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顧念之饒有興味地說，一只手托著腮，湊到小張面前歪著頭一起看名媛八卦。

當看見溫守憶穿著一身白色lv職業套裝的照片也出現在“名媛”之列，顧念之高高挑起眉毛，指著她的照片問道：“……這人也是名媛？”

她還以為名媛得是家世顯赫的姑娘。

“當然啊！”小張用手指頭戳著ipad上的照片，“她可厲害了！據說是秦院長的幹女兒，哈佛大學法學院畢業，軍部最年輕的處長，還是何少將的生活秘書呢！”

雖然溫守憶已經不再是何之初的生活秘書，但這件事普通群眾還不知道。

顧念之嗤笑一聲，“秦院長的幹女兒？真的假的啊？”

“都這麽說，因為秦院長帶著她出席過一些上層社會的宴會，也許是助理。”

小張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拿出手機：“給你看看我的珍藏，我都舍不得拿來做壁紙。”

從她手機相冊裏翻出來一張照片，獻寶似地給顧念之看，“看見了吧？這是網上唯一出現的何少將的照片，你不知道風靡了多少無知少女！”

是一張何之初授銜時候的工作照。

年輕的少將意氣風發，對著鏡頭靜默淡漠，瀲灩的桃花眼深沈如海，黑似夜色。

不言不語，就能讓人一頭紮進他深邃的眼眸裏，恨不得溺斃在裏面。

顧念之擡眸看了看小張，“……你也是無知少女中的一名？”

“曾經是。”小張糾正她，“在我年少無知的時候，我是他的腦殘顏粉。不過後來我長大了，知道我不可能做何太太，所以我把我的愛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顧念之再看她：“……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任何人？”

小張嘻嘻一笑，“你當然不是任何人，你是我老板，是我的衣食父母，怎麽能是任何人呢？顧律師，說真的，何少將這些年可低調了，三四年沒有露過面了，我們這些腦殘顏粉都爬墻了。”

顧念之：“……”

“來，顧律師，要不要跟我一起加入何少將腦殘粉俱樂部？”小張故作嚴肅的向她伸出手，“我是創始人，我給你個會長做做。”

顧念之噗嗤一笑，說：“這倒不用了，你可以自己粉他。”

“難道你不覺得他特別特別好看？！”小張驚訝了，“不說這一身制服了，我是制服控我知道，我已經放棄治療了。就他本身的長相，還有他的本事，都足以讓你入坑啊？你怎麽能殘忍拒絕粉他呢？！”

顧念之悠悠地說：“他是挺帥，但我已經是別人的腦殘粉了，我對他忠貞不二。”

“切，就知道吹。還有比何上將更帥的存在？”小張一點都不信，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們這些律師死都能說活，能從你們嘴裏聽見真話才是有鬼了。”

“孺子可教。”顧念之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們律所因為拿到路氏集團的合約，正在擴大經營，第一時間就租了十一樓的辦公室，現在他們已經不是二樓那個只有兩個房間的小律所了。

他們現在占據了十一樓四分之一的地盤，有十來個房間。

顧念之當然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她已經被提拔為合夥人了。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顧念之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她坐回到辦公桌後，看著眼前三個電腦屏幕出神。

謝清影，沒想到這裏也有謝清影。

她沒有消停多久，手機響了。

顧念之看了看，是何之初打來的電話。

她順手拿過手機劃開接通，打趣說：“何少，我們這裏還有你的腦殘粉呢。”

何之初：“……”有些不適應了。

顧念之輕笑一聲，“你最近還好吧？有什麽事啊？”

何之初回過神，說：“你的生日快到了，想怎麽過生日？”

顧念之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表，懶洋洋地說：“今年過不了了，我要去h城。生日那天要出席路氏集團在那裏舉行的慶功宴。”

“路氏集團的慶功宴？”何之初皺了皺眉頭，“不去不行嗎？”

“不行。”顧念之幹凈利落地反對，“我一定要去。那麽多明星名媛，我要去看熱鬧。”

何之初明明知道顧念之不是一個喜歡看這種熱鬧的人，但是她說要去，那就是要去了。

何之初怎麽會不讓她去？

他嘆了口氣，“那我提前來c城為你過生日？”

“不用麻煩了啊……”顧念之笑瞇瞇地說，“其實吧，生日年年過，偶爾一年不過也沒啥。”

她跟何之初閑聊了一會兒，想到剛剛跟小張八卦過的謝清影和溫守憶，笑著調侃道：“想不到何少的生活秘書也算是名媛。溫名媛在社交場合真是好出風頭呢！我看見她的名媛排名，比謝首相的侄女謝清影還要高！”

何之初對溫守憶毫不在意，馬上說：“她已經不是我的生活秘書了。”

“我知道啊，可是別人不知道。”顧念之聳了聳肩，“好了，我就是隨口說一句。這一次路氏集團請的名媛裏沒有她，他們是不是消息靈通，已經知道了啊？”

“這我怎麽知道？”何之初說著，也打開電腦，搜了一下路氏集團慶功宴的新聞。

從那一串星光閃爍的名字中，他看見了謝清影的名字，不由頓了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何之初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心裏有些不安，決定去找何承堅問一問。

“爸，當初我把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您是調查過霍家吧？”何之初坐在何承堅的書房裏，壓低聲音問道。

“查過，我在全國查了三年，沒有霍學農這個人，也沒有霍冠辰這個人，當然更沒有霍紹恒了。怎麽了？”何承堅挑眉看了看他，“擔心這邊也有霍紹恒，讓顧念之移情別戀？”

何之初搖搖頭，“我覺得就算這邊有霍紹恒，念之也不會移情別戀到他身上，畢竟這裏的霍紹恒並不是那邊的霍紹恒，哪怕長的一模一樣。”

如果真的要移情別戀，也只會移到他身上，不會移到一個代替品身上。

頓了一下，他又說：“念之不是看臉的人。”

其實他知道顧念之是看臉的人，但是這會子在何承堅面前絕對不能承認。

何承堅笑了起來，“那你擔心什麽？其實這邊有霍紹恒挺好的，那邊就更不能過來了。只要他一過來，兩人都得死，這不就一了百了了？”

何之初說不出是什麽心情，他深吸一口氣，又問：“那謝家呢？您有查過謝家那邊的情況嗎？”

他知道，那邊霍紹恒的祖母是謝姿妍，謝家老一輩的大小姐。

“這個人……”何承堅皺起眉頭，“說實話，這個人不太好查，因為連謝家人都未必知道她的下落。”

何之初心裏一緊，“什麽意思？”

“她早年離開謝家，參加革命，後來去了蘇聯。在那裏正好遇到德軍入侵蘇聯，之後就杳無音訊。這麽多年沒有跟謝家聯系過，他們已經當她是個死人了。”何承堅戴起老花鏡，“我給你看我查到的資料。”

何之初一目十行的看下去，松了一口氣，“應該是死在戰爭中了。”

畢竟那一場仗，幾乎打光了蘇聯那個城市的全部人口。

……

過了幾天，去h城的日子臨近了。

小張想去買幾件參加正式場合穿的禮服，中午不想午休了，拉著顧念之一起去逛街。

顧念之不想打扮得很隆重，再說何之初已經給她買了各個季節的禮服，到時候隨便挑一件比較低調的就行。

不過路氏大廈旁邊就是一個大型商場，中午的時候去逛逛也不錯，就當消食了。

她跟小張說說笑笑走出路氏大廈，突然一個穿著便裝的男子走過來，笑著說：“顧小姐，有人來看您了，這邊請。”

顧念之擡眸看了看那人指示的方向，見一輛防彈專車停在路邊，看樣式普普通通，但是那車牌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她走了過去，茶色車窗冉冉降下，何之初對她展顏一笑。

顧念之忙回頭對小張說：“我朋友從帝都來看我了，不能陪你去買禮服了。”

“沒關系沒關系，顧律師你自便吧。”小張被那穿便裝的男子看得縮了縮脖子，渾身不自在，馬上溜之大吉。

顧念之又對何之初說：“我下午還要上班。”

“請假。”何之初挑了挑眉，“我專門來陪你，提前給你過生日。”

顧念之窒了窒，點了點頭，“那我去請假，順便拿包。”

她回到律所，跟金大狀說了一聲有親戚從帝都來看她，要請半天假。

金大狀答應了，還提醒她：“後天就要去h城了，你的機票拿到了吧？還有護照，我幫你申辦了通行證，還可以去m城，下午就能拿到了。”

“謝謝金律師。”顧念之很感謝金大狀，他對她照顧有加，“我明天來上班，您把通行證給我。”

“嗯，去吧，好好招待親戚。”金大狀笑著揮了揮手，低頭繼續看那些前來應聘的人的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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