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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栽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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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猛的撲了過去,滿臉傷心,她呈直線上升的體溫讓安澤清心中一顫,立時明白此事也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恐怕他一輩子英名就要毀在此處了。

他用力一咬舌頭,滿嘴的血腥味,劇痛使他暫時恢覆清醒,有了鮮血的浸染,他的唇似乎一瞬間便紅潤了起來。

胡月癡迷的望著他,鬼使神差的,竟想湊過去吻他的唇。

他們胡族兒女從不知矜持是何物,只要自己喜歡,只要情投意合,那麽隨時,他們都能完成夫妻之禮。

現在她很清楚,她愛這個男人,她要這個男人。

安澤清避開她,卻因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靠近,身體裏的媚藥和軟筋散在同一時間發揮作用。

惹的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頭一次生了要動手殺一個姑娘的想法。

就在他差點‘清白不保’的時候,一陣響亮的敲擊聲響徹在安澤清耳邊,他回過頭來,正好碰上杜子衡滿眼的驚悚。

一直抱著他不放的胡月只來得及轉過身瞪了她一眼,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自己軟軟的滑落在地。

在暈倒的一瞬間,她狠狠咬了咬牙。

又是那個商戶之女,她記住她了,等她醒過來後,必定要她生不如死!

杜子衡放下手中的板磚,見安澤清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上前兩步將他扶住,焦急的問道:“安兄,你怎麽了?可是這賊人對你做了什麽?”

摸著他身上不正常的溫度,杜子衡心中一驚,已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可現在又不是能詢問的好時機。

天知道現在安澤清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保持清醒,虛弱不已的問她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外面守了那麽多人?”

杜子衡瞥嘴,竟是半點也沒將他們放在心上,無所謂的答道:“就憑那幾個酒囊飯袋,我隨隨便便用板磚就能把他們敲暈。”

剛才她也確實是用板磚敲人敲暈後,然後直接走進來的。

回想剛才他敲胡月時幹脆利落的手法,安澤清深以為然,想必這些年來她敲人已經敲出了經驗。

“你現在先帶我去最近的水源處,然後馬上將我扔進去。”

杜子衡一邊扶著他慢慢向外面走,一邊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你是因為被這女人侮辱了,所以想輕生嗎?”

自己好歹也學了幾年醫術,雖然只是獸醫,可對於某些藥物她實在了解得不能再了解,就看他這狀態,不必說,定是中了下三流的藥物。

不過那女人也真是心狠,看她那模樣,應該是連自己一起下了藥,要想硬生生的逼安兄就範。

只可惜到了最後關頭竟然有自己橫插一腳,亂了她全盤的計劃,但是她卻半點也不覺得愧疚。

畢竟,看安兄的模樣也不是自願。

聽見扶著自己的人嘆了一口氣,安澤清不得不想其他辦法轉移註意力,好讓自己忽視一個事實。

其實旁邊的也是一個女子,並且還是除了阿娘以外,他唯一一個不厭惡的女人。

“你在嘆息什麽?”

杜子衡老實回答:“只是突然覺得美色誤人罷了,我看剛剛那姑娘,唇紅齒白,眉目清秀,也是美人一個,最後竟不想栽到了安兄的手上。”

對一個男人下藥這種事情,那姑娘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啊,換作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

安澤清無奈扯了扯唇角,臉色很難看:“廢什麽話,先到安全的地方去再說。”

幸虧之前,胡月再行這等事之前將她所有侍從全部趕了出去,而那幾個侍從分別守在寺廟的周圍,剛好又被杜子衡破了一個口子。

所以他們出去時即使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人懷疑破廟中會發生什麽。

畢竟,在他們眼裏,安澤清是一個中了媚藥和軟筋散的家夥,自是沒有能力傷害他們胡族尊貴的小郡主。

兩人沒敢在最近的地方停留,反而隨意尋了一個方向離開,他們不敢耽擱時間,要是那些侍從發現不對勁,進入破廟內看見那一幕鐵定會氣得發瘋。

至於同樣中了藥的胡月,則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安澤清甚至惡意的想,最好讓那位小郡主失身於她的屬下,這樣的話,看她以後還能掀出什麽波浪。

他從不會對任何傷害他的人抱有好感。

他們運氣不錯,走到安澤清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們終於發現了一條還算清澈的河水,不需要杜子衡狠心將他扔出去,他已經自動自發的向水裏走去。

走到水中,他只剩一個腦袋浮在水面,大晚上看起來很是滲人,連杜子衡都不自覺的撫了撫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好冷,就不知道待在水裏的安兄是怎樣一番感受了,恐怕現在的他恨不得剝了那個女人的皮吧。

她在岸邊等了等,突然,安澤清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進了水流之中,眨眼間找不到蹤跡。

杜子衡再也呆不住,試探性的在岸邊喊了兩聲,水底沒有任何反應,她嚇了一跳,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水花四濺,她從水底找到緊閉著眼睛漲紅了臉的安澤清,剛才他差一點點就直接被淹死了。

杜子衡心情覆雜,怎麽也沒想到安兄竟然是個旱鴨子。

因為推薦天生力大無窮的緣故,輕易的便將人拖到岸邊,正想去別處找點柴火生堆火,卻頹然發現,她帶出來的火折子已經可以倒出水來了。

這下她是一點辦法也沒了。

安澤清忽而睜開眼睛,眸中的情緒莫名,身處卻帶有一絲火熱和覆雜。

杜子衡被他看的一顫,幹笑道:“安兄,為何這樣看我?”

為毛要用這種目光把她盯著,她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簡直可怕。

安澤清在她耳邊嘆了口氣,熱熱的,伸手,捂著她的眼睛:“杜子衡,我會對你負責,會娶你的。”

杜子衡一縮腦袋,腦海中只劃過兩個字。

完了。

第二日一早,寒冷的溪邊,耳旁劃過潺潺的流水聲。

安澤清睜開雙眼,眸中冷冽,仿佛結了冰,他從未被人如此算計過!

下意識的看向旁邊,冷冽忽而轉為幽深,沈沈的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杜子衡,居然跑了。

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跑了,在一摸胸膛,他隱隱松了一口氣。

他該慶幸她沒讓他裸奔。

即使濕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上並不舒服,可總比光露著為好。

感覺雙腿的酸軟,在路上一路狂奔的杜子衡不得不慢下腳步。

昨夜是她失算了,也是一時被迷了心智,才會犯下那等行為,現在想起來簡直令人驚悚。

為了不讓兩人都陷入尷尬的境地,她不得不先行離開,不然的話,等安兄清醒了心中定然五味雜陳不可描述。

她有些後悔,或許以前該學習一點治人的醫術,如果學了,現在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腦殼疼,十分的難受。

她沒敢猶豫,更不敢想安澤清醒過來後會是什麽模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杜家問問太奶奶的意見,遇上了這種情況,太奶奶怎麽都比她有經驗。

於是,回了醫館,在陳安驚悚的註視下,她火速的換了身衣裳,不等他問出疑惑,便急匆匆,用仿佛後面有狗追的速度回了杜家,徑自前往杜家太夫人的院子裏。

一見到太夫人,她半點也沒有猶豫,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用的力氣不小,太夫人都聽到骨頭磕在地上的聲音了。

“……”杜太夫人撫了撫額頭,頭痛的道:“你這又是闖了什麽禍?難不成是把隔壁縣太爺的愛寵治死了?”

杜子衡木著臉,卻朝著太夫人搖頭:“不,或許是闖了一件比您說的更嚴重的禍。”

杜太夫人:“……”

她就知道放這丫頭出去沒好事!早知道就把她一直關在家中,即使一輩子不嫁,也好過三天兩頭的惹禍。

在杜太夫人詢問的註視下,她本是猶豫不決的,而後幹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她是不覺得自己吃虧了的,雖然有些吃疼。

“太奶奶,我好像一不小心把安兄得罪了徹底。”

“哪個安兄?”太夫人皺眉而問。

“就是在我醫館裏面住了兩天的那個,喜歡穿白色衣服,前兩天還來了府中一趟,太奶奶應該見過。”

杜太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翻了個白眼,顫抖著手指指著杜子衡,楞是好一會兒沒緩過神。

就連原本想勸太夫人息怒的宿嬤嬤也滿臉嚴肅。

住在醫館內,喜歡穿白衣的,不就是那位謝小侯爺的表弟嗎?

見她一副氣狠了的樣子,杜子衡生怕將太夫人氣出好歹,連忙解釋道:“太奶奶,我雖得罪了他,但他才是罪魁禍首,我充其量只能算個幫兇……不不不,他不是罪魁禍首,我也不是幫兇,我們都是被人陷害的!”

她說的含糊,沒頭沒尾,但杜太夫人大抵聽懂了她的意思。

這個不省心的孩子,怕是在外面被人設計得罪了謝小侯爺的表弟。

作孽哦,上了一次當還要上兩次,這孩子是不長記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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