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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2章 給你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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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的眾人安靜了幾分鐘,然後一片嘩然。

就像是一滴冰水掉入熱騰騰的油鍋,劈裏啪啦油星四濺,大家都被何之初的這句話幾乎打懵了。  ???

顧念之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瞧她頭上還戴著那象征聘禮的粉鉆冠冕啊!

那可是有巨大歷史意義的粉鉆冠冕,曾經是沙皇俄國葉卡捷琳娜女皇的皇後婆母送給她的聘禮!

對,葉卡捷琳娜曾經是沙皇俄國的皇後,她發動政變,廢黜了自己的丈夫彼得三世,然後自己登基做了女皇。

何之初的視線也落在顧念之頭上的粉鉆冠冕上,他微笑著繼續說:“這頂粉鉆冠冕,就是我們兄妹的憑證。——念之,你願意叫我一聲兄長嗎?”

顧念之雖然早就知道何之初打算這麽做,但是當他真的當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紅了眼圈。

她知道他這麽做,也是在逼他自己不能反悔……

顧念之忙點了點頭,擡頭濡慕地說:“哥哥,我一直希望你是我哥哥,今天我終於夢想成真了。”

站在二樓一個房間裏觀望著大廳動靜的何承堅一瞬間臉上漲得通紅。

這兩人在搞什麽鬼?!

阿初居然放棄顧念之了?!

何承堅在房間裏氣得團團轉,但是他好保有一絲理智,沒有當時下去就找這倆人問個清楚明白。

反正都在他家裏,今天晚上不把事情說清楚,他不會讓他們出這個門!

他從單面窗戶裏瞪著一樓大廳,這時聽見大廳的音樂響起,舞會開始了。

“lastchristmas,igaveyoumyheart。

buttheverynextdayyougaveitaay。

thisyear,tosavemefromtears,

i‘llgiveittosomeonespecial。

……

irappeditupandsentit,

ithanotesaying,“iloveyou,”imeantit。

no,iknohatafooli’vebeen,

butifyoukissedmeno,

iknoyou‘dfoolmeagain。”

這是一首老歌,雖然是聖誕歌曲,卻是求而不得的愛情歌曲。

何承堅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他看著何之初向輪椅上的顧念之伸出了手。

顧念之微笑著握住他的手,被他帶著在大廳中央轉了一圈。

她坐的輪椅不是一般的靈活。

何之初關掉他們兩人身上的藍牙耳麥,清雋頎長的身影圍繞在她輪椅旁邊,帶著她翩翩起舞。

前進、後退,左腿前跨,右腿曲起,很快跟說前腿。

顧念之的輪椅被他轉得飛起,一時被他換到左手,一時又被他換到右手。

就像帶著一個小機器人在跳舞。

顧念之終於高興起來,清脆又帶著軟糯的笑聲在大廳裏回蕩,合著音樂的節拍,就連聽起來傷感的聖誕舞曲都輕快起來。

何之初勾起唇角,對著大廳周圍的人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可以跳舞了。

很快,一對對男女滑入了舞場中央,開始跳舞。

他們都很禮貌地把中間場地留給了顧念之和何之初,畢竟顧念之坐著輪椅,需要的地方比較大。

但是沒過多久,一對顏值極高的男女舞伴跳了過來。

正是那位蘇聯副總領事,也就是遠東王牌彼得和他的舞伴琳達。

美艷的琳達舞技超群,但是彼得居然和她不相上下。

兩人若即若離地旋轉舞動,配合得恰到好處。

可是快跳到何之初和顧念之身邊的時候,琳達突然拍了拍何之初的肩膀。

何之初下意識回頭,琳達已經一手拉起他的手繞在自己腰間,一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

她這一手可不簡單,根本不是交誼舞動作,而是帶著小擒拿手的手法。

何之初一時不察,居然被她攪局成功,被她帶著跳走了。

遠東王牌趁機從他手裏奪走了顧念之的輪椅。

顧念之霎時發現自己陷入了瘋狂的旋轉當中。

在何之初手裏,他們跳得和諧又快樂。

但是在遠東王牌手裏,他們跳得瘋狂又激動。

顧念之最後甚至被遠東王牌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她背靠在他懷裏,站在他腳上,被他一手摟在腰間,一手托著她的手,在舞廳裏循著快節奏的聖誕舞曲,跳起了探戈。

因為不能自己走動,顧念之的全部重量都在遠東王牌手裏。

他抱著她蟹行貓步,慢的時候沈穩錯落,快的時候激情昂揚。

推拉起始,左右閃視,三步一回頭,五步下腰,前進後退,她的後背能感受到他胸口蒸騰的熱氣。

他的胳膊強壯有力,幾乎不費力氣就將她半舉起來小繞半圈。

顧念之幾次錯愕回頭,只看見他淡淡噙笑的俊美面容,還不時想湊過來親她的面頰。

顧念之躲之不疊,求援似地在舞廳裏四下張望。

何之初終於擺脫了琳達,大步走過來,從遠東王牌懷裏將顧念之抱了過來。

同樣是背靠在何之初懷裏,顧念之就覺得激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她緊緊抓著何之初的袖口,瞪了那張揚的遠東王牌一眼。

何之初一言不發,將她放回輪椅上,推出了舞廳,來到旁邊給大家休息的小客廳裏。

遠東王牌也跟了過來,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何少,這就是你待客的態度?”

何之初打量著顧念之,見她身上衣裳整齊,鬢發上有點汗濕了,眼睛裏像是洋溢著波光,並沒有吃虧。

他凝視著她,溫柔地說:“累了嗎?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顧念之點了點頭,“我渴了,給我一瓶水。”

何之初招手叫了侍應生過來,給她一杯鮮奶。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喝了幾口鮮奶。

遠東王牌在旁邊看得有趣,說:“何少,我聽剛才那些人說,顧律師頭上的粉鉆冠冕是你們家的聘禮?你怎麽不要顧律師做未婚妻了?她不好嗎?”

何之初直起身,淡淡地看著他,說:“我覺得做未婚夫妻沒有做兄妹好。”

遠東王牌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夫妻才是最親密的,兄妹……太不靠譜了。”

“怎麽會?”何之初不鹹不淡地回敬他,“夫妻還能離婚,但是兄妹……”

他低頭給顧念之蓋上那條煙灰色的薄毯,“……永遠是兄妹。永遠不會分開。”

遠東王牌收斂了笑容,嗤了一聲,“等你妹妹嫁人的時候,你還能這麽說,我就佩服你。”

說著,他又走到顧念之身邊,對她撫胸彎腰行了一個西式禮,說:“美麗的顧律師,請問能跟我跳支舞嗎?”

“不能。”顧念之毫不猶豫拒絕他,“我看見彼得先生你有舞伴,可不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楊花。”

她毫不猶豫把遠東王牌曾經說過她的話扔了回去。

何之初笑出了聲,瀲灩的桃花眼漾起笑紋,“彼得先生,做人最重要是言而有信。你帶了舞伴,怎麽能拋下她一人呢?”

幾個人往舞廳裏看了看,不約而同移開視線。

琳達女士可是如魚得水呢,在舞廳裏最閃亮的星就是她。

她正跟那位美國大使亨特跳得如漆似膠,分都分不開了。

遠東王牌在顧念之輪椅旁邊的沙發座椅上坐下來,擡頭看著她的腿,說:“傷還沒好就不要出來參加這種場合,人太多,不好控制。萬一磕著了碰著了……”

何之初不等他說完,就沈著臉打斷他的話,“彼得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在我的地盤,人再多也不會不好控制。”

“是嗎?”遠東王牌嘖了一聲,專業打臉:“我打聽過顧律師的事情,她八年前就是在你家裏失蹤的吧?聽說還是在她十二歲生日宴會的時候?”

何之初的臉色一下子黑如鍋底,“那只是一個意外!而且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

“但是你何必給別人一個犯錯的機會呢?”遠東王牌咄咄逼人,一點都沒有放棄這個話題的意思,“最好的防範,就是不給對方可乘之機。——這一點你都不懂嗎?”

顧念之看何之初臉色遽變,忙拉拉他的手,對遠東王牌平靜地說:“彼得先生,我們不能因噎廢食。總不能因為有可能出錯,就永遠躲在屋裏不出來吧?再說我信奉的是,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所以我不會躲起來不見人。”

這個遠東王牌,枉他長了一張霍少的臉,其實跟他的處事方式完全不同啊……

顧念之在心底慨嘆著,沒了跟他繼續說話的興趣。

“哦?”遠東王牌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但是這種進攻,應該是在周全的準備之下進行的。不然就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有幾百種方法可以無聲無息地取你性命。——你覺得有底氣躲得開嗎?”

顧念之:“……”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如果你想取我性命,你信不信根本近不了我身邊?”

遠東王牌挑了挑眉。

沒過多久,小客廳裏多了一些過來休息的人群。

首相的侄女謝清影也是其中之一。

她落落大方走過來,對何之初點頭說:“何少,好久不見。”

何之初也對她點頭微笑,禮貌地說:“謝小姐更漂亮了。”

謝清影笑著說:“我剛剛看見溫小姐跟秦院長出去了。好像是離開了。”

何之初眼神一閃,態度更加和藹,“謝小姐跟溫守憶和秦院長關系不錯?”

“我跟溫小姐前幾年確實關系不錯,後來她出國了,一度沒有聯系了。今天再度重逢,還是有些生疏。”

何之初和她寒暄了幾句,謝清影又被人請出去跳舞,他才拿出手機,查看大門口的監控。

他看見溫守憶和秦瑤光上了秦家的車,揚長而去。

顧念之想著遠東王牌剛才說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何之初,突然問:“何少,八年前,我到底是怎麽失蹤的,你能不能再跟我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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