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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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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在喜歡上季珵以前,許言之看過很多關於愛情的雞湯。

上面的內容千奇百怪,但總有一條是不謀而合的,那就是,盡管再親密的人之間也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和秘密。

兩個人的生活如果過於的相互重疊,一定屬於自己的時空都沒有,那段感情一定會出問題。

相互坦誠,並不適用於每一種情況。

他記得小的時候,爸爸喜歡吸煙,壓力大了總是會吞雲吐霧的來上一根,但吸煙對健康的危害太大,媽媽從來不讓他抽。

爸爸表面上答應著,又戒不掉煙癮,就總是在家裏那些不起眼的角落裏藏煙,一根兩根,最誇張的時候,許言之從自己的書包裏都找到過,然後他趁媽媽不註意,拿到小區樓下去抽。

許言之一直覺得,爸爸好厲害,這麽多年和媽媽周旋,天天被發現挨罵,還是有機會抽到一兩根。

後來他的煙癮不知怎麽慢慢戒了,說起這些事情,媽媽才坦白,那個時候不是沒有發現他偷偷抽煙,而是怕把他逼急了,反噬嚴重,所以在給他機會。

這時許媽給許爸留出來的空間。

於是,許言之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你們今天去吃什麽了?”他換了一種方式。

季珵如實回答:“海鮮。”

許言之又說:“那你怎麽不給我帶點宵夜回來吃?”

季珵:“忘了,是我不好。”

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些別人不知道的默契和秘密,比如,不管是誰單獨吃東西都一定會給對方帶一份,季珵今天竟然忘了,許言之難免覺得更加奇怪。

季珵眼神平靜的,盯著房間裏的窗戶發呆,看不出來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許言之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今天出去,趙恒沒跟你說什麽嗎?”許言之試探著問。

那天在走廊,趙恒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最近郁悶的源泉,傍晚看著趙恒叫季珵出門,他既沒有阻止也沒有跟著出去,就是在考慮趙恒會不會跟季珵說點什麽。

季珵這人,有時候腦子很軸,很多話不挑明了告訴他,他就永遠不會明白其中的關系。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趙恒找他出門,是告訴他,許言之喜歡他這件事呢?

但如果是,他怎麽回來一點表示都沒有,難不成全是自己一廂情願?

許言之又擡頭觀察季珵的表情,十分自然,不像是得知有人喜歡自己的那種自然,更不可能是得知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的那種自然。

所以到底是趙恒沒說,還是他想多了,季珵壓根不喜歡他。

綠茶味的信息素蔓延出來,好像在尋求一種依賴。

許言之說:“後天還有比賽,收一下味道。”

季珵不滿,將他抱得更緊,但信息素確實淡了許多。

這麽聽話,怎麽可能不喜歡他,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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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宿舍。

趙恒沒有告訴吳飛,他看見勞斯萊斯來接季珵的事情。

但不說不代表他一點都不好奇,豪門恩怨、公子出逃、管家接人,他可太好奇了。

夜晚的宿舍裏,趙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當翻身的聲音和嘆氣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把林栩從睡夢中吵醒,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林栩:“你他媽今晚到底睡不睡覺?”

趙恒過濾掉林栩話裏的怒意,好半天沒說話,就當林栩以為自己在對牛彈琴的時候,他又忽然開口了。

趙恒:“林栩,如果哪天你發現,我其實出生在一個億萬富翁的家裏,你會怎麽樣?”

林栩蹭的一聲從床上爬起來,說道:“你沒睡醒還是在說夢話?”

“我說真的。”趙恒向他確認。

林栩思索著看了他幾眼,發現這人不是在開玩笑後,說道:“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富二代嗎?不對呀,富二代再不濟也得是池盛那樣的吧,我又不是沒去過你家,你家不是開火鍋店的嗎?”

“你有臉說,我家火鍋店都差點讓你吃垮了。”趙恒憤怒。

去年休假正值國慶,林栩的父母提前不知道他也放假,就報了個海外旅游團,林栩沒帶鑰匙,回家的時候,才發現門鎖的死緊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父母都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同事的小孩子不是直升名校就是保送留學,就他們家林栩,非要出去搞什麽電競。

雖然這幾年電競行業發展迅速,但他的父母對這種一眼看不到前景的事業還是不太接受,他們對林栩最大的期望就是好好學習,順利畢業,之後考公。

可林栩偏偏把路走的與設定路線千差地別。

父母拗不過他,又氣他不聽話,只好將人放養。

這也是為什麽他回家後,一個人都找不到的原因,因為和家人聯系的實在是太少。

幸虧趙恒家就在隔壁市,林栩包了個車就直奔過去,趙恒的父母熱情又開明,知道自己兒子成績差,這學繼續上下去也上不出個什麽名堂,就同意他去打職業闖一闖。

孩子的隊友來家裏,肯定要好好招待一番,那段時間,林栩幾乎住在趙恒他們家店裏,各種口味的火鍋,隨便他炫。

叔叔阿姨怕他吃膩了,還給錢讓趙恒帶他出去吃其他的。

難不成,一年不見,趙恒家的火鍋店發展成大企業了?

趙恒嘆氣:“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回答我的問題行不行?”

“如果我發現你是個富二代,我會立馬讓你還錢。”林栩十分氣憤。

趙恒:“嗯?”

這個回答怎麽和自己設想的不一樣?

林栩:“富二代還每天坑我一杯奶茶,你直接去死好了。”

聽著林栩惡狠狠的語氣,趙恒無奈搖頭,燕雀怎知鴻鵠之志,沒見過半山別墅和勞斯萊斯的人,滿腦子也就一杯奶茶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什麽時候喝了他那麽多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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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維持到比賽那天,季珵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這種狀態,讓許言之很擔心,往日最多不過是沈默,現在怎麽悶成這樣。

好多時候即使貼了抑制貼,都總是控制不住信息素,要不是許言之現在分化成了Omega可以隨時檢查幫他替換,他都擔心這人引發公共安全事故。

下午在走廊上遇到池盛,連池盛都聞到季珵身上過於濃重的信息素了。

他曾經被這種信息素壓制過,所以格外的敏感和厭煩,看見許言之和季珵站在面前,隨口問了一句:“他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

池盛說完話,季珵防備的盯著他。

許言之這才發覺,距離上次季珵的易感期,已經過去很久了。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季珵分化的時間不長,經歷過易感期的次數少又難以控制,而且現在經過了幾次臨時標記,必定不想使用抑制劑。

可現在又是在比賽期間,易感期沒有規律可循,誰知道會撞上什麽時候。

“你不是不來現場嗎,今天怎麽來了?”

許言之專挑別人的傷口刺,知道人家替補,非要多嘴問一句。

池盛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你管的著嗎?”

“誰樂意管你啊,我又不是顧恒清那個傻逼。”

提起顧恒清,許言之的眼皮動了一下,說道:“怪不得,原來你是來找顧恒清的。”

今天有比賽的幾個隊伍都比較有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聯盟竟然在常規賽第一輪就打開了比賽場館的包廂票區。

但剛剛吳飛出去打聽了一圈兒,又聽說包廂那邊根本沒幾個人,好像只開了兩間。

這兩年比賽的票價越來越貴,可能有的時候,聯盟也過於高估粉絲的經濟實力了。

許言之不願意在這裏和池盛做過多的糾纏,就帶上季珵一起離開。

回到休息室,許言之又悄悄看了一眼季珵脖子後面的抑制貼,告訴他:“一會兒如果不舒服,千萬不要硬撐著,提前告訴我。”

季珵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許言之覺得很不對勁,最近這段時間,季珵明明已經開朗很多了,怎麽跟趙恒出去吃個飯,又變回剛來時候那樣的自閉小子了。

其實季珵也並非自閉,只不過想的事情太多了,難免說話就少。

剛剛在車上,他受到了一條短信,內容是:

今天我會來看你的比賽,好好加油。------父。

季維想得到季珵的手機號碼輕而易舉,所以他不懷疑這條短信的真實性,剛剛他特意去了一趟賽場,看見陳管家在拿著西服外套在往樓上包廂區走。

可季維為什麽要來可能他比賽呢?

季珵不會幼稚到,真的覺得季維是出於一個父親的立場,來看他比賽的,要麽是想借機拉近關系,要麽是有別的目的。

但總而言之,都是為了那天晚上,在季家商討的那件事。

所以說,人有的時候真的挺好笑的,季維當年把信封扔在他們母子面前,又像扔垃圾一樣把他們扔出季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有求於他的一天。

更何況配型這種事情,全看運氣,他能不能和季南徊配上還兩說呢,有時間在他身上付出這麽多的努力,倒不如好好找找,有沒有別的捐獻者。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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