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3章 不包括脖子以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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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說長絕對不長，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可能只夠吃一個小橘子，又或者從樓上往樓下拿一趟手機充電器。
但是對於蜂鳥來說，可以扇動兩千七百次到一萬四千四百次翅膀。
所以到底是長，還是短，完全看你怎麽利用。
顧念之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密度就像蜂鳥的翅膀，正在萬丈高峰上瘋狂地扇動。
前所未有的思維強度讓她急中生智，甚至是鋌而走險。
不就是要找出秦瑤光相貌上的違和之處嗎？！
她還不如直接從相貌入手！
……
顧念之迅速做了決定，將手機和筆記本電腦寄存之後，匆匆忙忙趕向法庭。
她是最後一個掐著點進去的。
法官在審判席上頻頻看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不過顧念之並沒有遲到，法官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敲了敲法槌，說：“原告律師，你說你有新的證據，可以呈上來嗎？”
顧念之胸有成竹地從原告席背後走出來，對法官說：“法官大人，我要求法院提供一臺帶x光3d掃描系統的電腦。”
法官：“……”
法庭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看著她。
這是要幹嘛？
謝清影坐在何之初身邊，側身悄聲對何之初說：“……念之這是怎麽了？她不是要提供證據嗎？”
何之初沒有說話，微微皺起眉頭。
法官困惑地偏著頭問道：“原告律師，請說明你要求這個東西的原因，我提醒你一聲，你的要求必須跟本案直接相關。”
這是不許顧念之繼續東拉西扯了。
顧念之這是打算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
她仰頭朗聲說：“我要求的帶x光3d掃描系統的電腦可以直接給秦瑤光做面部鑒定，確認她是本案的當事人。”
秦瑤光眼神微凝，明白了顧念之的用意，不由在心裏冷笑。
想驗證她的相貌？
呵呵……
那就試試吧，到時候別嫌打臉太狠……
顧念之微笑著看向秦瑤光，淡定地說：“從相貌來看，秦家女都有的共同面部特征，秦瑤光沒有，我也沒有。”
“可是秦瑤光的另一個親生女兒溫守憶，卻有這種共同的面部特征。”
“一個人的相貌特征，基本上都是從父母那裏繼承而來的。”
“可是溫守憶的親生父親溫大有跟秦家人長得並不像，溫守憶的母親秦瑤光更是跟秦家女的相貌沒有任何共同之處，所以溫守憶的相貌是怎麽生出來的？我很好奇。”
“但是，溫守憶卻和別的秦家女有著共同的面部特征，這恰好間接說明秦瑤光正是秦家女。”
“因為跟秦家女長相類似的溫守憶能夠證明是秦瑤光的親生女兒，那秦瑤光肯定也是秦家女，不然生不出這種長相的女兒。”
她本來還懷疑會不會秦瑤光不是秦老爺子親生的女兒，但是在看了溫守憶跟秦瑤光的DNA親子鑒定結果之後，她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
“但同時，我作為秦瑤光的親生女兒，卻不具備秦家女典型的面部特征，所以我很奇怪這種長相上的巨大差異。”
“因此，我要求對被告秦瑤光的面部輪廓進行3d掃描檢測，看看她的臉上有沒有多出什麽東西，又或者，有沒有少了什麽東西。”
“……因為這種長相上的差異，一般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被告秦瑤光基因突變，另外一種，就是整容。”
“可如果是基因突變的話，突變的基因會被保存下來，也就是說，秦瑤光的女兒，應該都是跟我差不多的長相。”
“結果同樣被證明是秦瑤光親生女兒的溫守憶卻不一樣，她沒有獲得這種突變的基因，反而她的長相還是跟別的秦家女是一樣的。”
“一個人的基因怎麽能同時既突變，又保持原樣呢？——這不科學。”
顧念之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目光不由自主往坐在旁聽席角落裏的路近和霍紹恒那邊看去。
這兩人都是經過易容改裝的，根本看不出他們原來的樣貌。
路近察覺到顧念之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突然一陣心虛，往座椅下面悄悄溜了下去，矮著身子，不想被顧念之看到。
顧念之心裏咯噔一下，不動聲色朝霍紹恒使了個眼色，讓他看著路近。
霍紹恒微微點頭，將快要滑到座椅底下的路近順手拽了起來。
路近不耐煩地將霍紹恒的手拍開……
顧念之見了，忍住笑，轉頭對著法官繼續說：“那如果是整容的話，溫守憶的長相就說得通了。可是我的長相就成了問題。”
“試問如果秦瑤光整過容，我怎麽能長成跟整容的秦瑤光一個模樣呢？這太匪夷所思了。”
“鑒於本案的疑點這麽多，而這些疑點又關系到八年前秦瑤光綁架我的真正動機，因此我要求對秦瑤光的相貌用特殊儀器進行3d掃描檢測，先排除她整容的可能。”
秦瑤光面無表情地看著顧念之，兩只手卻在被告席下悄悄握緊了拳頭。
法官和兩邊的書記員商量了一下，同意了顧念之的請求。
這種儀器他們法院裏就有備用，因此很快調了一臺過來。
這是一臺類似機場和火車站進行行李安檢的儀器。
不同的是，機場和火車站檢查的是行李，顧念之這裏要檢測的，是秦瑤光的相貌。
秦瑤光看見這臺機器，頓時大怒，如同受到奇恥大辱一般，鐵青著臉說：“居然是這種儀器！顧念之你跟我什麽仇什麽怨？你是要我被這所有人看光嗎？！”
這種帶x光掃描的儀器，確實能顯示衣服下面的所有身體。
顧念之微笑著說：“您多慮了，只是檢測您的面部輪廓，不包括脖子以下的部位。”
“真的？”秦瑤光狐疑地看著那臺機器，“你能保證？”
“您可以坐在這裏，看著這臺顯示器上顯示出來的3d掃描圖像，隨時叫暫停。”
說著，顧念之坐到了電腦操作臺後面，開始將攝像頭對準了秦瑤光的臉。
她又將電腦的顯示屏跟法庭的大屏幕聯系起來。
很快，法庭上的燈黯了下去，潔白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就跟放電影一樣，秦瑤光的大頭像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果然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沒有出現。
秦瑤光松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豐潤飽滿的菱角唇。
顧念之專心致志操縱著電腦，將秦瑤光的3d面部輪廓圖展現在法庭的大屏幕上。
開始的時候，還是秦瑤光美貌的面容，但漸漸的，就像光照進了黑暗的肌裏，皮下組織看得一清二楚。
攝像頭從秦瑤光的額頭開始掃描，一直往下，直到她的下頜。
這一番操作下來，顧念之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因為3d掃描顯示，秦瑤光的臉上並沒有整容過的痕跡！
她在電腦上操作著，發現這臺電腦可以上網，不過上的是法院的內網。
她一邊檢索有關軟件的信息，一邊繼續對秦瑤光的面部輪廓進行第二次掃描。
這時她看見檢索出來一條備註說明，說隨著整容技術的提高，有些整容手段是x光，或者ct掃描都檢測不出來的。
顧念之心裏一沈。
那就是說，對秦瑤光面部輪廓的3d掃描，可能沒有任何結果，甚至會證明她沒有整容。
如果是這個結果，那她這個官司是輸定了。
顧念之現在不止額頭冒汗，手心也開始冒汗了。
不，她不能緊張，她一定要想出辦法。
攝像頭對秦瑤光的面部輪廓掃描了兩個回合之後，本來應該停止掃描。
但是顧念之神思不屬，一時走神，手裏操縱的攝像頭沒有停止掃描，反而放大了倍數。
接著，法庭的大屏幕上，顯示的不再是秦瑤光面部輪廓的皮下組織，而是她的顱骨骨骼！
最後直接去蕪存菁，一個完整骷髏頭出現在大屏幕上。
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對準了法庭上所有人，鼻孔的部位碩大朝天，俗稱用鼻孔看人，就是這個樣子吧？
法庭上倒抽氣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秦瑤光臉色鐵青，大聲說：“這是什麽東西？！你不是要掃描我的臉？你找出任何證據了嗎？！”
顧念之回過神，才發現她沒有關掉攝像頭，反而讓攝像頭加深了掃描的精度和深度，結果連秦瑤光的頭部骨骼都掃描出來了。
顧念之苦笑了一下，手指按上去，正要關掉顯示屏的畫面，但是不知怎地，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腦海裏像是有什麽靈感一閃而過。
她擡頭，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骷髏頭，再看看對面秦瑤光憤怒至極的臉，還有以前在那邊世界聽陳列說過的一個個法醫檢測故事，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悄悄浮上心頭。
顧念之豐潤飽滿的菱角唇緩緩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然後漸漸擴大，笑意瀲灩，如同春水漣漪，浮現在整張臉上。
她迅速檢查了這臺電腦，發現因為是法庭的電腦，它恰好直接跟法院系統和警察系統的數據庫相連。
當然，要使用這些數據庫，還是需要權限的。
顧念之摁了一下暫停，對法官說：“法官大人，我請求法庭給我接通法院系統和警察系統數據庫的權限。我只要接通法醫數據庫的權限就可以了。”
法官很是驚訝地看著她，更加困惑了，“顧律師，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向您解釋我的全部行為。”顧念之胸有成竹地說。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棄的。
法官又跟兩邊的人商量了一下，最後說：“可以給你權限，但是你只有最後的十五分鐘。如果你沒有新的證據，我們就要宣判了。”
“好的，謝謝法官大人。”
顧念之沈穩說道。
她坐在電腦操作臺後面，等著權限開通之後，迅速接通了全國警察系統的法醫數據庫。
在這個數據庫裏，有個子數據庫，叫五官數據庫。
顧念之將秦瑤光的面部骨骼截圖保存下來，然後接通了法醫的五官數據庫，開始進行五官重塑。
她高超的電腦技能又一次幫了她的大忙，她只用了十分鐘，就根據秦瑤光的面部骨骼系統，完成了五官重塑。
只見大屏幕上出現了另外一張女性的頭像圖片，大銀盤臉，稀疏的眉毛，和已經幾乎成了秦家女兒標志的塌鼻梁，略寬的鼻翼，和微翹的鼻頭。
乍眼看去，跟溫守憶的相貌，至少有八分相似！
就是年紀大一些，老一些而已。
秦瑤光看見這張頭像圖片，臉色一下子轉為灰白，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快被抽走了。
她靠在被告席上的座椅上，心裏怦怦直跳，腦海裏一片空白，無法進行任何正常的思考。
顧念之的聲音已經在法庭上再次響了起來。
她指著法庭大屏幕上進行五官重塑後的頭像圖片，聲音徐緩地說：“大家請看，這是我用顱骨面相覆原技術，在秦瑤光的面部骨骼上還原出來的。”
“顱骨覆原掃描是一項新興的電腦技術，可以從一個人的骨骼來勾勒出這個人的長相。”
“這種技術手段以前一般都用在法醫和考古領域，覆原那些屍骨的外型相貌。”
“隨著大數據的發展，顱骨覆原掃描技術對骨骼還原相貌的準確度已經越來越高，精確度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五。”
“對於相貌來說，這個精確度已經可以說是百分百了。”
秦瑤光再也聽不下去了，尖叫一聲，說：“你住口！這是用在死人身上的技術，你怎麽敢用在我身上？！”
顧念之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這只是一項技術而已，同樣是在骨骼的基礎上覆原相貌，活人死人又有什麽區別？”
“我看你還是解釋一下，為什麽用你的面部骨骼覆原出來的相貌，跟你本人的長相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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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長，還是短，完全看你怎麽利用。
顧念之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密度就像蜂鳥的翅膀，正在萬丈高峰上瘋狂地扇動。
前所未有的思維強度讓她急中生智，甚至是鋌而走險。
不就是要找出秦瑤光相貌上的違和之處嗎？！
她還不如直接從相貌入手！
……
顧念之迅速做了決定，將手機和筆記本電腦寄存之後，匆匆忙忙趕向法庭。
她是最後一個掐著點進去的。
法官在審判席上頻頻看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不過顧念之並沒有遲到，法官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敲了敲法槌，說：“原告律師，你說你有新的證據，可以呈上來嗎？”
顧念之胸有成竹地從原告席背後走出來，對法官說：“法官大人，我要求法院提供一臺帶x光3d掃描系統的電腦。”
法官：“……”
法庭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看著她。
這是要幹嘛？
謝清影坐在何之初身邊，側身悄聲對何之初說：“……念之這是怎麽了？她不是要提供證據嗎？”
何之初沒有說話，微微皺起眉頭。
法官困惑地偏著頭問道：“原告律師，請說明你要求這個東西的原因，我提醒你一聲，你的要求必須跟本案直接相關。”
這是不許顧念之繼續東拉西扯了。
顧念之這是打算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
她仰頭朗聲說：“我要求的帶x光3d掃描系統的電腦可以直接給秦瑤光做面部鑒定，確認她是本案的當事人。”
秦瑤光眼神微凝，明白了顧念之的用意，不由在心裏冷笑。
想驗證她的相貌？
呵呵……
那就試試吧，到時候別嫌打臉太狠……
顧念之微笑著看向秦瑤光，淡定地說：“從相貌來看，秦家女都有的共同面部特征，秦瑤光沒有，我也沒有。”
“可是秦瑤光的另一個親生女兒溫守憶，卻有這種共同的面部特征。”
“一個人的相貌特征，基本上都是從父母那裏繼承而來的。”
“可是溫守憶的親生父親溫大有跟秦家人長得並不像，溫守憶的母親秦瑤光更是跟秦家女的相貌沒有任何共同之處，所以溫守憶的相貌是怎麽生出來的？我很好奇。”
“但是，溫守憶卻和別的秦家女有著共同的面部特征，這恰好間接說明秦瑤光正是秦家女。”
“因為跟秦家女長相類似的溫守憶能夠證明是秦瑤光的親生女兒，那秦瑤光肯定也是秦家女，不然生不出這種長相的女兒。”
她本來還懷疑會不會秦瑤光不是秦老爺子親生的女兒，但是在看了溫守憶跟秦瑤光的DNA親子鑒定結果之後，她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
“但同時，我作為秦瑤光的親生女兒，卻不具備秦家女典型的面部特征，所以我很奇怪這種長相上的巨大差異。”
“因此，我要求對被告秦瑤光的面部輪廓進行3d掃描檢測，看看她的臉上有沒有多出什麽東西，又或者，有沒有少了什麽東西。”
“……因為這種長相上的差異，一般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被告秦瑤光基因突變，另外一種，就是整容。”
“可如果是基因突變的話，突變的基因會被保存下來，也就是說，秦瑤光的女兒，應該都是跟我差不多的長相。”
“結果同樣被證明是秦瑤光親生女兒的溫守憶卻不一樣，她沒有獲得這種突變的基因，反而她的長相還是跟別的秦家女是一樣的。”
“一個人的基因怎麽能同時既突變，又保持原樣呢？——這不科學。”
顧念之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目光不由自主往坐在旁聽席角落裏的路近和霍紹恒那邊看去。
這兩人都是經過易容改裝的，根本看不出他們原來的樣貌。
路近察覺到顧念之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突然一陣心虛，往座椅下面悄悄溜了下去，矮著身子，不想被顧念之看到。
顧念之心裏咯噔一下，不動聲色朝霍紹恒使了個眼色，讓他看著路近。
霍紹恒微微點頭，將快要滑到座椅底下的路近順手拽了起來。
路近不耐煩地將霍紹恒的手拍開……
顧念之見了，忍住笑，轉頭對著法官繼續說：“那如果是整容的話，溫守憶的長相就說得通了。可是我的長相就成了問題。”
“試問如果秦瑤光整過容，我怎麽能長成跟整容的秦瑤光一個模樣呢？這太匪夷所思了。”
“鑒於本案的疑點這麽多，而這些疑點又關系到八年前秦瑤光綁架我的真正動機，因此我要求對秦瑤光的相貌用特殊儀器進行3d掃描檢測，先排除她整容的可能。”
秦瑤光面無表情地看著顧念之，兩只手卻在被告席下悄悄握緊了拳頭。
法官和兩邊的書記員商量了一下，同意了顧念之的請求。
這種儀器他們法院裏就有備用，因此很快調了一臺過來。
這是一臺類似機場和火車站進行行李安檢的儀器。
不同的是，機場和火車站檢查的是行李，顧念之這裏要檢測的，是秦瑤光的相貌。
秦瑤光看見這臺機器，頓時大怒，如同受到奇恥大辱一般，鐵青著臉說：“居然是這種儀器！顧念之你跟我什麽仇什麽怨？你是要我被這所有人看光嗎？！”
這種帶x光掃描的儀器，確實能顯示衣服下面的所有身體。
顧念之微笑著說：“您多慮了，只是檢測您的面部輪廓，不包括脖子以下的部位。”
“真的？”秦瑤光狐疑地看著那臺機器，“你能保證？”
“您可以坐在這裏，看著這臺顯示器上顯示出來的3d掃描圖像，隨時叫暫停。”
說著，顧念之坐到了電腦操作臺後面，開始將攝像頭對準了秦瑤光的臉。
她又將電腦的顯示屏跟法庭的大屏幕聯系起來。
很快，法庭上的燈黯了下去，潔白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就跟放電影一樣，秦瑤光的大頭像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果然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沒有出現。
秦瑤光松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豐潤飽滿的菱角唇。
顧念之專心致志操縱著電腦，將秦瑤光的3d面部輪廓圖展現在法庭的大屏幕上。
開始的時候，還是秦瑤光美貌的面容，但漸漸的，就像光照進了黑暗的肌裏，皮下組織看得一清二楚。
攝像頭從秦瑤光的額頭開始掃描，一直往下，直到她的下頜。
這一番操作下來，顧念之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因為3d掃描顯示，秦瑤光的臉上並沒有整容過的痕跡！
她在電腦上操作著，發現這臺電腦可以上網，不過上的是法院的內網。
她一邊檢索有關軟件的信息，一邊繼續對秦瑤光的面部輪廓進行第二次掃描。
這時她看見檢索出來一條備註說明，說隨著整容技術的提高，有些整容手段是x光，或者ct掃描都檢測不出來的。
顧念之心裏一沈。
那就是說，對秦瑤光面部輪廓的3d掃描，可能沒有任何結果，甚至會證明她沒有整容。
如果是這個結果，那她這個官司是輸定了。
顧念之現在不止額頭冒汗，手心也開始冒汗了。
不，她不能緊張，她一定要想出辦法。
攝像頭對秦瑤光的面部輪廓掃描了兩個回合之後，本來應該停止掃描。
但是顧念之神思不屬，一時走神，手裏操縱的攝像頭沒有停止掃描，反而放大了倍數。
接著，法庭的大屏幕上，顯示的不再是秦瑤光面部輪廓的皮下組織，而是她的顱骨骨骼！
最後直接去蕪存菁，一個完整骷髏頭出現在大屏幕上。
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對準了法庭上所有人，鼻孔的部位碩大朝天，俗稱用鼻孔看人，就是這個樣子吧？
法庭上倒抽氣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秦瑤光臉色鐵青，大聲說：“這是什麽東西？！你不是要掃描我的臉？你找出任何證據了嗎？！”
顧念之回過神，才發現她沒有關掉攝像頭，反而讓攝像頭加深了掃描的精度和深度，結果連秦瑤光的頭部骨骼都掃描出來了。
顧念之苦笑了一下，手指按上去，正要關掉顯示屏的畫面，但是不知怎地，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腦海裏像是有什麽靈感一閃而過。
她擡頭，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骷髏頭，再看看對面秦瑤光憤怒至極的臉，還有以前在那邊世界聽陳列說過的一個個法醫檢測故事，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悄悄浮上心頭。
顧念之豐潤飽滿的菱角唇緩緩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然後漸漸擴大，笑意瀲灩，如同春水漣漪，浮現在整張臉上。
她迅速檢查了這臺電腦，發現因為是法庭的電腦，它恰好直接跟法院系統和警察系統的數據庫相連。
當然，要使用這些數據庫，還是需要權限的。
顧念之摁了一下暫停，對法官說：“法官大人，我請求法庭給我接通法院系統和警察系統數據庫的權限。我只要接通法醫數據庫的權限就可以了。”
法官很是驚訝地看著她，更加困惑了，“顧律師，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向您解釋我的全部行為。”顧念之胸有成竹地說。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棄的。
法官又跟兩邊的人商量了一下，最後說：“可以給你權限，但是你只有最後的十五分鐘。如果你沒有新的證據，我們就要宣判了。”
“好的，謝謝法官大人。”
顧念之沈穩說道。
她坐在電腦操作臺後面，等著權限開通之後，迅速接通了全國警察系統的法醫數據庫。
在這個數據庫裏，有個子數據庫，叫五官數據庫。
顧念之將秦瑤光的面部骨骼截圖保存下來，然後接通了法醫的五官數據庫，開始進行五官重塑。
她高超的電腦技能又一次幫了她的大忙，她只用了十分鐘，就根據秦瑤光的面部骨骼系統，完成了五官重塑。
只見大屏幕上出現了另外一張女性的頭像圖片，大銀盤臉，稀疏的眉毛，和已經幾乎成了秦家女兒標志的塌鼻梁，略寬的鼻翼，和微翹的鼻頭。
乍眼看去，跟溫守憶的相貌，至少有八分相似！
就是年紀大一些，老一些而已。
秦瑤光看見這張頭像圖片，臉色一下子轉為灰白，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快被抽走了。
她靠在被告席上的座椅上，心裏怦怦直跳，腦海裏一片空白，無法進行任何正常的思考。
顧念之的聲音已經在法庭上再次響了起來。
她指著法庭大屏幕上進行五官重塑後的頭像圖片，聲音徐緩地說：“大家請看，這是我用顱骨面相覆原技術，在秦瑤光的面部骨骼上還原出來的。”
“顱骨覆原掃描是一項新興的電腦技術，可以從一個人的骨骼來勾勒出這個人的長相。”
“這種技術手段以前一般都用在法醫和考古領域，覆原那些屍骨的外型相貌。”
“隨著大數據的發展，顱骨覆原掃描技術對骨骼還原相貌的準確度已經越來越高，精確度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五。”
“對於相貌來說，這個精確度已經可以說是百分百了。”
秦瑤光再也聽不下去了，尖叫一聲，說：“你住口！這是用在死人身上的技術，你怎麽敢用在我身上？！”
顧念之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這只是一項技術而已，同樣是在骨骼的基礎上覆原相貌，活人死人又有什麽區別？”
“我看你還是解釋一下，為什麽用你的面部骨骼覆原出來的相貌，跟你本人的長相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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