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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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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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 傅東心裏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
沒有因為誰變得不一樣。
傅東答應陪她一起回廊鄉，也是想要回去看看。
距離兩人去學校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也想收拾點東西。
前幾年的暑假回去過, 不過在她進入高三就沒有回去了, 收拾東西傅東很有經驗, 一個個被他碼進行李箱，時晗搬著小板凳坐在邊上, 看著他把東西一點點收拾起來。
還有很多她的畫具，畫架, 各類筆, 水彩就從畫室裏收集出來好多, 她都拿來放在傅東這，說是怕自己忘記了，這樣整理一圈少了什麽傅東也能幫她想到。
“收拾完去騎車不, 媽媽給我買了一輛摩托車, 我們騎車出門玩吧。”
傅東這會帶著助聽器, 聽到她說話, 停了手裏的動作看著她，比劃著,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騎車。”
“當然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你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這不是很正常嗎？”
時晗坐在沙發上換了個手搭在沙發背上, 在用腳勾過來掉在地上的遙控器，然後彎腰撿起來才看著他, 把電視聲調小了。
傅東有點傻楞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時晗看著他的表情, 原本狹長的眼睛隨著眉眼的提升而變得圓圓, 一時間她沒控制好嘴角的笑, 差點因為他的表情暴笑起來。
這讓傅東站在原地，從驚訝變到楞神，好久後才擡頭看著時晗，眼神和她認真對視，然後比劃著追問，“我都沒有瞞著你的事情。”
“只是學會了騎車而已，你不要這樣子了，這不是正常的生活嗎？”
“這意味那你以後還會有瞞著我的事情。”
“不會啊。”
“真的不會嗎？”
“真的不會，還是會有，就罰我跟你分手。”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最後兩個字剛聽了一個，傅東就扭掉助聽器，一副我聽不見就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了！
但其實傅東還是猜到了，他側過頭忍不住憋憋嘴，心神微晃的樣子，讓時晗忍不住逗他，見他不聽說的話，時晗打算打手語比劃著，她也沒打算重覆一遍，只是剛擡手，就看到傅東單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反正看不見就聽不見，這樣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能量是守恒的。
笑容會從一個人臉上跑去另一個人臉上。
滿臉的不開心也是這樣。
時晗從沙發上跳起來跑過去，扒拉著傅東的手，一只手扒拉下去，就換另一只手擋著自己的臉。
來來回回換著手擋著自己的眼睛。
時晗生氣了。
她直接雙手扣著他的雙臂然後抱住他。
一臉怒氣洶洶的看著他。
直到很久後，傅東才睜開雙眼看著她仰著面，還有抱著他的雙臂，終於沒有忍住笑了起來，眼尾上揚，一臉笑意的盯著她，時晗這會有空得很，對於傅東這種耍無賴的方式十分的不屑，她像是炸毛的小貓一般，又要把人按住，又要沖著對方呲牙，忙得很。
直到傅東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時晗停滯了一會，先是垂下的眼眸又偷偷擡起看著他。
傅東笑的眼睛亮亮的，漂亮的眼睛裏全是笑意，像是高大的站立起來的大型犬一樣，一瞬不移的看著她，好像很是期待她會怎麽樣。
時晗被他看的呼吸亂了起來，眼神錯開試圖遮住自己的情緒，她松開雙手，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反而被傅東抓住她的胳膊。
時晗轉身望著他，好像剛才的事都沒有發生，一眼無辜的看著他，時晗想要從傅東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卻被他握得很緊。
她的手腕很纖細，皮膚也軟軟的，捏起來的時候很自然覆蓋著她整個手腕，他沒有用什麽力量，但時晗卻沒有掙紮開。
兩人間突然翻滾起來的心潮澎湃如海浪一圈一圈在心裏徘徊著，兩人僵持了一會，時晗看著他的眼神，微微瞇起眼睛，說道，“再不放手就分手！”
像是點開了什麽開關，傅東沒有聽見但看著她的口型還是放開了她。
*
傍晚的街道悶熱的明顯，站在室外無風，晚霞在天邊炸開了花一樣暈染的色彩，路邊樹影婆娑，時晗指揮著傅東推著車，她站在樹影邊晚霞落在身上。
頭發隨意綁起來團在腦後，看著還挺蓬松的，穿著小吊帶和不短不長的短褲，整個人涼快得很。
傅東讓她多穿一件也不穿，變成他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襯衫，總覺得能派上用場。
晚霞落在身上讓她看起來像是有團光打在身子的邊緣，有圈虛光晃眼閃閃發光。
她很開心的站在他面前說著什麽，一會轉頭看著他比劃，隨後又看著遠方什麽地方，頸椎處隨著她的動作，骨節也變得清晰。
她仰頭看著他，她攬著他的胳膊，她給他指著不遠處的樂隊，湊在他耳朵哼唱著樂隊的歌曲，
她給了他最普通的對待，是因為把他當作好人。
她從來不會小心翼翼的對著他，但卻每一次都讓他都忍不住跟在她的身邊。
傅東連忙扶好她，比劃著要帶她去兜風，傾斜著摩托車讓她坐上去。
這是一輛覆古款的摩托車，可以正常掛牌騎行，但看起來跟現行的摩托風格不大一樣，很像摩登的90年代物件。
車出行在路上，除了紅綠燈外，都是一閃而過的街景，行駛的路程不少了，還沒到返程的時候，她感受到有雨滴不停落在身上。
拍了拍傅東，車停在路邊，等時晗說完可能要下雨要不要先回去，他就在下一個路口轉了車道往家騎。
即使是這樣兩人在路上還是被雨淋到了。
雨落了一身，像是珍珠掛在她的身上，像是雨水在她的身上繡下了不同的線條，讓他想要幫她擦去雨水，又想留住這一刻的美。
光影在她臉上，連眼睫毛上都是落著的水珠，一顆又一顆，他早就發現自己的無法專註的只把她當成朋友，成為她的男友是他的野心，也好這一切也都實現了。
回去的路上時間也不多。
路上悶熱的氣氛讓倆人身上的黏膩猶如膠一樣，抓取著一切的燥熱粘在身上還在不斷攀升。
摩托車的馬達聲在她的心裏嗡嗡響起，她緊緊抱著傅東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像是能聽到心跳和馬達聲融合在一起，在她的耳膜裏沖擊著的聲波攪亂她的心緒。
誰都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開回家裏，車停在樓梯口避雨停放鎖好。
到家了，他反手拍了拍身後的人。
兩人的衣服都全濕透了貼在彼此的衣服上，完全塌濕了的衣服緊緊貼在兩人身上，身軀曲線很明顯的效果，讓彼此都莫名害羞不敢看著對方。
“回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時晗先往前走著，傅東隨後跟在她身後。
兩人各自回了自己家，時晗去洗了澡洗了頭，很快她就換好新的衣服，吹好了頭發，對著鏡子他紮好頭發，在鏡子邊轉著身子仔仔細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拆了發圈，拿了個新買的素簪子把頭發卷起來，露出脖頸的線條，流暢幹凈的線條，皮膚白皙自然。
下午東西都沒收拾完就去騎車了，被雨淋濕到全身濕透，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想起來自己在衛生間找到的上次洗褲子找出來的傅東給的他家的鑰匙。
時晗覺得得去他家叫人出去吃飯，她要餓慘了。
關了家裏的門，她拿著鑰匙和手機就去了傅東家，鑰匙是他給的，就是怕時晗找他的時候不知道開門，不想她在門口傻等著。
但她偶爾記得鑰匙在哪，偶爾又會忘記自己把鑰匙放哪裏了，這會拿了鑰匙直接打開門，轉身關好門換鞋，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從浴室出來只圍著浴巾的傅東，水汽氤氳從浴室裏爭先恐後跑出來，真正意義上的時晗知道了他的長腿長手和腰腹的樣子。
一出浴室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時晗，眼睛裏突然看到她，驚的時晗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讓他的心臟跟著狠狠揪了一下，腦袋裏名為害羞的弦突然就崩了，猝不及防地他轉身就往臥室跑去。
時晗第一時間就捂起了眼睛，但卻順著指縫偷偷看著傅東的動作，眼看他落荒而逃一樣跑回臥室，蹦響的關門上讓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等著人出來，半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等感覺到有人出現的時候，她才擡起自己垂起的眼眸。
他拘謹一樣的坐在她身邊，不自覺地手上有很多小動作，不是握著自己的脖子，就是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試圖掩蓋什麽，他像是下了決心才想解釋什麽。
卻被坐起來的時晗抱住胳膊，她的下巴抵扣在他肩膀上，湊得很近看著他，嘴角揚起在他耳邊問著要不要出去吃飯。
他還在想怎麽解釋，就被這個問題問到。
等他在想去哪吃飯，時晗已經開始捏著他的胳膊，同時閃過她腦海的就是想要驗證一下他的胳膊是不是跟她看到的一樣。
比起她的一本正經，傅東閃過腦海的是雨夜淋濕貼在身上的衣服包裹的身軀，他突然閉上眼睛，企圖讓自己忘記這些頑固的畫面。
時晗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看著他把頭往邊上側偏著，像是要拉開和她的距離，又像是想要好好聽她說話，而時晗眼神總是不自覺看著他清瘦卻有力量感的手臂，在他用力的時候跟脖頸一樣會有明顯的青筋。
他故作鎮定的比劃著，吃什麽都可以，看她喜歡。
她湊在耳邊問，那現在去嗎？
然後又改口，你先把頭發吹幹吧。
傅東點點頭卻沒有走，時晗靠坐在他身邊，不停的手點著他手臂的青筋，緩慢的兩人突然意識到一種微妙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徘徊著。
大概是她發現傅東原來身材這麽好，忍不住上下其手捏捏看，比起以往不同，她現在跟傅東是男女朋友，自然很順手的開始捏著。
半響，傅東握住她的手。
莫名聽不懂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裏響起。
他想把她的手拿開，卻發現自己連看著她的勇氣都沒有。
又或許害怕看了她後，會想起早前的她而控制不住自己，在浴室沖涼那麽久，他才平穩掉情緒的。
“傅東？”時晗湊過來對著助聽器喊他的名字，呼吸也落在他的耳廓，讓他一瞬間窒息起來，她單手靠在傅東肩膀，像往常一樣。
“快去吹頭發吧，我不惱你了。”
像是終於有機會逃脫一般，傅東跑起來連忙去吹頭發，他吹頭發的地方有個鏡子，剛好可以看到坐在沙發上捧著自己臉看著他的時晗。
隔著這麽遠她還在比劃著讓他快點吹頭發。
等著他回來的時候，時晗坐在他身邊單手滑著他的頭發研究著有沒有吹幹，，傅東躲無可躲，只能偏頭側過去不看她。
如此他每退一次就要被時晗撲過去，故意捏他的臉，想要轉過來看著她，好幾次之後傅東連忙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腿上，然後比劃著不要鬧了。
時晗玩心上來了，眉目間玩鬧的稚氣感更明顯，但眼神和眉眼裏藏著對他的喜歡，反而交織著說不清的感覺。
她的五官放大在傅東面前的時候，是扯斷傅東理智的致命一擊。
時晗被他拉進懷裏，兩人之間沒有什麽距離，她仰著頭看著他，脖頸用了些力像是天鵝的脖頸，他的鼻尖碰著她的鼻尖。
時晗的嘴唇動了動，呼吸順著他的臉頰沖進他的心裏，她輕輕屏住呼吸，感受到空調冷氣裏逐漸攀升的肌膚溫度。
她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那天樓道裏的吻，明明她很大膽的，卻在這個時候只敢摟著他的脖頸去靠近。
直到那個吻落下的時候，時晗心裏想著，他的唇好柔軟，跟他一點不一樣。
軟的像是果凍一般。
時晗還沒來得及吻的更深，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洗澡前趙也打電話叫她一起出門吃飯來著，她說問問傅東不去的話，她就去。
“什麽叫傅東不去你就去？ ”電話那頭趙也語氣驚訝。
“他不去我就去找你啊！”
“那他還來你就不來了？” 趙也又問著。
“嗯，我覺得你肯定會帶黃易去，所以他倆見面就是吵，還是別見面了。”
電話一直響也沒時間給她在想什麽，時晗與傅東分開，指了指電話。
借著接電話的動作掩蓋著心裏的情緒，時晗才從糾纏的暧昧裏清醒一點，她很快接了電話，雖然她還沒有傅東要不要一起去去，但這個時候她自己是不想去了。
所以她就回絕了趙也，並答應她下次一定陪她去。
掛了電話，時晗先是轉身看著沙發後面收拾到一半的東西，她比劃著先去吃飯再回來收拾這些好了，她是真的餓了。
只是對著傅東還陷在情緒裏的眼神，時晗忍不住脊背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結果她剛起身，被傅東單手拽回沙發。
他把頭放在她的肩膀，輕輕靠在那，呼吸打在時晗的肩膀，停頓了很久，時晗才慢慢摸著他的頭，拍一拍。
空蕩蕩的屋裏，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靠在她的身上強壓著什麽，很久很久才起身比劃著出門吃飯吧。
*
夜晚的霓虹燈閃爍不定。
杭城的夏季夜晚潮熱又熱烈，生活像是一團火焰，總是閃爍著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熱鬧極了。
天氣很熱，但是兩人還是牽著手，路上紅綠燈後過人行道的時候，也會有人回頭看牽著手的情侶，小心翼翼的討論著什麽。
兩人找了一家室外的燒烤店。
時晗跟她坐在旁邊的位子，臨街中間的位子，不至於被來往的行人打擾，天熱時間久了點燃的爐子周圍還是很熱，兩人的額頭冒汗。
剛結束的一場大雨沒有完全蓋住天氣裏的熱，但偶爾還會有清涼的風，一陣又一陣。
時晗擰著礦泉水給他，然後自己也擰了一瓶，啤酒她是不敢喝了，上次沒喝多少就醉了，已經讓她夠丟臉的。
他看著時晗自然的遞過來的水，頓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喝水的時間微微仰面喉結跟著一起滾動，被汗塌濕的頭發黏在兩人的脖子上，時晗時不時單手撥弄下自己的脖頸，眼神認真的盯著眼前的烤爐。
不遠處有桌人一直在偷偷看著時晗，像是在確認什麽，直到有個女生走進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是時晗。
趙也拿個小板凳就坐在時晗身邊，拍了拍她臉上全是，你果然為了這個男人拋棄了姐妹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出來跟他一起吃飯了！”
時晗擡頭看著她，眼裏一陣驚喜。
“好巧了。” 她湊上前抱著趙也，在她的脖頸蹭了蹭，像極了求和好的貓咪，想辦法讓對方不要生氣。
趙也被她抱在懷裏，從一開始的雙臂抱哼了一聲，很快就變成了好了我不生氣了，再到主動抱著時晗拍了拍她的頭，傅東一直坐在原地沒動，手上的烤肉弄好了就放在時晗的碗裏，一點不在意趙也把時晗的視線帶偏。
時晗和趙也只說了幾句話，她那邊除了黃易還有其他的朋友，都是時晗不認識的，也就沒有去打招呼了，臨走前趙也還是忍不住在目光和傅東撞上的時候，又是一個居高臨下地無語眼神，然後就離開了。
傅東才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起起坐坐，時晗和傅東吃完也離開了，這會離趙也一圈人離開也有點時間了。
時晗和傅東在周圍馬路上散步，夜深了些，風也起來了，兩人肩並肩繞著南湖走著，從這回家也不會太遠，時晗輕薄的T恤被風吹起，起落的弧度和時晗的碎發一般。
周邊有輛車對面駛來，時晗看著湖邊風景沒有註意，還是傅東在發現的時候攬著她的腰把人往邊上帶躲著車。
等車過去，她才發現自己被他摟在懷裏，一個胳膊就摟住了，她偷偷瞥了眼傅東，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意識到什麽後，傅東松了手，也不好意思的四處看著。
不過在他還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時晗還是原地踏步幾下後，才指著前面示意要不要在去溜達溜達。
傅東點點頭，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面。
時晗的影子和他的影子疊在一起，他落後幾步跟在她身後，直到時晗站住腳跟，轉頭看著他對著他伸出手。
傅東才幾步走上去牽著她的手。
夜晚月光照著行進的影子，在周圍環境的籠罩裏，兩人像是漫無目的的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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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 傅東心裏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
沒有因為誰變得不一樣。
傅東答應陪她一起回廊鄉，也是想要回去看看。
距離兩人去學校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也想收拾點東西。
前幾年的暑假回去過, 不過在她進入高三就沒有回去了, 收拾東西傅東很有經驗, 一個個被他碼進行李箱，時晗搬著小板凳坐在邊上, 看著他把東西一點點收拾起來。
還有很多她的畫具，畫架, 各類筆, 水彩就從畫室裏收集出來好多, 她都拿來放在傅東這，說是怕自己忘記了，這樣整理一圈少了什麽傅東也能幫她想到。
“收拾完去騎車不, 媽媽給我買了一輛摩托車, 我們騎車出門玩吧。”
傅東這會帶著助聽器, 聽到她說話, 停了手裏的動作看著她，比劃著,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騎車。”
“當然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你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這不是很正常嗎？”
時晗坐在沙發上換了個手搭在沙發背上, 在用腳勾過來掉在地上的遙控器，然後彎腰撿起來才看著他, 把電視聲調小了。
傅東有點傻楞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時晗看著他的表情, 原本狹長的眼睛隨著眉眼的提升而變得圓圓, 一時間她沒控制好嘴角的笑, 差點因為他的表情暴笑起來。
這讓傅東站在原地，從驚訝變到楞神，好久後才擡頭看著時晗，眼神和她認真對視，然後比劃著追問，“我都沒有瞞著你的事情。”
“只是學會了騎車而已，你不要這樣子了，這不是正常的生活嗎？”
“這意味那你以後還會有瞞著我的事情。”
“不會啊。”
“真的不會嗎？”
“真的不會，還是會有，就罰我跟你分手。”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最後兩個字剛聽了一個，傅東就扭掉助聽器，一副我聽不見就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了！
但其實傅東還是猜到了，他側過頭忍不住憋憋嘴，心神微晃的樣子，讓時晗忍不住逗他，見他不聽說的話，時晗打算打手語比劃著，她也沒打算重覆一遍，只是剛擡手，就看到傅東單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反正看不見就聽不見，這樣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能量是守恒的。
笑容會從一個人臉上跑去另一個人臉上。
滿臉的不開心也是這樣。
時晗從沙發上跳起來跑過去，扒拉著傅東的手，一只手扒拉下去，就換另一只手擋著自己的臉。
來來回回換著手擋著自己的眼睛。
時晗生氣了。
她直接雙手扣著他的雙臂然後抱住他。
一臉怒氣洶洶的看著他。
直到很久後，傅東才睜開雙眼看著她仰著面，還有抱著他的雙臂，終於沒有忍住笑了起來，眼尾上揚，一臉笑意的盯著她，時晗這會有空得很，對於傅東這種耍無賴的方式十分的不屑，她像是炸毛的小貓一般，又要把人按住，又要沖著對方呲牙，忙得很。
直到傅東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時晗停滯了一會，先是垂下的眼眸又偷偷擡起看著他。
傅東笑的眼睛亮亮的，漂亮的眼睛裏全是笑意，像是高大的站立起來的大型犬一樣，一瞬不移的看著她，好像很是期待她會怎麽樣。
時晗被他看的呼吸亂了起來，眼神錯開試圖遮住自己的情緒，她松開雙手，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反而被傅東抓住她的胳膊。
時晗轉身望著他，好像剛才的事都沒有發生，一眼無辜的看著他，時晗想要從傅東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卻被他握得很緊。
她的手腕很纖細，皮膚也軟軟的，捏起來的時候很自然覆蓋著她整個手腕，他沒有用什麽力量，但時晗卻沒有掙紮開。
兩人間突然翻滾起來的心潮澎湃如海浪一圈一圈在心裏徘徊著，兩人僵持了一會，時晗看著他的眼神，微微瞇起眼睛，說道，“再不放手就分手！”
像是點開了什麽開關，傅東沒有聽見但看著她的口型還是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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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街道悶熱的明顯，站在室外無風，晚霞在天邊炸開了花一樣暈染的色彩，路邊樹影婆娑，時晗指揮著傅東推著車，她站在樹影邊晚霞落在身上。
頭發隨意綁起來團在腦後，看著還挺蓬松的，穿著小吊帶和不短不長的短褲，整個人涼快得很。
傅東讓她多穿一件也不穿，變成他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襯衫，總覺得能派上用場。
晚霞落在身上讓她看起來像是有團光打在身子的邊緣，有圈虛光晃眼閃閃發光。
她很開心的站在他面前說著什麽，一會轉頭看著他比劃，隨後又看著遠方什麽地方，頸椎處隨著她的動作，骨節也變得清晰。
她仰頭看著他，她攬著他的胳膊，她給他指著不遠處的樂隊，湊在他耳朵哼唱著樂隊的歌曲，
她給了他最普通的對待，是因為把他當作好人。
她從來不會小心翼翼的對著他，但卻每一次都讓他都忍不住跟在她的身邊。
傅東連忙扶好她，比劃著要帶她去兜風，傾斜著摩托車讓她坐上去。
這是一輛覆古款的摩托車，可以正常掛牌騎行，但看起來跟現行的摩托風格不大一樣，很像摩登的90年代物件。
車出行在路上，除了紅綠燈外，都是一閃而過的街景，行駛的路程不少了，還沒到返程的時候，她感受到有雨滴不停落在身上。
拍了拍傅東，車停在路邊，等時晗說完可能要下雨要不要先回去，他就在下一個路口轉了車道往家騎。
即使是這樣兩人在路上還是被雨淋到了。
雨落了一身，像是珍珠掛在她的身上，像是雨水在她的身上繡下了不同的線條，讓他想要幫她擦去雨水，又想留住這一刻的美。
光影在她臉上，連眼睫毛上都是落著的水珠，一顆又一顆，他早就發現自己的無法專註的只把她當成朋友，成為她的男友是他的野心，也好這一切也都實現了。
回去的路上時間也不多。
路上悶熱的氣氛讓倆人身上的黏膩猶如膠一樣，抓取著一切的燥熱粘在身上還在不斷攀升。
摩托車的馬達聲在她的心裏嗡嗡響起，她緊緊抱著傅東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像是能聽到心跳和馬達聲融合在一起，在她的耳膜裏沖擊著的聲波攪亂她的心緒。
誰都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開回家裏，車停在樓梯口避雨停放鎖好。
到家了，他反手拍了拍身後的人。
兩人的衣服都全濕透了貼在彼此的衣服上，完全塌濕了的衣服緊緊貼在兩人身上，身軀曲線很明顯的效果，讓彼此都莫名害羞不敢看著對方。
“回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時晗先往前走著，傅東隨後跟在她身後。
兩人各自回了自己家，時晗去洗了澡洗了頭，很快她就換好新的衣服，吹好了頭發，對著鏡子他紮好頭發，在鏡子邊轉著身子仔仔細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拆了發圈，拿了個新買的素簪子把頭發卷起來，露出脖頸的線條，流暢幹凈的線條，皮膚白皙自然。
下午東西都沒收拾完就去騎車了，被雨淋濕到全身濕透，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想起來自己在衛生間找到的上次洗褲子找出來的傅東給的他家的鑰匙。
時晗覺得得去他家叫人出去吃飯，她要餓慘了。
關了家裏的門，她拿著鑰匙和手機就去了傅東家，鑰匙是他給的，就是怕時晗找他的時候不知道開門，不想她在門口傻等著。
但她偶爾記得鑰匙在哪，偶爾又會忘記自己把鑰匙放哪裏了，這會拿了鑰匙直接打開門，轉身關好門換鞋，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從浴室出來只圍著浴巾的傅東，水汽氤氳從浴室裏爭先恐後跑出來，真正意義上的時晗知道了他的長腿長手和腰腹的樣子。
一出浴室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時晗，眼睛裏突然看到她，驚的時晗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讓他的心臟跟著狠狠揪了一下，腦袋裏名為害羞的弦突然就崩了，猝不及防地他轉身就往臥室跑去。
時晗第一時間就捂起了眼睛，但卻順著指縫偷偷看著傅東的動作，眼看他落荒而逃一樣跑回臥室，蹦響的關門上讓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等著人出來，半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等感覺到有人出現的時候，她才擡起自己垂起的眼眸。
他拘謹一樣的坐在她身邊，不自覺地手上有很多小動作，不是握著自己的脖子，就是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試圖掩蓋什麽，他像是下了決心才想解釋什麽。
卻被坐起來的時晗抱住胳膊，她的下巴抵扣在他肩膀上，湊得很近看著他，嘴角揚起在他耳邊問著要不要出去吃飯。
他還在想怎麽解釋，就被這個問題問到。
等他在想去哪吃飯，時晗已經開始捏著他的胳膊，同時閃過她腦海的就是想要驗證一下他的胳膊是不是跟她看到的一樣。
比起她的一本正經，傅東閃過腦海的是雨夜淋濕貼在身上的衣服包裹的身軀，他突然閉上眼睛，企圖讓自己忘記這些頑固的畫面。
時晗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看著他把頭往邊上側偏著，像是要拉開和她的距離，又像是想要好好聽她說話，而時晗眼神總是不自覺看著他清瘦卻有力量感的手臂，在他用力的時候跟脖頸一樣會有明顯的青筋。
他故作鎮定的比劃著，吃什麽都可以，看她喜歡。
她湊在耳邊問，那現在去嗎？
然後又改口，你先把頭發吹幹吧。
傅東點點頭卻沒有走，時晗靠坐在他身邊，不停的手點著他手臂的青筋，緩慢的兩人突然意識到一種微妙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徘徊著。
大概是她發現傅東原來身材這麽好，忍不住上下其手捏捏看，比起以往不同，她現在跟傅東是男女朋友，自然很順手的開始捏著。
半響，傅東握住她的手。
莫名聽不懂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裏響起。
他想把她的手拿開，卻發現自己連看著她的勇氣都沒有。
又或許害怕看了她後，會想起早前的她而控制不住自己，在浴室沖涼那麽久，他才平穩掉情緒的。
“傅東？”時晗湊過來對著助聽器喊他的名字，呼吸也落在他的耳廓，讓他一瞬間窒息起來，她單手靠在傅東肩膀，像往常一樣。
“快去吹頭發吧，我不惱你了。”
像是終於有機會逃脫一般，傅東跑起來連忙去吹頭發，他吹頭發的地方有個鏡子，剛好可以看到坐在沙發上捧著自己臉看著他的時晗。
隔著這麽遠她還在比劃著讓他快點吹頭發。
等著他回來的時候，時晗坐在他身邊單手滑著他的頭發研究著有沒有吹幹，，傅東躲無可躲，只能偏頭側過去不看她。
如此他每退一次就要被時晗撲過去，故意捏他的臉，想要轉過來看著她，好幾次之後傅東連忙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腿上，然後比劃著不要鬧了。
時晗玩心上來了，眉目間玩鬧的稚氣感更明顯，但眼神和眉眼裏藏著對他的喜歡，反而交織著說不清的感覺。
她的五官放大在傅東面前的時候，是扯斷傅東理智的致命一擊。
時晗被他拉進懷裏，兩人之間沒有什麽距離，她仰著頭看著他，脖頸用了些力像是天鵝的脖頸，他的鼻尖碰著她的鼻尖。
時晗的嘴唇動了動，呼吸順著他的臉頰沖進他的心裏，她輕輕屏住呼吸，感受到空調冷氣裏逐漸攀升的肌膚溫度。
她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那天樓道裏的吻，明明她很大膽的，卻在這個時候只敢摟著他的脖頸去靠近。
直到那個吻落下的時候，時晗心裏想著，他的唇好柔軟，跟他一點不一樣。
軟的像是果凍一般。
時晗還沒來得及吻的更深，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洗澡前趙也打電話叫她一起出門吃飯來著，她說問問傅東不去的話，她就去。
“什麽叫傅東不去你就去？ ”電話那頭趙也語氣驚訝。
“他不去我就去找你啊！”
“那他還來你就不來了？” 趙也又問著。
“嗯，我覺得你肯定會帶黃易去，所以他倆見面就是吵，還是別見面了。”
電話一直響也沒時間給她在想什麽，時晗與傅東分開，指了指電話。
借著接電話的動作掩蓋著心裏的情緒，時晗才從糾纏的暧昧裏清醒一點，她很快接了電話，雖然她還沒有傅東要不要一起去去，但這個時候她自己是不想去了。
所以她就回絕了趙也，並答應她下次一定陪她去。
掛了電話，時晗先是轉身看著沙發後面收拾到一半的東西，她比劃著先去吃飯再回來收拾這些好了，她是真的餓了。
只是對著傅東還陷在情緒裏的眼神，時晗忍不住脊背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結果她剛起身，被傅東單手拽回沙發。
他把頭放在她的肩膀，輕輕靠在那，呼吸打在時晗的肩膀，停頓了很久，時晗才慢慢摸著他的頭，拍一拍。
空蕩蕩的屋裏，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靠在她的身上強壓著什麽，很久很久才起身比劃著出門吃飯吧。
*
夜晚的霓虹燈閃爍不定。
杭城的夏季夜晚潮熱又熱烈，生活像是一團火焰，總是閃爍著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熱鬧極了。
天氣很熱，但是兩人還是牽著手，路上紅綠燈後過人行道的時候，也會有人回頭看牽著手的情侶，小心翼翼的討論著什麽。
兩人找了一家室外的燒烤店。
時晗跟她坐在旁邊的位子，臨街中間的位子，不至於被來往的行人打擾，天熱時間久了點燃的爐子周圍還是很熱，兩人的額頭冒汗。
剛結束的一場大雨沒有完全蓋住天氣裏的熱，但偶爾還會有清涼的風，一陣又一陣。
時晗擰著礦泉水給他，然後自己也擰了一瓶，啤酒她是不敢喝了，上次沒喝多少就醉了，已經讓她夠丟臉的。
他看著時晗自然的遞過來的水，頓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喝水的時間微微仰面喉結跟著一起滾動，被汗塌濕的頭發黏在兩人的脖子上，時晗時不時單手撥弄下自己的脖頸，眼神認真的盯著眼前的烤爐。
不遠處有桌人一直在偷偷看著時晗，像是在確認什麽，直到有個女生走進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是時晗。
趙也拿個小板凳就坐在時晗身邊，拍了拍她臉上全是，你果然為了這個男人拋棄了姐妹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出來跟他一起吃飯了！”
時晗擡頭看著她，眼裏一陣驚喜。
“好巧了。” 她湊上前抱著趙也，在她的脖頸蹭了蹭，像極了求和好的貓咪，想辦法讓對方不要生氣。
趙也被她抱在懷裏，從一開始的雙臂抱哼了一聲，很快就變成了好了我不生氣了，再到主動抱著時晗拍了拍她的頭，傅東一直坐在原地沒動，手上的烤肉弄好了就放在時晗的碗裏，一點不在意趙也把時晗的視線帶偏。
時晗和趙也只說了幾句話，她那邊除了黃易還有其他的朋友，都是時晗不認識的，也就沒有去打招呼了，臨走前趙也還是忍不住在目光和傅東撞上的時候，又是一個居高臨下地無語眼神，然後就離開了。
傅東才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起起坐坐，時晗和傅東吃完也離開了，這會離趙也一圈人離開也有點時間了。
時晗和傅東在周圍馬路上散步，夜深了些，風也起來了，兩人肩並肩繞著南湖走著，從這回家也不會太遠，時晗輕薄的T恤被風吹起，起落的弧度和時晗的碎發一般。
周邊有輛車對面駛來，時晗看著湖邊風景沒有註意，還是傅東在發現的時候攬著她的腰把人往邊上帶躲著車。
等車過去，她才發現自己被他摟在懷裏，一個胳膊就摟住了，她偷偷瞥了眼傅東，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意識到什麽後，傅東松了手，也不好意思的四處看著。
不過在他還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時晗還是原地踏步幾下後，才指著前面示意要不要在去溜達溜達。
傅東點點頭，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面。
時晗的影子和他的影子疊在一起，他落後幾步跟在她身後，直到時晗站住腳跟，轉頭看著他對著他伸出手。
傅東才幾步走上去牽著她的手。
夜晚月光照著行進的影子，在周圍環境的籠罩裏，兩人像是漫無目的的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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