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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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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行了,你們看看,像什麽話。第一次要做好才有下次的。你們一個個急的!人家倆娃都退出了!不是誰死乞白賴跪著求就能答應的,開了這個頭還得了!咱們是要先做成事的!還是那個原則,要心細,認真的,不要毛毛躁躁的。壞一個賠一分錢,你們賠的起嗎”鐘茂松拉著臉數落那幾個人,不想楚末得罪人,最後他選了兩個平日裏針線活不錯,人也幹凈利索的填補上去。

楚末瞧著也都算眼熟,只是當時他想的時候沒想起來。

楚末便繼續教學。

十二個人裏不包括楚末,楚末上午主要是以教學為主,教會大家幾道工序,然後在場觀察大家做的情況,誰做的不太標準就去糾正。

糊火柴盒本身也很簡單,後世時,小孩子都會一起做。

楚末教了幾次,大家都會了,只是做的小心,不太熟悉,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剛開始小心翼翼的,大家都繃著沒敢聊閑的,到了後面才有人說話。

“楚知青咋總是戴口罩呢”

“楚知青是男是女啊”

“俺們能看看楚知青長啥樣嗎”

李嬸兒作為楚末的代言人,跟大家說起來,鑒於大家都比較好奇,楚末就摘下了口罩給大家看了下自己的長相。

楚末是男是女,鐘茂松在接人的時候就知道了,李嬸兒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也太好看了吧,比女娃娃還好看”

“是啊,這要啥樣的女娃才能配得上楚知青啊”

“哎呀呀,我是理解川子了,楚知青這長相,他說啥我也信了!”

“有本事,又長的俊,就是身體不好,太招人疼”

眾人說笑起來,十來個婦女在,一旦開頭就沒停的。

經過挖井事件,還有領了糊火柴盒這事開始,大家對楚末的觀感早就變了很多,女性的母愛被激發讓大家看著楚末都有一些憐愛。

楚末感受到大家的善意,感覺回到了前世一樣。

雖說主要是李嬸兒在楚越川忙的時候帶他,其他村裏的婦女也會照應楚末,楚末那時候最不缺的就是衣服,哪家孩子穿小淘汰的衣服首先想到的就是給楚末,有個什麽好吃的,見到楚末都會給他分一點,自家娃出去和楚末玩兒,都要再三叮囑要好好照顧楚末,要碰到磕到楚末,得狠狠打一頓。

前世是大家拉扯著楚末,這一世能幫他們做點事,楚末也很高興。

希望後續的計劃能夠順利一些,單單只是一個糊火柴盒的差事,還遠遠不夠。

一上午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個出師了,很熟練的制作。

有楚末在一旁看著,基本是零損耗。

中午按照正常時間下工,他們在的那間房間被鐘茂松鎖了起來。

楚末跟鐘茂松下午請假去看病,下午要晚點來,鐘茂松自然是應了。

楚末和李嬸兒一起往回走時,詢問了下李嬸兒相親是什麽情況。

李嬸兒正憋著沒處說,看楚末詢問就跟楚末說起來。

“娃娃親對象”楚末有些驚訝,他完全不知道。

上一世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啊。

可能泡湯了,後來就再也沒提過吧。

那楚越川對這個娃娃親對象是真心,還是只是搪塞李嬸兒的話呢

楚末的八卦之心也被燃起來了。

很想去問問楚越川。

楚末和李嬸兒分開往回走時,想起前世同一時間發生的事。

楚越川為了楚爺爺冒險跟著長途運輸車,去了一趟外地。

那個路線有劫道的路匪,據說在之前就有車出事了,這才請了人一起去。

楚越川在那次事件中重傷殘疾,間接導致後來楚爺爺無人照顧又沒有藥在這一年冬天去世,楚越青也在次年被拐子拐走。

這樣的情況下,以楚越川的性格,肯定拒絕了那個娃娃親對象。

這一世,楚越川一切都好,那這個娃娃親對象會不會出現呢

楚末對那個娃娃親對象充滿了好奇。

等回到楚家時,楚越川還沒回來,楚末趕緊去看燉煮的紅燒肉。

之前添的那根柴還在慢慢燒,紅燒肉燉的非常軟爛,晶瑩軟糯,看上去就非常美味。

楚末將紅燒肉盛在小罐子裏蓋住保溫,餘了一點,中午飯給其他人吃。

老爺子還點了一個糖醋排骨。

楚末做完將排骨分成兩份,一份給謝新儒,一份他們自己吃。

中午飯吃是的面條,配上紅燒肉和排骨,香噴噴。

吃完飯,楚末和楚越川帶上東西往桃園那邊走。

楚末側臉看了看楚越川的神色,最終還是決定問一下。

“哥,關於娃娃親,李嬸兒說你要準備結婚,你是真心的嗎還是,因為爺爺的話,或者是騙李嬸兒的。”

楚末寫完戳了下楚越川給他看。

“嗯。結婚要辦席面,房子也要收拾下,都需要錢,要等等。”楚越川看著楚末寫的這一行字頓了頓看向楚末說。

看來楚末是和李嬸兒通氣了,李嬸兒瞞不住事兒。

“……”楚末看楚越川說的話,有些激動了。

原來是真的啊!

他哥原來有喜歡的對象。

這樣的話,那前世他哥就更可憐了。

生生和喜歡的人分開再也沒有見面。

“哥,我會幫你的!早點結婚挺好的!”楚末寫道。

對上楚末亮晶晶的眼,楚越川感覺臉熱耳朵熱,忍不住伸手按在了楚末的發頂。

柔軟的發絲,觸感比想象中的還好。

楚末沒有排斥,彎著眼睛擡眼看楚越川,心裏挺開心的。

被摸頭啊!

楚越川對他的感情進一步了,不錯,早上的激情表白沒有白費。

“這事兒我自己來。我們先去找謝醫生。”楚越川收回手說。

楚末感覺到楚越川眼神變了一點,具體變在哪裏,他也說不清楚。

看他大步往前走,楚末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桃園,出示了介紹信,楚越川和楚末徑直去找謝新儒。

桃園這邊也種了不少其他東西,這幾天在鋤地,謝新儒拉著臉弓背幹活,直到看到楚末他們。

臉上露出笑,持續了瞬間就收了,臉拉的更長了。

“謝醫生,我來吧。”楚越川拿過謝新儒手裏的鋤頭。

“怎麽這麽晚才來!上次給你看病可是預先給你的,我還以為你們賴賬了。”謝新儒沒好氣的說。

“謝爺爺,對不起,這幾天我們都在忙別的,都沒時間去買豬肉。今天你上次點的菜都有,我放在包袱裏還熱著呢。”楚末趕緊寫了一行字道歉。

謝新儒還是拉著臉,帶楚末去他的房間。

直到吃到了楚末做的紅燒肉神色才緩和。

“怎麽這麽少一點!我給你的肉票不夠嗎”謝新儒吃了幾口看向楚末不高興的說。

“謝爺爺,肉票夠的,您不能多吃的,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冷,放不久。這一小碗新鮮的您吃了,這些天不忙了,會多來的,再給您做。別生氣了,還有糖醋排骨呢。”楚末寫道。

謝新儒看了眼楚末,夾了糖醋排骨嘗。

謝新儒瞇了瞇眼看向楚末,這兩道菜全部很合他的口味。

這小孩還真是投了他的緣。

“今天沒來得及,下次我給您做鹵肉醬,甜口的,放在罐子裏,您吃飯的時候放一點,吃的時間也長。還想吃什麽,您說。”楚末繼續寫道。

“……”謝新儒低頭吃東西,暫時沒說什麽。

“謝爺爺,剩下的下午吃。不能再多吃了。我這裏有助消化的藥,先吃一顆。”謝新儒還要繼續吃,楚末看著差不多了,就攔了下。

“你還管我你這娃娃真是膽子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這幾日又病了”謝新儒放下筷子,臉又拉了下來,口裏卻說起楚末的病。

“是感冒了一次,現在都好了,謝爺爺還看出來了,真厲害。”楚末笑瞇瞇的寫道。

“別拍馬屁。你這身體經不起病,冬天最難熬,病一次,元氣傷一次。我給你把把脈。”謝新儒說著。

楚末讓謝新儒把脈,又被詢問了一些近來的身體狀況。

“上次的藥方在目前最合適,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標準低一點,我再給你一個,效果沒那個好,但也便宜,藥好抓,有的直接能在山上采到。”謝新儒聽楚末說的情況就給楚末調整了下藥方。

“謝謝謝爺爺。”楚末彎著眼睛感謝。

他還在想原來藥方裏難買的藥怎麽買呢,現在換一種也好。

“謝爺爺,我給您做了護膝,還有護肩,墊了棉花,您記得天冷了就穿上。”楚末把自己做針線時,給謝新儒做的拿了出來,謝新儒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但是因為之前受傷,膝蓋不好,肩頸也不好,冷天尤其難過。

謝新儒看著楚末拿出來的東西,細棉布做的,摸上去很柔軟。

這是他沒提過的條件。

“不白拿你的,溫養聲帶的藥方,你記得也抓藥吃著。你要是能天天做出這樣水準的菜,還能進來,我給你針灸治療。不行的話,間隔時間太長沒效果的。”謝新儒頓了頓說。

“好,我想想辦法。”楚末看謝新儒這麽說,開心起來,謝新儒已經主動給他福利了。

如果能的話,楚末是想將謝新儒從這個地方接出去的。

但是這個時間情勢不太好,謝新儒還出不去,應該年後會好一點。

冬天對於老人來說都是很難熬的。

謝新儒被分的小房子條件實在不怎麽樣。

不知道管這裏的領導能不能通融下。

楚末在謝新儒這邊呆了一會兒,方子開了,不做針灸的話,楚末就給謝新儒收拾了下屋子,把要洗的衣服要拿去洗時,楚越川過來接走了。

“我來,速度快一些。”楚越川直接說道。

“力氣小點要不然會壞的。”楚末給楚越川了,寫了一句叮囑楚越川。

楚越川點點頭。

楚越川去洗衣服,楚末到謝新儒跟前,請教謝新儒一些針灸問題。

等楚越川洗好衣服晾曬了,楚末告別謝新儒和楚越川先回去了。

下午楚越川去隊上幹農活,楚末繼續去大隊部。

大家都熟練了,楚末在那裏幫忙一起糊。

楚末一個人糊了一千個,其餘十二個人三人分組,上午不熟悉稍微慢點,下午速度就提了上來,當天他們總共完工了一萬來套,按照這個速度不到十天就能弄完了。

下午下工時楚末剛和李嬸兒出去就有一個婦女攔住了他們。

“楚知青,您能行行好選我進去不您讓我幹啥我都幹,給您當牛做馬都行。”一個臉上有傷的女人帶著哭腔跟楚末說。

“……哎,不都說了嗎,第一次咱們要做好了,選的人就少,下次就多了。你急啥”李嬸兒護著楚末皺眉說道。

“他打我,說我去不了就還要打我,我……”那女人苦著臉說。

“這個臭小子,動不動打老婆算什麽本事!”李嬸兒生氣的說。

楚末皺眉,眼前的女人楚末有印象,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後來開放後做雞蛋糕月餅在集市上賣,很受歡迎,還給過他吃,不過因為丈夫家暴,後來說是打到了腦袋,人瘋了。

家暴,不是給她做這件事就能解決的。

楚末沒寫字,他們都不識字。

李嬸兒將人打發走了。

“你放心,我讓她去找婦女主任了,她男人還沒那個膽子當著婦女主任的面打人的。你看這事鬧的,當初不該讓你選人的,現在都以為你能拿主意。我得跟老頭子說下去。以後這人選還是他來選吧。省得給你惹麻煩。”李嬸兒跟楚末說。

楚末點點頭,看了眼瘸著腿離開的女人,有些同情她,只是,他現在也沒有餘力幫她。

楚末和李嬸兒分開到楚家時碰到了下工的楚越川。

“怎麽了”楚越川看到楚末神色不太對問道。

“哥,我想吃雞蛋糕,有空我們在院子裏做一個土烤爐吧。”楚末寫道。

看到那女人,楚末想到現在也可以做雞蛋糕。

怎麽做,楚末還要親手做一下試試。

首先需要一個烤爐,沒地方買,就自己建一個,將配方火候這些試出來後再教給隊上的人。

現在不能搞個體戶,但是以隊的名字,做隊辦小作坊還是可以的,給大家找賺外快的機會,再次積累一個“功勞”。

而且,烤爐作用多,可以做很多其他好吃的。

糊火柴盒就算是之後規模擴大了,也引入不了多少人的。

不可能全部人都去做這件事。

需要再開發其他事。

“你想要什麽樣子的”楚越川問。

“我等下畫個圖。要麻煩哥了。”楚末寫道。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楚越川說,看楚末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他的手有些想摸摸楚末的腦袋。

只是,還沒洗手,就忍住了。

楚末要做烤爐的事,宋翊旸也知道了,他知道烤爐可以做很多吃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舉手要幫忙籌備材料,到時候和楚越川一起蓋。

後面幾天處於農閑時節,農活不多,楚越川早上起大早,沒吃早飯只帶了點幹糧直接去山上了,等到天黑才回來,采了不少草藥,運氣好能碰到野味帶回來,活著的先養著,死了第二天就吃了,家裏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

前兩天宋翊旸還跟著,後面實在太累,他就懶得去了,專心準備材料,等楚越川哪天閑了一起蓋土烤爐。

楚末繼續在大隊部糊火柴盒。

大家做的越來越熟練,說的話也就越多了,什麽都說,沒什麽娛樂的年代,楚末知道不少八卦。

楚末特意問了一點桃園那邊的事,從大家口裏知道一些那位領導的事。

這天,楚末正低頭糊火柴盒,李嬸兒拉了下楚末。

“回頭跟川子說聲,上山時小心點,聽說雙水隊那邊有人想在山裏逮野豬,直接被野豬撞的腸子都出來了,送到衛生所,人都快不行了。我們大隊有他們的親戚,剛才她們提起的。這事兒整的,想吃那個肉,也得有命吃啊。”李嬸兒跟楚末說。

楚末一楞,立刻站了起來。

今天早上楚越川又進山去采藥了。

楚末教楚越川辨認草藥,是覺得這個能掙錢,而且安全,如果當天要來回一趟,肯定還在外圍的,外圍沒有猛獸,前世也沒聽說過有野豬出沒啊。

楚末身體都在顫抖。

楚越川若是因為采藥被野豬給撞了,出了什麽事,楚末真是要……

楚末不敢想起身就要走,被李嬸兒拉住了。

“我就是那麽一說,川子經常進山有經驗,不會出事的。前幾年饑荒的時候野豬都被逮光了,有的都跑深山裏了,這幾年外圍都沒遇到過野豬。”李嬸兒沒想到楚末反應這麽激烈。

“我去一趟找我哥,有事沒事都去找回來。”楚末寫道,給認字的看了眼,說給李嬸兒聽。

“你這娃,急什麽啊,叫個人一起去!等等,我叫三兒跟你一起去。”李嬸兒說著也起身跟上了楚末。

如果真有危險,楚末不想牽連其他人,李嬸兒不管楚末拒絕,直接跟著他出去。

李嬸兒把正在鋤地的鐘雨軍叫來,又碰到了宋翊旸。

李嬸兒將事情簡單說了下。

“沒事兒,你瞎擔心什麽,那野豬的傳聞五六天前就有了,還有人挖了陷阱。屁都沒看到一個。我和川子上山好幾天了,也沒看到。說出事的那人,是太倒黴了。川子有經驗,真有野豬,會有踩踏痕跡,他能認出來。”宋翊旸跟楚末說,不想楚末擔心。

其實這幾日他和楚越川上山,倒是真想找那頭那些人說見過的野豬的。

為此他們這幾日進山都拉了架子車去,一整日挖的藥草和野菜,還有一些柴火,也挺重的,楚末就沒有多想。

好幾天沒碰到,宋翊旸就放棄了,所以才沒去了。

沒想到竟然有人受傷了。

宋翊旸這麽說,楚末一點也沒有放松。

他感覺心慌慌的。

之前楚越川他們逮到野兔時,就說楚越川經驗豐富,能分辨野獸蹤跡。

楚末怕是的,楚越川如果看到蹤跡不是躲開,而是迎上去,他赤手空拳力氣大也鬥不過帶獠牙的野豬啊。

楚末朝宋翊旸搖搖頭,堅持想去一趟,將人叫回來。

“這樣,我去一趟,你在家等著。我走路快,我去把他叫回來!這樣行吧要不然以你的速度,得走兩個小時,累死累活到那裏,能做什麽”宋翊旸按住楚末說。

楚末心裏發急,只可惜此時沒有手機,也沒有什麽交通工具,全靠徒步。

“宋知青說的對!你去能幹啥呢”李嬸兒拉住了楚末。

“那我先走了。你別去了,你追不上我的。”宋翊旸跟楚末說了句,直接將鋤頭給鐘雨軍上路了。

以宋翊旸的速度,楚末的確追不上。

“我回去也坐不下,我跟著去看看,半路遇到能早點看到。”楚末寫了句給鐘雨軍看,讓他念給了李嬸兒聽。

李嬸兒實在勸不動,只能讓鐘雨軍陪著楚末先慢慢走著去了。

另一邊,在山裏的楚越川此時正沿著被踩踏的野草往前走著,他身體緊繃,一步很大,又很輕,手裏有一根削尖的長棍子。

正如楚末猜測的,楚越川根本沒有避開的意思,即使有點冒險,對他來說也是機會。

野豬肉皮厚,想要用刀命中要害,除非近身,那樣會更危險。

楚越川拿的削尖的長棍,必須在野豬張嘴時插到嘴巴裏,一擊致命才有效果。

以防萬一,楚越川還挖了一些陷阱,真遇到了,主要還是自保的同時引野豬到陷阱裏。

隨著楚越川往前走著,他聽到了一些聲音,立刻停止聽聲音的方向,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楚越川的視力好,看到遠處幹枯的野草劇烈擺動,就知道來了,他的眼神冷峻,估摸著速度,朝著那個方向扔了一塊石頭,那邊的動靜果然朝著楚越川的方向來了,楚越川立刻往陷阱所在的地方跑。

後面長著獠牙的黑鬃毛野豬速度極快的沖來,超過人的極限速度,跟楚越川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楚越川額頭大顆汗水滾落,速度不減,奔跑中低矮的樹枝劃到了衣服,他也顧不得在意,在到了他設陷阱的地方後,楚越川停了下來,轉身擺出防禦姿態,雙手緊緊抓著削尖的木棍,只看到那只野豬發了瘋一樣跑來,如楚越川預料一般掉入了楚越川前方挖的陷阱裏。

只是楚越川沒想到這野豬會這麽大,估摸著要有三百來斤,個頭大,皮糙肉厚,身體長度長,只是陷入了後半身體,楚越川陷阱裏同樣削尖的木頭並沒有傷到它的要害,它在陷阱裏掙紮,沒有陷進去的雙蹄竟是要爬上來。

楚越川看著前方野豬張嘴撕叫又憤怒的樣子,知道如果讓它真的掙紮出來,可能會對他不死不休,到時候楚越川可沒有緩沖距離了。

只是瞬間楚越川快速做出決斷,沖了過去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那根棍子插到了野豬大張的嘴巴裏。

尖銳的慘叫聲頓時震的耳朵都要聾了。

直到眼前的野豬再也沒有動,楚越川才停了下來。

楚越川喘息著看著眼前的野豬,剛才緊繃的神色還沒有松懈下來,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野豬啊!這頭該死的野豬終於死了!哈哈哈,這位同志……”來人說著看向楚越川,話沒說完,被楚越川轉臉盯上。

濺了血的臉,加上冷肅的黑眸,讓那人笑不出來了。

這幾天他們也在想辦法逮野豬,只是沒有楚越川的能力,還傷了一個人,這會兒聽到聲音就趕來,準備著不管是誰,他們仗著人多,多少能分一點。

“滾!”楚越川看著幾人說道。

“……這個,我們沒有要搶的意思,就是聽到聲音來看看,怕出什麽危險。這麽大,你一個人不好弄吧,我們可以幫……”那人話沒說完就看到楚越川將插在野豬身上的長棍拔了出來,又是濺出不少血,帶血的尖端正對著他們,讓幾人一個哆嗦。

“你,你……行行行,我們走我們走!”那幾個人互相看著,再看看楚越川的身高體型,連野豬都能用木棍戳死了,他們幾個,真要被這木棍戳到了,那可真是一戳一個洞。

打不過只能趕緊溜了。

楚越川盯著那幾人,他們都不敢再停留,灰溜溜的走了。

楚越川看著人離開,又仔細聽了聽,看那些人走遠了,這才將木棍子放下來,伸手把住野豬頭,將其從陷阱裏給拖了出來。

豬還沒死透,趁著這會兒楚越川用鐮刀將血放幹凈。

楚越川的力氣雖大,但是三百來斤的野豬,他也不能輕易搬動,只能暫時拖著,往放架子車的地方拖。

拖動過程中,楚越川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在不遠不近的跟著他,估摸著是想趁著他力氣耗費的差不多時,上來再試探。

楚越川卯這勁兒往外拖著野豬,快到架子車的地方時,迎面碰上了宋翊旸。

宋翊旸走的氣喘籲籲的,看到楚越川拖著的野豬大吃一驚。

“川子,還真叫你弄到了!你沒受傷吧這滿臉血怪嚇人的。”宋翊旸左右看著楚越川驚訝道。

“沒有。都是豬的。你怎麽來了”楚越川神色稍緩和問道。

“還不是楚末,他聽人說山裏有野豬,還有個人被野豬撞傷了,嚇的不得了,我看著都要嚇哭了,要跑來找你。我沒讓他來,我自己來叫你了。你沒事就好。這野豬真它娘的大啊!難怪那些人那麽多天都沒有搞到!你運氣到了!太好了!來來,我來拖下看看。”宋翊旸笑著說,為楚越川高興。

宋翊旸力氣不算小,但是拖著也費勁的很。

楚越川暫時休息了下,眼睛看向有響動的地方一眼,那地方立刻沒動靜了。

有宋翊旸來幫忙,多了一個人,那邊更不敢上來了,只能自嘆倒黴了。

楚越川和宋翊旸輪著將野豬拖到了架子車放的地方綁好,身上蓋上蛇皮袋野菜那些暫時遮掩下。

楚越川去洗了下手臉和宋翊旸一起趕回去。

弄到野豬楚越川是挺高興的,這可是“老婆本”。

只是剛才跑動中褲子和上衣都被劃爛了幾處,讓他心痛的很,這可是楚末一針一線給他做的新衣服。

還沒穿幾天呢。

這幾天他在山上都格外小心。

知道楚末在擔心著,楚越川和宋翊旸走的都很快,回程的路走了大約半程,他們碰到了楚末和鐘雨軍他們。

楚末走的腿都軟了,只是為了確認楚越川沒事,還在堅持,看到兩個人拉著架子車遠遠過來,確認是楚越川和宋翊旸後,楚末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走不動了。

他真的很怕。

上一世楚越川受傷,男性生理出現問題,一條腿受傷,還截肢了,走路都需要拐杖,而且因為截肢有一些並發病,截斷的地方經常疼,身體也不怎麽好。

楚末沒見過真實的野豬,只是圖片或者視頻上的,看著就兇猛的很,他無法想象楚越川對上野豬會怎麽樣。

此時看到楚越川健步如飛走的很快,看著沒受傷,楚末才松了口氣。

楚越川也看到了楚末,看到楚末坐在地上,還以為他怎麽了,連忙跑了過來。

楚越川到了楚末跟前,還沒問什麽話,就被楚末伸手抱住了脖子。

如同失而覆得一般。

“你們倆感情真好,他這一路擔心的很,生怕你出什麽事,跟著我的速度,一刻都沒停。”鐘雨軍在一邊說了句。

楚越川知道楚末擔心,沒想到他這麽在意自己,平時力氣很小的楚末,這會兒胳膊勒住自己的脖子,感覺都有點呼吸困難了。

宋翊旸招手讓鐘雨軍過去看野豬,兩人一個驚呼,一個說起楚越川逮野豬的過程。

楚越川知道兩人都看到楚末抱自己了,顧不得難為情,輕拍了下楚末,等楚末稍微好點,移開楚末。

“我沒事,很好!你怎麽樣,能站起來嗎”楚越川看著楚末說。

“腿軟,走不動了……你,你身上怎麽有血”楚末寫道,看著楚越川還是有些後怕。

“是野豬的血,我沒有受傷。我引它到了陷阱裏,逮住了它,現在在車裏。”楚越川說道,眼裏還帶著點興奮。

楚末看到楚越川這麽說,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抓住楚越川的手緊幾分。

果然去冒險了。

就不知道危險嗎

楚越川將楚末扶了起來,人是還能站著,但是已經走不動了。

楚越川想讓楚末坐在架子車上的,只是野豬的血腥味兒太重,坐在跟前,明顯能聞到。

“你背我!”楚末寫道。

楚越川看了下鐘雨軍和宋翊旸,在對上楚末的染上一層水霧的眼眸,還是矮身讓楚末爬上他的背。

楚末從背後抱住楚越川的脖子,側臉貼在楚越川的脖頸,感受著楚越川的溫度和脈搏的跳動,才感覺心落地了,楚越川真實的存在著。

楚越川感覺整個背部和脖頸都像是被鎖死了一樣,血液凝滯又被灼燒的翻滾起來,走路的步子都有些僵,還好是落在了宋翊旸他們身後。

楚末並沒有讓楚越川背一整路,好一點後就自己下來慢慢走了。

楚越川在路上時就和宋翊旸商量好了這頭豬的處理方式。

直接在桃花溝大隊這邊殺了賣。

不過桃花溝的人窮的很,這三百多斤至少能出二百來斤肉,在桃花溝估摸著賣不完。

鐘雨軍知道這肉比供銷社的定價便宜還不要肉票,就去一趟他舅家叫人來買,宋翊旸去了一個他們認識的經常去黑市的人那裏,看看他能要多少。

楚越川則是拉著豬去找鐘茂松,讓他幫忙張羅下。

楚越川將隊上專門的殺豬褪毛的大鍋燒起來,先處理野豬。

桃花溝大隊這邊頓時熱鬧起來,眾人都來隊上殺豬的地方看熱鬧,一般到年前隊上才會殺豬分。

“這是川子用命換來的,為此還受了傷。咱們大隊上的人要買,都是人情價,不要肉票,前腿肉一斤六毛……”鐘茂松幫楚越川主持,定好價格,這也是以往有人從山上打了野豬的價格。

不要肉票,還比供銷社的肉便宜,這一點,吸引了不少人。

不少知青手裏有錢,卻沒有肉票的,就買的多。

還有很久沒吃葷腥的,咬咬牙掏錢買個一斤半斤的。

比預想的賣的好一些,兩百來斤肉賣出去了一百多斤。

沒多久宋翊旸帶了一個人過來,要了剩下的一半,鐘雨軍舅家的人來了後買了一些,又分給了鐘家五斤豬肉,還有幫忙殺豬的村民一些,沒人要下水豬蹄豬頭那些楚越川就先留著了,還剩下一些肉,就沒等著越來越少的人來繼續賣了,留著自家吃。

這麽一折騰已經是半下午了。

楚越川數了錢還了之前欠的,帶了剩下的肉和楚末他們一起回家。

楚末剛才一直在默默的看著,憋著一口氣,擔心過後,楚末心情覆雜,生氣又憂慮。

按照楚越川這種明知危險也要去試試的勁兒,他怕他以後還可能出其他什麽事。

等到楚家,楚越川洗了手,楚末就拉了拉楚越川。

“回屋!”楚末寫了兩個字,拉住了楚越川的衣服。

楚越川跟著楚末進屋,把剛才收的錢和一些替代錢的票一並抓出來放在了楚末房間當桌子的立櫃上。

“這些都給你!”楚越川對楚末說。

楚末還沒給楚越川寫什麽就看到出楚越川掏錢,把所有的錢都要給他!

之前他以為楚越川能主動接觸他,就是對他的感情最大的進步,怎麽也沒想到,楚越川會將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全給他!

“你放心,以後我會賺更多的錢,給你治病買藥,蓋新房子住,買新衣服……”楚越川的手放在楚末的腦袋上摸了下,看著楚末說,黑眸亮晶晶的,充滿了對以後生活的憧憬。

楚末的眼淚卻是吧嗒掉了下來。

他能感覺到楚越川赤誠的心意。

換了一世,為什麽他哥對他還這麽掏心掏肺的!

“你怎麽哭了別,別哭啊……”楚越川看到楚末掉眼淚嚇了一跳,往常楚末雖然看著要哭,卻沒有掉眼淚,這會兒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看著揪心很的。

“哥,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的病我自己會治,我不要你冒險去掙錢,我只要你安全,健康!你答應我,無論做什麽,都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全。”楚末寫道,認真的看著楚越川。

楚越川看著楚末寫的字,心中什麽被觸動一般。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一無所求的喜歡著另外一個人呢

楚末看楚越川看著那兩行字發呆,並不說話,墊腳兩手拍在了楚越川的臉上,將他的腦袋擺正,盡力和他平視,很嚴肅的眼神看著楚越川,會說話的眼睛正在催著楚越川答應他。

楚越川視線裏突然出現一張白皙好看的臉,心底什麽再次被沖擊了下。

粉白的唇在等待中不滿的嘟起,一顆淚珠子從帶著點紅暈的臉頰滑落,莫名的楚越川喉頭滾了下,腦袋一熱,行動先於想法,唇追著那顆淚珠吻過去,吻走了那顆已經到了唇角的淚珠,微微鹹,接觸的皮膚軟綿綿又好聞,唇像是品到了什麽好味道,順著嘗到的一角自動找到了主位,嬌嫩的唇瓣一下子被啄住。

楚末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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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掉了,下章掉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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