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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番外一:謝新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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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謝新儒番外

八二年夏的一天,楚末在新開的醫館給謝新儒當助手。

醫館是楚末讓楚越川找人幫忙開的。

楚末要去上學,謝新儒在家下下棋,出去溜達溜達,還有很多時間。

有時候楚末回去,就看到謝新儒在發呆。

楚末有點擔心。

謝新儒前世是在八二年左右去世的。

他自己懂醫,除了積勞成疾的一些問題,不知道還有什麽不可抗力的作用。

人的心情也是一個方面。

好像把楚末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後,謝新儒就失去了目標,人也有些懨懨的。

謝新儒會去楚末的醫學院偶爾開個講座,不會長期授課,用不了多少時間。

楚末知道可以私人開辦診所後,便想著開個醫館,主打跌打損傷,養生調理之類。

這幾年風氣好了些,謝新儒之前受的冤屈早解開了,心裏的疙瘩也放下了,被楚末撒嬌央求,就答應了,和他一起開醫館。

開醫館有事可做,也能帶著楚末實踐。

小醫館開的位置比較偏僻幽靜,沒做gg,剛開始的時候人挺少的,慢慢的口口相傳,加上謝新儒的一些老朋友知道了,稍微一宣傳人多起來了。

謝新儒精力有限,楚末還沒畢業有一些課要上,不能一直在這裏,所以醫館每天只開兩個小時,做五休二。

謝新儒不想來時,就在家休息,楚末來坐班,趕上疑難雜癥,會回去請教謝新儒。

楚末控制著時間,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後掛了休息的牌子,楚末給謝新儒泡了杯茶,配了點心,讓他解饞,楚末則是去收拾東西。

拿拖把拖地時,一只大手將楚末覆蓋在拖把柄上。

只看手楚末就認出來了,是楚越川。

“哥,你回來啊!”楚末松手,仰頭看楚越川露出笑。

“嗯。剛回來。我來拖吧。”楚越川說,順手塞給了楚末一小盒東西。

“松露巧克力啊”楚末拿到東西驚喜,是一種老牌子,價格不便宜。

“那邊還有一個袋子,你看看,陪謝爺爺去那邊坐著休息吧。”楚越川朝楚末笑笑。

楚末去洗了手,到謝新儒身邊跟謝新儒分了點,然後又去找楚越川,給他嘴巴裏也塞了一顆。

謝新儒喝著茶,看兩個年輕人互動,再平常不過的相處,時不時互相碰觸對方,克制著,眼神卻纏在一起。

好幾年了,這倆孩子還是這麽膩歪。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小動作。

謝新儒搖了搖頭,不去看了,低頭喝自己的茶,卻是看著茶水裏倒影的年老的自己,眼神漸漸凝滯,似乎透過這茶湯看到了什麽。

楚末和楚越川將醫館收拾好,楚末來找謝新儒。

“爺爺,你在想什麽呢”楚末看到謝新儒的神色在他跟前問了句。

“人老了,能想什麽都是回憶。”謝新儒回神看向楚末,眼神很平靜。

“爺爺,是年輕時的回憶嗎年輕時您肯定很帥,有很多大膽的名媛會來追求您,是不是您的交誼舞跳的那麽好,肯定沒少跳。”楚末試探的笑著說。

謝新儒平日很少說自己年輕時的事。

如今孤家寡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喜歡的對象。

楚末直覺那可能包含某些不想觸碰的回憶。

“拿我調侃是吧膽子肥了!”謝新儒作勢擰了下楚末的耳朵。

“不敢了,不敢了!”楚末趕緊求饒。

楚越川這邊收拾好,楚末就攙扶著謝新儒一起出去了。

外面太陽有些毒,楚末拿了遮陽傘出來,給他和謝新儒遮住太陽。

醫館外面路窄,進不了車,他們要走出去。

“爺爺,今天不吃咕咾肉了,剛吃過了,油糖含的太高了,不能吃了,乖,今天換一個。”楚末跟謝新儒商量中午吃什麽。

“老頭子我想吃個肉,怎麽了油糖含量高,我吃消食片,降血脂藥!”謝新儒跟楚末要吵起來了。

“爺爺,吃藥多了不好。這樣好不好,咱們換一個,清蒸鱸魚怎麽樣你上次吃了半條……”楚末哄著老爺子說著,感覺謝新儒身體不動了,餘光看見他們前面站著個人。

楚末擡頭看去,一個頭發花白肩背挺直的老者站在他們正前方,一句話不說只看著謝新儒,眼眸閃動,似乎有些激動。

謝新儒也在看著對方,眼底閃過一些情緒,很快又淡了。

楚末看著對面的老者,感覺有點眼熟。

仔細看了下,想起來了。

前世謝新儒去世後,楚末和楚越川去掃墓時,有碰到過這個人。

“走吧。清蒸鱸魚就清蒸鱸魚吧。”謝新儒說了句,拉了下楚末。

兩個老人應該是認識的。

但是謝新儒現在不想理,楚末就沒多話,扶著謝新儒繼續往前走。

“少爺!”從那老者身邊走過時,那老者喊了一聲謝新儒,聲音裏帶著恭敬。

謝新儒只是頓了頓,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楚末給楚越川使了個眼色。

楚越川落後他們一步,在楚末和謝新儒往前走時擋住了那老者。

“老先生,您有什麽事如果是要看病,那需要預約,您把姓名地址電話給我,我們會給您排日期。”楚越川說。

那老者看向楚越川的眼神不覆看謝新儒那樣的激動和恭敬,有些嚴肅,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你是他什麽人孫子”那老者問楚越川。

“不是,我只是他的後輩。他不想被打擾,請您不要去找他了。如果您有什麽話,我可以幫您轉達。”楚越川淡淡的看著那老者。

“剛才那位年輕人,是他的孫子”老者又問。

“不是。謝爺爺並沒有結婚。您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走了。”楚越川看著老者問的奇奇怪怪的跟著說道。

“抱歉。我沒有惡意。我是他的老朋友。從國外回來特意來找他的。他現在過的怎麽樣”那老者的神色松懈下來,繼續問楚越川。

“挺好的。您找謝爺爺有什麽事您說是他的朋友,他看上去好像不認識您”楚越川簡單的說的了句,感覺這老者的確沒有什麽惡意,就問道。

楚越川在這邊說話時,楚末扶著謝新儒到了林蔭路上。

“爺爺,剛才那人是誰,怎麽叫您少爺能跟我說說嗎”楚末輕聲問謝新儒。

“以前家裏車夫的兒子,後來帶著未婚妻去了國外。也不知道現在回來做什麽。”謝新儒頓了頓開口說,語氣很平靜。

“您剛才怎麽不理他,是不是他得罪了您”楚末問。

“……不算得罪吧。就是,這個人人品不怎麽好。不想理他。行了,別說那些晦氣的事。你說蒸鱸魚,那得先去買,買新鮮的。走走走!”謝新儒說。

楚末感覺這裏面肯定有什麽故事,看謝新儒不願意再多說,就暫時沒問了,兩人一起去菜場。

中午吃過飯,謝新儒去午休,還交代了楚末,要是中午那老者再來別理他。

楚末回房間和楚越川對了下彼此知道的消息。

“那老者給我他的名片,顧泉晟,在國外有一家貿易公司。他說三十多年前,他以為謝爺爺去了國外,所以偷渡去了國外,在國外找了謝爺爺好多年,沒找到,最近一年才聽說謝爺爺在這邊,通航班後轉了幾趟飛機來的。我看著說的應該是真的,他對謝爺爺挺關心的。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就沒跟他多說謝爺爺的事。你那邊呢謝爺爺說什麽了”楚越川跟楚末說了下自己打聽到的。

“看來真的有故事。謝爺爺說那個老爺爺是他家車夫的兒子,帶著未婚妻去國外了。還說他人品有問題。照你說的,應該挺好的。我是相信謝爺爺的,但是,有可能是什麽誤會呢我去問問謝爺爺,他肯定沒睡著。你去看看那個老爺爺有沒有來,要是來了,稍微招待下,再問問具體的事。”楚末說。

謝新儒雖然有一些朋友,多數是一些晚輩,同輩的交情深的沒幾個。

能讓謝新儒這麽在意的,恐怕當年也是很好的朋友,更有可能是戀人。

謝新儒是老派的中醫,但是思想是開明新潮的,對楚末和楚越川是支持的,而且還有菊花養護指南這種古書。

楚末懷疑謝新儒可能也有個同性的戀人。

兩人做了分工,楚越川出去招待那位老者,楚末去找謝新儒。

如楚末所料,謝新儒並沒有睡著。

楚末給謝新儒把新熬的銀耳湯端來,坐下來將剛才楚越川打聽的事說給謝新儒聽,註意著謝新儒的神色。

“爺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楚末說完看向謝新儒問。

謝新儒頓了頓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

“那時候戰亂,很多人都去了國外。我只看到他帶著他們家給他安排的未婚妻離開,不知道這其中的事。看來都是我父親導演的,那時他恐怕是知道了。”良久謝新儒睜開眼睛說,語氣透露這幾分悲涼和滄桑。

楚末感覺有些心酸,眼睛熱熱的,伸手抱住了謝新儒。

“你傷心什麽過去都過去了。行了,出去看看那老東西。還是個莽夫,別人說什麽都信。”謝新儒拍了拍楚末說,起身往外走,楚末趕緊過去扶住謝新儒。

小洋房外,那位老者果然來了。

看到謝新儒被楚末扶著出來,瞬間老淚縱橫,顫巍巍的走過去。

“少爺!”老者走到謝新儒跟前喚道。

謝新儒沒說話,兩人相互看著,蒼老的面容,早已不覆年輕,只是渾濁的眼裏還有彼此。

相顧無言。

許久,謝新儒拉住那老者。

“行了,進來我給你看看,是不是需要補腦。末末,去端點喝的,熱的,有點燙口的。”謝新儒說。

楚末趕緊去給準備了。

顧泉晟,也就是那老者,和謝新儒一起坐在了院子裏說了許久的話。

楚末能感覺到,以往在謝新儒身上似乎在慢慢消失的精氣神,又漸漸回來了。

雖然說下棋時,總被顧泉晟氣的罵罵咧咧的,雖然說多了一個和楚末一樣控制他飲食的人,雖然說每日多了一個要針灸推拿的人……

一切都鮮活明朗。

有遺憾,但是最終在一起,相伴到老,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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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爺爺身上有故事感,想到了寫出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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