地綁在了霍紹恒的戰車上。

洛勒笑著說：“那你想怎麽做？你開個價吧。”

“秦瑤光的基因是無價的。”霍紹恒淡然地說，卻一點都不退讓，“您跟我們談錢，恐怕是沒用的。”

“那你想怎麽做？我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完美基因。”洛勒收了笑容，“不管什麽條件。不然的話，我馬上給何承堅打電話。”

洛勒做出兩敗俱傷的姿態，威脅霍紹恒。

霍紹恒不肯放手，不過是“請君入甕”的手法。

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沈默了一會兒，說：“既然我們雙方都需要秦瑤光的完美基因，不如這樣，我們雙方簽署合作協議，就在這裏設一個新型地下實驗室，專門研究秦瑤光和溫守憶的完美基因，怎麽樣？”

洛勒也想了一會兒，說：“我同意合作，但是實驗室得設在美國，在我的地盤。溫守憶已經在我手裏，秦瑤光是她親媽，兩人一起研究，恐怕會進展更快。”

霍紹恒壓根不介意實驗室到底在哪裏，但是肯定是要反對的，不能讓洛勒覺得太容易。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誰都不會重視。

兩人又拉鋸一般談了接近兩個小時，都已經半夜了，洛勒才疲憊不堪地說：“我不能再退讓了。實驗室可以建在阿拉斯加，跟白令海峽接近的地方，這樣行了吧？”

這個地方，也是離蘇聯最近的地方。

霍紹恒這才勉強道：“那先簽一年合約。如果不行，我們再談條件。”

“彼得，你不要太過份！”洛勒火了，捶著桌子說：“建實驗室的錢我出，實驗人員我出，你們只要等著分享結果就行了。這樣的條件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我們的人要監控實驗室，不然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有沒有動手腳？”霍紹恒爭取了最後一個條件。

有克格勃監控，料想對方也不敢動手腳。

洛勒猶豫了好半天，才點頭說：“那好，先簽一年。一年之後再看效果。”

反正那個時候，人已經在他手裏了，洛勒也不怕克格勃們會反悔。

他們握有彼此的把柄，又有共同的利益，這樣的合作，才是長久的。

……

秦霸業來到通古斯酒店的停車場，沒有從房車上下來，而是先解除了房車的電磁屏蔽，給洛勒打了個電話。

但洛勒的電話一直顯示在通話中，根本打不通。

秦霸業讓自己的一個手下去酒店開了房間住下，自己帶著保鏢和心腹手下住在房車裏。

他讓自己的手下不斷地給洛勒打電話，結果等到半夜，洛勒的電話才打通了。

秦霸業咳嗽了兩聲，不悅地說：“洛勒先生，您可真忙啊……”

洛勒笑了笑，“秦先生，我這麽忙，還特意來接您去美國，您要體會我的誠意。”

秦霸業的心情好受了些，說：“洛勒先生的誠意，我當然是體會的。不過您到底是怎麽打算的？我的女兒呢？她什麽時候能夠離開那些蘇聯克格勃？”

“我已經跟蘇聯人約好了。”洛勒心情愉快地說，“明天早上七點，去通古斯天坑那邊交易。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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