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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力大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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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習微風吹過,人潮往來的獸醫醫館門口,一年輕女子帶著她的丈夫在此哭訴,周圍人面帶嫌棄,皆對他們指指點點,待人走近了才知道,這女子原來是想來訛醫館內的掌櫃。

而在喧嘩的場面中,那女子口中‘生來富有’‘應舍財消災’‘助人為樂’的醫館老板終於走了出來。

她身穿一身男裝,卻掩不了眉眼間的女子風華。

在說了那句話後,杜子衡也沒管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在意突然安靜下來的眾人,只冷眼的看著想要借此從他這裏謀奪錢財的女子,抿了抿唇,冷聲說道。

“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丈夫生病,我沒有義務要拿銀兩給你們看病,你們若實在沒有銀兩,生死便只能聽天由命。而你若是真在乎你丈夫,就不會將時間浪費在我這裏,明知道我這只看動物,卻還要在此碌碌無為。”

“我杜家就算有點錢,那也是我杜家人辛辛苦苦掙來的,關你何事?還是說,你以為在我醫館門口鬧上一兩句,我就能乖乖的將銀子雙手奉上?我看你腦袋是被門擠了吧,智商如此感人,為何還要跑出來丟人現眼?”

毫不留情的一番話說的那女子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楞是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字。

她的話腔圓正調,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說得連周圍的人都不好意思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

就憑杜家姑娘的嘴上功夫,整個鎮上還真沒幾人能說服贏她。

這病躲在簾子後面看熱鬧,手上拿著牛肉幹,看一眼外面的熱鬧,嚼一口手上的牛肉幹,每一口都嚼得很是盡興。

顯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種大戲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發現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好像動了動,等他再定眼想仔細一瞧,又發現他還是原來那姿勢,一點都沒變過。

那女子的表情幾番變化,終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惡氣,朝著杜子衡的方向呸了兩聲:“不就是擁有幾個爛錢,染了一身的銅臭味嗎,在我面前傲個什麽勁兒,在我看來你就算是杜家的三姑娘,處境也比我們這些窮人好不了多少!”

“那又如何?總歸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從未餓過一頓飯,杜家也沒短了我一口吃的,我父母恩愛,姐妹和睦,人人尊老愛幼,親人體系龐大盤枝錯節。凡是我杜家人,從未做過半件給家族抹黑的事情,比之現在的你不知好了多少倍,如果你的祖宗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估計恨不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把你一起拉下去吧,省得看你這不省心的繼續禍害人間。”

杜子衡目光微微變涼,不知為什麽,她十分討厭有人將她和杜家放在一起比較。

一個是龐大的家族,一個只有她一人,兩者比較有什麽可比的?

那女人仿佛被踩到了痛腳,驀地尖叫了一聲,尖利的聲音劃過人的耳膜,仿佛能將耳膜刺破。

她譏諷的對著杜子衡說道:“你還說沒人給你杜家抹黑,你就是杜家最大的黑點,作為一個姑娘,整日在外拋頭露面,與一群野男人混在一起,十七八歲了還未成婚不說,前前後後經歷了三任未婚夫,最後都以退親結尾。”

空氣突然陷入一種莫名的寂靜之中,有幾個看戲的人甚至已經自覺的向後退開幾步,趁著沒人的間隙跑了。

他們可不敢看杜家姑娘的笑話,這位姑娘的性格有多潑辣,他們不是不知道,隨手輕輕一拎,便能直接將人拎起來甩出去。

偏偏那個女人還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禍,一張嘴口無遮攔,仍自顧自的在那裏數落:“你如果是個正經的姑娘家,現在又怎會身穿一身男裝出現在我們面前?要我說,你就是在外面野慣了,沒人教養!”

杜子衡下頜緊繃,她實在聽不下去這女人滿口的汙言穢語,說他也就算了,最後竟然敢談到家教問題,也不知她哪裏來的底氣。

她搓了搓手指,正打算好好的教訓她一番,就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吹過,下一刻,身邊便傳來了一聲尖利的慘叫。

原是一直在後院睡覺的安澤清被吵鬧的聲音直接驚醒。

躲在簾子後面手持牛肉幹,正準備張嘴咬下去的謝怲動作一頓,保持著這個動作半天沒有下一步。

等看到安澤清直接用上腳了,他才驚嚇般的將牛肉給塞了回去:“我的個乖乖啊,怎麽把這祖宗給鬧醒了!”

安澤清雙眼迷茫的站在屋子中央,腦子還未完全清醒,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周圍有許多人正瞠目結舌的將他看著。

他若無其事的將腳收了回來,靦腆的對著杜子衡笑了笑,無辜的淡淡說道:“我在睡夢中無意聽到了一只蚊子的叫聲,她擾了我的清夢,我是出來收拾蚊子的,蚊子在何處?”

此話也不算說謊,畢竟他是真的因為外面實在太過吵鬧,才會腦子一抽直接跑了出來,而現在,仍舊覺得心裏有一股氣無處發洩。

杜子衡一楞之下很快回神,看向那女人被踹飛的方向。

心裏略微的估計了一番,便在心裏給安澤清下了個病秧子的稱號。

腿腳乏力,眼底發虛,走路搖晃不定,一腳下去竟然只把人踹飛了兩三步的距離,連她一個姑娘都比不上。

安澤清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巧看見被踹的還沒回神的女子,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她,我端看她的一張嘴,尖嘴猴腮,目光不純,便知這是長舌婦。”

一口一個蚊子,一口一個長舌婦,若不是早知安澤清心中的惡劣因子,就連謝怲也會被他嚇一大跳。

某人也顧不得躲在簾子後面看戲了,連忙跑出來正正緊緊的站在安澤清身邊,生怕他被躺在地上的某人跳起來暴打一頓。

他轉頭看回杜子衡,向前走了兩步,一只腳正正好好的踩到了地上那人的手背上,清冷而又疑惑的問道:“杜大夫什麽時候招惹上了這般人?”

說話間,他腳用力摩擦著腳下的手背,滿意的瞧見那人額角漸漸滲出了汗。

嗯,他最討厭在睡夢中有人擾他清夢了。

謝怲爆汗,想走過去將他拉回來,又知道若他心中的怨懟不發洩出來,最後遭殃的會是自己,只能無可奈何的轉移視線,當做看不見。

偏偏他腳下的位置十分隱秘,除了謝怲能看見以外,就連杜子衡也對他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謝怲仿佛聽見指骨碎掉的聲音。

而那女人仿佛抓到了什麽把柄,又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你們看,我就說的沒錯,這杜家的姑娘還真的在自己的醫館內藏了野男人!”

一時間眾人看他們的目光竟帶了幾分別樣的意味,謝怲本要解釋,可安澤清倒顯得不急不緩,只淡淡的朝杜子衡問道:“杜大夫,我的糖糕今日可有好轉?”

杜子衡反應極快,兩人沒有做任何準備,卻竟然對上了臺詞,她同樣正經的回答道:“我見它恢覆的不錯,今早已經能自個兒在後院中溜達了。”

這一點謝怲能作證,不止能溜達,而且還吃了很多很多的東西,看起來一點也沒病。

見眾人眼裏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謝怲心中一喜,抓緊時間解釋道:“因愛寵生病,昨日我與家中表弟特意前來醫館向杜大夫求助,奈何愛寵急癥纏身,我們才不得不在醫館內逗留了一夜,幸虧得杜大夫收留,才沒讓我們大半夜的流落街頭。”

如此一句淡淡的解釋,眾人便也都信了。

畢竟,杜子衡從小到大一直在鎮上長大,對於她的脾性,他們更是了解。

手上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一直躺在那地上的人忽然直接蹦了起來,安澤清早在察覺他異動時走向一邊,臉上半點急迫也無,反而淡定如初。

“這人怎麽醒了?”

“剛才看著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就是,我看他現在精神好像不錯。”

“神丹妙藥也沒有這麽快的作用吧!”

幾句議論下來,哪有人還不明白這二人的意思,他們分別是見醫館內是個小姑娘在做主,所以特意來訛人的。

可那男子卻不管別人的議論,擼起袖子便要對安澤清動手:“你這小子竟然敢陰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教你怎麽做人!”

拳風帶響的聲音在安澤清耳邊劃過,謝怲面色一變,不等他出手阻止,旁邊看起來那位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杜家三姑娘竟然先動了。

她將那男人的手輕易的阻攔,而後手掌一翻,直接向他胳膊扭去,哢嚓一聲,眾人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謝怲默默收回剛踏出去了一步的腿,頓覺英雄無用武之地。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沒有人家小姑娘反應快。

當然,就算杜子衡不出手,他也能保證那人傷不到安澤清。

只是,這種被人搶了事幹的感覺真的令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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