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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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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魔都的初秋總是帶著一些難以形容的神秘色彩,襯得人的心情也愈發的不好猜測。

許言之最終還是帶上了季珵去赴周秦的約。

那天打完比賽回基地的路上,季珵對許言之軟磨硬泡,硬逼著他說自己是在和誰聯系又在跟誰發短信。

許言之本來不想理他,誰知一晚上,季珵一句話都沒和他說,回到房間還自顧自的開始鋪床,以示不滿。

新的基地裏他倆也是住的一間房間,換一種說法是,俱樂部裏沒有人願意介入他倆做這個電燈泡。

一間房間裏有兩張床,但只鋪了一張,是許言之的被單。

原來他倆的打算是,反正鋪兩張床,季珵半夜也會偷偷過來跟許言之一起睡,索性就懶得麻煩了,誰知他今日倒是格外的硬氣。

要按照許言之以前的性子,他必定不會慣著季珵,然而那人作弊,偷偷釋放信息素勾引他。

大半夜的,他被勾的燥熱難安,猜測季珵差不多睡著了,就偷偷爬上了他的床。

鼻子靠近他的後脖頸,一陣一陣的綠茶味兒飄進鼻子裏,許言之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細細的胳膊搭上季珵的腰,季珵立刻就醒了,翻身把許言之壓住,捂著他的嘴防止他叫出聲。

“許言之,你這叫欲情故縱嗎?表面上對我愛搭不理,半夜爬我的床。”

“唔。”許言之嘴被捂著說不出話,但季珵似乎沒有放開他的想法。

“還是自投羅網?”

許言之表示都不是,抗議一樣瞪著腿亂踢。

季珵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厲聲道:“別動!”

許言之發誓他是真的不想投降的,可是被標記過後,Omega對Alpha產生的心理依賴,不僅有依戀還有服從,Alpha這樣兇巴巴的對他一吼,又是在密閉空間,壓迫感十足,許言之慶幸自己現在是躺著的,要不腿軟就太尷尬了。

上帝在創造人類的時候真的很不公平,尤其是第二性別,只要季珵願意,他真的可以隨便拿捏許言之。

但他放開了那只捂著許言之的手,正當許言之打算張嘴喘口氣時,黑色陰影又一次壓了下來。

柔軟帶著些涼意的觸感再次席卷許言之的大腦,季珵又一次吻了他,這次就連情緒上頭這個理由都沒有了。

他倆就是接吻了,無關其他,又名不正言不順。

季珵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吻技,對著他那一張薄唇反覆舔咬啃噬,偶爾弄痛了,他便還他一口,季珵也不肯吃虧,許言之咬他,他就在他的腰上掐一把,順便再放點信息素,弄得許言之氣喘籲籲的,慌忙去摟他的脖子。

大腦混沌的瞬間,許言之破罐子破摔的想,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季珵長的也挺好看的,親了就親了,他也不吃虧。

而意識到他在走神的季珵,總能想出來一百種報覆折磨的辦法。

許言之被親的呼吸困難,季珵終於放開了他,兩個人都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季珵湊到許言之耳邊小聲問他:“做嗎?後天才有比賽。”

此話一出,許言之腦中頓時警鈴大作,一把把季珵推開,說:“不行。”

季珵仿佛早就猜到這個結局,仰面一趟,便又睡回床上。

許言之覺得這個場面有點尷尬,季珵的舉動,襯得自己像個提上褲子就跑的渣男,他想解釋一下,季珵卻先他一步開口。

“不願意跟我做,卻要和我一起睡,許言之,你真把我當工具人啦?”

季珵的聲音悶悶的,說不清楚是調侃還是責怪。

“你說過你願意的。”許言之蠻不講理的提醒。

“我是願意,可你也太坦蕩了,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人形香薰。”

“可我們又不是那種關系。”許言之耐心和他解釋。

“那是什麽關系?”季珵輕聲問他,又不想真的聽到回答,他失落極了,小聲說道:“算了,你想我們是什麽關系,就是什麽關系。”

許言之覺得心裏有點堵。

他固執的把這種感覺歸咎於和季珵的某種感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他能感受到季珵的失落,但他無計可施,因為他們不是情侶,更不是炮.友,所有的關系都源於信息素的綁定。

可以並肩作戰生死相依,可以在特殊時期互相幫助,但是脫離這兩種關系的其他,就是越線。

比如那兩個原本不應該存在的吻。

基地的地理位置很好,夜裏睡覺幾乎聽不見來往的車流聲。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聒噪的環境,許言之反倒有點睡不著,他靜靜的盯著季珵的背影,心裏愧疚又堵得慌。

剛剛那些話,是在提醒季珵,也是在提醒自己,但就那兩個無法解釋的吻,和這些天日日共寢而眠的默契,他真的又敢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完了,有點想哭。

許言之抹了一把濕潤的眼角,不知這種情緒是來自內心深處還是信息素,他以前從來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書上說,分化成Omega之後,由於體內激素的分泌,整個人會變得敏感多疑又脆弱愛哭,現在看來,那本書真是沒亂寫。

感受到身後的人一直睡不安穩,季珵終究不願意繼續和他賭氣,原想轉身回去服個軟,誰知一回頭就看見許言之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

裏面還暗含著強忍住的眼淚和鋪天蓋地的快要湧出來的委屈。

季珵幾乎是沒過大腦那樣,將他撈進懷裏,摟的緊緊的,輕聲哄道:“乖乖,是我不好,別想那麽多了,睡覺吧。”

一聲乖乖,把許言之喊的全身過電,僵硬無比,他想這小子哪裏學的那麽多肉麻話,叫誰“乖乖”呢。

心裏嫌棄,身體動作卻很誠實,他把頭埋進季珵懷裏,一點一點的掉眼淚,也不知道在哭什麽。

感覺胸前濕了一片,季珵仍舊柔聲哄勸。

許言之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在季珵身上抹眼淚,心裏卻已經將眼前的人罵了八百遍,他想:媽的,當然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老子錚錚鐵骨,會因為分化了,在你懷裏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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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的睡了一夜,許言之終究還是愧疚的。

不知道因何緣由,但就是愧疚,所以第二天早晨,季珵一問,許言之就倒豆子似的,把和周秦約飯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並許諾到時候帶上他一起去。

季珵對許言之的表現十分滿意,不動聲色的催著他打電話。

許言之記得他給周秦打電話的時候,那邊沈默了好一陣子,才玩笑似的回了一句:“走哪帶哪,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許言之下意識反駁:“怎麽可能。”

卻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難以解釋。

他發覺自己對季珵的縱容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覆加的地步,甚至就連信息素的羈絆也沒辦法對有些事情進行遮掩了。

周秦倒沒多說什麽,只是許言之帶了人,他也不甘示弱說要帶一個朋友,許言之問是誰,周秦說,吃飯的時候他看了就知道。

直到被飯店服務員帶到包廂門口,許言之往裏頭一看,瞥見一頭紅發,才知周秦要帶的人是沈卻。

他本來就很欣賞沈卻,加上那天在廁所,沈卻為他打發池盛的人情,一起吃飯,許言之不由的心情大好。

本想推門而入,又想到身邊還帶了個季珵。

許言之記得季珵對周秦一直頗有敵意,雖然他倆給人的感覺是彼此都不太熟,更不可能有什麽矛盾,但就好像是天生看不對眼一眼。

走到這裏,許言之又有些後悔帶上季珵了,都怪自己那天色迷心竅。

於是,在推開包間房門之前,許言之下意識的回過頭,拉著季珵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像叮囑小朋友一樣說:“一會兒對人禮貌些,別給人家擺臉色知道嗎?”

“人家是誰?”季珵低聲問。

許言之慍怒:“明知故問。”

“所以你現在是在為你的前任隊友,警告你的現任嗎?”季珵不太高興。

許言之覺得他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但還是沒有多想,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對人禮貌一點,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和氣生財不好嗎,再說了,我......”

旁邊一個推著小推車的服務員借過,打斷了許言之的話。

那人走後,季珵催促道:“你什麽?”

許言之抿了抿嘴,墊腳靠近季珵,附耳說道:“我又不喜歡他。”

聽見這句話,季珵明顯心情大好,許言之覺得自己跟季珵解釋那麽多實屬沒有必要,總而言之別鬧的吃個飯都不盡興才好。

包間裏是一張圓桌,進門落座,沈卻立馬搬著椅子挪過來坐在許言之身邊,許言之有些意外,他和沈卻沒什麽交情,多是在賽場上見面,沈卻不應該對他這麽熟絡才對。

但轉念一想,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人家表現的熱情一些也沒什麽,萬一就是社交牛逼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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