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他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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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看著寧陌笙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大事不好了。
寧陌笙卻只是垂眸笑了笑，淡淡道：“無妨，走吧，該用午膳了。”
“小姐。”明朗伸手輕輕拉了寧陌笙一下，這才說道：“小姐，我知道您心底不痛快聽明朗說這些，但是……有些話明朗憋在心底很久了。”
寧陌笙擡眼看向明朗。
明朗這才下定決心開口：“小姐，不管風少將軍對您有多好，風少將軍終究是不適合陪您走下去的，可是殿下，我們殿下可以為小姐付出一切。”
寧陌笙有點出神地笑了。
是啊……
寧陌笙不是一個喜歡回頭看的人，風城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過去，更何況，寧陌笙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沒有愛過風城，從來都不曾。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風城怎麽會這樣做。
有些蛛絲馬跡在腦海中回蕩開來，寧陌笙沒來由地想起了前世的最後。 風城的背叛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難以想象，根本沒有人明白，為什麽歷來都是最恪盡職守的風城會選擇這樣的一條路，前世今生，寧陌笙也從來都不曾了解，可是現在……寧陌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明
白了。
她漠然地閉了閉眼，徑自出去找到了蕭承景。
蕭承景正在和明煥說著什麽，見寧陌笙出來，下意識伸手扶了她一下：“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好。”
寧陌笙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如果我執意要離開，你會如何？”寧陌笙伸手握住蕭承景的手，這才認真問道。
蕭承景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你說什麽？”
“只是一個假設。”
蕭承景沈默良久，這才道：“我不會放你走。”
“可如果你喜歡的人喜歡上了旁人，你會如何？”寧陌笙輕聲問道。
蕭承景徑自反握住寧陌笙的手，沈聲道：“這是個假設。”
“當然是假設。”
“如果你心意已決，我會放棄。”蕭承景啞聲說道。
即使只是一個假設，也足夠痛徹心扉。
寧陌笙的心顫了顫：“可是風少將軍似乎並不打算這麽做。”
蕭承景眉頭微蹙：“你是說……”
“他想毀了我，讓我只能和他一起走。”寧陌笙沈聲道。
蕭承景的臉色微微變了：“本宮不會容許。”
他抓起寧陌笙的手指輕輕落下一吻，這才道：“好了，你好好吃東西，本宮要回宮一趟。”
“這麽急？”
“當然。”蕭承景點頭應下：“解藥的事情也不必擔憂，本宮處理好了再回來尋你。”
寧陌笙看著蕭承景出去，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
蕭承景的回答，當真讓寧陌笙意外。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蕭承景的偏執和占有欲，可是這樣的蕭承景，卻是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那句——
“如果你心意已決，我會放棄。”
寧陌笙閉了閉眼，忍住了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
風城在做的事情，她終於明白了。 從找來宛貴妃開始，風城步步為營，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逼迫自己離開，從自己決定找風城聯手……不，或許從更早開始，風城就有意無意地想要向旁人透露自己的身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當自
己不再為世人所容的時候，他能夠像是救世主一樣伸出手，帶自己離開元豐。
然後呢？
風城想要將自己藏到哪裏去？
寧陌笙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她知道風城對她好，可是這種好，比任何一切都讓人恐懼。
寧陌笙沒說話，只是微微閉上眼。
這一閉眼，卻是做了個夢。
夢裏面的情形很是荒誕，可是寧陌笙清楚地記得，最後的最後她看向風城的時候，風城努力睜著眼睛，眼睛裏面卻盡數都是紅色的血。
寧陌笙渾身發顫，沒來由地想起蕭承景說過的話，要找個死囚來試藥，她掙紮著從夢境裏面醒來，咬牙開口：“明朗，明朗！”
明朗緊忙沖了進來：“小姐？”
“殿下人呢？”
“入宮了吧，殿下最近很忙，畢竟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明朗遲疑地看了寧陌笙一眼：“小姐有什麽事情要找殿下嗎？”
“剛剛……”寧陌笙頓了頓，還是道：“罷了，我入宮一趟。”
明朗雖然覺得有點疑惑，卻還是點頭應了。
蕭承景不在禦書房，孫總管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寧陌笙如實說了：“殿下去了天牢，聽聞……是天牢出了些事情。”
寧陌笙臉色微變，徑自往天牢而去。
天牢門口的人想要攔住寧陌笙，寧陌笙臉色愈發難看了三分，一擡頭就見蕭承景出來了。
他的臉色晦暗難明，見寧陌笙來了，卻是輕咳了一聲：“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麽來了此處？”
“你是來找死囚的嗎？”寧陌笙猶豫道。
“……對。”
蕭承景自然地想要將寧陌笙攬著往外走，寧陌笙輕輕掙脫開來，這才看向蕭承景的眼睛：“我想進去看看。”
“剛剛下了藥，應當還沒有奏效。”
“死囚……是自願的嗎？”寧陌笙問。
“若是留在這裏，擇日就要問斬了，可是若是服了毒藥，最多不過是失明，而且很大可能還有解藥，為何不是自願的？”蕭承景反問，語氣稀松平常。
寧陌笙閉了閉眼，良久方才輕聲問道：“你找的人，是風城嗎？”
蕭承景渾身猛地緊繃。
寧陌笙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蒼涼：“是嗎？”
“不是。”蕭承景咬牙，臉色不怎麽好看。
寧陌笙倒是瞬間松了口氣。
她知道蕭承景從不會騙人：“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在此事上為人詬病。”
“你在擔心我？”蕭承景看了寧陌笙一眼，眼神中有些許猶疑。
寧陌笙點頭笑了：“當然，不然呢？”
明煥站在旁邊，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寧陌笙顯然沒有看到，也沒有進去再看風城一眼的心思了，只伸手挽住了蕭承景的手：“你晚上陪我回去嗎？”
蕭承景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起裏面風城的情狀，便搖搖頭：“今晚……可能無法了。”
“無妨。”寧陌笙善解人意地笑笑：“最近這些事情過去，想必我的眼疾也快好了，承景，謝謝你。” 蕭承景看了寧陌笙好一會兒，這才伸手輕輕摸了摸寧陌笙的頭，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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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陌笙卻只是垂眸笑了笑，淡淡道：“無妨，走吧，該用午膳了。”
“小姐。”明朗伸手輕輕拉了寧陌笙一下，這才說道：“小姐，我知道您心底不痛快聽明朗說這些，但是……有些話明朗憋在心底很久了。”
寧陌笙擡眼看向明朗。
明朗這才下定決心開口：“小姐，不管風少將軍對您有多好，風少將軍終究是不適合陪您走下去的，可是殿下，我們殿下可以為小姐付出一切。”
寧陌笙有點出神地笑了。
是啊……
寧陌笙不是一個喜歡回頭看的人，風城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過去，更何況，寧陌笙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沒有愛過風城，從來都不曾。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風城怎麽會這樣做。
有些蛛絲馬跡在腦海中回蕩開來，寧陌笙沒來由地想起了前世的最後。 風城的背叛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難以想象，根本沒有人明白，為什麽歷來都是最恪盡職守的風城會選擇這樣的一條路，前世今生，寧陌笙也從來都不曾了解，可是現在……寧陌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明
白了。
她漠然地閉了閉眼，徑自出去找到了蕭承景。
蕭承景正在和明煥說著什麽，見寧陌笙出來，下意識伸手扶了她一下：“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好。”
寧陌笙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如果我執意要離開，你會如何？”寧陌笙伸手握住蕭承景的手，這才認真問道。
蕭承景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你說什麽？”
“只是一個假設。”
蕭承景沈默良久，這才道：“我不會放你走。”
“可如果你喜歡的人喜歡上了旁人，你會如何？”寧陌笙輕聲問道。
蕭承景徑自反握住寧陌笙的手，沈聲道：“這是個假設。”
“當然是假設。”
“如果你心意已決，我會放棄。”蕭承景啞聲說道。
即使只是一個假設，也足夠痛徹心扉。
寧陌笙的心顫了顫：“可是風少將軍似乎並不打算這麽做。”
蕭承景眉頭微蹙：“你是說……”
“他想毀了我，讓我只能和他一起走。”寧陌笙沈聲道。
蕭承景的臉色微微變了：“本宮不會容許。”
他抓起寧陌笙的手指輕輕落下一吻，這才道：“好了，你好好吃東西，本宮要回宮一趟。”
“這麽急？”
“當然。”蕭承景點頭應下：“解藥的事情也不必擔憂，本宮處理好了再回來尋你。”
寧陌笙看著蕭承景出去，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
蕭承景的回答，當真讓寧陌笙意外。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蕭承景的偏執和占有欲，可是這樣的蕭承景，卻是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那句——
“如果你心意已決，我會放棄。”
寧陌笙閉了閉眼，忍住了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
風城在做的事情，她終於明白了。 從找來宛貴妃開始，風城步步為營，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逼迫自己離開，從自己決定找風城聯手……不，或許從更早開始，風城就有意無意地想要向旁人透露自己的身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當自
己不再為世人所容的時候，他能夠像是救世主一樣伸出手，帶自己離開元豐。
然後呢？
風城想要將自己藏到哪裏去？
寧陌笙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她知道風城對她好，可是這種好，比任何一切都讓人恐懼。
寧陌笙沒說話，只是微微閉上眼。
這一閉眼，卻是做了個夢。
夢裏面的情形很是荒誕，可是寧陌笙清楚地記得，最後的最後她看向風城的時候，風城努力睜著眼睛，眼睛裏面卻盡數都是紅色的血。
寧陌笙渾身發顫，沒來由地想起蕭承景說過的話，要找個死囚來試藥，她掙紮著從夢境裏面醒來，咬牙開口：“明朗，明朗！”
明朗緊忙沖了進來：“小姐？”
“殿下人呢？”
“入宮了吧，殿下最近很忙，畢竟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明朗遲疑地看了寧陌笙一眼：“小姐有什麽事情要找殿下嗎？”
“剛剛……”寧陌笙頓了頓，還是道：“罷了，我入宮一趟。”
明朗雖然覺得有點疑惑，卻還是點頭應了。
蕭承景不在禦書房，孫總管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寧陌笙如實說了：“殿下去了天牢，聽聞……是天牢出了些事情。”
寧陌笙臉色微變，徑自往天牢而去。
天牢門口的人想要攔住寧陌笙，寧陌笙臉色愈發難看了三分，一擡頭就見蕭承景出來了。
他的臉色晦暗難明，見寧陌笙來了，卻是輕咳了一聲：“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麽來了此處？”
“你是來找死囚的嗎？”寧陌笙猶豫道。
“……對。”
蕭承景自然地想要將寧陌笙攬著往外走，寧陌笙輕輕掙脫開來，這才看向蕭承景的眼睛：“我想進去看看。”
“剛剛下了藥，應當還沒有奏效。”
“死囚……是自願的嗎？”寧陌笙問。
“若是留在這裏，擇日就要問斬了，可是若是服了毒藥，最多不過是失明，而且很大可能還有解藥，為何不是自願的？”蕭承景反問，語氣稀松平常。
寧陌笙閉了閉眼，良久方才輕聲問道：“你找的人，是風城嗎？”
蕭承景渾身猛地緊繃。
寧陌笙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蒼涼：“是嗎？”
“不是。”蕭承景咬牙，臉色不怎麽好看。
寧陌笙倒是瞬間松了口氣。
她知道蕭承景從不會騙人：“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在此事上為人詬病。”
“你在擔心我？”蕭承景看了寧陌笙一眼，眼神中有些許猶疑。
寧陌笙點頭笑了：“當然，不然呢？”
明煥站在旁邊，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寧陌笙顯然沒有看到，也沒有進去再看風城一眼的心思了，只伸手挽住了蕭承景的手：“你晚上陪我回去嗎？”
蕭承景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起裏面風城的情狀，便搖搖頭：“今晚……可能無法了。”
“無妨。”寧陌笙善解人意地笑笑：“最近這些事情過去，想必我的眼疾也快好了，承景，謝謝你。” 蕭承景看了寧陌笙好一會兒，這才伸手輕輕摸了摸寧陌笙的頭，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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