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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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昨夜的事情到現在還不算完全結束。
許言之的性別問題在網絡上越演越烈，他跟季珵以及周秦的關系，更是被挖出來百般討論，似乎就是要坐實了許言之就是個紅顏禍水，勾三搭四的O。
他對這些事情倒沒那麽在意，昨夜在江邊和顧恒清發洩了一通也就罷了。
鍵盤握在手裏，他就是想管也沒辦法。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VV俱樂部不在意。
不管怎麽說，輿論還是要控制一下的，高層有人向吳飛施壓，吳飛用職業前途擔保自己能夠解決，才讓事情不至於在內部爆發。
可他又能解決什麽呢？
管理層的人不滿意的又不僅僅是這次發酵的輿論，還有許言之的性別，比起穩定的Beta，Omega的不可控因素簡直太多了。
幸好現在許言之狀態尚佳，堵住了別人的嘴。
吳飛把熬夜擬好的公關長文發給許言之看，內容大概就是解釋許言之分化的時間，以及表態，他和周秦、季珵什麽關系屬於選手私事，俱樂部無權過問，順便附帶了兩張醫院的檢查報告。
處理好這些，就應該訓練了，不要讓比賽以外的事情過多的影響到他們的情緒，這是言敬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
許言之也認為應該這樣。
可是言敬卻讓季珵一個人留下來。
並且不給許言之過問的機會，把他趕去了隔壁訓練室。
－－－－－－
許言之很關心季珵的事。
可能那些只有季珵一個人品出來的溫柔善良，通通藏在這些無法忽視的關心裏面，從季珵到VV俱樂部那一天起，他總是習慣不了對季珵的事情坐視不理。
訓練賽是言敬提前約好的，季珵不在就換了個新的輔助，那人還在平江，不過訓練賽都打的線上，也就不在乎人在哪裏了。
都是一個隊的人彼此都很熟悉，只不過沒在一起訓練幾場，配合上多少會有些瑕疵。
兩局訓練賽結束的很快，1－1的成績，不算太好也算不上太差，畢竟整個隊的人昨夜都沒睡好。
許言之記掛著季珵，可吳飛又把門給鎖了，這就讓他更好奇裏面發生的事了。
好奇也沒法子，所幸還記掛著別的事。
許言之直起身子，在電競椅上玩兒手機。
俱樂部發出去的公告起了作用，現在對許言之性別的討論已經漸漸壓了下來，變成了對VV戰隊成績的擔憂。
所有議論都圍繞著許言之現在還能不能勝任一個隊伍的核心展開。
不被人信任是很痛苦的，而解決此類痛苦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出成績，打出高光。
許言之關了手機，點開電腦上的游戲頁面。
下午打游戲的人很多，許言之看見周秦一直在排位，排了半天也進不去，就取消了。
兩秒之後，他邀請了許言之。
隨後在對話框裏打字：【你還好嗎？】
解決了父母和爆料的兩件大事，許言之的心情應該說還算不錯，但由於擔心季珵，他又實在是露不出什麽笑臉。
只不過嗆周秦，已經變成了本能反應，哪怕他什麽也沒做。
【你爹我好得很。】
周秦一向不和許言之計較：【要不要我也發個聲明，解釋一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關系。】
許言之：【不用了，懶得搭理，現在的黑子什麽臟水都往別人身上潑，說多錯多，你何必去自討苦吃？】
周秦看著電腦頁面上顯示出來的字，明明知道許言之就是這樣的性子，卻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拉著一旁正在操作游戲的沈卻的胳膊說道：“他擔心我被潑臟水，你說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神經病！”沈卻大怒：“老子這把輸了殺了你。”
“你殺了我也沒有，他就是喜歡我。”
對面三個人撲上來，沈卻閃現不及時，死在了一群人的追擊裏。
他回過神來看著沈浸在自己世界裏沾沾自喜的周秦，露出來同情的目光。
“我說實話，你跟季珵比，一點勝算都沒有。”
“我怎麽就沒有勝算了，論長相、輪成績，我會比不上季珵？他就一個信息素等級比我強點兒。”周秦和他爭論。
沈卻說：“你比我了解許言之，他是那種喜歡一個人會默默隱忍，許多年只字不提的人嗎？”
“......”
一招斃命。
周秦比誰都明白，許言之性格外放，藏不住事，他要是喜歡一個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表達自己的心意，哪怕是被拒絕也不會藏著掖著。
這麽多年，他從未向周秦表達過愛意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不喜歡或者沒那麽喜歡。
“不要用自己的性格去帶入別人，默默關心、守護，是周秦會對許言之做的事情，反過來不成立。”
“你真殘忍。”
你看，沈卻就是這麽一個殘忍的Omega，明明知道周秦是在白日做夢，還偏偏要去戳穿他。
“誰讓我游戲輸了呢？”
沈卻勾勾唇角，一點也不為傷害周秦感到負罪。
－－－－－－
另一邊的會議室。
季珵早就猜到言敬和吳飛不會簡單的讓那天晚上的事情就這麽過去。
季維行事太不講道理，作為教練和經理應該誰也不希望戰隊的成員是一個隨時有可能被綁走的人。
相較於言敬，吳飛在處理這些事情，或者說溝通方面比較擅長。
他問季珵：“之前你的個人資料上面沒有填寫你的家人信息，就是因為你和你父親關系不好嗎？”
“不是。”季珵解釋：“在那天你和趙恒來接我之前，我已經十來年沒見過他了。”
“哪天？你們說什麽呢？”言敬皺眉，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沒什麽，這不重要，”吳飛避開言敬的問題，繼續問：“重要的是季珵，你現在應該告訴我們，你有沒有把握把比賽繼續打下去，並且不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我......”
吳飛制止了他的意氣用事：“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能不能保證自己不受任何影響的把比賽打下去？
這應該很難。
季維想讓他去給季南徊做配型，許言之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他一向陰險卑鄙，只要季珵一天不答應，他就一天不會放過騷擾的機會。
可如果季珵答應他，配型結果不成功還好，一旦成功，就不知道會耽誤多長的時間。
之後還涉及術後修覆，能否第一時間回到賽場都不一定。
季珵沒辦法拿著隊友的前程開玩笑，尤其是許言之的前程。
“能保證嗎？”言敬問他。
季珵剛來的時候就和許言之十分默契，仿佛不是新組成的隊友，而是打了幾個賽季的老搭檔。
換一個輔助能否擦出這樣的火花不得而知，所以季珵仍是言敬心中的第一選擇。
但現在還處於常規賽階段，隊伍能否晉級靠的是積分，換了輔助還有磨合和試錯的可能，如果等到季後賽季珵這邊再出什麽岔子，就更棘手了。
“不能。”
季珵下定決心，和他們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屋內的三個人都知道“不能”兩個字代表的究竟是什麽。
吳飛歉疚的看向季珵，言敬則公事公辦。
言敬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會把杜昊舟調過來，你......早日處理好自己的事。”
季珵悶悶的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這件事能不能先別告訴許言之？”
吳飛和言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季珵的要求。
其實告不告訴許言之並不要緊，他又不是瞎子，換了個人還能不知道嗎。
訓練賽這種東西，一天不打就會手生，三天不打觀眾都能看出來，要不了兩天，他自然而然就會發現，身邊的人變了。
季珵的固執，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也許他是想自己去和許言之說，也許有什麽別的安排。
和比賽無關的事情，言敬和吳飛都不會過問。
－－－－－－
戰隊要人要的急。
當天下午，替補輔助杜昊舟就從平江市做趕了過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俱樂部在準備吃晚飯，許言之看見杜昊舟有片刻的意外，但回憶起下午的訓練賽的換人和季珵的那些事，就明白了一切。
他沒有立場去指責任何人，言敬不近人情的做法才是最合理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許言之心裏就是不太舒服，這可能是基於射輔位置的特殊性以及情感因素，又或者是因為季珵現在不僅是他的輔助，還是他的男朋友，他的Alpha。
許言之和杜昊舟不算太熟，加了微信的點頭之交，在季珵來俱樂部之前的一個月和他嘗試過配合，效果一般，說不上好壞。
杜昊舟進門的時候，吳飛正在擺筷子。
林栩看著多出來的一個輔助，輕聲問趙恒：“出什麽事了？”
隨後收獲了趙恒的一個大白眼，並且讓他立刻閉嘴。
許言之不是很自在，和杜昊舟打了招呼後，發現季珵不在，才想起來給他發信息。
沒人回。
許言之放下碗筷說要出去一會兒，眾人叫也叫不住，就看著他離開了別墅。
許言之不知道季珵在哪裏，就在小區裏面無頭蒼蠅似的亂竄，打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轉了兩圈，準備回去了，又在別墅門口遇到一個熟悉的人。
許言之驚訝：“爸，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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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情到現在還不算完全結束。
許言之的性別問題在網絡上越演越烈，他跟季珵以及周秦的關系，更是被挖出來百般討論，似乎就是要坐實了許言之就是個紅顏禍水，勾三搭四的O。
他對這些事情倒沒那麽在意，昨夜在江邊和顧恒清發洩了一通也就罷了。
鍵盤握在手裏，他就是想管也沒辦法。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VV俱樂部不在意。
不管怎麽說，輿論還是要控制一下的，高層有人向吳飛施壓，吳飛用職業前途擔保自己能夠解決，才讓事情不至於在內部爆發。
可他又能解決什麽呢？
管理層的人不滿意的又不僅僅是這次發酵的輿論，還有許言之的性別，比起穩定的Beta，Omega的不可控因素簡直太多了。
幸好現在許言之狀態尚佳，堵住了別人的嘴。
吳飛把熬夜擬好的公關長文發給許言之看，內容大概就是解釋許言之分化的時間，以及表態，他和周秦、季珵什麽關系屬於選手私事，俱樂部無權過問，順便附帶了兩張醫院的檢查報告。
處理好這些，就應該訓練了，不要讓比賽以外的事情過多的影響到他們的情緒，這是言敬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
許言之也認為應該這樣。
可是言敬卻讓季珵一個人留下來。
並且不給許言之過問的機會，把他趕去了隔壁訓練室。
－－－－－－
許言之很關心季珵的事。
可能那些只有季珵一個人品出來的溫柔善良，通通藏在這些無法忽視的關心裏面，從季珵到VV俱樂部那一天起，他總是習慣不了對季珵的事情坐視不理。
訓練賽是言敬提前約好的，季珵不在就換了個新的輔助，那人還在平江，不過訓練賽都打的線上，也就不在乎人在哪裏了。
都是一個隊的人彼此都很熟悉，只不過沒在一起訓練幾場，配合上多少會有些瑕疵。
兩局訓練賽結束的很快，1－1的成績，不算太好也算不上太差，畢竟整個隊的人昨夜都沒睡好。
許言之記掛著季珵，可吳飛又把門給鎖了，這就讓他更好奇裏面發生的事了。
好奇也沒法子，所幸還記掛著別的事。
許言之直起身子，在電競椅上玩兒手機。
俱樂部發出去的公告起了作用，現在對許言之性別的討論已經漸漸壓了下來，變成了對VV戰隊成績的擔憂。
所有議論都圍繞著許言之現在還能不能勝任一個隊伍的核心展開。
不被人信任是很痛苦的，而解決此類痛苦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出成績，打出高光。
許言之關了手機，點開電腦上的游戲頁面。
下午打游戲的人很多，許言之看見周秦一直在排位，排了半天也進不去，就取消了。
兩秒之後，他邀請了許言之。
隨後在對話框裏打字：【你還好嗎？】
解決了父母和爆料的兩件大事，許言之的心情應該說還算不錯，但由於擔心季珵，他又實在是露不出什麽笑臉。
只不過嗆周秦，已經變成了本能反應，哪怕他什麽也沒做。
【你爹我好得很。】
周秦一向不和許言之計較：【要不要我也發個聲明，解釋一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關系。】
許言之：【不用了，懶得搭理，現在的黑子什麽臟水都往別人身上潑，說多錯多，你何必去自討苦吃？】
周秦看著電腦頁面上顯示出來的字，明明知道許言之就是這樣的性子，卻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拉著一旁正在操作游戲的沈卻的胳膊說道：“他擔心我被潑臟水，你說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神經病！”沈卻大怒：“老子這把輸了殺了你。”
“你殺了我也沒有，他就是喜歡我。”
對面三個人撲上來，沈卻閃現不及時，死在了一群人的追擊裏。
他回過神來看著沈浸在自己世界裏沾沾自喜的周秦，露出來同情的目光。
“我說實話，你跟季珵比，一點勝算都沒有。”
“我怎麽就沒有勝算了，論長相、輪成績，我會比不上季珵？他就一個信息素等級比我強點兒。”周秦和他爭論。
沈卻說：“你比我了解許言之，他是那種喜歡一個人會默默隱忍，許多年只字不提的人嗎？”
“......”
一招斃命。
周秦比誰都明白，許言之性格外放，藏不住事，他要是喜歡一個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表達自己的心意，哪怕是被拒絕也不會藏著掖著。
這麽多年，他從未向周秦表達過愛意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不喜歡或者沒那麽喜歡。
“不要用自己的性格去帶入別人，默默關心、守護，是周秦會對許言之做的事情，反過來不成立。”
“你真殘忍。”
你看，沈卻就是這麽一個殘忍的Omega，明明知道周秦是在白日做夢，還偏偏要去戳穿他。
“誰讓我游戲輸了呢？”
沈卻勾勾唇角，一點也不為傷害周秦感到負罪。
－－－－－－
另一邊的會議室。
季珵早就猜到言敬和吳飛不會簡單的讓那天晚上的事情就這麽過去。
季維行事太不講道理，作為教練和經理應該誰也不希望戰隊的成員是一個隨時有可能被綁走的人。
相較於言敬，吳飛在處理這些事情，或者說溝通方面比較擅長。
他問季珵：“之前你的個人資料上面沒有填寫你的家人信息，就是因為你和你父親關系不好嗎？”
“不是。”季珵解釋：“在那天你和趙恒來接我之前，我已經十來年沒見過他了。”
“哪天？你們說什麽呢？”言敬皺眉，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沒什麽，這不重要，”吳飛避開言敬的問題，繼續問：“重要的是季珵，你現在應該告訴我們，你有沒有把握把比賽繼續打下去，並且不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我......”
吳飛制止了他的意氣用事：“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能不能保證自己不受任何影響的把比賽打下去？
這應該很難。
季維想讓他去給季南徊做配型，許言之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他一向陰險卑鄙，只要季珵一天不答應，他就一天不會放過騷擾的機會。
可如果季珵答應他，配型結果不成功還好，一旦成功，就不知道會耽誤多長的時間。
之後還涉及術後修覆，能否第一時間回到賽場都不一定。
季珵沒辦法拿著隊友的前程開玩笑，尤其是許言之的前程。
“能保證嗎？”言敬問他。
季珵剛來的時候就和許言之十分默契，仿佛不是新組成的隊友，而是打了幾個賽季的老搭檔。
換一個輔助能否擦出這樣的火花不得而知，所以季珵仍是言敬心中的第一選擇。
但現在還處於常規賽階段，隊伍能否晉級靠的是積分，換了輔助還有磨合和試錯的可能，如果等到季後賽季珵這邊再出什麽岔子，就更棘手了。
“不能。”
季珵下定決心，和他們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屋內的三個人都知道“不能”兩個字代表的究竟是什麽。
吳飛歉疚的看向季珵，言敬則公事公辦。
言敬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會把杜昊舟調過來，你......早日處理好自己的事。”
季珵悶悶的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這件事能不能先別告訴許言之？”
吳飛和言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季珵的要求。
其實告不告訴許言之並不要緊，他又不是瞎子，換了個人還能不知道嗎。
訓練賽這種東西，一天不打就會手生，三天不打觀眾都能看出來，要不了兩天，他自然而然就會發現，身邊的人變了。
季珵的固執，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也許他是想自己去和許言之說，也許有什麽別的安排。
和比賽無關的事情，言敬和吳飛都不會過問。
－－－－－－
戰隊要人要的急。
當天下午，替補輔助杜昊舟就從平江市做趕了過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俱樂部在準備吃晚飯，許言之看見杜昊舟有片刻的意外，但回憶起下午的訓練賽的換人和季珵的那些事，就明白了一切。
他沒有立場去指責任何人，言敬不近人情的做法才是最合理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許言之心裏就是不太舒服，這可能是基於射輔位置的特殊性以及情感因素，又或者是因為季珵現在不僅是他的輔助，還是他的男朋友，他的Alpha。
許言之和杜昊舟不算太熟，加了微信的點頭之交，在季珵來俱樂部之前的一個月和他嘗試過配合，效果一般，說不上好壞。
杜昊舟進門的時候，吳飛正在擺筷子。
林栩看著多出來的一個輔助，輕聲問趙恒：“出什麽事了？”
隨後收獲了趙恒的一個大白眼，並且讓他立刻閉嘴。
許言之不是很自在，和杜昊舟打了招呼後，發現季珵不在，才想起來給他發信息。
沒人回。
許言之放下碗筷說要出去一會兒，眾人叫也叫不住，就看著他離開了別墅。
許言之不知道季珵在哪裏，就在小區裏面無頭蒼蠅似的亂竄，打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轉了兩圈，準備回去了，又在別墅門口遇到一個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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