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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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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春,為表示兩國友好,大周國賢德皇帝特派遣使者前往東郭拜訪,以表示兩國交好之意。

使者團一行十人,手持賢德皇帝親手挑的禮物以及他親筆書寫的一封友誼聯言,浩浩蕩蕩的從京都出發,前往在千裏之外的東郭國。

使者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極為有精神,而能接受這次任務的都是些年輕人,是大周最為新鮮的血液,為了能讓任務順利進行,他們明裏暗裏做了許多準備。

賢德皇帝也沒有規定他們必須要在什麽時候達到東郭國,只是囑咐他們一路上註意安全,千萬不能被有心人利用此行而做出不矛之事。

賢德皇帝站在城墻上,目送他們大周的年輕人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時,顯得皇帝才擺駕回宮。

十年過去了,賢德皇帝四十以上,正值盛年,在他的治理下,大周變得越來越好,處處欣欣向榮,比之二十多年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而這一切都是賢德皇帝做出來的功績。

春,生機勃勃之時,生命茂盛之期,河中溪水帶著初春的涼氣,那些落在河邊或存在河底的石頭表面有了一層厚厚的青苔。

撲通一聲,一顆拳頭大的石頭不小心落到西邊,潺潺流過的河水將河邊的石子洗得發亮,沖過石子後又流向小溪的下流。

要不了多久,這顆石頭也會和其他石頭一樣。

謝怲興奮的在河邊洗了把臉,望著河底那些生了青苔的石頭,眼中閃閃發光,指著它們對旁邊的人說道:“你看,連石頭也會生根發芽!”

聽到他的話,許多人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中卻沒有惡意,滿滿的便是善。

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謝怲不著調的模樣,哪怕他現在指著天空,說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所有人不過會一笑置之。

一群年輕人裏面,其中一人優雅的打理好自身,哪怕蹲在河邊清洗,也顯得那麽的與眾不同,最惹人註意的便是他那一頭漆黑的長發,如他的眼眸一般深邃,黑色的眼珠帶著常人理解不了的奧妙。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他站起身來,修長的身形挺拔而又淡雅,斜睨了說著不著調話的謝怲:“你若是有興趣,跳下去,要不了多久,你也會如它們一樣在這條河中生根發芽。”

最鋒利的石頭,經過了長久歲月的磋磨,最後都會浮著一層遮掩它們鋒利的衣裝。

謝怲笑了兩聲,不像白衣男子的優雅,在雙手浸泡進水中後,朝前方奮力一甩,手上的水珠便被他甩了很遠:“那可算了,我的人生志向可不在一條小小的溪河中,為了嘗試自己能不能生根發芽而賠上一生,太不值得了。”

白衣男人翻了他一眼,即便翻白眼的動作都做得那麽優雅,讓人心中生不起半分抵抗之意:“既如此,何必廢話,此時此景,你說的越多越顯你的無知。”

見謝怲尷尬的摸著鼻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鄭申搖了搖頭,面帶笑著的揶揄道:“謝怲,平日裏看你能說會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怎麽在澤清面前便蔫了氣,熄了火?”

安澤清的氣謝怲能受,但其他人可不行,聽見鄭申的揶揄,他立刻炸毛,將手上最後一點水隔著距離甩了過去:“別說的這麽神,子不語怪力亂神,我若是能把死人說活,天下人人該都希望我能多說幾句話,最好說一句他們能活千年萬年,或是成永生不死的老妖怪。”

但事實是,聽過他說話的人,都恨不得他永遠閉嘴,最好找針線把他的嘴縫上。

見小霸王要生氣,鄭申笑的更加肆意,也不在意衣袖上占的幾滴水印子,就那幾滴水,眨眼間便能蒸發。

小霸王謝怲果然氣不過,立刻追了上去,兩人瞬間扭打成一團,偏偏周圍的人都沒有勸架的想法,反而還嫌事不夠大,在一旁添油加醋,添材燒火。

澤清在人群外眼含笑意的搖了搖頭,相比於他們如毛頭小子一樣的沖動,他卻顯得成熟許多。

直到鄭申實在不想與他繼續糾纏,開始故作可憐的求饒,謝怲才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計較。

鄭申撫了撫被打痛的胳膊,呲牙咧嘴道:“你這人下手真狠,要換做澤清這等細皮嫩肉的,還不被你打出個好歹?也虧的我皮糙肉厚,才扛得住。”

這年頭,他還是第一個把皮糙肉厚說成驕傲無比的樣子。

要換做以前,這謝怲早就不屑的冷哼,可這一次他卻沒有接鄭申的話,只當成聽不見,反而換了態度,殷勤的跟在安澤清身後忙東忙西。

見他不上鉤,鄭申無奈的在心裏感慨一聲,這年頭,連傻大個都聰明了很多,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大動幹戈。

他十分懷念幾年以前,只要他簡簡單單的說上一句話,謝怲就會如同一只炸毛的貓,見人就咬,見人就撓。

他們一行年輕人,十分悠閑的走在山水之間,時不時進眼前的集市,準備了生活必需品後,又如來觀光旅游的人兒一般,嬉笑打鬧著上了路。

任誰都不會想到,賢德皇帝親手書寫的友誼書就在他們的身上。

就連他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還身負任務,差點在山水之間玩得忘乎所以。

南下風光,景色宜人,他們不走尋常路,偏偏要找最偏僻最為艱險的道路去走,連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也如平地一般平坦。

而他們最喜歡的,便是往那些有流匪的地方去。

今日,他們來了一座方圓十裏內有最兇狠之名的匪山,聽說在這座山上有惡名昭彰的盜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惹的許多人寧願繞過這座山,都不願意從這裏走近道。

在踏進這座山的瞬間,謝怲便安安穩穩的立在安澤清身邊,其餘人也不動聲色的形成一個保護圈,將他圍在最中央。

謝怲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低調,來了一個這麽危險的地方,說話仍大大咧咧的,絲毫不收斂。

他轉了轉眼珠,賊兮兮的咳了兩聲,特意揚高聲音說道:“聽說這裏很危險,咱們是不是應該換一條路走?雖然那條路要多繞兩天時間。”

鄭申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也樂的配合:“罷了,我看這裏安全的很,想必也是徒有虛名,走上一會兒又如何?”

身旁的人一個接一個附和,王子謙最為沈靜,只是越發囂張的步伐顯示出他與其他人一模一樣的想法。

安澤清被圍在最中央,手上拿著一塊玲瓏剔透,價值千金不止的上等玉佩,似不經意的把玩兒著,如玉的指腹劃過玉佩花紋,溫潤的觸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溫和。

躲在茂密樹丫中,穿著青色匪衣的匪盜將底下人說的所有話全部都聽進了耳朵中,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下面其中某一人手上的東西,目光中滿是貪婪。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嘲諷,他在意的是這些人身上到底多少錢財可以供給他們搜刮。

本想再等一等看看情況,可那塊玉佩的價值……

只要有那塊玉佩,那麽他們身上有沒有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兒,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火熱,拿出一個哨子放在嘴邊,發出了咕咕咕的鳥叫聲,惟妙惟肖,讓人根本分不清是模仿還是真實。

聽見鳥叫聲,早已隱藏在暗處,時刻準備動手的匪盜團因等待太久郁積的悶氣一掃而空,所有人都精神了起來,在其中一個人的帶領下,他們有條不紊的悉悉索索便前面靠近。

與此同時,安澤清的嘴角也緩緩勾起一抹笑。

爭鬥一觸即發。

安澤清依靠在樹下,手上拿著一朵伴生在石旁的石花,悠閑的望著前面,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經風,仿佛不經事的富家少年。

所有人都有意識的將他用目光鎖定,見他只是靠在石頭上沒有任何的動作,無論是盜匪亦或者是謝怲等人都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氣。

只要這位小祖宗不亂來,他們(對方)都不足為慮。

只可惜,安澤清想置身事外,其餘人卻怎麽也忍不了。

比如說剛剛在樹枝上發現他手上有價值千金玉佩的那個家夥。

那個人偷偷在他們頭領耳旁說了一句話:“老大,就是那個小子,我剛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塊上等的玉佩。”

他指了指安澤清的方向,眸中的貪婪讓人一覽而盡。

“那還等什麽,快點動手!”頭領聽了,忙朝自己的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改變攻擊對象。

只可惜,不管他們怎麽變,最後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他們之間的距離根本沒有縮小。

一炷香時間過後,謝怲等人將所有擒住的家夥用麻繩綁了個結結實實,任他們再長出一雙手都解不開。

這是他們軍營裏面最常用的捆綁手法,從來都是用在敵軍的手上,只要一捆上絕對掙脫不了,卻沒想到這一次綁了幾個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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